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赌命剑客-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相公。您可别嘴硬,老爷子的手劲重,您又不是不知道。”
  展千帆蛮不在乎的耸耸肩,目光却凝视着迎面走来的文衫青年,漫声回应:“好歹老爸也得再过两天才回来,你到时候再替我发愁还不迟。”
  说话间那名文衫青年也行到近前。
  文衫青年杨声道:“千帆!可让我逮到你了!”
  展千帆含笑迎上去,“浩威,你可是遇到什么绝色佳丽,眼珠子亮得出奇?”
  “高!斑!斑!”来人拍掌大笑:“千帆,你何不改行去当个腰半仙,保管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得了!你“方浪蝶”既然寻上我“展逐香”,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可惜你时候拣得不巧,今儿正逢我阮囊羞涩,少不得只好却步章台了。”
  “省省吧!”方浩威挥袖笑道:“你别在我跟前叫穷了,浔阳江面一块玉、“展家船坞”的二少爷,哪儿会气短金帛。就算你一时两袖萧条,也自有我方浩威为你打点,绝不会让你壮士无颜。走吧,千帆,别辜负了佳人美意,徒留一身情伤。”
  “慢着!”展千帆搭住方浩威的肩膀:“这话怎讲?”
  欢场欠真情,赌场尽仇家,展千帆竟把姓方的当朋友,他怎能不上当!
  只听方浩威道:“今天江面上来了一位色艺称绝,艳冠群芳的美女,名唤掬欢,此女曾泊舟洞庭,扬歌太湖,一曲缠头千金价。她不但胸有锦才,腹蕴珠玑,在她的“吟香小舱”,当称进出无白丁,往来皆俊杰,眼界奇高,矜夸傲世。可是她今儿个一到江州,劈头第一句话,便是先问起咱们浔阳的佳公子——展家二少君。”
  “咦?”展千帆耸耸他那又挺又直的鼻子,笑嘻嘻地说:“怪哉!敝哉!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咧!”
  方浩威拉链展千帆直驱江边,道:“岂只带酸,还带苦哩!”
  信儿眼巴巴看着展千帆朝向江堤前进,一路上居然还能谈笑风生,癫得十分的轻松自在,彷佛没事儿似的,而信儿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叫苦不已。
  展千帆的父亲——也就是“展家船坞”的瓢把子——展毅臣,掌九江地界七成以上的船舶航运,一向称雄于江上,名功于武林。
  他为人刚烈如火,驭下极严,打从承袭家业以来,以二十五年的时间,将“展家船坞”由一个地方性的修船工作坊,挤跃成为长江水道的四霸天之一。
  这长江水道的四霸天,指得就是长江水域中四国最具实力的水上帮盟——赣境的“展家船坞”,皖境的“绿衫会”,两湖的“石船帮”以及巴蜀的“三洙会”。
  这四个帮会虽然各有各的势力范围,然而他们全都是仰赖长江水运在讨生活,难免有借道过境的情事牵连,为了促使船行顺畅,所以他们一向互通消息,彼此往来。
  而掌舵的四个帮会的四个灵魂人物;撇开展毅臣不谈,另外三人分别是:“三洙会”会首谭伯华;“石船帮”情主姚立天以及“绿衫会”首领邢重石。
  谭伯华身长八尺,轻功奇佳,舞得一双金链,打近巴蜀无敌手,别号“冲霄鹤”。
  姚立天以水性见长,能伏活水底三昼夜而不现身,故人称日“长江矫龙”。
  邢重石美称“金甲神”,是个着名的大力士,曾径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天候下,单掌撑抵断桥石墩,勇攻一船无辜,被传为江湖佳话。
  展毅臣素以剑术精湛,称雄于江南武林。
  他在十八岁那年,仗剑诛杀了当时作案多起、杀人如麻的独行大盗钟作,当消息传出,官府大悦,百姓额手,黑道变容,白道称庆,声名为之大噪,喝着如潮水般涌至,而“展家船坞”也因此水涨船高,跟着便而显名江湖。
  五年后,展毅臣的父亲——展怀远,因病缠身,处理船坞事宜常感力不从心,遂将“展家船坞”传于独子经营。
  当展毅臣接掌家业之后,便开始朝航船运输探路,两年后,他以一艘船,开始第一次的运输生意,为“展家船坞”的事业前途划开了新的里程。
  未几,展怀远病逝,其后的六年间,展毅臣的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展家船坞”在他的努力不懈经营之下,事业蒸蒸日上,成绩斐然。
  可是他年愈三十,中馈犹虚,他自个儿不急,却让他的母亲——展老太君晋若菡,伤足了脑筋,担足了心。
  就在那一年的秋天,武林一位性情古怪却才华洋溢的前辈——斐汉文,猝逝道途,展毅臣特地南下抚州去吊祭他,不意在道场上,惊见一位艳色绝伦、风华绝代的不凡女子。
  那女子纵然白衣素服,未施姻脂,对不减天生丽质,反而衬出一股脱俗的神韵,尤其是那双明眸慧眼,传导出动人的力量,瞧得展毅臣怦然心悸,久久难忘。
  而那位带孝的女子在看见展毅臣的时侯,也同样被展毅臣那份昂轩坚卓的气概所震撼,两个人的视线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
  “在下展毅臣,特来拜祭斐老英堆!”
  “展当家侠驾当前,小女子斐云玑若有怠慢之处,万请展当家谅解。”
  “姑娘忒谦了,展某眼拙,不识得姑娘便是斐老英口中的明珠宝贝,玉样孙女儿,实在惭愧得紧。”
  斐云玑目露奇光。
  “小女子双亲早逝,一直寄养在世伯家中,先祖若非至亲好友,绝计不谈小女子之事,展当家既然能知贱名,想必与先祖忘年称交。”
  “不瞒斐姑娘,“展家船坞”能有今日之局面,多赖斐老鼎力相助,而今南极星沉,在下无以追报,仅能在其灵前吊念致哀,亏负斐老良多,心实不安。”
  两年后
  这位明艳照人的女子,便成为展毅臣的妻子,而他们伉俪情深,形影不离,被称为武林中的神仙眷侣。
  结婚后的三年间,斐云玑生下两个漂亮的男孩,长子——展千舫,索以敦厚谦和见称于乡里,而次子便是今日在锦阵花营都帅头的展千帆。
  不过,一提起展毅臣教子之严,督子之厉。九江城里或许是首屈一指,无世其右。
  以展千帆为例,他虽然已经二十朗当,关逼而立,可是他一旦有什么蛮短流长到展毅臣的耳里?仍难免不了会遭到父亲的板棍拳头。
  在过去,当展毅臣大发雷霆时,还有斐云玑能够安抚他的情绪,然而在七年前,当斐云玑因肺痨不治,与世长辞之后,便没有人能够在展毅臣盛怒时,浇熄那座火山了。
  偏偏展千帆野马不羁,率性奔放,那付浪荡笑傲的调调儿,便常常惹得老父动藤条、马鞭,已经无法算出他究竟吃过父亲多少棍子了。
  幸亏展千帆极得老太君的宠爱,是好是歹,总有老天君在一旁为他称腰。
  另外,展家的长公子也时常为这个惹祸的兄弟缓颊说项。
  不过,当展毅臣动起三昧真火,气在头上时,那些软语慰劝反而成了助焰薪材,没有丁点儿的用处。
  凡是在展家待过的人都知道,一旦风暴涌起,哪怕是太上老君临凡,观音菩萨显灵,也甭想开口讨情面。
  正因为天威难犯,所以也难怪信儿会如此的忧心忡忡、局促不安了。
  第三章
  展千帆和方浩威一行三人来到了码头,一名美婢立刻迎上了展千帆。“婢子小娟见过展爷、方爷。”
  展千帆目光微凝:“姑娘你是……”
  “我家小姐为免俗客惊扰,故而泊舟江心,特遣婢子在此恭候展爷的大驾。”
  展千帆顺着小娟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但见夕照江帆,一叶画舫轻覆珠帘,曼胧烟波,对岸的枫风似火,更衬托得一片凄美。
  “船离江岸遥远,令主人可是要展某人祈翼登舟?”
  小娟微微一笑,“婢子备有小舢一只,不过我家小姐说展爷是天堑神龙,应该用不上婢子的舢扳。”
  展千帆双眉攸扬,旋即笑道:““展家船坞”什么不多,破船倒是有几只。”
  展千帆回头对信儿说道:“备舟桥!”
  信儿衔命而去,不多时江边儿郎一阵忙碌,只见舟舟首尾相连,直奔画舫。
  展千帆和方浩威踏舟而行。
  画舫上歌声悠扬,灯火已燃。
  一位艳丽绝伦的女子,端坐在琴台之前,玉指纤纤如笋,撩拨岑弦,逸出音符。
  她抬起明眸,望着登舟访客,漾起笑容,恍若春阳。
  “昔年展大少,飞楫救美,成就了一对姻缘佳偶,传为武林美谈,掬欢这次造访江州觅迹琵琶,窃想机缘见识展二少的神威,不意塞翁得福,目睹了二少串舟成桥,踱板相会,果然是豪情风流,匠心独运,不愧为江右才子,掬欢能蒙江公子青睬,何幸如之!”
  展千帆笑了笑,清吟道:“我之思兮,在水之央,奈佳人兮,高居云上,彼为织女,我为牛郎,张望银河,寒月清光,展某俗人,难求鹊桥以渡,而心系佳人,欲睹朱容,总不肯教恨水长流,揉痕了这一怀的相思,说什么也得引舟住栈,一尝心愿。”
  竺掬欢婉转余韵,起身置拨。
  “人称展二少轻狂舒放,今日相见,果然轩昂不凡,更甚闻名。”
  竺掬欢走到展千帆和方浩威的面前,微施一礼。“掬欢骄恣,未曾远迎,望公子恕罪!”
  展千帆发出朗朗笑声,也为这一夜欢叙拉起了序幕。
  且看此刻,波光鳞鳞,流水荡荡,画舟外,金乌沉江,月照桅樯,画舟里,酒酣意扬,歌美曲甜。
  在方浩威的怂恿下,展千帆拍案吟咏:“
  世事短如春梦,
  人情薄似秋云,
  何须计较苦劳心,
  万事原来有命,
  幸运三杯美酒,
  况逢一朵花新,
  片时欢笑且相亲,
  明月阴晴未定。”
  竺掬欢笑意灿然,跟着抚琴应曲:“
  奉扫平民金殿开,
  玉颜不及寒鸦色,
  尤带昭阳日影来。”
  方浩威听罢,连连摇手笑道:“不妥!不妥!掬欢姑娘已逢顾曲展郎,圆满了宿愿,岂能再翻此怨凤吟,得罚一盅才行。”
  竺掬欢含笑欢尽,只见她娇嫣微红,眸波带醺,更增添了一番风采。
  方浩威又继续催她歌咏一曲,竺掬欢再转旋律,银铃轻吐秦少游的鹊桥仙。
  她歌声婉转,却似带幽怨与悲忿,因而词与声不太相衬。
  展千帆神色微动,他飞快地瞟了竺掬欢之眼,双唇乍启,却忽然间站起身来。
  “江岸有异,我去瞧瞧。”展千帆走出舱外,伫立舷旁。
  虽然此刻夜浓如墨,月隐星黯,他却仍旧双目如电,看出江岸上有一名汉子正挽着一个女孩儿奔向码头。
  到了长堤之后,那名汉子拦腰抱起女孩,便朝向画舫这儿纵身凌跃。
  由于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那名汉子尚未到达伶舟,身体就开始往下沉,他当机立断,将那女孩直抛入舟,自己则准备接受落水之危。
  展千帆双唇攸扬,顺手拾起舷旁的绳索,凌空卷向那名汉子。
  彷佛曾经演练过似的。
  只见展千帆一只手安然地接稳那名从天而降的女孩,另一只手居然还能够从容不迫的振挥绳索,缠绕住那名汉子的腰间,在他落水之前勾上甲板。
  不多久
  江岸又出现一群弁勇装束的人,他们在江边不停的巡搜流连,未几,便听到有人对江心发话:“这儿乃是九江府合钱大人麾下——魏同德,请舟中主人现身答话。”
  “在下“江右不肖生”展千帆,黎大人寅夜莅临,兴致不浅。”
  “原来是展二少在此携美夜游,黎某受命捉拿一对飞贼,但不知二少可曾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说来惭悔,在下沉酣美酒,倒不曾注意什么,如果黎大人不弃酒冷肴残,何妨过舟浮白,同浸秋凉。”
  “黎某刻下公务缠身,只好敬谢展二少的隆情盛邀,如果二少发现飞贼踪迹,请遣贵栈通知钱大人。黎某这就告辞,不打扰二少的游兴。”
  展千帆隔江拱手,他等到黎同德一行人消失于江岸之后,才回身面对那两名意外的访客。
  那汉子站在那女孩身后,显然正在为她推脉解穴。
  展千帆这下子才看清楚他们两人,那汉子约二十七八,身材硕壮,朗目浓眉,生俱一张挺有个性的脸,而那女孩——事实上,应该称作那女子,大概已有花信之年了,瑶鼻朱唇,长睫垂目,别俱一股庄严之美,看得展干帆没来由的一阵怦然心功。
  展千帆走上前拍一拍那名汉子,“我来试试看!”
  那名汉子抬目端详展千帆一段时间后,他放开胸怀,收掌后退,挪出一段距离给展千帆。
  展千帆不再客套,他来到那名女子身后,手掌轻贴在她的背心上,推功内功,缓缓渡气。
  饼了一会儿,只见展千帆眸光忽凝,两眉扎结在一起,流露出沉思之色。
  “这点穴手法,颇似桐柏一脉!”
  那女子睁开眼,道:“展二少法眼如神,一语中的。是的,这是桐柏的点穴手法。”
  那汉子面现喜色,走过来向展千帆抱拳施礼。
  “陆翔青与师妹连丝藕见过展二少君。方才既蒙二少援手之德,现在复蒙二少解穴之恩,我兄妹二人五内俱铭,大恩不言谢,请容后图报。”
  “那“报”字说俗了。”展千帆微微一笑,“我看二位目清神正,不似翦径夜盗之辈,但不知黎同德口中的飞贼二字……”
  话尤未完
  “江风萧瑟,夜冷霜浓。”竺掬欢的声音自舱中飘出,她才掀启珠帘,便觉一阵香气袭人:“展二少,您不怜惜玉人织柔似水,我还心疼佳人的罗衫单薄,难耐秋寒哩!”
  竺掬欢走来搀住涟丝藕的手腕,盈盈浅笑:“来!连姐姐,咱们进舱里去,那儿灯暖酒美,比这儿舒服。”
  “有客自江上来,当是一翻奇缘际遇。”展千帆长笑一声,聊作自嘲:“展某尽彼说话,怠慢了贤兄妹,倒让竺姑娘抢白一顿。不过,这顿数落,展某挨得不冤,陆兄,还请进舱再叙,并容小弟谢罪。”
  “谢罪不敢,是我兄妹二人冒昧叨扰。”
  展千帆洒然挥袖,豪迈大笑,他迳拉链陆翔青直入舱中。
  当他们是重叙宾实主,分席坐定之后,展千帆为陆翔青斟上一杯酒,接着陆翔青伸出右手轻轻覆在展千帆的手背上,然后他从展千帆的手中取饼酒壶,回斟展千帆,再依次注满方浩威、竺掬欢前面的酒杯。
  陆翔青放下酒壶,凌视着他们道:“在喝这一杯酒之前,小弟有一件事情必须先吐为快!”
  展千帆的目光深湛如潭,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陆翔青说下去。
  “先师乃是新野连公,敝师妹的尊父,号明凤,诸位可有耳闻?”
  方浩威“啊”了一声,道:“连老英雄以一手“追星剑法”威震南阳,名显江湖,七年前,他与南阳府的罗山浦巡检,共同扶佐南阳巡抚金叔权剿灭丹江水寇扬霸永,为地方翦除大害,极得南阳父老的感戴。在下久闻令名,常思拜谒,却不知他老人家已驾鹤仙台,遂返道山。”
  连丝藕忽然将目光投射在窗外悬挂的宫灯上,她那双深湛的明眸,逐渐缩聚成两点寒芒。
  陆翔青看了连丝藕一眼,他的嘴唇紧紧地闭着,一团冷硬的声音自缝间迸出:“当年金叔权丹江除害之后,功勋彪炳,得到朝廷钦赐一尊玉佛为犒赏,据闻那尊玉佛原是吐番进赏的贡品,质地细致,雕工精美,金叔权十分珍视它,一直将它锁藏在金府的库窖中,从未示人。”
  “想当然耳!”展千帆淡然一笑,将背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吊儿郎当:“遗失御赐的宝物,重则斩首,轻者削职,岂能等闲视之。”
  “但是在去年的七月间,那尊玉佛却不翼而飞,现场只有一具尸首,是金府一位十四岁的僮仆,叫做金义。”
  陆翔青由于语调涩窒,他顿了一下,舔一舔唇,才继续说道:“在金义的身上,却有先师名传武林的追星剑痕——胸前三斜痕,喉间一点红。”
  展千帆目光攸闪,他长吸一口气,微垂星眸,神情变得深沉而不可测。
  倒是方浩威十分激愤:“连老前辈一世英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陆翔青脸上的肌肉,因为无法控制而抽动:“遗憾的是,那当玉佛是在罗巡检的家中寻获。”
  方浩威不禁大皱眉头:“这样一来,两位前辈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陆翔青试图缓和自己的声调:“案发当日,先师和罗叔接到一封意外的挑战书,书上署名——“丹江恨生”扬勋维,二老疑是扬霸永的后裔,故而双双齐赴新野城郊,践约候人,没想到下书的人退退未至,竟是预伏好一招调虎之计。”
  展千帆抬起目光:“依在下愚见,这椿杀人劫宝之案,处处斧凿痕迹,分明是别有玄机。”
  连丝藕豁然惊视展千帆,她的目光里闪过万般情绪,最后皆化作锥心的沉痛。“当日若逢展公子,怎会教六出冰花,飞降于三伏之天,空使钩台血染。”
  展千帆的目光停住在连丝藕的脸上,“连姑娘,你让展某无地自容了。”
  连丝藕微微摇头:“昔年丹江水窀,先父和罗叔及时斫杀扬霸永,才挽救金叔权于开膛断首之危,也为三人奠下一场非常的情谊。因此,当案发之后。金叔权以公事为由,让两老暂时屈栖府衙大牢时。二老也不疑有他,坦然而往。不想隔天清早,大牢里惊得二老猝逝的消息,而日后,金叔权伍交给寒家一名狱卒的尸首,声称那人即是下毒的元凶,搪塞其实。”
  展千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缝里隐泛精芒:“物盗人亡,这件布恐怕已成南山铁案了。”
  “然而,愚兄妹委实不甘冤沉大海,所以仍旧四处侦查此案,皇天不负苦心人,终究让我兄妹二人探出扬霸永确实育有一子,名叫杨勋维,他自幼被送到桐柏习艺,所以知者不多,可是当父亡之后,他却别师下山,依说已投身公门。而去年下书先师和罗巡检的人,经过我们查访的结果,发现他颇似九江府台里一位年青的都事:姓韦名俊扬。于是我兄妹二人寅夜造访九江府台,一探究竟,不想那韦俊扬的手下工夫的确不凡,敝师妹没过三招,即被他拂穴一点,在下不敢恋战,抱起师妹急退,直走江岸,所幸在此得遇展二少执掌相助,愚兄妹二人方能安然脱身,免遭擒拿。”
  展千帆一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贤兄妹既捋虎须,今后行止将如何安排?”
  陆翔青咬了咬下唇道:“天涯亡命,索仇本冤。”
  展千帆不禁微微蹙眉,低声道:“岂非冤冤相报,黑白难分明?”
  陆翔青目闪惑光,显然不懂展千帆的意思。
  一会
  陆翔青甩甩头又说道:“无论如何,今日既承二少援手,复蒙诸位缓邀,愚兄妹二人只要不死,必当涌泉以报,另外,还望诸位垂谅愚诚,今夜别后,他日路上若是相逄,请切莫趋前相认。”
  展千帆双眉一杨:“陆兄此言差矣,展某虽然不才,倒知道“义、礼”二字怎写。”
  “展二少这么说,真是教陆某难堪。”陆翔青恳切地道:“为君家业着想,请千万别让愚兄妹沦为祸害的源泉,而愧对恩公。”
  展千帆紧闭双唇,凝睛注视眼前一张粗旷的脸庞,一时之间,空气变得有些儿沉闷。
  竺掬欢见状,正想启口以打破僵局,却听得展千帆发出豪迈的笑声,他混身上下迸射出一团耀眼的华丽,不禁让竺掬欢感到一阵晕眩——这个俊逸的男人,知不知道他俱有何等的魅力,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足以收买所有挚诚的心。
  笑罢,展千帆举起酒杯,道:“来!来!来!樽前莫话明朝事,且让我们趁此良夜,畅饮终宵,喝它一个不醉不归。”
  “干!——”
  “哈哈!——”
  信儿张着一双无助的眼睛望着展千帆。
  他简直不敢相信展千帆到了这个节骨眼,还能他够向他绽开一抹淡淡的微笑。
  信儿也不难想得出,他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面如白纸。
  展千帆推开厅门,带着一夜的宿醉走进展家的大厅。
  他看见父亲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上,身旁正肃立着他的兄长。
  展千帆暗吸一口气,继续跨出稳定而坚实的步伐,走向父亲。
  椅旁的台上有一老油灯,照在父亲的身上,透视出父亲一身风尘,它也同时照出父亲的眼窝里正布满了红丝。
  展千帆心中雪亮,那就表示父亲奔波回来之后,一直不曾梳洗,更不曾合眼,他是吃了铊铁了心,硬坐在大厅上,等着这个笙歌达旦、彻夜不归的浪荡子回家。
  展千帆再看看父亲的右手,那儿正握着一根马鞭,马技鞭无风自功,活脱脱就象一条狰狞的毒蛇,正朝向他嘶嘶吐信.而父亲的手背上,更因为用力执鞭而浮现出一根一根的青根。
  展千帆的下颔一阵紧绷。
  在这时候?展千帆持捉到他的兄长投射而来的目光,目光里蕴藏着忧虑与焦急。
  展千帆依然沉着,他走到父亲前方尺余之地,方才停住脚步。
  “爹!”
  展毅臣目光腾腾地逼视这挺立倔傲的次子,他一言不发,猛地振臂挥鞭,便见鞭梢绽花,空气中传响出清脆的“啪啪”声。展千帆的颈间立即出现一道红痕。
  展千舫连忙拦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