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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武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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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承天行过几排大树之际,举目只见是一个五十不到的老人立于眼前,不,由全身一震,只见那人相貌虽威严,但却四尺不到,两只手掌及地,形态与众特异,身穿儒服,银髯飘胸,触目只觉隐隐有股慑人之感,忖道:“此人定必来头不小,我得谨慎提防。”边想边进,于两丈之处立定道:“阁下莫非乃是所谓天下五奇中人称‘嫉世先生’的么?罗刹派乃中原武林之强仇大敌,不杀何待?”
  儒装长髯之人冷冷地哼声道:“算你小子眼力不错。”
  一顿又道:“老夫适才曾详查四人之身,他们都带有和合二仙信符,老夫虽不愿代他杀你,但却要惩戒几下以做将来。”
  岳承天本想说出是谁之徒以脱此难,但却生怕有损师傅名誉,沉吟一会朗声笑道:“在下久仰先生大名,如不吝指教,自是求之不得。”
  嫉世先生见他毫无怯意,似也觉得此子勇气可嘉,但他生性固执,言出必随,闻言只冷声道:“你有什么未技?尽管出手,只要十招能将老夫推动分毫,便放你过去,否则接老夫三招。”
  岳承天暗暗提足“磁精元气”,由丹田至四肢,每一根汗毛都充满内劲,他不怕别的,在这生命存亡之际,他只怕敌人识出胸中所学是得自何人传授,如果一旦识出,他想道:“那一定会替师傅惹上麻烦不说,甚且有损他往日英名。”
  但事到此际,顾虑也是枉然,良久,他看出对面这天下五大奇之一的“嫉世先生”正详察他一切神态,于是即不顾一切地朗声道:“先生请指教!”
  教字一落,双掌缓缓提起,脚步慢慢前移,他有生以来从来也没有这样郑重过,两丈之地又拉近五尺,在这个距离,他稍稍停止一下,目光注定那空前劲敌,他心中有数,此人会和他师傅打成平手,莫说十招,就是百招也休想将他推动分毫,惟一希望寄托在出奇制胜。
  但是,奇将焉出呢,这意念在他脑子里如电光一闪,可惜,找不到可用之计,忖道:“一招一招地打下去,不惟不能成功,只怕反而遭他识出自己所学……”
  突然,他想到一个不求有功,但求不使对方识出武功的方法,那就是猝发连招,取承天剑法中不不常用的招式出手。
  他决计一定,大声道:“先生接招!”
  招字同着掌式齐出,顿如风起云涌,‘呼呼……”十招连贯,简直快得无法形容,只见嫉世先生面容数变,似真被其吓了一跳,竟使那两条本为闲散低垂的长臂再也无法沉着下去,不由他不迅速挥动!
  岳承天根本未察他身体是否移动!十招一完霍然旁闪,就这样也觉回震之力撼身难立,一闪再闪始告定住,只听得心头突突地跳个不停。
  嫉世先生真未料到面前这其貌不扬的回子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力,甚至来上这手机智绝伦的动作,而且确使他无暇细察,因是之故,只见他竟惊讶得不知如何开口!
  岳承天调息一下内劲之余,探手摸出“电鳗宝匕”道:“先生神功莫测,后学自知献丑了、现请赐教是幸。”
  嫉世先生被他一语惊醒,抬手梳弄一下长髯,点头道:“小子功力不坏,凭刚才这几下动作,老夫留你不死,待来深造再来。”
  他说着长袖一挥,霎时奇劲排山而出,雷鸣隐隐!
  岳承天一见大惊,大喝一声,咬牙推出双掌,死劲挥挡而出!
  突然,如山崩地裂的一声大震之后,只轰得岳承天头晕目眩,一个身子被凭空抛起十丈余高,从树梢上成弧形砰然落地,被摔得血气沸腾,张口喷出一股血箭!
  他性情生来就悍不畏死,加上有“磁精元气”护体,明知已负内伤,但仍旧立刻勉力撑起。
  嫉世先生毫无怜悯之心,大步上前冷笑道:“能敌老夫五成神力之人,也算武林一把好手,小子,调息一下再接第二下看看。”
  他语音未住,岳承天也还以冷笑道:“先生只管下手,千万别出口侮辱,只要我今天不死,他日自有先生调息之时。”
  嫉世先生闻言一怔,继而阴声笑道:“老夫本是一番好意,不料竟犯了武林轻视之忌,好吧,只要你有日能使老夫不敌,我就甘受‘调息’二字之侮。”
  岳承天知他这一下较前更凶,忖道:“我再也不可硬挡!”
  他忖思之际,眼见嫉世先生长袖再起,动作却大异于前,竟如云龙绕天而到,劲力忽从四面八方旋来。
  岳承天本存借力腾身之计,岂知竟一筹莫展,无奈之下,只有奋起全力抵抗,但他那能抵御得住,越抗越觉劲如山压,一霎之间,空气全无,窒息得口张目突!
  慌张之下,猛感身如螺旋而起,耳听一声冷笑道:“小子、老夫这招‘运转乾坤’如何,如果有能力挣脱劲圈之外,老夫就传你这招神学。”
  岳承天被旋得五脏易位,骨结如锉,耳虽能闻,口竟难开,只恨得咬牙切齿,心知如不设法逃出,纵算不死,也得残废,立将“磁精元气”下降,全部灌入人涌泉穴内,双手互握电鳗宝匕,轻发御气之术,只听嗤的两声锐鸣,全力破劲上冲!
  嫉世先生真未料到他有御气之能,疏忽了上方一面,竟被他一冲而脱,不由他惊噫一声道:“小子确曾经过奇士传授!”
  岳承天本已借势逃走,但他恐防江湖闻知而损及师傅名誉,冲出之霎,猛力一收元气,身体又如陨星下坠,左臂一划,落于地面,双足一蹬,仍旧昂立敌人身前五尺之处,瞪眼冷笑道:“还有一招,最好全力施为。”
  嫉世先生被他豪气所动,心灵上不禁泛起了某种从未有过的悚然之感,渐渐对岳承天有了警惕之心,声音也改变沉重地发出道:“老夫说过,你既冲出这招神学之外,自要传授与你的。”
  岳承天傲慢地朗声笑道:“武林之中尚有和合二仙在你之上,刚才那招并非奇学,屠某除恩师外,其他武学俱都视如儿戏。”
  嫉世先生闻言大异!沉声道:“令师何人?”
  岳承天道:“徒忌师名,恕难奉告。”
  嫉世先生冷笑道:“别惹老夫发火,否则叫你半死不活。”
  “哈哈!你如畏我,尽可下手,免将来倒在区区掌内受折磨。”岳承天似是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嫉世先生大怒道:“小子口出狂言,真正不知死活,注目江湖,谁能单独败我,去吧,留下最后一招,免你残废,我倒要看你如何报复。”
  岳承天恨声道:“这又要侮辱于某,老头儿,提防将来啊!”
  他话一出口,只见嫉世先生无由地打一寒颤,忽然倏而面色一变,目光带煞,似已起了杀心。
  岳承天毫不为意,扬长迈步,连头都不回地隐入浓荫中!
  嫉世先生似有起步待追之势,却遭一声轻咳阻断,只见他立即改变神情,朗声叫道:“是白老弟吗?”
  “哈哈,老哥哥怎么一个后生小子印证起武功来了?”起声甚远,音落人现,竟又是一个中年人物,身形高大貌相威严。
  嫉世先生回身一怔,瞬即故作泰然道:“老弟恐未见过其人,那小于虽经易装,人却只有十余岁,举目江湖中,像他那样年龄和武功之人还未曾有过,此子智勇双全,将来定非池中物,老哥哥素有自信,不问谁的武功都能识出个大概,但刚才竟未察出他的‘底细’。”
  来人哈哈笑道:“在老大哥眼中也有奇才?想必真正不俗!”
  嫉世先生掉转话题道:“老弟亲自外巡,只怕是有了消息?”
  姓白的可能就是堡主白帝乡,只见他忽然面露忿容道:“和合二仙未到,但霸王峰却正倾巢而出。”
  嫉世先生微笑道:“和合二仙虽对老弟怀疑,未必就能知道你是‘飞剑真人’之弟,派出爪牙只是对什么‘红罗幽灵’而来。”
  忽然一个老太婆的声音自林中接口道:“先生恐怕只能猜着—半!”
  嫉世先生立朝姓白的大笑道:“雷老婆子到了。”
  姓白的朗声笑道:“老大姐,另一半是什么?”
  “金刚宝石!”音落中,忽然现出一个中年似的妇人来,只见她身穿黄绸百褶罗裙,上着紫色云肩短袄,面如皓月,眉峰斜飞入鬃,神情庄严至极,来者定为“雷母”,面无半点笑容。
  姓白的闻言一怔,郑重道:“该石中到底有何神秘?”
  雷母摇头道:“如无秘密,‘红旗教主’又焉得比人更急,贵堡中不下四分之一都是他的人马,物藏何处?堡主千万不可疏忽。”
  此白姓之人确为堡主白帝乡,只见他闻言大惊道:“不久前还有当天下群豪传阅过,事后并未藏进库中。”
  嫉世先生摇头道:“事未泄漏之前,无人知你放在哪里,今后小心一点就是,难道有谁敢在白老弟府中搜寻不成!”
  雷母道:“先生自信过甚,如若当真失去,要找却就难了。”
  一停又道:“咱们还是回堡去吧,红旗教主巳进人中厅了。”
  嫉世先生大异道:“他提前到达究是何意?”
  雷母道:“那老鬼心计绝伦,使人莫侧高深,据我的判断,此来不仅为选拔武林十大奇才,最大原因是已探到白堡主有向和合二仙复仇之消息而来。”
  白帝乡怀疑道:“与他有何关系?”
  嫉世先生接道:“雷婆子判断可能有几分道理,那是采隔岸观火而来,继则坐收渔人之利。”
  白帝乡沉吟道:“我要向和合二仙算账之期尚早,只怕另有企图?”
  雷母冷笑道:“除了我们挑衅,否则管他什么也不过问。”
  她言中之意,就是白帝乡与和合二仙之事只采旁观之势,白帝乡谈然一笑道:“雷大姐生平又管了什么,但却也没有什么人去求过你这惟我独尊之人,想当年那十大阎罗横行中原之际,多少隐士都起而相抗,惟独你老与先生不出。”
  雷母望望嫉世先生,嘴唇动了一下仍未开口,嫉世先生一见大笑道:“老弟当年甚幼,却不料有此良好记忆,江湖之事,管不胜管,实际说来,也无从管起,一般人常说何人为正,又说何人为邪,你若仔细观察一下,不惟邪者不邪,而且正者更邪。”
  “纵或有一二位纯洁之士,但他们听信伪正者之言,有目无睹,有耳无闻,全被那些伪君子所蒙蔽,其作为又将何从?是此之故,老哥哥我只好自行其是啦。”
  雷母点头道:“普天之下,惟先生观点与我相同,至圣孔子,当时游尽列国而不取信于天下,终归闭门授徒,我老婆子也只好一意从武学上求发展。”
  白帝乡叹口气道:“经大姐这一比喻,小弟亦有感。”
  嫉世先生哈哈笑道:“这就对了,老弟若非因兄之仇,试问愿管武林之事否?”
  白帝乡点头道:“老哥哥一言中的。”
  雷母忽然道:“先生听闻有个伍天声其人吗?”
  嫉世先生点头道:“而且亲身遇过,此人仅只二十余岁,一身武功已与我打成平手,此人不出三五年,将有凌驾你我之上之势,近闻他就是两年前独斗‘人寰三尊’的伍灵珠。”
  白帝乡似觉一惊,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嫉世先生笑道:“去向虽不清楚,但他与罗刹派将有存亡之争?”
  雷母沉声道:“那又是一个大傻瓜。”说着举步而行,去向直趋古堡。
  白帝乡随在嫉世先生之后,抬头望望天色道:“时近黄昏,我也得回堡了,今晚群豪要全部出动捕兽。”
  雷母回首一瞥,问道:“到底是何怪物。”
  白帝乡摇头道:“真正惭愧,那奇兽似已久通人性,小弟亲出则不遇,凡是派人出去,总有一二伤亡,为时已不短啦。”
  岂知三人还没走出森林,突然只听堡中人声大哗,大有千军万马之势!
  白帝乡闻声大惊,急急超前道:“堡内出事了。”
  雷母沉静地将手一摆道:“人声都在石山之下,堡内恐已无人,可能是有人盗走‘金刚’,此人真正胆大包天。”
  她刚停口,忽见四个大汉冲入林中,其前一人发现白帝乡时大叫道:“主人,金刚石被盗了!”
  白堡主沉声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让人进入堡内禁区,发现是哪路人物下的手不曾?”
  那大汉可能是古堡卫士,闻言正色道:“偷宝之人身份不明,属下等并未疏忽职守,他竟能透过七重警戒线而进入主母房中下手,现主母已亲自率侄小姐追查去了,群雄闻悉,现已全部出动,此际正朝四面追踪。”
  嫉世先生向雷母传音道:“你我往空中观察一下如何?”
  雷母招头道:“和合二仙既忌御气,你我何必给他难看,一旦被他夫妇发现,已往友谊将必尽废,要追还是分道追查为上。”
  嫉世先生点头笑道:“我未想及此点。”
  白帝乡问完四大汉详情后一挥手道:“你们去吧,夜已来临,慎防那只奇兽。”
  四大汉敬礼去后,雷母道:“咱们分作三面追查,谅他也难逃手掌。”
  三大武林奇人离去不久,突在不远处现出两个女人,都是青装蒙头,其一看看四周后轻声道:“小鬼不见,定是他下的手,哼,真正胆大包天。”
  后面跟着的似在沉吟,良久才闻她开口道:“大姐,刚才这三个厉害人物一旦追上他怎么办,承儿生命太危险啦。”
  先说话的叹口气道:“我们除了隐身之能外,又有什么功力阻敌,他打不过的我们更不行,他打得赢的我们岂不多余?”
  不要认面貌,想像中也知道两人就是罗刹幽灵和罗素芙,她们无疑也在寻找岳承天,于语意中听出,盗金刚石的就是岳承天所为,真不知他如何得手的。
  只见这两个身怀“幽灵魔遁”秘技之人商量一阵后,默默走过一段森林之际,似发现什么动静而突然隐身不见。
  第三十九章 两仇相斗
  深夜之际,在宁夏的“布林乌拉山”出现一人一骑,座上是个回子,他与它都很轻松似的,顺着山脚慢慢前趋!
  “白链,你真是胆大妄为,怎能在沙漠中乱杀人呢,你认为滚上一身污泥就使人认不出嘛,嗨,那都是些功力不高之人呀,一旦撞上几个老辈奇人你能逃得了吗?”骑上之人—声声埋怨着。
  那匹驴子真也奇怪,竟是通了人性,只见它轻嘶一声偏着脑袋看看背上之人一眼,继而又哇哇怪叫几声!
  回子一见嗨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遇强不斗,白日不出,哼,难道能瞒得了多久,总而言之一句话,师傅不回来你就别生事。”
  原来那匹驴子竟是两年前在江湖上大有名的“白链”神驴,它的主人就是轰动武林的伍天声,而现在在它背上坐着的不问可知就是岳承天。
  岳承天可能在离开白家堡后于半途上遇见这奔驰如风,力大无穷的神驴,这时只见他们如兄弟似地说着叫着,竟是声气相通,人兽长谈:内情中虽有部分不甚明显,但语气中多少能揣摩一点蛛丝马迹。
  这样边谈边行,看看又走了三十余里,山路是越来越冷僻,幸好明月高悬,尚不难辨别路径和方向。
  岳承天每走一刻之际,总是要摸摸怀中,显然里面藏着什么宝贝的东西在内。
  那神驴本是雪白无瑕的,这时却是通体污泥,视之毫无神奇可言,加上它懒散的步法,谁见了不讨厌才怪!
  然而世上的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你认为毫不碍眼的,偏偏就有人找上头来,当岳承天骑到一个转弯的石道之际,迎面只见一个英俊超群的美少年挡住去路!
  岳承天不由猛见一惊,继而认清,暗暗吐口长气道:“原来是蓝青蕊兄,在下还以为是江湖朋友寻仇哩!”
  蓝青蕊似已盯了他不少时间,闻言微微笑道:“岳兄城府真深,竟以屠五奇之名骗过天下武林,而且一身是胆,硬于龙谭虎穴中盗去金刚宝石!”
  妙,她本是白红萼女扮男装,听说还跟其婶母来追岳承天的,然而此际却并非一丝仇视之意不说,甚且连半点责叱之言都没有!
  岳承天虽未察出她的形迹,但却防她有夺宝之心,闻言故作泰然道:“不瞒蓝兄,金刚石确是在下得手,然内藏何奇却不得而知,纯属好奇之心而已,蓝兄此来,是含有分肥之意么,请问白家古堡可曾知悉是在下所为!”
  白红萼静静地注视他那精灵无比的神态有顷,内心不知在想什么,闻言又是微微一笑道:“要不是小弟留心岳兄的一切行动,只怕真正是神不知鬼不觉哩,分肥之说虽未存,警告之言却有两句,目前除堡内群豪外,连堡主夫妇的世称五大奇人之二的都出动了,兄台如不谨慎行藏,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岳承天闻言激动地道:“岳某有眼不盲,得识蓝兄,真是三生有幸!承蒙警告,在下终生难忘。”
  他们说着之际,突闻“白链”神驴连连轻嘶不止,岳承天闻声惊道:“蓝兄快离开,白链有了警觉啦,可能已察知追踪之人了。”
  白红萼惊异道:“这驴子真是‘白链’?为何这样不起眼?”
  岳承天点头道:“知已之前,一切毋须隐瞒,近传奇兽杀人者就是它,为了避人夜出,它是故意滚上一身污泥的,家师谅兄已有所悟为谁,视它与岳承天同等爱护。”
  白红萼叹口气道:“你快点去吧,迟恐无法逃脱了。”
  岳承天摇头道:“既然无人知道是我所为,在下自有脱身之计,惟不愿累及兄台也。”
  白红萼似有不舍之情,闻言沉吟不语,然事在燃眉之下,只见她忽然坚决道:“岳兄一人太危险.小弟决计伴你几日,现欲何往,咱们一同前进,纵然遇上追敌之人,小弟自有言词敷衍。”
  岳承天翻身跳下白链长揖道:“荷蒙不弃,在下幸何如!”
  白红萼自内心笑出声来道:“别酸,咱们去吧!”
  罢字未落音,突听山头发出一声沉重的语音道:“下面是什么人?”
  这声音虽厉,却似是毫无恶意,而且是出自老人之口,白红萼闻声似知为谁,瞟眼只见岳承天竟毫无半点惧意,心想:“这人儿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她忖着立即高声叫道:“是师傅吗?”
  她不答反问,只听另一女人的声音在上面道:“是你那徒儿,此路恐无迹象。”
  上面的语言显然不是朝下面说的,音落之后再无任何动静。
  岳承天察知上面之人已离去,一顿道:“蓝兄,令师是谁?可否见告?”
  白红萼含着神秘的笑容道:“你猜猜看,猜着了我送你一件东西。”说着一指项下一根银色链条。
  岳承天见她忽而显出幼稚之态,竟毫无装作之情,不禁顿起另一种好感,哈哈两声朗笑道:“算了,我才不要小孩子戴的玩具,这么大的人了,令堂还叫你戴装饰品哩。”
  白红萼更笑得非常神秘,轻声道:“你瞧不起它吗,哼,它的用处可大哩!”
  岳承天边行边打趣他道:“既可长命,又可富贵,甚至还可以套脖子是吧。”
  白红萼似有什么不便说出之慨,但却笑得不亦乐乎,掉开话题道:“你向哪儿去?”
  岳承天毫不在乎地道:“随便,最好是毫无人迹之处。”
  白红萼大异道:“干什么?”
  岳承天沉声道:“练功夫!”
  ‘练功夫!”白红萼更觉不解。
  岳承天恨声道:“霸王峰一日不扫平,武林禁区不推翻,我岳承天则埋头苦练不止,所谓五大奇人……哼,总有一天要他们被我打得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侮辱个够才放手。”
  白红萼闻言不由打个寒颤,忖道:“我对另四人无所谓,如果真有一天,我怎么办,难道看着师傅受罪!”
  她想到这里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继而想道:“五大奇人谁能打得败,就是他师傅也只能斗成平手,他不过是讲讲而已。”
  岳承天未曾听她开口,不禁回头道:“蓝兄,你是认为岳某在自吹自擂吗,我告诉你,凡事都在人为,天下之大,何奇不有,岳某自信终有如愿之期,我师傅当年为了报我太师祖之仇,天可怜他,居然在‘哈拉湖’得到奇遇而扬眉吐气,我岳承天谁能料定没有那样的奇遇?”
  白红萼心有所忌,含糊应道:“有志者事竞成,小弟预祝兄台如愿以偿。”
  她说出这两句话时内心真是矛盾已极,因此面容数变,似优似喜,连她自己也觉悯然。
  岳承天不时回头,虽有所见却未曾注意,因她内功已不同凡俗,化装易容,全无破绽可察,致使岳承天那样精明之人尚且被她骗住。
  岳承天一指前面道:“那是什么地方?”
  白红萼看看左右道:“那是马鬃山,为一最冷僻之地,你……啊,为什么面色不对?”
  岳承天早已擦去药粉,这时全为本来面目,但却白得怕人,闻言摇头道:“不要紧,我只是负有内伤,此际正逢发作,择地运功一会儿便无碍了。”
  白红萼闻言大惊道:“你遇上谁了?”
  岳承天即将与“嫉世先生”相斗之事说出后恨声道:“伤亡本为武林常事,惟他侮我过甚,此仇将必加倍报还,蓝兄,咱们就往那山内去吧,在下已感不支。”
  白红萼闻言暗暗叫苦,一面伸手扶住他前行,一面忖道:“幸好师傅没有杀你,唉,将来这笔怨愤如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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