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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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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良久,曰:“属之子矣。”文曰:“此乃吾所以居子之上也。”吴起乃自知
弗如田文。
田文既死,公叔为相,尚魏公主,而害吴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
公叔曰:“柰何?”其仆曰:“吴起为人节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与武侯言曰:
‘夫吴起贤人也,而侯之国小,又与彊秦壤界,臣窃恐起之无留心也。’武侯即
曰:‘柰何?’君因谓武侯曰:‘试延以公主,起有留心则必受之。无留心则必
辞矣。以此卜之。’君因召吴起而与归,即令公主怒而轻君。吴起见公主之贱君
也,则必辞。”於是吴起见公主之贱魏相,果辞魏武侯。武侯疑之而弗信也。吴
起惧得罪,遂去,即之楚。
楚悼王素闻起贤,至则相楚。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疏远者,以抚
养战斗之士。要在彊兵,破驰说之言从横者。於是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卻三晋;
西伐秦。诸侯患楚之彊。故楚之贵戚尽欲害吴起。及悼王死,宗室大臣作乱而攻
吴起,吴起走之王尸而伏之。击起之徒因射刺吴起,并中悼王。悼王既葬,太子
立,乃使令尹尽诛射吴起而并中王尸者。坐射起而夷宗死者七十馀家。
太史公曰:世俗所称师旅,皆道孙子十三篇,吴起兵法,世多有,故弗论,
论其行事所施设者。语曰:“能行之者未必能言,能言之者未必能行。”孙子筹
策庞涓明矣,然不能蚤救患於被刑。吴起说武侯以形势不如德,然行之於楚,以
刻暴少恩亡其躯。悲夫!
卷六十六  伍子胥列传第六
卷六十六  伍子胥列传第六
书名:史记    作者:司马迁
伍子胥者,楚人也,名员。员父曰伍奢。员兄曰伍尚。其先曰伍举,以直谏
事楚庄王,有显,故其后世有名於楚。
楚平王有太子名曰建,使伍奢为太傅,费无忌为少傅。无忌不忠於太子建。
平王使无忌为太子取妇於秦,秦女好,无忌驰归报平王曰:“秦女绝美,王可自
取,而更为太子取妇。”平王遂自取秦女而绝爱幸之,生子轸。更为太子取妇。
无忌既以秦女自媚於平王,因去太子而事平王。恐一旦平王卒而太子立,杀
己,乃因谗太子建。建母,蔡女也,无宠於平王。平王稍益疏建,使建守城父,
备边兵。
顷之,无忌又日夜言太子短於王曰:“太子以秦女之故,不能无怨望,愿王
少自备也。自太子居城父,将兵,外交诸侯,且欲入为乱矣。”平王乃召其太傅
伍奢考问之。伍奢知无忌谗太子於平王,因曰:“王独柰何以谗贼小臣疏骨肉之
亲乎?”无忌曰:“王今不制,其事成矣。王且见禽。”於是平王怒,囚伍奢,
而使城父司马奋扬往杀太子。行未至,奋扬使人先告太子:“太子急去,不然将
诛。”太子建亡奔宋。
无忌言於平王曰:“伍奢有二子,皆贤,不诛且为楚忧。可以其父质而召之,
不然且为楚患。”王使使谓伍奢曰:“能致汝二子则生,不能则死。”伍奢曰:
“尚为人仁,呼必来。员为人刚戾忍訽,能成大事,彼见来之并禽,其势必不
来。”王不听,使人召二子曰:“来,吾生汝父;不来,今杀奢也。”伍尚欲往,
员曰:“楚之召我兄弟,非欲以生我父也,恐有脱者后生患,故以父为质,诈召
二子。二子到,则父子俱死。何益父之死?往而令雠不得报耳。不如奔他国,借
力以雪父之耻,俱灭,无为也。”伍尚曰:“我知往终不能全父命。然恨父召我
以求生而不往,后不能雪耻,终为天下笑耳。”谓员:“可去矣!汝能报杀父之
雠,我将归死。”尚既就执,使者捕伍胥。伍胥贯弓执矢向使者,使者不敢进,
伍胥遂亡。闻太子建之在宋,往从之。奢闻子胥之亡也,曰:“楚国君臣且苦兵
矣。”伍尚至楚,楚并杀奢与尚也。
伍胥既至宋,宋有华氏之乱,乃与太子建俱奔於郑。郑人甚善之。太子建又
適晋,晋顷公曰:“太子既善郑,郑信太子。太子能为我内应,而我攻其外,灭
郑必矣。灭郑而封太子。”太子乃还郑。事未会,会自私欲杀其从者,从者知其
谋,乃告之於郑。郑定公与子产诛杀太子建。建有子名胜。伍胥惧,乃与胜俱奔
吴。到昭关,昭关欲执之。伍胥遂与胜独身步走,几不得脱。追者在后。至江,
江上有一渔父乘船,知伍胥之急,乃渡伍胥。伍胥既渡,解其剑曰:“此剑直百
金,以与父。”父曰:“楚国之法,得伍胥者赐粟五万石,爵执珪,岂徒百金剑
邪!”不受。伍胥未至吴而疾,止中道,乞食。至於吴,吴王僚方用事,公子光
为将。伍胥乃因公子光以求见吴王。
久之,楚平王以其边邑锺离与吴边邑卑梁氏俱蚕,两女子争桑相攻,乃大怒,
至於两国举兵相伐。吴使公子光伐楚,拔其锺离、居巢而归。伍子胥说吴王僚曰:
“楚可破也。愿复遣公子光。”公子光谓吴王曰:“彼伍胥父兄为戮於楚,而劝
王伐楚者,欲以自报其雠耳。伐楚未可破也。”伍胥知公子光有内志,欲杀王而
自立,未可说以外事,乃进专诸於公子光,退而与太子建之子胜耕於野。
五年而楚平王卒。初,平王所夺太子建秦女生子轸,及平王卒,轸竟立为后,
是为昭王。吴王僚因楚丧,使二公子将兵往袭楚。楚发兵绝吴兵之后,不得归。
吴国内空,而公子光乃令专诸袭刺吴王僚而自立,是为吴王阖庐。阖庐既立,得
志,乃召伍员以为行人,而与谋国事。
楚诛其大臣郤宛、伯州犁,伯州犁之孙伯嚭亡奔吴,吴亦以嚭为大夫。前王
僚所遣二公子将兵伐楚者,道绝不得归。后闻阖庐弑王僚自立,遂以其兵降楚,
楚封之於舒。阖庐立三年,乃兴师与伍胥、伯嚭伐楚,拔舒,遂禽故吴反二将军。
因欲至郢,将军孙武曰:“民劳,未可,且待之。”乃归。
四年,吴伐楚,取六与灊。五年,伐越,败之。六年,楚昭王使公子囊瓦将
兵伐吴。吴使伍员迎击,大破楚军於豫章,取楚之居巢。
九年,吴王阖庐谓子胥、孙武曰:“始子言郢未可入,今果何如?”二子对
曰:“楚将囊瓦贪,而唐、蔡皆怨之。王必欲大伐之,必先得唐、蔡乃可。”阖
庐听之,悉兴师与唐、蔡伐楚,与楚夹汉水而陈。吴王之弟夫概将兵请从,王不
听,遂以其属五千人击楚将子常。子常败走,奔郑。於是吴乘胜而前,五战,遂
至郢。己卯,楚昭王出奔。庚辰,吴王入郢。
昭王出亡,入云梦;盗击王,王走郧。郧公弟怀曰:“平王杀我父,我杀其
子,不亦可乎!”郧公恐其弟杀王,与王奔随。吴兵围随,谓随人曰:“周之子
孙在汉川者,楚尽灭之。”随人欲杀王,王子綦匿王,己自为王以当之。随人卜
与王於吴,不吉,乃谢吴不与王。
始伍员与申包胥为交,员之亡也,谓包胥曰:“我必覆楚。”包胥曰:“我
必存之。”及吴兵入郢,伍子胥求昭王。既不得,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尸,鞭之
三百,然后已。申包胥亡於山中,使人谓子胥曰:“子之报雠,其以甚乎!吾闻
之,人众者胜天,天定亦能破人。今子故平王之臣,亲北面而事之,今至於僇死
人,此岂其无天道之极乎!”伍子胥曰:“为我谢申包胥曰,吾日莫途远,吾故
倒行而逆施之。”於是申包胥走秦告急,求救於秦。秦不许。包胥立於秦廷,昼
夜哭,七日七夜不绝其声。秦哀公怜之,曰:“楚虽无道,有臣若是,可无存乎!”
乃遣车五百乘救楚击吴。六月,败吴兵於稷。会吴王久留楚求昭王,而阖庐弟夫
概乃亡归,自立为王。阖庐闻之,乃释楚而归,击其弟夫概。夫概败走,遂奔楚。
楚昭王见吴有内乱,乃复入郢。封夫概於堂谿,为堂谿氏。楚复与吴战,败吴,
吴王乃归。
后二岁,阖庐使太子夫差将兵伐楚,取番。楚惧吴复大来,乃去郢,徙於鄀。
当是时,吴以伍子胥、孙武之谋,西破彊楚,北威齐晋,南服越人。
其后四年,孔子相鲁。
后五年,伐越。越王句践迎击,败吴於姑苏,伤阖庐指,军卻。阖庐病创将
死,谓太子夫差曰:“尔忘句践杀尔父乎?”夫差对曰:“不敢忘。”是夕,阖
庐死。夫差既立为王,以伯嚭为太宰,习战射。二年后伐越,败越於夫湫。越王
句践乃以馀兵五千人栖於会稽之上,使大夫种厚币遗吴太宰嚭以请和,求委国为
臣妾。吴王将许之。伍子胥谏曰:“越王为人能辛苦。今王不灭,后必悔之。”
吴王不听,用太宰嚭计,与越平。
其后五年,而吴王闻齐景公死而大臣争宠,新君弱,乃兴师北伐齐。伍子胥
谏曰:“句践食不重味,吊死问疾,且欲有所用之也。此人不死,必为吴患。今
吴之有越,犹人之有腹心疾也。而王不先越而乃务齐,不亦谬乎!”吴王不听,
伐齐,大败齐师於艾陵,遂威邹鲁之君以归。益疏子胥之谋。
其后四年,吴王将北伐齐,越王句践用子贡之谋,乃率其众以助吴,而重宝
以献遗太宰嚭。太宰嚭既数受越赂,其爱信越殊甚,日夜为言於吴王。吴王信用
嚭之计。伍子胥谏曰:“夫越,腹心之病,今信其浮辞诈伪而贪齐。破齐,譬犹
石田,无所用之。且盘庚之诰曰:‘有颠越不恭,劓殄灭之,俾无遗育,无使易
种于兹邑。’此商之所以兴。愿王释齐而先越;若不然,后将悔之无及。”而吴
王不听,使子胥於齐。子胥临行,谓其子曰:“吾数谏王,王不用,吾今见吴之
亡矣。汝与吴俱亡,无益也。”乃属其子於齐鲍牧,而还报吴。
吴太宰嚭既与子胥有隙,因谗曰:“子胥为人刚暴,少恩,猜贼,其怨望恐
为深祸也。前日王欲伐齐,子胥以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耻其计谋不
用,乃反怨望。而今王又复伐齐,子胥专愎彊谏,沮毁用事,徒幸吴之败以自胜
其计谋耳。今王自行,悉国中武力以伐齐,而子胥谏不用,因辍谢,详病不行。
王不可不备,此起祸不难。且嚭使人微伺之,其使於齐也,乃属其子於齐之鲍氏。
夫为人臣,内不得意,外倚诸侯,自以为先王之谋臣,今不见用,常鞅鞅怨望。
愿王早图之。”吴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乃使使赐伍子胥属镂之剑,
曰:“子以此死。”伍子胥仰天叹曰:“嗟乎!谗臣嚭为乱矣,王乃反诛我。我
令若父霸。自若未立时,诸公子争立,我以死争之於先王,几不得立。若既得立,
欲分吴国予我,我顾不敢望也。然今若听谀臣言以杀长者。”乃告其舍人曰:
“必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以为器;而抉吾眼县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
乃自刭死。吴王闻之大怒,乃取子胥尸盛以鸱夷革,浮之江中。吴人怜之,为立
祠於江上,因命曰胥山。
吴王既诛伍子胥,遂伐齐。齐鲍氏杀其君悼公而立阳生。吴王欲讨其贼,不
胜而去。其后二年,吴王召鲁卫之君会之橐皋。其明年,因北大会诸侯於黄池,
以令周室。越王句践袭杀吴太子,破吴兵。吴王闻之,乃归,使使厚币与越平。
后九年,越王句践遂灭吴,杀王夫差;而诛太宰嚭,以不忠於其君,而外受重赂,
与己比周也。
伍子胥初所与俱亡故楚太子建之子胜者,在於吴。吴王夫差之时,楚惠王欲
召胜归楚。叶公谏曰:“胜好勇而阴求死士,殆有私乎!”惠王不听。遂召胜,
使居楚之边邑鄢,号为白公。白公归楚三年而吴诛子胥。
白公胜既归楚,怨郑之杀其父,乃阴养死士求报郑。归楚五年,请伐郑,楚
令尹子西许之。兵未发而晋伐郑,郑请救於楚。楚使子西往救,与盟而还。白公
胜怒曰:“非郑之仇,乃子西也。”胜自砺剑,人问曰:“何以为?”胜曰:
“欲以杀子西。”子西闻之,笑曰:“胜如卵耳,何能为也。”
其后四岁,白公胜与石乞袭杀楚令尹子西、司马子綦於朝。石乞曰:“不杀
王,不可。”乃劫王如高府。石乞从者屈固负楚惠王亡走昭夫人之宫。叶公闻白
公为乱,率其国人攻白公。白公之徒败,亡走山中,自杀。而虏石乞,而问白公
尸处,不言将亨。石乞曰:“事成为卿,不成而亨,固其职也。”终不肯告其尸
处。遂亨石乞,而求惠王复立之。
太史公曰:怨毒之於人甚矣哉!王者尚不能行之於臣下,况同列乎!向令伍
子胥从奢俱死,何异蝼蚁。弃小义,雪大耻,名垂於后世,悲夫!方子胥窘於江
上,道乞食,志岂尝须臾忘郢邪?故隐忍就功名,非烈丈夫孰能致此哉?白公如
不自立为君者,其功谋亦不可胜道者哉!
卷六十七  仲尼弟子列传第七
卷六十七  仲尼弟子列传第七
书名:史记    作者:司马迁
孔子曰“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异能之士也。德行:颜渊,闵子骞,
冉伯牛,仲弓。政事:冉有,季路。言语:宰我,子贡。文学:子游,子夏。师
也辟,参也鲁,柴也愚,由也喭,回也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孔子之所严事:於周则老子;於卫,蘧伯玉;於齐,晏平仲;於楚,老莱子;
於郑,子产;於鲁,孟公绰。数称臧文仲、柳下惠、铜鞮伯华、介山子然,孔子
皆后之,不并世。
颜回者,鲁人也,字子渊。少孔子三十岁。
颜渊问仁,孔子曰:“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孔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
乐。”“回也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用之则行,舍之则
藏,唯我与尔有是夫!”
回年二十九,发尽白,蚤死。孔子哭之恸,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
鲁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
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闵损字子骞。少孔子十五岁。
孔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於其父母昆弟之言。”不仕大夫,不食汙君
之禄。“如有复我者,必在汶上矣。”
冉耕字伯牛。孔子以为有德行。
伯牛有恶疾,孔子往问之,自牖执其手,曰:“命也夫!斯人也而有斯疾,
命也夫!”
冉雍字仲弓。
仲弓问政,孔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在邦无怨,在家无怨。”
孔子以仲弓为有德行,曰:“雍也可使南面。”
仲弓父,贱人。孔子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冉求字子有,少孔子二十九岁。为季氏宰。
季康子问孔子曰:“冉求仁乎?”曰:“千室之邑,百乘之家,求也可使治
其赋。仁则吾不知也。”复问:“子路仁乎?”孔子对曰:“如求。”
求问曰:“闻斯行诸?”子曰:“行之。”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
“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子华怪之,“敢问问同而答异?”孔子曰:
“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仲由字子路,卞人也。少孔子九岁。
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豭豚,陵暴孔子。孔子设礼稍诱子
路,子路后儒服委质,因门人请为弟子。
子路问政,孔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子路问:“君子尚勇乎?”孔子曰:“义之为上。君子好勇而无义则乱,小
人好勇而无义则盗。”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孔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
“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
季康子问:“仲由仁乎?”孔子曰:“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不知其仁。”
子路喜从游,遇长沮、桀溺、荷丈人。
子路为季氏宰,季孙问曰:“子路可谓大臣与?”孔子曰:“可谓具臣矣。”
子路为蒲大夫,辞孔子。孔子曰:“蒲多壮士,又难治。然吾语汝:恭以敬,
可以执勇;宽以正,可以比众;恭正以静,可以报上。”
初,卫灵公有宠姬曰南子。灵公太子蕢聩得过南子,惧诛出奔。及灵公卒而
夫人欲立公子郢。郢不肯,曰:“亡人太子之子辄在。”於是卫立辄为君,是为
出公。出公立十二年,其父蕢聩居外,不得入。子路为卫大夫孔悝之邑宰。蕢聩
乃与孔悝作乱,谋入孔悝家,遂与其徒袭攻出公。出公奔鲁,而蕢聩入立,是为
庄公。方孔悝作乱,子路在外,闻之而驰往。遇子羔出卫城门,谓子路曰:“出
公去矣,而门已闭,子可还矣,毋空受其祸。”子路曰:“食其食者不避其难。”
子羔卒去。有使者入城,城门开,子路随而入。造蕢聩,蕢聩与孔悝登台。子路
曰:“君焉用孔悝?请得而杀之。”蕢聩弗听。於是子路欲燔台,蕢聩惧,乃下
石乞、壶黡攻子路,击断子路之缨。子路曰:“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结缨而死。
孔子闻卫乱,曰:“嗟乎,由死矣!”已而果死。故孔子曰:“自吾得由,
恶言不闻於耳。”是时子贡为鲁使於齐。
宰予字子我。利口辩辞。既受业,问:“三年之丧不已久乎?君子三年不为
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穀既没,新穀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
子曰:“於汝安乎?”曰:“安。”“汝安则为之。君子居丧,食旨不甘,闻乐
不乐,故弗为也。”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於父母之怀。
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义也。”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宰我问五帝之德,子曰:“予非其人也。”
宰我为临菑大夫,与田常作乱,以夷其族,孔子耻之。
端沐赐,卫人,字子贡。少孔子三十一岁。
子贡利口巧辞,孔子常黜其辩。问曰:“汝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
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子贡既已受业,问曰:“赐何人也?”孔子曰:“汝器也。”曰:“何器也?”
曰:“瑚琏也。”
陈子禽问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於地,在人,贤
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又问曰:“孔子適是国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
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也。”
子贡问曰:“富而无骄,贫而无谄,何如?”孔子曰:“可也;不如贫而乐
道,富而好礼。”
田常欲作乱於齐,惮高、国、鲍、晏,故移其兵欲以伐鲁。孔子闻之,谓门
弟子曰:“夫鲁,坟墓所处,父母之国,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莫出?”子路请
出,孔子止之。子张、子石请行,孔子弗许。子贡请行,孔子许之。
遂行,至齐,说田常曰:“君之伐鲁过矣。夫鲁,难伐之国,其城薄以卑,
其地狭以泄,其君愚而不仁,大臣伪而无用,其士民又恶甲兵之事,此不可与战。
君不如伐吴。夫吴,城高以厚,地广以深,甲坚以新,士选以饱,重器精兵尽在
其中,又使明大夫守之,此易伐也。”田常忿然作色曰:“子之所难,人之所易;
子之所易,人之所难:而以教常,何也?”子贡曰:“臣闻之,忧在内者攻彊,
忧在外者攻弱。今君忧在内。吾闻君三封而三不成者,大臣有不听者也。今君破
鲁以广齐,战胜以骄主,破国以尊臣,而君之功不与焉,则交日疏於主。是君上
骄主心,下恣群臣,求以成大事,难矣。夫上骄则恣,臣骄则争,是君上与主有
卻,下与大臣交争也。如此,则君之立於齐危矣。故曰不如伐吴。伐吴不胜,民
人外死,大臣内空,是君上无彊臣之敌,下无民人之过,孤主制齐者唯君也。”
田常曰:“善。虽然,吾兵业已加鲁矣,去而之吴,大臣疑我,柰何?”子贡曰:
“君按兵无伐,臣请往使吴王,令之救鲁而伐齐,君因以兵迎之。”田常许之,
使子贡南见吴王。
说曰:“臣闻之,王者不绝世,霸者无彊敌,千钧之重加铢两而移。今以万
乘之齐而私千乘之鲁,与吴争彊,窃为王危之。且夫救鲁,显名也;伐齐,大利
也。以抚泗上诸侯,诛暴齐以服彊晋,利莫大焉。名存亡鲁,实困彊齐。智者不
疑也。”吴王曰:“善。虽然,吾尝与越战,栖之会稽。越王苦身养士,有报我
心。子待我伐越而听子。”子贡曰:“越之劲不过鲁,吴之彊不过齐,王置齐而
伐越,则齐已平鲁矣。且王方以存亡继绝为名,夫伐小越而畏彊齐,非勇也。夫
勇者不避难,仁者不穷约,智者不失时,王者不绝世,以立其义。今存越示诸侯
以仁,救鲁伐齐,威加晋国,诸侯必相率而朝吴,霸业成矣。且王必恶越,臣请
东见越王,令出兵以从,此实空越,名从诸侯以伐也。”吴王大说,乃使子贡之
越。
越王除道郊迎,身御至舍而问曰:“此蛮夷之国,大夫何以俨然辱而临之?”
子贡曰:“今者吾说吴王以救鲁伐齐,其志欲之而畏越,曰‘待我伐越乃可’。
如此,破越必矣。且夫无报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也;有报人之志,使人知之,
殆也;事未发而先闻,危也。三者举事之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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