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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步男 作者:[日]小林泰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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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钱。而且到底要到几点钟才会到家啊?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看了看手表。 
    已经过了十二点。 
    突然之间,我惊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戴着手表?刚刚不是没有戴吗?难道那时候只是我的错觉?还是说,我在刚刚的什么时候已经去过店里把手表拿回来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是怪事,怪事啊。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对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对了。今天在店里的时候,我是和大家一起喝酒的。可是接下来,店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为什么?因为下雨,大家都坐出租车回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才会和小竹田说话。 
    为什么会和小竹田说话? 
    因为是老朋友。 
    谁和谁是老朋友? 
    我和小竹田——不对不对,不是那样。我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那个男子,怎么能说他是老朋友啊? 
    这可真是从来都没体验过的一天啊。 
    看见自己家了。可是我应该是在相邻的一站下车的呀,一站路的距离,我就这样走过来了?或者是我自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又乘了一回地铁? 
    小竹田说,手儿奈是因为我们对自己的大脑进行过处理才会存在的。这个男的肯定是精神错乱了。非常明显,是由于手儿奈的死,才导致我们去处理自己的大脑。反过来根本说不通。呀,也不对,说来说去,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的大脑接受过那样的处理吧。不过今天我和小竹田的见面可以算作证据吗?叫作小竹田的这个男人的存在算是证据吗?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发狂的大脑,挣扎着走回了家里。我在玄关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听到旁边的妻子在说着什么。 
    “……回来晚的话,应该早点打个电话归来,不然家里人会很担心的。” 
    “下雨了啊。” 
    “下雨了?奇怪,这边一点都没下啊。不过就算下雨,也不能算是不打电话的理由吧。” 
    “遇上一个朋友。大学同学。” 
    “哦,什么人呀?” 
    “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我没理会妻子的问话,径直向浴室走去。 
    “不能告诉我的人……”妻子缠着问,“女的?” 
    我没回答。 
    “不说我也知道!”妻子在我身后冷笑着。 
    第二天还是个雨天。 
    我打着伞向车站走去。一路走,一路注意着道路两旁的景象。 
    那边,昨天的时候是长着树的吗?怎么好像完全没有见过的样子?这个地方有一个凹坑吗?怎么会现在才注意到?这一家的门口怎么这么气派?小学旁边什么时候有一块空地了? 
    从胡同里走出来的一个男子默默地向我微微鞠了一躬。 
    我认识这个男子吗?也许他只是条件反射性地和我寒暄一下?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这个男子?是不是我自己一下子想不起来呢?我到底该不该回应他一下呢? 
    我也默默地向那个男子微微鞠了一躬。 
    那个男子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对我的答礼感到奇怪?他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到车站了。 
    啊,车站的月台有这么宽吗?想不起来了。现在正在月台上等车的人里有我认识的人吗?还是一个我认识的人都没有? 
    我低低地垂下头,等着地铁。不能抬头。说不定会和某个自己记不得的熟人的目光碰上。 
    地铁来了。我飞快地挤进了车厢。车厢里很拥挤,一个空位都没有。一会儿工夫,地铁就开到了地面上。我看着窗外,街上的景色零零碎碎地跳入了我的眼睛里。 
    这个地方有家杂货店。那个地方有块墓地。这些地方到底是我直到今天才注意到的,还是昨天为止都没有存在过的?啊呀,已经到站了吗?我要下车了。不过,真的该在这里下车吗?从这个车站能到公司吗? 
    我上班的公司就在车站前面那幢极高的大厦里吗?一直到昨天为止,我的公司是在那里面吗?好像是那样的吧。可是自己也不敢十分肯定。这位前台接待员和昨天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吗?一直盯着看太不礼貌了,还是装着没事的样子偷偷看看——果然有一点不大一样的感觉。对了,我的办公室在几楼?五楼,六楼?嗯,是五楼,不会错的。啊,就是这里。这里就是公司的楼层了。走廊里正在走过来的是谁?那个男子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上司? 
    
    我躲到走廊拐角的阴暗处。 
    “在干什么呢?”那个男子的声音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的。 
    “啊,没……没什么。”我扭过头,背对着男子。 
    一定不能去看声音的主人。看了的话,说不定会发现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如果这是那样,那我……那我… 
    …我会发疯的。 
    “能帮我个忙吗,血沼?” 
    我大叫起来。声音的主人认识我。但是,如果我回过头让他看见我的脸的话,说不定他会发现我的长相和他认识的那个血沼完全不一样。那他就会认为我是在故意骗他,说不定会狠狠地骂我一顿。我绝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脸。我继续尖叫着,一直到声音的主人胆怯地从我身边逃开为止。 
    从那一天开始,我便只走固定的路线上下班了。如果走固顶路线之外的路线,我就会变得非常不安。休息日的时候,不管妻子怎么说,我都一整天关在家里不肯出门。我害怕出去之后会看到街道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当然,我也知道就算真的有变化,也不见得就会发生别的什么古怪的事情,毕竟有很多原因会引起变化,比如说道路施工、新建大楼之类。可即使我知道这些原因,仍然会很害怕。 
    
    上下班的路上有时候会和相识的人擦肩而过。但我从来都不敢停下来,因为我害怕他们实际上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人。当然,就算真的不认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认错了,可是这种解释对于我自己来说却也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了。 
    我不敢与任何人对视。我不敢与任何人说话。我只敢与我自己说话。我构造自己的语言,构造自己的世界。我要构造一个不会变化,不会迷失自我,无论何时都可以自言自语的世界。只有没有他人的存在的世界,才是我可以安心生存的世界。为了这个目的,每一天我都决不去看多余的事物,决不去听多余的声音。我在无穷无尽的变化之中努力维持着自身世界的秩序。 
    
    是的。到了现在,我终于理解了那个叫作小竹田的男子的话的意思。手儿奈是我们两个悲剧的原因。时间被破坏了的世界就是因果律被破坏了的世界。原因和结果没有先后,没有区别。我们的悲剧作为原因,也就会引起手儿奈生存的结果。我们的世界就是手儿奈的一部分。呀,或许应该说,手儿奈才是我们的世界。这些也好,那些也好,都只是我的幻想,都是因为受到了只能认识因果律的头脑的限制而产生的扭曲。 
    
    我自己是不存在的。 
    世界是不存在的。 
    手儿奈同样是不存在的。 
    无边的恐惧攫住了我。我要从这种无边无际的恐惧中逃出来。我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我的身体。无法忍受的痛苦。 
    我回到了我自己的世界。 
    我常常被这样的生活弄得精疲力尽。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用尽可能小的,即使妻子站在我身后都听不到的声音试着问自己:“我到底是什么?” 
    你是祭祀品。 
    “为什么人可以安定地生活?” 
    因为波函数可以坍缩。 
    “折磨我的是什么?” 
    是无法抗拒的命运。 
    “为什么人不能舍弃希望?” 
    因为波函数可以发散。 
    “你是谁?” 
    我是手儿奈。 
     
    ①狸猫:在日本的神话传说中,狸猫是一种神秘的动物,它们擅长使用障眼法,常常同人类搞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②即通常说的“伽玛刀”。 
    ③《醉步男》的整个故事取材于日本现存最早的诗歌总集《万叶集》。在传说中,小竹田和血沼都爱上了菟原,而菟原又无法在他们两人之中取舍,最后投河自尽,得知这一消息的小竹田与血沼也随之自刎。因为这个传说,所以文中的手儿奈才会说出“我是古代诗歌中的女主人公”这样的话。另外,此前手儿奈说过她的名字来源于古书,原因也在于此。 
    
    ④医短是“医疗技术短期大学部”的简称。 
     
    
小林泰三的世界 
    丁丁虫

    小林泰三是日本科幻小说界颇具实力的新生代作家之一。说是新生代,其实小林泰三到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只是因为直到1995年他才发表处女作《玩具修理者》,所以一般还是被归入新生代作家的行列。 
    说起来,小林泰三得以成为作家,他的夫人功不可没。《玩具修理者》一文本身是第六届日本恐怖小说大赛的参赛作品,并且获得了当年的短篇小说奖,然而据小林泰三自己说,当初想要参加大赛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夫人,只是当时眼看大赛的截止日期就要到了,而他夫人的文章还连个像样的开头都没有,实在看不过去的他于是就很好心地用了三天时间写了一篇——获奖的《玩具修理者》就这么诞生了,而小林泰三自己也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在日本幻想文学领域绽放出他独有的夺目光彩。 
    
    小林泰三的作品主要可以分为恐怖小说和科幻小说两大类。他的科幻作品大多带有鲜明的“硬科幻”色彩,这应该也与他的专业有很大关系。小林泰三具有大阪大学基础工业部的硕士学位,毕业后一直在三洋电机的研究部门从事移动通信的研发工作,所以尖端的科技理论与严密的逻辑分析几乎就成了他作品的鲜明特征;而在另一方面,小林泰三又极其擅长刻画渲染恐怖怪异的惊悚气氛——尖端科技与恐怖气氛结合在一起,也就成了小林泰三作品独一无二的标志,以至于人们干脆将小林泰三笔下的世界称之为“小林泰三的世界”。 
    
    对于所谓“小林泰三的世界”,《日本最新科幻书籍导读150》中有一段介绍相当传神:小林泰三很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揭膝盖上的伤疤给朋友看,一边揭一边故意作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而且还要配上丰富的效果音,一直弄到皮开肉绽的时候,再把肌肉纤维一丝丝拉出来向朋友展示分析,然后很满足地“唔~~”地叹一口气,带着满身的血开心地舞蹈起来——获奖作《玩具修理者》无疑就是展现这一世界的标准作品。 
    
    《玩具修理者》讲述了一个修理死亡孩子的惊悚故事。文中对于活体解剖过程的详尽描写充分显示出小林泰三的风格,然而如果此认为作者的趣味仅在于此,恐怕就误解了作者的苦心。尽管像“约古索特豪特夫”、“吐哇噫嗌噫吐咧噫吐吓呔”之类的短语难免让人想起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邪神库图鲁,然而在恐怖的表象背后,小林泰三提出的却是一个标准的菲利普·迪克式的问题:追问“究竟什么是人类”的人,自己究竟是不是人类呢? 
    
    延续并深化了同样风格与同样主题的,是继《玩具修理者》之后不久小林泰三创作的另一部恐怖小说——这一次是长篇——《人兽工艺师》。小说的主人公夕霞由于先天疾病,不得不接受多器官移植,但她所移植的器官却来自于使用自己的基因进行改造之后的猪的体内,于是问题接踵而来:接受了这些器官的夕霞还能不能算作人类?体内具有人类基因的猪又能不能算是人类?……如果说《玩具修理者》由于更偏重于幻想而难免同现实具有一定距离感的话,那么《人兽工艺师》所提出问题在基因工程大兴其道的今天则更具有现实的意义。 
    
    不过,虽然小林泰三是以恐怖小说而登上作家舞台的,但从本质上说,他还是应该被算作一位相当优秀的科幻作家。日本的《科幻杂志》就将小林泰三列为日本“硬科幻新御三家”之一(另两位是林让治和野尻抱介,三个人的名字首字母恰好拼成NHK——日本放送协会)。与《玩具修理者》收于同书的另一篇《醉步男》就显示了小林泰三在纯科幻领域的功力。这篇小说巧妙地借用了来自于《万叶集》的日本古代传说,描写了犹如醉酒之后不知身在何方的、彷徨于无限时空中的男子,在极力烘托诡异气氛的同时,充分展现了作者对于量子理论范畴下的时间、意识以及因果关系等概念的深刻理解。有意思的是,这部小说在许多方面都和去年的热门电影《蝴蝶效应》异曲同工,但是和电影的导演版结局中主人公可以选择自己的死亡相比,小林泰三笔下的人物无疑显得更加不幸:无论血沼或者小竹田,都连选择自己死亡的权利都没有……这篇小说于问世的第二年获得了第28届日本星云奖短篇小说奖提名,显示出评论界对于小林泰三科幻创作的肯定。 
    
    来自读者的反馈同样是肯定的。2001年,小林泰三出版了他的科幻长篇《ΑΩ》。这篇小说描写了一种奇异的、与人类的生命形式截然不同的等离子生命体。在故事中,这种生命体中的一员“伽”,为了追寻敌对的“影子” 
    而来到地球,但“伽”的出现无意中影响到一架客机的正常飞行,造成飞机坠毁,机上乘客也随之死亡。“伽” 
    就在这种情况下寄生到了机上的乘客之一作家诸星隼人的身上,奇异的冒险经历也就随之展开了……这篇小说获得了第22届日本科幻大奖的提名,同时被《SF杂志》读者选为2001年度最佳科幻小说的第一名,显示出读者们对于“小林泰三的世界”中科学幻想故事的认同。 
    2002年,小林泰三的另一部短篇小说集《看海的人》问世。这部小说集收录了他自1998年以来发表于《SF杂志》上的多篇文章,可以说篇篇都是佳作,尤其是同名作品《看海的人》。这篇小说描写了一个居住在山上的少年与生活在海边的少女之间的爱情,但在他们面前的却有着无情的物理规律的阻隔: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距离海面越近,时间流逝就越慢;距离海面越远,时间流逝也就越快。于是对于山上的少年来说,少女永远都是年轻可爱的;但是对于海边的少女来说,相爱的人却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年华老去……这样的设定不禁让人想起麻省理工学院物理教授阿兰·莱特曼笔下的《爱因斯坦的梦》,不过相比于那本更具散文色彩的随笔,小林泰三的故事显然更具有他个人独有的风格。这篇文章最初刊登在1999年2月的《SF杂志》上,获得了当年的读者奖,并得到第30届日本星云奖的提名。 
    
    上面所列举的是小林泰三作品中比较引人注目的一些,此外还有许许多多这里没有提及的作品,也都具有小林泰三个人鲜明的风格。尽管是在三十岁之后才发表作品,但通过这一篇篇的杰作,小林泰三正在日本幻想文学领域绽放着越来越绚丽夺目的光彩。某个BBS上曾经有人留言说,“(小林泰三)无论到什么时候踏入文坛,都一定会作为幻想作家而大放异彩”。显然这话确实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译者的话: 
    内在时间意识 
    ——“说得对!说得太对了!”你兴奋地差不多要跳起来了,“时间的流动和意识的流动根本就是一回事! 
    是人类的意识构造出了时间的流动性!” 
    所谓时间,自亚里士多德以来,人们一直将之视为一种独立于人类主观意识的客观现象。这种观点认为,时间是一种客观实在,我们对时间的认识只能通过这个客观实在与其他实在之间的关系来获得。打个比方,地上有一块石头,而我们通过对这块石头进行观察——当然,摸它,踢它,都是观察的方式——才得以认识这块石头。 
    第一个反思这种观点的是奥古斯汀,他把时间看作是心灵的特征,认为时间应分成过去的现在(记忆),现在的现在(直接感觉)和将来的现在(期望)三部分;同时他也提出,时间之流是内在化的,是纯粹的、人类主观意识中的存在。奥古斯汀将时间的存在完全缩至现在,将自在之流缩成此刻的内心状态,开启了时间内在化的先河。 
    继承了奥古斯汀观点的,是现象学的创始人胡塞尔。他首先区分了客观的时间和内在的时间,客观的时间也就是自亚里士多德以来的物理学的时间传统;内在的时间也就是继承了奥古斯汀对时间的主观的认识。客观的时间观念实际上建立于经验积累的基础之上,它不是原初的、自明的,而是一种后起的、外在的时间观念;内在的时间实际上是一种能力,是我们能够感知到某一意识现象先于或后于另一意识现象的能力。显然,在客观的时间之前,我们就必须具备了内在的时间意识,否则我们就根本无法进行外界的经验积累。这也就是小林泰三借血沼之口指出的,“是人类的意识构造出了时间的流动性!” 
    
     
    延迟选择实验 
    ——“六月二十日的世界本来只不过是有着无限可能的非实在化的波,既存在着爆发核战争的非实在化世界,也存在大学消失的非实在化世界,还存在着突然发生革命的非实在化世界,等等等等。但是现在,由于你的观测,波函数坍缩到了惟一的一种可能上,无数的非实在化世界都消灭了,只留下一个实在化的、你所观测到的世界。” 
    在意识作出观测之前,世界都处于非实在化的波函数状态之中;一旦意识作出了观测,世界也就随之确定——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所谓“确定的世界”,究竟是指世界在当前这一点的确定,还是指回溯到整个过去的世界的确定?对于这个问题,惠勒回答说,意识的观测行为会导致整个过去世界的确定,也就是说,在意识作出观测之前,非但当前这一点的世界不确定,连同整个过去的世界都是不确定的,只有意识在当前这一点上作出观测之后,才会将自这一点开始的世界的全部过去状态确定下来。 
    
    这种观点看起来相当不可思议,然而这却是在实验中验证了的理论,这个实验就是著名的延迟选择实验。关于该实验的一个通俗版本,惠勒是这样描述的:我走进一个房间,所有朋友都笑嘻嘻的。我知道他们又出了什么鬼主意。我还是先发问:“它是动物吗?” 
    “不是。” 
    “它是植物吗?”我问下一个问题。 
    “不是。” 
    “它是无机物吗?”我间第三个问题。 
    “是的。” 
    然后,我问下一个问题:“它是绿色的吗?” 
    “不是。” 
    “它是白色的吗?” 
    “是的。” 
    我继续下去。但是我注意到我的朋友花越来越长的时间回答。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他们心中有这个名词,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我知道我只能问二十个问题,而且很快就得在脑中找出某个名词。所以,我最后问一位朋友:“它是云吗?” 
    他想了又想,直到最后才说:“是的。”然后他们全都大笑起来。他们解释道,当我走出房间时,他们还没选定哪个名词,后来他们达成共识不选定任何名词。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要附上一个条件:如果我挑战而他不能回答,则他便给输我了。所以对我们每个人而言,那个名词在我进来以前并不存在;只是视我选的问题而存在。 
    
    这里的关键在于,所有参与这一游戏的人心目中本来都没有一个现成的答案,只有通过不断的问答,所有参与者共同选择出了一个答案。而意识对于世界的观测也就相当于不断的问答过程。惠勒举例说,我们所处的宇宙之所以会有起始的大爆炸,完全是由于我们对于宇宙背景辐射的观测而导致的。换句话说,在我们对宇宙背景辐射进行观测之前,我们宇宙的起源方式一直都处于不确定的波函数的状态之中——这种理论,其实也就是通常所谓的“强人择原理”。当然,所谓“弱人择原理”,也就是它的一个比较温和的变形罢了。 
    
     
    因果律 
    ——“因果关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们的头脑仅仅具备有限的理解力,而世界的复杂度却远远超出我们的能力之外,于是在面对纷繁多变的世界的时候,为了防止我们的理智在无限的复杂度之前崩溃,我们的头脑自动设置了安全装置——这装置就是所谓的因果律。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够理解世界,但我们所理解的世界却因此而只是真实世界反映在我们头脑中的幻象。” 
    
    最先对因果律提出质疑的是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他在《人类天性论》中指出:我们无法直接体验因果关系,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甚至也无法证明它确实存在。我们只知道,有些现象似乎总是——或者几乎总是——紧跟着另一个现象,我们也就因此推断第一个现象引起了第二个现象。可是,这只是基于对这两种现象之间的联想而产生的一种期盼:“因和果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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