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杀神-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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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云空之中，就仿佛来源于太古，气息源远，就这样矗立着，就让人感觉到很可怕。

一灯大师的双拳握着两个黑暗光波，黑电交加，猛然踏前一步，准备出手，要在这一击之中和须眉老僧分出一个高下。

就在这一刻，一灯大师黑云之中，仿佛带领着千军万马一同逼来，与日月并驾齐驱，释放出来的惊天威势弘扬而出九霄云外，威压九天，弗远不止。

须眉老僧衣袍猎猎，却已经残破不堪了，然而此时整个人身上却也已经弥漫出古老苍凉的声音，就仿佛震动了三界六道，立身于云空之中岿然不动。

须眉老僧面对一灯大师的黑云压境，却仿佛置身事外，立身于万古苍宇之外，纵然黑云浩瀚无边，导致十方溃灭，朝着他笼罩而来。

不得说，此时此刻的须眉老僧和一灯大师身上都有一种横断万古的盖世风姿，萧风他们躲在暗处旁观，却都知道，这就是王者威严。

“死！”

没有任何的废话，一灯大师并指怒指须眉老僧，而在他身后的黑云便发出了一声骇人的咆哮声，就仿佛有一头远古的恶兽深藏其中，即将奔涌而出。

“辅轮天葬！”

而就在此时，须眉老僧也高举出灵禅法杖，那法杖像是瞬间就活过来了一般，光芒万丈，气冲斗牛，导致诸天万界都在摇曳。

须眉老僧满身缠绕着灵光，整个人都沐浴其中，看起来更加的神圣和空灵。

在这一刻，一灯大师和须眉老僧都仿佛在经历一场正邪对决，一灯大师的黑暗要将须眉老僧完全吞噬，而须眉老僧却也在用自己的圣光，将须眉老僧的黑暗彻底驱除。

萧风等人皆感亡魂皆冒，说不出的不自在，在那股磅礴的力量波动之下，他们都深受影响，灵魂为之颤栗。

这对于他们是无法避免的，因为这是王者之威，到了那个境界，每一个人都是超脱凡俗的力量，有着足以震慑万千的强大威势，无法抵挡。

须眉老僧眸光如炬，射出了两道金光，直接就破开了天宇，神威凛凛。

一灯大师怒啸镇压，犹如邪魔，黑电光波奋力砸了过来，要毁灭眼前的一切。

“轰隆隆……”

天宇，产生殷天震地的波动和声响，天上的皓月以及群星都像是在颤抖一样，仿佛即便被当场斩落下来。

下方，听到这声音的众人都为之震惊，想不明白这大晚上的皓月当空，怎么会无端端的就晴天霹雳了。

甚至有人以为要降下大雨，行色匆匆的回家了。

于是乎，萧风就看到了极为古怪的一幕，滚滚黑雾翻滚如浪，却从其中射出了一道道金色光华出来，就像是一块黑幕被刺出了一个小洞一样。

须眉老僧和一灯大师七窍都在流血，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决定生死的最后时刻了。现在比拼的就是谁先耗尽，当其中一方耗尽了灵力，那么对方就必死无疑。

“就是现在！”萧风眼中抹过一道阴森杀意，大吼了一声，旋即自己先冲了出去。

他出现在须眉老僧的背后，没有的迟疑，直接幻化出逐日弓来，搭弓射箭，一根太阳神箭直接疾射而出，朝着须眉老僧的方向怒射而去。

“我怎么可能让你从我手上活下去！”此时，须眉老僧却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在向自己逼近了，他瞪着一灯大师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随之须眉老僧的一声怒吼，一灯大师便感觉须眉老僧的力量瞬间暴涨了数倍，他手中的灵禅法杖也变得越发的璀璨，这便是自燃生命本源的力量。

纵然一灯大师有着特殊手段，却也不能与之彻底相提并论。

一灯大师面露骇然，这样下去，自己只怕会不敌须眉老僧，难道真的要自燃生命本源了吗？

一灯大师有所顾忌，心里很犹豫，他虽然想要斩掉须眉老僧，却不想付出自己的性命，因为相较于须眉老僧，他更加憎恨在身后操控着这一切的人，要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咻！”

就在此时，一道细微的声音，在空中划过，须眉老僧和一灯大师都没有发现，一道锐气正在疯狂地朝着此处靠近。

“那是……”等到一灯大师发现之时，便看到了有一道金光凌空射来，直逼向须眉老僧的后背。

“噗！”

一道血花喷溅而出，须眉老僧的胸膛直接给剖开了，血染长空，迎风飘洒。

“什么……这是……”须眉老僧目瞪口呆，望着胸前如泉涌般的血水，旋即便是面上露出了死相，当场毙命，从高空中坠落下去，直接栽入那大慈恩寺的废墟之中，摔得粉身碎骨，成了肉酱！

圣光瞬间荡然无存，化作了泡影，一灯大师顿觉压力减退，不由得松了口气，却目视着远方，大喝道：“是谁？不要藏头露尾的！”

一灯大师不是傻子，刚才那一箭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出手，而且首先射杀了须眉老僧，那么那个人肯定和此事有着不可划分的关系。

第284章又是渔翁

“好久不见了，一灯大师。”随后，一道笑吟吟的声音在一灯大师的耳边响起，一道人影在云雾中渐行渐近，然后彻底出现在一灯大师的面前。

“是你？！”一灯大师表情大变，自然是认得萧风，旋即他咬牙切齿，面露疯狂恨意：“是你，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到了这个时候，一灯大师自然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萧风的手，这个卑鄙无耻的小杂种。

“没错，就是我。”萧风微微一笑，戏谑地凝视着一灯大师，眼神透着彻骨冰寒，就如同在看待一个死人，也的确是在看一个死人，一个将死之人。

“咳咳……”

一灯大师因为怒火攻心，过于激动，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狠狠地瞪着萧风：“卑……卑鄙！”

“卑鄙？”萧风呵呵一下，反讥道：“和你老人家相比，小子我可是自愧不如啊。居然懂得借用山贼屠了茶乡镇全村，你不但卑鄙，而且还很冷血呢。”

听到这话，一灯大师顿时一怔，旋即面色古怪地看着萧风：“你就是为了那一群贱民，所以要杀我？”

“贱民？”萧风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而后突然一挥手。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就直接打在了一灯大师的脸上。

一灯大师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脸侧过一边去，目瞪口呆，似乎没有想到萧风敢对他出手。

“一灯大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你还是大慈恩寺的僧王吗？是时候要管管自己的嘴巴了，现在的你，在我的面前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萧风毫不顾忌地讥讽着，着实是一灯大师的一席话将他惹恼了，就因为他们是弱者，所以就被称为贱民？那么昔日的他以及他的父母岂不也是贱民？萧风岂能容忍他！？

一直以来萧风对于一灯大师将大众苍生视为蝼蚁的态度就极为不满，也曾因此而动了杀念，更别说一灯大师还屠了茶乡镇满村了。

“该死的小畜生，你居然敢打我？”一灯大师表情狰狞，厉声咆哮。

“啪！”

又是一记凌空耳光，毫不犹豫的摔在一灯大师的另外一边脸上。

一灯大师气得浑身哆嗦，刚才萧风是用正手打的，而这一次就用反手，正反各一次，打得也是不一样的两边脸。

他自从成名而来，何曾受过这等耻辱，哪个人不是敬重自己是僧王，可是萧风居然这样肆无忌惮的打自己的巴掌。

萧风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打你？就你现在这副德行，我要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倒是还手啊！”

“啪！”

又一巴掌，甩在一灯大师的脸上，这一巴掌挥得特别用力，直接将一灯大师的嘴角都给打出血来了，而且一张脸也肿了起来。

“小畜生，我要你的命！”一灯大师怒嚎着探出手来，朝着萧风凌空一抓。

萧风便顿觉面前产生一股吸力，将他吸向一灯大师，也不禁大吃一惊，虽然一灯大师受了重伤，但是武王终究是武王，不容小觑呀。

“你们他娘的再看戏老子就要挂了！”萧风愤怒的嚎叫着，那些混账东西，看着自己被抓也不出来，难道不知道老子耍完酷就要人来撑场面吗？真的是一点也不会事，一群蠢货。

“唰！”

恰逢此时，一道剑芒便毫无保留的冲了出去，就如同那镜花水月一般，摇动着银白色皎洁的苍白之瀑，看似朦胧虚幻，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

这一招剑势便是素还真独创的剑势，名叫苍白之瀑。

诡异至极，剑芒所到之处，就连云雾都要被斩开，一灯大师无比心惊，正打算收手，却明显已经完了。

片刻后，一灯大师抱着自己的手臂向后倒退，额头上遍布细密的冷汗，素还真的一剑将他的手腕给整个砍了下来，此时正在飙飞血箭。

这一幕惊呆了金蝉子和许紫烟，一个人居然可以强大到这一幕，一抹剑芒便仿佛能够横断千古，轻易地将一个武王的手腕给斩了下来。

这还仅仅只是剑芒而已啊，那要是剑气呢？剑身呢？岂不天底下就没有其斩不断的东西？

没错，素还真就是一位剑皇。

一些极其擅长某种兵器的武者，在证道之时就会连带着自己的兵器一同证道，这时候他们便会被成剑王、刀皇、剑帝的等等等。

这一类武者会相较于其他武者更加强大，毕竟术业有专攻，他们专攻于一项，自然学得也就更加纯粹，所感悟的道也就比一般人的更加精深。

换句话来说，一名剑王一重天的武者，在面对其他武王之时，只要对方不是巅峰武王，那就都可以斩杀于剑下。

这就是以兵器代称的武者的可怕之处，而且即便是巅峰武王，那剑王一重天的武者纵然无法杀他，但那个武王想要杀一名剑王却也是不太可能的。

而素还真便是以兵器代称的武者，而且还是以其中最可怕的兵器，以“剑”代称。

剑，乃是百兵之君，是最早出现于世间的兵器之一，也是最为古老的兵器之一，天下兵器数不胜数，却都不离其源，由这百兵之君演化而出。

故此在这神武大陆之中，剑乃是至高的存在，用剑之人数不胜数。

萧风也是微微一皱眉头，怪不得这个素还真能够在神渊境之中如果无人之境，除了天佛尊以外几乎无人可以挡他，原来他是一名剑皇。

也怪不得这西方群域人人都对素还真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这个家伙，的确有资格叫板神渊境，也足以被称之为西方群域的第一人了。

以“剑”代称就已经够可怕的了，偏偏他还是一个皇级，这就等于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难怪连神渊境都对他感到头疼，欲除之而后快。

“看你之前那么酷帅，我还以为你有办法对付他呢。”许紫烟从身后走了过来，对着萧风冷嘲热讽道。

“什么？你说我很帅？”萧风侧着脸，一脸惊讶地看着许紫烟。

“你他妈的就只听到了这一句吗？”许紫烟愤怒的咆哮道。

“你是谁？胆敢插手我神渊境的事情？难道你想要得罪我神渊境吗？”一灯大师凝视着素还真，却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从素还真的身上，他察觉到了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机。

这个男子，仿佛连一个眼神都带着锐不可当的尖锐，甚至于令人无法与之对视。

“得罪神渊境？只怕我已经不能算是得罪了，如今的我，与你们神渊境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不死不休了。”素还真呵呵一笑，却是满不在乎，别说杀一个一灯大师，就算杀一百个一千个，他都不会心慈手软，因为素还真和神渊境早已是对彼此恨之入骨了。

因为天佛尊，小爱面临惨死的危机，而他也背负起历史第一大叛徒的骂名，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闻言，一灯大师表情顿时一僵，问道：“你是谁？”

既然对方敢这么说，那就八成是真的，只是一灯大师并不认识素还真，也就不知道他和神渊境有什么瓜葛。

“我名叫素还真，想必你应该不陌生吧？”素还真冷冷地道，眼中对于一灯大师有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这其实并非针对一灯大师，而是针对整个神渊境。

“素还真？！是你！”一灯大师惊呼了起来，自然知道他们神渊境的头号大敌，他仔细的端量着素还真，一袭白衣胜雪，一头乌发披肩，手执冰霜寒剑，气度孤傲冷冽，的确与传言中的一般无异。

“没错，就是我。”素还真面若冰霜道。

此时，一灯大师的心中顿时涌上了一种苦楚，既然素还真已经打算要出手了，那即便是他也难逃一死。全盛时期自己或许还能拼死逃脱，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一灯大师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怒容，因为他知道萧风和素还真这些人分明是躲在暗处窥视，等到他和须眉老僧拼得两败俱伤之后，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一灯大师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之前伪装成武王欺骗须眉老僧的那个人也是你吧？”

“没错，是我。”素还真简单回答，甚至于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一如既往的清高冷傲，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于除了自己身边人以外的其他人，想来都是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小子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一灯大师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气血一直在往上冲。

“他是我的弟弟。”素还真回答。

“弟弟？”一灯大师顿时一怔，旋即苦笑了一声，大叫了起来：“好一个弟弟！好一个弟弟啊！”

说着说着，一灯大师便禁不住吐血了，从他认识萧风那一天开始，他就记不得自己有多少次是被气得吐血了。

因为萧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阴损了，居然这样坑害他，如今他斩掉了须眉老僧，无论云鼓雷峰都不会善罢甘休，而如今萧风既然出现，那自然也就不会留下自己去告发他们，这样一来也就死无对证，自己的清白无法洗刷，所有人都会说一灯大师为了抢夺须眉老僧的灵禅法杖而杀人越货，最终惹恼了须眉老僧，与之同归于尽而死。

第285章最后的悔悟

他将会遗臭万年，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

“一灯大师，此时是否觉得很憋屈？很不甘心？同时也很无奈？”萧风哈哈大笑着走来，然后笑声之中，却带着一丝凌厉：“那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杀掉的无辜百姓，是否也会憋屈，也会不甘，也会无奈？”

“就因为你一句茶水不好，便断了他们的生路，就因为他们拔出你的禅杖，你便要大开杀戒，就因为我为他们平反，所以你便将他们屠杀殆尽？”萧风龇牙欲裂，一字一句犹如重锤般落在众人的心中。

“一灯大师，大师，你很好啊！好得不行啊！”萧风对着一灯大师竖起了大拇指。

“所以你就为了他们而要对付我？”一灯大师怔怔出神。

“不错！难道不应该吗？”萧风冷笑两声：“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杀人如麻，我也草芥人命，但我却不如你一般，滥杀无辜。妄你还是出家人，简直可笑至极，相较于你这所谓的出家人，所谓的大师，我感觉我还要高尚的多，若连你这种人也能被成为大师，那么天佛尊的位置，岂不我也坐的了，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金蝉子和许紫烟以及小爱和素还真都是神情骇然，佛祖在西方群域那是什么身份，那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备受尊崇和敬仰，从未有人敢说自己可以将佛祖之位取而代之。

可萧风说了，而且说得还那么理所当然，这若是传了出去，这西方群域将再无萧风的容身之处。

但众人虽然都觉萧风话语有些过分，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以一灯大师的身份都能够称为大师的话，那他萧风又如何？

萧风的话虽然桀骜，甚至于还有些狂妄自大，但其话语背后的真义，却是值得令人发人深省。

萧风在以他的观点，描述着一个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扭曲的宗门。

“敢问一灯大师你，你所谓的佛法，到底是什么？是屠戮那些不尊你意愿的那些人？是残害那些无辜百姓？”萧风桀桀怪笑，对一灯大师讥讽着。

一灯大师也是怔怔出神，大概是人之将死，便会思索身前的所作所为，如今听到萧风的当头棒喝，一灯大师便也是低下了头，沉思了起来。

自己入佛门，到底是为了什么？若只是为了让自己尊自己怕自己？那即便不入佛门，以自己武王的修为不是也能做到吗？既然如此，那自己入佛门又是为了什么？自己的佛法是什么？

或许，自己压根就没有佛法，自己穿着这一身袈裟，为的却不知是什么。

“可笑……可笑啊……老衲自称通晓佛法，又为神渊境僧王，却到了将死之时不知自己为何而入佛门。”一灯大师自嘲的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凄凉。

他笑中含泪，笑得极其悲凉：“师傅，你骗得我好苦，骗得我好苦啊！”

天佛尊告诉他的佛义，他一直谨记在心，可是到了快死之时，他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一生之中到底有什么值得后人赞扬的成就。

杀人？这只会让世人唾弃罢了，可是他除了杀人之外，却什么也没有做过。

所以到了最后，一灯大师才会说天佛尊骗了他，因为天佛尊的佛义便是重生，让那些有罪之人从这个世上消失。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一灯大师才领悟到，其实那也不过是杀戮罢了，只不过换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身为佛门弟子，却满手血腥，这……还是佛门弟子吗？

一灯大师笑得疯癫，也哭得疯癫，到了此时，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哪怕是在他死后，留下的也是千古骂名，人家记起他时口中吐出的只会是唾骂，是侮辱！

“阿弥陀佛……”看到一灯大师如此，金蝉子也是暗自叹了口气，一灯大师风光一时，可是到了快死的死后，却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活，着实是可怜可悲。

相较于他，自己无疑是幸运的多了，至少自己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也知道自己师傅所传授给自己的道义到底是什么。不至于日后有朝一日即将如此，留下的却只是满目的空虚与悔恨，如一灯大师如今这般。

“纵然你这样，我还是不会放过，要怪就怪你觉悟得太晚了。说来也可惜，你们佛门之中注重的是一个‘悟’字，可你空活了千岁，却什么也没有悟到。”萧风哼笑一声，却并不会因为一灯大师如今露出这般悔恨模样而有所动容。

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不可能因为一句“我知道错了”那就能得到别人的原谅，一灯大师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却已经太晚了。

一灯大师苦笑着道：“所以你杀了须眉老僧，为的也是嫁祸于我吧？然后再将我杀掉，神渊境和云鼓雷峰便会因此而大兴杀戮，这个时候你的兄长素还真便能得到喘息的机会了。”

一灯大师很快就明白了萧风的意图。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先杀的是须眉老僧，按理说你最痛恨的应该是我才对吧？你完全可以先杀我，然后再杀须眉老僧的，可是你却选择先杀须眉老僧，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一灯大师面露淡笑，虚心向萧风请教，这个时候他仿佛瞬间就变得苍老了一般。

在他看来，反正萧风都不会放过他和须眉老僧，那先杀谁其实都没有太大差别，但是对于萧风而言，他最憎恨肯定是自己，这个时候肯定会首先选择了杀自己，但是萧风却选择了对须眉老僧出手。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让你得到丝毫的快意。”萧风直言不讳，表情的笑容有些诡异。

一灯大师皱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首先，我之所以选择先对须眉老僧下手，是因为我刚才所处的位置方便对他出手；其次，以须眉老僧刚才的那个状态，那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你出手，而你如果不自燃生命本源的话根本无法与之匹敌，我不希望你死在须眉老僧的手里；最后，如果我先选择杀你的话，须眉老僧便会知道我的阴谋，他会惊愕，他会愤怒，他会后悔，而你虽然也会愤怒，但你肯定看到他的表情之后心里就会出现些许快意，因为你能够看到须眉老僧后悔，他的愚蠢在你的面前便显得极其可笑，你可以在临死之前幸灾乐祸一把，心里大骂须眉老僧是个蠢货，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我，绝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一灯大师表情惊骇：“所以你先杀了他，你让我没有办法嘲讽他，没有办法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以至于他到最后，都以为是自己杀了他的徒弟偷了他的东西，从而自始至终的憎恨着我，而我也就一直要背负这样的骂名下去。”

这个道理其实是个人都明白，举个例子说，甲和乙同时看到地上有一个苹果，甲想要吃，乙说：“不能吃，这不干净”，然后甲不听话吃了苹果，然后就拉肚子了。这个时候乙就会说：“看吧，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个不干净，你自己偏偏还不行。”然后就让甲一个人去后悔了。

如今须眉老僧和一灯大师也就好比那甲和乙，只不过萧风完全给一灯大师这个机会，不给任何证明他是对的机会。

“就算是死，也不让自己得到一丝愉悦吗？”一灯大师苦笑了一声，心里已经凉透了，萧风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仅是一灯大师，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已经是惊呆了，萧风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步步为营，他们看起来极为普通寻常，甚至于还不用去思考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