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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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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最重要的,难怪朱羽肯出巨赏来求证了,庄强顿了一顿才道:“如果公子晚一点来,属下这些弟兄们尚有一试的可能,现在恐怕难叫他们去拚命了。”
  朱羽冷笑道:“你的这些子弟兵实力如何我很清楚,他们若是出手的话,必死无疑,所以我才急声喝止,我不是舍不得你们被杀,而是不愿意你们被杀在我的门口。”
  庄强神色微变,朱羽这番话太伤他的尊严了,他们都是朱羽的门客与下属,如果被杀死在朱羽的门口,对朱羽的威信将是一个重大的挫折,所以朱羽才会阻止这场冲突,否则若有了死伤,朱羽就很难于处置了。置之不理,传出去太丢人,大家都会以为朱羽是怕了预让才忍气吞声,若是替手下人出头报仇,又没有必胜的把握。庄强想了一下才道:“我们以后怎么办?”
  “你没听预让说过吗?你们老老实实的交过纳税,本本份份赚钱做生意。”
  “那对公子不是太屈辱了吗?”
  “庄强,你一套挑拨的话别在我面前使弄,我早晚会跟预让一战,但不是今天,更不会为了你们。”
  庄强道:“我们自然是不敢要求公子代为出头的……”
  朱羽冷笑道:“庄强,你别在心里过不去,我对门客们一向都是如此,谁要是规规矩矩,无端受人欺负,我必然会尽全力讨回过节,可是谁在道理上站不住脚,别说是受了点欺负,就是被人宰了,我也不会理的,我朱羽不会出无名之师。”
  庄强只有默然低头,他总算明白了朱羽的为人,今天所有的损失朱羽是不会认帐的了,他所占的利润,一分也不能少,预让征去的部份,要他们来负担了。如果他们不甘损失,想去找预让讨回来,朱羽也不会给予任何支持,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
  朱羽是个巨贾官商,他的每一项生意都是合法而正当的,他也是一个有名的豪杰,跟一切的非法事情都沾不上关系。各种钱他都赚,但他的双手却必须保持干净。
  庄强默默地带着他的手下走开了。朱羽忽然叫住了他,低声说道:“庄强,范中行在邻邑访求得一名绝世的美女,以明珠十斗,黄金千镒为聘,即将前往迎娶。”
  “那跟属下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的园邸中有一间精舍,是为了等待一位绝世的美女而空着的。”
  “公子莫非也看中了那个美女?”
  “我听说那个女人叫文姜,不但人长得美,而且还极富才华,更兼风情万千,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庄强道:“公子的绝艳楼却是要物色一位处子来居留的,对这位文姜夫人,不会感兴趣吧?”
  “当然,我若是感兴趣,早就弄到手了,那里还会轮到范中行那老儿,可是我对文姜的艳名很好奇,很想看看她美到什么程度。”
  “公子有机会的,范中行迎娶之日,一定会大宴宾客,公子也少不了有一张请柬,到时不就看见了?”
  “笑话,范中行娶妇,还要我去给他贺喜!他配吗?”
  “这……就难了,那只有等以后了,反正同在一邑,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而且范中行很可能会带着他的新妇来拜会公子。”
  “这种相见有什么意思!我听说这文姜夫人的外貌不是一个美字而已,她的绝艳之处,端在具风情万千。那是无法眼见的,必须要在裸裎相对,肌肤相亲时才能体会领略……”
  “公子有意领略一下?”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赶回来的?可不是为了从预让的剑下把你们救出。那只是适逢其会而已。我根本没想到预让会替范中行登门催税。”
  “公子原来是为了那位美女而回来,我想那也不难,虽然范老儿已下了聘,但是以公子的人品,财力,那一项都比他强,派人去说一声,加倍聘礼……”
  “恐怕没这么容易,那位文姜私生活虽然很随便,但是对嫁人的事却很认真,一定要是贵族之家才肯下嫁,范中行就是占了这点硬宜才先我一步,否则文姜的闺中,有几个小伙子,论人品财富,都比范中行强,有几个虽是世家子,却因为门第之故,无法纳为正室,所以才让范老儿后来居上。”
  庄强哦了一声,说道:“一个平民,居然想要成为贵族夫人,她的志气倒是不小。不过公子仍然有机会的,公子虽非士族,却比那些没落的士族之家强多了,就是范邑的城主,也比公子差了一截,公子去一说,不怕她不点头。”
  朱羽笑了一笑:“庄强,我一向认为你很精明,怎么你也笨得很。我虽然想一亲芳泽,但是却不想娶她。你也知道,我的绝艳楼是为了一个绝世的美人,但她必须是处子,而不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庄强吸了口气:“公子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就该早点着手,只要送上一份礼,登门拜访,以公子的人品条件,不论嫁娶,也可以成为入幕之宾的。可是她成了城主的夫人之后,再去拉交情也不方便了。”
  朱羽笑道:“倒不是不方便,而是我兴趣不高,我朱公子对别人的老婆是绝不沾手的,我的意思是在范中行迎娶的路上把她弄过来,住上一夜便还给范老儿。”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大家都在范邑,范中行虽然懦弱无能,但是也丢不起这个脸。”
  “那当然,而且我也不能这么公开的做,但是在半路上悄悄的弄了来,再悄悄的送了去,大家不抓破脸,范老儿相信也不致声张。”
  庄强道:“这倒是。事后范老儿即使明知是公子所为,但只要没有第三者知道,相信他是不敢声张的。”
  “我已经构思妥当,迎亲时一定要经过西山,我着人蒙面在山道上埋伏,骤出突击。抢到了人往山上跑,过了断崖的木桥后,立即把木桥截断,追兵为断崖所阻,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离去。山顶右麓有我的一处庄院,我就在那儿跟这位大美人叙叙交情……”
  庄强不禁赞道:“公子好算计,果真是万无一失!”
  朱羽却轻轻一叹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现在却有了一个意外,那就是预让。范中行去迎亲,想必会把预让带去的,有预让在侧,我们抢人就没那么顺利了。”
  庄强默然,假如预让也同行迎亲,想要途中抢人,岂仅不顺利,而且还十分的危险,在预让犀利的剑下,要抢走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朱羽道:“不过也幸好只得一个预让,而范中行那儿,其他的人都不是高手,因此机会就不是很渺茫了。”
  这点倒不必朱羽再详细说,庄强立能体会:“要保护一个不会功夫的人是较为费力的,必须要时时刻刻守在身边不离,如果我们用人去攻范中行,预让必然会去保护范氏,因此他就无法兼顾文姜了。”
  朱羽大笑道:“庄强!你又回复到你精明了,因此你可以把这件事做得很好。”
  庄强一惊道:“公子,你是要我去抢人?”
  “不!抢人的事由我动手,你的工作只是佯攻范中行,牵制住预让,无法阻挠我抢人而已。”
  庄强为难的道:“公子,属下恐怕拦不住他。”
  朱羽笑道:“你的武功是不如他,但是还有一批好兄弟,你可以挑选几个功夫好的一起去。”
  “那也无法与预让相抗。”
  朱羽道:“是的。不过我并不要你们去跟他力拼。只要缠住他一会儿工夫就行了。再说你们不必跟他太接近,他过来,你就退开,让其他的人去攻范中行,他一定会回身援救,这样就行了。”
  庄强道:“这些属下都知道。属下是说公子带了文姜逃过了危机之后,桥也斩断,我们岂不是无路可逃了?”
  朱羽道:“预让来追我的时候,你们就得赶紧脱身,在附近备妥快马,等预让为危桥所阻,回头想追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已经逃远了。”
  计划的确很周详,庄强无可推托了,只有叹口气问道:“公子原来就计划用我们吗?”
  “不!你们比我的预计早到了几天。我原先的计划是用另外一批人的,但是你们更适合。”
  “为什么我们比别人更适合呢?”
  “这次的行动,主要目的是对付预让,打击他的信心与斗志。但是叫别人去却有点勉强,因为事情跟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更无利可图,怕他们不起劲。”
  “公子,属下等何以就会起劲了呢?”
  “因为预让强要你们纳税,侵害了你们的利益,如果你们以后就此甘心乖乖的过关纳税,我当然可以请别人来帮忙,否则你们就必须出点力。”
  “公子抢走了文姜,与预让何干?”
  “预让受雇于范中行为护卫,范中行在迎亲时被人抢走新娘,他还有颜面留下去吗?”
  “范中行的斗客不只是预让一人。”
  “但他却是支领最高薪酬的一个。再者,预让心高气傲,最惜羽毛,绝难再留。”
  “公子?预让是为了贫债而预支了薪酬才留在范氏邸中的,那笔债不还清,他是不会走的。”
  朱羽脸色一沉道:“庄强!你很精明呀!”
  庄强也强硬的道:“公子,属下率了子弟为公子效劳,虽为厚利所惑,但也是为了公子器重,有酬报知己之意,若是公子拿我们当工具,不把实话告诉我们,是很难使我们心甘情愿地卖命的。”
  朱羽神色一变,但忽而转容笑道:“庄强,是我的不对,我跟你说老实话吧,我要除去预让。”
  “哦!公子计将安出!”
  “那道危桥长不过三丈多,对别人或可形成阻碍,但预让的武功卓绝,不难飞跃而过,我截断桥梁之后,就隐身暗处,在他跃过之际,突出暴袭,就能除掉他了。”
  “以公子之能,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我需要一点帮助,我在夺得文姜时,你们必须急攻范中行,使他无法分身,拖延片刻后,即须尽快的散走。范中行一定会叫预让救回文姜,他必然会越涧而过。”
  庄强道:“我明白了,公子是要他势在必追而又看不见公子隐身在暗处。”
  “对了!”朱羽道:“过桥之后,我就把文姜交给别人带走,同时在远处故现形迹,诱使他纵身过来,然后我在断崖边上发剑迎击,使他无法立足而坠下深渊。”
  “这个办法虽妙,却对公子的盛名有损。”
  “我知道,所以我会蒙面行事,你们也必须不叫人认出面目,设若有人受伤,一定要把他带走,绝不能让人看出是我们下的手。”
  庄强想了一下才道:“属下已经完全明白了。”
  朱羽笑笑道:“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多费点精神,办好了这件事,我不会亏待你们。”
  庄强对此并不感到特别兴趣,只是淡淡的谢了一声就走了,朱羽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有个感觉,他在自己的手下人心目中,所受到的敬畏已大不如前了。这一切似乎是预让引起的,因此除去预让之心更为迫切了。
  明天,只要过了明天,一切都将不同。
  他处心积虑的急急赶回,就是为了明天的计划。
  
  天马 扫描,无名氏 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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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范中行迎亲的队伍并不显赫,但是很慎重,随行的虽只是十几个人,都是他府邸中挑选出来的好手,严密地保护着那辆用绸幔围起的辇车。
  队伍行经到西山时,虽然离范邑不过二十多里路程,眼看着就要到了,但是天色已经黄昏,山尖把落日遮住,西天虽是彩霞满天,光线却昏暗下来。
  范中行很急,频频催马,可是领头那匹马上,骑者是预让,而预让走得很从容,范中行想去催他,但又踟蹰不前,他已经碰过一次钉子了。
  预让的态度很客气,但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城主!你听过欲速则不达这句话。我们人可以不怕苦,急赶一程,但马匹却受不了,它们从早上出发,跋涉长途,已经走了百多里路,累得筋疲力尽了,要是再一阵急跑,势非累倒不可,那我们就得步行走路,岂非更慢了!”
  范中行在道理上辩不过他,而且也不敢跟他辩,只有唯唯称是。
  此时,一肚子不耐烦的范中行却被一群晚鸦噪聒得更为光火了,黄昏归鸦本是常见的,但是这种全身乌黑的鸟一向被人视为不吉利,迎亲时给碰上,总是件晦气的事,他只想快点走开。
  那知道领路的预让竟然停了下来,偏着头,望那群盘旋聒噪的飞鸦,竟是十分有趣的样子。
  范中行实在忍不住了,赶上前道:“先生怎么不走了?”
  预让道:“为了这群乌鸦。”
  “什么?为了这群乌鸦?先生真是雅兴不浅,大家都急着要回去,先生却留在此地欣赏乌鸦。”他的语气已转为尖刻。
  预让笑笑道:“城主!你若是能耐下心来观察一下,将会发现这群乌鸦是最可爱的乌鸦。”
  “先生,我没心情跟你开这种玩笑,请你……”
  他原想请预让下令速行,但预让一挥手,居然叫人都下了马,范中行是真气了,正想开口责问,但预让却先开口说道:“前途有警,请城主紧靠辇车,以俾预某一并保护。大家散开围成一圈。”
  后一句话对着随行的剑士所发,他们倒是久经风霜的武士,经验丰富,每个人立刻排成战差斗的队形,兵刃出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范中行吓了一大跳,抖着声音道:“前途有警?我怎么没看见一个人呀?”
  预让道:“人都躲在两边的山崖上,等待我们过去时才突出攻袭,斯时居高临下,我们必将措手不及。”
  这是一条里许长的小路。但两峰夹峙,一线中通,形势极险,范中行看了一下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预让道:“我也看不出,正唯如此,才更为凶险,对方必然是一批造诣极佳的好手!”
  “先生既然也看不出来,何以知道上面有人埋伏呢?”
  预让用手一指道:“群鸦筑巢石壁之上,现在是归巢之时,然而那些乌鸦却盘空迥翔,聒噪不已,分明是有人潜伏在那里。”
  范中行这才明白,抖着嘴唇道:“不……不错,幸亏先生明察秋毫,否则我们就中埋伏了,这是谁呢?”
  预让一笑道:“这个预某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城主的政敌,也许是强盗,也许是觊觎新妇人的美色!”
  范中行忙道:“我没有政敌,此地虽非我的领邑,但是通行要道,不会有盗匪盘据的。”
  “这倒不一定,愈是重要的通路,愈为盗贼经常出没之地。因为行路人众,才有劫掠的对象,荒山野地,无人行走,盗贼等在那儿,岂不是要饿死了?”
  范中行不好意思的道:“先生说得是,但此处离范邑不远,没听说有大股盗贼出没,倒是为了文姜而来的可能性最大。文姜是有名的美人,有好几个世家大豪看中她,她却对我情可独钟,那些人不服气率众在此埋伏,想要把她夺回去也未可知。”
  他又害怕又兴奋的说,语气中难禁得意之情。
  预让却不感兴趣的道:“不管是什么目的,但是为了我们毫无疑问,因为对方有十来个呢,若是只为对付寻常过客,不必出动这么多人。”
  “先生,那要怎么办呢?我们不能一直等在此地呀!”
  “目前只有等待了,这儿地势平旷,敌人无所遁形,要是走过去,他们利用地势,从上面抛掷石块火把下来,我们纵不被打死,也难免被烤死了!”
  “可是等到什么时侯呢?天黑了,我们也惨了。”
  预让想了一下道:“这话也是,等到天黑,他们冲过来突袭也很可虑。我们的人手不多。带的灯笼火把也有限,为今之计,只有向后退。”
  “向后退?退到那去?”
  “我记得十里之处,有一座村落,我们退到村里去,觅一间屋子安顿下来,既易于防御,也不致露宿,等到明天,我们派人到城中调动兵卒,肃清路面,保护着辇车进城,就不怕突击了。”
  “那……怎么行呢?我已经计划好今夜成亲,把王飞虎留在邸中准备宴客,客人都已请到了。”
  “城主,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城主坚持要在今天回去,我们也可以拼死一冲,只是预某只得一人一剑,保经了城主,就照顾不了马车”。
  范中行的胆子小,连忙道:“算了!算了!那就退回到村子里去吧,文姜的胆子很小,受不得惊吓。”
  “谁说我的胆子小,几个毛贼也能把我吓着了吗?要退你退,我要闯过去!”车帏掀开了,露出个一身锦绣,满头珠翠的盛装美人,她的美是令人眩目的,连预让都为之一震。
  他虽然负责领队迎亲,却只是在路上照顾,范中行去接迎新人时,他在外面部署,所以没看见新人。
  预让听过别人说起文姜的艳名,也听过了她不少的艳事,心中对这位大美人的看法并不怎么样,所以没跟大家去瞧热闹,新人上了马车,有绣帏遮住,他也没见着。
  这才是第一面,他却颇为震动,因为这个女人不但美,而且英气勃勃,颇有男人的豪情。
  第一眼是很难看出一个人的豪气的,尤其在一个女人身上,但是文姜不同,她几乎本身就具有那种气质,更因为时地之故,使她更有了发挥的机会。
  那几句话说得坚定有力,却把范中行吓呆了,连忙道:“文姜,你怎么出来了呢?”
  “我在里面都快闷死了,早就想出来透透气,刚好有这个机会。”她眼睛一瞄在旁的预让,不禁也被他雄伟与豪迈的气度所折,含笑道:“这位想必是鼎鼎大名的剑客预让预先生了,果然是一代人杰,气度非凡。”
  预让浅浅一躬身道:“多谢夫人谬赞,请夫人回车。”
  “为什么?那里面不透气,我都快憋死了,说什么也不回去。”
  她向前走了几步,脱下头上的凤冠,交给了随车步行,赶紧过来侍候的侍女,然后又伸手解开了锦袍。………
  范中行大是紧张的道:“夫……人,你做什么!”
  “脱了这劳什子,又重又厚,穿在身上难受死了!”
  范中行脸色一变道:“夫人!这是吉服,要过了三朝才能除下的!”
  “活见他的大头鬼,这是谁规定的。”
  “当朝之初,王叔周公姬旦,制礼作乐……”
  “那个鬼家伙最会捉弄人,想出这些坑人的麻烦来,我偏不理他这一套,我在出门时已经行过礼了,谁都知道我已经嫁给你了!”
  “那只是迎亲之礼,还有大礼未行呢?”
  文姜把外衣脱了。她里面穿的是白色绸制的衣套裙,裙子尚宽,倒不觉什么,上衣已经被汗水所湿透贴在身上,使得肌肤隐约可见,浮凸鲜明。
  范中行窘迫地道:“文姜,你怎么就把衣服脱了呢?这……与礼制不合。”
  他不敢说有失体统,已经用煞苦心了。谁知文姜偏不领情,一瞪眼道:“什么礼制?我最讨厌就是听见这两个字了,知道我在这么多的求者中间,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个老头子吗?”
  范中行乞怜的道:“文姜,现在不谈这些好吗?”
  “不!必须要现在谈清楚。现在你没把我娶到家,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把我送回去!”
  “文姜,这是什么话?”
  “这是老实话,我所以在那么多的求婚者中间选中你。第一是因为你有点钱,是一城之主,有点地位,不过,在那些落选人之中,地位比你高,财富此你多的大有人在,你比他们的是你的年纪大一点,上无老母管束,独立自主,我可以不受拘束,这才是主因。”
  “是!是!范邑虽小,却很富裕,而且自立为政,也不受一个领主的管束,夫人尽可放心。”
  “这才对!反正我把话说明了,你能接受就娶过去,否则还来得及送我回去。我一向自由任性惯了,受不得拘束,你也别想拿什么礼制来降伏我。”
  “不!不会的。你爱如何便如何,没人敢管束你。”
  文姜骄傲的笑道:“好!这是你说的,我现在要闯过去,看看那些毛贼敢不敢动我。”
  预让忍不住道:“夫人,那些人埋伏在山上,就是为了要攻击我们,等我们过去落入陷阱。”
  文姜笑道:“我知道。可是,那些人是从底下爬上去的,他们并不是一生下就停在上面的,对不对?”
  范中行道:“夫人?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文姜道:“我看这上面的地方有限,藏不了多少人,别人能上去,我们也可以派人上去,把他们赶走,岂不省事得多?”
  预让道:“这个道理固然不错,但他们已经先占了地利,居高而临下,我们再攻上去,就困难多了。所以我想是退回村中,等明天再过境的好。”
  “明天我们是否仍然要走这条路?”
  “是的!这是去往范邑唯一的通路?”
  “如若对方依然掠守在此,我们岂非依然过不去?”
  “明天我们可以通知王飞虎带大批的人马,先行消山,把道路打通了再行前进。”
  “这个去通知的人,难道能长了翅膀飞过去,如果这个人没有翅膀,他又如何通过埋伏前往送信呢”
  “这个预某准备自己过去,预某自信这一身技艺?大概还不怕他们的埋伏暗杀。”
  “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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