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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碧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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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道人旖信忠为茅山龟头羽士陈绍馨的大弟子,一身功夫颇得龟头羽士真传,但天性好色,又深嗜阴阳采补之术,故自得四贝勒之支持后,越发有恃无恐,任意江湖,奸淫邪盗,无所不为,加上几个宝贝同门和徒弟助纣为虐,四处携劫良家妇女,供其淫乐。
数月前施信忠得乃师龟头羽士之命,令其寻找十二个根骨良好的男童,送往茅山作为其练蹩甲气功与毒星龟爪的药引,同时江南燕又代制一付助乐增兴的秘药,为四贝勒奉献皇上,以博得欢心。
乃派几个心腹门徒绿毛龟贾俊等,分头觅盗,不料此番竟遭来杀身大祸,施信忠大概巳投奔京城四贝勒府而去。
凌蔚听罢小道之言,即命彼等速将掳来的妇女与儿童放出,并将抢劫所得来的金银财宝悉数搬出,赠给那些难女,分别送还家乡,并由小道领路,把观中一切害人机关,均予毁掉。
凌蔚吩咐已毕,正欲与赵飞及雁门双雄一同离去,忽见有一个最小的孩子哭哭啼啼独留未去,忙上前询问,他名叫冯颖儿,身世不详,凌蔚见他聪明伶俐,一时动了爱才之念,将他带在身边同走。
云氏双雄见凌蔚武功又好,且侠骨仁心,实在钦佩已极,将借用的神君钺交还时,顺道仰慕之忱。
凌蔚一手接过贯日袭月神君钺,一边躬身说道:“贤昆仲侠义可风,使小弟一见倾心,若蒙不弃,希能以兄弟相称,小弟天性不喜礼俗,还望贤昆仲勿以野人责我。”
云氏兄弟见凌蔚盛意拳拳,当即应允,并询何故到梅花观经过。
凌蔚当即将自己来中原与赵飞之身世,约略向云氏兄弟述说了一遍,并亦向云氏双雄探询失陷梅花观之缘故。
原来云氏双雄乃武当派唯一沙门弟子铁面如来大悲长老的嫡传弟子,大爷小信陵云人俊一支藤杆棒,一身过人的外家武功,江湖宥小闻风丧胆。
二爷镇三山云人杰一根骷髅鞭,一掌烂银丸,亦是天下闻名。
云氏双雄与燕南三杰感情最好,尤其燕南三杰中的老三“追风剑客”罗君亮最是契厚。
数月前双雄、三杰曾联袂南来,为“黄山一老金刀镇八方”黄士奇贺寿,归来之后,不知何故,半月前云人杰忽得罗君亮飞马传书,谓“金刀镇八方”约“燕南三杰”来黄山武会,故约云氏兄弟前往。
“镇三山”云人杰见信颇感到纳闷,因他与罗君亮最为知己,在前往拜寿时,知三杰此去拜寿,实别有用心,盖黄士奇有一幼女“紫衣观音”黄小琼正待字闺中,“燕南三杰”的大爷及二爷颇有意为这位三弟求个佳偶,而黄老亦甚属意罗君亮,故此行宾主之间,感情极其欢洽。
不知何故,这位“黄山一老”突然向“燕南三杰”指名挑战,约地比武,云氏兄弟生平最重信义,虽感纳闷,乃准时赴约。
云氏兄弟行至豫皖边境处,适逢“游魂使者”成西藻采花做案,被云氏兄弟杀败后,追入梅花观,中伏被禁,遇上凌蔚。
云人杰说罢前事,即向凌蔚道:“二位贤弟,目前既无一定去向,何不与愚兄等同往黄山一游,待武会之事结束后,愚兄弟当遨‘燕南三杰’,随同二位贤弟赴京一会大内诸高手,我知凌兄弟武功无敌,但江湖阅历尚嫌不够,若有愚兄等随去,可免不少无谓麻烦,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凌蔚听云人杰语意诚恳,当即慨然答道:“云大哥抬爱,至为感激,若有兄等助力,京城之行,当能如愿,且小弟久已心仪中原群豪,久欲一见,以慰向平,尚请云大哥一一代为引介。”
云氏兄弟听说大喜,一行五人,结伴同向黄山而去。
黄山天都峰乃黄山诸峰之冠!不独山势雄奇,云景幻奇,而且险石当道,飞雾迷朦,一般人若想一享登临盛况,势比探星摘月,但不知为何在这个仲秋的清晨,天都峰顶,却来了不少装束容貌无不奇特的客人。
第一批到的男女老少一行十六七人,是由一个紫面长髯,仪态威严的老人所率领,他们既登天都顶,立刻动手在一块方圆百丈的平地上,搭了两个遥相对立的凉篷。
他们工作已罢,那几个年长的人就招呼大家进入凉篷围坐商谈。
紫面长髯的老人见大家坐定后,既朗声言道:“南岳三兄与我黄山门下弟子请听老夫一言,在我等未与燕南三个小贼对手前,老夫有一言必须加以重申,就是无论对方邀来多少帮手,兄弟等与我门下均可自由挑战,惟罗君亮这小狗必须由老夫亲自收拾。”
言罢猛一跺脚,只见石粉飞扬,那青石面上已印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原来这紫面老人就是“黄山一老金刀镇八方”黄士奇,他这次邀约“南岳三老”与本门好手,志在将“燕南三杰”一网打尽,以洗心头重恨。
正在这当儿,所由棚外跃进一个青年壮士向黄士奇施礼言道:“峰脚北路现有数条人影向此奔来,想必是,燕南三杰,与其帮手前来赴约,请师父指示。”
黄士奇闻言朗声一笑道:“‘燕南三杰’果然是人物,竟能准时来黄山赴约,诸位且随我迎他一迎。”
说罢,当先走出凉棚,众人紧紧跟随,来至天都峰北道口上相候。
黄士奇来到路口用目向下一瞧,只见离峰顶二里许的山腰中,有几条快疾无比的身影直向天都峰顶扑奔过来。
片刻之后,几条人影已纵落近前,黄士奇看清来人人数不禁暗暗失望。
原来“黄山一老”,蓄意要在江湖分道之下,惩治“燕南三杰”,故希望“燕南三杰”多邀帮手,俾能在众目昭彰之下,明正其罪,纵然手段毒辣,亦不致贻人口实,不料“燕南三杰”等身形纵落后,黄士奇发现除了“燕南三杰”和“雁门双雄”外,只多了两个年未弱冠的少年,及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真叫他猜不透“燕南三杰”是何居心。
黄士奇正在狐疑,只见“燕南三杰”的大爷“铁面天王”郑杰已率领一行八人,停身二丈以外,抱拳招呼道:“燕南郑杰,谨遵老前辈侠谕,前来赴约,还望老前辈恕晚辈等迟到之罪。”
黄士奇闻言,忙亦躬身回礼答道:“‘燕南三杰’果是信实君子,教老夫好不钦服,西边已由敝门下为侠驾等代设凉棚一座,先请略事休息,为时已不早,我们的武会也该开场了。”
郑杰略一谦让就走入西边凉棚,只见棚内设有长桌两张,椅凳俱全,茶水鲜果一样不缺,不免暗暗佩服“黄山一老”待人周到。
原来凌蔚等离开梅花观之后,即往天岭寺与“燕南三杰”会合。“燕南三杰”的大爷“铁面天王”郑杰是“金罗汉”耿明慧因大师的弟子,与赵飞算是同门,一谈之下,自然更形亲近。
“燕南三杰”一听“雁门双雄”讲述凌蔚在梅花观独毙红、黑二判的绝技,不禁齐声赞叹。
凌蔚这面也觉得“燕南三杰”无论是大爷郑杰,还是二爷“踏雪无痕”邱麟,三爷“追风剑客”罗君亮,都那么热诚可爱,尤其罗君亮那俊逸的风采,更叫凌蔚深俱好感,当下决定参与天都峰之武会。
凌蔚等落座约半盏茶光景,忽见一青衣的中年壮汉停身棚口,躬身盲道:“黄山门下请燕南三侠下场指教。”
“铁面天王”郑杰当即率领诸兄弟步出凉棚,只见“金刀镇八方”黄士奇已鹄立场中。
凌蔚随在罗君亮身后,冷眼向黄士奇这方人物一打量,见除黄士奇外,共有男女老少一十七人。
其中有三个老者,相貌最是奇特,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两支深陷的眼睛,精光四射,两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内功已达十分火候。
另一个老者一身渔翁打扮,光着一双泥腿,但那笑意中透着无限逼人杀气。
还有一个老者穿着一身学究衣裳,手执一柄摺扇,意态潇洒。
其他诸人也都是个个英武,器宇非凡,凌蔚看了不觉暗暗纳闷。
他曾听“燕南三杰”一再表示与“黄山一老”确无任何仇隙,而如今黄山门下何以会如此剑拔弩张,颇有势不两立之态。
凌蔚正在寻思,“燕南三杰”的二爷邱麟已出声间话:“黄老前辈在我们两方出招动手前,容晚辈问两句话吗?”
黄士奇闻言答道:“邱二侠尽管问来。”
“老前辈千里传书,嘱晚辈前来候教,不知个中真义何在?晚辈等自问对老前辈尚不敢疏狂失礼,尚请老前辈言明内情,俾我待兄弟得知自己错在何处。”
“邱二侠一定要问原因么?”黄士奇答道:“老夫以为自己做事自己明白,揭穿了反而大家诸多不便,我想燕南三侠乃中原享名人物,终不致自伤英名,装聋作哑吧。”
邱麟闻言并不动怒,反而正色道:“听老前辈之言,燕南兄弟开罪之处似乎已不容见恕,但邱麟终不明白愚兄弟罪在何处,错非老前辈别有隐情,否则何妨说出真象,让在场诸英雄一论是非公正,若愚兄弟确有失罪之处,非但服输认罪,就是要项上人头也无不双手奉上。”
“燕南三杰”中邱麟最富机智,且深知三弟罗君亮对黄小琼一往情深,故力求将其中误会化去,俾使三弟能得如花美眷,现听黄士奇话中语义含混,越发觉得其中必有误会。
黄士奇正要答话,忽听身后一阵狂笑,已有人破口骂阵:“我当‘燕南三杰’是什么样的英雄人物,原来却是一批磨牙弄舌的鼠辈,大哥何必跟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废话,还不叫他们出场纳命。”
声音一停,人影一闪,一个黑面微须的老者已纵身在场中。
黄士奇一看此人乃自己师弟“摘星手”朱寰,为黄山门下四大高手之一,此人天性暴躁,疾恶如仇,且下手狠毒,堪称黄山门内煞星。
这边罗君亮也就沉不住气了,他深知二哥天性外和内刚,生平向不受人轻侮,全是为了自已,才处处委屈求全,事已至此,焉能再事示弱。
他当即狂笑了一声,道:“我道黄山门下尽是尚义明理之人,不料竟是这等村野匹夫,来来!我先领教领教黄山门下绝学。”
罗君亮说罢,正要飞身下场,忽听云人杰叫了一声:“罗老三,这一阵让我先讨教吧!”
人竟随声飘落场中,抱拳一拱说道:“雁门云人杰,敬请朱老前辈赐招。”
“摘星手”朱寰天性虽暴,今见云人杰以礼相待,也就不便再出口不逊,当即道:“云二侠勿用如此多礼,尽管动手,我们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老夫理应让二侠先请。”
云人杰应了声遵命,身形微动,逼近五尺,左掌一招“手挥琵琶”劈向朱寰的右肩。
朱寰右腕轻翻,五指骈齐向云人杰曲池穴切去,左腿横断五峰扫击云人杰双腿。
云人杰乃武当嫡传弟子,深得太极门中真传,太极门讲的是以柔克刚,故一见“摘星手”朱寰意存轻敌,出手便图以自己深厚的功力,实打硬击,不禁暗暗高兴。
只见云人杰用倒撵猴的身法,轻轻闪过朱寰凌厉的来势,接着揉身逼近,将一套武当真传傲视武林的太极神拳连环施出。
你看他身按、挤、崩、拈、掀各字要诀,一片柔中带刚的拳风掌影,向朱寰密密攻击。
朱寰一招大意失去先机,竟被云人杰的连环招数逼了个手忙脚乱。
“摘星手”朱寰身居黄山四高手之一,一向自视甚高,不料才一出手,就被一个武林后辈弄得险象环生,不禁心中暴怒。
但听一声狂叱,“摘星手”朱寰忽然凌空拔起,在空中身子一躬,两臂挥处,一片掌影向云人杰迎头罩来。
原来朱寰一见云人杰抢尽先机,要凭一招半式挽回颓势巳非可能,当下一提真气,脱出云人杰的围击,接着将自己享誉武林的黄山绝学“神雕九扑”全力使出,临空下击。
云人杰一看朱寰使出“神雕九扑”,不禁暗暗警惕,深知今日若稍一大意,必然溅血当场,当即抱元守一,凝神聚气,待朱寰一招“魁星点斗”当头击下时,默守太极门中以静制动诀,一招出手,竟将朱寰那追魂夺命的一击轻轻化解。
朱寰一击不中,怒气更大,长啸再起,二次腾身,凌空击来。
武当派张三丰祖师当初始创太极神拳,即是由于旁观鹊雀与长蛇之斗而悟出,他见鹊雀虽持钢啄铁爪凌空下击之威,而不能创伤以太极化圆之变以应敌的长蛇分毫,由此深知以柔克刚之妙,乃面壁百日,首创太极神拳。
云人杰知道自己的功力较朱寰相差甚远,故处处争取以静制动,将太极拳以柔克刚的妙用尽量发挥,每当朱寰雷霆万钧的一摺当头击下时,总能轻描淡写的一招,随后化去。
朱寰连击不中,更加愤怒,攻势亦愈重愈猛。
朱寰和云人杰这一搭上手就是二三十招,功力悉敌,一时间无法分出胜负来。
黄士奇见师弟未能随手击败云人杰,不禁暗暗着急,他想怪不得这几个小辈竟敢来黄山赴约,武功果然不凡,凭黄山门中四高手之一的朱寰,竟不能在二十招之内击败区区雁门兄弟,“燕南三杰”和那白衣少年更不知要怎么难以对付了。原来黄士奇在凌蔚一现身时,就对他特别注意,他觉得这个一身文生装扮的年轻人,不独仪态俊美无伦,而且那双星目中所流露的一股异采,很像是已经练成了一种久已绝传的内功。
“燕南三杰”与云人杰、赵飞亦是紧张万分,深恐云人杰一有疏失,伤败当场。
唯有凌蔚在云人杰初出场时,还注视朱寰的动作,后来见云人杰能以静制动,就根本不管亏场中的变化,自顾和身旁的冯颖儿聊天。
这几天颖儿心中最高兴,他见几位哥哥不但能飞纵,而且一飞就是老高,简直和奶奶说过的仙人一样了。
本来凌蔚恐怕天都峰之会要大动刀枪,一旦疏忽可能会伤了颖儿,想将他留在天岭寺,但经不住颖儿吵闹,只好把他带来赴会。
颖儿善解人意,所以在他们到达天都峰,一直瞪着一双大又黑的眼睛,聚精会神的看,见到云人杰下场动手后,才低声向凌蔚问道:“蔚哥哥,云二哥为什么和那老头子打架?那个老头子是坏人吧?”
凌蔚笑笑,反问他道:“你看那老头子是不是好人呢?”
冯颖儿寒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晓得,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他打云二哥,我就一定要打他。”
凌蔚听了不禁暗暗点头,心想这孩子倒有股难得的血性,以后要好好的培育他。
凌蔚和颖儿说话的这个时候,场中二人的打斗已达生死关头。
朱寰一套“神雕九扑”全数施完,亦未能伤得了云人杰,不禁愤怒交集,乃将黄山门中绝艺“拿云四式”施出。
“拿云四式”系黄山派白水老人所创,每一式均含有四种变化,威力之大堪称武林一绝,不过朱寰本身功力,尚未能将“拿云四式”全力发挥,但这样云人杰就已够受了。
云人杰与朱寰对拆四五十招,虽然尚无败象,但到底功力相差悬殊,想要击败对方,却也势比登天。
后来见朱寰“神雕九扑”施完后,忽然飘身退出丈余,然后两眼闪着一种异样光彩。
云人杰当朱寰撤身之时,只道他已黔驴技穷,正欲运足全身功力追上一击,赢取武会的第一场胜利。
不料朱寰忽然转身回来,一伸左手似抓非抓,似劈非劈的袭向自己丹田要穴。
云人杰并不闪躲,一招“揽雀尾”切向朱寰腕脉,就在云人杰才一出乎,耳边忽然响起凌蔚的声音:“云哥哥快撤身,这老儿用的是‘拿云四式”。”
云人杰机警,忙向后边退,但到底慢了一步,只见朱寰掌心猛吐,五指齐弹,五股劲道疾袭云人杰前身五大主穴。
云人杰一边撤身,一边也将力道集于右臂隔空打出。
二人劲道均已吐实,云人杰但觉丹田、气海二穴已被一股强烈的劲道袭中,顿时如中钢杵,身形纵落后,犹向后踉跄了五六步才收住身形,而且气血翻腾,中气难提。
朱寰这面因全力攻击,疏于自己卫,胸前亦如中铁锤,被云人杰的劲道,震得退出三四步才收住马步。
这时人影闪动,双方都有人纵落场中,照看己方伤者。
凌蔚正在和颖儿聊天,忽见云人杰上当失招,忙一面用内家千里传音传声示警,一面白衣飘闪,纵身飞落云人杰跟前。
云人杰身虽受重伤,但天性好强,不愿就此罢手,仍一面运功调息,一面暗自拾夺骷髅鞭,预备再来一拼。
凌蔚纵落场后,即朗声说道:“第—阵双方同时受伤,可算平局,请各自回棚休息,小可凌蔚,今有一言欲向黄山老前辈请教,不知当否?”
这时黄士奇与那瘦小的老人亦纵落朱寰身旁,闻言后黄士奇忙应道:“凌朋友有何见教,老夫洗耳恭听。”
凌蔚说道:“今日武会,本由老前辈传谕促成,但不知究应以几阵决定胜负,胜负决定后双方尚应有何交待,请老前辈明示。”
黄士奇尚未答话,那瘦小老人忽然狂笑一声,道:“年青人不必咬文嚼字了,我老头子看过,你们除了那小孩子外只来七个人,咱们决不以多胜少,干脆七阵定输赢,你们输了,咱们按武林公道惩治江湖败类,赢了你们爱上那儿去就去那儿。”
凌蔚听罢,微微笑道:“这法子看来的确公道,咱们几千里路赶来,没头没脑的打一场,赢了没头没脑的回去,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黄士奇一听他话里有刺,当即怒声问道:“依你的意思又该怎样?”
凌蔚剑眉一挑道:“依我么!双方以七阵定输赢毫无问题,不过若我们胜了,要请黄山门下还我们个江湖公道,让天下英雄知道我们今天为了什么才有此一会,附带一个要求,就是胜者可以自由挑战,不算在七阵之内,老前辈同意否?”
凌蔚说罢,偏头对天都峰顶傍西崖的一棵大树,有意无意的笑了一笑。
黄士奇怒声答道:“好罢,就这么办,不过输了可得听老夫支配了!”
凌蔚答道:“那是自然。”
说罢,转身对云人杰道:“二哥,咱们先下去,让别人来第二场。”
只见凌蔚右手轻轻一挥,二人竟同是纵起落向“燕南三杰”停身之处。
身受“拿云四式”重创的云人杰,竟仍能运气提纵,顿使黄士奇一干人大惊失色。
只有云人杰心里明白,在凌蔚身形纵起时,有一股无形真气托着自己飘向己方。
原来凌蔚见云人杰身受重创,恐他再一味逞强,使伤势恶化,故飞身出场,以“玄阳真气”将他带回,这样一来,不独可使云人杰面上有光,亦可使己方保持不败。
黄士奇与那瘦老人亦将“摘星手”朱寰接回己方。
凌蔚身形纵落后,随手递给云老二一颗“玉清续命丹”一面说道:“云二哥不可发声,将此药服下,运气行功一周天后,伤势当可痊愈。”
云老二忙遵话行事。
凌蔚把药交给云老二后,转身走近“铁面天王”郑杰发言问道:“郑大哥,那三个立身黄士奇左侧的老者是谁?”
郑杰答道:“小兄亦觉眼生,不过看装束颇像江湖传说中的‘南岳三老’,若真是那三个老怪物,这场武会恐怕真要把我们燕南兄弟留下了。”
凌蔚接言道:“郑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待会儿这三个老怪家伙可由小弟来对付,燕南三兄请专招呼黄山门中人吧!”
郑杰正要推辞,忽见黄山门中又有人出场叫阵,
原来此人乃黄士奇之长子“天龙剑”黄进,黄进深得乃父真传,在黄山门中小一辈中武功最高。
黄进来到场中,朗声向凌蔚招呼道:“不才黄进要想请‘燕南三杰’赐教。”
郑杰闻言正欲答话,凌蔚忙道:“此阵可由飞弟出场,大哥意下如何?”
郑杰点头,回头对赵飞道:“飞弟去吧,务须小心应付,不可大意。”
赵飞自云人杰出场,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一听让他出场,不禁喜出望外,如奉纶音。
只听他说了声:“遵命!”两肩一晃,凌空拔起四丈有余,只向场中飘然落去。
赵飞这一手“海燕腾云”的上乘轻功,顿使黄山一老惊讶不止。
他没想到这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轻功造诣如此精纯,看来七场决胜负,恐怕不怎么理想。
场中“天龙剑”黄进见赵飞一跃数丈,心中也是一懔,不过到底年轻气盛,当即一顺手中剑喝道:“来的青年朋友请了,报上大名好让黄进领教几招。”
赵飞忙一拱手,朗声答道:“小可赵飞,恒山‘笑弥勒’慧空门下,今欲领教黄山剑术,黄大侠请赐招。”
黄进一见赵飞年纪虽轻,却深悉武林礼仪,不禁暗暗钦佩,随即回道:“小侠远道是客,理应先请赐招,请!”
赵飞闻言不再辞让,道了声:“失礼!”青萍剑一抖,一朵剑花当心袭来。
黄进毫不慌忙,手中宝剑一招“拨草寻蛇”,掠开赵飞来势,接着一招“野雉剔翎”,斜削赵飞左肘。
赵飞暗叫声来得好,身子微侧,闪过剑锋,手中剑一紧,一片剑影直向黄进罩来。
黄进一招递空,失去先机,竟被赵飞剑影围住,仗着自己武功非比等闲,一时之间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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