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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金刚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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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的是张镖主父子三人项上人头,你叫他如何交代?又如何来见张镖头回话?因此自感难以承担责任,无颜再见张镖主,父女两人借机遁去……’老夫听不下去,驳斥道:‘白老镖头与张某共事四年,彼此相知甚深,决不会弃友而逃!’华隆兴冷笑道:‘那么在下请问张镖主,何以别人都安然无恙,唯独就只不见了他父女?要说中人圈套被擒,何以别的人什么也未听到见到?照张镖主所说,进林子搜索时白老镖头就在秦副镖头身侧不远,以秦副镖头的身手,竟然不知白老镖头着了道儿么?是以华某敢断言,白副总镖头畏罪潜逃……’老夫道:‘此言差矣,白副总镖头何罪之有?分明是贵方设下的连环套,步步诱我镖局上钩……’言未了,华隆兴把面一沉,道:
  ‘张镖主,在下敬你守信守义,方才委以重托,请贵镖局护送主人亲眷,没料到贵镖局丢了人不觉有愧,反诬托保人算计贵镖局,这可是我华某人做梦也未想过的事。张镖主既然不讲买卖道义,那在下请问张镖主,你我之间过去有过节么?’老夫道:‘彼此未曾谋面,哪里会有过节,这也是老夫想问的话,贵主人与张某有仇么?’华隆兴道:‘敝主人根本就不认识张镖主,何来仇怨?况且以敝主人的身份而论,若是与人结仇,普天下够格的又能有几人?
  换句话就是,这世上配与他老人家做对头的,实在数不出几人来。这话张镖主听来刺耳,但毕竟是实情,不是我华某说句狂妄的话,敝主人要想以镖局为敌,那么虎威镖局只怕早在江湖上除名了……’老夫不等他说完就冷笑道:‘当家的不必说大话唬人,虎威镖局二十年来走南闯北,会过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光凭当家的一番言语,就能唬住……’华隆兴怒道:
  ‘张镖主,华某并无唬人之心,敝主人的能耐信不信全由张镖主,华某并无强迫之意。如今被托人已被掳去,请张镖头找回人来就是了,三天后华某再来听消息领人!’他说完就带着两个蒙面人走了。老夫一夜不眠,琢磨着古怪兴许就出在安平镇昌隆饭店内,今日我与大家再去探查一番,好对华隆兴有个交代,至少可以堵他的嘴,各位以为如何?”
  秦玉雄愠道:“照这么说,被托保之人是进了昌隆饭店,但我们根本就未见有人下车,这姓华的分明是胡说八道!”
  伏正霆道:“的确如此,车夫和三个女眷并未下车,当时我们的目光都盯着马车,岂能有失误?不过再到昌隆饭店去看看也好,店家可以作证,昨日未见这样的几个客人。”
  秦玉雄道:“那好,这就走吧!”
  众人立刻上马出发,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到了安平镇。此时已是午时初,镇上店铺早就开门,众人来到昌隆饭店,却发现门还未开,不禁十分诧异,该是卖中午饭的时辰,哪有关着门的?镖师娄刚下马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众人都觉得不妙,这店定有古怪。
  张劲风到旁边一家杂货铺问询,掌柜的回答说,此饭馆三天前易主,停业两日,昨天才开门,但酉时初就关门,连晚饭都未卖,今天也不开门,不知何因。
  秦玉雄等听张劲风一说,回想昨日经过此镇回城时已是黄昏,并未注意到这店是开是关,当时人人心中焦灼,一心往城里赶,谁顾得去注意这些琐事?况且对饭店并未起疑,一心只想着托保人设下圈套,现在看来,这家饭馆莫非当真是打劫受保人的黑店?
  四个镖师又分散打听,说法全都一样。
  张元顺道:“这店定有古怪,咱们先找家饭店用膳,看它今日开是不开。”
  众人沿街走了一遭,找了家最大的酒楼,只见客人已上了六七成,十分热闹,遂找了张大圆桌坐下,小二忙过来张罗。
  片刻后,小二上了冷盘和四壶酒,众人便吃喝起来。渐渐,客人越来越多,座无虚席。
  有四位商贾模样的客人被小二领到他们旁边一桌,只听小二道:“四位爷,这里三位客人已用完算帐,待小的收拾碗盏,一会就好。”
  秦玉雄瞟了一眼,只见有三个壮汉坐着,桌上杯盘狼藉,骨头鱼刺肉渣弄得一桌都是。
  小二正收碗盏,四个商人则等着。
  小二来回跑了几趟,把桌子收拾干净,但三个壮汉却没有让座的意思。.小二陪笑道:“三位爷,今日小店拥挤,三位爷用完膳,可否让座与这四位客人,实在是对不住三位,得罪得罪!”
  一个壮汉牛眼一翻,骂道:“瞎了眼的东西!爷们吃完又怎的?要走爷们自会走,用得着你来多嘴!”
  店小二沉下了脸:“客官,小的与三位不过是打个商量,三位如果要坐,也用不着骂人,出门在外,与人方便……”
  另一壮汉喝道:“你好大胆子,还敢回嘴,大爷骂你混帐东西,还要教训你!”说完出手就是一拳。
  小二连忙退了一步,并不惊慌,道:“客官,有理讲理,干么动手打人!”
  四位吃饭的商人忙说算了算了,另找座儿去,可三个壮汉不依,全都站了起来,要打小二。秦玉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火冒。
  他倏地站了起来:“你们三人不让座也就罢了,为何动手打人?欺负店小二算哪门子的英雄?逞的哪门子的威风?”
  一个壮汉冷笑道:“怎么,你不服气?这小二是你干爹还是……”
  秦玉雄大怒:“小子你找死!”说着离了座儿,要去教训那汉子。
  忽然,一个娇脆脆的声音道:“王福,怎么回事,是谁在店里撒野?”
  王福道:“掌柜,这三人用完酒饭,小的与他们打个商量让让座,他们开口就骂动手就要打,横蛮不讲理,这位爷打抱不平……”
  “原来如此,奴家瞧瞧是三块什么料,竟然如此欺负人。”
  众人循声看去,是一位二十四五的美貌少妇,只见她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三个壮汉眼睛发直,瞧着她眨也不眨。
  秦玉雄按下火性,想瞧瞧她怎样处理。
  少妇冷冷道:“三位,小店向来笑迎四方宾客,只要进来的都是爷,一律小心侍候,但谁要是借酒发疯、无理取闹,小店决不容忍!”
  出手打小二的壮汉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大爷出手打人又怎的?今日里若不当众赔罪,惹得大爷火起,砸了你这店儿!”
  “哟,好威风,好怕人,这么说你今日是存心找碴来了?你要赔罪,赔的什么罪,你说得出个子丑寅卯来么?你仗谁的势欺人?叫大家评评理儿,京师治下,还怕没王法么?”
  秦玉雄心想,这妇人好利的嘴儿,只是遇上这班不讲理的家伙,只有吃亏的份。
  另一条大汉喝道:“贱妇,你好大胆,今日大爷就砸了你这鸟店!”
  妇人大怒,杏眼一瞪:“你敢!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姑奶奶面前撒野!”
  秦玉雄喝道:“你这厮欺负一个妇道人家,有种的跟大爷出店,让大爷教训你!”
  妇人朝他瞟了一眼:“这位客官,不干你事,自管坐下吃喝,这三个无赖是冲着小店来的,自有奴家对付。”
  秦玉雄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不禁一愣。
  满座食客也感到惊诧,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拒绝赳赳武夫的帮助,没有苇叶又岂敢包粽子?
  想必自有手段对付这三个凶霸霸的恶客,便饶有兴趣地等着瞧瞧,这场戏要如何演下去。
  妇人续对三个大汉道:“你们三人灌足了黄汤,用饱了米饭,小店有哪一点儿侍候不周?
  今日客人拥挤,与人行个方便,让个座儿又有什么打紧?凭什么逞凶打人、横行霸道,你们仗的是哪家的权势,哪家……”
  那出手的大汉对同伙道:“卞兄、富兄,你们瞧这不长招子的娘们,胆敢在爷们面前发雌威,今日若不把这鸡毛店砸了招牌,回京师岂不遭弟兄们耻笑?”
  姓卞的也气势汹汹道:“孙兄说得是,老虎不发威被人当猫儿看待,这就砸了她的店,看她敢把大爷们怎样!”
  姓富的吼道:“臭娘们,你说爷们仗势欺人,算你说得对了,大爷们在羽林卫左卫当差,你是不是要把爷们送五城兵马司治罪呢?”
  当时还未建锦衣卫,羽林卫是皇上亲军。这羽林左卫掌皇城东西巡守之责,并兼巡视京师各城门,同时也兼皇上耳目,满朝文武、黎民百姓,只要说你有谋反嫌疑,便闹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与后来的锦衣卫职司大同小异。是以百姓对羽林卫无不畏惧,就是王公大臣也要让它三分。羽林左卫指挥使胡光禄,是当朝宰相的亲戚,虽只是个正三品官儿,但在京师却是大大有名,可说是无人不惧。据说他为人心狠手辣、倨傲蛮横,犯在他手里的人,就算是在阎王爷驾前应了卯,他在京师办了几台大案,有十多个大官儿被其定了谋反大罪,株连上下左右的官儿数百人,得到皇上的嘉奖,一时间权势熏天,炙手可热。品阶比他高的官儿对他也百般奉承,更莫说三品以下的官儿了。
  羽林左卫的头儿既然如此威风,手下的官佐自然也跟着称王称霸,飞扬跋扈。百姓为此替胡光禄取了个绰号,叫追魂太岁。
  当下店中食客一听三人是羽林左卫的官差,一个个惊得面面相觑,情知今日大大不妙,这女掌柜的闯下了滔天大祸,非闹得家破人亡不可,不禁为女掌柜惋惜万分。
  秦玉雄、梁公柏初到京师不知羽林左卫的份量,但张家父子和镖师们自然是知道的,张老镖头连忙一拉秦玉雄,使个眼色示意他离店,秦玉雄却不愿意,把个头连摇,他要看这场戏怎么收场,而且还打算助拳。
  当时女掌柜听对方报出来路,非但不像众食客预料那样吓得软了,反而粉颈一扭,朝那些胆小怕事开溜的食客娇喝道:“各位慢走,付过帐的小店不留,没付帐的,给了银两再走。
  没吃完的,只顾吃你们的,别以为三个浑虫是羽林左卫的校尉就吓破了胆。天大的事儿有姑奶奶担着,与各位无干,老实说,这三个浑虫姑奶奶并不放在眼内,你们尽管放心吃喝!”
  哟嘿,这娘们好大口气!
  那些往外溜的食客,一个个停下了脚步,均朝女店家愣愣瞧着,看她是不是犯了疯病。
  那些没有走的,更有兴致看个结果。
  秦玉雄见这样一位小娇娘有这般胆量,不禁脱口赞道:“有骨气,不让须眉!”
  张劲风急了,怕他再揽这档子事,连忙凑近他耳边,说了羽林左卫在京中的权势,要他不要再管,以免带来无谓的麻烦。
  秦玉雄顾不得回答他,只注意场中情势。
  只听姓卞的骂道:“臭娘们,你不过是个开店的,竟敢蔑视羽林卫,你是想造反么?”
  姓富的也吼道:“大胆泼妇,分明是旧朝叛逆,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是见了真佛还不烧香,大爷就把你拿下治罪!”
  所谓旧朝叛逆,指的是元朝亡后不归顺大明的臣民,谁只要被安上这个罪名,那就是株连九族的灭门大罪。
  秦玉雄大步从桌后绕出,往女店家身侧一站,斥道:“你们要撒野么,秦大爷可不容你们这班仗势欺人的家伙放肆!”
  姓富的脸色气得发白,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管大爷的闲事,你找死!”说着出手一拳,直捣秦玉雄鼻梁。
  秦玉雄不让不避,抬手点他掌心劳宫穴,姓富的识得厉害,连忙收式换招。
  秦玉雄道:“有种的出来,大爷今日不教训你们这三个粗坯,心中一口气难平!”说完一个纵跃到了门口,大步走到街上。
  张劲风等拦阻不及,也只好跟了出去。
  女掌柜的冷笑道:“外面宽敞,有胆量的就出去较量较量,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们!”
  言罢轻轻一跃,到了门口又叫道:“走!不敢出来的不是人!”
  姓孙的大吼道:“气死孙爷爷了,今日不把你们狗男女毙在刀下,大爷就不是人!”
  三人恶狠狠出了店门,只见女掌柜和那姓秦的小子站在街心上,彼此相距丈远,四只眼睛正盯着他们三人。
  店中客人也纷纷跟了出来,要看个结果。店里伙计只跟出来三人,其余留在店内,不惊不乱,似乎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
  此刻秦玉雄见三人来了,便道:“店家闪开,待秦某教训这班目中无人的家伙!”
  少妇却对他道:“客人不必插手架梁,好意贱妾心领,这几个无赖,贱妾自会打发。”
  张老镖头趁机道:“女掌柜自有对付方策,我们不必管人闲事,秦镖头走吧。”
  就在此时,人丛中挤出个年青汉子,一见女掌柜便连忙叫道:“浑家,何事与人争执?”
  女店家道:“这三个死囚仗着是羽林左卫的人,在店中无理取闹,口口声声要砸我翠柳酒店的招牌,你说可恶不可恶!”
  汉子道:“言语间冲撞又算得了什么,切不可意气用事,你退开一边,忍口气吧!”稍顿对羽林左卫的三个校尉一抱拳道:“三位都是敝店客人,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包涵!”
  姓富的喝道:“你是酒店的掌柜?干么缩头装蒜,这会儿才出来说话?”
  汉子道:“在下并不在店中,刚才出门归来,拙荆有开罪之处,还望三位海涵!”
  姓卞的道:“你既是酒店主人,那算是找到正主儿了,今日的事就着落在你小子身上。
  你给大爷听好了,马上备来水酒,要这个贱人当众叩头赔罪,大爷就放你一马,否则……”
  女店家大怒,娇斥道:“呸!白日做梦,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负的!”
  汉子连忙劝道:“琼玉,些须小事,何苦闹出风波,你就不要开口多说了吧!”
  琼玉尖叫道:“我为什么不说话,凭什么要我让他们欺负,今日里姑奶奶就忍不下这口气,看他们敢怎么样?”
  话声刚落,又听见一个娇嫩的女子声音叫道:“姐姐,谁敢欺负你,妹妹来了!”
  随着话声,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从人丛中走了出来。这姑娘生得唇红齿白、娇小玲珑,浑身上下着红,就连足上的绣花鞋也是红的,模样儿实在可爱,又娇又媚。
  秦玉雄不禁看得呆了,心想她姐姐长得就够美的,这小姑娘更比姐姐还要娇艳,比起紫星红梅、白艳红来也并不逊色多少,这天下的美貌女子,怎么都聚到京师来了?
  正痴想,那小姑娘已来到姐姐身边,一指羽林左卫的三条汉子问姐姐:“是这三个死囚欺负姐姐么?”
  姐姐还未答,姐夫却急坏了,对她道:“妹妹,没什么事,你回店去吧,这里有我……”
  小姑娘不理,问姐姐:“说呀,是……”
  言未了,姓富的冷笑道:“是大爷们要砸你家的破店,你又敢把大爷们吃了?”
  小姑娘娇斥一声,两只小粉拳一晃,小莲足已向姓富的胸腹部踢去,姓富的不闪不避,一把向她莲足抓去,口里道:“来得好!”
  众人十分纳罕,这样一个小巧玲珑的瓷娃娃,竟敢打五大三粗的汉子,胆子也未免大得离了谱,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这时小姑娘见他来抓自己的莲足,分明是有意轻薄于她,直气得她火冒三丈,娇叱声中拳头像雨点般向姓富的攻去。
  众人心想,你这小小的粉嫩拳头,就是打在人身上也不会痛呀,只怕还会伤了你的手呢。
  一个女孩儿家,何苦抛头露面逞能呀!
  姓富的确实也未把小妞儿放在心上,这样一个漂亮的妞儿,花街柳巷里还见不到呢。他有心占小姑娘便宜,挥开两只大手,专去捏她小手儿,迫得她只好缩回小粉拳。
  两人瞬间斥了七八招,小姑娘心中气得要命,脑中灵光一闪,故意打出一拳让他来抓,看上去闪避不开,还“哎哟”叫了一声,麻痹那姓富的,等他大手堪堪要握住她的手腕时,猛地抽了回去,同时身子一侧,小莲足及时飞出,正踢在那丑家伙的腿上。这一脚,她用了几成力道。只听姓富的“哎哟”一声,偌大个身子朝后跌出两丈外,摔了个背朝天。这一来,旁观人众不禁一愣,旋即忍不住喝起彩来。
  想想看吧,这样一个娇小姑娘,居然能将一条七尺之躯的壮汉踢得跌了出去,这不是太叫人吃惊了么?
  姓卞的姓孙的都没料到同伴会吃这么大的亏,姓卞的连忙过去探视,姓孙的却大喝一声,向小姑娘扑去,施展开一路拳脚,不敢有轻视之心。
  这一交手,方知小姑娘功夫不弱,难怪姓富的同伙会吃如此大的亏,他不该轻敌才是。又打了十多个回合,就被小姑娘占了上风,姓孙的不禁心中叫苦,若是再失手,这脸面往哪儿搁,不如动家伙吧。他于是抽空跳出圈外,“嗖”一声抽出雁翅刀。但小姑娘丝毫不惧,依然赤手空拳向他冲了过来。
  姓孙的舞起雁翅刀,两人又打在一处。
  这时姓卞的把姓富的搀扶起来,姓富的痛得紧咬牙关,一瘸一拐地走回来。
  秦玉雄等人也十分惊诧,这小姑娘的武功实在惊人。
  姓富的姓孙的功夫都不弱,姓富的是吃了轻敌的亏,但姓孙的已动上了兵刃,从招势上看,也不是泛泛之辈。但小姑娘赤手空拳却处处占了上风,她的拳掌不仅快捷无比,手上的劲力也非同小可,只要被她打上一拳,姓孙的非要皮青骨断不可。她的招式十分古怪,常常在对手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招攻出,使对手防不胜防,闹得手忙脚乱。
  秦玉雄呆呆盯着小姑娘艳如桃花的小脸,对她的招式武功并不太注意,他痴迷地看着,心中转着念头,要设法与她相识,凭风火刀王的名头,定能让她开店的姐姐另眼相看。
  此时,那当姐夫的十分着急,早说了一大堆好话,要那做妹妹的及时住手。
  小姑娘大概听得烦了,不得不回他一声话。
  只听她道:“我为何要住手,今日非打不可!你不瞧瞧这个死囚动了刀子么?”
  “妹妹你先住了手,愚兄有话要说!”
  “你要说只管说,谁捂住你的嘴了?”
  “妹妹你住了手吧,休把事情闹大了!”青年汉子稍一顿,对妻子道:“你就叫妹妹住手吧,万一失手闹出人命,岂不……哎呀!你……”
  此刻那个小姑娘突然一个后跃脱出圈外,同时手一扬,一个亮晃晃的小圆球,拖着条细绳儿,银光闪闪地朝那姓孙的校尉打去。姓孙的挥刀一击,欲将小银球劈碎。可那姑娘纤手一抖,那小球儿突然转了个弯,从姓孙的背后绕到前胸,姓孙的惊得叫了一声:“不好!”
  但小球儿并未击打他,而是由后往前又绕了一圈,系着球儿的细索已把他捆了起来,当即运气一挣,却听姑娘喝了声:“起!”顿觉两足悬空,一个身子已离开了地面,惊得他忙使个千斤坠,两臂平伸,欲往下落,但突觉腰上有股大力一旋,人在半空像只陀螺,竟然飞快旋转起来,真气也同时一泄,顿时头晕眼花,“叭哒”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直把他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浑身骨架像跌散了一般,哪里还爬得起来,他赶忙再运真气,发现气相阻塞,也不知何时糊里糊涂就被人点了穴道,吓得他魂飞天外。
  这一着,直看得旁观人众大声喝起彩来,竟然忘了吃大亏摔在地上的并不是街头混混,而是拘魂太岁胡光禄手下的牛头马面。
  秦玉雄等人也看得眼花缭乱,大声叫好。
  这丫头使的小圆球,不过核桃大小,也不知叫什么玩意。小圆球就像个活物,带着绳子把姓孙的绕了两绕,姓孙的居然就变成了个木偶,任凭人家施为,真是妙极巧极,使人大开眼界,世上竟有这样的兵刃。
  此刻,红衣姑娘又向那姓卞的扑了过去,只见纤手一扬,小银球闪电般飞出,玉手一抖,和先前那姓孙的一样,被抛入半空,接着像只大陀螺旋转着往下掉,摔得结结实实。
  “好!”众人也未看清姓卞的是怎么着了道儿的,一个个拼命喝彩。
  那做姐夫的失声大叫:“好妹妹,千万莫伤了他们性命!”边说边往三个校尉跟前跑去。
  少妇叱道:“三个恶贼死了活该,你着什么急,这叫恶有恶报!”
  红衣姑娘占了便宜,喜笑颜开,夸姐姐道:“姐姐,你才是条好汉,姐夫一向胆小怕事,比姐姐不如,他倒像个娘们,婆婆妈妈的!”
  那姐夫蹲在地上查看姓卞的,然后依次再看姓孙的,叹了口气,站起来道:“谢天谢地,总算没有短命,妹妹,你吓坏了愚兄!”
  姓卞的骂道:“你才短命!好小子,你们一家有种,敢暗算大爷,有种的解了穴道,真刀真枪较量,偷偷摸摸暗算人,称什么好汉!”
  红衣姑娘身形一晃跃了过来,小莲足朝他腰上一点,痛得他杀猪般大叫起来。
  “你这粗坯!小姑奶奶何时暗算你了?凭你们三个这点能耐,也敢到翠柳酒店撒野。你若是嘴里再敢不干不净,惹火了小姑奶奶,就把你肋骨一根一根踢断,再朝你琵琶骨上踩一脚,让你成了个大废人,看你还凶不凶?”
  姓卞的被她一脚点在志堂穴上,痛得半天缓不过气来,哪里还敢嘴硬,真要是被这丫头废了,这羽林军的差事还干得成么?
  姐夫道:“好了好了,气也出了,你就饶过他们这一遭了,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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