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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黑森林-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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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之谊,才做了几样,刚准备待客,芸子便回,听说二人所带山粮虽多,因在途中遇雨,业已发霉,特意又添了一些。二人见主人盛意殷勤,连声称谢,只有两夜一天便可到达,用不着那许多,前途又有大群野人作伴同行,想将途中所得的两袋东西留下,只打两个轻便小包上路。
  芸子力劝:“不可。出林路险,你们大队出发要走好些天,日期难定,又不比野人生长山中,见惯无奇。别的不提,悬床非但不可缺少,野人那里先后得了三副,已代你们讨还了一副在此,少时路上便会送来。如非阿庞不曾见面,前去酋长所遇守望人,乃新酋长黄山都手下。他说阿庞虽然退休,仍有极大威权,痛恨这里野人,入境必死。黄山都力劝不听,觉着双方本是一家,将来也许派人前往相见,想什方法去向阿庞求说,如再不听,只可等他老死之后,双方才能合而为一,此时万来不得等语。酋长心生畏惧,不敢再去。否则他也跟去,连行李都不用你们自己拿了。”
  四人吃完,路清、双玉又向芸子殷勤握别,俱都依依不舍。双王正想开口订约来访,芸子忽然笑道:“我真爱你。听你说令姊和你长得一样,人还要好,我更想见非常。且请上路,也许不久就可重逢呢!”双玉心中一动。林中清啸又起,芸子忙道:“二位兄姊请自登程,家父又在呼唤,想是知我不等明日便要起身,还有什么话说,恕不远送了。”双玉知道这类世外高人言动真诚,无什做作,刚刚谦谢,芸子已含笑走去,脚底甚急。
  二人第一次看到这样轻快的脚程,神态仍是那么安详,其行如飞,仿佛凌波而驰,晃眼老远,却看不出奔跑形迹,想起木老夫妻也是这样,动作还要安详,丝毫看不出来,大为惊奇,赞佩了两句便随凌汉上路。走过绝壑不远,少年酋长带了一群野人已等在那里,见了二人,欢呼拜倒,七八张嘴说之不已。
  双玉问知这伙野人为了当地近年毒蛇猛兽出没越多,又多瘴气,猎取食物十分艰难,人是越来越少。楠木林地势虽好,木老夫妻也愿野人入居,并允告以耕种之法,一则对于二老敬畏大甚,加以降服不久,心中仍有顾虑。近来虽好得多,无奈山高路险,绝壑阻路,另外那条绝径又须由危崖之上缒落,出入费事。肉食已惯,急切间改不过来,两小夫妻所种蔬粮,先未想到野人要来,为数不多。野人性暴而急,一听上来只吃山粮,须等开荒之后耕种出来,所畜牲禽也都长大方有得吃。虽是越过越好,中间一段却甚难耐,就在外面猎到蛇兽,无论走哪一条路都难运送回去,不惯之处甚多。
  酋长虽然年轻,比较聪明,想起祖先老人之言,看出危机,又知月儿湖十分富强,出产甚多。本是同族,只能消除误会,一允投降,立登乐土。木老夫妻又看出他们多年恶习,污秽凶暴,野性难驯,性多愚蠢,使其舍旧从新躬耕而食反觉拘束,难于教化。
  如使双方合流,非但可收事半功倍之效,连阿庞一族也同感化,使其比前更加明白事理,免得这许多可怜人每日在黑暗森林之中与毒蛇猛兽、种种天灾搏斗苦熬,自生自灭。将来并可利用他们,将这片亘古无人黑森林开出大片桃源乐土,使山外许多穷苦无告或受贪官恶霸危害的良民,多一逃亡安居的所在。再进一步将山内外大小数十百种的山民也全数感召过来,合成一片,专以力耕畜牧、采荒采猎为生,将那好吃懒做、得过且过的恶习改掉,不致互相仇视,掳抢凶杀,岂不更好?因此不曾勉强令其入居。
  及至地震之后,林中大群猛兽毒蛇纷纷离开旧巢,四下惊窜,昨日业已发现踪迹,虽然相隔只有二十来里,早晚必要惊动。众野人越发恐慌,如非有楠木林可作退步,业已大群逃亡。因在当地住了许多年,另觅安生之所并非容易,不知要经多少危险艰难,伤害多少人命才能办到。就寻到有水草透光的所在,单建那许多树屋悬巢便是苦极。向例又喜偷懒,不到腹中饥饿不肯成群出猎,三两人做一路,往往东西不曾猎到,反为蛇兽所伤,而觅到之后人已饿极,连生带熟大吃一顿,全是吃得不能再吃才罢,一饱便倒,懒得再动,极少余粮。虽能耐饥出猎,常因无食受到苦痛,始终不知改善。
  虽和月儿湖同一种族,但因对方起初为首的人都经灾难危害,人心团结,首领聪明,养成耐劳合群之心,因其习于劳作,无形中生出许多智慧。后起的人逐渐改善,起初还以采荒打猎为生,近年阿庞又发明了耕稼,虽因限于地势不知开荒之法,已能将那野生山粮和青稞之类种植起来,又善存放粮肉,崖后花林一面还开出小片稻田,量虽不多,种法也不完美,常与野草并生,但照此劳作改进,十九自能发展。人都知道积蓄,看去地势虽低,到了雨季便难行动,仗着前人会想方法,从来没有绝食之忧。大雨一过,无论大小空地,全都长满雨前所种的食粮,旧的还未吃完,新的又来,反倒多了收获,一年之中必有一次大丰收,无须出猎拼命便可坐吃,做些别的有益之事,还可换上几个月的口味,人性更不似楠木林前这群野人那样愚蠢蛮野。同是一类种族,只为是在辛苦艰难之中成长,能用劳力,不肯偷懒,人心合一,善于自卫,以致强弱贫富甚至智力无不相差天远。
  这少年酋长名叫夏乌古,其父先在月儿湖做了俘虏,业已娶妻生子,安居多年。老来回忆旧时子女,自觉衰病将死,自己享福,另外许多自己人尚在原地受苦受难,冒了艰险,借着出猎逃回送信,本意向众苦口劝告,令其归附,不料快到以前竟受重伤。正在一步一步连滚带爬向前挣扎,被少年酋长闻得呼声赶去一看,正是他的父亲。来意还未说完,人已奄奄一息,跟着死去。酋长深知族人多疑,乃父不死,也难免于受到拷问,这些话如何能说?藏在心里,虽未吐露,每一看到族人伤亡越多,人数越少,便自愁急。
  好容易费了许多心力,仗着年轻胆勇,取得人心。先那一个最凶暴的酋长,又因强奸他的爱女,双方拼斗,被他活活甩死。野人尚勇,当时选他做了酋长,日久威信越重,只是恶习难改,连他也在其内。后经木老夫妻制服,越发比众明白。因双玉、路清喊过神号,他想起平日心事,意欲率众请求二人代向阿庞、黄山都说情,许其率众往投。
  双玉、路清问明经过,看出这群野人共有五六百个,虽极野蛮,个个强健凶猛,听凌汉所说意思,并非没有人性。不知前日往探月儿湖所遇守望野人,正是黄山都的死党,并还受过戛老麻的指教,意欲勾引这班同族,将来暗算阿庞,以便黄山都一人独掌大权,戛老麻再设法篡位,连所遇那人也只当是真事,照话传说,并不知道这两个凶逆怀有毒念,夏乌古却是信以为真。双玉又知这类野蛮种族仇恨甚深,阿庞虽受过祖父恩惠,双珠业已被待若上宾,终恐对方记仇心盛,不肯容纳。方想婉言相告,只为尽力,不作决定,免使失望,凌汉已一口答应。二人言语不通,不知说些什么。等到问明,虽觉不应把话说满,业已出口,又见众野人欢呼拜倒,酋长更是感激涕零,声泪俱下,心颇感动,暗忖:“世无不可感化之人,这里也有好几百个人类,小的幼童尚还未算在内。如能将这一族野人引到月儿湖,使其解除仇恨,合为一体,岂不也是一件好事?”只得含笑点头,安慰了野人几句便同起身。
  酋长抢上前要接二人包裹,二人不肯,说:“事情尚未办到。再说,我们向来自己的事不愿别人代做,从小便听父亲指教,不能违背。还望凌兄代为辞谢。”凌汉和二人虽颇投机,但没有芸子那样亲切,有话都是芸子抢着先说,所有热情均由平淡之中露出,言语无多,从未十分表示。二人均觉他人比芸子较为冷静,辞色虽极谦和,另有一种强毅独立之概。不料话才出口,凌汉先将酋长止住,说了几句,满面喜容道:“我此时方始深知路兄、玉姊的品格为人,果然芸妹看得不差。我已止住他们,不令远送。不过三人同路,我是你们的朋友,理应稍微效劳,这另外一个悬床由我代拿总可以吧?”
  二人闻言,忽然醒悟,知道凌汉先还当自己人品虽好,心中还有人我高下之分,所以芸子先说令酋长代背行李时,他一言不发,也未客套代为分带。悬床比较累赘,自己业已各带了一个大皮袋和两个随身包裹,再加一个悬床皮袋便须挑走,虽也无妨,走起来却慢得多。既是新交良友,又同一路,业已承情,也就不作客套。三人随在野人欢送中往前急驰。
  这次凌汉送行,虽然人只一个,因这两个小夫妻心思细密,本领高强,准备的东西无多,但比八十壮士所备更加灵巧合用。所赠灯筒更是光明,穿行暗林之中,照出老远。
  内中所点干油,均经二老特制,细才如指,放在灯筒里面,另有机关引火,一晃就燃。
  三面均是玻璃,内里贴着一层水银,形如梅花,前三面突出,后面附着一个尺许长的铁制灯柄,中藏干油所制火绳,连同囊中所带,可供三月之用,精巧异常。彼此脚。底都快,凌汉久居在此,善于分辨途向,所取多半直径。遇到绕越之处,必先由林隙中纵往上面树幕,一看星月便可辨明。中间又取两粒丹药相赠,比自己所带提神健体的药还有灵效。中间只在进食时稍微休息了几次。虽因带有行李不能急驰,路更难走,从没走过弯路。一路之上又学会许多野人的风俗言语和各种礼节禁忌。不等天明,便已赶到月儿湖的边界。
  由凌汉做通事,向守望野人说明来意。先还不知前日酋长往探的夜里,双珠便因凶酋黄山都被杀,为众野人擒去,受了一夜活罪,直到昨日中午方始得救,转危为安。后听守望野人一说,二人才知底细,不禁大惊,惟恐人已受伤,等了一会,正在愁急。凌汉力言:“无妨,就有一点伤痛,也可医治。”阿成、龙都业已带人迎来,稍谈经过便即起身。凌汉说:“我另有要事,由此还要出山。好在阿庞这样优礼相待。大破平天寨除害救人之事均已有了成算,照此做去,断无不成之理。”说罢别去,因此不曾同来。
  双珠等听完经过,越发喜慰。老人阿庞起身之后,大家把话一说,非但全数照办,连柄木林那群野人也允收容,但在事前要见一面。众人方觉耽搁时机,阿庞力言:“照木老先生意思,本令我先作准备,三日之后再行起身。现定第三日夜里上路。本来今夜大举欢宴,为了要走,此时我便发令,将欢迎改作欢送。你们风俗饮食本多不同,言语又不十分通晓,我率众出山更是从来未有之事。仗着连日天气晴美,花月又好,如不愿回花林塘树屋,便请此地安歇。我命他们少来惊扰,让你们自在安暇养上两天精神。就此机会,我往准备,就在欢送会上选一酋长,暂代掌管,由今夜起我还有一点事,最快也到明日黄昏才能相见,包不误事便了。”说罢,匆匆往前崖走去。跟着便听崖前广场上笙歌并作,和众人欢呼之声。
  龙都自从决定起身,更和鸦鸦一样,守定三人寸步不离,闻声往看,隔了一会归报:
  老人阿庞已向众人明言,要随两位小恩人出山除一恶人,以免将来人山侵犯。此去关系重大,非但可以得到许多有用珍奇之物,并还可以取回许多农具和各种精巧的铁器,以及刀矛弓矢、衣服针线等等平时梦想难得的东西,将来的好处说它不完。谁愿同去,可先立向一旁,以便挑选。人数并不要多,但须胆勇机警、力大身轻、不畏艰险劳苦的人才能胜任。一面故意说得前途如何凶险,非但饥渴疲劳,甚至会遇到毒蛇猛兽和比自己多出好些倍的仇敌,一个不巧便有性命之忧,但是事为大众安宁与将来的无穷享受,实是天大喜事和英雄所为。如其成功归来,享福之外,还要受到全族尊敬,更不必说。利害业已说明,去否听便。众人立时欢声雷动,除却一般老弱妇孺,异口同声全都愿去。
  阿庞看出众人意态激昂,个个勇敢,其势不能都去,重又婉言劝告,说留守的人一样重要,只看出你们心志如一,等去的人成功回来,同心合力共起改善,凡是出力的人,一样受到尊敬。兵贵精而不贵多,无须都去。又费了许多唇舌,经过众人互相争论公议,方选出一百六十几个勇士。最后因有十几个体力虽然较弱,但是意志坚决,非去不可,死也不退,结果又添了十几个才算停当。
  果然天一入夜,老人连酒都不顾得吃,匆匆赶回林内。看众人正在饮食,略谈几句,便各拿了兵器,抓上一点干粮干肉,胡乱吃一些。再用皮囊带着粮水,各自起身,加急往楠木林走去。
  林外已有两个勇士相待,一同起身。众人均不知他何以把捕木林野人之事看得如此重要。龙都便说:“老公公虽然提起这班同族就恨,心中仍是关切,常说几时能将他们感化过来,大家都好。他们偏不争气,都是那么愚蠢凶残,毫无人性。最可恨是好吃懒做,只有当日之粮,便梦稳神安,不再出猎,要他再想别的方法谋取衣食,简直不能。
  近年虽不敢寻仇为害,想要改变过来,难如登天。都是一样的人,并还同种同族,为何这样愚蠢?本已绝望,三年前忽然发现当初擒来的两个俘虏,因已年久,解去奴隶之罚,受了众人熏陶,始而是不出力便不得吃,后来看见别人常因多出劳力受到众人敬仰,于是感动,非但和众人一样抢着下手,争功讨好,人也聪明起来,未了并还想出许多于人有益的主意。内中有一个老的更是得用,受了尊敬,不知怎的孤身出猎忽然失踪。众人谈起还在可惜。因而想到另外那大群人必也和他一样。无奈对方恶习甚深,愚昧无知,一向欺软怕硬,连经几次重创,见了月儿湖的人,立时望影而逃。就能全数掳来,开头几年无论如何恩威并用,想要改变他们人性,均是极难之事。自己年老,业已退位,只管威权尚在,这等大群出发恶斗,难免伤亡,万一死人太多,也大不值,平日镇压管教更非容易,始终顾虑不决。
  “曾告黄山都,说对方这样下去,早晚力穷势竭,日趋灭亡。我年已老,恐难救他们。你们年轻力壮,理应看在同种和祖先面上解救他们。事情虽不急此一时,却须随时留意,稍有可乘之机立即下手。我在更有商量,我如不在,也不可忘记此事。不过你要记准,最好使其自行归降,将那几个首恶除去。我们只可引其来归,或是逼使降服,用计为上,切不可带了族中勇士大群前往,本意救人,却使双方发生伤亡,而几个专和我们为敌的首恶,在他们还未全数明白之下,甚而被其看出不妙,偷偷溜走。漏网两个虽然不足为害,岂不冤枉?我不肯轻举妄动,静等时机到来才肯发动,便由于此等语。
  “这类话也常和我们提起,神情十分愤慨,并说,‘为首作恶,和我们为仇到底的,共只有限几人。最可恶的便是那个狡猾的酋长和身边几个党羽。这厮非但以前连明带暗想法暗算我们的人,并还常时勾引外贼一同来犯,每次均被我们打退消灭。虽然胆寒不敢再举,心却狠毒。这厮虽然快老,性格凶暴,又最倔强,胆勇多力,是我们的死对头,谁都恨他,偏是狡诈非常。楠木林那班人畏如毒蛇猛兽,受他暴力压制,巧语蛊惑,明知早晚灭亡,还是徘徊观望,人心不一,不能将这几个首恶除去,甘受他的虐待,不敢反抗。’自从那年他们未一次惨败,许久无人敢来窥探。
  “老公公认为这是一个毒疮,不能收服,便要将他除去。上月提起,已打算过了星月佳节,先命人往窥探虚实。今日定是听二娘娘说凶酋已被人打死,他们自悔前非,想要率众来归,自合心意。想在我们未往山外杀敌除害以前,先将自家这一支愚蠢的同族收服过来,合为一体,加以教训,先把内里弄好,再往外去,所以去得这样急法。如非看准他们已真心悔祸,虽说老公公的威名最大,也不会只带两个勇士同去。老公公料事如神,必有好音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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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香光如海 壮士宵征
 
  双珠虽料老人阿庞打着先平内忧再除外敌的主意,但想:此老一走,山中少一威望最重要的人主持,虽然新立酋长,到底要差得多,连黄山都都不如。一旦之间收容好几百个野蛮无知的族人,初次降伏,反侧未安,人情叵测,善恶难分,无论是教是养,均有不少难题,本人又不在这里主持。就这两三日匆促之间,并且对方人来才一二日便要起身,族中最好的勇士又被带走。虽然这里男女老少人人武勇,此老平日训练得好,均能各自为战,根本重地,到底可虑。看他平日防御外敌那么严密,怎会有此冒失举动?
  方才忘了细问,劝已无及,均觉到底野人心粗,想到就做,此老虽极聪明,也所不免。
  心肠虽是好的,事已无可挽回。身又作客,初来不知底细,幸而双玉、路清均说楠木林野人真心归降,如望云霓,谈了一阵也就放开。
  正准备老人阿庞如将那伙野人引来,再在暗中告以戒备之法,或令暂时退回原处,此来只作全族中人一次欢聚,等到出山功成归来再行收容,谁知第二日黄昏,老人果然赶回。两个勇士均能随同老人由树幕顶上踏枝而行,捷如猿猱,虽比老人稍慢,但比双玉来时要快得多,走的又是直径,近了两倍,据说如其无事耽搁,当日便打来回,不知怎的并未跟来。众人心疑在后押队,因由下面通行,便自己明夜起身,这班野人也未必能够赶到,一算往来时刻,越生戒心。因感老人情意,本就关切,又觉老人和手下那许多勇士为了自己的事,才致山中空虚,无人主持,更少却许多有用的人。万一发生变故,怎对得起人家?
  细一留意,老人阿庞独自赶回,因由树顶飞驰,事前并无人知,一到,先和几个留守主持和准备选做首长,早就守在当地的十来个人密谈了一阵,便往崖后林中赶来,快要近前方始发现,满面却是喜容。恐有失闪,双珠首忍不住向其探询,并问野人是否尚在后面未到,老人笑说:“好女儿,你真对我关心。你的好意我全明白,但我不是那么冒失的人,业已有了安排,命人等在前面,一切均如我意,决不妨事,只管安心。那少年首长,问出是我族孙,颇有胆勇,能得人心,我三人今早天还未明便早赶到,他没料到我会去得这快,先颇惊慌,后经我说明来意,把人喊齐,当众喊了神号,连说带教,直到午后方始完毕。那里族人都信服他;我又喊出神号,令其分别立誓,仍归他率领,带去两人做他帮手,如今已算是自己人了。将来你一看见,便知他们并非真个蠢得和木头一样,实在是以前那些酋长所害,只要耐心指点,详说利害,一样可以明白。何况他们日常忧急、恐怕灭亡之际,只此一条生路,又最怕我们这些人。难得这样慷慨答应宽容,给他生机,将来还有许多好处,哪有不服之理?他们都高兴得要哭,决不是假。好女儿,你们放心便了。”
  双珠最担心是老人去后,林中突来这许多新降的旧敌,稍有不合,休说来人有什恶念阴谋,便原有的人看不惯他们那些举动,或是心存歧视,不能设法感化,既已来归,仍把他当作仇敌看待,也难免于心生怨在,多出麻烦。及听这等说法,虽看出老人阿庞胸有成竹,十分自信,只是不肯明言,问他人来与否,都是支吾其词,也就不便多问。
  老人好似高兴非常,痛饮一醉便往小屋安歇,走时并劝众人早睡。众人也知此去途中难免劳乏,须将精神养好。为恐人太兴奋,睡前又将老人自配的药酒吃了两杯,上床便自安眠。那酒具有安神定梦之功,乃是一种药草所配,吃得又多一些,老人这一觉固是日高方起,双珠等连鸦鸦、龙都大小六人竟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崖前业已笙歌齐鸣,将欢迎和欢送的礼节并在一起,加上选举新首长,这一顿大吃,要吃到半夜三更众人起身之后才罢。
  同行勇士都是全身披挂,旁边放着兽皮制成的粮袋、卧具、装水竹筒之类,都是那么整齐干净。众人未出以前,老人阿庞正命集队查看,虽只一百七十多人,刀矛雪亮,映日生辉,人都筋强力壮,勇猛非常,军容甚盛,三人俱都惊奇。等老人阿庞把话说完,广场树荫之下业已摆满酒肉,先请四人上台,当众发话,各按当地风俗,行完宾主之礼,再同欢饮。野人留守的又推出十二人,拿了鲜花水果上台敬客,算是月月平安。接连几次礼节做完,底下宾主双方均可随意饮食走动,无什拘束。
  为了中午阳光当顶,天气炎热,并用树枝在台上搭了一座凉棚。上面扎满鲜花,并有三根木桩,上面挂着几件兵器。众人去时,行李兵器均在身后凉棚边上吊着,先未留意,等到行完礼节,无意中回身一看,当中树上挂着老人阿庞所用一把极快的弯刀,另外两根,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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