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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四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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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我的手镯,”他想,“哪是王权力量的象征,只是俘虏的标记。艾夫瑞克抓住我,让我作他的奴隶的时候,我就没有力量了。”
  “现在我有了。”
  他大声说道:“我要让我这该死的东西成为力量的象征。我要让它成为我的武器和工具。我要充分利用它。”
  最后他累了就躺下来。自从他父亲的王国被摧毁以后,他这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心感到满意。他闭上眼睛,让身体充分放松,刚才偶然撞出的小火星仿佛还在他的眼前跳跃。不久他就睡着了。
  一次他的一个十二岁的学生对他不恭,竟然学着大人的样子叫他“小子”。他用一只手铐敲了那孩子的头。他本来不想太用力,可是自从上次他用力击打石墙以后,就无法控制他的力量了。他惊恐地看着那个孩子像被铁砧砸了似的,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艾夫瑞克叫人把他的双手铐在一起好几天,作为对他的过失的惩罚。他们认为这个惩罚很合适,然而他却对此非常气愤,因为他必须在这种状况下继续上课。埃德文和埃德加充分利用了这一机会。一次,他让他们俩像两个手持纺纱杆的纺线女工那样练习,埃德文就抓住他铐着的手腕,把他拎起来,抡了个圈再摔在地上,致使他的肩和肋原来痛了好几天,好在没再伤着骨头。艾夫瑞克咧着嘴对他说,“你应该打败埃德文,而不是鲍恩。这会对他有好处。”
  然而,等他用力挥舞胳膊,肩膀也不再酸疼的时,埃德文兄弟不得不佩服剑客的剑术,并且从心里接受了他们的老师。当他的肩膀恢复到睡觉时不盖上它,也不觉得僵硬的时候,他就能像从前一样,灵活自如地挥舞它以抵挡刺来的剑,躲避对手的攻击。他用杂技吸引那些小男孩,他会翻复杂好看的筋斗,他能一只手撑地,身体倒立很长时间。他用手铐在石头上撞出火星,来吓唬那些小孩,还有一两次他假装点火烧大孩子的鞋。他学会了用手铐自卫,把它当作盾牌来抵挡刺来的剑。
  夏天过去,秋天来临的时候,他竟然发现手铐有数不尽的用途。他利用这些用途来震慑他的学生,同时也让艾夫瑞克全家不敢轻视他。他在两支手铐上磨他的刮脸刀和切肉刀;他用它们磨胡椒;随着他手腕的力量越来越大,他开始用两支手铐撬核桃。他用手铐打学生耳光。当他站在一旁指导学生练剑的时候,他会悠闲地用手铐锐指甲,而埃德加只能用嘴咬指甲。当他要点灯和生火的时候,他就用火石来敲他的手敲,而不用专门的打火器。手铐的好处与威力令他狂喜不已,他竟然胆大妄为地想,他能制造光明,制造火。渐渐地,年纪小的孩子开始爱戴并敬仰他们年轻的异族教练了,有时他们索性叫他火龙,而不叫老师。
  隆冬,在他们称为圣诞节的那一天,艾夫瑞克把他叫去。要他参加他们的宴会。他对此感到非常高兴,因为,这个季节勾起了他对家乡的深切思念。沼泽地上覆盖的白雪让他觉得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寒冷的圣诞节;马棚里传来的声音和气味儿让他想起了他父亲的马厩。温馨的回忆虽然让他伤感,但是一想到在别人举杯欢庆的时候,他也用不着再守在门口了,他又高兴起来。
  他从正厅退出来,朝着外面他住的小石屋走去。半路上,他好像看见他哥哥靠在窗户边上,正跟艾夫瑞克的一个侄女亲热。然而那是埃德文穿着他哥哥的长袍,是的,正是他哥哥的那一件。那是他哥哥在非洲时特制的,面料是用优质的黑色羊毛织成的,双肩绣着带有东方情调的深兰色的图案,袖于裁剪得很合体,恰好可以佩戴他哥哥的那副刻龙的手镯。这件衣服他只看见哥哥穿过一回——就是在他此刻正在怀念的那个圣诞节的宴会上。他无法忍受眼前的情景,就毫不犹豫地冲到埃德文和那姑娘中间。姑娘海尔迪往后退了一步,他怒视着埃德文说:“你穿着我哥哥的衣服。”
  埃德文低头看着他,傲慢地说:“你哥哥死啦。”
  “那又怎么样?”他怒吼道:“那衣服是他的,是专门为他做的。你们的士兵洗劫烧毁了我父亲的财产,这衣服才落到你们这帮无耻的强盗手里。”
  “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对我吼叫?”埃德文大笑起来,“你只是我父亲的奴隶。”
  “我不需要权力。如果你偷了这件衣服,你就是贼。”他悲愤地接着说:“啊,上帝,让权力见鬼去吧!你让我恶心,你有意要害我呀。”
  “是我有意害你呀!”埃德文学着他的腔调嘲弄他,“你太自以为是啦。在这时里作了九个月的俘虏,你还要以君王的口气讲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平静地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没有自由,甚至没有权力走出这块领地。但我不是贼。”
  “埃德文,”海尔迪轻声说,“你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
  “是的,我不用。”埃德文抓住他的肩膀,把他顶在墙上,然后一拳打在表示他奴隶身份的铁项留下面的疤痕上,并已说:“我也不是贼。你告诉她!”
  “我不会说的,”他说着,差一点从埃德文的手里挣脱出来。埃德文又把他摔到墙上,用手的关节处狠狠打他的喉咙致使他喘不过气来。埃德文狂怒地骂道。“你这狡猾的不列颠毒蛇!告诉她我不是贼!”
  “我是毒蛇?”他气喘嘘嘘地说。突然他一只手狠狠地揪住埃德文的头发,另一只手腕在石窗框上猛击。一下,二下,三下,还没等埃德文弄明白他在干什么,手铐口就冒出了一片火星,落到他们的肩上;他把落在埃德文头发和胡子上的火星吹着了,而让落在哥哥衣服上刺绣部分的火星熄灭掉。
  “你的头发起火啦!”海尔迪大叫着把冲过来扑火。埃德文不解地向她转过身来,接着,火苗就漫延到他的肩上了。海尔迪尖叫起来。埃德文惊恐地大叫着倒在地上打滚,好把火压灭。海尔迪又尖叫起来,这时火已经灭了。埃德文趴在她脚下瑟瑟发抖。他的胡子烧掉了一半,衣袖也撕也了碎片。
  他紧握双拳,站在埃德文身旁,平静地说:“如果你一定要叫我蛇的话,那就叫我龙吧。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听见喊叫声,人们都朝这边涌来。海尔迪俯身望着埃德文烧焦的脸,对大家讲了刚刚发生的事;她的话说得太快了,这个仆役根本听不懂,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在她叙述过程中,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这时埃德加跃过跪在地上的埃德文和海尔迪,朝他猛扑过来。埃德加的拳头像雨点儿般地打在他的下巴、鼻子和太阳穴上。他退靠到墙上,极力想护住头部,但他无法抵抗一个比他高大强壮的人的袭击。
  “埃德加!让我来惩罚他!”艾夫瑞克叫着把他的儿子拉到一边。
  毒打并没使他倒下。他的鼻子流着血,下巴也打伤了,但他擦干血迹,忍住疼痛,挺直身体面对他的敌人。
  “纵火犯!”艾夫瑞克说:“我们永远也不能驯服你,就像驯一头狮子,就好比让太阳变得凉爽,是吗?”
  他有气无力地回答说:“这都得怪顽固愚蠢的埃德文。啊,看看他,根本没伤着,我只是弄坏了他的胡子。”
  艾夫瑞克的怒气消了很多,他说:“看来是这样,既然这都是埃德文的错,他又没伤着,我就不砍你的头啦。”
  听了这话他感到一阵眩晕,忙说:“多谢大人。”
  但是他不敢鞠躬下跪,生怕失去平衡。他不敢正视艾夫瑞克的目光。
  艾夫瑞克说:“我不允许任何事破坏这个节日。看着我,小子!明天早上我要让你挨鞭子,直到你的后背向鼻子那样流血,然后再撒上盐。”
  “唉,上帝保佑我,”他想。
  “等你好了以后,我还要让你双手铐在一起一个月。看着我!如果你敢在我领地的任何地方点火,我就活活烧死你。”
  他吐了口气,一边用袖子擦血,一边思量着,他这回打败埃得文是否值得。
  艾夫瑞克转向他的两个儿子说:“明天,等这个纵火犯被鞭答的时候,你们也去看看,看我怎么惩罚他。但我发誓,如果你们两个当中,有谁再敢惹他干蠢事,我也会用同样的办法惩罚你们。”艾夫瑞克转向他说:“小龙,我们会叫你洛吉,那是我们火神的名字。”
  年轻人忍不住笑起来,“可我的名字就是这个意思,你在坎兰战役后剥夺了它。甚至连发音都像。我叫洛,光明的意思,太阳神的绰号。”
  艾夫瑞克说:“我们的太阳神和火神不同。你的名字洛吉是指火神。”
  在他被俘近七年后的一个冬天的晚上,他半醉半醒地坐在艾夫瑞克身边,讲起了他哥哥迈得罗怎样在非洲捕猎狮子的事。等他讲完了,他又继续低头喝酒,以免思乡的痛苦再向他袭来。艾夫瑞克平静地说:“我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给你自由。”
  他猛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把他当作奴隶的人。在他作奴隶的这些年,艾夫瑞克从没不公平地对待他,不公正地征罚他。于是他小心地问,“你真在考虑?”。
  “我们要定个协议。”
  他坐直了,睁大眼睛盯着艾夫瑞克说:“你给我自由还要定个协议?”他突然觉得怒火中烧,心想,这是艾夫瑞克第一次对我不公。他问:“是什么协议?”
  “你必须呆在这儿,这可以自由出入,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旅行,结婚。我知道你偷偷摸摸地吻过我最小的侄女!由于你的品德和力量,你赢得了我的人的热爱,这儿的男人都想跟你一比高低。你的手腕和脖子上不必再戴铁圈了,你再也不是奴隶啦;你再也不会因为傲慢而挨鞭子了。你是你自己的主人。但是我要求你留在这儿作我的首席剑客。”
  他莫名其妙地吼起来:“那不是自由,连诱惑都不是,什么也不是!如果你没把我抓来,我会是全不列颠的国王!”
  “如果我没把你抓来,你会死的。”艾夫瑞克咧着嘴,露出豁牙说,“你把我侍候得很好,我相信你,想奖赏你。给你自由难道不能证明我信任你吗?你如今要比在坎兰战场上那会儿成熟、强壮、聪明得多。你能领导一队人马,你现在比七年前更适合当爵爷,我早就相信你不能造我的反。”
  他站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狂怒地叫道:“你跟你的儿子一样在戏弄我!”他的铁铐砸在盘于上,周围的人都探着头朝他这边看。他接着说:“我决不接受名义上的自由,我在这作了七年俘虏,你别想收买我!”
  艾夫瑞克冷冷地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他没有注意到艾夫瑞克的话中带有危胁的口气。“在我家园被毁,和平丧失的时候,我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呢?如果我想造反,现在就可以,用不着你恩赐给我自由,我脖子上的铁圈也阻拦不了我。”然后他用一支手腕上的铁圈把一只精巧的木勺碾得粉碎。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艾夫瑞克不紧不慢地说“你忘了,你手上的铁固并不是你力量的象征,而恰恰表明你没有力量。它们标志着你的奴隶身份!”艾夫瑞克用他的一只大手,把桌上的木片扫于净。然后说:“把这个狗崽子带到院子里,把他的双手拴在柱子上,让他在外面呆一夜。”
  大家都安静下来,没人知道究意是怎么回事。埃德加懒洋洋地为这个有时作他的教练的人说情:“爸爸,今晚外面风太大了。”
  “那就先剥掉他的衬衣,”艾夫瑞克说。
  奴仆的脸变得惨白,他小声嘟囔:“你会杀了我的。”
  艾夫瑞克回答:“如果你再敢藐视我的好意,我决不客气。”
  他没有死。但那却是他所遭受的最严酷的惩罚,这都因为他酒后的鲁莽。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把他半裸着身体,一直站在冰冷的风雨里。他不停地诅咒艾夫瑞克和他自己不济的命运。快到早晨的时候,他的诅咒变成了泪水;等他被从杆子上放下来的时候,他几乎冻僵了。他勉强爬到床上,哆哆嗦嗦地哭了一阵就睡着了。他睡了整整一天。从那天起的一个月里,他一直都在发高烧。他的头昏沉沉的,几乎连声都听不见了;他咳嗽,气喘,每天只能摇摇晃晃地去干他的事,夜里咳嗽,呼吸困难睡不好觉。由于睡眠不足,他的身体恢复得很慢。
  出于他们之间那种奇特的友谊,艾夫瑞克打算向他道歉。他们俩站在那儿拥抱了很久,然后艾夫瑞克请求他原谅:“我差一点杀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很高兴,幸亏你没死。”
  “我也是,”他嗓音嘶哑地说。接着他又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我不该用愤怒和嘲笑来回报你的好意。”
  艾夫瑞克说,“知道你有气喘病还那样对你,是我对不起你。”
  他非常恼火,他痛恨自己气喘的毛病,总是想方设法掩盖他这个弱点。他不想被人可怜。他说:“我们俩都有错。”
  艾夫瑞克用沉重的大手拍着他的肩膀,附合道:“我们都醉了,都有错,我要你把这事忘掉,我们都别再提它了。”
  他们再也没有提起此事。他忍不住懊悔自己没有抓住能获得自由的惟一机会。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坚定不移地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获得真正的自由。他要耐心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早春的一天,西萨克逊王辛里克意外地来到艾夫瑞克的领地。艾夫瑞克小心翼翼地接待了他的君主,但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在辛里克的随从们被安排好食宿之前,君王只字没提这次来访的原因。看来他对主人的盛情款待很满意;他以一个国王的身份,暂时在艾夫瑞克的宫殿里主持朝政,在他宣布退朝之前,艾夫瑞克的手下,没一个人敢去睡觉。
  艾夫瑞克叫他的剑客来服侍国王,因为他的这个仆役总能以优雅的举止为他增光,这是其他奴隶和仆人做不到的。晚上,辛里克要艾夫瑞克的剑客到他跟前去。这样,这个战败国的王子就站到了那个在坎兰战役中打败他父王的国王面前。他赤手空拳地站在国王面前,突然意识到,国王把他看成是王子,而不奴隶;虽然是俘虏,但毕竟是王子。他与国王四目相对,深藏在他心灵深处的辛酸与傲慢一下子涌了上来。
  辛里克比艾夫瑞克和战败的不列颠王年轻。他身体健硕,却很敏捷。这位撒克逊君王仔细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他火辣辣的目光好像鞭子抽在剑客的身上。剑客紧握双拳,默默地站在辛里克面前。
  终于,辛里克开口了,他说:“这就是那位龙子,不列颠最后的火龙?艾夫瑞克,你必须折断他的翅膀。”
  艾夫瑞克说:“您都看到了,他对我很忠诚,他已经效忠我七年啦。”
  “我一直不知道他还活着,”辛里克说,“你没有隐藏他,但你也没对我提起过他。你为什么没在坎兰战役中杀掉他?”
  作为一个生杀大权握在敌人手中的囚犯,他已经有好几年不用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了。然而此刻,他的傲慢与对死亡的恐惧又一次向他袭来。他努力克制自己,好让自己不发抖。
  艾夫瑞克咧着大嘴,龇着发黄的豁牙问:“在坎兰的时候,你见过他吗?”辛里克摇摇头。艾夫瑞克又说:“如果你见过他,你是决不会忘记他的。他像一只牙齿锋利的狐狸,很难对付。他伤了我们很多人,并缴了很多人的械,但他总是到万不得以的情况下,才杀人。为了活捉他,我损失了四个人。四个人死在这个从未打过仗,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手里!活捉他很值得。”艾夫瑞克喘了口气,又对他的仆役说:“当时你受伤了,我很高兴。”
  “我记得,”他平静地回答着,又想起了在坎兰,艾夫瑞克紧紧掐着他脖子的大手和他那张恼怒的脸;想起了他自己受伤肩膀的剧痛;想起了他哥哥戴银色头盔的头垂落下来的情景。
  这时他开始打喷嚏,咳嗽,他请求撒克逊王原谅,他的冬季哮喘病又犯了。
  辛里克问他:“他们叫你什么?”
  “他们叫我洛吉,可那不是我的真名”,他回答。
  “我们不用他父亲给他起的名字,”艾夫瑞克解释着,“为了让他忘记,他曾是不列颠的王子,他几乎有一年时间,没有名字。”
  虽然他不得不张着嘴喘气,但他还是昂首挺胸地站在辛里克面前。辛里克上下打量着他剪得很短的头发,梭角分明的下巴和紧握的双拳,问他:“那么,洛吉,你忘了吗?”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但并不为此而难过。”他回答。
  “跪下,”辛里克命令。
  他毫不迟疑地跪下了。
  “低头。”
  他低下头。
  “如果我命令你脸贴地,伏在我脚下,你会这样做吗?”
  “我可以抬头吗?”他问。
  “为什么要抬头?”
  “那样,我就能看着你的脸来回答问题。”
  “那么好吧。”
  他抬起头盯着撒克逊王说:“如果你真要我脸贴地,匍伏在你面前,我可以这样做,但是我会憎恨你,蔑视你。你永远也别想再让我尊敬你,服从你。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你,马上就会有十个彪形大汉冲上来,把我按倒在地,再踢断我的肋骨,然后你就会得意忘形地狂笑,认为你制服了我。但是我会永远憎恨你,蔑视你。”
  这时,艾夫瑞克和辛里克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慷慨陈词总能引起大笑。“啊,天啊,这小子!”辛里克说,“我很高兴艾夫瑞克虽然驯服了你,但都没能让你丧失气节。我到这儿来,就是要给你自由。”
  他吃惊地望着辛里克问:“为什么?”
  “有人为你赎身。”
  他迷惑不解地嘀咕着:“怎么会呢?没人——”他把目光投向艾夫瑞克。艾夫瑞克摇摇头。
  辛里克接着说:“有一些外国人在四处打听你和那副在坎兰战役中缴获的手镯。还有一个非洲商人出高价要把手镯赎回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像,那手镯是你哥哥的。那个叫奇坦的非洲人要把它们送回到了它们主人的手里,而你哥哥愿意拿它们来赎回你的自由。”
  这一切太突然了。立刻,甜酸苦辣一齐涌上心头。仿佛他又回到那个没有痛苦,没有忧伤,只有光明未来和幸福家园的童年。他哽咽着问:“我哥哥还活着?”
  “坎兰之后,他逃到了非洲。从那些寻找龙手镯的人那里,他知道了你还活着。那些人在寻找手镯的时候,听说过一个不列颠仆役,一个因为能用手铐撞出火,所以被叫做龙的剑客。”辛里克停了一会,站起身说:“站起来吧,造火的人。”等艾夫瑞克的仆役站起来以后,辛里克盯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说:“我不能拒绝给你自由。你一定想起了你哥哥的手镯吧?纯金制的,形似盘龙,很宽,从腕部到肘部。它们决不是我们这个国家能够制造的,也不是现在的东西。它们是古董,出自一位年老的外国工匠之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稀世之宝。它们价值连城,远远超出了你的非洲朋友所能支付的赎金。我们说的是一件能够赎回国王的无价之宝,除了它,任何东西也不能换回你的自由,王子,我敌人的儿子,洛·阿着·阿多斯。”
  他低声说:“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还知道你的剑术。”辛里克平静地说:“即使在你父亲生前,人们就传说,你是不列颠最优秀的剑客。我不会无条件地给你自由的,火神。”说着他拔出佩剑,架在年轻人的脖子上。
  他没有退缩,只是用力跺了一下脚,好像要把恐惧踩在脚下。“他要给我打上烙印吗?他是不是想,把我弄残废了,以便今后不能对他构成威胁?我决不能拿我的自由作交易。”
  然后他不顾脖子上的利剑,坚定地大声说道:“我早就对艾夫瑞克说过,我决不出卖自己的灵魂。”
  “你难道就不会跟我开什么玩笑?要是我不首先让你证明你的忠实可靠,就给你自由,那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呢?难道你真是一个看重名誉,不要诡计的君子吗?我要你证明你忠实的程度。
  “那我怎么证明?”
  “我来时已考虑好这个问题,”辛里克说着,把那柄用来威胁、警告、挑衅的长剑插回去,扔在一边。“我要你一个人来对付我们五个人。听着,这五个人要设法杀掉你,而你只能缴他们的械,决不能伤着他们一根毫毛。如果你干得好,输的人会自己退下。但是,如果你弄伤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要你的命。”
  此刻,年轻人心潮起伏。这回,轮到他向他们提条件了:“先打开我的手铐。”这样,如果他在决斗中有什么意外,也不会戴着这可恶的手铐去死。
  两小时后,院子里火把通明,挤满了围观的人。他站在院子中央挑选宝剑。想起他即将面临的考验,他认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觉得,除掉了戴了多年的手铐之后,他那双苍白的,被手铐磨起老茧的手腕,轻得就像羽毛。他感到平时经常用的兵器都轻飘飘的,最后,他终于挑到一把比较重的剑,希望它能弥补他双腕失去的份量。
  当他面对辛里克的五名斗士的时候,他极力强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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