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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大漠英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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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妖徒庞耀二次飞来,意欲改约。李琦在桓平隐形暗护之下出见,悉照所说行事。庞暇因李琦有人暗助,摸不准对方虚实。桓平再用师传仙法禁制,庞曙连用邪法试探,均被破去。李琦始终神色自若,和无事人一般。庞曜无计可施,只得改期三天,飞回复命。混元祖师不知庞暇受人拨弄,故意张大其同,竟着了急,四出约人相助,并准备邪法异宝,到时一拼。
李琦送走妖徒回去,重新聚众炼法。桓平甚是热诚,乘着余暇,并将崔、黄四人借用宝镜诸法,分别一一传授,使其到时如意应用。众人全都夙根灵慧,又是前生师门至宝,李琦夫妇灵智均已回复,一学即会。
到了日限将近,由桓平算准时刻起身,同驾遁光,往玉山头上飞去。刚一到达,李琦等便见山顶矗立着堡垒一般两个高大冰堆,内里中空,各有门户孔窍。刚往下降,丙纯、丙纨兄妹二人由东面较小一座冰堡之中迎出。见面一问,才知丙氏兄妹日前回山,代众求助。谷若虚说:“已命桓平前往指示机宜。你二人可持我灵符一道,去往玉山头上,择一冰堡,先为布置。等众人赶到,便同守在里面。敌人到时,先是分人出斗,仗着法宝之力,挫他锐气。到了危急之际,退守在内,以待援救。只要将九宫仙塔放起,便可无事。到未一天上,另有两个妖人前来,乃华山派有名妖邪,擅长玄功变化,必用化身强行冲入,邪法甚高。可用如意双环和古神戈防御,千万不可令其侵入。这时形势万分危急,但是并非无救。你们初遇强敌,决无胜理,不求有功,先求无过。”丙氏兄妹领命之后,又在洞中练习了两日,方同起身。到后刚布置停当,众人便同赶到。
会合之后,桓平正在指点众人少时如何应敌,忽听破空之声由远而近。事也真巧。
混元祖师如若先到,看出敌人多非道术之士,未如所料之盛,也不致劳师动众。偏巧门下妖徒自告奋勇,率领几个徒党先来应敌。混元祖师也想令手下党徒先见一阵,以试强弱,免得小题大做,被人轻笑。这一来,平白送了几个妖徒性命,以致结仇大深,生出许多事来。不提。
桓平在长白三仙门下多年,久经大敌,一听破空之声,便知来了不少敌人。忙令众人照着预计,守在洞内,试行分人出斗。李琦便告奋勇,想当头阵。桓平笑道:“中军主帅,如何可以离位?此次原本以守为重,那九宫仙塔关系重要,必须你亲自主持,万万出去不得。如照师父之意,最好不要出斗。我因此举未免示弱,仗着法宝威力,灵符妙用,先试一阵,真个不敌,退守不迟。”正说话问,五六道遁光已随破空之声,冲云而来,往下飞降,落地现出六个男女妖人,在外喝骂叫阵。桓平知道敌人不知自己这面深浅,未敢强行冲入,忙嘱李琦勿动,自率王藩、金国士和丙氏兄妹出战。刚一出洞,对面便有三道剑光飞来。丙氏兄妹刚发飞剑敌住,又有九口飞刀连珠飞到。王藩平日用功最勤,这两日已尽得古神戈的妙用。一见九口刀光连翩而至,忙把古神戈往外一指,立化一道金虹,电掣飞出,迎着那些飞刀只一裹,当时绞碎,洒了一天萤雨。发飞刀的是一妖道,见势不佳,反身欲逃。无如先前自信大深,人随刀进,来时大猛,一见金虹如电,飞刀粉碎,自知不妙,想逃已是无及,神戈宝光微一掣动,当时了账,死于非命。
对阵二妖人见同党才一照面,便遭惨死,全都暴怒,一指剑光,飞将过来,将神戈敌住。另一妖僧看出同党飞剑不是对方敌手,扬手发出一蓬暗绿色的火星,暴雨一般打到。桓平立在洞前观战,指挥进退,一见王藩出马成功,杀了一个,觉着为首强敌不久即至,已挫敌人锐气,得了彩头,意欲适可而止。未及发令,瞥见大蓬火珠似暴雨一般打到,认出是邪教中的碧磷阴火,阴毒无比,惟恐众人遭了波及,忙把手一扬,一片铅色寒光刚往前飞去,想把阴火挡住。不料斜刺里飞来一股金红光华,照将上去,阴火立被冲退,纷纷消灭。王藩刚把另一妖人逐走,不知阴火厉害,并无退意,因见丙氏兄妹迎敌三道剑光,相持不下,觉着敌人剑光多了一道,又见暗绿色的火星被金国士用宝镜冲退,妖僧已然不敌,立指神戈向当中一道剑光飞去,当时裹住微一挣扎,绞为数段。
丙氏兄妹以二敌三,本来有些勉强,及见敌人剑光去了一道,精神立振。王藩再赶来助战,只内中一道剑光最强,见势不佳,怒吼一声,收剑遁走。内一妖妇想逃无及,吃三人神戈仙剑一起夹攻,连人带剑光一齐绞成粉碎。
那发阴火的妖僧飞遁极快,一见事败,便率下余同党逃人对面冰洞之中,扬手发出一片妖光,将冰堡护住。这原是转瞬间事。众人还想追杀,桓平低嘱:“得意不可再往,待我上前发话。”随听空中怒喝之声,一个穿得非僧非道的妖人突由空中飞坠,正是庞曜。到时瞥见先来妖人已有死伤,横尸地上,似知不是对手,刚一落地,便将手连摇,向众喝道:“尔等师长是谁?可速出见。否则,少时我师父混元祖师驾到,便成齑粉了。”王藩首先喝道:“无知妖孽,只发狂言有甚用处?叫你师父来领死,不必多说。
再如狐假虎威,张牙舞爪,先死两人便是你的榜样。”庞曜原因前两次奉命定约,谎报敌情,惟恐所料不真,被乃师看破受罚,心中愁急,赶来查探虚实,以备设词。不料一到达,便见先来六人伤亡败退,觉着所料不甚相差,心中暗喜,忙将告急信号发出。本意乃师飞遁神速,晃眼即至,还想借着问答延挨,以免不战而退,丢人大甚。哪知王、金二侠早已看出妖人刁狡险诈,又知妖师此次小题大做,由于他的拨弄,俱都有气。暗忖:“前两次因为妖徒奉命而来,更恐激怒妖师,连累铁堡人民,不曾动手。今日双方已在拼斗,上来便杀了两个妖党,反正不能善罢,索性将他除去,免留世上害人。”二人恰是不约而同,心念一动,便同下手。
这时混元祖师连接党徒告急警报,已然起身。庞曜只要挨上几句话的工夫,便有生机。偏生不知死活,色心又重,前次铁堡定约,见诸女侠个个美若天人,尤以灵筠为最。
只见金国士和丙纨出斗,暗忖:“还有三个少女不知来未?内中一个鹅蛋脸的最是美貌,少时战胜,如能生擒回山,献与师父,把许飞娘的宠爱夺去,免她仗势欺人,自己也可随便捞上一个,岂非快心之事?”心中胡思乱想,口中支吾,拖延时间,同时也在运用邪法异宝,暗中戒备。
金国士见妖人一双色眼注定自己,上下打量,本就气往上撞,眼看发难。九侠张婉正拉兰珠同出观战,一见后来妖人正是庞暇,想起第二次改约时偷看灵筠、国士,鬼头鬼脑神情,也自勾动旧念。庞曜不知死在临头,瞥见冰洞中又走出两个少女,正想最好的一个也许藏在洞内,忽听内一少女喝道:“妖贼神情鬼祟,太已可恨,二哥何不将他除去?”话还未完,一股金红色的宝光已直射过来。庞曜正和王、丙诸人问答讥嘲,没想到这么快发难。深知宝镜神光厉害,危机已迫,还想顾全颜面,以为来时借了师父一件防身法宝,虽甚心惊,仍无逃意。扬手飞起一片火星,乱爆红光,一口钟般罩住全身,口中大骂,正待施为。王藩神戈已经飞到,朝妖徒环身绕去。庞曜大骂:“无知小狗男女,此是我师父镇山之宝红云神火钟,任多厉害的五金之宝,迟早全被炼化。快将那几个女子献出,全数投降,还可免死;否则一个也休想活命。”众人闻言,全都激怒。兰珠见王藩神戈金虹环绕红光之外,并未奏功。金国士镜光正照上去,妖人手掐法诀,似要施为。桓平全神贯注敌人来路,又未动手。暗忖:“区区妖徒尚难除去,何况为首几个强敌。”急怒交加之下,便将如意双环发将出去,两圈银光立时电掣而出。兰珠原是痛恨妖人,随手一试,并无成功之望。哪知物各有制,众人飞剑神戈全都无效的那幢红光妖火,吃两圈银光连环罩将上去,当时烟消火灭。庞曜大惊,魂魄皆冒,连声都未及出,吃众人法宝飞剑往上一合,连元神也被消灭。
众人随听遥天空际破空之声,比前来妖人还要强烈得多。桓平料知混元祖师已到,忙喝众人速退。说时迟,那时快,就这闻声仰顾,瞬息之间,眼前倏地一亮,一片青光已似天塌一般,当头压到。众人未及抵御,一片银霞突由桓平手上飞起,晃眼展布开来,护在众人前面,将那青光挡住。随喝:“诸位速退。”众人原听桓平指挥,见状知道厉害,忙往洞中退入。那片银霞立刻反兜过来,将那天然冰堡紧紧护住。跟着,洞外现出一个身材瘦长,穿得非僧非道的猴脸妖人,手持拂尘,腰挂单剑宝囊,满脸均是怒容。
同来还有四个妖人,三男一女,都是道装。女的相貌十分妖艳,依依混元祖师身侧,满脸媚笑,才一落地,混元祖师好似看出众人不是对手,见前发育光已被那片银霞挡住,敌人全退回洞,也未再行施为,只朝洞内略看了看。回顾道姑,怒喝道:“这伙人除一两个未学新进而外,多是凡人,何值我亲自出手?那旁有一冰洞,可随我往洞中等候。
你问这些小狗男女,师长何时到来?叫什名字?”道姑应诺。对面冰洞中藏伏的四妖人早迎了出来,将混元祖师接将进去。
道姑随向众人喝道:“我乃五台山金牛洞混元祖师门下弟子万妙仙姑许飞娘,今奉师命,来问尔等师长是谁?为何不来纳命?”王藩、张婉正立洞口,闻言同声答道:
“你师父既然具有神通,为何连我们师长姓名都不知道?实不相瞒,我们师长道号说将出来,准保吓你一跳。再说,他老人家得道千年,似你们师徒这等左道妖邪,也决不屑于出手。想要找死,就我们几个人也够你应付。有何本领神通,只管施展出来,装腔作态,有甚用处?”许飞娘闻言大怒,左肩一摇,一道青光便朝王、张二人飞去。王藩哈哈笑道:“妖妇不必猖狂。我们不过兄弟九人,照例同出同进,因还有几个兄弟未来,想等他们到后,再行合围。如不服气,你那剑光被我们法宝隔断,也飞不进来。真要讲打,我和你试上一回如何?”说罢,扬手一道戈形金虹电掣飞出。
妖妇许飞娘新近拜在五台派门下。教主混元祖师虽是左道妖邪,一向不喜女色,法力也比较别的旁门中长老为高。也是孽缘遇合,对于飞娘,竟会爱如性命。飞娘以门人而兼宠姬,本就恃宠而骄,乃师又尽心传授,入门不久,便学了许多法术,得了好些法宝,仗着师父势力,越发强横。这时初来,没有见到敌人飞剑法宝的神妙,只见青光一起,敌人连手也未交,便败退下去,乃师再这等说法,轻敌之念更盛,满拟敌人不敢出手,哪知厉害。桓平虽奉师命,令其率领众人,勿轻出手,无如天性疾恶,来时又奉严命,只守不攻,以待后援,不敢违命。见妖妇猖狂,心中气忿。深知九宫塔上奇珍威力,一见王藩出手,便在暗中行法,纵令金戈飞出。许飞娘手指剑光,朝前猛冲,心还暗说:
“对方封洞法宝十分神奇,师父尚攻不进,何况自己,岂非徒劳?”猛瞥见金虹电耀,冲光而出,连外层青光均被冲动。方觉宝光强烈,金虹已将所发飞剑裹住,才知不妙,忙想收剑,已是无及,那道青光吃金虹围住一裹,当时绞断。紧跟着精芒耀眼,已快上身。暗道:“不好!”忙即回遁。总算命不该绝,这时恰有两妖徒在对面洞前,望见飞娘和人对敌,想要讨好,赶来助战。一见飞娘败退,一个忙指飞剑,迎上前去,挡得一挡,飞娘才得逃退。妖徒不料敌人法宝威力这等厉害,去势又是太猛,一见不妙,连人带剑一齐斩断。另一妖徒扬手发出大蓬飞针,碧光闪闪,夹着千百缕黑烟蜂拥而来,朝金虹围绕上去。
王藩先想敌人飞剑尚且不敌,何况细小微光。哪知妖人飞针邪法厉害,上来便如蚁附膻,一任金虹电舞,随灭随生,越往后越密,简直无法能破,心方奇怪。忽听桓平喝道:“此是妖人阴魂子母针,千万不可带进。强敌就要发动,任师妹速将如意天心环发将出去,邪法一破,速将金戈、双环收回,以防有失。”随见如意双环由身后飞起,冲光而出。这时那道金虹已被妖针黑烟层层环绕,渐觉沉重异常。双环一出,宝光照处,那无数妖针纷纷消灭,化为乌有。这原是转瞬间事。
妖针一破,便见对面阵中飞出十余道似錾非窒的各色宝光,每根长约丈许,带着大蓬绿烟,迎面飞来。桓平大喝:“师弟师妹速收法宝。”二人刚将金戈、双环收回,十余道錾光已经飞到冰堡上空,分布开来,一齐朝下打到。桓平一面招呼二人速收法宝,一面早由腰间取出一个皮囊,往外一甩,立有无数一团团的紫云如乱絮堆棉一般,蓬勃而起。桓平将手一指,便由内层银光之中透过,将那冰堡团团围住。云中更有无数雪也似白的银丝四下抛射,晃眼之间,又将云层外围布满。望去好似一座极大雪堆,堆上面堆积着亿万银丝,吃各色宝光互相辉映,光彩越发鲜明,美丽已极。那十余根錾光也分头打到,两下恰好相对,氢光落处,錾尖上各射出一股烈焰,带着轰轰雷电之声,四面打到,声势十分猛恶。及至两下相接,仿佛打在极厚丝棉之上,尽管上下起落,冲激不已,并无用处。那些紫云乱丝,眼看被錾光冲破了些,只是不能到底,晃眼便复原状。
约有半盏茶时,耳听对洞妖人厉声大喝:“尔等速退。”妖妇许飞娘和后出应援两妖徒闻呼,立即遁回。那十余根妖光,仍在往下冲激不已。桓平忙喝:“李师弟,妖人连番失利,恐要发动阴雷妖火和别的邪法,速取九宫仙塔,准备应付,以防不测。”李琦原有准备,初遇强敌,事前存有戒心。一听招呼,恰值邪法发动,百忙中瞥见妖妇刚一飞回,立有一股极强烈的灰黄光华,中杂无量青色火花,水龙也似由对面洞中直射过来,带着纷纷爆炸之声,宛如狂潮怒涌,威势猛恶,从来未见。心中一慌,未等桓平发令,便将九宫仙塔放起。
桓平见状,想要拦阻,已是无及,笑道:“师弟出手稍快,此是昔年师祖洪都真人镇山之宝,妖人认得,深知厉害,必不敢轻易出手,上来必用邪法异宝对付我们。我们必须满了三天期限,才有解救,经此一来,恐更费事了。”说时,九宫仙塔已冲破上面毫光,飞将出去。古仙人的奇珍,果是神妙,那高只七寸的宝塔才一出手,立时暴长,化为一幢金霞,矗立冰堡之上,由头层塔门内射出万道毫光,四面展布飞射,倒卷而下,将冰堡一齐笼罩在内。塔共九层,本来各层均有宝光射出,威力还不止此。李琦因听桓平说发动大早,又见塔上宝光突然飞起,桓平将手一抬,先放出来的宝光首先收回。同时敌人邪火邪光也已电驰飞到,朝下猛压,恰被头层宝光接住,当时便显力弱,大有相形见绌之势,宝塔还在继长增高不已。桓平悄声说道:“师弟可用全力主持此宝,专一防御,暂时先不要去破他,听我招呼行事,以免敌人羞恼成怒,铤而走险,乱下毒手。
如见敌人法宝厉害,再将各层宝光挨次发动,以待三日期满,援兵到来,再打脱困主意。”
张婉笑问道:“照此说来,我们能得脱身,便算幸事,想要获胜,简直无望的了。”
桓平笑道:“师妹,你真把事看易。对阵敌人乃五台派教主,正当初创教宗,威势方盛之际。休说你我诸人,便各位老前辈师长,也未必能奈他何。这次因和盗首昔年相识,偶被请去,听说铁堡天时地利,景物之妙,再经贼党妖徒怂恿蛊惑,嫌五台山旧居不佳,意欲迁入铁堡,隐居修炼,迫令堡主率领人民避让。不料妖徒骄狂,受辱回去,再一谎报军情,于是小题大做,把事闹大。我们只此三两日的虚惊,铁堡人民也不该受害,表面情势凶险,实则转祸为福,少去好些后患。敌人虽是左道旁门,但他性情古怪,立有条规,自称从不无故伤害常人,欺软怕硬。一击不中,除非再去惹他,或是不解之仇,决不再来。好在诸位师弟妹均非道术之士,他早看出。和他对敌时,又是一味防御,见面即退,不曾还攻。照他平时信条,今日之举,已丢大脸,如非杀了几个妖徒,当时就许退走。便是不舍铁堡,还想占为己有,也只随便派上两人,仗着邪法,迫令迁让。真要全堡一心,宁死不从,他见威逼无用,也必退去。至多和为首诸人翻脸动手,杀伤几个,也决不至于敢违妖师之命,真个全数杀害。今日形势虽极凶险,只要挨到师父所说救星和应援之人先后赶到,冲出重围,便可回堡。敌人不特不会追来,在将平空出头的人打败以前,盗党难说,妖徒决不至于上门生事。此人身具异禀,从小好道,修炼多年,为旁门中头等人物。我们能在他手下安然退去,已是幸事,还想把他怎样,岂是容易的么?”
金国士接口问道:“这厮虽是妖邪,居然有点骨气,只要过此一关便罢。我们曾杀过他几个妖徒,以后再遇,莫非罢了不成?”桓平答道:“杀徒之恨,休说这厮,便他门下党徒,狭路相逢,也必不肯放过。所幸我们被困时,中途有人相助,以致我们逃掉。
他想报仇,必须先将出头人打败,才符他平日的信条。听师父口气,来人法力颇高,深知妖道为人性情,并还受人之托而来,自知不能全胜,也是只守不攻。等到快完,我们逃去,已把事情揽到他的身上,把敌人将住,使其暂时无法去往铁堡寻仇。可是妖道门下品类不齐,那伙妖徒俱都极恶穷凶,报仇心切,日月一久,定必百计报复。即便自身不去,也必约请别派妖邪前往寻仇,如何能够永远甘休?所幸彼时九宫塔上奇珍已全到手,妖人不来便罢,来只送死,不足为患便了。”
正谈说间,忽听天风海涛之声十分洪烈,朝前一看,九宫仙塔上又有两层主光飞出。
原来李琦素常持重,知道事关全局安危,自一出手,便以全神贯注,丝毫不懈。对阵妖道自觉小题大做,还打算用飞剑传书,将所约同党止住。及见九宫仙塔飞起,暗忖:
“此是昔年洪都真人镇山之宝,如何会被几个少年男女得去?对方并非道术之士,偏是得了正宗传授,此事奇怪。看敌人那等狂傲和对敌情势,好似有恃无恐。莫非长白三仙真个出世,此是他新收门人,故意只守不攻,等他师父来此应援?凭自己的法力,想占上风,实是万难。门人已有几个被杀,就此放过,心太不甘。莫如乘敌人师长援兵未到以前,先杀死几个,报了杀徒之仇,然后相机行事,免得传说出去,威名扫地。”越想越恨。为防长白三仙一齐赶到,自己势孤难敌,一面终止前念,一面把邪法异宝相继施展出去,风雷烈火同时暴起,带着千万金刀火箭上前夹攻。初意九宫仙塔威力不曾全部发挥,也许敌人入门日浅,所学不过如此。哪知风雷金刀刚飞上前,塔上又飞起两层宝光将其敌住,丝毫奈何不得。经此一来,玉山头上烟光大盛,数千百丈金光彩霞,连同妖人所发风雷烈火,上冲霄汉,霹雳之声震动山岳,威势越发惊人。
似这样,众人被邪法攻打了两日两夜,仗着宝光防护,方始无恙。混元祖师见持久无功,却着了急。又取几件厉害法宝全力进攻,仍无用处。李琦见此猛恶形势,也甚心惊胆怯,未了竟把九层塔光一齐放出。混元祖师见那金塔已然长高十丈以上,由各层塔门内射出大片五色奇光,将冰堡层层包围,一任风雷烈火朝前猛攻,千万金刀纷纷冲击,纹丝不动。想起身为教主,成名多年,平日所向无敌,不料遇到几个毫无法力的无名后辈,竟丝毫奈何他们不得,还被他们伤了几个徒弟。越想越恨,竟将不遇强敌,从不轻用的十二都天神煞施展出来。扬手先放十二面上绘血影和白骨骷髅的黑旗,飞向冰堡上空,突化为六座旗门,暴长数十丈,分为六面,凌空立定。旗门上面血影骷髅立时飞舞而起,口喷血焰绿气,满阵飞舞,朝下喷射,当地立在千百丈愁云惨雾笼罩之下。
众人藏在冰堡里面,见妖烟邪雾滚滚如潮,血影纵横,恶鬼怒啸,为数何止千万,一个个目射凶光,口喷毒焰,往来飞舞,厉啸悲号之声纷纷大作。内中还夹着极奇怪的鬼号,听去若远若近,尖锐刺耳,似在哭喊各人名字。由不得心旌摇摇,神魂欲飞。除李琦、兰珠灵智回复,曾得仙人传授,还能强自镇定而外,王、金、张男女三侠俱心神震悸,似要晕倒神气。到了后来,连丙氏兄妹都似有些支持不住。桓平知十二都天神煞厉害非常,如非九层宝光将内外隔断,众人命早不保,至少元神也被摄去。援兵尚还未到,形势已危急万分。一面把丙、王、张、金五人聚在一起,令其澄神定虑,守住心神,不令摇动。一面警告李琦,仗着宝塔防护,和兰珠并立一处,小心应敌,任何可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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