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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巫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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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漓漓眼见那马车内的两只狐狸的模样,早已猜到了这圆球是何物,却是不敢怠慢,赶紧双手捧了过来,捏在手心里,生怕给摔坏了,虽然她之前对他们使了黑手,却是无意要伤害他们。按照罂漓漓的想法嘛,能骗就骗能诳则诳,实在无计可施,才会动手。而这三人,罂漓漓却是极其想拉拢为自己所用的。
而仄仄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两枚妖兽内丹了,此时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听这白发老者的口气,竟是认识他的师傅?而且,似乎还知道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关于师傅的秘闻,他急急地上前了几步拦在魏星影面前,扬着那张倔犟的小脸蛋儿极其认真地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这小毛头,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好奇心会害死人的。”魏星影却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一个闪身便整个人消失在他眼前,再看之时,魏星影已经将那式神一同带到了马车前。
仄仄眼见这人似是说不通,随即就将目光调转到了身后的罂漓漓身上,目光如炬,罂漓漓以为他是在打那妖兽内丹的主意,下意识地便将那妖兽内丹捏得更紧了。
“这位姐姐,方才你所说的话,可是当真?”仄仄却是没有心思再去管那什么内丹,在他心目中,师傅可比那两位师兄姐重要多了。
“决不食言。”罂漓漓赶紧点点头,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么。
“我不敢信你,你之前已经食言过一次了。”那仄仄摇摇头,意思很明显,要罂漓漓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那,你希望我如何?”罂漓漓虽然此刻巧笑盈盈,心中却是恨不得上前撕了他那张脸皮看个清楚,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岁啊,怎的生得这般地玲珑心肝。
“把你们知道的我师傅的事情统统告诉我,还有,归还那两枚妖兽灵丹。”这小子讨价还价的功夫倒是一点都不弱。




(010)这是怎么的状况
“这是要做什么?”仄仄手里捏着罂漓漓方才归还的那两枚妖兽内丹,刚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却又瞧见那白发老者走进了马车内,从那两只狐狸脖子上取下两个珐琅法环来,一个是金丝珐琅,一个是银丝珐琅,然后双双丢给了罂漓漓。
罂漓漓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过去,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缚妖环和缚魔环。”魏星影如数家珍地说着,听得仄仄背心里直冒冷汗,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是将他们师门的一切都了解得如此清晰透彻,连同那对双生师兄姐的看家宝贝缚妖环和缚魔环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更可怕的却是方才从他口中听到的关于师傅的秘闻,原来他的师傅竟是多年前就被“灵血咒”反噬,困在会稽山中与世隔绝。难怪他从记事以来就未曾见过师傅的真身,一直以来教他习武为他指点迷津的都是师傅的影分身,他一度以为师傅是在常年闭关修炼什么绝世武功,却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的理由。
刚开始仄仄甚至以为是那白发老者在危言耸听想诓骗自己,可是听那人所说的种种情形却又和自己所见几乎如出一辙,由不得他不信,所以,权衡再三,仄仄决定姑且留在他们身边观望观望再说,之前他们所承诺的‘聚魄炼形丹’不提,只要能一直呆在罂漓漓身边,他相信自己总是可以伺机而动的。而且,对于那对妖狐师兄姐的生死,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那白发老者并没有如此轻易地相信他,虽然他让罂漓漓归还了那两枚妖兽内丹给仄仄,却没有打算要放过那对妖狐。
此时他将那缚妖环和缚魔环丢给罂漓漓,便是打着不善的主意,果然,罂漓漓接过那两个珐琅法环之后,蹙眉想了想,似是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随后眸中一亮,想起了什么一般,只见她素手一扬,将那银丝珐琅做的法环凭空抛了出去,然后便是掐指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仄仄却是听清了她所念的,正是那“缚妖诀”!
这缚妖环和缚魔环便如其名,是用来收纳妖魔的无尚法器,之前那魔猿朱厌和他们这些年在会稽山所擒获的那些上古异兽,都是被封印收纳在其中,这是那对师兄姐的看家宝贝,据说还是上古之物,却没想到,今日却是要作茧自缚!
那“缚妖诀”便是催动缚妖环的口诀,仄仄暗叫一声不好,若是肉身都被那缚妖环给收了,自己拿着他们的妖兽内丹又有何用?
他惊呼出声:“且慢!”正想上前阻止,却被身后一双有力的手生生按住了,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谁,心下一凛,知道对方的用意为何,终是只能一声无言的叹息。
只见那银丝珐琅做的缚妖环在半空中哧溜地转了一圈之后,射出一道灼眼的银光来,将那对蜷缩在马车内的妖狐齐齐地化作一缕轻烟收了去,随后,那缚妖环又哧溜一声,落回了罂漓漓的手中。
而罂漓漓此时已是喜上眉梢,拿着那两个珐琅法环来回看了又看,一脸渴求的目光看着魏星影,魏星影心下有些好笑,心道是,这姑娘还真直接,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过,魏星影本就是打算借花献佛的,反正他又不会那劳什子的口诀,拿着也没用,所以他大手一挥:“拿着吧,日后自是派得上用场。”
这慷人之慨的行动让那仄仄恨得牙根都咬紧了,却又无可奈何。罂漓漓闻听此言,便干脆地将那两只珐琅法环直接挂在了自己身上,目光触及那一旁的“暗域金影”时,却是眼波一转,一探手便从挂在脖子上的百宝囊里掏出了那柄玄铁短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可以附着于任何物体之上?那么,这个也不例外吧?”罂漓漓手握那玄铁短刃,目光灼灼地看向那魔物,金棕色的眸中,暗含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魔物虽然并不能言语,却是极其地聪明,只见他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灼眼的金光整个没入那玄铁短刃之中,此时再看那刃尖,没有了当日的森寒冷冽,却是透着一股子强横霸道之气!
那魏星影眼见此景,眸中一抹异色闪过,却又悄然地压了下去。
他清清嗓子,对那各怀心思的两人道:“既是已收拾妥当,那便出发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要去哪里?”那仄仄心中虽是怨气十足,可是无奈此时受制于人,便也索性想开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鹿死谁手,还真是个未知数。
“去离城。”魏星影此话一出,罂漓漓和仄仄竟是齐齐地啊了一声。
“之前不是说好回永徽城么?”罂漓漓下意识地问,若非对魏星影和龙宇的关系有所了解,她必会以为这魏星影是害怕了,打算临阵脱逃。更何况那什么离城,她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究竟是在何方了。
“去那边塞之地做什么?”仄仄却是听说过的,那离城位于若耶族和空鸣族的边界,因为连年的战火所致,所以,那离城明显就是个一摊子浑水的荒芜之城。
可是,魏星影打的主意,却偏偏是要去淌那摊子浑水,只见他眯缝着眼,锊了锊自己的长苒:“我改变主意了。”
“这又是为何?”罂漓漓有些急了,要是不能回永徽城去和龙宇并肩作战,她方才如此这般地拼命又是为何?
“蠢货!你难道不知道,回永徽去也是难逃再次被送回南海皇城的命运,你以为凭舅舅的个性,还会再给我们脱逃的机会?”魏星影毫不客气地呵斥着罂漓漓,似乎又恢复了之前在那马车内的嚣张,却是忘记了罂漓漓此时可非之前的吴下阿蒙,若是真的发火动起手来,魏星影不见得能捞到多少便宜。
还好此时罂漓漓的心思并未在此,所以也懒得与他计较,她想了想,觉得魏星影所说倒也不差,不过,若是不能回永徽城去,又能替龙宇做点什么呢?
这次,还未待她发问,魏星影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离城是我若耶族和空鸣族在西南边界的重镇,粟夜将军的龙骑军驻扎在哪里,若是一旦两族开战,那里便是前哨,咱们便去投奔那粟夜将军,替舅舅打这个先锋!”
此话一出,罂漓漓和仄仄面面相觑,竟是同时露出一丝喜色。
罂漓漓一听这话方才恍然大悟,心下觉得这主意倒也不错,心中甚至隐隐有些雀跃,她罂漓漓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打仗,以前只在电视小说里见过的千军万马踏破铁蹄的场景,若是能亲历一场,倒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若是今日之前,怕是借她罂漓漓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去做这番不自量力的打算,可是,如今初初得了那镰邑所赐的强大力量,又加上收了“暗域金影”这魔物,罂漓漓的自信可真真是膨胀到了极点,豪迈之情溢于胸间,竟是恨不得立刻就上沙场横刀立马一番!
而那仄仄,虽然之前一直表现的心思沉稳,仿若大人一般内敛,其实内心里,也是个极其好战之人,何况自小生长在会稽山中,都是与一些飞禽异兽打交道,见过的人都不超过十指那么多,那里见过什么千军万马气势磅礴的场面,如今一听有这等热闹可凑,胸中那少的可怜的小孩心性却是涌了上来,有些兴奋不已,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的立场了。
眼见这二人都没有反驳之意,魏星影倒是有些意外,原本准备好的说服之辞竟是没有派上用场,他摇摇头,挥去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走到马车旁那看似依旧动弹不得的式神身前,微微一拱手:“前辈,之前多有得罪,实在被逼无奈,待我们离开之后,这定神毒针的效力就会解除,劳烦您回永徽城给龙宇舅舅带个口信,就说星影不才,愿投身龙骑军替舅舅打这个先锋,还望他老人家成全。”
虽是告知对方,却没有指望过对方能回答,魏星影正要调头而去,却不期然地听到了对方的回音:“要说你自己说去,我可不替你带这要命的口信。”
此话一出,不光是魏星影,连同罂漓漓和仄仄,大家一起傻眼了,而更让他们傻眼的事情却还在后面,只见那式神的身形微微地一晃,已然挣脱了方才捆住他身形的那数道金色的光束,紧接着,数道银芒齐齐从他的体内飞出,他微微地疏活了一下筋骨,仿若方才只是在陪他们演戏一般。
三人正骇然不已,那式神身形一晃,却已来到罂漓漓身前,罂漓漓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玄铁短刃,还没来得及挥出,却已被一只手更迅速地捏住了那刃尖:“姑娘,五百年不见,性子倒是烈了不少。”
罂漓漓顿时瞠目结舌,大张着嘴,硬是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这,又是什么状况?
这人究竟又是谁?难道也是五百年前的某位熟人?
可惜她的记忆里却是丝毫没有这个人的半点记忆,正在疑惑间,只见那式神的脸开始慢慢地扭曲,眨眼之后,一张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罂漓漓的眼前。
这人,竟然是五百年前永徽比武第三关之时,那个与龙宇结伴而行,从头沉默到尾的神秘青年!
原来竟是他!
难怪当日龙宇会毫不犹豫地与他结伴而行,原来真相却是这般!
罂漓漓倒抽了几口冷气,不知那位挚友身上,究竟还埋藏着多少惊人的秘密呢?




(011)离城今昔已怆然
离城,位于虚冥界五芒星大陆的西南方,是若耶族与空鸣族的边界重镇。
离城原本是一个边陲小国邺国的王都,一百多年前,空鸣族大肆兼并周边部落,兵临城下,邺王于城破之际向天自刎,王公贵族或者被充了军或者沦为空鸣族的奴隶,这座城池便被空鸣族一同占了去。
后来十多年前的那场恒月河大战中,空鸣族被若耶军大败,两族以恒月河为界,粗粗划定了势力范围,这离城便自然而然地再次易主,若耶族的龙骑军便一直驻守在这里。
在魏星影的记忆中,似乎是在三百多年前四处游历时来过这里,当时这离城还是邺国的王都,这座并不如何繁华的城池却是给魏星影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没有永徽城的厚重与沧桑,也没有南海皇城的威严雄伟,可它却有着一种别样地豪迈!
记忆里,离城是没有城墙的,整座城池就只是无数的市井楼宇所拼接而成,层层叠叠地,宁静地矗立在恒月河的南岸。
据说这是邺国那位开国之君的主意,在离城初建之时,他便横刀立马在这恒月河畔慨然道:“我邺国男儿的胸膛便是这离城的城墙!”当年的魏星影还正是青春年少,听到人们口口相传这话的时候,眼见邺国男儿的豪迈之气时,胸中竟也是有几分义气勃发,颇有赞许的!
可是时隔三百多年后,当魏星影再来到这离城之时,却被这满目的疮痍所震撼!虽然这离城此时已经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可是,那城内的情形却与当日大相径庭!
血腥味,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座城池!
这离城俨然已经成了一座修罗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片残败狼籍!
无论男女老幼,都被残忍地砍头肢解,头颅一个都不见,尸身却是胡乱地抛弃在地,任那无尽地鲜血沁染着整座城池!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匆匆而来的三人面面相觑,竟是骇然得不知该如何言语。
来人正是魏星影、罂漓漓和那被他们软硬兼施绑上这条贼船的仄仄。
几日前,在那永徽城去往南海皇城的半路上,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最后竟是阴差阳错地收了尾。
那龙宇的式神原来是为了考验魏星影和罂漓漓的心智和决意,才会故意装作被他们所擒,眼见了他俩的实力,得知了他们心下的盘算之后,竟是出人意料地没有阻止他们异想天开的疯狂举动。
却不知道他这番的举动究竟是龙宇的授意,还是他的自作主张。魏星影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虽然他无法想象这看起来对龙宇舅舅忠心耿耿地式神会做如此这般大胆妄为的事情。
不过,这式神本就不是凡人,他的心中所想,也不是魏星影这等凡人可以揣摩得到的。
“我依旧是要去南海的,至于你们,我就假装你们依旧在这马车里。”那式神定定地看了罂漓漓许久之后,扔下一句让罂漓漓丈二摸不着和尚的话:“姑娘,你和五百年前,不太一样了。”
罂漓漓还来不及细细琢磨这句话所隐含的深意,那式神与马车便齐齐地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留下的三人便依照之前的打算,用仄仄的地遁之术绕过了永徽城和几座若耶族控制下的城池,日夜兼程地赶来这里,想要投奔那原本驻守在离城的龙骑军统领粟夜将军,却没想到来到离城之后,看到的却是如此地一番惨景。
在城中又巡弋了半天,却是发现了更多更惨不忍睹的无头断尸,有的是三三两两地堆在一起,仿佛是被集中砍杀,有的是被丢弃在角落里,仿佛是被追到了无路可退才被残忍杀害,这原本至少住着数万人的城池,此时竟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甚至连一个活口,都不曾见!
越是往城内走,那魏星影面上的青筋越是暴现,他终是忍不住沉声低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一直跟在他身后面色煞白地罂漓漓正紧捂着嘴,强忍着胸中阵阵胃酸翻腾,她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当日在永徽城的那个地下石室中所见的场景,心下却是恍然,这等残忍的手段,怕是也只有空鸣族才使得出来!那些消失不见的头颅,怕是又浸泡在哪里的血染缸池里!此时罂漓漓心中的愤怒竟是压过了恐惧,喉头一紧,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罂漓漓身旁那同样被惊得嘴唇都在哆嗦的小男孩瑟瑟地问了一句:“这,这莫不是。。。。屠城?”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惊,魏星影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心中忿然不已,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看看四周的尸横遍野,他很快便发现,那些死去的似乎都是寻常百姓而已,并没有若耶族士兵的踪影。
看起来,这里所发生的,单单就是一场毫无悬念、毫无抵抗的疯狂屠城,而原本应该驻守在这离城的龙骑军,却蹊跷地不见了踪影。
虽然这离城的百姓大多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前邺国子民,并不是若耶族人,可是,眼见这许多无辜的百姓因为战火的波及而丧命于此,魏星影的心中还是有些悲愤交加!
那粟夜将军究竟在想些什么?莫不是率领其麾下的龙骑军直接弃城而去了?
魏星影眯缝着双眼,神情显得异常地冷峻,可是转念一想,那粟夜将军是若耶族最精锐的暗杀部队--‘暗部’出身,其从军几百年来,向来以寡绝胆大著称,所以才会被龙宇舅舅赋予如此重任,驻守在这边界第一线,以魏星影对他的了解,那粟夜将军绝非贪生怕死无能之辈,那,如此这番的举动,又是为何?
那仄仄此时已经走到了一个看似与他差不多高的男尸身前,俯下身探了探他的断颈处,只觉那鲜血似是还有余温。。。。
他霍然起身,咬了咬下唇,终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句:“尸体还有余温,那些屠城的禽兽,怕是还没有走远。。。。”
此言一出,那另外二人齐齐地望向他,三双眸子瞬间交会,竟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勃然的杀意!
虽然这三人来自不同的种族,与这邺城的无辜惨死的百姓并无多少瓜葛与交集,可是那种隐藏于人性中的对于弱者的同情,和对那些无情刽子手的忿恨还是在此时占据了上风。
他们此时一心想要替这些冤死的无辜百姓讨回一个公道来,甚至忘记了,也许是主动地忘记了,他们想要挑战的,也许是空鸣族的几十万大军!
“这个公道,一定要讨回来!”虽然三人此时都是杀意骤现,可是咬牙切齿说出这话的,却是罂漓漓!
两军交战,生死无常,这可以理解,可是,以如此残忍地手段屠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甚至连无辜的幼儿都不放过,这便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了!
此时罂漓漓的心中充斥着从未有过地愤怒,勃然地杀意第一次占据了她的内心。
什么仁慈什么道义,统统都滚到一边去,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虚伪的谬词!血债便是要用血偿!
若是她杀那些坏人能救更多的无辜人,那么,就算杀一千杀一万,罂漓漓觉得自己也绝对不会再犹豫!
若是没有亲眼见到这离城的惨状,怕是罂漓漓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感悟,可是如今看着这血流成河的场景,竟是让罂漓漓顿时明白了那个道理,对恶人心软,便是对无辜之人的残忍!
那些空鸣族禽兽不如的东西,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难消她罂漓漓心头之恨!

如今之计便是要速速弄清这帮屠夫的去向!只见她微阖着双目,掐指便是生灵诀,半晌之后,骤然地睁开眼,厉声道:“他们在西南五里外弄了一个硕大的血池,将砍下来的头颅都泡在血池里,周围布满了青幡小旗,看起来像是要搞什么仪式!”
一旁的仄仄霎时瞪大了眼,用他那原本就高亢清亮的声音惊呼道:“血炼焚天?他们要用‘血炼焚天’之术?”
此言一出,魏星影的眸中已是煞气腾腾,“血炼焚天”他是听说过的,那是一门极其残忍阴毒的咒术,便是以人血人头祭天,引无数的亡灵为媒,杀人于无形!
想他们空鸣族如此这番大费周章,滥杀了这么多的无辜,不知收集了多少冤死的亡灵,如此煞费苦心所要对付的,自然是他们若耶族!看来,那粟夜将军的龙骑军还未走远!至少是在他们的咒术攻击范围内!
可若是真的让他们使出了‘血炼焚天’之术,那他若耶族不知又要冤死多少热血男儿!
魏星影如何能让他们如愿?
他冷冷地问了一声:“多少人?”
“那血池附近大概有百余名巫师,他们的大军似是应该是在十里外扎营,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罂漓漓依旧掐着生灵诀,金棕色的眸子仿若可以看清那几里之外的情形一般,此时看到的情景却让她顿生疑惑。
“那便先去血池杀他个片甲不留!”只听魏星影怒喝一声,脚下发力,脚底青砖竟是瞬间崩塌,轰然有声,再看他整个人已然消失在那新砌不久的城墙尽头。。。。
罂漓漓与仄仄对望一眼,眸中决意不容置疑!只见眨眼间,仄仄便已从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罂漓漓知道,他又是地遁而去了!此时她也不甘示弱,脚尖轻点,整个身形如鬼魅一般无声地掠了出去。。。。。




(012)血债终是要血偿
在离城五里外有个临仙池,不大不小的一方池水,清澈灵动,据传很多很多年以前,曾有高人在此羽化飞仙,虽然不知道这传说是否属实,可是此地灵气浓郁却是不假,所以长久以来这里颇受习武之人的追捧。
但是如今的临仙池却成了血池炼狱一般!那原本清澈的一方池水被染成了鲜红地一片,大大小小成千上万个头颅颇为狰狞地漂浮在一片血水之上。
那血池的四周插满了青幡小旗,大约有百来支的样子,青幡之上,空鸣族特有的三头六尾‘鵸鵌’图腾看起来愈加地诡异。
而每一方青幡小旗后都立着一人,蒙着脸,从头到脚裹着巨大的黑色披风,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在那血池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幽地寒光。
此时他们口中都念念有词,似是在吟诵着什么上古的咒语,又似是在催动着那青幡小旗,随着那咒语声声在血池边萦绕,那青幡小旗开始冒出一阵阵轻烟,弥漫在那血池之上,而此时再看那血池上空,无数的怨灵缓缓地从那血池中冒了出来,在血池上方徘徊着,发出阵阵呼喝和哭泣声,虽不尖锐,却如同无数的根须板结在一起,沉重地撞击着人的耳膜。
而在那群巫师中,一位手执巫师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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