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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血帖亡魂令-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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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如萍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是无中生有?”
  “难道你有根据?”
  “当然!”
  “什么根据?”甘如萍自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托在掌心,道:“你不会说不认识吧?”
  那是一枚古钱,精光雪亮。
  “青衣剑客”目光一直,骇呼道:“这是我的剑饰,我也不清楚何时失落的,怎会……”
  “堂堂青衣剑客,怎会连缀在剑柄上的饰物失落了都不知道……”
  “这是事实!”
  “还有……”
  甘如萍又取出一样东西,依然平置掌心中,那是一枚金钗,制作十分精巧,钗头是一只凤,栩栩如生。
  “认识这个吗?”
  “这是一枚金凤钗!”
  “嗯,不错,不过看清楚了,这凤钗可非凡物,普通的凤钗多一个凤头,而这钗却是展翅欲飞的金凤,大嫂的名号,由此而得!”
  “什么,是大嫂的独特标志?”
  “对了,‘凤凰女’三个字的代表。”
  “这有何关联呢?”
  甘如萍冷笑一声,又伸手怀中,却取出一络头发,道:“司徒望,这古钱和凤钗用这青丝绾住,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青衣剑客”面泛苍白,汗珠滚滚而落,梦呓般地道:“怎么回事?”
  “问你呀?”
  “我不懂,不懂,不……”
  “那我再告诉你,先兄在你住过的客房中拣到这些东西,当时几乎气煞,立即质问大嫂……”
  “你大嫂承认了?”
  “这倒是没有。先兄因气愤过度,甫与大嫂见面,便厉声要大嫂或是滚出甘家大门,或是自决,大嫂很娇脆,没有分辩也不问原因,自动离了家门……”
  “敬尧大哥出示这东西么?”
  “没有,那根本不必要,大嫂被责骂后立即出去!”
  “天啊!这怎么可能?”
  “事后,先兄把这东西交给我,要我替他处置……”
  甘棠大叫一声:“司徒望纳命来!”
  一掌切了出去……
  “砰!”挟以一声惨哼,“青衣剑客”竟未闪让,也没有还手或封挡,硬承了一掌,身形踉跄倒退之下,连喷了三口鲜血。
  甘棠近乎疯狂地暴吼道:“司徒望,拔剑,否则你就没有机会了!”
  “青衣剑客”神情木然地望着远方,口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甘棠再次吼道:“拔剑!”
  “青衣剑客”痛苦万状地道:“贤侄,可肯容我说一句话?”
  甘棠切齿道:“你还有话说?”
  “青衣剑客”双目暴射湛然神光,栗声道:“如萍小妹,贤侄,听我一言,这是一个极毒辣的阴谋,也许与东海炸船的事件有关。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查个水落石出。老夫劫后余生,死何足惜,只是大嫂的名节不可悔,敬尧兄的英名不可污,你杀了我,等于坐实了这件事。”
  甘棠冷冷一哼道:“一个月的时间,你尽可从容远遁……”
  “青衣剑客”激愤地大叫道:“你视为叔的为人如何?”
  “衣冠禽兽!”
  “青衣剑客”全身一颤,老脸起了抽搐,钢牙咬得格格作响,窒了片刻才道:“贤侄,我不怪你,这事任谁也忍不了,不过,千万别作亲痛仇快的事,一月到期,如不能对你有所交待,我自决以谢。”
  那神情态度,有一种凛然不可犯之色,令人不能不信。
  甘如萍:“孩子,就等他一个月!”
  甘棠痛苦地点了点头。
  “青衣剑客”目中挂下了两行老泪,沉重地道:“贤侄,此事我从西门嵩着手侦察,但对方不是易与之辈,如我不幸,请贤姑侄继续查探,务要弄个水落石出,因为这关系着大嫂的清白。”
  甘棠一目不解地瞪着对方,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是悲愤,痛苦,怨毒之色,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任何奸狡通天的人,眼光中多少流露些痕迹,他开始相信了,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毒谋,甚至于与“圣城”血案有关,“青衣剑客”东海遇难,家破人亡这一点也不假。
  于是,他沉痛地道:“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仍称一声世叔,但愿世叔的话不假。”
  “此心可质诸鬼神。”
  “现在,请世叔暂勿赴‘玉牒堡’,小侄已有先谋,会附带查探这件事,世叔无妨先从别的地方着手。”
  “西门嵩是唯一对象。”
  “那就请暂隐忍!”
  “为叔的只有一个月时间。”
  “如果对象真的是西门嵩,一个月的时间尽够揭穿各种真相,小怪有此自信!”
  “好,我答应!”
  甘如萍冷冷地道:“但愿一切如你所说!”
  “青衣剑客”怆然道:“小妹,就用事实来答复你吧!”
  “我拭目而待!”
  “我走了!”
  “青衣剑客”转身奔下土阜,身形显得有些踉跄。
  甘棠望着“青衣剑客”的背影,迟疑道:“看来他不像是禽兽其行的人!”
  甘如萍世故的道:“孩子,人心难测啊!”
  “萍姑行止如何?”
  “我只有两件事要做,一件是司徒望的事,另一件是追查‘圣城’血案。”
  甘棠灵机一动道:“萍姑,请和侄儿一道行动……”
  “什么行动?”
  “我们边走边谈!”
  “好吧!”
  姑侄两人,一道前往赴“天绝门”首座长老南宫由的约会,路上,甘棠详述上本身一切遭遇,直到与南宫长老定计为止,甘如萍听得唏嘘不止。
  数日之后,甘棠与姑母甘如萍来到与南官长老约晤之处。只见“天绝门”香主以上高手,几乎全部在座,甘棠一一为姑母引见。
  原来的计划,因了甘如萍的出现,重予更改。
  经过长时间的密议,决定了行动细节,然后各自分途照计行事。
  由于西门嵩登上了“武盟”盟主宝座,原来是“玉蝶门”总坛的“玉牒堡”,已正式改为“武盟”所在地,而原为玉牒分坛的“漱玉别府”,则改成了“玉牒门”总坛,分坛主黄娇娇,升为副门主。成了玉牒门实际上的负责人。
  这一天,过午不久,“漱玉别府”门前,来了一个满头堆霜,精神矍铄的老妪,和一个二十余岁的白面少年。
  一老一少,在距府门十丈处停住,那老妪道:“孩子,你真的没有记错?”
  那白面少年道:“师父,徒儿记得十分清楚,先父临终时再三交待,虽然徒儿当时年幼,但对这件事却一点也不敢忘。”
  “如此,你上前招呼!”
  “是!”
  白面少年尚未举步,已有两名守卫的黑衣武士奔了过来,两名黑衣武士打量了这一老一少几眼,其中之一发话道:“两位何来?”
  白面少年向前跨了一个大步,冷冷的道:“此地是‘玉牒门’总坛所在?”
  “不错!”
  “在下要见门主!”
  “朋友请先报名!”
  “这须等见到到贵门主之后!”
  “可有拜贴?”
  “拜帖?哈哈哈哈!有,这个!”
  白衣少年一拍腰间长剑。
  两名黑衣武士齐齐面上变色,双双向后退了一步,仍是那发话的道:“朋友是找碴来的?”
  白衣少年不屑地道:“在下并没有说慕名拜访。”
  “朋友可认清了地方!”
  “没错!”
  “向武林盟主挑梁?”
  “听清楚了,本人找的是‘玉牒’门主西门嵩,纯属私人过节,用不着挑出‘武盟’的牌子。”
  “朋友既不报名,也无拜帖,对不起……”
  “你不肯通报?”
  “当然!”
  “那在下只好自己进府了!”
  “你敢?”
  “嘿嘿,老实说,你两个阻止不了在下!”
  两黑衣武士同时怒哼了一声,双双拔剑在手。
  白面少年面露极度不屑之色,剑眉一挑道:“要动手?”
  武士之一瞪眼道:“先教训了你这狂妄的小子……”
  “啪”的一声脆响,那武士踉跄退了数步,左颊上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半晌回不过气来,耳光挨了,却连对方如何出的手都不知道。
  白面少年冷冷一哂,道:“嘴里放干净些,别小子小子的,本人现在还不打算杀人!”
  “朋友未免欺人太甚了!”
  喝话声中,另一名黑衣武士业已出了手,数朵剑花,电闪般罩向白面少年上中两盘,看势道不亚江湖一流高手。
  剑花一闪而没,黑衣武士的剑尖,已被白面少年两个指头夹住,黑衣武士摔腕振臂,那剑竟如生了根,丝纹不动,登时惊魂出了窍。
  那名被掴耳光的黑衣武士,掌中剑已经斜举就待攻击,见状不由怔住了。
  一声冷喝,倏告传来。
  “朋友好身手!”
  白面少年手指微微一颤,剑尖被硬生生地钳了下来,黑衣武士本在用力抽剑,劲道落空,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一名锦衣武士,已现身场中。
  两名黑衣武士各对锦衣武士一躬,惊惶地退了开去,看来这锦衣武士的身份,较之黑衣武士为高。
  锦衣武士一副盛气凌人之态,一扫两名黑衣武士道:“退下去!”
  “是!”
  黑衣武士狼狈地转身,奔回府去。
  锦衣武士这才向白面少年道:“朋友至敝门有何贵干?”
  白面少年冷漠地道:“你能当得了家,在下便告诉你!”
  锦衣武士面色微微一变道:“说说看。”
  “在下要见你们门主!”
  “要见敝门主?”
  “不错!”
  “愿闻来意?”
  “这就不便奉告了!”
  “朋友总有个称呼吧?”
  “有,但不到说的时候!”
  锦衣武士面色一寒道:“朋友如不按江湖规矩,恕无法应命!”
  “你既作不了主,就用不着多话了!”
  “难道朋友要闯不成?”
  “可能!”
  “朋友有多大道行?”
  “莫非你想试试?”
  “嗯!本人确实想较量一下。”
  白发老妪突地插口道:“孩子,何必多费口舌!”
  白面少年瞟了老妪一眼,举步便向“漱玉别府”大门走去。
  锦衣武士横身拦住去路,沉声道:“朋友,照子放亮些,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闪开!”
  “朋友要找死也不是这等找法。”
  “大言不惭!”
  “如此怨不得本人了,接掌!”
  锦衣武士最后一个掌字离口,右掌已向白面少年当胸按去,掌至中途,突地变为斜劈,同一时间,左掌如刃,戳向“七坎”重穴,后发先至,诡辣得到了家。
  白面少年毫不为意地举掌一划,这一划看来平平无奇,但锦衣武士却忙不迭的收形暴退,脸上全变了色。
  就在此刻——
  “漱玉别府”门内,突地涌现数条人影,一个锦袍老者和一个中年艳妇,并肩而立,后随四名锦衣武士和一个尖脸削腮的黑衫老人,那锦袍老者正是“玉牒门”门主西门嵩,旁立的是副门主黄娇娇。
  西门嵩哈哈一笑道:“何方朋友要见本座?”
  远隔十丈,犹觉声音震耳惊心,足见其功力修为之深。
  锦衣武士从旁边一侧身,白面少年回头向老妪施了一个眼色,老少两人双双迈步迎了上去,在相距两丈处停步。
  西门嵩目光一瞟白面少年之后,却停在少年身后的老妪面上,沉吟道:“尊驾上下如何称呼?”
  白发老妪缓缓自袖中摸出一物,扬在手中,赫然是一面手掌大的铜鉴,黑黝黝的看上去毫不起眼。
  西门嵩眉峰一皱,声音微带惊异地道:“尊驾是大漠‘宝镜夫人易荟香’?”
  老妪收起铜鉴,冷冷地道:“你还算有见识!”
  西门嵩抱拳为礼,道:“想不到易前辈还健在人间!”
  “宝镜夫人”堆满皱纹的面皮一阵抽动道:“你以为老身早该死了?”
  西门嵩尴尬一笑道:“哪里,只是江湖传言,易前辈已于三十年前……”
  “怎么样?”
  “传言当然是不足为凭的!”
  “说老身已死于中原武林‘天绝门’施磊之手,是不是?”
  “传言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可惜老身竟没有死,三十年后,特来奉访‘天绝门’!”
  西门嵩面露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秘笑意,道:“易前辈今日下顾,有何见教?”
  “宝镜夫人易荟香”用手一指白面少年道:“找你的是老身徒儿……”
  “令高足……”
  白面少年已接口道:“门主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关洛道上杀人劫财的那段公案?”
  西门嵩显然一惊道:“你是谁?”
  白面少年继续追问道:“门主没有健忘吧?”
  西门嵩侧顾了副门主黄娇娇一眼,道:“记得!”
  “记得就好,那笔帐今天该结一结了!”
  “你……是什么意思?”
  “请问,那位当年被你劫走的少女生死如何?”
  “我……本座,劫人?”
  一直不曾开口的黄娇娇突地插口道:“你到底是谁?”
  白面少年不理黄娇娇所问,目中杀光炽烈,罩定了西门嵩,又道:“难道门主会否认?”
  西门嵩心平气静地道:“说本座救人则可,劫人两字恕不承认!”
  “救人?”
  “不错,是救人!”
  “事实不敢承认?”
  “事实本来是这样!”
  “人呢?”
  “小友先报来路!”
  “黄俊,随父母一同遭难,幸而不死的那幼童!”
  “你……是那幼童?”
  副门主黄娇娇一闪身欺了上前,粉腮充满激越之情,栗声道:“你……是小俊?”
  白面少年骇然退了一步,凝视着黄娇娇,张口无语。
  黄娇娇眼圈一红,颤抖地道:“俊弟,你……没有死?”
  白面少年先是惊愕,继而激动,拭了拭眼,道:“难道你是……”
  “我是你姐姐娇娇!”
  “不……像……”
  “俊弟,二十年岁月足以改变任何人!”
  白面少年全身簌簌直抖,慢慢挽起衣袖,露出手臂,臂上赫然有一颗豆大的黑痣,口里一字一句地道:“父亲临死时,说你也有同样一粒痣!”
  黄娇娇泪水骤然滚落,也挽起了衣袖,果然,臂膀上也有同样一颗黑痣。
  白面少年凄然唤了一声姐姐,屈膝……
  黄娇娇一把扶住,没让他跪下,口里已哭出声来。
  西门嵩朗声大笑道:“好!好!姐弟重逢,难得,进府再叙吧!”
  蓦然——
  那尖脸削腮的黑衫老者,一招手道:“禀门主,且慢,此中有诈!”
  白面少年黄俊轻轻一推姐姐黄娇娇,道:“此人是谁?”
  黄娇娇止住悲声,道:“本门刑堂赵魁官!”
  “宝镜夫人易荟香”冰冷的目光一扫尖脸老者,道:“什么有诈?”
  刑堂赵魁官目注西门嵩,似乎在请示该不该说,西门嵩一颔首,道:“赵堂主,你说说看。”
  赵魁官皮笑肉不笑地道:“禀门主,当年在关外这位易前辈遇害时,卑座在场,似乎……”
  “怎么样?”
  “似乎没有复生之理!”
  “宝镜夫人易荟香”哈哈一笑道:“小老儿,莫非你眼见老身入土?”
  “这……倒是不曾!”
  “那怎能断定老身必死?”
  “咳!咳!这只是在下的推断!”
  “可是你分明说有诈?”
  “这……这……”
  “施磊是‘天绝门’门主,能杀人也能活人,这点你懂不懂?”
  “这是武林尽人皆知的事实!”
  “那就与老身少放屁!”
  赵魁官被抢白得灰头土脸,想发作似乎又不敢,神情尴尬已极。
  “宝镜夫人”愤然向黄俊道:“孩子,你已有了归宿,老身可以放心回转大漠了!”
  黄俊一横身道:“弟子跟恩师一道,二十年教养之恩,岂能不报……”
  黄娇娇上前深深一福:“易前辈切莫说回去的话,粗茶淡饭,晚辈还供养得起。”
  “宝镜夫人”一瞪眼道:“老身要你供养到死不成?”
  “前辈当不忍要晚辈手足再行分离?”
  “老身可没有说要带走黄俊的话!”
  西门嵩立即打圆场道:“易前辈千里迢迢而来,请让本座稍尽地主之谊,其余再谈如何?”
  黄俊垂手恭谨地道:“弟子以恩师的进退为进退!”
  “宝镜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虽然你在师父眼中仍是孩子,可是你快三十岁了,世间哪有不散的筵席,别那么痴了。”
  “不,弟子早已决心侍奉恩师终天年。”
  “唉!”
  西门嵩侧身肃容,道:“请!”
  赵魁官与各防护武士,极快地闪了开去,让出通道:“宝镜夫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盟主请!”
  “前辈关外高人,本座不敢当这称呼!”
  “你是盟主不?”
  “那只是中原同道抬爱!”
  “还是请带路。”
  “如此本座有僭了。”
  一行人进入“漱玉别府”,黄俊师徒被安置在一间偏院之内。
  转眼过了三天,黄俊因黄娇娇的关系,正式加入“玉牒门”,并被任命为总坛护法,“宝镜夫人”则以客卿的身份,住在“漱玉别府”。
  时正三更,整座“漱玉别府”除了巡查警卫的弟子外,全部皆已入梦乡。
  蓦地——
  府门外突然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号,在这深夜,惨号声分外的刺耳惊心。
  首先惊觉的是护法黄俊,继之是正副门主与各武士。
  一时,全府鼎沸起来,纷纷围到别府门外。
  距大门三丈之遥,横陈着七具死尸,其中两名是锦衣武士,五名是黑衣武士,死状奇惨,全被割去了首级。
  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把血腥带到了方今领袖武林的“玉牒门”?
  来人杀人取头,目的?
  以锦衣武士的身手,现场并无格斗的痕迹,在惨号传出之前,也没有搏击的音响,来人的身手看来相当惊人。
  西门嵩身为武林盟主,且被尊为“武圣”,对方敢向“玉蝶门”行凶,显然是蓄意寻仇,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但又为什么不公开叫阵,杀人取头而逸呢!
  西门嵩惊怒并迸,浑身簌簌而抖,面上已呈紫酱之色。
  黄俊身为护法,职责所在,飞快地绕行全府一匝之后,大声喝问道:“是否有人目睹?”
  一个黑衣武士战战兢兢地奔近前来,躬身道:“禀护法,小的负责侧方守卫,闻声赶到,曾瞥见……”
  黄俊迫不及待地道:“来人一共有多少?”
  “总在十人左右!”
  “都是些什么人?”
  “全部蒙面,无法辨认!”
  “朝什么方向走的?”
  “南边小路逸去。”
  黄俊回身向西门嵩一礼道:“来人众多,必有形迹可寻,卑座去追一程!”
  西门嵩沉重地一颔首,道:“多带人,分路查缉!”
  “遵令谕!”
  副门主黄娇桥叮嘱道:“俊弟,行动要小心!”
  黄俊恭应了一声,当场点了八名锦衣武士,弹身朝南追去,奔了一程,八名锦衣武士分为两翼追缉,黄俊个人自当中路,约定明天回府。
  电奔十里之后,黄俊折身向西。
  眼前,现出一座败落的关帝庙,黄俊向四围游扫一遍之后,直叩庙门……
  “谁?”
  “我!”
  “哦!请进,长老等已敬候多时了。”
  “注意戒备!”
  “遵命!”
  庙中,一间厢房之内,坐了男女老少约十来人。
  黄俊甫一奔入,全体起立相迎。
  “少主辛苦了!”
  首先开口的是守在房门外的“天威院”属下香主潘九娘。
  黄俊,赫然是甘棠化装的。
  南宫长老、甘如萍、白薇、紫鹃、神武院主姜鸣松,执法院主孙胜,以及各院属下香主七八名,以及两位护法,两名执事,几近二十人之多,一见甘棠入房,各依辈次行礼。
  南宫长老迫不及待地道:“情况如何?”
  “一切与计划相同!”
  “程院主化装的‘宝镜夫人’如何?”
  “曾被该门刑堂赵魁官起疑,但已应付过去了!”
  “黄娇娇呢?”
  “她已深信不疑!”
  “事不宜迟,现在开始第二步行动!”
  甘棠立即动手除去了化装,恢复了本来面目。护法之一白世信马上换穿了甘棠的衣服,并开始由执法院主孙胜为其易容,成了第二个黄俊。
  南宫长老殷殷向甘棠叮嘱道:“切记莫凭一时冲动取西门嵩性命,黄娇娇也须留活口,至于那批锦衣武士,可不必留情,以减少将来行动时的阻碍。”
  “是的!”
  “有话向孙护法交待吗?”
  “有!”
  甘棠向他的替身人护法孙胜详述“漱玉别府”的一般情况,并把预定的出手招式再演练一番,然后向甘如萍道:“萍姑,我们动身吧!”
  四更初交——
  “漱玉别府”灯光通明,西门嵩与黄娇娇在厅中不停地来回走动,状甚不安。
  府外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蓦地——
  两条人影电奔而至。
  八名守护府门的黑衣武士长剑一亮,一字式排定,带班的锦衣武士迎向一人,口里暴喝一声:“来人止步!”
  噪声才落,来人已欺到面前,赫然是一个黑衣妇人和一个俊美少年。
  锦衣武士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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