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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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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为什么不出来跟我们见面呢?”
  “这就是我想不透的原因,我想或许在天道盟中,他们不愿现身,所以我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到外面,看看他们是否肯现身相见,因为他们一定会跟着我们的。”
  “何以见得呢?”
  “我们婚后三天,我都十分注意,我感觉到他都会在暗中看我们一下再离开,虽然他们的轻功绝佳;已经到了无声无息的境界,但总瞒不过有心人……”
  “这么说我的父母都在一起没有死了?”
  “我相信他们没有死,却以为他们并不在一起,因为他们来时有先后,走时也不一起,总是等一个走后,另一个再来,而且其中一拨,似乎还有另一个人陪伴前来,这个人多半是你的母亲,她的足音我听了几次已经熟悉了,你父亲总是等你母亲走了后再来,你母亲与另一个人一起来,却不是你父亲,可见他们不在一起。”
  莫秀秀沉思片刻才道:“那是我母亲又改嫁了。”
  傅玉麟苦笑道:“我不知道,那个与她同来的人功力很高与她不相上下,绝不会是她的弟子或从人。”
  莫秀秀道:“一定是的,所以我父亲才避着他们,等他走后再来,不过我想他们都不会现身与我想见,他们如果想见我,早就该现身了,何必又偷偷地来看上一眼呢?我们的居室是对外隔绝的,谁都不准前来,他们不想见外人,那正是个最好的机会。”
  傅玉麟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我才要出来,想个办法将他们诱出来一见,在天道盟中可不行,那个地方他们太熟,轻功又好,等我们追出去他们早就走了。”
  莫秀秀道:“用什么方法呢?”
  傅玉麟道:“不晓得,我现在还没有定策,等我们住店时,找个适当的地点再安排一下。”
  这一天他们为这个问题困扰住,只走了几十里路,就找了个店房歇下,傅玉麟先作了一番安排,找了间靠边的屋子,上床后放下帐子,又掀开床板,躲到床下,然后挖开地板,由地下走了出去,躲在暗处。
  他选这家店房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家店倚山而建,半壁悬空,用不架支撑着,傅玉麟就看中了这一点才住下的,结果却白忙了一夜,精神十分疲倦,他们想到也许那两个暗中跟踪的人都没有来,也就打消念头了。
  第二天他们赶了两百多里路,由于精神不济,倒是早早地睡了,而且睡得很死,半夜里却被一声惨叫惊醒了,连忙提剑出来一看,却见两个汉子身首分离倒在他们居室的窗下,一个手扣暗器,另一个则执着迷香吹筒。
  显而易见,这两名汉子想用迷魂香暗算他们,被别的人杀死了,傅玉麟与莫秀秀心中有数,这一定是有人暗中在保护着他们,却不知是那一个而已。
  半夜里出了人命,免不要惊动地方,但那些做公的都是老江湖道,发现投宿的洛中双英,且又是新任的天道盟主夫妇,那里还敢多作盘问,而且被杀的人不知姓名,身怀凶器,糊里糊涂拖出掩埋了事。
  这使傅玉麟很沮丧,堂堂天道盟主,被人暗算了还不知道,对天道盟的盛誉也有玷染,他对地方上只能硬起头皮,承认是他杀的,仗着天道盟在江湖上的势力,虽不必打人命官司,毕竟是件不体面的事,最沮丧的是他未能揭开心中的悬疑,而又白白放过一个机会。
  以后几天他们十分小心,因为狙击者被杀,他们确定有人跟着来了,虽然不知道是赫连达或莫九霞,但至少证实了他的猜测,莫秀秀的父母尚健在人间是不会错的。
  莫秀秀心中的感受尤其不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父,稍长后就跟着这个师兄,再也没想到自己尚有亲人在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后,背上了一段家仇,使她身形惶惑,且喜身有所依,嫁得如意郎君,才略慰芳心,前天傅玉麟告诉她这件事时她还是疑信参半的,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但她还是在怀疑地问道:“玉麟,我的父母的死讯不但是师父遗书相告,四老中的毕立人还目睹其事,他们怎么还会活着呢?这实在使人难以了解。”
  傅玉麟叹道:“我问过毕立人了,因为有着曲折内情,你父母的死事不便公告,对外只能说是失踪,遗体由师父移去掩埋,倒底是否死了很难说,因为我们所习的武功中有大小归元之法,只要不伤在要害是很难死亡的,你还记得劫后生送我的大还丹吗?那是功可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照师父说你父母都死于剑伤,施救及时就可以不死的。”
  “那师父为什么说他们都死了呢?难道师父临死还会瞒住我们吗?以师父对我母亲的感情,应该不会如此的。”
  傅玉麟道:“我只是从他们前后留下的笔迹而作此推测,实在的情形我并不知道,只可惜师父死了……”
  莫秀秀道:“师父如果知道他们尚在人间,一定不会死的,因此我想师父的遗书没有骗我们。”
  傅玉麟想想道:“也许是吧!他们并不知道师父已死,不现身出来,或许是为了师父之故,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想法子把他们其中之一找到见面一问。”
  莫秀秀沉思片刻才道:“玉麟!我觉得你的办法不会有效的,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不管是我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武功都高过我们,如果他们存心躲避,你绝对无法把他们逼得现身,明天换我的办法试试看。”
  “你准备用什么法子呢?”
  莫秀秀道:“他们暗中跟随保护,而且一再地成全你我可见亲情之深挚,我觉得不如恳之以亲情。”
  傅玉麟苦笑道:“要见着他们才能恳之以情。”
  莫秀秀道:“不一定,我有办法的。”
  他们又赶到了一天路,夜晚歇宿时,莫秀秀写了一张字条压在桌上,那是她发自心底的孺慕之恩,写得十分动人:“儿由种种迹象,得知尊亲尚在人世,孺望之情,与日俱深,恳祈赐儿一省,以慰孺思,秀儿拜恳。”
  压好纸条,两个人都没有作任何其他的安排,放心的睡了,第二天早上,但见纸条依旧在桌上,却有数点泪迹,分明是被人看过了,可是莫秀秀拿起纸条后,底下居然刻着另一行字迹:“尔母在人世,或有相见之日,但不必强求,尔父已故矣,余为尔父知友,故妥为呵护,勿再存疑思,应以天道盟之事务为重,光大天道,即为报亲之途,希善自为之,劫后两个人都怔住了,莫秀秀十分失望,哭了起来。
  傅玉麟安慰她道:“秀秀!别难过了,至少你知道还有一个母亲健在人世,已经值得安慰了。”
  莫秀秀哽咽道:“可是她始终不跟我见面又有什么用?”
  “只要她在人世,总有见面之日的,我们不必强求了,还是照留字所说的,好好地在事业上求发展吧!”
  莫秀秀终于收起悲思,丢开不想了,傅玉麟心中却仍在怀疑,这劫后生的字迹,分明与赫连达出自一人之手,何以他不肯承认呢?假如他只是赫连达的知交,为什么见了莫秀秀的字条会掉眼泪呢?
  但是他知道这劫后生只肯在暗中呵护他们,绝不会现身见面的了,为了怕增加莫秀秀的伤感,他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再说出来,只好也装着丢过不想了。
  对这两个隐身在暗中的人。他们放弃了追索的意图,就专心赶路,从事天道盟的会务了,因此也不再延误,每天总赶下四五百里,晚间宿店时,因为有过一次暗袭的事,他们总是十分小心,上次暗袭的两个汉子已死,没有活口留下,不知道他们的身分,想来总是豪杰盟中的人。
  六天后,他们到达了登封,才进城门,就有天道盟当地的分会负责人,乾坤手林子辉前来迎接。
  林子辉恭身见礼后道:“属下在四天前就接到沙长老的急报,这两天每天都在恭候盟主及夫人的大驾。”
  傅玉麟一笑道:“沙老办事很精细,有劳林会主了,沙老还有其他的消息要你转告的没有?”
  林子辉道:“有的,盟主在路上杀死的两个人,身分已经查明,都是陕甘两路的绿林人物,一个叫……”
  莫秀秀不耐烦地道:“鸡鸣狗盗之流,谁去管他叫什么名字,林会主,他们是不是豪杰盟的?”
  林子辉道:“豪杰盟单是一项秘密,属下不得而知,但绿林道上的知名人物,多半单上有名。”
  傅玉麟笑笑道:“这两个家伙恐怕还不是豪杰盟中的人,我在总坛将豪杰盟的资料约略地看了一下,豪杰盟主白云残想跟天道盟一决短长,还不至于使出这种手段。”
  林子辉道:“沙老指示上也是如此推出,认为绿林道会盟在即,这两个家伙可能是想制住盟主,在盟会上大大露脸一下,结果白送了性命。”
  傅玉麟又问道:“还有什么事?”
  林子辉道:“盟主造访少林之举,属下希望能暂缓一两日,最近两天,登封来了几个陌生的江湖人,少林也大举征调附近的好手,好像有什么事情。”
  傅玉麟道:“那会有什么事情,跟我的行动有何关系?”
  林于辉道:“属下不清楚,属下与少林本院近在咫尺,跟他们的弟子也有交谊,可是这两天他们对本盟的人似乎显得生分起来,昨日属下遇见了少林俗家弟于神刀封九于,本来与属下私交尚笃,可是属下昨天跟他打招呼,他竟视如未见,故意偏过头去,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傅玉麟哦了一声,沉思片刻才道:“今天就打扰林会主一夜了,请林会主代制拜帖一份,明日一早投上少林去。”
  林子辉忙恭身道:“盟主赐示,属下深感荣幸,但拜会之举,能否稍候一、二日,毕长老已经有通知,于一、二日内,会同罗长老即可赶至,那时候再去……”
  傅玉麟道:“等他们干吗?我又不是去打架,迅速通告毕、罗二位长老,叫他们不必来了,你准备帖子,一准明日拜山,别的事件都不必管了。”
  林子辉只是个分会负责人,对盟主的命令自然不敢违拗,将二人恭迎到自己的住处,整治上房,侍候他们住下了,傅玉麟也很客气,与天道盟中几个略有身分的盟友共餐,垂询了一下他们的生活情形,因为登封是少林的本院所在地,嵩山少室就在登封境内,这儿的武林人士很多,大部份是少林弟子,天道盟的人都是家传武学,人数并不多,但全是当地殷实富户,生活倒过得去。
  用过酒饭后,傅玉麟很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林子辉亲自持了拜帖,引导正副盟主前往少林而去。
  帖子投到嵩山下院,那是少林接待武林同道的地方,傅玉麟与莫秀秀缓缓策骑,让林子辉先上去。
  没有多久,林子辉满脸尴尬地伴着一个中年僧人来了,离他们坐骑前五、六丈处,那僧人止步合什道:“贫衲慧能,奉掌教方丈上明下镜之命,恭迎二位施主。”
  傅玉麟一皱眉头,他知道少林是以明性慧觉证果六辈排行,现任掌门明镜大师属明字辈,而这慧能却是第三代弟子了,自己以一门之尊,对方只过一个三代弟子出来迎接,这倒乎太藐视人了,但他脸上并没有表示,只微微一笑道:“有劳了,请问大师父在贵门司何职份?”
  慧能道:“贫衲为嵩山下院知客。”
  傅玉麟也不在意,催骑缓进道:“请吧!”
  慧能转身前行,林子辉挨近低声道:“盟主,情形好像不大对,少林如临大敌,把罗汉阵摆出来了,排在山门两侧,属下把帖子投进去,他们只派了个三代弟子前来。”
  傅玉麟笑道:“人家是名门大派,行事自有礼数。”
  林子辉低声道:“凌盟主以前也来过一次,他们是以明字辈长老出迎的,今日显有敌意。”
  傅玉麟道:“我的年纪太轻,荣任盟主,完全是你们抬爱,在别人眼中,可不是这种想法。”
  前面的慧能装作没听见,低头疾行转个弯不见了。
  林子辉道:“罗汉阵是在敌对的情况时才排出来的,他们一共是一百另八名,分为三段,每段各擅少林一项绝艺,以先后分降龙刀、伏虎杖与太祖拳,盟主要小心一点。”
  傅玉麟笑道:“我知道,大概他们对我这个盟主的身分还有存疑之处,想要考较一下。”
  说着也转过山道,果见两排僧侣,都在三十至四十之间,分两列站开,每列前面的十八人空手,中间的十八人持杖,后段的十八人执刀,傅玉麟朝莫秀秀看了一眼,低声道:“别下马,我们一直闯过去。”
  莫秀秀道:“那不太好吧!我们要顾全礼数。”
  傅玉麟冷笑值:“秀秀!我们现在不是洛中双英了,如果不能在马上通过这罗汉阵,天道盟也可以解散了。”
  莫秀秀只得不响了,跟着他徐徐策马而进,慧能已立定身子道:“二位请把坐骑交给贫衲。”
  傅玉麟道:“不必,寺门前有拴马桩,我们自己过去,大师父自管请便,我们认得路。”
  拴马的木桩在寺门之侧,却在罗汉阵之后,慧能知道他们要骑马过去,不再坚持,合什一拜道:“那就请二位亮剑吧!二位在江湖上侠名久着,荣任天道盟主后,敝寺更是仰慕异常,乃不揣冒昧,以求教诲。”
  傅玉麟微笑道:“好说!好说!愚夫妇是求教而来,等贵寺的达摩剑阵赐示亮剑也不迟。”
  达摩剑阵乃少林的镇山之学,非到必要时不展出来的,傅玉麟的话意中已经表明这罗汉阵还不值得他亮剑,慧能呆了一呆道:“二位武功卓绝,小衲失礼了。请!”
  大袖一挥,做了个姿势后退过一边,傅玉麟策马继续前进道:“秀秀!这第一阵都是徒手,你不便交接,交给我来应付,第二阵就用你的马鞭试试看。”
  莫秀秀点点头,将马少勒,距离较远,傅玉麟一直过去,那两列每僧人隔半丈站立一人,傅玉麟一连超过三个人,见他们都没有动作,不禁微微一怔。
  慧能在后道:“施主远来是客体寺循例礼让三招,十八手太祖拳,乃从第四式开始请益。”
  遭到第四对僧人处,他们四拳齐发,攻了出来,傅玉鳞徐徐驱马,如同未觉,拳到他身半尺处,就被他身上所发出的劲气所阻,滑过一边,那些僧人脸上均有惊色,但随即收拳,恢复原来的姿势站好。
  一连通过四对,都是如此,只是每超前一对,那些僧人的拳锋就逼近一寸,可见他们的功力是越来越强。
  到达第八对僧人之前,他们的拳锋已经可以击到傅玉麟的身上,傅玉麟依然不动,拳头打在傅玉麟的身上,傅玉麟含笑如故,那两名僧人却被反震了回去,而第九对的两名僧人更苦,他们用的劲力更足,反震之力也大,克克两声,竟把他们的腕骨震得脱了臼。
  慧能在后变色道:“易实就虚,攻其所弱。”
  傅玉麟回头正色道:“大师父,傅某以礼投帖拜山,非为寻衅而来,如果是互相切磋,傅某自然不便拒绝,假如大师父要认真,傅某就无法奉陪了。”
  慧能的脸上微现怒色道:“小僧职在司客,对何等客人,以何等礼数接待,施主一招未发,即轻易通过太祖拳阵,小僧心折无限,敬请继续赐教。”
  傅玉麟也有点生气,道:“好!见到贵掌教方丈时,傅某倒要道谢一下,少林的待客之礼太令人感动了。”
  他催马疾行,两边的僧人发动得也更快,拳风呼呼,全逼上来,傅玉麟只探出一指,左点右戳,未等他们的拳风临体,指劲已发,击中在他们的穴道。
  马到第二阵前时,十八人已倒了九双,林子辉跟在后面过来,眉色飞舞地道:“盟主神功无双,属下心仪万分。”
  慧能走上来,扶起一名僧人,想拍开被制住的穴道。
  傅玉麟脸色微沉道:“慧师父,隔空制穴手法多有师承,你不懂就不要乱解,否则出了岔子可别怪到傅某头上。”
  慧能一掌拍上去,那僧人反现痛苦之色,全身僵直如故,吓得他也不敢再试了,莫秀秀道:“玉麟,替他们解了吧!这一来就演成误会,难以解释了。”
  说着正要伸手解穴,慧能道:“不劳女施主费心,小僧虽然解不了尊夫手法,但敝寺还有人。”
  傅玉麟沉声道:“别理他们,秀秀!下面看你的了,要干净俐落一点,别让人家看不起我们天道盟。”
  莫秀秀道:“玉麟,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呀!”
  傅玉麟道:“我知道,少林掌教方丈明镜大师是有道高僧,天道盟与少林素无怨隙,我以盟主之尊,亲自投帖拜晤,并无失礼之处,他们竟如此相待,我相信这一定不是掌教方丈的本意,因此其中必有缘故,你出手重一点,只要不伤他们的性命,尽管把他们全撂下来。”
  莫秀秀驱马到他身边,启口欲言,傅玉麟又放低声音道:“明镜大师已九十高龄,平时不大管事了,这恐怕是有人受了豪杰盟的蛊惑,才会有这种情形,你不必顾虑,听我的没错,把事情闹大了,吵得明镜大师出面,才解释得清,否则天道盟又要树一强敌,徒增麻烦了。”
  莫秀秀也觉得情形不太对,天道盟在江湖上很受推重,即使与少林无甚交往,以礼来访地不应受到这种接待,看来真是有人捣鬼了,因此她也不客气,双腿一夹马腹直冲了过来,手中长鞭抖成了一圈鞭花。
  那两列的僧人也各举伏虎杖,或前或后,迎头砸下,但他们却没有莫秀秀的鞭快,鞭影飞舞中,但见两排人像风中的茅草,顺着次序倒下去,刹那间已突过了十八手三十六人合组的伏虎杖阵,最绝的是每个人都在颈下着鞭,被鞭梢所击,显出一个红点。
  傅玉麟自后面紧紧催马追上道:“继续闯,一人管一边,记住他们用的是大砍刀,劲力必沉,又是短兵器,动作也一定快,你必须以快制快。”
  莫秀秀心中有数,也立刻了解傅玉麟的暗示,把飞凤剑式化为鞭招,一路舞过去,这次她有心展示神技,鞭梢所指,专击对方的手腕,但听见一片呛啷之声,每一个人手中的厚背戒刀都被她击落在地下。
  等她闯过了降龙刀阵,傅玉麟也同时过来了,他那边却毫无声息,怀中却捧了一大堆的刀,原来他是施展了空手夺刀的绝技,把每一个人的刀都夺了过来。
  闯过罗汉阵,也恰好到达寺前,傅玉麟下了马,回头一笑道:“得罪!得罪,傅某多承厚赐,却因为要入内礼佛,携带凶器,未免冒读佛祖,只好留下一点纪念吧!”
  他把怀中的十八口戒刀往地下一抛,跌在青石板铺成的硬地上,居然不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那十八口戒刀却震成一堆碎铁,他弯腰拾起一块小钢屑,纳入兜中,笑道:“禅语云,一粒米中藏大千世界,傅某取一块碎铁,权志降龙之盛典,以作他日之思,慧能师父,请你带个路,让我们先洗洗手,好入殿参拜佛祖。”
  慧能整个地呆了,没想到威震天下的罗汉阵,竟被对方两个人在不到一盅茶的时间内,轻而易举地破了。
  而且破得那么惨,除了最先的六个人没有出手,还能维持原状外,其他的百余同门东倒西歪,狼狈不堪,而且有一半的人被制住了穴道,倒在地下起不来。
  傅玉麟见慧能不开口,乃笑笑道:“林会主,慧师父可能有点不舒服,不敢麻烦他了,你带我们进去吧!”
  林子辉也被二人的神功惊得呆住了,听见傅玉麟的招呼后,才赶了过来,踏入寺门,是一片石板铺成的空院,直达大雄宝殿,约摸有百十丈见方,却寂无一人。
  他怔了怔,继续回前走去,快到大雄宝殿时,里面转出三个灰衣的中年僧人,中间一僧沉声道:“来人止步,佛祖宝殿,岂可容闲人私闯。”
  声若洪钟,震得人耳鼓发麻,林子辉为他们的威势所慑,不但停止了步伐,也忘了开口说话了。
  傅玉麟跨前一步道:“天道盟主傅玉麟,副盟主莫秀秀专诚来访,请教三位大师法号。”
  中间那僧人道:“贫衲性风,这是敝师弟性水,性月,职掌下院住持,恭候良久,敬请指教。”
  说着三人一字排开,呛然声中,各自由袈裟中翻出一枝长剑,抱剑待敌,傅玉麟微愕道:“三位这是什么意思?”
  性风冷冷地道:“天道盟势倾天下,少林还接待得起,二位不是要指教一下敝寺的达摩剑阵吗?敝师兄弟等人虽是二代弟子,对达摩剑式已稍事涉猎,敬候高明。”
  傅玉麟微怒道:“傅某此来乃为有要事与贵掌教相商,此外别无他意,门外列罗汉阵相迎,已蒙宠遇,又得三位大师如此器重,傅某更感三生有幸了。”
  莫秀秀在旁道:“玉麟,你好像在赌气了,这就失去了我们此来的本意,不要把事情弄糟。”
  傅玉麟忍不住道:“我虽然年少技浅,当不起名门大派的重视,但天道盟成立已有数十载,在武林中也不算是个小组织,不着僧面看佛面,我以盟主身分具衔投帖造访,是代表整个天道盟来的,他们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
  性风冷笑道:“施主太客气,比盟主名帖更具威风的通知,敝门也收到了,所以才严阵以待,以免施主失望。”
  傅玉麟闻言倒是一怔道:“此话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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