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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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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办法??”巫师冷冷的把巴萨卡手甩开:“除了把那边火堆里混蛋的脑袋扯下来,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可是……”
    雷里尔没有再理睬他,反手撕开了胸前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在他枯瘦得几乎只剩了皮的胸膛上,有一个深陷入肌肤的黑色印记。雷里尔轻抚了一下那印记,划开手腕,把所剩无多的血在身着散散的洒了半圈,双手交叉在胸口,开始吟唱咒文前,他眼里好象飘过一丝犹豫。
    被火舌舔过的肌肤,手指只是轻轻一触便痛得冷汗直流,雷里尔急切的把那串从末用过的繁复咒文念出,伴随着被火焰烤裂的石板破碎的“咔咔”声,地上的血滴开始跳动起来……就在沙拉曼达的魔火扑到雷里尔面前的一瞬,一团耀眼的火光拔地而起,生生的与魔火撞到了一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等眼睛能够正视那火光时,才看清楚火中那硕大的身形——一个高达二十英尺以上的巨人,全身都燃着恐怖的烈焰,肌肤赤红,蓬乱的须发亦是火焰的颜色,一对乌亮的角在发间闪闪发光,宽阔的肩如起伏的山峦……一双红得好象能滴出血来的眼睛中两道灼人的白光直射在沙拉曼达身上,后者居然微微的向后缩了一缩——仿佛被这目光灼伤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退在一旁调息的亚拉尔碧绿的眸子里满满的盛着惊恐的疑惑,为了声音不至于抖得太厉害,她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那个名字:“伊——夫——里——特!”
    沙拉曼达是居住在极热的岩地石缝里的火精灵,它们数量极少,生性残忍,任何生物只要接近它们的领土,它们就会噝噝的叫着,竖起火红的鳞片,从三张巨口中同时喷出致命的魔火来,把面前的一切烧个精光。尽管它们如此的恐怖,还是有法力高强的召唤师将它们制服并结下契约,成为最可怕的召唤精灵。
    伊夫里特则是完全不同的。
    他拥有神格却不是神。
    他有着能够完美驾御火焰的能力,这一点甚至连元素天使加百列也自叹弗如。但是他总是静静的躺在沸腾的熔岩湖底冥想,从不插手外界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获得他力量。
    可是如今,伊夫里特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我转头看向雷里尔,想在他那里得到答案,可是他竟然也和众人一样目瞪口呆,紧紧睁着伊夫里特高大的身形。
    “这是怎么回事啊??雷里尔,你竟然把伊夫里特召唤出来了??”
    雷里尔嘴动了一下,还没等他说出话来,火焰巨人却先开口了:“我是伊夫里特的影子。”他从容的将沙拉曼达逼得退到了远处的墙角,嘴里虽还是噝噝叫着,身体却盘成了一团,三对眼睛恶毒的盯着火焰巨人。
    “不过你们称我伊夫里特也没有关系。”
    伊夫里特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道:“我曾被大天使米迦勒封印在极北之地的冰湖里,在六百年前被迪亚伯罗大人解救,他坚决的不要我的答谢,我只好把自己的影子封入一段咒文送给他,无论何人只要念出这段咒文就可以差遣这个影子为他做任何的事情,当然仅有一次机会。看来他把这个咒文送给了你——”伊夫里特打量了雷里尔一下:“你要我做什么?请说吧,我不会问任何的理由。”
    雷里尔没有马上开口,他惨青的脸上阴晴不定,嘴角微微的抽搐着,那个把自己从冰冷孤独的石棺中救出,给了自己又一次生命的,有着金色眸子的陌生人,难道就是我们此行狙弑的目标——恐惧与毁灭之神——迪亚伯罗?
    潮湿的接骨木香气从雷里尔骨髓中窜了出来,拉着他纷乱的思绪沉入从前那个布满血腥味的回忆——
    不知是第几次,我撞打石棺的声音已经轻得自己都听不清了,再怎么小心,墓穴中的空气也已经所剩无几,眼前浮现的吉拉的脸,还在流着泪——我不要死在这里啊!吉拉……吉拉!吉拉在火焰中哭着喊我的名字啊!我的嘴里满满的塞着肮脏的麻布,一声也叫不出来;他们扭着我的手臂,让我跪在湿淋淋的泥地里;他们扯着我的头发,逼我看着你在火焰中哭着喊我的名字!
    终于我不再听到你的哭声,你美丽金发的灰烬絮絮的在狂乱的晚风的飘着,飘着……飘到了我的眼中,转瞬间就融在我带血的泪里……
    耳边充满了那些龌龊的人的污言秽语,冰冷的石棺在我头顶上重重的合上,满天刻薄的星光离我越来越远,银制的十字架被他们强行抢去了,尖锐的边在我手上刻了几道血痕——艳艳的,玫瑰的红色,妖媚的透着死亡的气息……
    神啊,我们的神啊!为什么不听我的祈祷?!为什么不来拯救你的信徒…………
    塌陷的胸骨,连一次的呼吸也无法再承受……吉拉,吉拉……我们被神抛弃了啊……
    憎恨!憎恨那些夺去你生命的人,要是能够离开这死神清冷的怀抱,我必定用他们所有人的血,来安抚你哭泣的灵魂!
    最后一丝空气,懨懨的从我身边溜走了,刺骨的寒意,潮湿的泥土气息,还有恶臭的腐尸的味道,揉成一团混浊的青黑,拽着我最后一点意识,笔直的坠落到黑暗的深渊中去了……
    我就要死了……
    我已经……
    死了。
   
    “啪”
    一颗清凉的水珠滴在我的眼瞼上,我费力的把眼睛支开一缝——满天的星光,瑟瑟的抖着,像是随时都会坠下来。
    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的立在我身边——石棺已经打开,我一边忍受着胸骨的痛楚,一边贪婪的呑食着寒夜清新的空气——我从地狱回来了。
    我无力抬起头,无神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遥不可及的苍穹。陌生人在我身边蹲下,伸手擦去我脸上的火灰、石粉、泥土——他的手冷得犹如亡者一般,湛湛的寒气直沁到我的骨髓中去。
    一个银色的东西在我眼着晃动,光的残象把夜色一次次撕开……那是我的十字架,细长的银链挂在他惨白的手上,染血的十字在无声的摇摆着,神之子痛苦的脸上仿佛带着一丝冷笑,望着这个忏悔了却得不到宽恕的人。
    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我一把抓过那冷得刺骨的银,生生的捏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基督还是在笑,脸残酷的扭曲着,空洞的目光凝视着他的殉葬者。
    “……我听到你灵魂的哭泣……”
    他薄薄的嘴唇中吐出淡淡的接骨木香气,夜空里一弯惨白的月从他黑色的长袍后透出来,像极了死神的鐮,盈盈的闪着寒光。
    “就要死了……你的身体……可是现在的我无法帮你……”他脸上还有犹豫的神色,我却紧紧抓住他的长袍:“帮……帮我吧……把我的一切都……都拿去……让我再……再看一次……吉……我的吉拉……”
    “你是上帝的信徒……如果接受了这个契约,你会终生都被诅咒的……”
    “请……请帮帮我!”生命的最后一滴也在挣扎着想要脱离我的身躯,他踌躇着,不过还是念出了那段咒文,我的伤在他悦耳的声音中奇迹般的痊愈了,一个乌黑的印记也慢慢在我胸前浮起。
    “好了……我已经将你的灵魂与一个的精灵结契,他的力量足够支持你的身体……记住,千万不要念刚才的这段咒文,它会让精灵离你而去,同时也将带走你的生命……”
    我没有说感谢的话,只是站起来,直直的看着远处已经只剩一星半点灯火的村子……吉拉,我的吉拉……我与魔结了契约,为的只是能再看看一眼……我的脚碰到了那个扭曲的银十字架,神,神!我们的神在哪里?我恨恨的将它踏进了土里,陌生人看着我,金色的眼中流出一丝淡淡忧虑来……
    “不要被憎恨吞噬了你的心……”
    他的声音在寒夜的风中荡漾着,清凉得让人迷醉……
   
    如果没有看到吉拉的尸体……
    我站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憎恨让我笑着,愉悦的看着在太阳下蒸腾的尸气。我……好象曾答应过那个有着金色眸子的陌生人,忘记这一切,埋葬了吉拉就离开的……
    如果没有看到吉拉的尸体……
    我没有守住我的承诺。
    用我尘封已久的巫术,清理这样一个只有二、三百人的小村落,只消片刻的而已。我抚摸着胸前他给我的印记——吉拉的灵魂还是低低的哭泣着,越过我的身体,到没有光的地方去了……
    我做错了什么吗………… 之后我想到了死。
    却不知道该死在什么地方。
    身体的每一寸都冷冷的,唯有胸前的结印灼热得让我发狂。我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自己的精力和生命,游荡在世界每一个我可以到达的角落。
    罗马。
    青白的大理石间回荡的是幽幽的钟声,精致的十字架上是那个被我诅咒了无数次的神灵。从来没有听懂过的颂歌第一次让我觉得优雅得有种暖意——我看到一个长着有如太阳光辉般漂亮金发的骑士,匆匆从教庭走出。他细长而有力的手指不安的在腰间的佩剑上游移,脸色晦暗,蹙着修长的眉,薄薄的嘴唇好象在颤抖……白骑士团的徽章在他胸前闪闪的折射着午后毒辣的阳光。
    阴暗的小酒馆中意外的踫到了他。脱下了盔甲的身体有些单薄,不离身的长剑也斜斜的倒在身边,像是要与他同醉。
    “伊洛尔。”
    悦耳的声音。我轻易的问到他的名字,问及他的姓的时候,他怔怔的看了手中的酒杯,清亮的酒面映出他寂寞的笑容来。
    “我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他纯美的金发与华贵的白骑士徽章,无一不显示着身份的尊贵,理应有个同样高贵的宗族才是……亦或是有不愿告人的理由??
    我玩弄着手中的酒杯,不想再看他清冷的眼神。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看着不到二十人的白骑士早早离开了罗马,伊洛尔也在其中。从旁人口中得知他们是被教庭派出前往东方净化被恐惧之神污染的地方,每一个骑士脸上都多多少少有着视死如归的虔诚。伊洛尔回头的一瞬,我们的目光轻轻触了,他的笑容,还是与昨天一样,冷冷的有种不甘的寂寞……
    再次相逢是在两个月后的一个下着雨的黄昏,我在泥泞的林间小道上慢慢的走着,一抹鲜亮的金色,艳艳的从灰暗的水雾中透出来,我走过去时;看到了他微笑的脸,还有肩上新鲜的伤。
    同他一起出来的同伴们都死了,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面目清秀的女法师。听到我走近的声音,女法师立刻警觉的挡在他面前,手中有两团莹白的冰雪在跳动着,野猫一般漂亮的绿眼睛里满是敌意。
    “……是你啊……”他还没有忘记我,很快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雷……雷里尔……”他的声音中总是带着点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笑意,那不经意的笑……却让我有一点点的迷失。
    没有太多考虑就踏上的征途,如今已依稀看到了终点………………
   
    雷里尔怔怔的呆在没有出声,这奇异的凝重仿佛无形的蜘丝般粘住了我们,恹恹的说不出话。伊夫里特仍是背对着我们,身上隐隐透着一股不屑的气势,纷纷扬扬的火星在他和沙拉曼达之间飘荡着,不时的阻着彼此的目光。雷里尔仰起头看了伊夫里特威严的眼睛,心中竟生出一股凄凉的无助来。
   
    “……玩够了吧?!!”
    布雷姆郁闷的胸膛里终于急切切的吐出这一口气,声音从干涩的嗓子里窜出,稍有些走调……是害怕了,伊夫里特巨大的身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竟会遇上这样的家伙……火光中隐约能看到站在伊夫里特身旁的那个清瘦的巫师,他在犹豫吧?必竟是奉上生命的召唤……自己这一次是断然没有胜机了。
    还能……活着离开吗?死亡的阴影在这个瞬间悄悄的掠过他的脑海,乌安德的话又再次出现在耳边:“这次……我们一起……”
    拒绝了乌安德,那时的他眼中好象有过一丝不安的遗憾……
    自己选的,会是个死亡的承诺吗?
   
    “你走吧。”
    冷冷的一句话,从雷里尔苍白的唇间挤出。
    “什么!!!你说什么??!”
    巴萨卡第一个跳了起来,其余几人也大惊失色。这句话一出口,不就等于宣判了我们死刑吗??另一边的布雷姆也是一脸难以至信的表情。
    伊夫里特也愣住了,不敢相信这差不多连站稳都快成问题的巫师,竟会轻易的说出这种话来。他皱了浓厚的眉,沉声问道:“你……不后悔?”言语间微微有些怒意。
    “哼……”雷里尔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你那种施舍般的服从!!伊夫里特!回去做你的神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里有歉意——为了他一个人的任性,而要断送了我们的性命。
    “哈哈哈!!很好!!”伊夫里特洪亮的笑声震动着整个神庙,到处都有石粉“噗噗”直掉下来,他俯下身来,刺目的火光逼得雷里尔闭上了双眼——
    “那就如你所愿吧!!!”
    呼啸的热风中,伊夫里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逐渐消失了…… 竟有这样的事!
    那一刻布雷姆心中自然窃喜,命运在瞬间扭转,想要终结的彷徨早早的抛在存在的危机之后了。
    “撕碎他们!!!沙拉曼达——”
    兴奋的火光在他光亮的指间闪烁,那暗暗的金属色所扮演的便是死神锐利的鐮——
    转瞬间沙拉曼达赤红的眼已近在咫尺——我不自主的举起曾经握着盾的那只左手,枯黑的指骨间还是看到了沙拉曼达耀眼的白牙——
    离开了伊夫里特,雷里尔的生命也所剩无多……但他还是面色如常,把死魂尽数招出直扑到沙拉曼达身上——尽管那不过是扑火的蛾,一时间,满眼都是死魂拖着青白的尾迹,投到那妖异的火中,随即化为烟尘……
    这就是我们旅程的终结了吧?——尽管之前我没有想过,但心里却是异样的平静。
   
    死魂的防线转眼就崩溃了,我闭上眼,用一片血红的黑暗来迎接死神的降临——
    “噝~~~~噝、噝~噝噝噝~~~~~~~~”
    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出自沙拉曼达口中的,它——现在正在一只巨手中拼命扭动着身子,手的主人——伊夫里特,微笑的盯着手中的魔兽,像是在看一只有趣的虫子的小孩子一样。
    “……不介意我回来吧??”
    他没有看任何人,但显然是在对雷里尔说话。
    “你是自由的,”雷里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有血从嘴里流出来——他早就紧张得把嘴唇都咬破了,只是板着脸不肯承认。到末了还不甘心的加上一句:“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伊夫里特爽朗的笑了,可只是短短的一刻,他魁伟的身形又开始模糊。
    “巫师,我的大部分力量都回到你身上了,替你支撑这个已经死了的身体。”伊夫里特目光变得纯净温和,注视着雷里尔苍白的面孔:“……真遗憾第一次见面之后便是永别啊……”
    狂暴的沙拉曼达也感到他的力量在急速流失,于是更加疯狂的扭动身子,用尖利的牙撕扯着他的手臂,想要从他的禁锢中脱出。即将再次消失伊夫里特却毫不理手臂上的一道道伤口,将它的三个头颅一齐狠狠扼住,念出了反召唤的咒文——巨大的火柱冲破了大厅华丽的天顶,伊夫里特和沙拉曼达一同消失在艳丽的火光中。
    目光离不开那燃烧在天际的一片殷红,雷里尔心中没由来的一痛,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违了契约的伊夫里特,会怎么样呢?希望是在他喜爱的火湖中,静静的睡上一觉,不再被这些讨厌的天使、恶魔们打扰吧……也许……会是很久……
    脸上的伤热热的一痛——知道是泪,趁自己魂不守舍的时候偷偷的流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的?
    胜利不是已经降临了吗?
    布雷姆靠在已冷却了的石壁上,大口的呼吸着,但好象没有多少空气填到肺里来——只是空空的痛着,痛得不知所措。
    手上与沙拉曼达结契的印记,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布雷姆整个人好象被抽去了灵魂一样呆住了。
   
    “没有了沙拉曼达,你还能做什么??”
    雷里尔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话……这话在那里听过??对了……是乌安德……乌安德在自己与沙拉曼达结契的那天晚上……说的……
   
    “……哼哼……哈……哈……哈哈哈……”布雷姆断断续续的笑着,身体颤抖着,眼睛仍旧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掌心,在沙拉曼达消失的地方,卡利姆的血又汩汩的滴了出来:“没有……沙拉曼达……我是个……笨蛋啊……为什么要……管那个早就死得腐烂了的誓言?如果……听了乌安德的话……我……我…………”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身子也不再动了。
    “这样就完啦??”巴萨卡跑过去踢了布雷姆一下,布雷姆老杇的身子像一截霉烂的枯树一样倒了下去。
    “混蛋!!!害我紧张了那么久!”巴萨卡嚷着,在身上擦了擦手,掌心里一定都是冷汗了。
    “沙拉曼达就如同他的灵魂呢……”亚拉尔眼里有点潮湿,巴萨卡不奈烦的挥了挥麻木的手臂说:“小姐,不用同情这家伙啦!!我们可是差点就在他手里成了烤肉!!”
    铁狼在布雷姆的尸体旁站了好一会,心里乱成一团,对这些可憎又可怜的长老,他实在是生不出恨意来……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从神庙深处传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还冒着黑烟的石堆上。
    “了不起啊!没想到你们能过布雷姆这一关呢。”
    说话是——一个人类,我用没受伤的右手揉了揉眼睛,没错,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身上的“黄昏守护者之袍”虽然已经很旧了,但仍旧干干净净。一头银白的长发梳得十分整齐,用黑字色的带子缚在脑后。他身形瘦瘦的,两只手皮肤惨白,眼睛是深棕色,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有神采的东西。
    “你……是谁?”铁狼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来。
    “乌安德。”
    “不可能!你们……你们不是都……”
    “他们都受了恶魔之印,不过……我没有接受。”乌安德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马弗,后者只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墨菲斯托的居室就在这下面,”乌安德指了指走廊深处一道通向地底的楼梯:“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下去?”
    “当然是打倒了你们之后!”巴萨卡当仁不让的第一个站着出来。
    “很有迫力……”乌安德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肯联手对付你们吗?”
    没有人说话,但是众人的眼神都是默认了。
    “……我们唯一联手杀过的人,只有卡利姆……只因为那时我们以为,七个人就可以把这罪分成七份……可是没想到,这罪倒变成了七重……紧紧的困着我们的灵魂……”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变得很迷蒙,像是陷到了不知尽头的黑暗中去。
    “那天后我们对着卡利姆的血肉起了誓,从此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联手对付第二个人……”乌安德声音低了一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很蠢是吧?自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那是你们最后的一点尊严了吧?”铁狼不屑的把他的话打断了。
    “尊严??对着一堆烂肉发的誓???哈哈,你认为那有什么尊严?”乌安德昂起头,眼里闪出一丝恶毒的银光来。
    “乌安德!!!”一旁的马弗终于忍不住了。
    “住口!”乌安德转身盯住他的眼睛:“自从想要恶魔之力的那一刻起,我们便什么都没有了!可笑的是你们,还在抹着眼泪、舔着手上的血说什么‘尊严’!”
    马弗闭了嘴,唯唯诺诺的退到一边去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两个人一起动手宰了我们?”一直没有出声的雷里尔终于插了一句。
    “恰恰相反,我不想和你们动手。”
    “什么??!”
    这次连我也叫出声了。
    “墨菲斯托是给了我不少帮助……可是,我并没有承诺要为他做什么。”乌安德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来。
    马弗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乌安德,你真是纯粹的邪恶……”
    “没错。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马弗没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看着他们远去,我们面面相睽,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来。 已经听不到乌安德与马弗的脚步声了。若大的神庙像是个空阔的坟墓,只剩下我们急促的呼吸声。一粒汗珠顺着我的头发滴到受伤的左手,痛得我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下众人才如梦初醒,聚到我身边来查看伤势。
    那些普通的止血药对我的伤几乎没有一点儿用处,破烂的护腕被伤处渗出的体液粘住了,尽管亚拉尔十分的小心,解下护腕的时候还是撕下了我好几条皮。粉红的肉暴露在污浊的空气里,一阵阵痛得我眼前发黑。亚拉尔一边帮我处理伤处一边抽泣着,不停的用袖子擦脸,生怕泪水再滴在我的伤口上。
    “这样下去不行的!”雷里尔紧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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