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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一剑破天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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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紧闭着双目的凌干青,但觉一阵幽恨,袭上心头,暗暗的道:“我用女孩儿家的清白名
誉,救了你的性命,但愿你也不辜负我这片苦心就好了。”
  ※                ※                ※
  凌干青醒过来了,他感觉到好像喝醉了酒一般,头脑昏涨欲裂,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
来。
  还想翻个身再睡,但心里却感到奇怪,自己怎会有此昏沉沉的感觉,这是睡在什么地方
呢?
  他一念及此,就蓦地睁开眼来,只觉得眼前一灯如豆,自己躺卧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
薄被,花布帐子钩起了半扇,床前一张椅上,侧身坐着长发披肩的女子,一双秋水般眼神,
正在关切的望着自己!
  她,竟会是黑衣魔女何真真!
  凌干青蓦然—惊,此情此景,莫非自己和她……
  他正待翻身坐起,何真真已经伸出一双柔软的纤手,轻轻按在他肩头,轻柔的道:“你
刚醒来,再躺一会。”
  凌干青没有躺,挣扎着坐了起来,急急问道:“你……”
  话他不好措词。
  何真真朝他温婉一笑:“你这人真是不听话,难道我会害你么?”
  凌干青怀疑的道:“在下怎么会睡在这里的?不是你……”
  他想说:“不是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脚?”但下面的话,他说到“你”字,就不好再说下
去。
  “你再仔细想想?”
  何真真披了下嘴,才道:“你中了二师姐的‘弹指毒粉’,是我把你救醒的,怎么?你
还怀疑我?”
  凌干青经她一说,才渐渐想起自己和柳凤娇动手的一幕,自己在发剑追击之际,突然感
到一阵昏眩,后来……
  这么说,自己果然是她救的了。他望着她,问道:“柳凤娇如何肯放过在下?”
  “你刚服下解药,人虽清醒过来,但余毒未净,应该再躺一会才是。”
  何真真平日里眼高于顶,从未把男人放在眼里,对他,不知怎的说话竟会如此轻柔,她
望着他,说道:“别再逞强了,我扶你睡下去。”
  凌干青确实感到全身乏力,只得任由她扶着睡下,一面说道:“谢谢你。”
  何真真甜笑道:“你居然也知道说谢谢我了。”
  凌干青依然问道:“柳凤娇在我身上下了毒,她怎肯放过在下的呢?”
  何真真脸上一红,说道:“你不用多问,还是睡一会吧!”
  凌干青道:“在下想知道她肯舍我而去,究竟为什么?何姑娘,你非告诉我不可。”
  何真真道:“你一定要知道么?”
  凌干青道:“在下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此非知道她肯放过在下的原因不可。”
  何真真幽幽的道:“你难道还会想不出来么?”
  凌干青道:“是姑娘救了在下,你和柳凤娇反目,甚至还动了手?”
  何真真微微摇头道:“论武功,她比我强得很多,我打不过她。”
  “那……”
  凌干青道:“在下很难猜得出来,还是姑娘直言相告吧!”
  “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何真真粉脸酡红,低低的道:“只是……只是你听了不许笑我。”
  凌干青道:“姑娘救了在下性命,在下怎么会笑你呢?”
  何真真站起身,侧身坐到床沿上,她一张粉脸,娇红欲滴,俯首轻轻的道:“我不准二
师姐杀你,就告诉她……告诉她……我已经失身于你了……”
  一个女孩儿家,这话自然很难启齿,但她很吃力,很低声的说了出来,话声出口,她已
羞得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这是关系她一生名节之事,她为了救自己,竟然不顾自己名节!
  凌干青心头不禁感动,问道:“柳凤娇相信了?”
  何真真点点头,才道:“她相信,但仍然不肯答应,我心里一急,就说要去师父跟前评
理,她才口气软下来,留下解药走了。”
  凌干青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感激的道:“真对不起你,为了救我,委屈姑娘的清白,在
下……不知如何报答你才好?”
  “我是要你报答么?”
  何真真胀红着脸,幽幽的说道:“我在江湖上虽然心狠手辣出了名,但我还是清白女儿
之身,我知道你一向都瞧不起我,但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管你对我怎样,只要能救
你,别说清白蒙瑕,就是……就是死,我也会甘之如饴……”
  她忽然从眼睛中涌出一串泪珠,一个人随着扑倒在凌干青的身上,一颗头埋在他胸前,
双肩微微耸动,只是没有哭泣出声。
  凌干青原是个多情种子,他听得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挽住了她的粉颈,轻轻的道:
“何姑娘,快别伤心了,在下对不起你。”
  何其真道:“不要叫我何姑娘,叫我真真。”
  凌干青道:“好,真真,你对我好,我都知道。”
  何真真忽然抬起脸来,含着泪水,笑道:“只要你知道就好了。”
  她笑得很甜,凌干青忍不住轻轻在她秀发上吻上一下。
  她口中轻“嗯”了一声,这声“嗯”,令人听来很诱惑。
  凌干青用手抬起她的脸来,四目相对,嘴唇缓缓朝她樱唇上凑去。
  何真真忽然一偏头,避了开去,直起身,羞涩的道:“原来你也不老实,好了,你体内
余毒未净,该好好歇一会才是。”
  凌干青红着俊脸,依然拉着她手不放。
  何真真心里有着莫大的安慰一般,含羞带笑的道:“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了,用不着这
样好法。”
  凌干青缓缓放开她的手,说道:“真真,我知道,从前我也不是讨厌你,因为……”
  何真真道:“因为我是你仇人的师妹,对不?”
  凌干青点点头道:“是的,柳凤娇是我杀父仇人,我必报此仇,你不会怪我吧?”
  “我……不知道。”
  何真真道:“就算我不怪你,我师父……就很难说了,这……我好为难……”
  “哦!”凌干青道:“聂小香是柳凤娇掳去的了?”
  何真真道:“你心里就是念念不忘聂小香。”
  凌干青道:“真真,你生气了,因为……”
  “人家肚子里都有了你的骨肉。”
  何真真披着嘴道:“我还生什么气?”
  凌干青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何真真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凌干青道:“因为……如果聂小香是柳凤娇掳去的,就证明了一件事。”
  何真真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凌干青道:“那就证明管叔叔庄上二十八条人命,也是柳凤娇下的毒手了。”
  “哦!”何真真又披披嘴道:“对了,那姓管的姑娘和你哥哥妹妹的很亲近,难怪你对
管家庄的事,这么认真了。”
  凌干青道:“在下说的是正经事。”
  何真真道:“谁说你们不正经了?”
  凌干青切齿道:“我凌、管两家血仇,都在柳凤娇一个人身上,你说我能放过她么?就
算你师父要偏袒她,那也是设有法子的事。”
  何真真道:“师父也许不知道二师姐杀了这许多人,但她老人家……”
  她不敢说下去,那就是是说她师父是个护犊的人了。
  凌干青望着她,问道:“你师父怎么呢?”
  何真真低首沉吟了下,才偏头道:“这样好不,等你休息一天,我陪你去拜见师父,你
把两家数十口血仇,面禀师父,看她老人家怎么表示,你说可好?”
  凌干青下山之时,也隐约听师父的口气,好像柳凤娇的师父,是个十分难惹的人,要自
己小心之言,如果先去看过她,也是先礼后兵,才不致伤了两家和气,使自己师父为难。想
到这里,不觉点点头道:“你这主意不错,只是……”
  何真真问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凌干青脸上一红,说道:“真真,我想有—件事,还要你帮忙才行。”
  何真真道:“你的事情,我会不帮忙么?说呀,到底什么事呢?这样吞吞吐吐的干么?”
  凌干青道:“是关于于聂小香……”
  “我知道你说的准是小香的事了。”
  何真真撇撇嘴笑道:“你不用心急,她虽被二师姐囚禁,但决无性命之忧,你给我好好
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见师父,才是正经。”
  ※              ※               ※
  管秋霜是姑娘家,在酒楼上受了聂小香的娘一番奚落,自然坐不住了。
  尤其对于凌干青,心里有着难以凉解的气愤,才负气下楼的。
  她心中一直把凌干青看作正人君子,哼,原来他竟是这样一个人!(因为她不明了凌干
青当时的情形,凌干青也从没和她提起过聂小香,才使她会有如此想法。)
  她一个人匆匆下楼,也没回客店,就这样茫茫无头绪的走着,瓜州灯火,渐渐远去,三
叉河扬子桥,就在前面。
  这杨子桥,可是一处历史古绩,当年北宋南渡,高宗渡过此桥,由民族英雄晏孝广和他
女儿晏贞姑的保驾,和金国大军在桥头激战,父女壮烈牺牲,但保全了宋高宗的安全,才奠
定南宋江山,所以要在这里特别提一提。
  管秋霜刚走近桥边,就听身后有一个又娇又脆的女人声音叫道:“喂,小姑娘,你等一
等,别想不开呀,这里水深流急,跳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这也难怪,夜色已深,一个姑娘家走到三叉河桥边来,自会让人误会她要投河了。
  管秋霜回身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一身绿色衣裙,长发披肩的苗条人影,笑盈盈迎着
走来。
  管秋霜直觉的感到这少妇眉眼盈盈,美得有一股妖媚之气,看去不像是个正经女人,但
人家既然开口了,她只好报以一笑,说道:“我只是路过这里的。”
  绿衣少妇眼波飘动,唷了一声,笑道:“奴家还当你和情郎闹憋扭,一时想不开呢,天
下男人多的是,发现这个不好,干脆就换一个,干么要这么死心眼?”
  管秋霜看她越说越不像话,不觉冷冷的道:“多谢好意,我要走了。”
  “唷!”绿衣少妇笑道:“小姑娘,时候不早啦,你一个女孩儿家单身走路,不怕遇上
坏人,吃了哑巴亏,说都说不出口,我看你还是到我家里去歇一晚再说,我那死鬼已经过世
了十三年啦,家里连雄狗也没有一只,你大可以放心……”
  管秋霜只当没听见,急步往前行去。
  绿衣少妇一直跟在她身后,叫道:“小姑娘,你要走得慢一点咯,就是小俩口闹个憋扭,
他也会回心转意的呀,就是他对不起你,你总得念一点青梅竹马的旧情,何况平日里又是哥
哥又是妹妹的也够亲热的啦!”
  管秋霜听得粉脸通红,回身叱道:“你说什么?”
  绿衣少妇格格娇笑道:“这话你还听不懂么?我看呀,你爹就会赶来了,你应该跟你爹
一起回去才是!”
  管秋霜气愤的道:“无聊。”
  “我一点也不无聊。”
  绿衣少妇又是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小姑娘,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你不是管
家庄的大小姐么?”
  管秋霜本待不理她了,闻言不觉又转过身去,问道:“你究竟是谁?”
  绿衣少妇笑得花枝招展,说道:“我是你爹要我来叫你回去的。”
  管秋霜听她口气不善,目注对方,问道:“你认识我爹?”
  “太熟了!”
  绿衣少妇格的笑道:“你爹算起来还是我那死鬼的结义哥哥呢!你如果不嫌弃,就该叫
我一声婶娘!”
  管秋霜目注绿衣少妇,蓦地一怔,接着神色倏变,失声说:“你是柳凤娇!”
  柳凤娇格的一声娇笑,说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我是你婶娘没错吧?”
  “你……这妖妇!”
  管秋霜柳眉挑动,戟指着柳凤娇,问道:“你说,我爹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你知不知道我那死鬼是死在什么人手里的么?”
  柳凤娇咬着银牙,恨恨的道:“你还是未经人道的小姑娘,不知道我这十三年做小寡妇
的滋味,午夜梦回,那种万蚁钻心之苦,只要是女人,谁都一刻也熬不住,我把凌千里和你
爹恨透了心,恨入了骨,我立誓非把两家的人,杀得鸡犬不留,也泄不了我十三年来痛心蚀
骨之恨,你现在明白了吧!”
  管秋霜自然不会了解她说的话,没做过小寡妇,任谁也不会了解小寡妇煎熬的滋味,何
况管秋霜还只是个姑娘家。她只听到柳凤娇最后几句,承认了凌、管两家鸡犬不留,是她下
的毒手,一时但觉仇怒之火,涌上了心头,口中沉哼道:“好个妖妇,你终于亲口承认了,
我和你父仇不共戴天,今晚天网恢恢,总算给我遇上了。你亮兵刃,我要手刃亲仇,把你剑
剑诛绝,剁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
  “锵!”一道青虹,从她衣袖中激射而出,手中登时多了一柄长剑,横剑当胸,等着她
撒剑。
  “格!”柳凤娇娇笑一声道:“小姑娘,我本来有一个计划,想把你和凌干青促成一对,
一双两好,因为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小伴侣,如今又是同仇敌气,要替父报仇,本来这
种事只要一凑两合,何况你们又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儿,我的心意,就是让你们缔
结良缘,洞房花烛夜,此后小两口卿卿我我像蜜里调油,颠鸾倒凤,过了三几个月如胶似漆
的美满生活,我再把你丈夫捉了去,关上他十年,让你也尝尝守活寡的滋味,但如今我这心
意可改变了,那不是为了旁的,是为了我的师妹,她不但爱上了凌干青,而且还把她身心都
交给了凌干青,他做了我师妹夫,自然不能再当你的丈夫了,所以今晚只好让你跟你爹一块
去了。”
  她在说话声中,也举手抽出了一柄细长长剑,指了指管秋霜,说道:“你……”
  管秋霜听得粉脸通红,尤其最后她说什么她师妹把身心都交给了凌干青的话,更使她难
以忍受,咬牙切齿的怒叱一声:“妖妇住口,我不要听你胡说,你纳命来吧!”
  抖手一剑,朝她刺去,长剑嘶的一声,穿心射去。
  柳凤娇又是格的一声轻笑,长剑朝前撩出,发出“当”的一声大响,两支长剑立时格在
一起。
  柳凤娇右手长剑格住了管秋霜的长剑,她身形忽然一个轻旋,左手轻扬,五指朝管秋霜
面门弹来。
  管秋霜连抽剑都来不及,急忙左手拍出一掌,但已经迟了,只觉鼻孔中闻到一股兰花香
气,顿时一阵昏天地旋,再也站立不住,双脚一软,往地上倒去。
  柳凤娇看得格格一阵娇笑,说道:“管秋霜,我说过要你跟你老子一起回去,这话不假
吧,你不用怨我这做婶娘的心狠手辣了!”
  右手长剑一举,劈落下去!
  “锵!”她长剑无故发出一声悠长的大震。
  不,她劈落的长剑一下被震开一尺光景!
  柳凤娇蓦然一惊,身形不觉后退了一步,目光一抬,发出妖冶的一声冷笑,问道:“是
何方高人,在跟奴家开玩笑?”
  就在她话声堪堪出口,只听“嘶”的一声,一道人影从左首一颗大树上飞落下来,正好
落到柳凤娇的前面。
  柳凤娇目光一注,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穿蓝布衣裙,头发花白老婆子。
  她心里自然明白,这老婆子刚才只点出一指,就把自己长剑震歪了寻尺光景,虽说那是
自己毫无防备,此人一身功力,至少和自己不相伯仲了。
  她目光一瞟,口中轻“唷”了一声,笑道:“这位大娘来得可真不巧,奴家正想结果这
小丫头性命,大娘就点出了这一指,看来大娘是想从奴家剑下救人了!”
  花白头发老婆子沉声道:“柳凤娇,你既知道老身是救人来的,你就该留下她走了。”
  “大娘这话倒挺新鲜!”
  柳凤娇格格娇笑,笑得她一个苗条人影花枝乱颤,边笑边道:“你大娘知道奴家是谁,
就该知道奴家要做的事,从不作兴半途收手的了。”
  花白头发老婆子哼道:“你是要和老身动手?”
  柳凤娇道:“难不成就凭大娘这一指,就把奴家唬倒了么?”
  花白头发老婆子冷笑道:“柳凤娇,告诉你,今晚你要出手,只怕是沾不到便宜的,依
老身相劝,你还是识相些自己退走的好。”
  柳凤娇心中暗自—怔,她是何等人,对方的口气,她岂会听不出来,一双水淋淋的桃花
眼,朝老婆子一溜,妖声说道:“这么说,你大娘好像还有帮手在后面呢!”
  只听—个娇脆的声音在身后接口道:“不错,就在你后面!”
  柳凤娇这—惊非同小可,以她的武功,人家欺到身后,自己居然—无所觉!忙向斜旋出,
回头看去,欺到自己身后的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手中持着一柄白光吞吐的长剑,双目
盯注着自己,大有出手之意。
  就在柳凤娇这一身形飘动之际,忽然发现自己左右两边也各有一个持剑的少女,远远逼
近过来!
  柳凤娇自然看得出这三个少女武功全都不弱,当然最厉害的还是对面那个花白头发的老
婆子了,这三人大概是她的门下。
  如果那老婆子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再加上她这三个徒弟,自己非吃亏不可!
  “唷!”柳凤娇又娇笑了一声道:“大娘这三个高足,一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行走江
湖,可不知要颠倒煞多少少年郎呢!”
  花白头发老婆子冷冷的道:“她们并非老身门下。”
  这话听得柳凤娇又是一怔,这三个少女如果是她徒弟,武功自然较差,如果不是她的徒
弟,又和她同来,那么这三个少女的武功就得再估高一两成了。
  “好!”柳凤娇是个心计极深的人,她衡量今天自己确实不易得手,口中就说了个“好”
字,眼角一撩,说道:“奴家今晚就卖你大娘一个面子,但大娘也总得报个万儿给奴家听听
吧?”
  花白头发老婆子冷冷的道:“紫衣帮护法绝户指沈大娘,够了吧?”
  柳凤娇目光一转,问道:“这三位姑娘呢?”
  站在她身后手持镇江剑的少女冷笑道:“我叫霍碧云。”
  霍碧云,就是凌干青的结义兄弟毕云秋,其实她叫毕秋云。
  左边一个少女道:“我叫沈若华。”
  她是沈大娘的女儿。
  右边一个少女接口道:“我叫田玉燕。”
  田玉燕就是田中玉了。
  柳凤娇眼波一溜霍碧云和田玉燕,娇笑道:“奴家想起来了,你们一个是霍帮主的千金,
一个是龙在田的女儿,卓一绝的徒弟,果然大有来头,这一位大概是沈大娘的掌珠了,奴家
有幸,今晚一下就认识了四位女中俊俏,咱们后会有期,奴家走啦!”
  她果然一下收起了长剑,转过身俏生生朝大路上行去。
  这女人当真称得上一代尤物,这几步路就走得腰肢轻扭,烟视媚行,把三位姑娘家看得
呆呆出神,心里想着:她走路的姿势真是美妙!
  沈若华哼道:“这柳凤娇果然妖艳得很!”
  毕秋云道:“她这几步路走得很迷人。”
  沈大娘笑道:“你们都不知道她的来历,才会这么说法,知道她的来历,就见怪不怪
了。”
  沈若华问道:“娘,她是什么来历呢?”
  沈大娘道:“她这几步路,走的正是‘天魔步法’,她是防咱们追袭,才施展这种步法
的。”
  她只说步法,却把柳凤娇的来历岔了开去。
  那是因为眼前这三位姑娘,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若是无意中说出触犯柳凤娇师父的
话来,岂非徒惹麻烦之事?
  田玉燕问道:“大娘说她怕咱们追袭,才施展这种步法来的,难道施展这步法,就不怕
咱们追袭了么?”
  沈大娘含笑道:“她这种步法,你看来她好像笔直行去,但她身子轻轻扭动,你只要逼
近她身后,她立可转换步法。这是从一种舞蹈中变化出来的,就算你多几个人围住她,她也
可以从包围中飘然闪出,再多的人也围不住她。”
  她一边说话,一边已经走近管秋霜身边,俯下身去,探看了一回,说道:“管姑娘可能
中了她的迷香,才昏迷不醒的,霍姑娘,你身边有没有带着本帮的‘飞龙解迷丹’?”
  毕秋云道:“有。”
  沈大娘道:“这就快给她闻一些,看看能不能解?”
  毕秋云答应—声,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紫铜扁壶,拔开瓶口开关,凑着管秋霜鼻
孔,两个指头轻轻一捏,就有一小撮药末吹入鼻孔,她在管秋霜两个鼻孔都吹了药末,才把
小药壶收起。
  “飞龙解迷丹”,专解江湖迷药,药末吹入管秋霜鼻孔,管秋霜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但人却依然并末醒转。
  沈大娘双眉微蹙,说道:“这就奇了,管姑娘怎么会不醒的呢?”
  沈若华道:“娘,我们先把她抱回去再说咯。”
  “唔!”沈大娘点点头道:“还是娘来。”
  她伸手抄起管秋霜身子,说道:“咱们走吧!”
  当先举步行去。
  三位姑娘紧跟她身后就走。不多一会,来至一处茅屋,沈大娘把管秋霜放到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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