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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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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东更是火大,一拍桌子道:“四爷叔!你不便明着把我们挤出那些赚大钱的买卖,才故意接下一些风险大的生意,又不肯预先讲明,叫我们忙着送死,好叫我们慢慢地淘汰,你的手段太狠。”
  四爷叔没想到他们把事情调查得那么清楚,而且还这么开门见山直接斥问,一时弄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付了。
  他恼羞成怒之下,也只有一拍桌子大吼道:“混帐的东西,这是你们对我讲话的态度,别忘了我是。”
  小山东的性子最急,上前一把揪住了四爷叔的胸衣道:“你是个卵,他奶奶的,我们拚死拚活,把你养肥了,你还想计算我们。万老四!我告诉你,你有仁有义,我们才承认你是龙头大哥,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们的不义。”
  四爷叔涨红了脸,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也挣不脱小山东的纠缠,他虽有一身功夫,但多年的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早已忘了如何与人动手了。
  以前,他手中还玩看一对铁胆,最近做了龙头帮主,为了点缀身份,要去掉那股流气,连铁胆都放下了。
  现在,他只能手足无措地喝道:“放手!放手!小山东!你要死了,你这种行为该三刀六眼,该千刀万剐,该。”
  小山东火不打一处,另一只蒲扇大的巴掌,早已在他脸上劈劈拍拍地一顿狠揍。
  而且,他口中还骂道:“奶奶的,你还神气,我们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不再认你这个龙头老大了,你他奶奶的还在发威。”
  这时已经有五六名保镖冲了进来,他们都是带看枪的却不敢掏出来打,因为来的这三个人毕竟都是在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造次不得。
  倒是四爷叔看见来了人,更觉塌不起台,厉声喝道:“给我毙了吧,三个入全毙了,一个都不准放过。”
  有了他的吩咐,那些保镖们自然不会再犹疑了,连忙伸手掏枪,砰!砰!两声枪响了。
  动作最快的两个人首先中枪倒地,开枪的却是徐荣发,这位专门领导行动的大头目,表现了他的快枪和神射。
  两个保镖都是额心中枪,倒地不起了。
  徐荣发冷冷地举着枪,镇住四名保镖道:“各位弟兄,大家留份交情,以后还是兄弟,否则就别怪我不讲交情了,慢慢地取出枪来,丢在地上,站到一边去,不准玩花样。”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这次徐荣发只开了一枪,另一枪是保镖开的,他在取枪后,企图试试运气,手指一堆保险栓就朝徐荣发开了一枪,由于太过心慌,这一枪开得太急,只打进脚前的地毯,而徐荣发的一枪却在他的肩心上开了个洞,又倒下了一个。
  剩下三个保镖吓破了胆,乖乖地丢下了枪。
  四爷叔趁乱在小山东的身没掏走了枪,比着小山东道:“放开手,退开去,还有你,阿发,你也把枪丢下来。”
  局面顿时改观了。
  徐荣发不禁略顿了一顿。
  小山东却叫道:“阿发哥!别理这个老杂碎,叫他开枪好了,他杀我你就宰了他,一个换一个,两不吃亏。”
  徐荣发没有丢枪,他知道只要一丢枪,立刻失去了优势。
  四爷叔一看情形不对,把枪口对准了唐烈道:“小唐!叫他把枪丢掉,否则我就先打死你。”
  唐烈没开口,徐荣发却没有辙了。
  因为他不能叫唐烈受到伤害,悻悻然丢掉手中的枪道:“小山东,好好的局面叫你给弄糟了!”
  小山东道:“怕他个卵,今天反正是跟这老杂碎摊牌了,他有种叫他开枪好了,就算杀得了我们,也逃不过我们全帮的弟兄。”
  四爷叔不去理会他们两个人。对唐烈狞笑道:“小唐!凭他们两人,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切都是你挑起来的,宰了你,天下就太平了。”
  唐烈却笑吟吟地道:“四爷叔!阿发和小山东原是你的弟兄,要不是你对他们太绝情绝义,他们怎么会如此对你,你杀了我是没用的,帮中弟兄的心却再也挽不回了。”
  四爷叔尖利地道:“我才不在乎呢,这批人是从屠老大手上带起来的,桀傲不驯,对屠老大都不太听话,对我自然更差一截了,我要换掉他们也不为过,我已经准备多年,现在时机差不多了。”
  唐烈道:“四爷叔,这片江山是龙虎帮的弟兄们流血拚命挣下来的,不属于你一个人,你没权利换掉他们。”
  四爷叔哈哈笑道:“我没权利谁有权利?只要我手上有人,你看我行不行。不过,你们却看不到了,我本来还有点顾忌,怕你们三个人领头捣蛋,现在好了。你们三个人自己送上门来。”
  唐烈笑道:“四爷叔!我们送上门来没错,可是你未必吃得了我们,别看你手上有枪枝。”
  四爷叔知道唐烈身手不凡、狡计百出,不敢跟他多讲话,举枪对看他扣击下去。
  但只听见克克克的空击声,小山东及时配合,当胸一拳击出,把四爷叔打得退后两步,跟看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胯下,四爷叔整个人弓起像颗大虾米,只动了几动,就翻起了白眼,鲜红的血从他雪白的纺绸裤裆往外涌出,可见是活不成了。
  小山东从他手中取回了枪,哈哈笑道:“要是有子弹,我还会叫你摸了去,我是专门干这一行的,还会出这种大漏子?你真是一脑子的豆腐,死了都不冤。”
  徐荣发究竟是四爷叔多年的弟兄,心有不忍,还想上前扶他,但是已经没有用了,四爷叔被扶了起来,又像只死虾米似的倒了下去。
  小山东道:“阿发哥!这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你也听见他讲的话了,他早想把我们除掉了,今天又拉开了脸,假如今天他不死,我们日后麻烦可大了。”
  徐荣发默默无言,他也知道今天若是不除掉四爷叔,日后必将有一场火拼,死的人就不知有多少了。
  因此,他只向唐烈道:“唐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唐烈道:“把四爷叔送进医院,宣告他得了急病,至于跟在他身边的旧日弟兄。还继续叫他们在帮里留下。四爷叔自己所组的那些小帮会,你带着人去通知一声,愿意加入本帮的,我们加以收并,否则着令他们解散,对了,四爷叔有没有家人?”
  徐荣发道:“他的原配结发在松江乡下,有个儿子在乡下种田,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好!只要龙虎帮存在一天,每年由堂口上拨五千元给他的家人。不管怎么讲,四爷叔总是帮中的元老,应该享受屠老大同样的待遇。”
  “谢谢唐先生。”
  “怎么谢我呢,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不管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总是龙虎帮中的元老,只要弟兄们有口饭吃,就不能饿着他们的家人。”
  小山东道:“唐先生!今后龙虎帮的掌门龙头,该是你来担任了。”
  唐烈道:“这不行!我入帮的年资太浅,帮有帮规,怎么样也不该轮到我。”
  徐荣发诚恳地道:“唐先生!你若是不担任,就没有人能领导大家了,龙头老大不是讲究年资,主要的是服众,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挑得起这副担子。”
  小山东道:“阿发哥讲得对,除了唐先生之外,任何人做老大,我都不认帐。”
  唐烈道:“我不能担任,龙头老大是门户的代表,外界有什么事情,都要由老大去出头应酬交涉,我若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没有时间去处理帮中的事务了。尤其是将来的生意会更多,都要我去筹划接洽的,有些行动更要我亲自去带头的,所以我不能担任这个职位。”
  小山东皱眉道:“那该怎么办,咱们现在可衔B唐烈听了小山东的话,心里很是感动。
  他顿了顿才道:“这干什么呀!小山东,我可不要大伙拚命,讲句老实话,我也认为这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行当。我只想大家能够有点底子后,赚下后半世的吃用,最好还是退出这个圈子,别让我们的下一代子弟还混这一行。”
  徐荣发含看泪水道:“唐先生!这是我最听得进的一句话,对帮里的弟兄,我也是这样劝他们,叫他们省着点,尤其是拚了命得到的钱,别乱花在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唐烈叹了一口气道:“这话只怕很少人能听得进去,好在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我们自己还控制了一大部份,还不至于把他们吃得皮骨不存。今后,对自己的弟兄要约束一点,赌场是我们自己开的,弟兄们不准进来,另外,鸦片白面,绝对不准沾上。”
  徐荣发道:“赌场本来就不准弟兄们进去,至于第二点,恐怕有点儿困难,有一半的弟兄都有瘾头。”
  唐烈道:“堂口出钱,帮他们戒掉,三个月之内,若是还不见效,立刻除名,发给两百元,遗送回乡。”
  徐荣发刚要开口,唐烈又道:“阿发!这是很重要的,不但为他们好,也为堂口好,因为这玩意儿不但伤身体,也最磨人志气,坏人义气,许多人出卖同门、叛离堂口,都是由此而起,我们的弟兄,绝不准沾上这个东西。”
  徐荣发想了一下道:“好!唐先生,我向你保证,一定把你这两个要求彻底执行,其实我自己也早有这个想法,却不敢提出来,因为四爷叔自己就有瘾。”
  唐烈道:“还不是这个害了他,他以前想必不会这样不顾道义,受人摆布的,我们靠着东洋人做生意,必须保有自尊和自主,不能把自己卖给他们,做汉奸、做奴才。”
  徐荣发尊敬地望看唐烈。
  唐烈十分地满意,他知道自己已经顺利地控制了龙虎帮,大雷神交付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时若要解散龙虎帮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深入了解后,发现祸根不在龙虎帮,而在另外两股恶势力。
  一股是野心的军阀,一股是居心叵测的异族,这两股隐患不消除,他们很快又会再组成一个新的龙虎帮来。
  四爷叔送进了医院,四个小时后断了气,遗体运回别墅大殓,一天之后,已经为他设好了灵堂。
  金克泉是第三天黄昏时来吊祭的。他的消息得知很早,而且也作了立即的因应措施。
  这使得徐荣发的收并工作进行得极不顺利。
  他领着人去找那些小帮派摊牌时,人家已进一步避了起来,不但负责人避不见面,连一些重要的人物也都不照面,只剩下几个小脚色在撑场面。
  他们受了嘱咐,一问三不知。
  他们只讲,当家老大到杭州吃喜酒去了,斧头党的老大铁头阿忠的儿子在杭州开一品香茶楼,正好这一天娶新娘子。
  铁头阿忠叫王进忠,在跑马场一带创下点小世面,手下只有二十来个弟兄,包赌、包娼,也不过是些小局面,他儿子娶媳妇,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应酬。
  唐烈得到消息,立刻打电报去查询,知道娶亲的事不假,到的客人不多,一些小帮派也有人参加,却不是重要的人物。
  那些龙头老大一个也没有见到,甚至于连老太爷王进忠自己都没有照面,吃喜酒的讲法显然是托词。
  但是那些人却一个也不见,这续有蹊跷。
  唐烈找到了曹雪芬,作了一番密议,由雷大鹏拍胸膛答应支援。
  所以,龙虎帮本身倒没有作太多的准备,灵堂中自然也有不少人手,但也不过四五十个而已。
  金克泉是乘看小包车来的,但紧接着他之后,居然开来了两辆军用大卡车,事用蓬布遮掩,还插上旗子,表明是军用物资。
  日本在上海有估领区,单车也经常通行上海市区,并没有引人注意。
  可是这次开到灵堂,上面下来的竟是一队队彪形大汉,个个身穿白袍,腰扎麻绳,赫然全是那些小门派的成员。
  这使得身为主人的龙虎帮弟兄感到很吃惊,明知这批人的来意不善,但是对方遵看礼数而来,又不能失礼地拒绝他们进门。
  若是让他们进来,事情显然难以善了,龙虎帮中只有二十来个弟兄,实力上显然是差多了。
  徐荣发是总接待,他不敢作主,连忙进去通知唐烈。
  唐烈跟曹雪芬正在计划出殡的排场和路线,听了之后,唐烈毫不紧张地道:“这有什么为难的,按礼接待好了。”
  “可是,唐先生!这些人进来一定会闹事。”
  “闹事?阿发!我们龙虎帮还怕人闹事。”
  “我们虽然不怕,可是我早上根据唐先生的指示,没有带太多的弟兄来,只有二十多个办事的,万一闹起来,对方有五六十个人呢!人数上怕会吃亏的。”
  “阿发!靠人多是没有用的,再者,我们也不算人手寡,还有很多来吊丧的朋友,他们在瞧不顺眼的时候,也会帮助我们的,你照常接待他们进来好了。”
  曹雪芬笑道:“金三来得正好,出殡的事宜也得问问他的意见,行礼完叫他到后头来一趟。”
  徐荣发心中在犯嘀咕,口中却不便讲,只有硬看头皮出去了。
  他到了门口,只见金克泉带着那五六十名白袍汉子,排成了两列,慢慢地走进来,脸上充满了煞气。
  路的两侧现在都搭起了庐棚,摆下了许多的圆桌椅,那是款待来吊丧的客人临时歇脚的,这时坐了有三四十个人,都穿了长袍马褂,他们是上海滩上的生意人,跟龙虎帮有点关系,这种场合自然非要来尽点心不可的。
  但是,他们的身份还不够重要,不够资格被请到后面的小客厅去坐,只好在这儿委屈了不过,也不算委屈到那里,招待客人的弟兄对他们的招呼很周到,茶水供应不缺,点心、呱子、香烟也源源不断地补充。
  另外一边还有十几个和尚在诵经。
  徐荣发一面走,一面对金克泉道:“三先生!对不住,本来应该老早出来接你的,刚巧赶上这些大师父念经生咒要跪香,所以才误了一下。”
  金克泉冷笑道:“阿发!跪香是孝家的事。”
  徐荣发笑嘻嘻地道:“是啊!可是四爷叔身边没有人在这里,只好由我们这些老弟兄来尽点心了。”
  “你们还记得是他的老弟兄。”
  “三先生,这话怎么讲?我们始终是他的老弟兄!”
  “哼!好一个老弟兄,你们却一个个眼睁睁地看他被人杀死而不加以阻止,这还算什么老弟兄!”
  “三先生!那天的事很难讲,讲起来是四爷叔先对不起人,是他不要我们在先,而且还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为了自救,只好反抗了,过去的事不谈了,四爷叔虽死,但还是我们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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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们讲着已来到了灵前,司礼生已燃看了一大把的香,分给每人一枝,由金克泉领头主祭,在灵前三跪九叩,行过大礼后——孝帏后居然走出了唐烈,他穿了一身的白袍,拱手为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当不起各位如此的大礼。”
  一个中年的汉子厉声道:“不!四爷叔当之无愧的,他是我们八义门共推的仁义老大呀!”
  唐烈微愕道:“八义门,这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堂口。”
  那汉子道:“有三年多了,八义门不是一个堂口,只是我们八个小门派道义的组织,大家在声气上相通,四爷叔义薄云天,对我们十分照顾,所以我们公推他为仁义大哥,磕头的那天,还是金先生作的见证。”
  曹雪芬站在一边,立刻厉声道:“金三!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一直没有讲!”
  金克泉平淡地道:“事情是不错的,不过他们讲这是江湖好汉义气的结合,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自然也不便宣扬,今天,他们听到万老四死得太突然。”
  唐烈居然毫不在乎地道:“原来各位和四爷叔还有一段渊源,那倒是应该行大礼的。”
  “姓唐的!关于四爷叔的死,你必须对我们作个明白的交代,不要以为四爷叔的家里没有人在,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他还有我们这批好兄弟在。”
  “各位来吊祭是情份,龙虎帮上上下下均十分感激,改天本帮当派专人到各位处一一面谢。”
  “姓唐的,你别打过门,我们要求对四爷叔的死,作一个明白的交代。”
  “对不起!朋友,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们只是四爷叔的黑市兄弟,我们却是四爷叔名正言顺公开的弟兄,轮不到你们来过问。”
  “笑话!天下人管天下事,四爷叔既然跟我们也有结义之情,我们就有权利为他报仇雪恨!”
  唐烈一笑道:“朋友!你讲到那里去了,四爷叔是得急病死的,死在医院里,跟任何人无关。”
  “放屁!他明明是被你们杀死的!”
  “朋友!医院里有死亡证明书。”
  “屁的证明书,这是你们伪造出来的,我们不相信,我们要开棺验,弄清楚他的死因。”
  “死者已安殓,不容人再去打扰,龙虎帮有十多名弟兄,他们对四爷叔的死都没有意见,轮不到外人来多事,好了!各位,礼也行过了,可以请回了,我们还要接待别的客人。”
  刷地一声,那些汉子都亮出了武器,有短斧、有匕首、铁棒、手枪,情势一触即发,十分紧张。
  唐烈呆了一呆,道:“原来各位是存心来生事的,三先生!人是你带来的,你是什么意思?”
  金克泉笑笑道:“唐先生!我早就警告过你,四爷叔还有许多真心肯卖命的朋友,要你好好商量,不可轻举妄动,你偏不肯听。”
  唐烈也乾脆敞开来道:“不是我心急,是四爷叔自己等不及,先对我们下手了,我们别无选择。三先生!你要清楚一件事,就是龙虎帮的千来名弟兄,有一大半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几个人能与几百个人相抗吗?”
  金克泉一笑道:“我跟这几位也是义气相交的朋友,他们并不听我的指挥,我也影响不了他们。”
  “好!你指挥不了他们最好,我也不必讲客气了,因为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让他们三分的。”
  他转身向那些大汉们厉声道:“朋友们!你们要弄清楚,这是龙虎帮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那汉子冷笑道:“姓唐的!龙虎帮人多势众是不错的,可是现在你们只有十来二十个在此。”
  唐烈笑道:“你的眼睛有问题,光是棚里坐的,也不下于七八十人了,至少多出你们一半多。”
  大汉道:“人虽然不少,但大部份是来应酬的闲人,真正属于你们的心腹弟兄,不过才十几个而已,我们早就打听清楚才来的,姓唐的!你乖乖地认命吧!”
  曹雪芬厉声道:“金三!你当真想蛮干吗?”
  金克泉道:“二小姐!你别插进来,这也是为了你我的好,要知道龙虎帮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就没有你我的好处了,他们会把我们一脚踢开。”
  曹雪芬道:“我不懂你讲的是什么,龙虎帮中不过是几个人跟我有点交情而已,我从来也没沾过什么好处,我认为你也是一样。”
  金克泉冷冷笑道:“不一样,我不喜欢他们太过自作主张,我要的是一批听话的人,你不想插入就走开些,今天我要把这些捣蛋鬼一一拔除,上!”
  他做了个手势,厅中立刻刀、斧齐飞,痛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战斗结束得很快,前后不到两分钟,却告停歇了下来,厅中倒下了一大堆的人,都是那些由金克泉带来吊祭的不速之客。
  他们大部份的人都受伤了,不是手腕中枪,就是肩部着弹,或者腿上被砍了一刀,五十几个人全部挂彩,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奇怪的是唐烈和他的手下都没有动手,他们只是在战斗开始时,找到一个较好的隐蔽位置,以免为流弹所伤而已。
  动手的是那批念经的和尚,他们在灵堂的一侧,谁也没有注意他们。
  但真要是留心看他们,将可发现他们除了三四个真正地在念经之外,其馀的只是跟看哼哼而已。
  这批和尚虽然理了光头,却顶无戒疤,不像是受过戒的,鬼混了半天,谁知他们是预伏的杀手。
  当他们动手时,却十分迅速有劲,宽大的袍衲中,早已握好了枪,出手就射击,又快又准,那些对手根本就无法准备或抵抗,甚至还没有弄清是谁击伤他们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唐烈那些人的身上。
  这批和尚不但动作快,退后也快,战斗一结束,他们就立刻收拾了一下用具,鱼贯起立,唐烈走了过去,也单手作了个问讯道:“恭喜各位大师、护法降魔,功德圆满,在下十分感谢。”
  那些和尚只有为头的那个回了一礼,念了句阿弥陀佛就带着人由侧门退走了。
  金克泉睁大了眼、张大了口,实在难以相信这一切。
  很久很久之后,金克泉才指着唐烈道:“唐烈!这些客人上门吊祭,却被杀伤在灵堂上,我看你怎么个交代!”
  唐烈淡淡地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论,今天还有很多朋友在场,他们看得很清楚,我们根本无须作什么交代。至于这些吃了亏的朋友,是什么身份和居心大家更清楚,龙虎帮不找他们算帐已经够客气了,谅他们也没有种来找龙虎帮理论。”
  “笑话!连死带伤是几十条的人命,我就不信你们能够一手遮天,把这件事情盖了下去。”
  “没这么麻烦,他们是你三少爷带来的,自然还由你带走,伤者送医,死者送殓,也都是你金三少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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