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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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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比较难得的,白羡居然会先开口。
  他嗯了一声,当做在听的回应。
  过了良久才有回声。
  “我……我竟不知是悲是喜。”尽管声音放地低低的,仍能听出些许嘶哑和挣扎,“明明该高兴,一家人都获释,我,我却……”说着,翻过身来抱住他,体重大半都压在他身上,冷热不均的纷乱呼吸拂过,一个吻胡乱落在唇边——却不是因为情欲,他知道,真的想亲昵,反倒不是这样的。
  “我是不是……自私的很?”交握的手被压得有点疼,林晚风终于听他把话问出来。很难得的,会听到白羡这么直接地自己吐露情绪,必是压在心头不知怎么办了吧。说起来,也许是跟从小就学着打仗有关,或者性格本身也有关系,这家伙几乎是下意识地不让人知道所思所想,若不是他日日与之相处,又身兼着“表哥”、“恩人”等身份,本也是读不太懂对方那少有表情的脸色和寥寥数字的言语的。
  他反手绕过去抱紧,入手饱实完满,心头却拂过一丝虚空的感觉,仿佛隔着一个南北疆土这么辽阔。
  “不是的。”他听闻自己苦苦地笑了声,“不是的,傻孩子,不然你还待怎样?不是你的错。”对,是他的错。
  他明白的,他一直明白,像白羡这种身份,太不安定,就算落到当时那般凄惨,零落成泥,仍旧有说不清的变数,也许有一天便做回天上的青云了,这就是原本是云还是泥的区别。他那时明明想好只是暖慰对方年少情怀的,却还是那么快就妥协了……不该动情,不该贪心,甚至一开始就应该不回应的——这种事情,就连假戏真做都能假作真的,自古以来例子还少吗,更何况本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乃至,还定下了一生之约。
  当时他出口时那么平静,对方答应地也那么平静,其实也许那揉眼看清他的一瞬间,便埋下了这刻“自私与否”的种子,在独自思索的片刻里于心头翻腾过多少遍,他又哪里会知道了?他不过是“林表哥”,自诩了解他的子慕的林表哥,而已。
  互相紧拥着,各自想着以往不曾想过的晦暗心思,良久,林晚风又听到白羡哑着嗓子轻轻问:“晚风,所以你是……绝不会跟我一起的,是吗?”
  这个问题真是尖锐,像锥子一般戳开两人原本的暧昧缠杂,连抱在一起都要感受不到相互的体温。
  他只觉得瘫软无力,再没什么力气,最后摸摸对方的长发,没有正面回答,“傻瓜,上到沙场,回到家族,等退了敌国洗了冤屈,你会……你必须不再记得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生几个白胖小子,鲜衣怒马,好不快活。就算想起我,也不过是……一个救济过你的远方表哥。如此。”
  越说越无力,越说越悠远。
  今天仿佛颠了个个儿,白羡似以往的他般,而他一直在温言回答……其实是终于发现自己的软弱了罢。
  “不!不要那样,那……我,我不去了……!”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能把头靠在他的颈项边,想必是个比较憋屈的姿势。
  林晚风不想再说“傻瓜”,只是慢慢道:“别傻了,你会这样吗?再者,宽释你家的人,还不是捏着你家人的命在手里,你不顺着台阶上去,难不成——”
  滚烫的东西贴着他脖颈的肌肤滑落,流到后颈项,已是凉透。只一股股不断地覆盖蜿蜒,这种从热到冷的过程便也再不那么泾渭分明,只能觉察到颈部大片的湿凉。
  林晚风便打住,就着这姿势与少年相拥。
  只是仍不免不放心,过一会儿等白羡稍一平静,止歇了点,便又道:“你明日避开那‘随从’,单独问问睿王殿下的意思,还有前线的情况,也好定下动身的时间,毕竟去到军营还要适应,是不是你曾经的那个军营都还不好说,事关家国,更事关性命,若是仓促上阵,不说其他人,就连我这个偏居边陲的表哥也是不能应允的。” 
  这些东西对方心下未必没有数,但他就是担心这家伙憨直,不知道计较,才这幅样子絮絮叨叨,来堆满这平时不觉,此刻却如芒在背的沉默。连自己都觉冒傻气。
  顿了顿还待再说,一个“另外”没说全,嘴唇便被堵住了。
  ……当然是用手掌。
  静默里听到白羡第二回无声叹气,头从他颈窝里抬了起来,吸了吸鼻子,轻轻道:“我晓得。”顿了顿,“我都晓得,我只是……”
  是“我只是放不下你”吧。
  林晚风刚为对方的明理而松口气,这回心头又捉起了。是啊,那些有思路可循的东西尚能分析,这无头无绪的感情,又该怎么排遣?
  黑暗中看不见表情,不过想必眼眶红红,蹙着眉宇,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吧。林晚风突然吭地笑了一下,动了动肩,道:“来吧。压了我半天,人都要压扁了……笨蛋。” 
  上面的人一怔,可能真的刚才注意到,于是松了松。真是,教都教不会不要乱用姿势这一项,此番放出去,不会对着别人也这么乱来吧……
  这么心酸又无力地浑想着,林晚风抽出被压麻的手,摸索到手巾,去给那家伙擦脸。他可不想被糊一脸的鼻涕。
  “晚风……”白羡要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还带着点不好意思,会他的意接过去仔细擤了擤,擦干净放回桌上,这才慢慢弯下腰来。
  很深的一个吻,非常绵长,但不怎么激越,兴许之前的哭泣费了太多气力,只在最后气息紊乱时有一点燥乱。然后……就此翻身下去了,甚至背过去——都不敢继续抱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吭……我要死了,完全找不到手感,都快忘了最后一段在讲啥了orz……
  苍天饶过谁……
  大家凑合一下吧QAQ我错了!大致走向是不会错的……我真喜欢我会写个详细大纲这个习惯【去屎吧

  ☆、廿八,脾气

  第二天,大清早的兄弟两个就都赶早着起身了。实在怪不得旁人,这哪里是能让人好好睡觉的时候?
  灶里头煨的粥自是不够四个人吃,再者,毕竟那两位都是贵客,用咸菜小粥招待总是不妥。这便起来做饭。于是,引火,暖灶,递柴;舀米,热油,炒菜,这一连串的默契,无须说话,眼神一递便心里有数。
  ——门外,随之早起的睿王脚步定了定,没有进去打扰,转而去了门前。
  待到热菜上桌,糍粑略带焦香,林晚风开了锅盖,盛完饭正在铲底下的锅巴,白羡任灶下差不多刚好燃尽的柴火继续蒸腾余热,起身道:“柴快没了,我再去搬点?”
  林晚风扫了一眼,明明还够用好几天的,心头一顿,也只默默点了头允着。眼神追到人出去,这才去继续手头活计,却在低头一瞬瞥到一爿紫色,转头一看,果然见睿王不知何时已温文地站到了他身边。
  “王爷,早。”
  睿王笑了笑,也不纠正,道:“表哥,早。”
  林晚风寒毛竖了竖,泛起一丝无奈,也不再说,将铲下的糍粑单独用大碗盛放。热糍粑焦香扑鼻,很有嚼头,白羡有时候喜欢吃一些,他由是总多闷一会儿米饭,将它们单独留着。
  门里忙着,门外则不时可见正拾掇柴火的白羡,各自无言,也井井有条。就在此时,突然冷不丁一句话冒出来,掷地有声——
  “林公子,您不觉得,让白将军过这样的日子……埋没了他?”
  林晚风手一顿。
  也难怪有人要忍不住了,想来他和白羡私下里商量的,却还未曾透露给这旁人,睿王做什么打算尚不知道,此人却看出白羡对他的在意,便来游说了。
  那人还想再说,被身前的睿王转头一睇,不敢再造次。
  林晚风暗暗叹息,要说其它也便罢了,这一句却恰戳在痛处,正是无法可解,他努力忍了忍,才忍住没去搭腔。此时白羡刚好进门,不知是否听闻方才的言语,竟站在门口盯着那随从看了一眼,这一眼可不客气,那人生生退了一步,赶紧低下头去。前者也不说话,转而去将怀里的柴火放下垒好,利落地在灶边理出整齐的一摞。
  白羡做这一切时,林晚风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一惊,接下来的事都浑浑噩噩,只记得吃饭的时候,又不知怎么弄了一下,白羡说了一句,睿王竟叫自己的随从站起来自己到一边去吃了,往后也不能再和他们同桌。那人一脸憋屈愤恨,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林晚风看得可清楚。再接下来的席间,睿王不以为意,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吃点什么,说点什么,好歹是把饭吃完了。最后起来收拾的时候,睿王瞥了白羡一眼,又转而望了他一眼,他才突然又醒了一般。
  庖房里,对着水槽中的碗筷,林晚风当然没有心情去洗,把旁边的白羡抓过来,道:“你……此人不似睿王,你就不怕他编排?”
  白羡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唇边一动道:“编排才好,好叫上头晓得,我白羡虽然傻,也不是全无脾气,能任由宰割的。”顿了顿,咬唇道,“晚风,我都晓得的。我也绝不会……叫他随意欺负了你。”
  林晚风看着对面松柏一般挺拔俊秀的少年,眉间隐含凛凛神色,映着那一缕朝霞,顿时有种镶了金边的错觉,一时间怔愣了
  ——这一句“晓得”,看来的确是真晓得。
  他慢慢松口气,笑了笑,退开一步去安心洗碗了。
  只是他们俩的世界,真的越来越遥远,不复从前。不过,终于能完全放心了,真好。
  之后,睿王又打发自己的‘随从’去买荤菜——明明还有条鱼没烧的——那人也不笨,未必心里没数,左右看了看,晓得自己惹着某人了,不情不愿地去了。由此,睿王便有了能和他二人单独交谈的机会。
  林晚风不想听,让这两人独自去说,自己则转身……去了邬梅的药铺。
  这邬梅一改平日的懒散,这会儿居然已经穿戴整齐,在小院里头的天井里晒药材了。乍见到他,仿佛也不惊讶,睇了一眼,继续整理铺晒。林晚风自觉地过去帮忙,不久便都弄好了,两人便回前头铺子里去。
  “稀客呀。”懒懒哂了哂,倒一杯茶到他手边,“这回又要什么呀?”
  过一会儿见他不说话,话唠的个性便显露出来,自个儿说将起来:“吭,难不成上次刚拿的两盒……这么快就用完了?我说林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节制啊……”
  林晚风斜眼瞧着这人,连尴尬都提不起劲,也不去打断,听一会儿拿起杯子啜一口。反正恰好不知怎么起话头,听听这人唠叨,也蛮有趣。
  邬梅叽叽咕咕说了一坨,好不容易停下来,趁喝水润嗓的功夫瞧他脸色:“林小子,没睡好觉,不像是‘过度操劳’,反倒神思倦怠,气郁于胸啊,怎么回事?”
  林晚风放下茶杯,终于正眼瞧对方,只是说话生气缓缓,没有平时锐利:“哦……什么事儿,你不知道?”
  “你小子的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你——”说都一半,突然一顿,正色起来,“是你家的——”
  “哦,原来他是谁,你果然一早就知道的。”
  邬梅被他打断,怔了怔,恼火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顺便问问是不是跟你有点干系。”
  林晚风并不咄咄逼人,反倒有些惫懒萧瑟的语气让邬梅没办法再生气,于是冷笑一声道:“我是罪臣之后没错,但那是我爷爷那辈的事了,跟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难不成因为这样,我在你眼里就永远是那什么的眼线……那什么的卖命狗了?”
  林晚风瞧着对方,最终笑了笑:“算了,没什么,反正也是迟早。”又道,“你不用生气,我今天来,只是来配点给他调理的药丸,你最是清楚知道他哪里不好的。”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邬梅也说不出什么来,转身便去拿药去了,过一会儿回来塞了一大包给他:“呐,这些,一年半载总是够了吧,还有这两服,镇定安眠,算我送你的。”
  林晚风付了钱,道了句“多谢”,再没多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等到门扉关上,脚步声也彻底远去,柜台后面的人才松下那一直挺地死直的背脊,手掌握拢成拳敲了记桌面,随后慢慢趴了上去,喃喃道:“死林子……你这死林子……”
  你我认识几载,那小子才住得几天,竟然为他跟我这样说话……连句信我都吝啬说!死小子,你怎么就……怎么就不肯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约肉炖不成了,否则估计jj就要炖了我了……嗯,拔过我会想办法处理一下的orz、虽然我本来也不会炖肉orz
  Ps,有人对邬梅有感觉的吗?^__^有嘛有点意外啊?其实……其实他是写着写着自己冒出来的人物呢~生态多样化一点,可以不腻口嘛……
  

  ☆、廿九,依依

  “晚风!”
  挎着篮子还未踏进家门,就见白羡坐等在门边,一个凳子只挨上半个边儿,也不怕摔了,一见到他,即刻站起迎上来,只是被他目光一扫,有些期期艾艾,甚至不敢来拉他的手。
  “他们……殿下说,觉得很打扰此处安宁,很对不住,决定不住了,留了点钱,已经走了。”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还有话没有说全。
  难怪不是呼他表哥。少了两个外人,也着实令人心头松泛了一些。那位睿王,不管怎样,都是个温柔贴心,让人很舒服的人。
  林晚风淡淡地笑一笑,也不去刨根问底,只尽量用比较柔软的语气说话:“……好吧。呐,你来。”
  掩了大门,两人到房里。他一一把采买来的东西拿出,一边说:“西北边疆的气候与此处迥异,衣服什么的,除了一些亵衣亵裤,里衣里裤,其他大约也用不上多少,要做显然是来不及了,你一路赶去,军情延误不得,也没有时间在意这些,我便估摸着买了些成衣,几件日常穿戴而已,还有些厚袜,不重,也不占地方,都包好了在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愣愣的白羡,“你要看一眼吗?”
  不见回答,他也不在意,又把药丸拿出来:“其它也没什么重要,身体比较要紧。这包是邬大夫给你配的一些调补药丸,服用很方便,一小瓶便是半月的量,瓶子小,单个也不重,就是数量多一点,拿还是拿的下的。”大概笔画给对方看了看,没有详细打开。
  “还有一些散方和食补的条目,你处在军营,又逢打仗的紧要时期,不能处处顾及,但若是有机会能凑出些方子,就吃一吃,一服也是好的。西北边口味重盐重辣,到那边虽不能独你异数,总还是能尽量清淡点的。还有的那些平日饮食穿戴上要注意的,就不必我再多说了吧。一年里季节转变的那几日,添减衣物要斟酌些,护好心肺。
  “对了,这是对面桐花儿娘做的熏肉干和腌肉干,你尝过的,说是很喜欢,我也觉得风味甚好,特地给你装一些。这一路怕是要辛苦,路途这样远,总有几顿吃不好,有这些顶着,容易饱,也管力气。”
  他大致絮叨完,又捡些想得起来的一一嘱咐。白羡从一开始的怔愣,到后来渐渐成静静聆听,他说一句,便认真点一点头,碰一碰那些包好的包裹,只是眼神一直挂在他身上,表情不自觉有点凄楚。
  直到说不出来了,他又将邬梅曾经开过的医嘱复述了一遍,终于……言尽于此。
  其实他还有很多意思想表达,不过心头白白的,每一句话像从心里的那口深井里提上来一样费力:“你……你,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把小命保住!”其实最想说的是这句话吧,无论如何都不想,不敢想对方会死去,不管是多大的军功或者荣耀,这些对他林晚风来说都是空谈,只有这个人活着才最重要,只是战争这样残酷多变,这危险要怎么衡量,“你要活下来,才不枉费我千辛万苦把你养到如今这么好……”
  “晚风,我这是去做三军统帅,不是去送死。”对面的白羡带着悲伤的哭笑不得地说道,伸了伸手臂,终于下定决心把他揽过去,抱紧,“我晓得。我都晓得了,我定不叫你的心血白费。”
  笨蛋!
  ……这到底是笨还是聪明啊,怎么就揪着他这种话不放呢。
  他想说的是……他其实想说的是,他爱他呀。
  他知道那没说出来的话,无外乎就是明日一早就该出发上路的意思。他不想问,不想知道,却怎么也没笨到不知道。他实在是舍不得,舍不得他的白子慕呀。
  他那起初不愿意收留,如今陪着伴着如心肝宝贝一样疼着的白子慕,他那当时惶惶如丧家犬般凄惨却还挺着笔直腰杆似松柏,今时今日又要刀山血海赴汤蹈火挑扛起家国之重的白子慕,他的,惜字如金,眼神清澈如鹿,答应要跟他就这样过下去的白子慕,他舍不得啊……
  想着想着要抬手敲打对方的背心,最终只是用力地抱住紧了紧。算了,这种时刻,满打满算也不满一天了,白羡若能成为调情高手,那桌椅板凳上的木头早就通通会开花了。
  林表哥还是个比较实际的人,情绪垒满了一下子,又倾泻了一下子,然后就去照常烧午饭了。这种渐渐热起来的天气,活鱼养不持久,索性不客气地杀了那条被留下来的大鲫鱼,只加上特意蓄着的今春雨水和去腥的姜片,清清冽冽煮出了一大碗奶白色的鲜鱼汤,出锅后缀了点葱花,加了点粗盐调味,便端到了白羡面前。
  后者有些吃惊,到林晚风笑一笑,道:“吃啊。”这才乖乖拿起筷子和汤匙,喝了口汤又停下了,“那,你呢?”
  他其实不想吃的,但被这么问了,只好也去装模作样盛了点早上多下来的饭食,泡了点热茶,挑了点咸菜搁上头,仍旧坐到白羡对面。
  后者看了他一会儿,也不说话,垂下眼去认真吃鱼。所喝的每一勺汤都似是全心全意品味,所吃的每一筷子鱼肉都像是仔仔细细品尝,连吐每一根鱼刺和鱼骨头都给人感觉是异常认真仔细的。吃得非常干净利落。
  林晚风觉得自己真是越发喜欢这个人了,不管是不是充分体会到了他的心意,至少做得这么足,让他很满意,心头爽利。
  说起来,这些吃鱼的小窍门还是他一点点教的,北边内陆又不靠近江河湖泊的人,平日本不怎么吃鱼,白羡又长年在干旱地打仗驻守,自然更不会,但南边这个靠水的小乡镇食的最多的荤腥便是水产鱼虾,易养易得,从补养来说也是比禽畜的肉好许多,哪能不学会吃鱼?便是几岁小孩也会吐鱼刺。然而白羡却是不会的,常常卡到,蹙着眉头忍,或是被他逼着灌下醋或米粒。这个过程如今想想,着实充满了令人忍俊和怀念的部分。
  他随意扒拉着自己碗中的咸菜和饭粒,就着这份略带忧愁的心满意足,匆匆尽数咽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出了点状况完全没有任何写东西的心情,非常抱歉。
  至于今天这章orz……阿呀,顺手就写下了,也没怎么修改,貌似长度超出了点预计,原本应该连着这天晚上的情节在一起的。
  大伙儿先凑合着吧。
  其实按照大纲,这一段情节应该要炖肉的……最然这一对的路线是走心。且让我想想怎么炖法【仰天流泪……

  ☆、三十,难离

  一个下午匆匆,还没怎么相对,回神太阳就已偏西。林晚风觉得自己只是烧水替对方从头到脚干净细致地打理了一遍而已。
  白羡还如初见时那般踩在木脚桶里,不同在于赤着身子也不会再尴尬他的目光流转,灿金阳光照着,原本就偏白的肤色像抹了一层蜜。这时见他停下动作,也侧了侧头看他,刚用洗米水和木槿叶汁液洗过的发搭在肩侧,看上去十分柔顺乌黑,因着转头的动作滑动了一下,又沥下一丝没有沁干的水泽。
  好一个少年!
  林晚风站在那想了想,回屋拿了套干净衣裳放旁边。他自己的。
  “晚风……”白羡想必看到了,轻轻唤了一声,白净的耳廓突然泛起一丝嫣红。
  他莞尔一笑,弯腰开始解衣裳。有些东西,总要在离别前再慰藉一番,这个时候又比半夜要方便很多,至少洗弄不用再摆开排场,只是时间上略微有点不合规矩……一边想着,突然自己笑出来,心道难为自己这种时候还不由自主考虑这些,竟是做老妈子的命吗。
  头发扯散,最后一件衣裳也落地,林晚风瞧见白羡的目光,不知怎么也泛起一层羞赧,把舀水的葫芦瓢递过去道:“喏,轮到你帮我洗弄一番了。”
  后者稍一迟疑,抬脚跨出盆子,踩着青石板地面走两步过来。
  “有青苔子,别滑了。”
  “嗯。”
  走过来之后,抬手捋了捋他的发,随后舀水开始洗起来……有时候手脚重了点,扯到他,不过抬眼看看对方认真的神色,还是觉得颇乐在其中。
  洗了头发,再洗身子。身上早就浇湿,只消直接涂点皂角。林晚风透过眼帘觑了白羡一眼,对方接到他目光,迟疑地眨了下眼,他轻轻一笑,把住对方手放到自己胸膛上,而后慢慢闭上眼,教对方的手在身上各处滑动……
  白羡抖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他便也放开手,任对方不紧不慢地带着一股力道推抹,或者说抚摸也无妨,因为手心带上了能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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