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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沈胜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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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语声未已,缚在慕容孤芳身上那些绳子突然间松开,灵蛇一样飞起,飞舞在半空中。白玉楼一怔,道:“原来你早就已准备不随我们回去了。”。
  慕容孤芳道:“因为我知道,我既不能够长时间装做昏迷不醒,而且一开口,一定会被你们认出来。”白玉楼道:“也就是说,你早已安排好退路,预备好无双谱—到手就离开的了。”慕容孤芳道:“确实如此。”
  白玉楼道:“倒要看你如何离开这山坡!”语声一落,右掌一抹,“呛”的一声,三尺长剑出鞘,迎风一抖。慕容孤芳即时一声轻叱:“且慢!”
  白玉楼道:“还有什么话说?”慕容孤芳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们似乎用不着再斗下去了。”白玉楼道:“我不明白。”
  慕容孤芳道:“离开了这里,我再跟你们谈判,你们一定不会相信。”白玉楼道:“你以为自己值得我们相信?”
  慕容孤芳道:“不以为。”她娇笑接道:“省得以后麻烦,我们干脆这里,再来一次交易。”
  白玉楼叱道:“说!”慕容孤芳道:“将这样东西的用途告诉我,白冰我送回给你。”白玉楼道:“你先将人送来再说。”
  慕容孤芳道:“人现在不在这里。”白玉楼冷笑道:“那有什么好说的。”慕容孤芳道:“你们既然不相信,那么我们再约个地方见面。”
  “可以,先留下无双谱。”慕容孤芳稍作沉吟。白玉楼冷笑道:“东西给你们拿回去,说不定很快就会发现其中秘密,到时候,还会再见我?”
  慕容孤芳娇笑道:“想不到白大人如此的多疑。”白玉楼道:“对付你这么狡猾的人,不多疑又怎成?”
  慕容孤芳只笑不语。白玉楼以指弹剑,“嗡”一声剑作龙吟,道:“其实我跟你多说也是无用,干脆将你留下来就是!”语声甫落,身形陡起,疾从马背上掠起来,飞扑向慕容孤芳,他一动,旁边红衣老人亦身形展开,如箭离弦,疾马从马鞍上射了出去!人动剑动,红衣老人凌空拔剑,后发先至,竟抢在白玉楼之前!人未到,剑先到,剑未到,剑气已迫人眉睫!森寒的剑气,激厉的杀气,剑光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夕阳也仿佛为之失色!
  方重生目光及处,耸然动容,脱口猛一声:“好剑!”右手猛一挥,“鸣”一声.三尺长刀脱手飞出,凌空斩向红衣老人,他的身形同时疾往后倒翻了出去!
  慕容孤芳在白玉楼身形开展那刹那,更就已倒翻,双袖旋即一扬,十数支银钉射向白玉楼!她的身形捷如燕,一眨眼已消失在山坡的那边!沈胜衣、步烟飞不约而同,一齐催骑向山坡冲上去!
  怒马飞砂,亦急如箭矢离弦,沈胜衣剑出鞘,步烟飞拔出一支软剑!
  寒芒飞闪,十数枚银针眨眼已射至。白玉楼喝叱一声,剑一抖,一团剑花在半空中爆开来!一阵轻微的金属声响过处,银针被击落,白玉楼身形不觉一缓,凌空落下,一落即起,怒鹤一样一掠丈八,掠上了那条木柱的顶端!
  那刹那,“轰”然一声巨响,一蓬火星在柱下爆开!方重生飞刀一斩,其急亦犹如骇电!
  刀光一闪,已迎上红衣老人的身形!红衣老人身形虽然迅速,一样闪避不开,手中剑一变,迎上那把刀!呛然巨响中,刀剑相击,火星飞射中,刀激飞上半天,红衣老人剑与人凌空落下!
  这一刀虽然伤他不到,却已将他的身形截下。他身形一落即起,在白玉楼掠上那条木柱的同时。亦已掠到木柱的旁边。山坡的后面没有林子,只是一片青草地,一望无遗。
  没有强弓三十六,甚至一个人也没有,周围数十丈,就只见风吹草动!草很短。绝对藏不到人,慕容孤芳、方重生哪里去了?凭他们的轻功,在这么短促的时间之内,绝对掠不到数十丈之外。
  草丛中隐约有雾气飘浮,难道两人竟就化作轻烟一缕,消散在空气中?白玉楼绝不相信,他居高临下,纵目细望了一会,突然间一呆。这时候沈胜衣、步烟飞骑马已冲上来,目光及处,沈胜衣与步烟飞齐道:“人呢?”
  白玉楼如梦初觉,应声道:“那边有一个大洞!”他的身形立即飞鸟般掠下木柱,落在丈八之外的草叶里。红衣老人身形一闪,紧随在白玉楼身后。
  他们两人同时落在那边草叶中。草丛中果然有一个大洞,丁方五尺过外,深逾两丈。那个大洞一看就知道是人工开辟出来的,他们两人方落在洞旁,就听到一阵轧轧声响。白玉楼又是一怔,道:“是什么声响?”
  红衣老人皱眉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条铁轨之滑行。”白玉楼道:“这下面莫非有一条池道。”
  说话间,“轧轧”声已经去远。红衣老人一面听,一面道:“不错,而且还装上铁轨,慕容孤芳他们现在势必在一辆装有轮子的铁车子之上,沿着铁轨滑出去!”
  白玉楼道:“我们追!”一纵身便欲跃下。红衣老人猛一把将白玉楼拉住,道:“追不得!”白玉楼追问:“为什么!”
  红衣老人不答,只喝道:“快退!”猛一拉白玉楼向后退!白玉楼道:“何以要退?”
  红衣老人道:“火药!”一个身子霍地疾向后倒翻!白玉楼脸色一变,失声道:“什么?”那个身子还是疾向后倒退!红衣老人身形一翻,已落在步烟飞马旁。步烟飞也正向这边奔来。红衣老人旋即将步烟飞的坐骑拉住。步烟飞摔不提防,一个身子一仰,从鞍上栽落,红衣老人只是一把拉住,抱着她连忙在草丛中伏倒!
  白玉楼同时亦和沈胜衣一齐勒住马!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大洞中火光一闪,隆然一声,一逢泥土疾扬了起来!烟硝四起,丁方五尺的一个洞已变成盈丈!
  四面泥土崩落,那个洞的下半裁迅速被淹没。
  马惊嘶,白玉楼四人亦惊的都变了脸色。他们四人若聚在那个洞周围,不死只怕也得重伤了。白玉楼倒抽了一口气,道:“好毒的女人!”
  红衣老人身形一动,掠到那个大洞旁边。烟硝已差不多散尽,他绕着那个洞转了一圈,回到原处,旋即伏下身子,贴着地面细听了一会。白玉楼只等他抬起头来,才问道:“听到了什么?”
  红衣老人道:“什么也没有听到。”白玉楼道:“不知道那条地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红衣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要建这样一条地道,实在不容易。只是很奇怪.她动员这么多的人,风入松的人既然监视在周围,何以一点也没有发现?”白玉楼道:“也许他已经有所发现,只是来不及给我们通知。”红衣老人道:“方才那一声爆炸,足以将他的手下惊动的了,何以到现在仍然不见人到来?”
  白玉楼道:“这说来的确是有些奇怪。”红衣老人忽然道:“也许他已经另有安排。”白玉楼道:“哦?”
  红衣老人接又道:“他现在不是来了?”伸手往东面指去。白玉楼循指望去,果然看见一条人影正向这边迅速地掠来。那条人影迅急之极,夕阳光影之下,仍可以看得出头戴高冠,一身锦衣。白玉楼点头道:“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好的轻功?”
  红衣老人道:“他赶得这么急,不只是为了听得火药爆炸声才好。”白玉楼道:“也许他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
  红衣老人道:“反正我们已经够意外的了,又何妨再来一次意外?”
  白玉楼只有苦笑。说话间,那条人影已接近很多,锦衣高冠,果然就是大理护国剑师风入松!
  33、追击
  风吹草动,急风。一阵“沙沙”之声迎风响起,中间夹衣抉舞风之声,风入松仿佛御风飞行,双脚并没有触及草尖。“沙沙”声方静,风入松亦已来到众人面前,吹起的衣袂悠然落下。白玉楼一步上前,道:“风兄怎么走来了?”
  风入松道:“听到火药爆炸声,所以走来一看。”目光一转,仿佛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道:“你们让方重生那厮逃走了。”
  白玉楼道:“非让不可!”风入松道:“这之中有一条地道。”白玉楼道:“风兄知道?”
  风入松道:“今天中午已经多少推测得到。”白玉楼道:“却不见风兄有消息传来。”风入松甘笑道:“因为我肯定的时候,已经接近酉时,暗忖这附近必有慕容孤芳的耳目,为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将你们劫下。”
  白玉楼道:“地道的出口在哪里?”风入松道:“不清楚,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派在附近监视的手下有消息传来,他们之中有发觉这儿的地下仿佛有人在挖地道。”
  白玉楼道:“难道连方向也都不能够肯定?”风入松道:“不能够,我那些手下也不能够太接近。”
  白玉楼道:“地道的出口也许就在古刹之中的了。”风入松道:“我们岂非本来就怀疑那座古刹的地下设有地道?”
  白玉楼道:“由古刹到这里并不怎样远,慕容孤芳许多的手下,有一天时间,应该可以挖出一条地道来的了。”一顿转问道:“风兄方才在哪儿?”
  风入松道:“那边的一株高树上,居高临下,可惜就是距离远了一些,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附近一带,一片空旷,也就只有那儿可以藏身。”
  白玉楼道:“慕容孤芳也因此才会选择这个地方来跟我们交换无双谱。”风入松道:“这个女人可真聪明。”白玉楼道:“就是太聪明了,否则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风入松转问道:“令千金也给带走了?”白玉楼冷笑,道:“那是慕容孤芳假扮的。”
  风入松一怔。“重施故技么?”白玉楼道:“我们虽然终于看出,却怎也想不到山坡这边有一条地道,结果还是给他们溜掉了。”风入松道:“而且还在地道进口引发火药,幸好白兄你们及时发觉,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白玉楼笑拍红衣老人肩膀,道:“都是我这个老朋友的鼻子灵通。”
  风入松目光一转,道:“佩服。”红衣老人道:“白兄原也应该察觉的。”风入松道:“也难怪他,所谓关心则乱,阁下的镇定也实非常人能及。”
  一顿接道:“以小弟愚见,白兄现在该采取一些反击的行动了。”
  白玉楼道:“固所愿也。”风入松道:“地道的出口无疑在古刹之内,古刹之内的地道,必然又另有出口,而且极有可能不单止一个。”白玉楼道:“狡免三窟,理所当然。”
  风入松道:“不过有一点我们却可以肯定。”白玉楼道:“是哪一点?”风入松道:“古刹之下那条地道的出口无论有多少个,离那座古刹都绝不会太远。”
  白玉楼道:“不错。”风入松道:“这周围十里都已在我的手下武士监视之中,除非那条地道长逾十里,否则他们除非不走出来,一出来定必会被我的手下发现的。”白玉楼道:“她尽管如何小心,相信也不会想得到十里之外有人在监视着她的行踪。”
  风入松道:“不过,地道的秘密泄露,她一定会想到,你们势必会穷搜这一带,找寻地道的出口,所以绝不会继续留在地道之内,而最安全的地方当然莫过于她那座万花谷的了。”
  白玉楼道:“万花谷到底在什么地方?”
  风入松道:“距离这里也不太远,在那儿附近,我也派有人监视。”
  白玉楼道:“看来我们得闯一闯的了。”
  风入松道:“万花谷以我所知乃是一个天然的迷阵,外人要闯进去实在不大容易。”
  白玉楼道:“那么风兄的意思是……”
  风入松笑道:“那只是传说而已,即使是事实,也未必难得倒我们,我虽然没有进去过,但却有信心闯进去。”
  白玉楼道:“风兄也不必冒险,只要将我们带到去谷口就成。”
  风入松目光一闪,倏地纵声大笑了起来.道:“白兄这样说,未免看得我太胆小了。”
  白玉楼忙道:“风兄言重。白某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顿才接道:“这件事情与风兄并无关系。”
  风入松接道:“白兄莫忘了那个方重生,这个人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找他好好谈一谈的。”白玉楼道:“万花谷事了,这个人若落在我们手上,定必将之交给风兄处置,倒霉的若是我们,风兄再……”
  风入松又接道:“这我若是答应,传了出去,必定惹人笑话。白兄固然够朋友,风某人却也是很够朋友的。”白玉楼方待再说什么,风入松的话已然接上:“白兄要我不进去万花谷其实也容易。只要白兄说一声,不交我这个朋友就是了。”白玉楼大笑,道:“风兄当然知道这句话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出口的。”
  沈胜衣在一旁,这时候突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风入松目光一转,道:“迟恐生变,当然是现在。”他瞪着沈胜衣,目不转睛,忽一笑,接道:“有一句话,我说了出来,只怕会得罪阁下,但若是不说,却如骨刺在喉,不舒服之极。”
  沈胜衣“哦”一声,道:“风老前辈有话无妨直说。”
  风入松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对于阁下,风某人实在有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沈胜衣一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本来是一句好话,但现在出自风老前辈,似乎就不大好了。”
  风入松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上传说阁下武功声望无人能及,但经过这几次接触,风某人胆敢说一句,比起一般人,阁下虽然是远胜很多,但是在高手之中,却是不觉得如何。”沈胜衣笑笑,道:“风老前辈的意思是说.我这个沈胜衣是名过其实的了。”风入松叹了一口气,道:“恕老夫直言。”
  沈胜衣看着风入松,忽然道:“在下武功高低,果然难逃前辈会眼。”风入松连声道:“得罪,得罪。”旁边白玉楼却应道:“抱歉,抱歉。”
  风入松一怔,道:“白兄何以这样说?”白玉楼道:“风兄既然如此够朋友,我们若是再隐瞒下去就实在太不够朋友了。”风入松更加不明白。白玉楼笑着接道:“老实说,风兄所见到的沈胜衣并不是真正的沈胜衣。”笑顾那个沈胜衣,道:“小艾.现在你可以将面具除下来了。”那个沈胜衣叹了一口气,道:“老白,你可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等了多久。”
  他双手一翻,抵住下颔,从容地将那层面皮掀起剥下。艾飞雨的面庞于是又重见天日。风入松只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近乎呻吟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飞雨露齿一笑,道:“我并不是沈胜衣。”风入松道:“那么你到底是……”艾飞雨道:“艾飞雨——人称快剑,这个名字,风老前辈势必非常陌生。”
  风入松道:“恕老夫孤陋寡闻,阁下……”艾飞雨道:“我的剑其实并不快,比起沈兄,更可以说难以相提并论。”
  风入松目光再转,凝结在那个红衣老人面上,脱口道:“那位沈胜衣是艾飞雨,那么真正的……”
  红衣老人突然抱拳长揖.道:“实非得已,无心欺骗,尚祈恕罪。”风入松哑然失笑,道:“我只道中原武林什么时候出了一个那么厉害的高手,原来这么一回事。”
  那个红衣老人旋即将面皮剥下,正是沈胜衣。风入松看得真切,大笑接道:“现在那位艾兄弟就算将面具再戴上,两位之中,哪一位是沈胜衣,我也立即分辨得出来的了。”
  沈胜衣、艾飞雨相顾一笑。风入松看一眼沈胜衣,又看一眼艾飞雨,道:“好巧妙的面具,以我经验的老到,竟然也看不出。”一顿接道:“到底是哪个高手造出来的面具?”
  白玉楼道:“不是什么高手匠人,只是那个人侥幸得到了一册易容宝书。”
  风入松不由追问:“那个人……”白玉楼笑笑道:“不瞒风兄,就是小弟。”风入松盯着白玉楼,倏地一笑,道:“我明白了,那册宝书就是你珍藏的那一册无双谱。”
  白玉楼颔首道:“正是无双谱。”风入松目光落在艾飞雨手中那块沈胜衣的面具之上,叹息道:“无双谱不愧是无双谱,天下间,怎会有这么巧妙的易容术?”白玉楼道:“风兄这句话若是早几天说,小弟一定附和,但现在……”
  风入松会意道:“难道那个变化大法师的易容……”
  白玉楼道:“他的易容术只怕才是天下无双的。”风入松道:“白兄这句话……”
  白玉楼道:“那个方重生若真是独孤雁本人,连你我都瞧不出他曾经易容,这佯的易容术可谓登峰造极了。”
  风入松想想.道:“白兄的意思我明白,不过,那其实并不能混为一谈,而且,无双谱以我看始终还是胜那个大法师一筹。”
  沈胜衣接口道:“因为,以变化大法师的精研易容术,也一样瞧不出我们曾经易容来。”风入松目注白玉楼,道:“小弟正是这个意思。”白玉楼笑道:“这个也不错。”
  风入松双眉倏地一皱,道:“现在无双谱落在慕容孤芳手中,可就麻烦了,变化大法师有无双谱参考,如虎添翼,易容技术更进一步,那还不天下大乱。”
  白玉楼道:“幸好他们只得到无双谱一半的秘密,其余一半……”风入松道:“变化大法师也许亦能够参悟出来。”白玉楼道:“也许。”
  风入松叹息道:“那我们非要在他成功之前将他找到不可了。”白玉楼道:“不怕说,小弟亦是心急如焚。”风入松道:“白兄也不用太担心,在他们找到秘密关键之前:是绝不会对令干金不利的。”
  白玉楼苦笑道:“那若是真的是我的女儿,我反而不怎样担心。”
  “哦?”风入松怔在那里。站在沈胜衣身旁的那个步烟飞叹了一口气,接道:“我才是真正的白冰。”风入松又是一怔,道:“那,那个被劫的白冰……”
  白冰道:“她叫做步烟飞,是沈大哥的朋友。”风入松盯着白冰,道:“难怪我总觉得你与我前夜所见的步烟飞总有些不同。”他以手抚额,苦笑道:“现在我总算把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想通了,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奇怪的决斗——易容术对易容术!”
  白玉楼道:“现在我们唯一占尽优势的就是对方仍然未知道我们这方面也是以易容术应战。”
  风入松沉吟道:“那位步姑娘轻功非凡,相信必要时,就算打不过他们,逃走应该也不成问题。”白玉楼道:“我也希望如此。”风入松道:“救人如救火,为防万一,我们还是立即动身。”白玉楼道:“不错。”
  沈胜衣道:“我这个红衣老人面具……”白玉楼道:“现在可以不用再戴上了。”沈胜衣吁了一口气,道:“那么这一身红衣也可以不用再穿的了。”
  白玉楼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最讨厌穿红衣,岂非就因此,替你弄成红衣老人那样子。”沈胜衣一笑,双手一分,撕开了胸襟,再一甩。那袭红衣“呼”地飞起来,落在那条柱子上。白玉楼道:“你与小艾现在可以恢复原来面目……”白冰一旁急问道:“那么我呢?”白玉楼道:“在步烟飞脱困之前。你还是就这个面目出现的好。”
  他沉声说道:“否则给慕容孤芳的人看到,知道在手的并不是真白冰,步烟飞的性命便成问题了。”
  白冰点头道:“女儿明白,女儿也不想烟飞姊有什么损伤。”
  白玉楼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转向风入松:“风兄,以你看我们现在应该如何?”风入松道:“飞马直奔万花谷,若是我的手下武士得到消息,一定会通知我他们的行踪下落,赶得及,我们便拦途将他们截下,否则只有直闯万花谷。”白玉楼道:“很好,沈兄意思?”
  沈胜衣道:“也是这个意思。”三两步横移,“刷”地翻身掠上了座骑。
  白玉楼道:“风兄与我合乘一骑如何?”风入松道:“不用,前面两里,有我的手下武土,马匹亦都准备好了。”
  风入松道:“我这付老骨头相信还可以应付得来的。”白玉楼话尚未接上,风入松已自道:“恕我不客气先走一步!”语声一落,身形箭射。白玉楼纵身上马,立即开鞭,紧迫在风入松的身后!沈胜衣、艾飞雨、白冰三骑亦自先后奔出。沈胜衣将那个红衣老人的面具塞进怀中,但举止仍然非常镇定,也许就因为,他知道焦急慌张对于事情并无任何帮助。艾飞雨也将面具收好,没有了那张面具,他浑身上下更见活泼。
  白冰反而就更显得沉静了,默默地催骑服在沈胜衣的后面。这几天的变故,使她对江湖上的事情多少也已经认识一些。在她的心目中,走江湖原是一件很惬意、很好玩的事情。现在她总算知道这并不是怎么轻松的一回事。
  那种刺激,她已经感觉到有些受不了。
  地道的出口果然在古刹的下面,铺着两条粗大的铁轨。方重生、慕容孤芳就坐在一辆铁箱子也似、装着四个铁轮的铁车子沿着铁轨滑回来。地道斜斜地伸展,再加上方重生双手不时往两面沿壁划撑,是以铁箱子的速度简直比弃马还要快。那边火药爆炸,地道口方被泥土掩没,这边铁车子便已冲了出来。
  方重生右手立即一把扳住旁边墙壁,硬将那辆铁车子的去势停下。慕容孤芳身形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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