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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时空 作者:槐南(纵横中文网2014-02-11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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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说着，走到洞口，一手搭住凸起的岩石，轻轻一跃，便开始向上攀爬。几个起落，便站到了断崖的顶上。
外面的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头顶隐约有亮光透来。他低身从地上抓起一根枯草，吊在手中，发现果然一动不动，没有一丝风。四周寂静一片，原本在夜间频繁的嘶吼、哀嚎声，一概全无。
“试验场肯定出问题了，”刘峰鬼魅般地从地上钻了出来，一把扯掉头顶的枯枝，甩到一边。
黑夜没有立刻应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
他首先要弄白，这一番变化带来的后果，以及会对他逃离开这里造成什么影响？
“疯子，我来假设一个条件。以你对试验场的了解，帮我分析一下，可能会出现什么后果。”黑夜心事重重道。捷天不知所踪，魏无疾和魏无病还在蛇谷，除了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他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听到黑夜提起正事，刘锋反倒松了一口气：“你讲！”
“按照目前的变化推测，我说万一，万一雾气永远消散，不再有夜晚。所有的强大存在都清醒过来，不再神智混乱，你说会有什么后果？”他最担心的就是那些独行者。这些存在太强悍了，强大到黑夜以目前的手段根本无法抗衡。
“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还不是老样子。”刘锋无所谓道，但说着忽然迟疑起来，“不过，像那些有野心的家伙，就很难说了。如果能统一阵营，说不定可以抗衡兽人，干掉萨尔。”
他按照自己的思路，推断出一个天马行空般的结论。
黑夜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个脑筋好使的料。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可以糊弄，不至于让他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如同当头一盆冷水，他出声打断了刘锋的意~淫：“人类最擅长的是内斗，每个人都有野心。就拿你们那个狗屁倒灶沙盗组织来说，现在到底该听谁的？”
“这个……”刘锋迟疑了，他在组织中本来就不是个管事的人。沙盗组织早就分崩离析，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团体。他们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
“要让他们能够一致对外，除非有一个条件。”黑夜沉吟道，他望向刘锋，卖了个小关子。
“除非活不下去了？”刘锋这回没犯傻。
“你倒难得聪明一回！”黑夜随即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条件，的确有可能达成。但是对我们，和人类部族的普通人来说，必然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刘锋被黑夜绕来绕去，脑子有些抽了，他恼火起来：“你小子绕个毛线球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如果你不想死，还想复活米拉，就安分点。”黑夜口气冰冷，一点脸面都不给。刘锋这个人，有极大的用处，在试炼场，他必须牢牢控制。
“好吧！为了米拉。”
“你那点脑浆，全烂到你那堆‘屎酒’上去了。”黑夜没好气道，“以前在试验场生存，即便不吃不喝，只要有雾气补充就能活下去。可现在条件变了，你也不想想，万一没有雾气补充，身体开始匮乏，只能通过食物或能量补充的时候，会出现什么场景？”
这一下说得够明白，刘锋顿时愣住了。
黑夜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自分析道：“首先抢夺存粮，将野兽猎杀一空，然后再抢夺生产资源。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产粮的就季风江北岸这点地，绝对不可能养活所有的人。独行者人数少，还好说。但是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事生产，填饱肚子依靠狩猎和采集野生食物为主。头领约束不强还好，可能会产生内斗。但是现在他们有了组织和约束，就势必拿人类开刀。最好的结果是圈养人类，为他们耕种。最坏的结果，就是直接猎杀人类果腹。依我看，末世快要来了！”
听到黑夜这样一分析，刘锋脸色已经开始泛绿。这个人尽管疯疯癫癫，但当年被沙盗组织洗脑还算彻底，内心深处还是以维持纯种人类生存为己任的。
“那……那……我们……怎么办？”刘锋结结巴巴道。
“你跟着我就行，跟你多说也是白费口水！”黑夜心情不佳，不愿多费口舌了。稍作权衡，他交给刘锋一个任务：“沙盗是试验场最好的斥候，你现在就给我想办法，去搞定一个小型的沙盗团体。威胁、利诱，绑票，屠杀，随你便，我不管过程。哪怕再血腥，再残忍，都由你去，我只要结果。”
“好！给我两天时间。”刘锋一口应承。
“现在日夜交替不见了，无法计时。你速度去，越快越好。完成任务后，沿着季风江向西来找我。
刘锋活了几百年，他也是个果断的人物。招呼一声后，立刻拔腿向西北方向疾奔，没多时，便消失在荒野之中。
黑夜独自矗立在旷野，面色忧郁，却是左右为难。
向南跟上族人，不见得有什么帮助。万一遇到危险，自己无力抵抗，反倒白白折损了机缘巧合下获得的“光明神”这个名号。向北返回莲青部落营地，与紫姬汇合，也不妥当。血奴残暴嗜血，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徒劳地潜过去，等于送上门的肉食。
更可恨的是，额头上的棱晶无法探查，根本就没办法通过棱晶，使用口诀元距离附身紫姬。
“还是实力不够啊！如果武力强悍，哪里还需要这么婆婆妈妈地算计？”黑夜一声长叹，转身走到悬崖边，把视线投向季风江江水。
他还不知道，远在青铜试炼场的势力也出现了问题。
……
青铜试炼场，神仙山。
三座翠绿隽秀的高峰，在太阳的照射下，向东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快，天黑之前务必赶回死亡谷。”
赵一彪统领两百名百战余生的强兵，策马狂奔。
他刚刚接到文钟的“飞鸟传书”，风云寨出现了意外！书信中虽然没有提及具体信息，但必然是惊天巨变，否则文钟不会将神仙山中所有的老兵都抽调一空。
黑夜失踪后，暗中势力暂时由文钟统领，清月幕后监管。赵一彪是个纯粹的是个军人，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他只听命行事。
两百人的骑兵队伍，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蜿蜒向南。
奔到神仙山的出口，速度略微放缓。
两骑并列，向刚刚新建的铁索悬空吊桥上冲了过去。
负责镇守关卡的青洛，一身醒目白衣，站在塔楼顶端，一脸凝重地望着急行的军队，口中喃喃自语道：“要出大事了！”
他同样接到通知，关卡的戒备升到最顶级。
神仙山向南，要到到达十八里磨刀岭之间，直线距离超过一百里。幸亏骏马已经脱胎换骨，恐怕用不了两个小时。那些普通的骏马经常服食千年、百年草药炼制的丹丸，如今已经蜕变，更像是一种魔兽。迅捷如风，力大无穷。
赵一彪带头，沿着北面新修建的大路，披着最后一缕斜阳，冲入十八里磨刀岭。一路上，行人商贾纷纷避让，生怕白白丢了性命。
依然有一辆豪华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在马路中央，对疾驰而来的兵士视若无睹，车内时而不时地传出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
“找死！”赵一彪大怒，这些奔着神奇药丸而来的大势力公子，似乎早已忘了风云寨本来靠什么为生。
一踩马蹬，身形腾空扑出，右手的紫云枪电光闪耀。
前头赶车的马夫大吃一惊，反应却一等一地迅捷。
他连忙一带缰绳，右手抽出一把短刀，踩上车顶，挥刀向赵一彪指去：“大胆？我家公子是……”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耀眼的霹雳从枪身迸发，半空中划出一道亮弧，狠狠地拍打在马车车厢的右侧。
车夫一个急退，避向空中。
脚下的马车却没那么幸运了，吃了一记雷霆链，瞬间腾空而起，翻向一侧悬崖。
女人尖叫，男人惨嚎！
“你死定了！”马车夫面色酱紫，挥刀欲砍。
可怜！
他身形还未落地，便被一箭穿胸。
尸体重重地向后摔落，足足滑出十七八米。
李应的神弓，谁能躲避？
骑兵速度丝毫未减，从原先马车的位置呼啸而过，奔向死亡谷。
在路旁躲避的商贾，哪里见过这么暴力的手段？个个收敛声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军队远去，有几个胆大的才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野蛮人太可怕了，我们不要进去了，还是快点返回吧！”
“切！怕什么？”有人鼻孔里出气，“他们要倒霉了，你知道车里是哪国的公子吗？”
有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难道不成是哪家大侯国的？”
“当然！我悄悄地告诉你啊，你可别传出去……”
这议论的当口，赵一彪已经冲入死亡谷，兵马毫不停歇，向谷内西面的百药谷奔行过去。他自然不知道刚才是哪个脑残堵路，即便知道了，恐怕还是一样的结果。
那位公子所在势力的报复，与眼下的危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百三十九章 疾风 枯木 血奴
试验场中的变化一直在持续，没过多久，雾气便消散一空。
黑夜漫无目的地在荒野上游荡，希望能找出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
“嘿，小子！”一道声音传来。
“谁？”黑夜猛然转头，正对上一对绿油油的大眼睛。巨大的眼睛缓缓从低凹地中升起，露出一只巨大的黑色狼头。
“疾风？”
“不管你人不认识我，请叫我疾风大爷！”
黑夜火气大得很：“你妹的大爷！”
刚要继续喷些口水，忽然心中一颤。
不好！
现在自己底牌全无，碰上这等独行者，恐怕祸福难测。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旺，省的等下肉酸了，会让我倒口味的。”黑色巨狼盯住了黑夜的脖子。
听到这番话，黑夜反倒放下心来。
他忽然想起，刘锋曾经在营地感叹过。疾风无意识中吞食活人后，会呕吐一阵子。看来吃人，应该不是它的本意。
念头一通达，他顿时起了戏谑之心：“肉酸了可以加点糖和酱油，可以变成上等的红烧肉。不过我这脚几个月没碰水了，极浓郁的咸鱼味，你真的喜欢吗？”
黑夜一边说，一边翘起脚，一把抓掉木屐，不顾形象地当面扣起脚丫子来。
“嗷呜……”
“嚎你个头！批了张兽皮，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黑夜挑衅似的瞪了黑狼一眼，又道：“要么早点吞了我，要么换个口气说话。反正这里所有的人，都没几天好活了，早死晚死都一个样。”
话中有话！有好奇心的人，九成要追问。
果然，黑狼疾风收起了戏谑的口气，认真道：“袭击部落的事情，我可以道歉。因为我当时处于混乱状态，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现在你回解答我的疑问，你和那个喜欢玩尸体和骨头的疯子在讨论什么？”
“切，我有义务告诉你么？”黑夜一副又拽又欠揍的模样，胡言乱语道：“反正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不如安心找个好风水地，安心去等死吧。”
“你！”疾风口气不善。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他是一只凶残的巨狼。眼前这小子几番挑逗，当真以为它不会下手？他抬了抬前爪，刚想来个下马威，忽然又打消了念头。
试验场出现剧变，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眼下只有这个年轻人可能会知道一些消息，真要打杀了，一时半会找谁问去？
他的朋友不多，刘锋是其中一个。但那个该死的疯子，往地里一钻，找也找不到。要去找铜殿的那只老鸟女人，太才不高兴呢。白羽脾气古怪得很，弄不好打起来都有可能。
“好吧，我疾风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个小东西计较，我们可以做个交易。”疾风立刻把凶残的面孔变成狼外婆的模样，轻声细语道。
黑夜抬腿就走，直奔莲青部落的方向。
“唉，等等！”也不见疾风有什么大动作，“嗖”地一下，便挡到了他的前面：“别走啊，只要你肯说，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不算太为难的事。”
“君子一言……”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一匹孤独的狼！”这个疾风脑袋也是个抽的，难怪他能同刘锋走到一起。
“只要你肯去侦查一趟，然后去看看老鸟女人死了没有，我就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黑夜轻巧绕到一边，头也不回道：“别挡着我，莲青部落是解决危机的关键。”
“我去就是了！你等我。”疾风也怕黑夜食言，四足狂奔，他瞬间便窜出几十米，没几次蹦跳，就快消失在视线中。
黑夜见疾风上钩了，兴奋地一拍大腿。
忽然之间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一联想到血奴还潜伏在营地里，赶紧朝疾风背影高喊道：“当心点，疯子养的那些红皮蛤蟆已经失控了，你注意点！”
声音远远地传了过去，也不知道狼形独行者疾风，有没有听到？
……
“当心点，”同样的话语，从十八里磨刀岭的百草谷中传了出来。
萧如萱指挥八个侍女小心地抬着一截枯木，缓缓移动到马车边。火菱手忙脚乱地将车厢后面的挡板抽掉，然后指挥他们将枯木在马车上安放好。
文钟一脸阴沉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把视线转到一侧。
全副武装的霍克正守在入口，那些原本守着的亲卫都不见了踪影。
赵一彪和精兵在通道外列队等候，鸦雀无声。
山谷内一道白色的影子在植被中出没，警惕异常。
天上盘旋着一只金色的巨龙，准备扑杀任何有异动的目标。
侍女们将枯木安放好之后，一同进入马车，火菱爬到车驾副座，高宁武负责驾车。
“拜托了，赵将军！”文钟跟着马车，来到洞外，与赵一彪交割：“一定要守密，任何敢窥探的人，杀无赦！”
“放心！哪怕是一只苍蝇，也活不了。”赵一彪话语不多，言出必行。
“把菜饭和肉饼都带上，安置到神仙山的百草峰上。封锁所有的通道，除非主公首肯，任何人不得入内。萧如萱和侍女都呆在山上，不可外出，直到主公解除禁令。”文钟又啰嗦地叮嘱了一番，却依然放心不下。
黑夜失踪，他们失去了主心骨。
家中又发生重大变故，众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出任何纰漏。
“李将军，麻烦你带领五队精兵。负责移植神树落凡尘，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文钟指派李应，同赵一彪分头行事。
“保证完成！”
入夜，月色晦暗，星光不显。
天凉秋已至。
一百五十人的军队，护送一辆马车离开十八里磨刀岭，如同一道黑色洪流，奔神仙山。有一些路过的商贾，凑巧见到了这一幕。有大嘴巴的，便把这件事情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幸的是，无论是传出这一消息的，还是听到这一消息的，全部失踪，无一例外。
山寨内一切照常，除了一名侯国的使者，过来找二当家疯虎讨个说法外，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
等待的时间，尤为漫长。
黑夜已经在荒野上兜第八十九个大圈子了，依然未见疾风回来。
在黑夜原先的计划中，莲青部落的驻地可有可无，大不了将所有人都迁徙到毒蛇谷，开辟新地盘。
但现在情况有变，没了雾气，族人断了吃喝就无法生存。莲青部落不仅有良田，有存粮，还有异常重要的矿藏。火药一事，原本是一时兴起，现在却不得不当做头等大事来抓。一旦爆发战争，无论是人类之间，这是普通人提升战力最便捷的渠道。
“都是这该死的变化！”黑夜捡起一块石头，用尽全力丢了出去。过了几十秒，这才传来落地的声音。
白羽如果清醒过来，麻烦就大了。干掉了老鸟女人，反而清净，现在也只有寄希望那些臭烘烘的血奴了。
“嗷呜……”
标志性的嚎叫声传来，疾风回来了。
一匹比人还高的黑色巨狼，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如闪电般地向黑夜奔来。
疾风未到，焦急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到我背上，快走！”
油光水亮的毛皮，挂着污血，几道一尺多长的伤口，昭示着它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
黑夜不敢怠慢，迎着疾风奔跑过去，脚下用力一瞪，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到疾风的背上。身形一蹲，抓住疾风的长毛，将身体扭转过来。俯身低伏，任凭它撒腿狂奔。
“那些红皮蛤蟆，太可怕了！”疾风表示‘亚历山大’。
“别扯那些没用的，到底什么情况，白羽那老鸟女人咽气了没？”黑夜最关心的不是那些血奴，而是被自己绝了后的鹤神。
“不知道！只看到一地鸟毛，没见到老鸟女人。”疾风气喘吁吁地应道：“疯子的红皮蛤蟆一共出现了四只，我还没来得及深入，就被盯上了。还好疾风大爷腿脚利索，要不然，不死也得脱层皮。”
黑夜回头望了一眼，四个小红点已经出现在视线的尽头。那些红点，就是血奴。疾风仿佛臀部长了眼睛，又提高了奔行的速度。
“你这个猪头三，快点绕路，不要把血奴带向族人撤退的方向。”黑夜大急。
“我不是猪头三，你可以叫我狼头丙。”疾风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调剂一下气氛也好！
黑夜道：“好吧，狼头丙就榔头柄。快点向西，找一处无人的荒地甩掉追兵。要是被追上，你连棒槌都没得做了。”
“抓稳了！”疾风吩咐道，它又一次加快了速度。
向西足足兜了三、四十里的大圈子。追兵终于不见，黑夜和疾风同时松了一口气。黑夜心中一动，建议道：“你说血奴会不会迷失在荒野里，我们再偷偷地绕回去看看？”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疾风早被吓破了胆，哪里敢回头。
“你不想知道我和疯子说了些什么吗？”
“想！”
“那就回去，”黑夜死不松口，不确定老鸟女人的状态，他就无法安心。
还有一点，他必须尽快联络到紫姬。
这是他目前手头上唯一的可靠力量，不能遗失。
第二百四十章 紫姬夺舍
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年，端坐在黑色的巨狼背上，在荒野上缓慢向东前行。
幽暗的光线下，不见任何生物，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榔头柄，”少年人突然开口，他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巨狼，“疯子的目标是复活米拉，你有什么目标没，或者说理想？”
“嗷呜……”巨狼发出一声嚎叫后，口吐人言：“想我疾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定要处处留情，圈养佳丽三千。”
“切！母狼么？”黑夜嘲讽道。
“嗷呜……”
疾风又发出一声嚎叫，声音却低了下去，黑夜的话点中了他的死穴。
“该死的试炼场，该死的基因药水！”疾风咒骂道，表情落寞：“其实我挺羡慕兽人的，他们至少还保留了一部分人类的外形。你看我这副模样，同类都是些不开化的野兽，我哪里下得了手！”
黑夜沉默了一会，抬头望了望前方，已经能看到莲青部落的轮廓了。他的神情开始紧张起来，眼睛眯了起来。
隐约有些声响，像是生命终结之前的哀嚎。
“疾风，你耳朵好使，提高些警惕，那些红皮蛤蟆不好对付！”黑夜给身下的巨狼提了个醒，末了有些不确定道：“这个试验场里，难道没有你的同类吗？”
巨狼依然无精打采，却没什么隐瞒：“起初的时候，倒是有几个，不过后来都……你也知道，每到黑夜，我们都会丧失神智，所以基本上都是被我害死的。”
“你这模样，恐怕要恢复不太可能了！”黑夜感慨道，略微迟疑了下，他还是把心中的想法倒了出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或许外面会有你的同类，即便没有，我也知道有一处地方，有开窍的巨狼。我们管那种高级动物叫灵兽，你能接受不？”
疾风突然“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足足向前跨出几十米，话语里透着莫名的惊喜：“我要出去，嗷呜，我要出去。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咦，你不会骗我吧？”
“我犯得着么？”黑夜没好气道，“要同我出去也可以，不过得帮我做些事情，可能还会同兽人干上一仗。你要是没胆的话，那就算了。”
“为了性福，我豁出去了！”疾风兴致高昂，他连带最关心的试验场异变也不管了。载着黑夜，如一道黑色闪电，朝着白羽居住的铜殿奔行过去。
“那些红皮蛤蟆果然不在，我带你直接去宫殿里查看。”疾风兽化之后，听觉、嗅觉远胜普通人类，基本可以捕捉到五、六里范围内的动静。
窜到悬崖边，他径直朝宫殿跳了过去。
五六十米的落差，换做普通人类早就摔成了肉饼。但对于巨狼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他稳稳地落到宫殿顶上，回头朝黑夜努了努嘴。
黑夜翻身而下，在宫殿顶上轻巧一点，迅速滑落到殿顶的破洞处，轻巧地搭了把手，便悄无声息地落到殿内。
一个角落里，一只秃毛的大鸟正蜷成一团，瑟瑟发抖。身上到处是伤，一地污血。
“白羽？”黑夜有些不确定道。
那只秃毛大鸟突然抬起头，拿眼睛扫向黑夜，似乎激动起来。嘴里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咕咕，呱呱，嘎嘎，咯咯！”
“疾风，快下来！”黑夜一抬头，朝殿顶破洞口的黑色巨狼招呼道。见到疾风从破洞钻进来，他连忙藏到巨狼身后，这才警惕的朝白羽问话：“你这是怎么了？”
“煮上！猪上！煮猪、猪煮……”
巨狼突然露出滑稽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黑夜，重新把视线投向没毛的老鸟，口中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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