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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崛-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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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举动，对于经验丰富的城卫军来说，自然是有几分嫌疑！
“行旅文书？没有。”张巫摇摇头，“没有文书，便不能进城么？”
“没有？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没有？”
哗啦，除了还在继续检查、维持秩序的城卫，其他数百个正在巡行的，立刻把张巫给围了起来。
那个城卫皱着眉，继续大声道：“好好交待清楚，若是有一样不实，我有权将你立毙当场！”
“立毙当场？”张巫无奈笑道，没想到这些城卫职权如此之大，竟然还能直接击杀嫌疑过往行人。只是他确实没有行旅文书，而他的来历，就算说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倒是个麻烦啊。
“在想什么！拿下！”
张巫仅仅迟疑片刻，那个城卫便显得极不耐烦。一声令下，所有的城卫，便向张巫围了过来。
“又要动手了？”张巫眉头微蹙，城卫军在他的眼里，不过跟蝼蚁一般，他动动手指，便能直接掀翻他们。可是，与城卫闹翻了，并不一件好事，他还等着进入落阳城去，看看有没有破棋的线索。
这一仗打下去，怕就会被落日城，直接通缉吧？
“嘶！”
就在这时，马蹄声缭乱。远方黄沙滚滚，不多时，便有一支骑兵，出现在城门边。
“魏队长，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装束极尽奢华的少年骑在马上，脸白如玉，淡淡的声音传出，给人以如漆春风的感觉。
本来已经蓄势待发的城卫军，立刻便止住了手脚。之前喝问张巫的城卫立刻上前，讨好地牵着少年的俊马，“少爷，你回来了。没事，就一个没有行旅文书的想要进城，现在正追查其来历。”
“哦？”少年翻身下马，跟在后面的骑兵也纷纷落马，随着少年走到了张巫的跟前，少年晓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张巫，然后脸色微变，最后竟反而行了个大礼，这才谦恭道：“敢问这位侠士，来我落日城，有何要事？”
少年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城卫队长顿时脸色微变，被他称为少爷的少年，正是落日城城主左阳之子，左少卿。
实力之强，远非他可比。以他的眼力，自然不会有错，但在这个人面前，却需要行以尊礼。这足以证明那人的实力，还在左少卿少爷之上。
多半是游侠之流，这类人最不好惹，若是一个不好，激怒了这类人，等待城卫队长的，便是提心吊胆的日子。
游侠，以接受官家雇用，击杀强盗为生。走的是把脑袋别在腰带的生活，轻易不能招惹，若是逼急了，杀人放火，他们不是做出来。
“要事？那倒是没有，只是路过而已。”张巫也打量了一下少年，虽然实力比其他城卫要强上那么一点，但是对于张巫来说，依旧是十分弱小。
“哦？如此，不如让左某来做个向导，侠士看可好？”少年谦恭道。
“向导？这倒不必了吧？”张巫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他并不想行踪被人掌握。
“侠士为落阳城清剿了五伙强盗团，亦要去城府领奖。在下为城主之子，作为向导，是最合适不过了。”少年目光灼灼道，望向张巫的目光，近乎崇拜。
“哦？你怎么知道的？”张巫疑惑道，他出手的时候，除了段无德那次被其看到，其他五次都是无人在场。
这个少年，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果真是侠士！其实少卿亦不如是猜测而已，万想不到，真是侠士所为。城外五股强盗，在半日内死于非命，以如此可怕的清剿速度来看，清剿之人必定十分强大。”
“而侠士身上，血腥味甚浓。实力之高，亦是少卿平生少见，故有此一问，万想不到，真是侠士！”
张巫闻言失笑，原来是这样，只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及时发现，强盗被清剿？这不过短短半日，落日城已经发觉强盗被清剿了？这消息也来得太快了吧。
看来这些强盗的行踪，一直掌握在落日城的手里。
“……既然如此，你便带路吧。”张巫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道。既然落日城的信息网如此厉害，想必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侠士，这边请。”少年闻言大喜，立刻在前面带路。
之前一幅公事公办、气焰嚣张的城卫队长，此时赔着笑脸，目送张巫和少年的离开。
“五股强盗？不知道是哪五股，不过以少卿少爷的恭谨来看，估计势力不小，最少也是百人团伙。”
“是啊，落日城令人厌烦的，便是这些剿之不尽的强盗。化整为零，最多不超过二百多，遇到大商队的时候，便联合抢劫，城军清剿的时候，又化为几股强盗，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唉。还记得五年前，城军去清剿的时候，落日城差点被反攻了。只是清剿了不到五股，落日城却是血流成河。若不是城军及时赶回，落日城便……”
在少年的带路下，张巫最终走到一座气势磅礴的城府前。在纷杂的议论里，张巫终于知道落日城，为什么不出兵清剿强盗。
因为强盗太多了！大小数百伙，最大的一股，人数不过二百。他们零星地分散在落日城的四周，正是因为这种零散的分布，给城军的清剿，带来了极大麻烦。
城军分散的话，极难奸灭强盗。集合的话，强盗团又分散于各处，而其他地方的强盗，便联合起来，对落日城发起攻击。
落日城的地理位置，十分尴尬。风沙蔽路，为这些强盗的滋生，创造了最好的条件，却是为了城军的清剿，制造了种种麻烦。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左阳的算计
“贵客到来，有失远迎！万请恕罪！”
张巫他们还未靠近，嘹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张巫抬头一看，一个体格极其健壮的大汉，龙行虎步地从城府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数百城卫军。
少年早已把消息传回了城府，而出现在张巫眼前的人，便是落日城的城主，左阳。
而跟在他背后的，自然就是落日城的精锐，城主左阳的近卫军。张巫注意了下，这些近卫军比起城卫，实力的确是翻上一个等级，大概跟城卫队长差不多。
“这是家父，落日城城主。”左少卿道。
“见过城主。”张巫点点头道，比起左少卿，这个城主左阳，实力又要高上不少。以张巫的气息感应，自然知道这个左阳，便是落日城里的一高手了。
只是，这个高手若是放在离火大陆去，不过是大巫左右，还是不放在张巫眼里。
“哈哈，侠士无须如此多礼。侠士为我们落日城立下大功，请受左阳一礼。”言毕，这个城主左陌，竟是直接向张巫施了一礼，顿时让张巫吃了惊。
以其城主之尊，竟然向一个外来游侠敬礼？难不成，真是因为张巫清剿了强盗，而由衷地感激？
“城主，何需如此多礼。”张巫的手轻轻挥动，城主左阳顿感觉被一股大力托住，这个跪礼竟只是行了一半，便无法继续下去。
他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暗喜。抬起头，“如此，那左阳也不多礼了，侠士快快请，左少聊，还不快快请侠士入府？”
“侠士，这边请！”
……
落日城城主左阳为张巫洗尘，一桌晚宴，做得极尽奢侈，让张巫对这落日城的财力，大为惊叹。
虽然饱受强盗的滋扰，但是落日城，却是边陲之地最富饶的城市。其他城市，规模莫不只有落日城的一半，其财政收入，更是不到落日城的十分之一。
因此，大多商旅，也是经由落日城行商。为此，这些强盗，一直也是影响落日城收入的最大因素。
城主左阳不留余力地讨好张巫，并不是没有目的的。以他所得到的信息来看，张巫的实力之高，确实为他平生少见。若是由张巫去清剿强盗，估计是手到擒来，单枪匹马，便可以连挑数十股强盗。
但是，他在宴会上，却是没有直接提出。他一直是称赞张巫的实力之高，剿盗立下的功劳、对商人、对落日城城民的贡献，然后时不时夹杂着苦水，对于强盗，落日城是如何头痛，如何无计可施，更是隐隐暗示了若是张巫可以直接清剿强盗，他愿意与张巫，共享落日城之意。
张巫并没有直接回答，左阳隐晦地问，他便避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并想从左阳的嘴里，得到一些有关于破棋的信息。
可惜，这个落日城城主，似乎对这类信息，一无所知。
宴罢，张巫架不住左阳的热情，好只暂时居住在城府里。而且，他也想借左阳的信息，好好地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释迦佛祖的感悟世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别。
“父亲，怎么样？这个张巫，软硬不吃啊。”当张巫离开宴厅后，原来对张巫极其恭谨，几欲以师礼事之的城主之子左少卿，立刻冷着脸道。
“慢慢磨，此人实力之高，确实是我们平生所见。以他的实力，清剿余下的数百团强盗，并不是什么难事。”左阳眼里精光闪烁，“少卿，这事你做得极好。你继续吹捧他，跟随他。如果最终能拜其为师，这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这个看起来冷淡非常，只怕，并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左少卿皱眉道：“而且，重要的是清剿强盗，只要能利用他去清剿强盗，落日城的收入，最少还要提个两三倍。”
“强盗是一定要清的，我们必须借助此人的力量。但师，也是要拜的，只要你将他的本领学到手了，落日城但有变故，你也能将其化于无形。”左阳淡淡道：“现在不好过分言明，我们只待慢慢陈其利弊。无论他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只要他愿意去清剿强盗，愿意为你师。”
“孩儿省得了。”左少卿若有所悟，点头道。
……
“想做我徒弟？有趣。”张巫看着这个城府里最奢侈的客房，缓缓摇头，几乎除了城主的卧室，便数这个最为奢侈。
如此强盛的落日城，旁边的村落，竟是如此破落。老村长的村落，更是为几袋口粮，便可以跟强盗拼命，对比之下，张巫对这个城主，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以张巫的实力，整个城主府，甚至于落日城，只要他想知道的，基本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想利用我清剿强盗？算盘打得倒响，只是，我毫无兴趣。”张巫摇摇头，他只想利用这个城主左阳的势力，好好地了解这个世界。
想利用他？
左阳还未够格。
一连七天，左少卿陪着张巫走遍了整个落日城，整凡消息灵通之处，各类稀奇古怪的谣传秘闻，张巫大体都有所解了，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但是，却是没发现什么跟破棋有关的消息。
释迦佛祖的这个局，确实难解，张巫根本摸不清头脑，又怎么能找得到线索？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内心里时不时传来的那两把声音，不断地在念叨着、呢喃着，企图影响着张巫的一举一动，纵然是万般方法试尽，张巫依旧无法止住那把声音。
也只能任其念叨了。
倒是左少卿的态度之热切，远超张巫的想象之外，若不是已经得知左少卿的种种预谋心计，张巫倒还真会对其产生一定的好感。
只是，收徒？
这却是不可能的。
张巫连自己的修炼，都感觉没完全掌握，怎么可能去收徒授徒？便何况是左少卿这种人？
……
“怎么样？”在城主的卧室里，左阳紧张问道。
左少卿摇摇头，无奈道：“他油米不进。上次领取的奖赏，对他来说，似乎也无关要紧。那可是数千两啊！我真是弄不清楚了。他对钱财不甚重视，跟一般的游侠完全迥异，而且做事但凭已心，似乎任何事的，都不能让他改变看法。”
“父亲，实话跟你说，让他收我为徒，这事八成没指望了。”
“这样，看来此人的出身不简单。那么，收徒的事押后，清剿强盗，这事有没有指望？”左阳眉头紧蹙道。
“有关于那五股强盗的剿灭过程，我也有问过，但他似乎不欲多说，据我推测，他是一时兴起。主要还是看强盗的行径，是否触及了他的底线。若不是穷凶极恶，他基本都是懒得出手，就算是在他面前出现，他亦不会插手。”
“而且，疾风强盗团的事，段无德那小子不是说了。我跟他确认过，这事还真是他做的！”左少卿谨慎道，“虽然这事镖兵们做得不对，但直接屠杀了近百镖兵……父亲，这事我们是不是应该管管？”
“管？你脑袋被驴踹了？我们管得了么？”左阳直接敲向左少卿的头颅，“以他的实力，如果说屠尽落日城，或许有点勉强。但是杀你我父子，却是举手之劳，这样的人，你也想管他的事？”
“那，这事，避而不宣？”
“……待我再想想，看看能不能用这事，来做做文章，让他出手剿灭强盗。”左阳沉吟道。
“哦？还能在这事上做文章？”左少卿意外道。
“……嗯。任何事，只要有心，都能做文章。”左阳淡淡道，望向张巫的客房方向，“贵客啊贵客，你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逼迫
落日城府前面的空地处，今日人声鼎沸，不少人齐聚围观，议论纷纷。
“一百多个镖兵被全灭，只有段无德一家逃出，又是宗惨烈的案卷。”
“不过，为什么不把段无德也一起留下？这个段无德，可是黑得出了名，若是把命也给留在那里了，估计这群强盗，也造福了不少人了。”
“商人、商人，留下商人，以后就还有抢劫的可能。这些商人对于强盗来说，反而是命根，只是可怜了那些走商的镖兵。”
“唉，这样一队近百镖兵被屠尽的事，已经有近十年没发生了。没想到，那些强盗，现在又猖狂了起来。”
“可是这镖兵商会把城主左阳架出来，也是于事无补。城军并不是不想清剿强盗，实在是贼寇狡猾，化整为零，这镖兵商会，应该是最清楚，怎么会做此无智之事？”
“这你就不清楚了吧？前几天，少城主左少卿在城门处迎回了一个游侠，据说其他实力之高，就连城主左阳也是望尘莫及。镖兵商会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此来，求城主左阳为虚，求那名游侠出手是实。”
“真的假的，哪里来的高手，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看着吧！”
落日城城府的朱红大门，缓缓推开，城主左阳首先疾步走了出来，跟在其后的是张巫和少城主左少卿，还有数十个近卫。
“洛会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此次的血案，我已经了解一二，强盗最近确实是十分猖狂，我……唉，好，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调遣兵力，看看能不能来一次大清剿，让这些强盗收敛收敛。”
左阳扶起跪在地上的镖兵商会会长洛文来，然后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镖兵商会要员道：“快快起来，我答应了你们便是。”
“左城主，你的为人，自然是没话说，这点，整个落日城的城民，都是清楚的。但是落日城兵力的分布情况，我们难道不清楚？若是调遣大军前去围剿，不说最后能不能直接清剿强盗，估计大军前脚一走，强盗后脚便会联合起来，直接攻城！”
“大军走不得啊！”镖兵商会会长洛文苦着脸，紧紧捂着城主左阳的手道，“落日城，还需要大军保护啊。”
“唉，左某无能啊！”城主左阳痛心疾首道。
“不……不……城主，这不是听说我们落日城，终于来了个救兵？若不是这个武功高强的英雄，段无德一家，却也难逃强盗的屠宰。纵使他们放过了段无德，他那妻女，估计也会惨遭强盗的凌虐。”
“城主，落日城有救了！”会长洛文激动道：“只要请出这个人，城外的强盗，便不足为虑了！从此落日城，就不用再受强盗的威胁了！”
“这……”城主左阳装出几分为难之色，不经意的眼神扫向了张巫，然后叹道：“这落日城饱受贼寇侵扰，这本该是我左阳无能，这贵客只是路过，我们怎生能提此过分要求？”
“城主，这剿寇乃是重中之重，以段无德所述，这名游侠心地极好，想必并不会拒绝！再者，游侠，不就是以剿寇为生？”
这时，会长洛文似乎是注意到了左阳“不经意”的扫视，松开左阳的手，几步向前，来到了张巫的面前，“嘭”，那肥胖的身躯，直接跪了下去。
城府空地的地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啦”呻吟声，会长洛文的脸色也是猛然一抽，显然是用力过猛，甚至连眼眶都渗出了几滴泪。
他趁热打铁，为了不浪费眼泪，硬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呼天抢地道：“这位就是游侠大人吧？求大侠怜悯，可怜落日城数十年来饱受强盗的侵扰，苦不堪言。”
“只要游侠大人能除去周边的贼寇，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条件，落日城都愿意！”
“求游侠大人怜悯！”这时，其他镖兵商会的人也一起叫道，声音整齐无二，显然是事先早有准备。
“哦？那便是那位游侠大人？看上去挺年轻的？”
“听说单他一人，便屠宰了数百强盗，在虎口里救下了段无德一家。”
“这么厉害？如果这样，那除去周边的贼寇，倒也有几分有可能……”
围观者的议论，镖兵商会的恳求，似乎都在把张巫的声望，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在这个高度下，若是张巫最终说出一个不愿意，立刻便会堕入道德的旋涡里。
只要张巫在落晶城一日，便会受到非议，空有强大的武力，却自私自利、薄情寡义。
“张巫，事到如今，我，落日城城主，也在这里请求你出手。虽然提出这种要求，无理过分，但是，落日城确实已经别无他法。但是，只要你答应出手，我就算是不做这个城主，便又如何。”
“将落日城周边强盗完全清剿之日，我，可以将落日城城主之位，让给你！”
城主左阳大义凛然道，那副一心为落日城着想的模样，顿时感动了不少围观的人。他们纷纷鼓起掌来，为这位平时劳心劳力的落日城城主鼓掌。
只是当他抬起头，以为凭着这股热血的劲头，已经足以感动张巫的时候，却是突然怔住了。
张巫无喜无忧，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一场猴戏！
他心底一沉，立刻朝着另一边打眼色，顿时，一阵呼天抢地的呐喊声传来，“恩人！恩人啊！”
张巫略感意外，目光投向远处，正是那熟悉的身影，黑心商人段无德。
此时他拖家带口的，带着数十人一起急步走过来，手里分别拉着妻女，当跑到张巫面前时，也是猛然跪了下去，抱着张巫的大腿，泪流满面。
“恩人啊！可找到你了！自被恩人打救之后，段无德无不时时刻刻谨记在心，日思夜想，便是为了寻得恩人，好报恩人的救命之恩。”
“天可尤怜！今天始得见到恩人！来，思思，快给恩人磕头！”段无德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连连催促妻女。
“恩人，思思给你磕头了。”段无德之女思思，之前在路上还是不情不愿，可是当看到张巫之后，便是几步一跳。当到了张巫面前时，便是直接跪下，真诚无比道。
虽然年幼，但她却已能晓明是非，知道当初若非是张巫，她们母女难逃镖兵的毒手。所以磕头磕得十分用心，抬起头来，甚至还带着一点血丝。
相比起思思，段无德之妻，那个令镖兵起了淫邪之念的少*妇，倒反而有几分不自然。显然她阅历丰富，自然知道当前是什么情况。
她愿意以任何方式，来感谢张巫当时的援手，但是，却不是今天这种情形。这，不是报恩，反倒是让张巫难做。
无疑，段无德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作用，但是用来让张巫警惕的。
当一场猴戏毫无作用之时，段无德的出现，便是以一种方式来告诉张巫，我们手里，还有你屠杀镖兵的证据。当时是什么情况，我们不管，但是现在，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去清剿镖兵，我们便把这件事爆出来！
这是一种威胁！
去清剿强盗，功成名就，还有大把的利益。
不去，身败名裂，不容于官家及道德标准。
如何选择，这似乎最简单不过。
但是，张巫却是让他们再次感到意外。他带着微笑扶起了段无德一家，然后带着他们，直接进入了城府里。
竟是连理会他们也欠奉。
城主左阳和会长洛文面面相觑，显然想象不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们尴尬了半晌，最后在城主左阳的摆手下，才缓缓散开。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还恩
“恩公，段无德无能，连累恩公了！”到了张巫的客房里，段无德立刻跪下，磕头不止。
“怎么了？”张巫淡淡道，“先起来再说吧。”
“不不，恩公一日不原谅段无德，段无德一日不起来。”段无德慌忙道，肥大的头颅直往地上磕，沉闷的声响传来，每个磕头都十分用力，显然并非虚情假意。
“好了，我原谅你就是。”张巫伸手按在段无德的肩膀之上，他立刻就无法再继续磕下去。段无德憋红了脸，这才道：“不，恩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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