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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系列之三]影皇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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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世上了。
“……你是怎么办得到的?为何你能坐在那儿,这样追问着我?我什么都被你抢走了,还不够吗?”她怯懦的开了口,眼睛盯着紧紧交迭的手,在最后的问话里,注入她所有的力量。
“我不说……我不告诉你……我不同你这种小偷说话……你大可去跟陛下说啊……就说今夜发生的事……”
绝望下的反击。
死巷中的悲愤。
晴绍终于抬起脸,睁着盈泪的双眸,以誓言与敌同归于尽的姿态,向着司珐尔不为所动的傲慢大吼着说:“我要拆穿你!我要在世人的面前拆穿你和陛下的假象!拆穿你们遮掩的事实,拆穿你们污秽的行为,让他们一齐同声谴责,让你们也和我一样尝到这种无处可藏的痛苦与羞辱!”
如何!——如何!!
你慌张吧、错乱吧、求饶吧,和我一样既可悲又可怜地堕落到地狱里吧!
司珐尔眼睛眨也不眨地,不痛不痒的神情,宛如她方才说的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妄语,轻蔑地凝视着她。
晴绍在他的目光下畏缩着,好似赤身露体承受着冰天雪地的阵阵酷寒,后悔袭上心头。
勾起邪美的薄唇,司珐尔英了。
“这种程度的威胁,就是妳垂死挣扎后抬出来的抵抗吗?那我真得说妳的确是个没胆子又没谋略的笨女人。拆穿?那又怎么样?别人说的话对这样的我来说,是不具任何杀伤力的,要威胁也得看对象来决定。”
他缓慢地起身,悠然地走到她身前,弯腰,故意与她双目平齐,冷然地说:“针对敌人最脆弱的部位,狠狠地给予致命的一击。这才是我的作法。”
霍地倒抽口气,晴绍惊惧的想要往后退,可是她迟缓的反应敌不过司珐尔的快速,他揪住了她的颈子,一扣。
“快说,是谁的指使?”
急速被抽光的空气,拚命张开小口也吸不进胸腔的痛苦,剧烈挤压的喉管传出骇人的窒息感……
我会被杀死,我一定会被杀死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个人手下。
濒临生与死的边缘,人内心面对死亡的莫大恐惧,是谁也无法克服的悲哀天性,更何况是晴绍这样脆弱无力的女子。她抢出了泪水、鼻水,双手不住在空中挥舞着、踢打着。
救救我,谁都好,救救我!
从这个恶鬼的手下救救我!
“现在妳肯说了吗?”
晴绍本能的一点头。点下这头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人,只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施加在颈上的可怕力道解除了,司珐尔收回手,高高地由上俯视着她说:“是谁指使妳的、协助妳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
***
文贤夫人被逮捕了。
当晴绍一回到自己的贵妃宫中,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座后宫,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罪名是:意图不利于陛下,违反宫廷成规,不知谨守身分。主谋与共犯一律革职,贬为平民,九族连坐,终身不再为宫廷录用。
大家都说,能保住一命算是万福了。毕竟,多大的罪名啊,竟对皇帝陛下不利。至于内情谁也说不清,小小一名女官,到底是怎么样对陛下不利?而在那些窃窃私语当中,自然也不乏“这件事应该与晴绍妃脱不了关系才对”的臆测说法。
谁都知道文贤夫人是晴绍妃的心腹,心腹都被判定有罪了,做主子的却安然无恙,这是怎么回事,有大脑的人稍微想一下就会明白。
(一定是为了遮掩晴绍妃犯下的错误,而被当成替罪者受罚了吧。)
(主子不够分量,就是会有这种下场啊。)
(依我看,还是少接近晴绍妃为妙,免得接着被牵连的就是我!)
每个人都不当面说破,却在眼神与眼神的交流中,传递着同样的讯息。因此,晴绍在西琉宫中的身影更加稀薄,除非必要,否则谁也不想过度接近她。天下最势利的地方莫过于宫廷,受宠与不受宠就能判定一生价值的所在,哪怕陛下那方依然照旧送来嘘寒问暖的小礼物,但那已经遮掩不住失笼妃子的颜面。
像被慢性扼杀般,她看着宫里的人一个个远去,避开。
笼罩在这座虚有其表宫殿内的,是永无止息的寂静与沉默。
晴绍变了。
她不再精心打扮,等待着那永远不会到来的人。
收拾起华裳、珠宝与最喜爱的鲜花,如今她眼前是毫无色彩的空茫。
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也不知还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她,她只有守着这座空荡荡的白墙。
说也讽刺,她现在才知道,是自己过去傻得没去注意,其实消息都在不远的地方飘荡着,过去自己封闭起的双耳竖起,许多的流言蜚语就这样传进来。
“今夜司大人又在陛下寝宫中留宿了!”
“那两人真是形影不分啊!”
“到底是一起历经过那场争夺皇位、血腥宫廷斗争的伙伴,要是没有司大人,陛下今天能否成为“陛下”,谁都不知道呢。再怎么说当年的三皇子殿下,是最没希望成为皇帝的人,结果还不是仰仗司大人才得以当政。”
“是啊,咱们私底下悄悄说是没关系,但咱们西琉简直像有两个皇帝呢!”
“真敢说,妳可得小心自己脖子,万一这话传进了司大人耳中……”
“别闹,我还想活命呢。”
晴绍一点一滴的吸收、累积,她听到了皇子时代的飒亚陛下的诸多传说,也听见了关于那个男人低下的过去,如何不择手段地窜升,更知道牵系住这两个人的过往。拼拼凑凑成一个完整的圆,而自己突然就像个硬被插入这圆心中的一小块破片。
陛下他——爱着,那个人吗?
那一夜她所看到的陛下,与她深信不疑所爱的是同一人吗?她参加选后宴时,一见钟情的是陛下的幻影?抑或是,那天夜里自己所看到的才是幻影?如果两个都是陛下,那又怎会如此不同?
陛下在司珐尔的面前,竟显得那般的……美丽……不是花朵般娇柔的美……而是像星芒像日烈像月映般……熠熠生辉的光彩……银眸时怒时喜,瞬息万变着不同的色泽,活力四射。
对。
和自己觐见陛下时,所认为的“高高在上”、“气度轩昂”都不一样,他就像是卸下了许多众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光环,坦率自然地流露着自我。
好寂寞。
要是她早先一步认识陛下,是否今日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她也想看看皇子时代的陛下模样,也想在陛下被宫廷斗争卷入时给予他助力,她也想要参与陛下的过去啊!
但她一定还是敌不过那个男人吧?
非人的冷酷绝情,坚不可摧完美的防护,司珐尔就像是座矗立在陛下四周的高墙,牢牢地阻挡着一切想要越桥而过的人。陛下就这样被他囚禁在无人可攀的高塔里,教人只能仰望、倾慕、望天兴叹,却没有通梯的台阶。
那她要仰望到何时呢?
“晴绍妃殿下,有封要交给您的信。”丫鬟小心翼翼地将信送到她手上。
信?还有谁会记得给她捎信?远嫁到西琉,与北狭的人事物远离后,已经没几个人记得写信给她了。晴宁哥哥也因为与司珐尔决斗,更不可能会写信给一个背叛他而嫁给敌人的妹妹,目前自己与老家几乎是处于隔绝的状态。
晴绍执起刀,拆开了蜜蜡封口,露出底下淡淡书签上,雅致秀气的笔迹。
绍妃殿下,您好吗?
是文贤夫人写来的信!她立刻贪婪地往下看着,一方面心中也揪紧着苦苦的惶惶不安,深怕这是封为来指责她的背叛的信,满是唾弃的字眼。
请打起精神来,绍妃殿下。
不必为我担心,我虽然无法再回到您的身边,但我的日子过得很好。僭越地说一句,我一直视您有如亲生女儿,实在无法看您成天闷闷不乐地过下去,所以才会给您出了馊主意,今日会有这结局,我心里也已做好准备了。我丝毫没有怪您的意思,请您更勿自责。
这些温暖的字眼,令晴绍滴下了泪水。
我反而很为您担心,深恐您此刻在宫中的处境……
恕我说句不动听的话,老妇觉得您太没有勇气了。整天以泪洗面又能换回什么?人生要走的路还很长,千万别认输了,睛绍妃,就像下棋一样,气势上输给了人,就全盘皆输啊。
抬头挺胸,您是西琉的贵妃,是陛下的妻子,绝对没有任何地方需要忍气吞声地受委屈、受折磨的。
丫发们要是给妳脸色,绝对要瞪回去,知道吗?
晴绍看到这里,不由得破涕为笑。“文贤夫人真是的。连这种地方都注意到了,我实在不得不服气呢。”
不管做什么都好,跨出去吧,从妳现在割地自限的地方,跨出一步,也许妳会感觉到有些不同、有些改变。不该成天在同一个地方看同样的风景,那是会把人闷镶的。
“由这个地方跨出去?”晴绍看着窗外渐沈的天色,这二十个月以来如一日的同样风景。
不改变不行。她听到内心的声音在呼唤着。
是夜。晴绍将自己锁在房里,提起笔来,想了想,然后在空无一物的白纸上落下一款标题:“西琉皇朝最大丑闻,皇帝与宠臣秽乱后宫秘辛。”
司珐尔嘲笑着她的灰蓝眸子。
陛下背叛她,投入男人怀抱纵情的模样。
恨。憎。妒。嗔。
她将自己的未来都灌注在这满是妒恨的笔端,写下的每一字一句都是报复这些岁月来自己被冷落的凄楚。就算这么做无法改变什么,她也要写。她手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所以……
我要让你口中愚昧的女子,化身为凶笔,司珐尔。
我也要让你了解我不是没有能力在你的脸上涂尽污泥,一如你践踏我一样。
我就以这枝笔来拆散你和陛下!
三、
传单迅速地散播着。
一传十、十传百。
成为早已厌倦贫乏无聊的人们,竞相走告的口中最为津津乐道的闲话题材。背着他人在私底下交谈着他人的隐私,有种掌掴他人的诽谤快感,诬蔑的言语更增添了快感的激素,谁都不愿放过这种不花钱不费力的享乐。何况闲话的对象越是高高在上,那种刺激越是加倍精彩。
于是欲罢不能。
一张传单接着下一张,不同的标题,同样的内容,编造出语言、文字,合而为一的中伤。
晴绍这次学聪明了,她花钱找人,绝不自己出面。先将传单交由暗哑又不识字的厨娘偷渡到宫外,再透过小乞丐负责将传单交给京城中的联络人,再由联络人更换每次印制传单的地点,绝不重复在同一地方印制,以掩人耳目。
就算他们搜查到印制地点,逮捕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乞丐,也不可能抖出厨娘,而哑巴是无法告密的,更不可能抖出她来——这都是她事先设想好的。牺牲他人,成就自己,绝不让自己搬的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她将这天衣无缝的犯罪归功于司珐尔,要不是他的一番话重重刺伤了她,她又怎能想得出此等狡狯的行径?
暗暗地撤下这么多的毒种,她潜伏在暗处,等待着它们生根发芽的一日。
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
晴绍天天等着看那些流言何时会发酵,何时会成熟,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司珐尔那张脸灰头土脸的模样。但是,显然司珐尔一手遮天的能力远超乎她的想象,真正让他等到效果出现,是她偶然间听到几句……
“最近司大人很少来到皇宫耶,就算来了也是匆匆离开。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陛下与他有了嫌隙?”
“谁晓得,谁也不敢问啊。说不定是那些大臣天天吵着陛下不上早朝的关系,所以司大人也就不好再夜宿帝宫了。”
“嘻嘻,就是说啊。更何况……妳听说了吗?外头散播的那些有关司大人与陛下间的……”
“听到了,谁会不知道啊!别说了,隔墙有耳。”
这时,她脸上浮出了得意的笑。
晴绍一路奔回自己的寝宫,深怕自己的笑声太大会引起注意,但她关上门的瞬间,便不停她笑着、笑着,笑出腹中的泪,也笑出她累积多月的苦闷。
“成功了。我成功了!”
一张嘴怎么抵得过千万张嘴。陛下远离了司珐尔,身边不再被那人霸占住,就代表了她有赌上一把的机会。她要想办法再议陛下到她的寝宫来,她非得这么做不可!
吩咐丫鬓准备了一大桶的热水,却故意放到它彻底冰冷后,再不着片缕的泡入。她一面抖掷着发紫的唇,一面想着等陛下来探病时,她要怎么做,飒亚陛下是个温柔的人,她相信只要动之以情,他必定会怜悯并注意到她这份爱。
“我非赢不可。”晴绍誓言。
***
陛下果然来探望她了,探望病重在床的她,温柔一如往昔。
晴绍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了。
“太医来看过了吗?”
关心问候、嘘寒问暖的口吻里,有着深深的怜惜,但那不是她所期盼的爱情,她听出了其中的分别,她得到的只是陛下的同情。可就算是同情、是怜悯地无所谓,她不在乎。
然而他说完关切的话,沉默下来的瞬间,强烈的不安打碎她短暂幸福的时光,挑动她敏感的心。陛下要走了!而她什么都还没有说啊!
“陛下您别走!”
见到目光愧疚的陛下起身,她不顾一切地扑身将他拦下。
接着晴绍只记得自己说了许多舍弃廉耻的话,哭诉着这些日子的苦处,争取他的爱怜,主动要求陛下伸手拥抱她,当他露出困惑的表情时便哭给他看,甚至不知矜持为何物的,拉住飒亚陛下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诱惑他。
看看我,我这柔软的胸脯是那男人不能给你的!
摸摸我,我这火热的身子是为了给您欢愉而诞生的!
天地万物阴阳相吸,陛下您不能逆天而行,您该是拥抱女人而非男人啊!
她在内心如此吶喊着,绝望地攀附着他,但还是被陛下所拒绝,他抽回了手,无情地起身。
晴绍一时只觉猛烈的妒焰烧穿了她,她口不择言地说:“为什么!您还是认为那个人比我好吗?”
陛下俊秀脸庞上的神情,既是狼狈也是难堪。
但这神情却有如火上添油的燃起她欺虐他的欲望。
您不该拒绝哦的。
摆出这样的神情去诱惑男人,却连女人都没胆子去抱,你只是个懦夫。
我是这么地爱你,你却不肯看我一眼!
她知道自己伤了他,却还是忍不住要往他的伤口上踩去说:“你们这样太肮脏了!”
当她说出无可挽回的话之后,陛下立刻质疑是否是她散播那些传单的。晴绍畏缩了,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认,那就只能等着被逐出宫门。因此她佯装无辜,以杀人者却乔装成被害者的口吻说着许多能掩饰的话语。
陛下仓皇地为误解她而道歉,随即匆促离去。
晴绍愤怒地提起一只枕头击上了墙,她盲目地捣毁一切,因为她知道陛下最终的选择,依然不是她!他离去前的模样告诉了她,陛下心中早有定论,在司珐尔和她之间,她会是落败的那一个!
“我恨!我恨!我好恨!”她哭着,扑倒在床上。
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晴绍心一惊,抬起脸,看到不该出现在这儿的男人出现,她脸色苍白地大叫着。“你、你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你好大胆,这可是除了陛下以外,不许任何人踏进的禁宫!”
司珐尔置若罔闻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拍了拍,说:“拿它当飒亚陛下的替身吗?真是可怜的枕头。”
“你不立刻出去,我马上大叫。”他来做什么?他知道了什么?他想做什么!
他拾着静如猫步的悄声脚步,走向她说:“写着我是‘影皇帝’的人,不正是妳吗?假如我是西琉的另一个皇帝,那在这禁宫内出入自如也不是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事。”
晴绍咬紧唇,执意否认到底。“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司大人,凡事要有证据。”
“证据?有必要吗?”司珐尔一径以他深沈阴冷的蓝眸向着她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认也无用的,妳那些小花招只能拿来哄哄陛下,却哄不了我。”
他扬唇一笑说:“别紧张,我这是在称赞妳,‘西琉’晴绍。也许妳还算是有根骨头吧,我当初还以为妳是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骨头的蠢女人而已。不过蠢归蠢,骨头倒还在。”
晴绍极力否认道:“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
“唉,真不上道。”司珐尔双手一摊。“既然妳非要死得明明白白,我就好心大方地告诉妳,妳到底怎么个蠢法。还记得妳交给那位小乞丐的传单吗?”
“我不知道什么传单。”
他从怀中掏出来,并且扬在她面前说:“妳或许记得清除所有消息管道,却忘了消灭最根本的证据。这张印制前的传单上不折不把是妳的亲笔字吧?随便拿妳写过的东西来比对一下字迹,就可以知道了。这样……妳还打算继续矢口否认吗?”
万事休矣。晴绍面如死灰地瞪着他。
下一瞬间,司珐尔出乎她预料地,竟动手将那张纸给撕毁了。他将撕得粉碎的纸屑由她头顶上抛下,纸片散落一地。
“怎么?以为我会拿这张纸去给飒亚看?好再伤他一次?我为何要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不过是令他痛苦自责,认为又是自己的过错,害妳竟做出这种事。那个人的心有多单纯柔软,妳就有多肮脏污秽。照照镜子去,别再妄想能靠近他,我绝不会给妳第二次机会‘伤害’他。”
傲慢中,有着打抱不平的愤怒。晴绍在此时忽然笑了起来。
司珐尔挑起眉,揣测她是否受创过大导致发疯,事情要真是如此,还省却他一番功夫,直接押她进疯院。
“我肮脏污秽?是啊,哈哈哈,我是肮脏,我不择手段地想要陛下。现在只有他才能给我幸福,可是你却夺走了我的幸福!令我变得如此污秽的人是你,将我拉到这个地狱的人也是你,我是最差劲的女人,那你就是最差劲的男人,凭什么你却可以留在陛下身边!”她咆哮着,过去的她绝对无法如此地对着一个人怒叫,但她现在为了自己而咆哮着。
“你没有资格说我,司珐尔,你也和我一样,是最糟的人!”
灰蓝眸子幽深地,优美唇角的笑欺人地,声音放低放柔,面不改色地嘲讽说道:“是啊!我确实是差劲的男人。只是我和妳有一点不同,晴绍妃,请你千万别搞错了,拿来和妳相比对我真是种侮辱呢!我不奢求什么幸福的东西,也不稀罕,我要飒亚不是因为这种肤浅又无法相信的东西,我要他是因为——他是属于我的。”
远超过蛮横霸道的字眼,男人激狂的口吻,相对冷静的态度,更令人看得胆战心惊。
“他的一根头发、他的细胞、他全身上下的体液从眼泪到汗水,从血液到爱液全部都是我的。我不要幸福也不要爱,我要的只是他,就是他,谁也不能抢得走,最好在他骨子里从头到尾都刻上我的名字,属于我的飒亚!”
司珐尔停歇了一口气,让这些震撼的话直透她的笨脑袋后,才微笑地补上一句:“想要幸福,宫外街上多得是男人,随便找一个都能给妳幸福。价廉而且物美,多好。”
“你、你不是人……”无情地摧毁了她的美梦,毫无愧疚,他还能笑得出来。
冷叹着,司珐尔说:“这句话我听腻了。”
没有什么可撼动这个男人的,晴绍手中的武器已经空了,她知道自己走到尽头,已经没有什么可抗争的了。就像那把丢掉的钥匙,再也找不回来,她永远都无法开启满载自己幸福的宝箱。
“司大人,如果你有一个此生命还重要的宝箱,却找不到钥匙,你会怎么做?留着宝箱梦想着里面的宝物,怀念爱惜。或是……将宝箱高高放在永远看不到的地方,眼不见为净?”她终于明白那场噩梦的意义。陛下就是她的宝箱,但她却失去接近陛下的道路,千方百计也找不到能开启宝箱的钥匙了。
看着女人脸上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司珐尔蹙起眉。“宝箱?钥匙?真不懂你们女人在想什么,如此简单的问题,有回答的必要吗?当然是直接撬开它,破坏掉那个钥匙孔就成了。”
“……呵……呵呵……”晴绍抖动着肩膀,是啊,她竟没有察觉。
撬开宝箱。多么直接又单纯的解答,却是她绝对做不到的。她太害怕破坏了宝箱的完整、美丽,因此从未动念的答案。这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吗?还是他和她的不同而已?她想要陛下的欲望,没有强过他的程度,他战胜了她。
“怎么?现在换成歇斯底里。”司珐尔喃喃地说道。“看来也该结束这无聊的会面了。晴绍妃,相信不用我再多说,这些传单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妳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便准备离去的脚步,毫不迟疑。
“等一下……”晴绍哀凄苦楚的抬头朝着他的背影说。“你欠我一样东西,如果你确实地还给我,我就甘愿自动退出,从这个宫中,从飒亚陛下的眼里,永远地消失。你或他再也不会看到我。”
他冷眼斜瞥。
晴绍也默默地对望。
堕落到无处可堕落的自我虐待,放逐自己最彻底的手段,假如要令她全然心死,那就在牠的心房上桶一个永生无法弥补的伤口,流出所有丑恶的难看的化脓的妒血吧。
“你要什么?”简洁有力,他道。
晴绍缓缓地出床上起身,一语不发地走到寝宫门前,落锁。
她想要……属于陛下的一点气息也好……与陛下共享同样的欢愉也好……她想要这个男人所偷走的陛下……却因为太过遥不可及,所以她只能要……一点点的留在他身上的……陛下的余味。
靠着门,宛如要阻断他的去路,也断了自己的后路般,晴绍高高地抬起下颚,缓缓地闭上双眼,纤手搭上自己衣襟,一颗又一颗地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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