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时空 作者:槐南(纵横中文网2014-02-11完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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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掩藏在灌木中的毒蛇倒了大霉，只要被月牙刃切中，就是一切为二，身首异处。

突然，一道绿芒，从倒地的灌中窜起，如同一道利箭，向疾风射来。

“嗷呜……疾风大爷等的就是你！”大黑狼不慌不忙，像人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悠闲地等绿光近身。

眼看那条高阶毒蛇，就要一口咬了上来。疾风伸出前爪，轻轻一握。绿蛇如同陷入泥潭，又似被困入渔网，悬在空中，不断挣扎。

“榔头柄，真有你的！”黑夜兴奋起来。这条大黑狼平时手段不显，没想到还真有几把刷子。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点能耐，他早就叫别的独行者给干掉了。

疾风得意一笑，露出一口锋锐的钢牙，向黑夜一挑眉头，一副邀功的表情。黑夜心中好笑，这疾风变成狼身太久，终究还是受到兽性的影响。狼本高傲，但是被驯化后，其实同家狗差不多。

“慢点，别弄死了！”黑夜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那条细小的绿蛇，只有巴掌那么长，筷子般粗细。身体墨绿，一身细闪耀出幽亮的光芒。蛇信轻吐，乌黑的小眼盯紧了眼前的那些存在。

“有一丝灵兽的味道了，”黑夜轻轻赞道，“可惜高宁武不在。”他虽然有收服菜饭、肉饼、迷踪的经验，但对于这么小的一条绿蛇，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风铃，你过来，给它下个禁制！”

“好！”

风铃双手在空中编织，若同制造一个细密的容器。这一招是跟黑夜学的，有些类似于黑夜以前施展出的空间囚牢。

疾风的脸色不自然起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控制正在被剥夺：“小丫头好厉害，可以教教疾风叔叔吗？”大黑狼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摇头晃脑道。

“咳咳！”

疾风拿眼睛瞟了一眼黑夜，发现后者面色不善，他立刻收敛起来，撤了对绿蛇的控制。风铃用晶能制造的容器终于完成，小绿蛇被困在一个球体当中。她虚虚一托，绿蛇便悬浮起来，不再挣扎。

除掉了威胁，黑夜朝魏无疾道：“狩猎暂缓，先把疾风杀死的毒蛇清理出来，清洗干净后腌制起来。如果食盐不够，你再亲自去挖一些。记得我教你的知识，不要再把有毒的硝酸盐挖回来。”

“是，陛下！”魏无疾右手击打左胸。

毒蛇谷内出现了异常状况，黑夜的行程被暂时打断。他刚要有所布置，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似乎被什么拉扯，从身体里剥离，然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不断穿行。

黑夜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毒蛇谷内顿时乱成一片。

……

母舰自由区，七十二板块之一的大陆——出云大陆。

在苍茫的群山中，有一片连绵的道观，香火鼎盛。道观被称为出云观，以板块大陆的名字命名。相传这处道观有真神相守，十分灵验。道观对游人开放的区域，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都掩藏在深山中，从不显露。

大陆上大部分年景风调雨顺，但总有一些意外发生。

比如战乱、瘟疫和干旱。

每逢灾难发生的时候，就有无数灾民汇集而来，聚集在山下。

出云观有一口神泉，泉水呈绿色。待到饥荒年景，山上便开闸放水，让泉水流至山下。喝得一碗泉水，便可度得一日温饱，无比神奇。

说来也奇怪，民众从未见过军阀或者势力，到这里来捣乱过。所以道观的山下，便成了避难的良港。

当然，不是没人打过这眼泉的主意。

但无论来多少人，最终都会莫名其妙地失踪。这样一来，道观愈发神秘，再也无人敢潜入窥视。

这一日，神泉内突然翻滚起来，随后响起十八声钟鸣。

道观内沸腾起来，无数道士从各处赶来，汇集到泉边。

泉眼足有两、三米粗，嵌在一面山壁上，下面是一个占地几十亩的水潭，深不见底。泉水翠绿，如早春嫩枝头。

一名领头的老道士恭敬地站在水潭边，盯着泉眼，口中喃喃自语：“命泉衍化，又有天命降临。”

身后的道士们一脸欣喜，缄口不言。

命泉的翻滚愈发剧烈起来，随后从泉眼中吐出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属箱体。“轰”然一声，落入水潭内，缓缓向下沉去。

“清风、明月，随我到密室。其余人于星月殿集合，诵经三日。”领头的老道吩咐道。

“无量天尊！”众人齐齐应道。

“散了吧，”老道一挥手，带着两名小道童，进入命泉边一处隐蔽的洞穴，拾阶而下。两侧燃着油灯，将通道照得光亮一片。

向下延伸数百个台阶，地势开阔起来。

放眼看去，竟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正中，有一道贯穿两边的暗河。河水的颜色，同外头神潭的颜色一般无二。

三人与暗河边静坐，大约过了大半日，先前那只落入神潭的四方箱子，竟然在暗河中出现了。老道连忙起身，双手挥舞。

说来也怪，虚空中竟然幻化出数条颜色各异的光线，将箱体牢牢固定住。

在老道的操控下，箱体缓缓升空，移到干燥的空地上。

空地上有一处八角形的祭坛，箱子升起之后，翻了个个儿，竖在祭坛中央。八角形的祭坛顿时放出柔和的白光，将箱体包裹。

整个洞穴的光线，骤然明亮起来。

做完这一切，老道不再有其它动作，同清风明月在祭坛边打坐静候。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老道脸上的神情紧张起来。箱子依然竖在祭坛中央，毫无动静。老道起身，口中喃喃自语：“不对，天命不应该如此难以孵化！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而且，星月大神竟然没有神谕降临。”

“师傅！”道童清风开口道：“小徒有事禀报。”

老道从箱体处收回视线，缓慢转过身形，略一颔首，开口道：“你二人为通灵童子，应该会得到星月大神的暗喻。”

道童清风道：“我前日里做梦，梦到一处奇怪的地方。天空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日月交替，只有微弱的光亮。梦境中有一人，身下骑一匹黑色巨狼，天上飞有一只黑颈白鹤，还有一位漂亮的仙子在天空飞舞。地上跪拜有许多人类，口中高呼光明神！”

“师傅，”道童明月等清风刚一说完，连忙接了口：“我也有做梦，梦中地方与清风说的一模一样。不过我看到的是一处山谷，聚集了无数有动物特征的怪人。领头的是一个绿皮的家伙，有两颗巨大的獠牙。那些人都在高呼，萨尔，萨尔。”

老道皱着眉，把两个人的叙述都仔细听完了。又把视线投向祭坛中的箱体，口中又自言自语道：“没有神谕，却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梦境。这个天命究竟是谁呢？光明神，还是萨尔？”

依照以往的经验，箱子进入祭坛后，一会儿就会打开，露出天命之人。可这次却非常怪异，三天过去了，竟然还没有任何动静。

到底怎么回事？老道心中忐忑起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莫名悲恸

试验场，毒蛇谷中，黑夜毫无征兆地昏迷过去。

众人慌乱一片，对于魏无疾、魏无病和风铃来说，黑夜是他们的主公，顶梁柱一倒，他们立刻没了主张。

对于那些族民来说，更是不得了了。黑夜在他们心中，是光明神，是他们的信仰，是心灵的寄托。黑夜一倒，他们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

好在大黑狼疾风虽然猥琐一些，但胜在活得够长，遇事并没有太过慌乱。他连忙吩咐风铃，将黑夜搀扶到临时搭建的茅屋内。然后向谷内所有的人，都下达了封口令。

黑夜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不乱地拉扯自己。那股力量将自己从躯体内拉出后，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向远处射去。

“轰！”剧烈的撞击。

没有声响，但就是这种感觉。他似乎撞到了什么壁障，然后被远远地弹开。但是那股拉扯的力量，却又一次拉着他向阻碍冲撞过去。

他已经记不清被撞击了多少次了，但结果却毫无意外。

心中焦虑，却毫无办法。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像是一只牵线的傀儡，被无形地操控。

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撞击的力度终于小了下来，黑夜感觉自己又恢复了一些神智。

忽然之间，那股牵引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他感觉到另一股反方向的牵引，又将自己拉回了回去。可是四周一片黑暗，不知道路在何方，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像是一叶孤舟，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泊。

寂静冰冷，没有任何希望！

“我需要指引，我需要力量！”他暗自祈祷道。

忽然之间，远处腾飞起一片乳白的光亮。

这是光明的力量！

神奇的力量，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像是一盏盏微弱的油灯，最终汇集到一起，驱散了黑暗。

黑夜的眼角，突然泌出一滴眼泪。

“需要光明的，不仅仅是那些普通的民众。”昏迷中的黑夜，竟然有了思维：“我也需要光明，我给族民光明的希望，他们反馈给我光明的力量。我是他们的尊崇的神明，他们又何尝不是我的守护神。”

信仰是一种力量，由无数个体汇集而成。

“他们信仰的并不是我，而是光明本身。我只是信仰力量的掌控者，带领他们冲破黑暗和牢笼，是我的义务和责任。”黑夜觉得心头沉甸甸的，这一刻，他想了许多。

“你们用光明为我指引，我回来了，也一定会带给你们光明。”从这一刻起，他无比渴望融入到实验场那些渴望光明的个体中。

正是这一刻，在毒蛇谷的圣战士和麻黄部族的信徒，似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光明意念。他们身不由己地跪下，口中高呼起来：“光明，光明！”

耳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黑夜哥哥，你快回来。我不要做神使，我只要做你的乖乖小侍女。求你了，快点醒过来吧！”

脸上湿湿的，嘴里有些咸，那是风铃滴落的眼泪。

浑身酸痛无比，一点力气都提不上。

眼皮沉重无比，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上面，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动弹。

“嗷呜……”沉闷的嚎叫声从远处传来，声音中带着郁闷和失落。

“光明神，光明神！”像是发自心灵深处的呐喊，传递来一股温暖的力量。黑夜感觉有了一丝力量，他微微地弯曲了一下食指。

“动了，动了，他动了。”风铃惊喜的叫声朝外面传去。

“呼啦”一声，外头许多存在都风一般地冲了进来。一下子围在黑夜的床前，神情紧张。

黑夜的眼睛突然张开，露出深邃的眼光。

风铃、魏无疾、魏无病，疾风、白羽都出现在眼前，笑容如鲜花般在面容上绽放。

“我回来了！”黑夜微微一笑。

风铃连忙把他扶坐起来，黑夜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种不适的感觉驱赶出去。起身走了几步，状态慢慢地好转起来。

风铃连忙端来一碗蛇羹，慢慢地喂他吃完。

身体如同一架复杂的机器，吸收了能量，开始散发出活力。黑夜长呼了一口气，将众人带领，出了茅草屋。

屋子外面，黑压压地坐满了信徒。没有人组织，他们仿佛得到了神谕，自发地从麻黄部族赶了过来，静坐祈祷。

“我与你们同在！”黑夜朝信徒一挥手，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

“现在感受你们的心中，光明圣火正在燃烧，它将指引你们，冲突黑暗的牢笼，到达光明的彼岸。”黑夜朝信徒道。他将右手握成拳，狠狠地击打在自己的左胸上：“光明，与你们同在！”

“光明神，光明神！”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

……

出云道观的地下暗河边，老道与两名道童双眼布满血丝，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突然，祭坛上的四方箱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

白光凝而不散，温暖而又充满力量。

老道耳朵听得真切，箱子中似乎传来“咔哒”一声。

随后白光收敛，一切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天命，天命，这一定是真的天命！”老道激动起来，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明月清风也是一脸惊诧，紧紧地盯住了金属箱子。

毫无征兆，箱子突然裂开。

露出一个沉睡的少年，十四、五岁。黑发黑眼，面容刚毅。少年睡得十分恬静，双手十字交叉在胸前，压在一截碧绿的木头上。

老道连忙起身，带着清风明月，向祭坛跑过去。

没想到，金属箱刚打开一小会儿，突然又合上了。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意识无法回归，继续沉睡！”

三人连忙止步，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师傅，”明月开口道：“我看到‘天命’的眼角有一滴泪！”

“我看到天命抱着一件神物！”清风道：“他就是我梦中的光明神！”

老道严肃地看了两人一眼，郑重道：“所有的一切，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去。你们俩可知道了？”

“嗯，”两人点头。清风疑惑道：“同门师兄也不能说吗？”

“不能！”老道一脸肯定道，“日后你二人交替，在这里日夜轮值。发现任何征兆，都要向我禀告。”

“是，师傅！”

在出云观中，天命的到来，如同一声霹雳，但随后便再无声息。这样的情况，他们并不是第一遇到，在过去无数的岁月里，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同样的情况。但是，他们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天命在他们身边出现。

这些天命到来之后，从不在人前显露。仿佛像一团空气，好似不曾有过一样。

但他们可以肯定天命的存在，因为有曾有一年，有势力侵入出云观，他们远远地看到一个奇怪的身影，同那些入侵者搏斗。以一人之力，挑战数百上千人。直杀得遍地浮尸，血流漂橹。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知道了，天命就是出云观的守护者。他们不是一般的存在，他们的手段神奇无比，完全超出了想象。

“也许天命都生活在群山中的禁地里。”有人这样猜测，但却只敢私下议论，没有人敢去一探究竟。毕竟只有出云观的观主，才具备出入禁地的资格。

这里的世界，日夜都有光明。只不过夜间的天边，会多出一轮弯月。

出云观的观主，望着天边的弯月，皱着的眉头难以舒展。

他知道天命者，而他本人，正是一个天命者。

……

黑夜安抚了自发聚集的信徒，带着风铃坐到白羽的背上，起身向东飞去。

大黑狼疾风，被留在毒蛇谷。刘锋还没回来，兽人那边没有丝毫消息。情况不明，这里需要镇守的力量。

从上空向下俯瞰，季风江就像一条白色的缎带，蜿蜒向东，一眼看不到尽头。季风江的南面，是一片荒芜的大地，几乎看不到活的生物。季风江北岸，生长了大片葱郁的植物，这是生命，充满了活力。

“白羽，你的鹤神身份还需要继续保留吗？”黑夜向身下的紫姬问道。

“全凭主上安排！”黑夜微微一笑，这个紫卫不错。

他正要作出一些安排，突然面色大变。脑中似乎传来“咔擦”一声，紧接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莫名的悲伤，从心底涌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风铃察觉到黑夜的异常，转过身体，仅仅抱住了黑夜。他只觉得黑夜浑身冰凉，微微颤抖。

紫姬也察觉到黑夜不对，连忙找了个地方降落，不敢发问，安静等候。

“啊……”黑夜突然仰天长啸，声音中透出无尽的悲伤。

黑夜失神落魄地下了白羽的背，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呜咽起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悲痛，可他偏偏不知道，这股悲恸来自何处，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风铃望着黑夜，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百四十九章　改装的穿梭机

黑夜曾拥有与第六感极为相似的超感知，后来确认那是空间感知。他的空间感知，虽然不能完全称之为第六感——直觉，但却有一些奇特的属性。比如会对情绪的感受特别明显，这一点从他收服肉饼一事上就可见一斑。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感觉到强烈的悲伤，势必有与他切切相关的人发生了意外。这个人是谁？黑夜不能确定，却能大致框出一个范围。他来到这个世界，最亲密的只有三个人，闻人清月、九方捷天以及霍克。

“到底是谁出了意外，到底是谁？”黑夜抬起头，一脸狰狞：“不管是谁，伤害到他（她），我都会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哪怕击沉大陆，哪怕煮干大海，哪怕打碎星球，哪怕搅乱星空！”

“主上！”紫姬突然呼唤道。

黑夜一甩头，盯住了黑颈鹤白羽，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被紫姬夺舍的白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唯唯诺诺道：“我可以感觉到其它的紫卫的存在了！”

紫姬提供了传递了一个大好消息，但是此刻的黑夜心情却好不起来。他略微收敛了阴沉的神色，朝紫姬点点头。然后感应了一下，发现确实可以同其它十一紫卫联络了。

心中有所估测，可能棱晶解除了先前的那种不明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但是此刻，他哪有心情去探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手搂住边上的风铃，跨到紫姬背上，指挥他继续向目的地飞行。

“唳！”接近黎江这一部分族人扎营的位置，紫姬发出一声高亢的啼鸣。

半数以上的族人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刻跪拜在地，迎着紫姬飞来的方向膜拜。当了上百年的鹤神，她的形象已经植入那些族民的内心。

这是一处小型部族的聚集地，黑夜观察到，广场中有不少牢笼，笼子里是一些浑身是血的人类。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拿下这一处部族，定然通过一番血腥斗争。

紫姬飞到人群上空，不敢有过多的动作。此刻黑夜正处于暴走状态，万一触怒，即便她身为紫卫，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黑夜被莫名的悲伤搅乱了心情，放弃了以往徐徐图之的方式，简单而又直接道：“我！今日宣布，鹤神即刻退位，由我接任莲青部族神位。白羽退位，更名为紫姬，为我坐骑。”

下面的人群“轰然”炸响！

长久以来对鹤神的信仰顿时被践踏，他们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黎江和十来位老者一脸惊诧的地望向天空，对白鹤背上那个曾经彬彬有礼的少年，产生了极大的陌生感。

黑夜一挥手，风铃顿时从白羽背上飞离，悬停在小寨子上方，目光扫过下面的民众。那些族民的神色从慌乱顿时变成惊诧，而困在笼子里的那些小部族的俘虏，眼中顿时流露出希冀的目光。

“起！”黑夜心神浸入棱晶，身形从黑颈鹤身上高高拔起，一丝金光，从体内迸发，逐渐扩散，如旭日升腾。

“我将为你们带来光明，冲破黑夜和迷雾！”

谁也没有见过如此奇景，包括黎江和部族里剩余的元老，他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那些本已起身，露出质疑目光的民众，顿时感觉脚下一软，不由自主地跪拜下去。

黑夜闭上眼睛，心中呼唤光明。

“光明神，光明神。”呼喊从遥远的地方传递过来，黑夜身上的金光再一次暴亮。下面的民众再也无法控制心神，一同高呼起来：“光明，光明！”

“战胜邪恶，驱逐黑暗，到达光明富饶的世界！”黑夜道出他们心中的期盼，蓦然睁眼，炯炯有神，双目如电：“我与你们同在！”

金光又一次暴亮，洒出无数光点，落下人群。

温暖、充满了力量。

有旧患疾病的族民不禁泪流满面：“我好了，我竟然好了。感谢光明！我愿从此信仰光明！”

“我愿信仰光明，”同样的话语从牢笼中的囚犯口中道出，盯紧了空中的光球。

黎江的内心正在挣扎，他曾对黑夜寄托了极大的希望。黑夜不仅是鸿啼推荐而来，而在随后的日子，也曾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并给予他全新的承诺。如今衍变成这样，他却是迟疑了。

黑夜从棱晶中抽出金色的能量，心中顿时宁静下来，一丝丝伤悲，正在被逐渐压制。要寻到悲伤的源头，他需要力量，需要势力，而且刻不容缓。

“现在！”黑夜双手下压，朗声道：“部族营地的邪恶已经被驱除，大家可以返回了。”

人群中“轰”地一声，顿时爆发出惊天欢呼。

“我为神使，指引你们回家，现在出发！”风铃缓缓降落在人群之前，虚踩地面，开始前行。

“信我者，可得救赎！”黑夜身形降落到紫姬背上，向那些牢笼中的人类说道：“只要你们心中信仰光明，便可恢复自由。”

被族民大势操控了局面，黎江知道事不可违，便支会了族老，将那些囚犯统统放了出来，并入队伍的最后面，一同赶往莲青部族的营地。

黑夜朝黎江点点头，随后指挥紫姬，一路西去，返回毒蛇谷，他要通知麻黄部族的人，以及另一部分莲青部族族民回迁。

手下的力量开始强盛起来，普通的族民应该有五千至六千人，组建的圣战步兵团，也能集满六七百人，外加魏无疾统领的精锐圣战骑兵团，在试验场已形成不错的一支有组织的力量。

高端的力量不算差，紫姬、疾风、刘锋、风铃，中端力量还可以进一步加强，比如三个部族的族老可以吸纳，斥候由原沙盗的小团体担当。

但这些力量，同西面的兽人相比，如同萤火虫与皓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