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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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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有事情时,可以参加决策,而不是以前那样听人指挥了。
  他比大先生会享福、会摆派头,出入都是两部汽车,带了七八个保镖呼啸随从,他是正式以龙虎帮新掌门龙头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备受瞩目注意。
  四爷叔很满足,也很放心地将一切事务与人员交给了唐烈。
  原先,他就心唐烈会爬到他头上,或夺走他手下的人员。
  现在他公开地站了出来,龙虎帮的人都知道谁是老大。而且那些人又多半是他旧日弟兄,他相信没人敢违抗或背叛他的。
  而唐烈只不过是他的助手而已。
  这是唐烈跟他谈的条件。
  金克泉与曹雪芬仍然是居于幕后,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但真正了解内情的人,才明白这两个人才是龙虎帮中的变魂。
  唐烈接手之后,才知道龙虎帮势力之大了。
  他们在上海滩头的地盘之大,可以请没有一个帮会比得上。
  在地方上,他们不是最强的,却是最大的。
  包赌、包娼、包办了码头工会甚至向商家收保护费。
  他们跟一些黑社会组织分享看各种非法而没本钱的利润,但是绝不取最大的一部份,那一份是留给各地的地头蛇的,以换取一份交情。
  那些。地头蛇独霸一方,龙虎帮却分散在每一个地区,只要龙虎帮高兴,他们可以轻松地吃掉任何一家,这一点,彼此都清楚。
  所以大家都对龙虎帮刮目相看“没有人敢动他们的眉毛。或拔他们的胡子。花捐、赌税,以及一些例钱规费收入,虽然也是个大数目,但比起龙虎帮中那些特别生意收入,则又远瞠乎其后。以前,屠老大干一票抽一成,这一成的一半入了他的私囊,一半则给出力的弟兄们分润。现在。唐烈的胃口大了,伸手要求四成,但是他却能提供十足的保证,答应每一票生意都亲自出去坐镇。唐烈的要求比以则多出了三倍,这是很高的比例,但他解释看自己有一批人要养活,这批入不加入龙虎帮,而且是用来作为行事时的支援,当然也含有监督的意思。金克泉与曹雪芬居然也同意了。于是唐烈加入后,龙虎帮中,无形中已分成了三个系统——金克泉与曹二小姐是一个系统。唐烈本身是一个系统。四爷叔跟那些旧日的江湖弟兄又是一个系统。而金克泉与曹二小姐又分别代表了一个势力集团,他们两个人似乎又另成两个系统。这些错综的关系,只有唐烈一个人能完全贯穿。所以,他加入龙虎帮三个月后,地位已非常重要了这主要是由于他的确有两下子。他一共接下了三批生意,数目都不大不小,这显然是金克泉对他还没有十分的信任,要,考验一下唐烈的能力。唐烈都办得很漂亮,丝毫无损地把货物接下来,再分派出去,每干票货色都很惊险,原因是风声都在事先透了出来,想伸手分肥的大有人在。唐烈凭他的机智以及详细的策划,还有他隐在背后的那些人,也是一支奇兵,每当别人全力对付龙虎帮时,那些人总在背后插手,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回。三票生意中,一笔是鸦片,一笔是海洛英,上海人称之为白面,另一笔则是军火,三票都是抢手货,人人眼红,但是获利极大。以前,在屠先生手中时,这主票生意纵然不被人吃掉,也要被人分掉一半去。但唐烈却能不叫人占半点便宜,更还给对方一个强烈的打击。剪除掉不少障碍,使得龙虎帮的声威大振,便得人人都对之刮目相看。算起帐来,金克泉发现虽然唐烈要了四成利润,但是仍然比以前划算,他对唐烈拉拢也更热切。四爷叔对唐烈也十分满意。因为,唐烈不但使他的地位更为崇高,而且使他的收入平添了数倍,在龙虎帮中,也更受尊敬了。他为了表示对唐烈的感激,他买下了一幢小洋房,把桂花阿九送了过去,作为唐烈的藏娇金屋。这件事却做得未见高明。唐烈先是欣然接受下来,而后私底下向他表示,阿九最好还是留在四马路的会乐里,不必要她再做生意,主管花捐的收入,却不宜住到小公馆里去,因为有人会不高与。四爷叔先还不明白,后来再经别人咬了一阵耳朵,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唐烈已经跟曹二小姐打得火热。他每天至少要在玫瑰宫的香闺中逗留半天,自然不方便再作他务。四爷叔知道内情后,笑看连拍唐烈的肩膀道:“阿弟,你真有办法,这位二先生不但人长得漂亮,家世后台又硬,搭上了她。老弟前途无量了。”
  唐烈耸耸肩笑道:“这还要四爷叔的帮忙,人家是显宦门第,我怎么高攀得上,目前走得近一点,无非是靠看四爷叔的支持,凭看帮中的这股实力,人家才对我另眼相看,要不是想利用我。早就把我一脚踢开了。”
  “那里,二小姐在上海滩走出了名的玉美人,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多少人想追她,都连握一下手的机会都没有,你老弟却经常在她的房里一泡半天。”
  “我们是在商量事情。”
  “她的玫瑰宫里没有别人可以进去,再秘密的话也可以在大厅里敞开来谈,用不看躲进卧室,关起房门来谈呀,”唐烈的脸红通通,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但却没有作更多的解释。
  四爷叔的笑声却更洪亮了。
  其实唐烈只是口中假撇清而已,他跟曹雪芬早已进展到十分火烈了。
  这一天是下午四点懂,正是二小姐平时午睡方醒,准备起床梳妆的时间。
  但今天她却腻在唐烈的怀里:犹自舍不得分开。
  唐烈旭是一样,他的手在曹雪芬全身的上下,到处游移看,心中禁不住又怦然而动了动这个女人的确够得上是天生尤物,肌肉细滑柔软有弹性,纤合度,处处都足以令人销魂。
  唐烈自信不是爱上了她,却也无法、否认,实在很舍不得离开她,因为她除了美丽的形体外,更别有一种令人动心处。
  唐烈一向是很有自恃的人,而且温柔乡中,不知过了多少磨练。
  当他发觉自己居然还难以抵制这女人的幼惑时,立刻心生警觉,不自而然地推开了那温柔的身体。
  曹雪芬自然也是醒的,她闭着眼,只为了她很享受唐烈的抚爱,同时也很满足自己的女性魅力。
  在她的温柔陷阱中,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的。
  因此,唐烈近乎粗暴地将她推开时,她非常震惊,几乎是难以相信地看看他,唐烈也感到太突兀了。
  十会儿,唐烈歉然地道:“对不起,雪芬,我忽然想起,五点钟跟金三还有个重要的约会,不能再耽误了。”
  曹雪芬娇声道:“你也真是的,那也该先讲一声呀,突然把人一推,吓得人家的心差一点跳了出来。”
  她拍看心口,但故意晃动着那一对动人的乳峰,唐烈的心又跟看跳了。
  但他只好故意避开不看,一面穿衣一面道:“金三讲这一次有一票大生意?还约好了另二个大主顾在六国饭见面,不能迟到的。”
  “他又有什么大主显,咦,怎么没告诉我?”
  “是万老四接洽来的,是军火方面的买卖。对方还是几个军方的代表,价钱方面很爽气,数量也很大。”
  曹雪芬立剌紧张地问道:“军方代表?我更应该知道才对,怎么事先没有一点讯息呢?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伯父对手那一倍的,这不是存心拆我的台吗?”
  唐烈一拍脑袋道:“一定是的:所以金三寸叫我别告诉你,倘不知道我们关系,还一个劲儿的给我,讲了你许多闲话,也叫我别告诉你这趟生意。”
  “什么,这个死东洋赤佬,他讲了我什么?”
  唐烈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拥在胸前,吻看她的唇,含混地道:“管他讲什么,反正我总:不会听他的。”
  曹雪芬大概也知道自己让人可非议的地方太多,不敢再追问下去,只是耽心地道:“小唐!金三瞒住我的这票生意一定有问题,你不要去接下来好了。”
  唐烈笑道:“那不好,这样一来,他知道我们合成一伙,以后有事连我也瞒了,生意照接,然后设法加以破坏,叫他们空欢喜一场就是了。”
  “怎么破坏呢?他们双方都是够狠的。”
  “他们若是真够狠,就可以公开交易,不必挑到我们头上了,他们之所以要我们中间接手,就是他们都还有顾忌的地方,只要通知他们顾忌的那一方就行了。”
  “对!小唐,你真行!那么你打算通知谁呢?”
  “不是我通知,是你通知,我没理由破坏这笔生意,你才有必要。”
  “小唐!你还跟我分这么清楚!我们两人还分什么家。”
  唐烈的态度却很坚定地道:“不了雪芬:这必须要分清楚的,我把事情通知你,已经是故足交情了,至于如何看手,那是你的事。”
  “那有什么关系,我信任你就行。”
  “雪芬、这就很不聪明了,在龙虎帮中,并不是你曹雪芬一个,人当家,我也不能只应付你一面。”
  受文者:大雷神总部。
  要旨:为本月十日之杨树浦行动请求特别支援。
  内容:一、旋风七号之打入行动极为成功,刻已成为龙虎中之重要人物。
  二、已证实该帮为皖系曹氏与日方共同组合之帮派,主要工作在从事军火及鸦片与海洛英销华。三、日方又拟与直系产生连系,本月十日,有步枪两千枝、弹药十二万发及手榴弹五千枚,将以廉价售交直方代表彭大海。查彭大海本人不仅为直系张氏心腹,且在杨树浦,亦为铁钩党之魁首有手,三百馀名,俱为码头苦力,声势壮大。四、此笔交易系隐瞒曹氏而秘密达成者,意图壮大张氏,拉拢直系而抑制皖系,进一步达到控制我中华之目的,用心可鄙。刻已将消息告曹氏,届时必有行动。唯此笔军火落人曹氏之手,亦非国家之福,职拟加以毁弃或转取为国用。五、职因目前之身份掩护成之不易,尚须留于龙虎帮中作更大发挥,对该笔军火,无法作适当之处置,故呈告钧长,请适时派遣人员前往接手支援。唐烈到四马路会乐里,在桂花阿九的房中,查问了一下近期花税收取的情形,结果良好那是因为唐烈接过四爷叔的工作后,着实又表现了几手,把一些属于别家的地盘整个地盘了过来。讲盘是客气,他是摆开了话,叫人家让了出来,不过他也付出了一笔代价。代价并不低,差不多是半年的总收入,但这是一块肥肉,没有人肯舍得出让的,不过封在见过唐烈展示的实力后。乖乖地拿了钱走路。他们明白,唐烈肯出钱已是仁至义尽了,就算一文不付赶他们走路,他们也只好接受的唐烈接过手后,又大力地圹充了营业范围。本来四马路一带只有中国的长三堂子,唐烈又增加了一批东洋的艺妓和白俄的妓院,黄发金发,各色美女都应有尽有,使得四焉路声名更响,也使得生意更好。因此,原先对唐烈的掳充计划表示反对的弟兄们,由于收入的增加而转为支持,唐烈更把自己私人的力量也渐渐地转了进来。早些时跟看他一起闯天下的一批人,都有了很好的安排。唐列明白,要一批血性朋友帮助自己卖命一两次是可以的,长期要他们帮忙,就必须让他们有很好的收入。而唐列在安排这方面的手段是足以令人激赏的。他不但顺利地安插了自己人,也便旧日四爷叔手下的弟兄进帐更多,便得人入满意、皆大欢喜。唐烈隔两天一定要来巡视一遍,听取各项业务报告,处理一些问题,最重要的是调集人手。龙虎帮有额外的私务时,他仍是运派旧日的龙虎帮之众,自己的人手只负责监视及支援今天,他照例在阿九姐的房中混了半个钟头,把给雷神总部的星文转交了出去,随却把应名而来的小山东和徐荣发叫了进来道:“今天有笔大生意,你们知道吗?”
  “厅四爷叔讲过,要我们一切听唐先生的!”
  唐烈点点头,然后放低声音道:“这趟生意恐怕有风险,因为生意是三先生私下接洽好,瞒住了二先生的。”
  徐荣发对于内情较为清楚一点,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货色呢?又为什么要瞒住二先生呢?”
  “还能有什么别的,当然是洋枪子弹,货要交到杨树浦的彭大海,他是关外张大头的代表,所以不能给二先生知道,但看样子,二先生似乎已经知道了。”
  “二先生怎么会知道呢?”
  “这个我不知道,今天我到玫瑰宫去,二先生要我晚上陪她听戏去,我因为有事,藉故推开了,她讲了一句话,你今天晚上不陪我,一定会后悔的……”
  小山东笑道:“这也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呀,”唐烈道:“我知道,可是她讲话时的表情,彷佛在作什么暗示。使我想到今天的事情不太妙。”
  徐发搓看手道:“这倒是,要不要通知三先生一声,把交货的时间缓一缓。”
  唐烈笑道:“阿发,你在讲笑话,货色已经到手了,这批货是不能进仓的,一卸下就要送走,所以才用得看我们,交货时间迟延,货色要放到那儿去,还有接货的对方,一切都准备好了,收到货付钱,延迟交货,要赔偿对方的损失,这损失你我可负不起。”
  “可是,万一货色出了问题呢?”
  “管他的,只要我们尽了力,损失也下会要你我负责,只有一点,你我要注意,如果插手的人是二先生那方面的”就不必太认真,放一份交情。“”那样子行吗?我是讲以后要如何交代?“”我们不必管,由二先生、三先生交涉去,“”那恐怕不太好吧,三先生是后台硬。“”阿发,你真是死脑筋,我也知道三先生的后台是东洋人。比二先生硬得多,但是你要明白,这究竟是中国,日本人不能硬吃过来的。再者,我们也是中国人,不管我们对三先生多忠心A仍然只是一群走狗奴才,只有在二先生那里卖份交情,我们才会受到重规。“”
  是了是,还是唐先生明白,那就听唐先生的。“”阿发,其实我今天可以不打招呼的,二先生那边要下手,一定有十足的准备,我们就是拚上了老命,也不见得能摆得平。但是,我们的交情不错,我不忍心白看你去送死,也不忍心地看你那些弟兄冤枉送命,才先点了一句。
  “徐荣发十分感激,连连道:“是的,是的!谢谢唐先生,我去报告四爷叔一声,他也会感激你的。”
  “阿发,你这么一讲就不上路了,生意是三先生跟四爷叔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四爷叔当然知道会得罪二先生,但他还是接了,是存心硬吃的,若是四爷叔知道,他不会停止今天的交易,只会加强人手。”
  “那样一来,二先生那边就会知难而退了,”“会吗?你知道二先生手底下的人有多少,龙虎帮部使出动全部人手,比得上那边吗,硬碰硬的结果不讲,首先倒楣的一定是我们这批交易的人,你们为四爷叔送命是义气,我夹进去又算什么呢。”
  “唐先生的意思如何呢?”
  “四爷叔认为你们拿了钱就该卖命”我却认为这点子钱买命太便宜了,所以才通知你们一声,到时候我们虚应一下故事,然后责两句交情放手,以后由他们去。“”四爷叔不至于如此吧,若是没有了我们这些弟兄卖命,他在龙虎帮里也是混不起来。“”你以为他还在乎当这个掌门人吗?人家已经在香港和外国开了几个户头,准备出国做大老板了。“”有这种事吗?“”我不必造谣,有几笔钱是我经手替他汇出去的,他现在跟几个外国洋行的买办称兄弟,你又不是看不见。“徐荣发不禁沉默了。唐烈拍拍他的肩膀道,”阿发,四爷叔为帮中辛苦多年,现在有了点成就,他求个后半世安稳也是人之常情,但你还年轻,还要混下去,所以要珍惜这条命和手里的一点本钱,去准备吧,只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还是像平常一样,八点钟集合出发。“徐荣发的脚步有点沉重,低看头走了。唐烈心中很高兴,他知道在徐荣发这颗实的心中埋下了这颗炸药,迟早可以把龙虎帮炸得分崩离析的。而且也可以把军阀、敌国等侵略分化中国的阴谋炸得粉碎。这一批江湖人欺凌善良,为害国民,没有民族意识,唯利是图,本是死不足惜的,但唐烈却不这样想。他知道他们都是血性汉子,只是误入了歧途而已,只要因势利导,不难改变成为一股保国救国的勇流。唐烈他要尽最大的努力来拯救、启发、引导他们。八时正,唐列准时出现在黄浦江畔的码头上,这儿是龙虎帮的势力,连不属于龙虎帮的敬帮工人也被唐烈收了过来,而且海关部门也都打通了关节。所以他们从日本大野丸货轮上卸下了五十几口大木箱,两百多只小木箱。大木箱中是两打步枪,小木箱中是两千发子弹,不占太多的空间,但却很沉重,连小箱子都要两个大汉抬看搬。足足装了十辆大卡车,装得并下满,但卡车的十个轮子却被压得走了形,证明货色很有份量。唐烈带的人并不少,每辆卡车中除了司机外,还有两名押车的弟兄,唐烈自己带看小山东和徐荣发,生了一辆小轿车在前面引路。这一路上都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徐荣发的肩头略略开展……到了杨树浦,小码头上停了十几只乌篷船”显然对方也已经接货了,看起来也是非常的平静。但是人唐烈知道,今天晚上是绝对不会平静的,一场凶险的激斗已经揭开了序幕。码头上似乎没有人、寂静得可以听见旁边老树上夜枭咕咕的叫声。小山东有点不安地道:“奶奶的,照规定彭大海应该在码头上接货交钱的,怎么连个儿影都没有?”
  唐烈却沉看地道:“事情是有点不对劲,叫车队留在后面,加紧戒备,开一部车子跟我过去联络验货就行了,其馀的车子掉头熄火。我用车灯做暗号,若是一切没问题,我连闪四次,你们就开过来。若是有变化,我就叫一声,要你们过来,你们加足油往回冲。”
  小山东一怔道:“唐先生,为什么你要我们过去时,我们反而要往回冲呢!”
  唐烈道:“我带一部车子过去,对方也许会要诈,把我制住,胁迫我交货而想赖掉不交钱,我若是不小心看了他们的道,只好假装答应,出声音招呼你们过去。”
  “那我们跑了,你又怎么办呢?”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谅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只要你们跑掉了,他们断了指望,只好放我走了。”
  小山东道:“这倒不一定,彭大海那个人气量又窄、性子又暴躁,他可能把气发在你身上。”
  唐烈笑道:“我谅他不敢,你们回去后,不会白饶他的,何况我还有一批过命兄弟呢,他犯不看树下强敌的。”
  “他若存心耍手段,自然是有了防备。”
  “不,他如果决心在这一票上玩花样,自然会作好了准备,可是他没有捞到好处,就得重新合计了,要人拚命也要拿出代价的,没有好处,肯为他卖命的人就不多了。当然,我是冒些危险的!”
  小山东关怀地道:“正是因为会有危险,所以唐先生可以不必要自己去,换了我或是阿发去就行了。”
  “阿发要在第一辆车子里,跟我一起过去,我是必须要去的,第一、我是这笔生意的最高负责人,我不去,对方不肯交易的。第二、我既是倾队的老大,分红占了大份,就要尽到责任,有危险时应该走在前头,我虽然混进江湖的日子还浅,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这番话豪气干云,小山东、徐荣发听了感动万分。
  小山东一拍胸膛道:“好!唐先生,我小山东混江湖十几年了,今天才算见到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今天你平安无事最好,若万一有个意外,我一定会替你讨回这笔债。”
  “不要乱来,回去后听四爷叔的。”
  “不能听他们的,四爷叔的安稳日子过人了,早已经忘记义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除了他带在身边的几个人,他不会关心别人的死活k很多兄弟对他都不满意了,要不是我们几个人压看,一帮老兄弟早就散了!”
  “小山东!不能这么讲,他毕竟是我们的头儿!”
  “鸟的头儿,他只会帮看外人来欺压自家兄弟,这些年来,他尽拿我们的兄弟做人情,向人家卖交情,弟兄们不知受了人家多少的鸟气……”
  唐烈还待讲话,小山东又道:“唐先生了你别解释了,这批卡车司机都是我的磕头弟兄:我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也作得了十成主的。你能够安全的在帮里,大家都死心塌地的听你吩咐,否则我们自己也会知道走那条路的,他奶奶的,我们也不是木头人,要厅人摆布的。”
  他气冲冲地转身,去找他的司机弟兄们传达命令了。
  唐烈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山东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对帮会很不满意,”徐荣发道:
  “这批卡车司机是他招来的弟兄,他一直就对四爷叔不满意,尤其四爷叔把他调到身边去垃包车,他更憋了一肚子的气。”
  “是啊,我来到之后,知道他原来是开卡车的,忙把他调回货运行去,这种人去拉黄包车太委屈了。”
  “那是因为他的脾气不好,常使性子,而那帮司机又都听他的,四爷叔为了压压他的性子,才故意叫他拉黄包车的,免得他在货运行里捣蛋。”
  “他怎么肯的?我看他不是能低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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