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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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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子是个聪明人,不会做那种笨事的,因此,他的行事也可以有适度的自由去表现他的谦逊。
  而这一着还真用对了,他再向前行时,前面的河东父老不待他走近,即已跪了下来,口中呼着:“多谢君侯!”
  这是百姓们表示谢意,也可以解释为他们感谢他对智伯的礼遇与恭敬,再者,也可以说他们是为智伯而跪拜,但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而且,百姓们称他君侯,这已经是承认他了。国无二君,百姓们口中的君侯,没有第二个的,他们口中称他为君侯,即已自承他的子民了。
  襄子心中非常得意,他终于成功地获取到河东的拥戴,这是很足珍贵的,他几乎想笑出声来。但此时此地,是不容轻慢的,他只能努力地把笑容浅浅地刻在脸上,和气地不住点头道:“不敢当,不敢当!应该的,应该的!”
  这种谦和使他更为取得好感了,河东人是不易流露感情的,他们虽然还没什么进一步的表现,但是一个个热泪盈眶。襄子知道他已真正地征服了这个地方。
  但是在稍前的地方,却有一个人为这种现象感到十分的焦灼不安,那是预让。
  他身在左边的桥下,过了桥就是墓园的入口,桥的两端站了不少的人,河东的重要人物如王飞虎、文姜等都在桥的那一端。
  照一般的情形,襄子马到此处,必然略为加速过桥,以接受河东首要的迎接。到了这儿,他的注意力将会为对岸的人所吸引,防范较疏,也是最易下手之际。
  预让一大早就蜷伏此地,躲在桥洞中,准备等襄子过来,暴起出击。
  但是现在襄子下马步行,这使他搏击较为不利,因为马上行动不便,得手的可能较大。
  现在,不但襄子的行动较为利便,而且又走在马的右边,预让从左面出来,有马身相间,直接攻到襄子的机会就更为减少了。
  本来,预让若全力一击,剑气所及,足可将马腹裂穿而不减威势,但是智伯的骨骸在马上,那是不能冒渎的。
  时机稍纵即逝,如果等襄子走过去,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回程时,襄子必然是在扈从车骑的簇拥下行进,更没有办法得手了。
  因此,当襄子走近桥头的时侯,预让还是作了个最危险的选择,他冲出了桥洞,弓着的身子忽地弹得笔直,像飞鸟般的弹起两丈多高,越过马身,剑光下扫,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击。
  这是他在万般无奈下定的步骤,也是唯一可行之途,除了从上面越过外,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因为襄子本人的技击极精,而且随行的护卫俱非庸手,只有突然的一击才有得手可能,若是先给他们发觉,就全无机会了。
  从桥下出来,已经被人发觉,然而可以利用人们在惊愕时所生的片刻迟疑,迅速地行动,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得手,所以,一出来就要立刻进攻,如果他绕过马身去找襄子,那就来不及了。这不仅是找到他的问题,还要发动攻击,也不是随便的出手,而是全部劲力凝聚的一击。
  预让在很早以前就剑气蓄势,使自己像一柄拉满了弦的弓,然后再使自己再像控在弦上的那枝箭,急射而出。
  箭不能拐弯,但是由高而下时,有一个弧度。
  预让也是一样,他身与剑合一,越过马身,笔直地向着襄子刺去。这雷霆万钧的一剑,应该毫无疑问的能得手,而襄子在极度的惊骇中,也不知道闪避或拔剑抵抗了。
  然而,预让那一击落了空,剑尖以两寸的偏差,刺在襄子的颈旁滑过。倒是他的冲势,把襄子撞倒了。
  以预让那样的剑手,作全力的一击时,居然会刺弯偏过,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的。
  预让自己也无法解释。他只感觉到在将要得手时,有样东西在他脚上轻轻地一碰,只是些微的,然而使他的剑势偏了半尺。
  他自己也无法解释那半空中的一触是何由而来,只有委之天意,大概是上天不让襄子死在他的剑下。
  天意如此,何能违天而行?因此跟襄子一起倒地的预让,已经放弃了努力,不想再尝试了。
  其实所谓天意,却只是一只马蹄而已。
  马匹被掠过的人影所惊,忽地前蹄扬起挥了一下,这是马的习性,襄子乘坐的这匹马是久经训练的战驹,它发觉掠过的黑影不过是一个人,立刻又安静下来。
  这些动作都极快,但是它惊立而起扬蹄时,马蹄在预让的靴底上轻轻地擦了一下。
  若是有半分的间隙,双方都不会接触了,就是这轻轻一触,使得预让功败垂成,也挽救了襄子一命。
  襄子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沙场老手,突然的惊诧过后,立刻恢复了神智,发觉这个突出的人将要不利于自己,立即握住了对方握剑的手,不让他再有攻击的机会,另一只手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腰,使他无法动弹。
  他还没有看清预让的脸,他的头由对方的肋下穿过,紧贴着对方,使自己的喉头,眼睛等容易受伤的部位都在无法攻击的地方,这是一个老经验的斗士常采取的方法,在贴身的肉搏中,避开要害受伤是第一要务。
  而且他知道不必支持太久,他侍卫们就会来解围的。可是在他的感受中,这个刺客似乎是个很平凡的人,身上连一丝劲力都没有,也没有一点挣扎的意图。
  不必等侍卫们过来,他自己就能打了。于是他手一用劲,把对方远远地抛了开去,更巧妙地,在对方身躯离去时,自己一个鲤跃翻起,呛然长剑出鞘,直刺出去。
  抛人、出剑、挺身、发招,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他不但表现了优越的战技,也借机会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武功。
  他知道此时有很多河东的人在看着,而河东的百姓尚武、崇拜英雄,这一手必可得到赞赏。
  果然,很多人都为他漂亮的身法与手法响起了欢呼,大家虽然为突然出现的事件而震住了,但因为大家对襄子已经没有了敌意,因此,对这个行刺的人也没有特别的支持,当然他们也没有对刺客怀有仇意。
  他们的立场是超然的,无所偏袒的,襄子表现了一招漂亮的脱身与反击,赢得了欢呼,他们也希望这个刺客能够露几手漂亮的攻击。
  照他由桥下出来所作的出手一击,他无疑是个技击高手,这一战将是很精采的。
  可是大家很失望,连襄子亦然,因为那个刺客虽然擎剑而立,却没有作战的意思。
  但是他的剑并不是垂下或是无力战斗的样子。
  他所采取的姿势仍是充满了战斗性的,只不过他听任襄子的剑长驱直入而没有抵挡而已。
  这实在太怪了,也太出人意外了,襄子是个很谨慎的剑手,反而不敢深入了,剑尖已经刺中对方的胸膛,入肉分许,忽然急速拔剑退后。
  刺客却一动都没有动,依然那样站着,被刺中的部位已经流出鲜血,但是他像一尊翁仲般的站着。
  襄子怔住了。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何在,这时大批的侍卫都拥了过来。
  有两个执剑上前道:“喂,汉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君侯,还不快快放下凶器,束手就擒!”
  刺客只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剑客的剑永不离手的,你们可以把我杀了,却不能叫我弃剑。”
  声音虽很沙哑,而语气却很傲,那些侍卫正准备上前,襄子却喝止他们道:“退下来,由我来斗斗他。”
  那刚上任的侍卫领班王琮道:“君侯,这应该是卑职们的责任,君候何必冒险呢?”
  襄子冷笑道:“你的责任是保护我,可是在危险中,仍然是靠我自己解脱。”
  王琮低下了头道:“是!是!请恕卑职们失职疏忽,但卑职们没想到他会由桥下出来,卑职等以前已经检查过那个地方,那里是绝无可能藏人的。”
  “喔?绝无可能?那他是如何藏身的呢?”
  “这个卑职实在难以想像,那桥头根本没有立足之处,桥下的水深逾丈,连站有水中都不可能,而桥腹处的桥洞只有径尺大小。”
  “那已经够把一个人缩在里面了。寻常只要能把头钻过去的孔,身子也能跟着过去,”
  “可是那桥孔却不通的,只得三尺来深,最多只能藏进半个人,有一半要在外面。”
  襄子冷笑道:“武功练得好的人,能把身上的骨节松散,身躯四肢屈折合成最小的体积,有三尺多深,一尺为径的地方,足够藏身了,”
  王琮讶然道:“卑职听人说过,但不信有人能练到这种境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襄子冷笑道:“王琮,你自己不行,却不能把别人也看成如此。别的不说,要讲藏身于那个桥洞中,在跟前就有两个人能办得到。”
  王琮道:“是,是,君侯。属下孤陋寡闻,这汉子由桥下出来,藏身桥洞中殆无疑问,属下一时未注意及此,请君侯原谅,属下愿领失职之罪。”
  襄子叹道:“罢了,你已经很尽心了,像那种情形,是特殊的例子,能达到那种标准的,举世也没几个人,你想不到也不足为怪。”
  “多谢君侯不罪。君侯,这刺客既有那等手段,必然不是庸手,君侯更不可冒险轻斗了,还是让属下来吧。”
  襄子沉声道:“你们应付得了吗?”
  王琮顿了一顿,才道:“属下等当尽全力扑杀这个刺客。一人不行,就用十个人,属下等愿效死命。”
  襄子笑道:“人家能运气叠骨,你连这种功夫都不知道,两下相去甚远,上去一定是送死。虽然你们仗着人多,可以用轮战制服对方,但是太不公平了。”
  王琮忙道:“君候,属下等乃为护人而尽职守,不是武人争强斗胜,不讲什么公平的。”
  “不行!我是学剑的人,我讲究的就是公平,在我跟前,不准有倚多为胜的事,你要是行,就一对一上前对战,不行就让给别人来。”
  王琮道:“属下自承不行,但不知道还有谁行。对了,君侯说眼前就有两人擅长缩体之功,一个是这刺客,还有—个是谁呢?”
  襄子脱去了身上的外衣,整理了一下劲装道:“我!”
  “啊!是君侯?”
  “是的。练剑到了某一个阶段,讲究身与剑合,那就必须要使肢体柔软任意屈伸,然后才能发挥某些招式的精辟之处,使对方无法想像的情况下突出奇招。我已经突破那个阶段,所以我才知道有那种可能。”
  “属下愚昧,不知君侯高明若此。”
  襄子微微一笑道:“我的责任在施政牧民,本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击剑上的,可是我由剑道中悟出许多道理,在理政治国用兵交战时都能适用,而且还别具徵效。”
  “剑道即仁道!”木立的刺客忽然开口了。声音还是沙哑的,然而语气中有着无比的庄严,使得襄子悚然动容,移目看去,预让的脸又经过了一番改变,连声音也变了,但是他的那种内在的剑客的风标却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那种面对着死亡而毫无畏惧的态度,使得襄子十分熟悉。
  他顿了一顿之后才道:“预让,怎么又是你?”
  这句话问出后,四下都为之震动,尤其是河东的父老们,因为预让跟他们的关系太密切了,难道这个形貌丑陋的汉子会是预让吗?很多人不相信,他们都见过预让,预让是个美男子,英俊魁伟,剑技超凡,所向无敌,视如天神。这个汉子怎么会是预让呢?
  但有些地方却又使他们无法不信。第一是这汉子的身形很像,第二是他那一剑在手,睥睨天下的气概。这个汉子虽然一击未中,但他抱剑在手,毫无恐惧,只是他也没有了杀机,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
  原野上虽然拥集了近万人,但是没有一丝声息,人人都屏息伫望着。还有不少人看着文姜,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但他们也失望了。文姜站得也如同一尊石像,没一点表情,似乎那个人并不是她的丈夫,也似乎预让这两个字与她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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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预让站在那儿,双目凝视着上方,似乎想从碧云中得到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问:
  “君侯怎知是预让?”
  襄子笑道:“没有任何理由,我只是认出了你!”
  “预让形貌声音俱已非昔,河东的故老都认不出预让了,君侯何以能一眼认出我呢?”
  襄子想想道:“因为你手中执着剑。”
  这个答案很少有人懂,但是预让却能充分地明白。
  一个高明的剑手执剑时,本身必然具有一种独特的气势与表徵,虽然不一定能以言语表喻,但是另一个剑手看见了,立刻就能知道是谁。
  正如人们去形容一个熟人,若是光凭言语,除非那人有着特别异常的特徵,否则往往会发现,至少有上百个完全不像的人可以符合叙述。
  但是,若将那人放于百个外形轮廓相似的人中间,却一眼可以找出要找的熟人。
  由此可见,人的外表,并不是识别的重要因素,而剑客与剑客之间,又有着他们独特的特徵,双方只要交一次手,就能牢记不忘,也许在路上对面相逢,他们不会认识,但只要一拔剑,那怕已过了数十年,双方的外形都改变了,他们仍能相互认出来。
  默然片刻后,襄子道:“你这次又失败了。”
  预让没开口。
  襄子再道:“这次你的剑比上次见面时凝稳多了,尤其是能将杀气完全收敛,一直到快要刺中我时,我都未能察觉,可知你的剑艺进境太多了。”
  预让想了一下才道:“我的剑是有了些进展,但是并没有君侯所估计的那么高。”
  襄子道:“不然。以前,我以为身与剑合已是天下无敌的境界,可是经过上次一度遭逢之后,我发觉你的剑技比我高上一个境界,所以再度去深造了一段时间,结果到了心与剑合,意与剑合的境界。”
  预让道:“我可以体会到。刚才君侯所发一剑,在刺中我之后,居然能撤收回去,收发由心,人世间应是无敌了。”
  “但是我不如你,你已经到了剑在物外的境界,把人与剑分开了。”
  预让笑道:“尘世之人,很难到那个境界的。”
  “哦!为什么呢?”
  预让想一想道:“因为我们都太重视剑,时刻都要抓在手中,人与剑分不开又怎能剑在物外?”
  “不错,可见你出手之初,无形无踪,我反击你时,锋刃及体,你都能孰若无睹,分明已到了那种境界。”
  预让道:“没有,我还没有到,这一辈子都无望可及了。因为我放不下剑。”
  襄子道:“那你怎能发剑于无徵?”
  “那是因为我胸中本无杀机。”
  “本无杀机,是说你不想杀死我?”
  “是的,你我既无宿怨,也没有仇恨,更没有利害,没有任何力量促使我非杀不可。”
  襄子道:“是啊!预让,我实在不明白,你现在刺杀我,实在没有道理,智伯已故,争端已经不存在了,他又没有嗣子,而我与智伯之间,也只是权位之争,别无宿怨,一死百了,你为什么要刺杀我呢?”
  预让道:“只因为我答应过智伯。”
  “那也是从前的事,此一时,彼一时,智伯泉下若能语,他必然不会再要求你如此做的。”
  “我知道,君侯对河东父老及智伯夫妇已仁至义尽,换了个人,不会有此等胸襟。”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呢?”
  预让想了一下又重复那句话:“我答应过智伯。”
  同样的答案,意义不一样了。第一次是他解释动机,第二次,却是表示他的决心。
  襄子也明白了,长叹一声道:“预让,今天若是我走在右边时,必难逃过那一剑。”
  预让道:“是的。我发现胸中杀机时,出手凌厉,确已能至无坚不摧的境界。”
  襄子脸色凝重地道:“今天我能逃过这一剑却完全是运气。”
  预让苦笑道:“只有这么说了。”
  “你不会更改你的心意了?”
  “我若活着,只有这一件事可做。”
  襄子道:“而我不能一直靠运气。”
  预让点点头道:“是的,世事或有巧合,但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同一情形。”
  “除非我自己想死,否则我只有杀了你。”
  “看来是必须如此。”
  “我尊敬你是个烈士,不让你死在那些侍卫们的剑下。”
  预让道:“君侯准备要我怎么死?”
  “我要亲自杀死你。”
  “多谢君侯。预让敬候剑下成全。”
  襄子道:“当然你也可以反击,可以抵抗,可以闪躲逃避,我也要给你一个杀死我的机会。剑手相搏,应该是公平的,我的人决不会上前帮忙。”
  预让笑道:“在我说来,倒是一样的。我若刻意求死,谁杀我都行,我若存心拼命一搏,除了君侯那支剑,别人要杀死我还不容易。”
  王琮在旁听了多少有些刺耳,厉声道:“预让,你虽是闻名天下的剑客,但是我们的人多。”
  预让道:“王琮,这不是在晋城,你别仗着人多,此地我的人更多。”
  “我知道你在河东传授了不少的弟子。”
  “他们不是我的弟子,只是跟我学过技击之术而已。”
  王琮道:“他们敢上前帮你的忙吗?”
  预让道:“如果需要,我一声召唤,他们会立刻拔剑相向。”
  “假如他们那么做,结果就很悲惨了。”
  预让厉声道:“王琮,你别以威胁的口气在此地说话,河东的子弟是不会向威胁低头的。我之所以不要人帮助,并不是怕你们人多势众,而是因为无此必要。”
  王琮还要开口,襄子已经斥止道:“王琮,退下去,不准再开口!”
  王琮似乎不服气。
  襄子道:“你如果真要出头,就单独出去向预让挑战。”
  王琮道:“君侯!属下的剑技不如预让,单独挑战,必死无疑,但是属下不必如此的。”
  襄子叹道:“王琮,你倒像是富贵人,根本不该做剑客的,你把生死看得太重了。”
  王琮道:“卑职虽然学剑,但不是为做一名剑客。卑职家中人口众多,食指浩繁,卑职本就是为了利禄而来从事的,卑职重视生命,也是重视职守,卑职的职分是保护君侯,所以卑职不敢逞强冒险,炫能好斗。”
  他的话说得很老实,襄子倒是无以为斥了,只得向预让道:“预让,我心敬你是个剑客,故而以剑客的身份来向你挑战,这对你够优待了吧?”
  他为了要在河东百姓面前表现他的仁慈慷慨与英雄气概,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条件。他知道这是最容易取得好感的,因为河东民风尚武骠悍,最重英雄。
  这果然为他赢来了很多的尊敬。
  预让一言不发,微微将剑抬起,作了个备战的姿势。虽是随随便便的一站,却已有万夫莫敌之威。
  襄子十分高兴,一个剑道的高手最怕的是寂寞,能有一个技艺相当的对手来一战,这是最够刺激的事。
  襄子抛去了剑鞘,把身上不必要的东西都丢开了,然后才道:“我自从学剑以来,始终没有真正地测试过自己的能力,今天该是个机会了。”
  这是一个剑手共同的愿望,他们一直希望知道自己的技艺到了什么程度,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总有一较高低的冲动。赵襄子以诸侯之尊,单身与一个平民决斗,也是基于这种冲动。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对峙着绕了两圈,那是为了观察,看看对方是否在哪一处有空隙。
  双方了解到对手的造诣已是无瑕可蹈,无懈可击,他们就不再浪费精神等待了,他们知道要击败对方,只有自己制造机会了,因此,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招式。
  双剑以极快的速度一擦而过,没有交触,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已能充分地化解自己的攻招,不必徒劳无功了。
  两个人不断地移动着,交错进行着换招。
  但是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的兵刃也没有接触过。每个人都是招式用足后,发出的招式很稳,立刻就收剑撤招。两人都是同时发招的,但是一剑出手,发现对方都已能测知招式,加以防备了。
  上乘的剑手,斗的是技,不以力胜,五十招后,双方的态度越来越严肃,越来越恭敬。
  因为,他们都为对方的剑艺吸引住了。而四周围观的人都比他们还紧张,这是一场罕见的高手对剑,每个人都知道好,但是说不出好在那里。
  又是五十招过去,双方都有点疲倦,也见了汗,但决斗仍是没有结果,这两人的剑技路子完全不同,但他们的造诣极深,殊途同归,所以很难分胜负了。
  忽而,预让大喝一声,奋力横出一剑,贴住了襄子的长剑,把他震退了几步,然后身形上跃,剑光直扫而下,这与他先前跃过马匹突击的招式完全一样。
  襄子却不像预让那样狼狈了,他长剑在手,已经有了准备,只手握住剑柄,斜指向天,准备接下他这天惊地撼的一击。
  他知道这是预让全力的一击,躲、避、退,都不能脱出剑气的范围,只有拼命一博了。
  但是预让却没有直落下来,在空中,他的身形巧妙的一翻,居然转了一个方向,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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