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劫-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方子玉笑道:“再下从来也没有练过兵器,但是对前辈不敢以空手求救,只好以这根旱烟袋权为兵刃吧。”
“小子,你好狂,恁你这根四两重的旱烟杆儿,居然想跟老头子的拐杖交手。”
方子玉笑笑道:“前辈,兵刃是用以杀敌防身的,但求趁手,不论轻重,如果要以重量计高低,则大家都去练大力铁矛巨斧了,还有谁步练刀剑等短家伙,但刀为兵中之王,剑为兵中之圣。”
陈四公公一顿地面,拐杖把石块铺成的地面捣了个洞,厉声道:“少废话,进招领死吧。”
方子玉躬躬身道:“恭敬不如从命,请前辈恕再下无礼,再下要得罪了。”
摇着旱烟袋,点向陈四的前胸,陈四公公挥杖一击,当的一声激响,方子玉虽然被格退了一步,但是陈四的拐杖也跳一跳,眯着两眼笑道:“好小子,功夫不错。”
方子玉笑道:“学生的年纪比不上前辈之尊,但毕竟也下过四五十年苦功,总不是白耗的。”
“这才过了一招,还有五招,你一并来领了去。”
方子玉再度欺身,旱烟袋漫无虚晃,却很少实攻,陈四的拐杖却很稳,对那些晃来晃去的虚招根本不理,摇着满头白发笑道:“小子,我老头子十五岁出道江湖,八十年来,不知会过多少英雄豪杰,技击名家,你这套唬人的玩意我别再卖弄了,老老实实的进招吧。”
方子玉吐气开声,旱烟袋以凌厉无比的气势点了出去,陈四举杖相迎,叮叮当当,一连四声脆响,把方子玉的招式全部封住,最后一招将方子玉通在绝地,杖头压住了他的烟斗笑道:“小子,很不错,居然撑过了五招,只可惜这最后一招上你过不去。”
方子玉昂然道:“再下自分万元幸理,只是想把命卖在前辈长下,死得光来一点。”
陈四公呵呵大笑道:“我的儿,你既有这番孝心,老头子岂能不成全你,姓方的,你可别怨老头子心狠手辣,实在是你们所作所为,天理难容,去吧。”
猛翻拐杖,当头击下,也就在这个时候,方子玉的烟袋里突然冒出一蓬火星,跟着升着一团青色的烟雾,雾中显出一个狰狞的恶鬼,直向陈四抓去。”
陈四见状大惊,中途将拐杖变势,改向那鬼头击去。但鬼头只是虚幻的形相,为杖风一扫,立刻散乱而失,方子玉却已闪到门口,朝陈四一笑道:“多谢前辈杖下留情,饶命之德,容图后报。”
一拱手,转身泰然而行,陈四大喝道:“好小子,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弄此狡猾。”
摆杖追了上去,其余的人也都追了过来,但方子玉却从容地道:“前辈,六招已过,如果你说话不算话,姓方的只有认了,请先下手好了。”
他挺着脖子,睁大了眼睛,看看陈四,陈四道:“老头子是考你的真本事,可没让你玩这种鬼花样。”
方子玉道:“前辈,你明知晚辈是白莲教中的人,自然也该晓得白莲教有很多障眼幻术,你大可不理的,可是你仍然上了当,那能怪得了谁。”
陈四的拐杖已高举过顶,但仍然击不下去,收长一叹道:“小子,算你命长,滚吧,下次别叫老头子碰上了。”
方子玉得意地一笑,回身又行,路民瞻吼了一声,挺起大刀追去叫道:“姓方的,路老子跟你算另一笔帐。”
陈四公公居然一挺拐杖把他拦住了道:“路五,难道老头子说的话是放屈不成。”
路民瞻叫道:“您只顾全您的小信小义,却不知这家伙一身背着多大的罪。”
陈四公公冷笑道:“我是不知道,我这么大的岁数了,也听不见你的大道理,你用刀子砍下我的脑袋后,随你干什么,也没人管你了。”
路民瞻叹了口气,悻然收刀退后,朝着方子玉的背影叫道;“姓方的,你等着老子会去找你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路老子在路上等着你。”
但方子玉没有理他,很快就走得不见了。
陈四公公回身一笑道:“对不起,杜大侠、蓉姑娘,老头子多事放走了一个重要的人。”
杜云青笑笑道:“这家伙死了并不重要,他活着出去才重要,再下对前辈只有佩服。”
路民瞻一怔道:“杜老弟,你知道大叔是故意放他的。”
杜云青笑笑道:“陈老爷子一生谦逊,绝不是只逞意气,不顾大局的人,这么做自然有用意的,再说还有徐兄在一边,再下就更放心了。”
陈四公公笑道:“前一句老头子听得还蛮舒服,以为老头子还挺有声望的,那知道后一句就泄气了,说了半天,还是沾了这胖小子的光。”
杜云青道:“再下行道江湖太迟,未曾早领前辈教诲,但有幸与徐兄共处过一段时间,对他行事之稳健周密,素为钦佩,故而才有此言,绝非对前辈有所不敬。”
陈四公公笑道:“算了!没关系,徐明这小子也是我的徒孙子所道我当真为老不尊,去跟徒孙子争风不成。”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芙蓉道:“徐大哥,小妹愚昧,对徐兄放走方子玉的用意还是不大明白。”
徐明笑道:“原来我们的计划是让赵大他们几个混进松庐,里应外合再下手的,可是方子玉狡猾似鬼,大概已着穿了企图,这一手行不通了。”
芙蓉道:“本来也是不妥,我们把他们遣出来的十名高手都截了下来,赵大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叫谁都会起疑的。”
徐明点点头:“不错,但是那些人又不能放走一个,如果他们回去透露了消息,对方化明为暗,四下潜逃,就很难一网打尽了。”
“可是方子玉走了也会透露消息的。”
“这个我知道,我只放走他一个人,无论走上那儿去,都逃不过我的眼线,正好藉此机会,把他们潜在京师的细作人员,一个个全刨出来。”
“徐兄有这个把握吗?”
“不敢说有十分把握,但至少那四个班子,我全都盯上了,而且还让边大哥知会了白泰官那边,叫他们两方面合作堵截,大概可以一个都不漏。”
芙蓉皱眉道:“这件事怎么又扯上了白泰官去了。”
徐明道:“白泰官大概知道了事情不对劲,居然找到了玄真子,由那儿他也知道了朝廷的意向,连他也在拔除之列,他感到很痛苦,也很后悔。”
路民瞻冷笑道:“这时候才后悔岂不太迟了!”
徐明道:“但玄真子已经许他自新之途,要他好好地协助我们办好这些事,准他以白东岳的身份退归山林,不再计较他的过错了。”
路民瞻道:“那个老道土他恁什么资格答应他?”
徐明道:“他够资格的,因为他是婉贞八姑的师兄,又是云如三伯的弟弟,更是日月同盟之后,复国遗老志士的领袖,为了大局,他答应收容一个回头的浪子。”
路民瞻叫道:“可是他管不到我们,我们都已经退出了义师行列,不受任何拘束。”
杜云育道:“路五叔,您非要杀死白泰官不可?”
“是的!我发过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宰了他!”
杜云青笑道:“为了什么?他跟您有什么深仇大恨?”
“怎么没有,他卖友求荣,屈膝事仇,苟且偷生!”
杜云育道:“后两者他还可以一说,卖友求荣却谈不上,当年各位与陈望安约斗,他并没有帮着陈望安,只是受伤倒地而已。”
“那是他故意的。”
杜云青一笑道:“如果他那时出了全力,各位是否就能胜过陈望安了呢?”
路民瞻低头不语,甘风地叹道:“恐怕还是不行,那时我们的技艺与陈望安相比逊色太远,所以才请今师柳大侠相助,射日三大式的确是威力无传。”
杜云育道:“好!甘老伯这么说,路五爷想必也是同意了,那再下不是替白泰官说情,那天他只是没有出力死战而已,并没有什么卖友的行为,路五爷认为他不可饶恕,只是因为他并没有死!”
甘风地一叹道:“老五,杜老弟说得对,白泰官固然不义,但是并没有对我们兄弟如何,而且那一战,活下来的也不仅是他一个。”
“但我们的情形不同。”
甘凤池道:“没什么不同,只要活下来,就同样的愧对死友,我们活下来,目的是为死友复仇,可是击败陈发的是杜老弟,杀死他的是徐明,你我二人又何曾出了力,既然你我都愧颜偷生,又何能责之白泰官!”
路民瞻道:“劈了他之后,我立刻横刀自刎!”
甘凤地厉声道:“老五,那你是要我跟你一样了?”
路民瞻喘儒地道:“四哥!小弟不敢!”
甘凤池道:“我不会像你这么做,也不准你这么做,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赌一口气,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可做,该死的时候,我不会畏惧一死,但是我绝不将生命轻掷在无谓的血气之上,否则我们偷生的这几十年就是白活了!”
路民瞻见甘风池发了脾气,不敢再说了,顿了一顿才道:“可是他把义师中人都变成他的党羽了!”
甘凤池一叹道:“不错,诚有其事.但退一步想,义师变节,还能算是义师吗?充其量也是一批贪生怕死的小人而已,这些人迟早会变节。再说那是义师的事,我们既已退出义师,就不再有权管他,何况义师首领有话饶了他,我们更无权干涉!”
路民瞻的声气已经小了很多,悻悻地道:“我们虽不是义师,却是义民,除国贼总是责无旁贷呢?”
甘凤池叹了口气:“老五,白泰官背道求荣,行为固然不对,但不能说他是国贼。”
“什么?四哥他不算国贼,谁还算国贼?”
甘凤池笑道:“谁也不是国贼,穷国、盗国、误国、卖国的才是国贼,国亡百余年,国贼部死了,所喜者那些国贼俱无善终,可见苍天还有眼的,白老七只是一个意志不坚的可怜虫而已,可是他这些年来,还算是保全了不少同道志士,真正讲起作为来,他比我们做得多一点。”
路民瞻叫道:“这个我可不承认。”
芙蓉笑道:“二位能不能听我一句话。”
甘风池道:“姑娘清说。”
芙蓉道:“前辈说白泰宫保全了许多志土,这一点虽是事实,却不是他的功劳,而是朝廷的意思,朝廷有明令各省督抚及各处衙门,对于一些真正的义民,不得伤害,除非是他们公开倡乱,那是为律法所不容,否则即使他们对家里以春秋大义教训儿孙,或是塾馆中以此教导学生,朝廷都不将加以干扰,因此前辈在江湖上游侠,朝廷中没有加以干扰过。”
甘凤池道:“这个老朽知道,事实上我们退出日月同盟后,对复国之业已经很灰心……”
芙蓉笑道:“前辈也许并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你们有时仍然受到一点不愉快的干扰,那不是朝廷的意思,而是一些旧日的贵同道不容各位独清于世,朝廷将恐因此而产生误会,经常预先通知各位躲避、防备,相信前辈一定记得有这些事的。”
甘凤池不得不承认道:“是有过,只是甘某没想到是朝廷所为而已,那又是为什么呢?”
芙蓉道:“因为朝廷了解各位的胸襟认识,也能公平与客观地作个比较,朝廷的一切作为,虽不能尽如人意,至少比前明时要好得多,以得民心与重视民生疾苦而言,虽不如汉唐盛世,但也算过得去了。”
这是大家无法否认的,每个人都只有低头叹息,芙蓉又道:“施政在仁,朝廷知道江山永柞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一个不肖子孙行上失德,则江山自失,但是现在目前要靠那些所谓义师之徒,如果要想匡复,不必朝廷发兵遏复止,如前辈之流的有识之士,会首先反对他们,这是朝廷保全各位的真正原因。”
甘凤池长叹一声道:“甘某身在江湖,虽忘国事,只是国事太令人灰心,不得而已,只有为老百姓尽点力了。”
芙蓉笑道:“朝廷所望于各位者也是在此,所以很尊重各位,求于各位者,就是劝导一些无知之徒,不要盲目受人煽动利用贻锅间里。”
甘风地等笑道:“朝廷不愧高明。”
芙蓉道:“今天我的立场不是满族的格格,而是个江湖人的妻子,这番话我如果偏向朝廷,就不会说出来,说得难听一点,这是一种诈术手段,在利用各位。”
甘风池依然笑笑道:“我们明知道是受着利用,却无法拒绝,所以我才说朝廷高明。”
陈四公公却听不入耳了:“凤池,为什么你无法拒绝,你既不为名,又不为利,更不吃朝廷的俸禄,也没有人用刀架在你的颈子上压着你来,怎么就无法拒绝呢?”
甘凤池叹道:“老爷子,您又不是不明白!”
“我老头子就是不明白,所以才要问问明白,你也得给我说明白。”
甘风池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在这位老岳文面前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道:“因为这件事本是我们该做的。”
陈四公公冷笑道:“你居然还是该做的,那又何必怨天尤人,说什么利用呢。”
甘风池不敢作声了,芙蓉笑道:“老爷子,甘前辈有这样想法并不为过,事实上朝廷确是有利用各位之意,因此玉龙寺是朝廷培植来清除异己的,现在他们的实力太大了,而且也渐渐地侵入到朝廷的权限,左右廷政了,所以朝廷才有清除他们之意。”
除四公公笑道:“蓉姑娘,你不必解释得那么详细,老头子很明白,否则我就不会来了,当真我老头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来找这个麻烦,这件事在表面上看,是朝廷为了要稳固政局,但是从底子里看,也只是防患未然而已。玉龙寺控制的人暴心于富贵,只是玉龙寺的势力,还没有威胁到朝廷的安全,靠这批人造反是成不了事的,朝廷要认真地对付他们,还是为了天下苍生百姓计,不是为了这个题目,朝廷也不会交给我们这些江湖人来干了。”
芙蓉笑道:“老爷子见教的是,但是天下苍生的安宁,主要还是朝廷的责任,如若使生灵涂炭,民生不宁,在世的人不会责怪江湖豪杰,却会责怪朝廷不恤民隐,正好在明末流寇速起,李自成张献忠的部属中,大部份都是江湖不肖之徒,才会好淫摇掠,无恶不作,如果江湖上正义之士,奋起而除好,寇势未必会厥盛如此,但是大家袖手不管,责任却在朝廷了!天下之乱!江湖人可以不管,朝廷却不能不管。”
陈四公公笑笑道:“蓉姑娘真会说话。”
芙蓉道:“我是在替江湖人提出自辩。”
陈四公公又道:“那么站在江湖侠义道的立场,该不该管呢?”
芙蓉道:“那就自问各人的良知了,侠义圣贤,只是各人对自己的评价,却没人人能够强迫的,云育与我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所以我们做了,徐大哥把各位前辈请了来,也认为是各位份内之事,但都是就他本身的看法而已,却不能一定责成各位必须要做。”
陈四公公冷冷地道:“凤池,你听见了没有?”
甘凤池忙道:“老爷子,我这不是来了吗?正如你所说的,没有用刀子架在脖子上一定要我来,我既然来了,自然是出于自愿的。”
“可是你嘴里都牢骚不绝,在这批年轻人面前,你不觉得惭愧吗。”,甘风池低头不语,芙蓉再笑道:“甘前辈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对的,因为他不是江湖中人,不懂得江湖人对义字的看法,处处以功利为主,不过做皇帝的人,应该具有这种看法,才能做得好一个皇帝。”
这套理论又是大家从所未闻的,陈四公公笑道:“蓉姑娘,我们倒要听听这又是怎么一个说法。”
芙蓉道:“处理国事无论巨细,都要以利为主,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冲择其重,任何一种决定,都是难以十全十美的,有人得利,必然有人受害,利害取舍,必须理智而不能用感情,明末崇侦皇帝并不是真正昏庸无道,就是太重于情,权贵当道,并不是不知其奸,就是狠不下心,兵乱凶危之际,国库虚空,无以支付军响,下诏令京师富户捐输,国文周奎富而不舍,他就是狠不下心来,如果他下个诏令,强迫朝臣尽出所有充军需,国势未尝不可以改观,可是他不肯那么做。”
路民瞻忍不住道:“他若是那么做了,一定会使天下人心振奋,将土用命,国家不会亡了。”
芙蓉笑道:“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却不能说他错,因为他至少尊重别人的财产,支付军响,应该也是朝廷的责任,不能取之于私产,肯捐是情份,一毛不拔是本份,贵为天子,也不能把天下都视作自己的。”
群侠又是一阵默然,芙蓉再次肃容道:“崇祯皇帝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李闯兵破城之时,宫中犹有武土,他要此时逃命还来得及,可是他并没有逃,却引咎自缢煤山,以一死以谢天下,因此在做人方面,他是成功的,但不是一个好皇帝,因为他不懂得权冲利害,做不到使一家哭而解天下忧的狠心而已,他若学剑,倒是个很好的江湖侠客,但偏偏不幸让他做了皇帝。”
陈四公公道:“说得好,高论,高论。”
芙蓉道:“我不是为今上说话,但他是个好皇帝,他明知道玉龙寺势力很大,也知道如果动用重兵去围剿的成功性更大,但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玉龙寺还控制着一些所谓的义师,他如若那一来,玉龙寺必将挑动那些义师趁机举义来击动朝廷,一场兵灾难色,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惨剧又将重演,那时受伤害最大的还是无辜百姓,所以才授意于我,邀请各位江湖义侠来任此艰拒,着眼处还是为天下百姓,为此,他认为各位该做。”
陈四公公点点道:“凤池,你明白了吗?”
甘凤池红着脸道:“明白了,其实小婿早就明白了。杜老弟早袂将个中的利害关系对小婿分析过了。”
陈四公公道:“我知道你明白了,但是有很多混帐东西还不明白,一付自命不凡的样子,老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以为自己受了委屈!”
路民瞻满脸通红,热汗交流,垂下头道:“陈大叔,路五知道,您是在骂我!”
陈四公公沉声道:“我也不仅是骂你一个人,像你一样的混蛋还多得很,只是我老头子既不是你长辈,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只有一个女婿可以骂!”
路民瞻跪下一条腿道:“四哥!小弟该死!”
甘凤池扶起了他,声音有点硬咽地道:“老五,我并不比你明白多少,只是不像你那么样激动,说得窝囊一点,我是灰心,对什么都看透了,提不起劲儿来,今天听蓉姑娘一番开导,我才算真正明白了!”
路五瞻道:“四哥,没看见这些年轻人的时候,我比你更灰心,放眼江湖,尽是些王八蛋,龟孙子,所以我才越变越烦,动不动就发火,到了京师,我已经改变了很多,那是我看了这些个年轻人的作为,心里很惭愧!”
这个改变倒是很出人意外的,路民瞻又道:“江南八侠空负盛名,却没有做成一点事,参加日月同盟,弄得灰头土脸,半途而废,现在八妹婉贞隐居天山,是再也不会出山了,老七白泰官既然易容换名,叫做白东岳,权当白泰官已经死了,白东岳是另外一个人,不理也罢,我跟四哥,算是八侠中仅有的两个人,这几年余生,总该奋发一下,好好做点事!”
陈四公公诧然道:“老五,你怎么开窍了。”
路民瞻叹道:“我是听了蓉姑娘那翻话,才真正地明白了,满人的皇帝如此精明,匡复大业,目前是谈不上了,只要他做个好皇帝,能够一视同仁,不要存汉满之见,也就罢了,那些义师,根本就是在胡闹——”
杜云青道:“路前辈也不可这样想,义师中还是有不少真正的忠义之士的!”
路民暗道:“我知道,可是顶个什么用呢,实际上负责的几个首领都是些混帐,匡复大业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们已在争权夺利,排挤外人。另外的一些人急切求功,不分黑白,像周二嫂她们,居然把邪恶的白莲教当作了复国的志土,把个孙女儿送去作了他们为恶的工具!”
一番话说得很沉重,使大家都有了同感,芙蓉沉重地道:“要想匡复有成,第一着手的应该是除去那些败类,白莲教素行不义,大家可以举力攻之,但那些义师还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各位是否能对他们下手呢?”
这一问等于是白问,谁都知道答案,但是谁都答不出口来,芙蓉道:“朝廷跟各位一样的痛恨此辈,兴风作浪,却也因为投鼠忌器,不愿过份地刺激民心来对付他们,只有使他们自弃于民而无法立足,他们是在玉龙寺包庇下悻存的,所以朝廷先后对玉龙寺下手,使他们失去靠山,安安份份地去过日子!”
社云青轻叹一声道:“可是自此一来,就壁垒分明了,不作顺民,就作逆民,再也没有义师这个名目了!”
芙蓉连忙道:“云青,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难道你认为这些名存实亡的义师存在,会有多大好处吗?”
杜云青笑道:“没有好处,而且只有害处,可是有这个虚幻的组织在,至少还有人知道此身何属,如果连个虚影都没有了,老百姓恐怕连个汉字作何解释都会忘记了!”
芙蓉笑道:“云青,果真能如此的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