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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碧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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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吠日狗”张政棋一个箭步窜到赵飞马前,叱声:“小狗纳命。”
  一刀向赵飞的头砍去。
  赵飞长笑一声,单手一按判宫头,以“紫燕飘风”的身法,人由马背上斜升起丈余,轻轻闪过张政棋一刀,
  “吠日狗”张政棋一刀落空正待撤身退后,但听笑声震耳,赵飞巳形同一只大鹰当头扑下。
  赵飞手脚并挥,使张政棋只觉得赵飞七八条臂腿,惊骇之下忙将手刀施了个“迎云捧日”一片刀影向空中的赵飞挡去。
  只听赵飞叱声:“去吧。”
  “吠日狗”张政祺一声惨叫,血光一冒,天灵盖儿被赵飞—脚踢碎,当场就送了这条狗命。
  “金毛犬”传中,“白额狗”饶宗正,一见张政祺丧命,悲惧交集,齐声怒叱:“小狗伤我大哥,今日有你无我。”
  一个挥动豹尾鞭,一个拕起宣花斧,向赵飞扑来。
  赵飞踢死张政棋后杀心已起,只见他肩头徼晃,闪电般逼到传中的身边,扬掌向传中的华盖穴便劈。
  传中在巴东三狗中武功最高,忙拧腰闪过掌势,手中豹尾鞭“玉带围腰”反向赵飞拦腰扫来。
  好一个赵飞,人影一闪已掠到了“金毛犬”传中的身后,一掌“叱石开山”劈在传中的采风穴上。
  只是赵飞这一掌快如奔雷,但听传中惨哼了一声,被震飞了丈余,口喷鲜血,倒地毙命了。
  “白额狗”饶宗正一见赵飞举手投足间,连连毙了二狗,顿时吓得心胆俱裂,掉头就跑。
  赵飞大喝一声:“那里走。”
  施展“穿云三纵”的轻功绝技,向饶宗正赶来。
  饶宗正左腿本被赵飞口吐刀尖所伤,奔逃不快,眨眼已叫赵飞追上,赵飞正欲扬掌下击,忽见饶宗正惨叫一声,倒地毙—命。
  赵飞心中惊异已极,低头细细一看饶宗正的尸体,只见饶宗正的太阳穴上插着一支三菱毒梭。
  赵飞一见此物顿时面色大变,忙一反手由背上撤下青钢剑,一面朗声喝道:“‘九头恶枭’汤老狗,快滚出来,小爷今天和你一算不共戴天之仇。”
  言罢,只听一阵宛如枭啼的长笑,一个瘦长的黑影落在赵飞对面。
  汤老春现身以后,狞笑对赵飞道:“小狗,你汤老子等你多时了,管保五招内就送你去阎王殿见你的老子娘。”
  赵飞心存报雪亲仇,一面暗暗拾夺暗器,一面凝神聚气,目注汤老春叱道:“汤老春,小爷正要到京里找你,不想你到这儿来送死,吃我一剑。”
  青钢剑一挥,一招“雁过横山”向汤老春的心胳刺去。
  汤老春毫不闪躲,左手一招那五根倒卷的黑指甲点向赵飞的宝剑,右手一扬,一股阴寒的掌风向赵飞迎面劈来。
  赵飞知道汤老春的九毒枭风的厉害,当年在鄂中为盗时就名震武林,故之不敢硬接,忙施展“迷踪七步”将汤老春的掌风轻轻的避过,手中宝剑一紧将凌蔚传授给他舶“无影七剑”连环施出。
  “无影七剑”本是一代剑圣柳燕影由玉清剑诀中所悟出来的神奇剑术。
  赵飞虽因火候未到,不能发挥它的神奇的威力,但一片变幻莫测的剑影,已将汤老春紧紧圈定。
  “九头恶枭”汤老春一时的大意,却先失先机,反叫赵飞凌厉的攻击,弄得手忙脚乱的。
  “无影七剑”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七式,但如果连环施出变化无穷,但见赵飞一招“玉雷簪花”,斜挑汤老春的两肋。
  汤老春正欲以“反脱袈裟”的身法滚过剑锋,不料赵飞却紧接着施出了“浪卷沙涛”一片寒光,扫向汤老春的丹田。
  汤老春一见大骇,忙猛抖双臂,凌空拔起,摆脱了赵飞的纠缠。
  谁知饶他虽快“撒!”地一声,衣襟上已划了一道口子。
  汤老春羞怒交集,急怒攻心也就忘了什么武林道义,只听他大喝一声:“打!”
  两点寒星由空中向赵飞射来。
  赵飞冷笑一声,喝道:“什么破铜烂铁。”
  挥剑击落两支喂毒的三菱钢梭。
  就在赵飞这一格暗器,汤老春二度扑到赵飞身边。
  汤老春上过一次当,岂肯再容赵飞占得先机,只见他挥右臂,那只剩四个手指的右臂向赵飞的肩井穴抓去,左手一招“摘星捞月”袭向赵飞挥剑的右臂。
  赵飞刚闪开汤老春的右掌,左臂却慢了一步,??觉手腕竟被汤老春的九毒枭风扫中。
  赵飞的左臂立感一股寒毒由伤处向体内源源侵迫,暗叫一声:“不好,今天仇报不成,命也难保了。”
  忙一面闭住穴道,一面尽力提真气向后飞纵。
  赵飞在空中忙将右手宝剑交于左手,落地之后横剑而立。
  谁知汤老春一招得手后竟未迫袭,立在原地面带狞笑的对赵飞道:“小狗,你已中了老子的九毒枭风,除老子的毒门解药无人可治,二时三刻定然惨死,识相的赶快给自己一个痛快,省得待会求死都死不成了。”
  赵飞这时暗自运气察看伤势,已知汤老春所言不差。
  当下把心一横,冷冷笑道:“汤老春,你这些话最好去吓三岁的孩子,小爷经九宫岛说赐服寒玄丹黄,百毒不侵,你还能自鸣得意么?”
  说话之间,赵飞已缓步向汤老春逼近。
  “九头恶枭”汤老春被赵飞这几句话震住了,情不自禁注视察看赵飞的表情,有几分真假。
  就在稍纵即逝的一刹那,赵飞断喝一声:“老狗你以为你就活得成了吗?”
  左臂一挥青钢剑,身剑合一,一片青虹向汤老春电掣般袭来。
  汤老春暗叫一声:“不好!”
  抬掌平推劈出全身劲力。
  谁知赵飞这时存心要和汤老春拼个同归于尽,所以根本不管对方的还击,只顾连剑追击。
  但听,“九头恶枭”嘿了一声,左臂的鲜血汨汨流出,已被赵飞搠了三四寸长的一道裂痕,“九头恶枭”汤老春的身形方一落地,但听赵飞朗声笑喝道:“老狗,你就和小爷一起走吧!”
  一道青虹已袭到胸前。
  汤老春万没有料到赵飞还有这一手脱手飞剑,待发觉时,青钢剑已袭到胸前,无法闪躲,只得一咬牙,一面运气力抗,一面尽力闪身。
  一来赵飞身受重伤劲力已失去大半,二来汤老春横练功夫,到底不算太弱,总算没给赵飞的撒手剑刺了个前心穿后心。
  既是如此,“嗤!”地一声仍然将汤老春的胸膛前到肋,划了一个八九寸长,一寸来深的血口子。
  汤老春忙自行闭住穴道,不让创口的血向外流,一面则由怀中取出了金创药,裹在伤口。
  赵飞宝剑脱手后,真气一散,人巳晕绝在地。
  汤老春疗罢自己的伤势,面含狞笑望着躺在地上的赵飞,右手一屈一弹,三根六七寸长的黑色指甲脱指直向赵飞的咽喉和盖穴飞去。
  那三根黑指戒疾如飞矢,堪堪就要射在赵飞的身上……
  突听一声娇叱:“好一个不要脸的老贼,却会暗箭伤人。”
  飞来一道红光,将那三根毒指甲卷走,一个苗条的身影落在赵飞的身边。
  汤老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艳光照人的少女,手持一条红色的绢巾,面含春威的向自己怒视。
  汤老春正待开口叱骂,忽然由那少女手持的绢巾想起了一个自己决不能惹的人物,当下面色一沉,向那少女喝道:“女娃儿,你是何人门下,敢管我汤老春的事。”
  少女娇声叱道:“我管你是谁,姑娘高兴管就要管,识趣的赶快滚,否则莫怪姑娘对你不怪客气。”
  汤老春被少女一骂,只气得哇哇怪叫,狂笑一声道:“女娃儿,你的口气也大了,汤老春因见你手持天绵绢,可能是赤霞公主的门下,老夫因与‘七绝魔君’有旧,不愿与恨情宫结下无谓之怨,看你这等狂妄,汤老春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你了。”
  那少女长这么大,除在莫干山中碰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面抢白,就从未受过人一句重言。
  她一听汤老春出言无礼,当即怒喝一声:“老狗找死!”
  天绵绢一挥,向汤老春迎面卷来。
  汤老春不知厉害,反手一把竟向那红绢抓去。
  汤老春手指一触天绵绢,顿觉手指一紧,竟被一股阴柔之劲吸住,真力完全无法施出来。
  少女却冷笑道:“念你活这么大年纪,饶你一条狗命。”
  手中天绵绢猛一抖,汤老春觉得一股劲强无比的真力,由那绢巾吸住的手指,向自己的手臂震来。
  “九头恶枭”汤老春惨哼一声,左手五指顿被震得骨节寸断,人也被震得飞了三丈有余。
  汤老春忍住澈骨的疼痛,恨恨地道:“丫头可敢报出姓名?”
  少女满面不屑之色,道:“姑娘叫飞红绢李海雯,你有本领尽管来恨情宫报复,姑娘管保叫你两双鬼爪子全毁掉。”
  汤老春一听,她就是赤霞公主爱如已出的侄女飞红绢李海雯,心里暗叫一声:“倒楣透了。”
  一语不发,转头狼狈而去。
  飞红绢李海雯待汤老春去后,转身走近赵飞,将他仔细—察看,随手由身边取出一粒粉红色的丸药正欲让赵飞服下。
  突然眼珠子一动,转头怒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言罢,只听一阵朗笑,由一堆乱石背后走出一个黑面短发的老人。
  来人抱拳当胸,朗声说道:“在下归魂堡副堡主‘玉顶金鹰’焦海,与令兄‘双龙剑主’李成文有一面之识,请姑娘勿误会焦某有什么恶意。”
  李海雯一听焦海是归魂堡副堡主,当即满面不屑地问道:“你既是归魂堡主副堡主,怎么袖手旁观,任此人伤在汤老春的手中。”
  焦海给李海雯这一问,顿时无话可答,但他到底经验丰富,面不改色的连打两个哈哈,说道:“姑娘言重了,赵飞虽是我归魂堡的客人,但他与汤老春另有冤仇.且此事又发生在归魂堡以外,焦某自然不便插手多管闲事。”
  李海雯冷冷的一笑紧紧的逼问道:“那么,你不在归魂堡里,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作甚?”
  焦海道:“因为归魂堡所属不肖之徒,巴东三狗欲向赵飞寻仇,所以焦某不得不赶来制止。”
  李海雯丝毫不肯放松,问道:“巴东三狗现在何处?”
  焦海道:“已丧于赵飞手中。”
  李海雯道:“巴东三狗既为赵飞所杀,你身为归魂堡的副堡主难道就听任不管不成。”焦海道:“巴东三狗自取灭亡,咎不在赵飞,故焦某不便向赵小侠责问。”
  李海雯闻言冷冷的笑道:“得啦!焦副堡,你的见机行事,实在叫我李海雯佩服,尤其这种一石二鸟的手法实在高明,你请吧。”
  “玉顶金鹰”焦海被李海雯一顿挖苦,只弄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半响,他只好讪讪答道:“姑娘不要误会,赵少侠之受伤焦某固然难辞其咎,但实在另有苦衷,还请姑娘勿以奸恶之辈视我,焦某就此告退了。”
  说罢,一拱手转身纵而去。
  原来“玉顶金鹰”焦海在赵飞连诛巴东三狗时赶到,及见汤老春现身,与赵飞大战,本想出来劝架,但后来一想,我何不让他们二虎相争呢!
  一来,可以将凌蔚对归魂堡的仇视转向“九头恶枭”汤老春,二来,可以灭去一个归魂堡异日的劲敌。
  不料焦海这计谋,却被飞红绢李海雯所识破,妄废了一番心机。
  飞红绢李海雯待“玉顶金鹰”去后,转身一挥手中天绵绢,向躺在地上的赵飞身上拂去。
  赵飞经天绵绢这一拂,晕迷的他只觉得前身七大主穴受到一股阴柔的真力缓缓注入,人竟悠然醒了过来。
  赵飞睁眼一看,只见一个美丽无比的少女,手持一条与凌蔚所有一样的绢巾,站在自己的身边,惊异之下正欲发问。
  忽听那少女用黄莺般动人的声音,说道:“你内腑受伤不轻,不要说话,把口张开服下我这粒天凤丹,一两个时辰就可复原了。”
  赵飞闻言,忙遵示张开大口,飞红绢李海雯一抬手,那粒粉红色的天凤丹,射进了赵飞的口中。
  天凤丹入口之后,赵飞只觉得芳香无比,片刻之后果然全身的痛楚均已止住。
  李海雯又用天绵绢助了赵飞几口真力,果然一个时候,赵飞的伤巳愈,而且因天凤丹之助,反较受伤前真力加强了几分。
  赵飞心中感激万分,忙拜到李海雯身前,口称:“小可赵飞,承蒙姑娘搭救,此恩此德莫齿难忘。”
  李海雯手中天绵绢微挥,一股无形真力竞将赵飞由地上扶起,口中连声娇嗔道:“得啦,我最看不来这么唠唠叨叨的人,我倒有几句话要间你。”赵飞忙道:“姑娘尽管吩咐,赵飞知无不答。”
  李海雯道:“看你那一手身剑合一,好像已得柳燕影真传,但功力似又与所料相差甚远,你和九宫岛究竟是什么关系?”
  赵飞道:“小可并非九宫岛门下,所会几招柳大侠的手法,全是由小可的大哥所传授的。”
  李海雯面色一变,急急问道:“你大哥是谁?”
  赵飞道:“小可的大哥叫凌蔚,是九宫岛主柳大侠的嫡传弟子,小可此来归魂堡,即奉大哥之命来向鲍啸天下书。”
  李海雯闻言,面泛喜色,忙道:“凌蔚现在何处?”
  赵飞心中暗感诧异,怎么她好像对凌大哥特别关心,忙答道:“小可的大哥现在黄山白云堡作客,不知姑娘怎会和我大哥相识。”
  李海雯给赵飞一问,不觉两颊飞红,白了他一眼,道:“谁和他相识,不过日前在莫干山偶见过一面罢了。”
  赵飞心中虽然不信李海雯对凌蔚有印象,可是一想自己被人家救了,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可算是荒谬绝伦的。
  故他急忙向李海雯道:“承蒙姑娘厚助,尚未请教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飞红绢李雯见赵飞说话彬彬有礼,又是凌蔚的兄弟,不禁对赵飞的好感油然而生。
  她当即蔼声答道:“我叫李海雯,是巫山神女峰恨情宫赤霞公主门下,特来襄阳看一师门前辈好友,碰巧遇上你给那个姓汤的老狗所伤,一时不忍,出手管这档事,不过你可不必放在心里,我们恨情宫的人做事,向来是不要人家报答的。”
  赵飞一听李海雯是恨情宫来的,心中不禁暗暗的警惕,因他想起了南昌府与“双龙剑主”的战斗。
  但稍稍一停顿,赵飞正色的向李海雯问道:“恕赵飞冒昧,敢问姑娘此来可是预备,为归魂鲍啸天助阵么?”
  李海雯闻言不解道:“你怎么啦!我们恨情宫的人,和归魂堡这类下三流的武林道从无往来,不过我要看的人,都和鲍啸天有极深的关系,但如果你要和鲍啸天作对,我决不会帮他。”
  赵飞闻言心里放心不少。
  当下他又向李海雯问道:“请问姑娘贵门下,有位‘双龙剑主妙手小天尊’李成文,和姑娘怎么称呼?”
  李海雯毫不迟疑的答道:“李成文正是我的胞兄,怎么你认得他吗?”
  赵飞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忙支唔地道:“我只不过是闻名,和那位李大侠并不相识。”
  李海雯并未察觉赵飞神色有异。
  盖她自莫干山与凌蔚匆匆一晤后,返回恨情宫心中就觉芳心内少了点什么东西,她不知道自己一颗心,已被凌蔚俊逸的影子所占据。
  正巧赤霞公主有一位昔日闺中伙伴,住在襄阳太和山中,飞红绢李海雯乃借口,去探看那位师门好友,独自离开了恨情宫。
  实际上她是希望在中原再能遇上凌蔚。
  凌蔚井未将莫干山中一段奇遇告诉赵飞,所以赵飞起初并不晓得李海雯,而李海雯亦不知道赵飞、凌蔚等在南昌府打伤“双龙剑主”。
  赵飞惟恐李海雯察觉大闹南昌府伤了“双龙剑主”李成文的事,急于想借口溜走,乃向李海雯道:“赵飞急于回白云堡向大哥覆命,李姑娘义助之恩小可当禀告大哥,异日亲来恨情宫拜谢,赵飞就此告辞了。”
  李海雯本想向赵飞寻问一点有关凌蔚的事,可是由于少女的矜持,羞于启口,见赵飞要走,当然不便阻留。
  当下只好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们和归魂堡为什么结怨?”
  赵飞只得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李海雯听罢又追问道:“黄山派何时来紫霄崖赴约。”
  赵飞道:“来年二月初二,我等准备来归魂堡赴约。”
  李海雯点点头道:“好!你走吧。”赵飞翻身上马向李海雯一拱手,道:“后会有期!”
  纵马向白云堡赶去。
  飞红绢李海雯目送赵飞去后,痴痴地立在那儿,迷蒙之间,凌蔚那俊美无比的面庞又呈现眼前。
  李海雯自幼受赤霞公主钟爱,加上天性又冷傲,故从未对人有过情愫。
  但自从莫干山与凌蔚相逢后,她明知凌蔚已心有所属,仍无法自制对其一往情深,现在她知道凌蔚在白云堡,可是她决定不下自已是否该找他。
  她生平到那儿都是受人众星拱月似的捧戴,连她那贵为公主的师姐朱紫裳对这小师妹也宠万分。
  可是凌蔚在莫干山竟当面抢白她,那是不可解释的事,她可以为了男孩子一点无意的冒犯而杀人,她可以鄙弃天下所有男孩子对他的膜拜,却不能摒绝凌蔚给她的印像,即凡是恶言相加,她也觉得不能舍弃的。
  李海雯只顾痴痴的呆想,不料身后突然伸过一双手来蒙住她的眼睛,同时响起一阵银铃的娇笑。
  事出突然,李海雯大吃一惊,正欲扬掌向后劈去,但立刻便知道是什么人,便不再挣扎了,笑骂道:“你这个小鬼头,这样鬼鬼祟祟的,不怕我失手伤了你。”
  手撤开了,一个十三四岁全身绿裳的小女孩,向李海雯做了一个鬼脸,道:“我才不信呢?我把你眼睛蒙住,你都不知道,怎么会伤得到我。”
  李海雯给她这么一说,不禁暗叫一声:“惭愧!”
  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出神竟连人家由后面把自己眼睛蒙上都没发觉,万一有仇敌偷袭岂不惨哉。
  但李海雯仍故意面色一嗔道:“我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后面,我不过要看看你胆子有多大,你不信以后就别缠着要我东西。”
  那小孩忙急口央求道:“好姐姐你别生气,凤儿以后不敢再胡闹了。”
  李海雯本对这个小女孩极为喜爱,见她哀声要求,心里又觉老大不忍,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亲切在问道:“算啦!姐姐不怪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那蕙丫头躲到哪里去了吧。”
  凤儿偎在李海雯的怀里,眼珠子一转,故意小嘴一嘟道:“姐姐你问那蕙丫头干啥,她只要有得玩从不会顾别人,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儿去野……”
  凤儿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娇叱:“鬼丫头竟敢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看我撕烂你的小嘴。”
  衣襟飘飞一个身材苗条的身影,纵到李海雯的身前,探手向那凤儿捞去。
  来人是一个十五六岁艳丽如花的少女。
  凤儿一面往李海雯怀里直躲,一面大叫:“姐姐,蕙丫头欺侮我。”
  李海雯忙一伸手拦住那飞来的少女,面对凤儿道:“谁叫你小嘴喜欢背后骂人,这上倒霉了吧。”
  三人打闹了一刻,李海雯正色对蕙、凤两少女道:“蕙妹!凤妹!好些日子不见了,七姨她老人家可好。”
  蕙儿答道:“妈她老人家自从上次和爹爹为峨嵋金姥姥的事,绊了几句嘴以后,现在连归魂堡的人都不准到灵凤阁来了,近来听说爹又和黄山派结怨,连树强敌,她老人家表面虽说绝不再管归魂堡事,心里实在又放不下,你来得正好,省得还要去巫山找你。”
  飞红绢李海雯听蕙儿这么一说,连忙诧异地问道:“七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蕙儿道:“你去后就知道了。”
  李海雯当即不再追问,两手分牵蕙、风二人,口喝:“走!”
  夕阳西照下,三条轻巧的人影,直向正西飞纵而去。
  赵飞辞别李海雯的第二日后回到了白云堡,“黄山一老。黄士奇亲自率领群雄迎出白云堡门。
  赵飞随凌蔚回至大堂,将此番归魂堡所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黄士奇等听罢赞叹不已,大家都认为赵飞此行,不独对黄山派争回了面子,而且也使鲍啸天知道归魂堡要想独霸武林,井非如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
  唯有凌蔚自始至终,没有一丝表情的听着赵飞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言。
  赵飞说罢,凌蔚突然正色向赵飞问道:“贤弟在归魂堡中除鲍啸天和四位副堡主外,可曾见到其他人物?”
  赵飞道:“小弟记得,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凌蔚不信地追问道:“真的没有其他的人物了么?你仔细想想看。”
  赵飞沉吟了半晌,忽然高声道:“是了,有一个中年儒生叫什么‘天涯惆怅客’,再看就是那在我们手里逃脱的杂毛‘梅花道人’。”
  凌蔚微微一笑,问道:“除‘九头恶枭’汤老春外,可有虏狗们的鹰犬?”
  赵飞道:“这个小弟倒未发觉!”
  凌蔚呻吟了半晌。
  忽然又向赵飞问道:“贤弟与‘九头恶枭’汤老春动手时,可曾有归魂堡的人在现场呢?”
  赵飞道:“小弟受伤晕绝时,未见归魂堡的人出现。”
  凌蔚道:“如此说来,‘恨福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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