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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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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做第二人想;没想到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孟帅暗惊;心道:原来这就是在核心弟子之上的真传弟子怪不得压住了范真宗;范真宗只是核心弟子而已;地位比他差了一级;实力想必也至少差一个等级。

一元万法宗名震天下;门中有名的弟子同样闻名遐迩;慕恒九走到哪里;只要报了姓名;都会被另眼看待;因此也不在意;道:“庄主谬赞了。慕某人曾经是最年轻的真传弟子;不过这个记录已经被人打破;今年新晋的真传弟子;年纪更比我轻。”

焦南山暗暗吃惊;一元万法宗不愧是乾坤万象宗崩溃之后的第一宗门;天才真是层出不穷;想想真令人颓丧。当下笑道:“慕贤侄请上来坐。”

主台上只有八个座位;坐着八大庄主。但慕恒九是一元万法宗的代表;又远来是客;为表尊重;当然也应坐在主台。立刻有人给他加了把椅子。当然也只有他一人而已;其他几个弟子有人引他们去后面坐。

哪知那几个弟子并不落座;反而分外两排站在慕恒九身后;与仆役无异。倒弄得慕恒九的排场;比八大庄主更大了。

孟帅见慕恒九泰然自若;丝毫也没觉得师兄弟们站着他独坐有什么不妥;想来一贯如此;可见一元万法宗何等的等级森严。

只是八大庄主有些不爽;一元万法宗地位高低无所谓;但明目张胆的这么多人挤在台上;倒把他们挤到一边;喧宾夺主;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焦南山城府最深;满脸含笑;道:“慕贤侄远道而来;实在辛苦;请用一杯薄酒。今日是我等元宵宴会;贤侄可尽兴玩乐。或者贤侄旅途劳顿;想要先去休息?”

他岂不知慕恒九远道而来必有目的;不过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挑灯会武;算八大山庄一等一的大事;又进行到一半;实不必就此终止。倘若是一元万法宗的长老人物到来;或需立刻退席;但只是一介弟子;哪怕是真传弟子;也无需如此费事。

慕恒九道:“无妨;得逢盛事;也是我等的运气。区区劳累不算什么;我们当然要留下观礼。我看场中情形;似乎是在比武啊?”目光在焦玉书等几人面上一转;目光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焦南山道:“几个守一境界的小辈;一起练习练习。”

慕恒九道:“原来如此。既然都是守一境界;我这几个师弟师妹;也都是守一境界;不如一起切磋切磋?”他手一指;指向身后。

随他来的八个万法宗弟子中;有四人在阴阳境界;另外四人在守一境界。而守一境界的四个弟子都异常年轻;大不过二十岁。

焦南山心道:果然如此。一元万法宗一向做派如此;好斗成风;不分场合;从范真宗一来北方就当街拦路挑战可见一斑;他才不信慕恒九不知道此地有挑灯会武;选这个时机上门;明摆着是来挑战的。

就算焦南山知道这些一元万法宗弟子定然强悍;可也不能示弱;暗道:也叫你们看看;我北方并非无人。当下哈哈一笑;道:“东方来的贵客肯下场指教;那是再好不过。”

慕恒九笑道:“客随主便。要是我这四位师弟都下场;跟着一起比赛;岂不要拖延过长时间?毕竟只是守一境界;不宜浪费过长时间。不如这样吧。我这四位师弟;每人跟在场的某位打一场;速战速决;然后比赛继续;怎么样?

焦南山心道:还说客随主便;这一句话就把赛制都打乱了;还不目中无人?当下笑道:“我看也不必太麻烦。贵宗四位下场;任选四位挑战;胜者接受其余四人挑战;最后留下四个;作为胜利者分享彩头。至于那四位要不要排名次;看时间早晚而定;你看如何?”

慕恒九道:“也好。”他随手指了一人;道;“孔不平;你先上。”

那孔不平是个双十青年;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只可惜生了一脸麻子;凹凹凸凸;很不平整;平白破相。孟帅心中诧异;也不知谁给他取得名字;这不是嘲讽他的缺陷么?

孔不平的腰间佩戴着一把刀;绿色皮鞘;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隐隐透出一股煞气。

刀客?孟帅已经知道他要挑战谁了。

果然;他一指八个人中唯一一个刀客岳澜;道:“我要挑战你。”

岳澜昂然无惧;大步走出来;见了个礼;道:“霜降山庄岳澜;接受孔不平孔兄的挑战。”

孔不平闻言双眼圆睁;低声道:“我叫孔声。”

岳澜一怔;道:“那孔不平是谁?”

就在这时;就听一声轻轻地嗤笑传来;竟是一元万法宗队伍里传出来的。

孔不平听了嗤笑;脸色刷的黝黑;双足蹬地;刷的一声;长刀出鞘。一道霸道绝伦的刀气弥漫;方圆数丈都被笼罩了起来——

拔刀术

刀光飞快地一闪;快到不可思议;被刀光激起的霸气还残存在空气中;闪烁的寒光已经消失不见。乍起乍落;便如梦境一般。

下一刻;岳澜大吼一声;倒飞出去;胸口飚飒鲜血。

而他的刀;只拔出一半。

北方世界年轻一代的第一刀客;刀都不曾拔出;已经被一击打败

这是何等的差距

场中极静;被美酒点燃的气氛霎时间冷了下去;赛场仿佛被冰封了;极度的深寒入侵了每个武者的心中。

这差距也太大了

一股战栗之感在许多人心中升起;他们从未想象过;世上还有这么快、这么狠的刀。有些人甚至觉得;自己之前几十年;就如井底蛙;根本不知道世界之大。

岳澜落地;众人哑声;只有焦玉书过去;扶起岳澜;怒视孔不平道:“切磋而已;为什么下狠手?”

孔不平冷笑转身;根本没听她说什么。焦南山喝道:“玉书下去;送岳澜去医治。”焦玉书咬了咬牙;将岳澜送了下去。

孔不平回到队伍;慕恒九淡然不语;倒是他身后一个阴阳境弟子道:“不错;拔刀术又有长进。”

孔不平不答;那人继续道:“可是;孔不平这个名字;可不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你该知道;段师兄取的名字;什么时候取错过?”

孔不平一言不发;退回队伍中;五官藏入阴影之中;笼罩着一层阴翳。

六六零天底云更暗;素手破桃花

场中战斗一场接一场;结果不容乐观。

一元万法宗弟子明显技高一筹;虽然没有像孔不平那般一招秒胜;却也被打得七零八落;没有一个能坚持下来的

孔不平那招拔刀术;是混合精神气劲的绝招;也只有那么一招而已;若是挡下了这招;后面再交手;自然轻松许多;只是岳澜没有经验;不然就算输;也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

可是这一招当真有先声夺人的效果;余下的弟子纵然不至于未战先怯;也存了顾忌;乃至发挥不到正常水平;更被人趁机取胜;这样恶性循环;造成北方世界一败涂地。

八大庄主在上面看着;脸色当然不会好看。别管平时有什么矛盾;他们还是代表北方世界;被人家东方一队访客打成这样;他们脸上也是无光。

韩摩骂道:“该死的;怎么偏挑今年来?”

去年北方少三杰还在守一境界顶峰;和这几个弟子对上;应该赢面很大的;今年守一境界是中空期;以至于惨败如此。

焦南山暗自摇头;倘若是去年到来;那更不好;守一境界或许稍见体面;阴阳境界就要坏了。说到底;五方轮转要在阴阳境界以上决胜负;守一不过是小打小闹;就算让给对方又如何?还是要看后面。

然而;一场不赢究竟也太惨了点。

焦南山打定了主意;怎么也要夺一场胜利;一场之后;便转向阴阳境;也就可以交代了。他目光四扫;在踅摸可以一战的人选。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道:“我来挑战。”

只见一个秀美女子大步上前;正是焦玉书。焦玉书刚刚去安排岳澜;并不在场中;也没见证那一连串失败;这时赶了回来。

焦南山犹豫了一下;韩摩已经道:“哦;侄女儿要挑战谁?”

焦玉书一指孔不平;道:“自然是他。”

孔不平一言不发;向前一步;这时有人搭住他的肩头;道:“孔师兄;稍等。”

那人面孔白净;一对桃花眼向上挑起;露出几分邪色;刚刚就是他讽刺孔不平。孔不平脸色更沉;道:“郎子都;你于什么?”

郎子都道:“这丫头很不错。你别上了;让给我吧?”虽然是商量的口气;却已经轻飘飘的越众而出;拦在焦玉书面前;笑道:“小姑娘;我陪你玩玩如何?”

焦玉书厌恶之色一闪而过;道:“怎么又是这种东西?今天我与淫贼犯冲么?”

卷起衣袖;她冷笑道:“好;本来我想挑战那个用刀的;可是你成功让我恶心了。那就先打你。”说罢一手点出;喝道:“着——”

一道指气迅速绝伦的刺向郎子都。

郎子都身子一动;衣襟带风;躲开一指;空中绽放了大朵大朵的桃花;粉嫩的颜色霎时间布满了擂台。所到之处;仿佛能闻到清香之气。

他一步步移在桃花丛中;神态潇洒中带着几分荡漾;一摆袖;一抖身;一朵朵桃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众人从没看过如此华丽的招数;朱仙苑先是一怔;道:“玉书的运气不错啊。”

孟帅点头;道:“又是这种花里胡哨的风格;焦姑娘正克制这种。”

焦玉书的指法和她人不同;朴实无华;直指中心;最不怕的就是这等幻化风格;刚刚那个伍浮义也是如此。

只是虽然都是幻化;这郎子都的手法高明得多了;身边的桃花虽然是幻;但真幻转变;更加精妙;一朵桃花被溅碎之后;化为花瓣而出;如小刀一般锋利。焦玉书几指攻击;也要闪避碎花。

斗了一阵;台上碎花越来越多;行动不便;焦玉书神色一正;再伸出一指;双指并出;往前刺去——

“一指天低”

擂台上仿佛骤然吹过一阵冷风;气压都低了几度;无数漂浮的碎花往下落去;让出一片暗沉的空间。

郎子都神色一变;道:“不错。桃花千闪。”

一朵、两朵、三朵……

如果说刚刚的桃花是一串串;现在的桃花就是一片片;从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各地冒出来大团大团的桃花;霎时间将擂台布满。明明是娇艳鲜嫩的桃花;若靠近了;便如荆棘丛;生出无数利齿;要把靠近的人的撕成碎片。

焦玉书一指未收;再出一指;气势不降反升——

“二指云暗”

众人都觉得头顶压上了一片乌云;眼前再度一暗。压抑和低沉的情绪不自禁从心底生出。擂台上更是明显的阴沉起来;气流成旋涡状旋转;不容任何杂物生存。

大片的桃花刚刚绽放;又再次凋谢;一层层的碎花纷纷落下;满地落英;却因为光线沉暗;失去了最后一刻的美艳;便的如枯叶一样晦暗。

同时;指力在这种环境下肆虐的放出;压得郎子都喘不上气来。他那轻浮的神色终于敛去;低声道:“很好;你竟然逼我使出这一招。可惜就是有些不忍——”

“碎捋花——”

三个字出口;剩下的桃花突然一起凋谢。花瓣飞离花托;浮在空中;就像有一只大手不停地将它们撸下来;捏碎;一团团的撒在空中。花瓣被瞬间搓成小瓣;一瓣瓣只有指甲片大小;层层叠叠堆在一起;将小小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郎子都的双手做了个拧的姿势;无数花瓣飞快聚集;他继续喊道:“——打人”

无数花瓣在空中组合成了一个巨大的棒槌;旋转着往下落去

与此同时;焦玉书也动了;继第二指过后;她再次出了第三指——

“三指茫茫看不见”

乌云如盖;四野昏暗;以焦玉书为中心;压抑和苍茫的气氛扑面而来;一道指力从中生出;带着无尽的苍凉撕裂了暗沉的空间——



指力和碎花大棍相交;停顿了片刻;指风洞穿

无数碎花惊落下;郎子都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胸口露出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也染红了他周围的花瓣;让桃花看起来更加鲜艳娇嫩。

扑通;人落地;花消散。只剩下郎子都不省人事;躺在地上。

焦玉书站在原地;碎花落了一头一脸;旋即随着郎子都真气的消散而消散。她脸色也隐隐发白;刚刚最后一指她是用尽全力了。凭她的修为;本来连出两指已经耗尽力气;若不是拼了一口气;要夺下一场胜利;她也不至于这样勉强自己。

好在结果还不错。北方无胜的记录也被打破。

慕恒九略感惊异;也不动声色;只道:“没用的东西;去拖他下来。”

郎子都这一下伤的不轻;躺在地下不能自己起来;孔不平去拖他;拽住他一只脚;拖回本队;这动作自然粗鲁之极;不像是对同门;简直就像是拖死狗。但在场的一元万法宗弟子无一露出异色;显然对这种事看的稀松平常。孟帅忍不住暗中皱眉。

茹慈笑道:“到底是侄女儿不同。她那手天云劫指尽得焦兄真传。”

焦南山道:“还差得远呢。”那天云劫指是焦家秘传;是上选武技;高出其他武技何止一筹?只是焦玉书修为不够;发挥的实力不足十一。饶是如此;也打破了北方无胜的尴尬纪录。他看女儿神色;知道她负担不起下一场比赛;见好就收;笑道:“慕贤侄;这守一境界的比赛只是玩玩儿;如今见了血;已经不好了;再进行下去也没意思。我看让他们退下;换阴阳境界的弟子们上来吧。”

慕恒九点头;道:“也对;刚刚有点玩过火了。还请庄主不要见怪。”

焦南山怎么听他这话怎么别扭;但惯例跳不出毛病来;于笑几声;道:“凡是台上的;都拿一个奖品回去;人手一份。”

这还是他的私心;若按照胜负来颁奖;除了焦玉书;北方没人得奖;全便宜了一元万法宗的弟子;那如何使得?还是和稀泥;大家人人有份。那几个没被一元万法宗挑战的弟子等于一招没出;白得了一份奖品。

几个万法宗弟子走上前;随手取了一个木盒;看也不看便回来;虽然没有表露轻蔑之意;但不把北方世界的宝物看在眼里的态度已经昭然若揭。

焦南山压下不痛快;道:“下面是压轴的比武;由阴阳境界上台。八大山庄的阴阳弟子;上台来。”一声招呼;台下轰然站起好几人。

朱仙苑对孟帅道:“我先上去了。”说着起身;从人群中走过。人群都认得她;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孟帅犹豫了一下;没站起来。盖因焦南山说的是:“八大山庄的阴阳弟子。”他也不是八大山庄的;强行上去;恐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倘若八大山庄的阴阳境界弟子不多;孟帅倒不妨上去撑撑场面;不过打眼一看;八大山庄竟有不少阴阳境界的弟子。不只是前期;就是中期;后期也大有人在。

想来也是;八大山庄人口加起来也有千万;这里又是五方世界;怎么可能只有三个阴阳境界?之所以有少三杰的称呼;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三个人在最年轻一辈里独占鳌头罢了。

十好几位阴阳弟子上台;声势自然把一元万法宗的小猫两三只压了下去;焦南山心中觉得舒服多了;转头对慕恒九笑道:“怎么样;慕贤侄;开始吧?”

六六一傲慢与挑衅;武技与封印

慕恒九点头;突然笑道:“听说会武的规矩;除了上一届的强人之外;其他人要参赛;需要另添彩头?”

焦南山一怔;道:“老例如此。不过各位远来是客……”

慕恒九摇手道:“不不不;正因为初来乍到;才不能失了礼数。我们代表一元万法宗;一元万法宗从不亏待友邻。”说罢轻轻一拍手。

他身后一名女弟子端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只见宝光氤氲。

盒中;放着四把兵刃;都是短小精悍的匕首、峨眉刺之类。

虽然短小;但众人脸色都变了;低声道:“十六重”

十六重封印;卡在十五重封印之上;是精兵中的上品。似这等精兵;在八大山庄也是很少见的。虽然不至于被当做稀世珍宝;但拿出来当做年轻一辈武会的彩头;那是绰绰有余。

焦南山道:“不错;贵宗有心了。”心中却道:我道一元万法宗何等豪阔;如此看来也不过尔尔;我等准备的奖品;并不在此之下;若作为远来千里的礼物;更不稀罕。

慕恒九淡然笑道:“我们来此地的时候;听说这样的盛事;就想来参与一番。只是没带着宝物;虽有师门托付的礼品;但那都是交付北方的重礼;岂能为我小辈擅动?若换上身上其他物品;都是旧物;拿来恐怕不公。因此我这四位师弟师妹——”他一指身后;“趁这几日连夜赶出这八件封印器。时间紧迫;或许粗疏;但都是完整可用的封印器;聊胜于无;还望各位不要笑话。”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想过;台下多人都已变色。

这十六重封印;竟然是他们临时赶制的。

要知道这些弟子都是年轻的阴阳境界强者;本身在武道上已经不俗;哪知道还同时在封印上有如此造诣。

十六重;已经是高等封灵师的水准。而北方世界少三杰中精修封印的两个人;一年前只刚刚通过了初等封灵师考验的考验而已。不对;苍鹰玄彻因为在赛场使诈;还没有通过考验;而让他失败的;就是这十六重的封印线。

从这方面来说;还未比武;北方已经被东方完全碾压。

焦南山虽没变色;心中却是震惊无比;他倒不是震惊对方精研封印术;毕竟一元万法宗是以封印为根本的宗门;号称万印之宗;天下封印六宗之首;有年轻弟子达到高等封灵师也是寻常。

他震惊的是;四把封印器;出自四人之手。也就是说;在场的每个人;都有高等封灵师的本领。

每一个;是什么概念?

那代表着深不可测的底蕴。自己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尖子;对对方如同路边野草;一茬又一茬;春风吹又生。

吞下挫败感;焦南山还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笑意;道:“如此本庄就收下了。贵宗准备了四件封印器;是打算上场四人么?”

慕恒九哂然一笑;道:“既然是游戏;我就不上场了。”

他说的虽然简单;也没露出异色;但每个人都能读懂他隐藏的意思——

这等水平的比斗;根本用不着我出场。

众人脸色越发难看;北方世界武者脾气本来就暴躁;之前是被一元万法宗唬住了;但一层层的郁气早就堆叠在胸口;这时又被如此轻蔑;便如砸碎堤坝的最后一击;哪里还忍耐得住?只听啪的一声;有一声酒碗落地的声音;却是有人把一整碗酒泼在地上。

紧接着;啪啪啪的声音响成一片;大片人群轰然站起;黑压压连成一片;对擂台形成包围之势。

焦南山虽然怒火中烧;但他的城府又不是常人可以比的;喝道:“于什么?坐下;这是我们北方待客之道么?”

他是大雪山庄庄主;底下多是大雪山庄的人;多年的威信让他能做到令行禁止。即使下座都喝了酒;也还没有到醉酒闹事的地步;各人只得坐下。

底下人坐下了;台上人却没坐下。

玄彻冷笑一声;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慕恒九面前;道:“我要挑战你。”

焦南山眉头一皱;道:“不可……”无礼两个字没说出口;却被韩摩拦下。韩摩性情桀骜;和焦南山不同;他已经看慕恒九不爽久矣;若非自持身份;早已发作;玄彻出来正合他意。

慕恒九笑吟吟的不说话;虽然都是讨人嫌;但他是那种笑着让人烦躁的类型;他不需说话;只淡淡的看着玄彻;就已经让人心烦意乱。

他不说话;自然有人替他说;旁边一青年剑客上前一步;道:“退后。慕师兄身前三尺;岂有你的地方?”

玄彻喝道:“小喽啰;滚开”五指如鹰爪;向青年剑客面门抓去。

五道焦裂的痕迹;在空中一闪而过。仿佛点燃了一串小鞭炮;噼噼剥剥作响。

又进步了。

孟帅在后面看着;心中暗暗评价。阴阳境界和守一境界最大的不同;就在武技的运用上。守一境界运用武技是相当死板的;如何学习;如何使用;一味的催动真气使用武技;基本上就是武者最常做的。决定实力的两大因素;一是修为的高低;而是武技的水平。

而到了阴阳境界;真气和武技的关系就会有一个极关键的转变。守一境界大家都往纯粹方面发展;要么纯阴;要么纯阳;而到了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的阴阳境;真气的性质会在阴阳比例的改变下发生变化;这个变化不是一点;而是变化无方。就像一个桌子上面五十个座位;坐五十个人;或许只有但坐四十九人;却有五十种变化。

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武技和对武功的理解发展不同的道路;改变真气的性质;和武技更好地相融合;结合出更适合自己的武技。如果说同一门武技;在一百个守一境界修为相似的武者手中用出来;只有一种表现;那么在一百个修为相似的阴阳境界武者用出来;恐怕要有一百种表现。

进入阴阳境界最重要的一关;就是摸索自己的真气;和本身修炼的武技结合;抓住自己的发展方向;这个方向不出意外;就是个人武道的真正起点。

孟帅上一次就发现了;玄彻在守一境界应该是修得纯阳;而到了阴阳境界;他在鹰爪上融合了高温的性质;与鹰爪本身的快速、撕裂相辅相成;实力大增。

想到这里;孟帅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北方酷寒;按理说修习纯阴武道最为合适;雪山三冷都是如此。但少三杰中;有两人选择的是纯阳武道;刚刚擂台赛中;选择纯阳的也不在少数。看来是北方太冷;反而唤起武者对温暖的渴望吧。

这一招鹰爪来得太快;爪上高温几乎将空气燃烧;五道仿佛撕裂一样的焦痕到了近前;下一刻就要抓在那剑客的脖子上。

那剑客“咄”得一声;口中呼啸;长剑出鞘。

他口中的尖啸十分凌厉;但长剑却无声无息;连一般青钢剑出窍的金属撞击声都没有;仿佛抽出来的不是一把金属剑;而是一张纸片。

但纸片又怎么有这样的剑光?

一道亮如明月的剑光;横在空中;挡住了这一抓——

刺啦

高温的撕裂遇到剑光;如冷水浇入热油;瞬间沸腾。空气中甚至出现了一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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