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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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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道:“你怎么说的跟街边上摆摊抢生意的一样?将来你武功越练越好,除非像我这样落了难,不然不应该缺钱花。但倘若真有一日你没钱花了,要抢劫,也要抢劫练武的。你看那些贩夫走卒,山野村夫,钱都是一个子儿一个子儿血汗换来的,拿锄头从地里刨出来的,这些人的钱,你拿一文钱也烫手。那些练武的,坐拥千金,都从武功上来,有朝一日功夫不到家,给人抢了去,那是他理当如此,与人无尤。就比如说你,如果去抢别人,别人一刀杀了,那是你学艺不精,愿赌服输,被杀了同样不能怨怪别人。”

孟帅暗道:这都什么和什么?亏了我是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若是一般的小孩子,被这种思想毒害一下,那还了得?乖乖,我百毒不侵,真是伟光正。

水老混不知道自己被暗中喷了,只道:“我现在还没修养过来,不宜飞了,咱们要赶路,需要马车,或者……”

正说着,就见一艘小船从河面上顺流而下,水老大喜,忙奔到河边,只见那艘小船简直如一根飘零在水上的横木,又窄又破,上面坐着一个人,身穿白色斗篷,覆盖住全身,船头横放在一根黑黝黝的拐杖。除此之外,并无划水的艄公。

水老略一犹豫,便不出声,眼睁睁的看着小船从眼前离开。孟帅心中暗奇,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不知道是什么路数,竟能令水老不动手。但水老不做声,他当然不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见一条船顺流而下,这一条却是正经的渡船,只是也颇为窄小,最多不过容纳三五个人。水老带着孟帅一跃而下,落在船头。

那艄公见了水老,啊的一声大叫,水老扔给他一块金子,道:“这小船我买了。你上岸去吧。”随手一扔,将他扔回岸上。

孟帅心道:“合着水老压根就不租东西,看见什么就只管买,这得花多少钱?怪不得张口就是黄金千两。”

水老虽没看孟帅,大约也只道他在想什么,道:“这也是救他一命,他若行的快了,追上前面的人,别说小船,性命也没了。”

孟帅道:“前面那船?就是那个白斗篷?那是什么人,您认识?”

水老道:“不认识。我在这里没熟人。”

孟帅哦了一声,道:“您看他是个高手?”

水老道:“这里也没高手。”

孟帅半截话咽了回去,过了半响,才道:“那咱们不是去追前面那人么?”

水老道:“是去追他。记得我说过么,要抢练武的人,刚才那个就是练武的人,虽然算不得什么高手,但看他的样子,在这一片也算的一个人物,一定穷不了。”

孟帅一阵无语,道:“那您刚才干嘛不上去直接抢,难道咱们要偷袭?”

水老道:“什么偷袭?你看见他那种精神状态了么?心神守一,闭目自养,趁手的兵器早早摆在前面,分明就是去决斗。”

孟帅心中一惊,随即喜道:“决斗?”高手对决?

水老道:“嗯,既然是决斗,说明他要去会另一个人,那人当然也习武,也不穷。你说咱们是半途就把他截下来好呢,还是等他引我们去决斗的地方,两个肥羊一起抓好呢?当然要一次抓尽,且等他一程。”

孟帅只觉得全身冷汗直冒,就听水老犹自不足,道:“可惜了,既然是决斗,身上就不会带太多的金银,不然太沉重。但愿他们带了银票,如果没有,只好先拿他们的兵刃抵偿。既然是成名人物,兵器也不是破铜烂铁,自然也值得几个钱吧。”

孟帅觉得,自己好像一不留神,就要接触到一个混账世界了。

小船一路顺流而下,也不见水老操舟,船身居然也在浪头上平稳行驶,好像化作了一条大鱼,游刃有余。

行了好一会儿,水老脚步一顿,小船戛然而止,好似在水里投了个重锚,无论水浪怎么翻滚,竟然丝毫不见前行。

孟帅从船上站起,远远的望去,只见前面一艘小船已经稳稳停住,而在最前面,似乎横了另一艘船,但距离太远,看得并不清楚。

水老道:“开始了。看见两人的样子了么?”

孟帅苦笑一声,道:“不大看得见。”

水老道:“那是功夫不到了。我现在往前开船,什么时候看到了,你就告诉我停船。”也不见他摇橹,小船缓缓前行。

孟帅心道:这怎么跟测视力一样?

怀着不肯服输的心情,孟帅一点点的凝视着前方。

骤然,抬起头,远处两艘小船已经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我看见了。”

水老闻言,立刻停船,道:“现在能看见了?那也不错了。现在说说,除了咱们看见那个斗篷人,对方是什么样子?”

孟帅眉头皱起,凝目看去,但见横在江心的小船上,一个黑袍人居中而坐。他那艘小船只有比斗篷客的更小,但坐在上面稳稳当当,气派更是极大,仿佛坐在龙椅上。

孟帅一面看,一面回答道:“一个长着黑须的中年人,有点发福,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没拿兵刃。”

水老闻言欣然道:“不错,能看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看来你天生视力不错。只是不曾习练过相关功法,因此不会使用。来,我先传你一段口诀,你先试一试。”

孟帅点点头,记下水老传的口诀,倒也不难记,以他的记忆力,不过一遍就记住了。尝试运转一下,只见的小腹中那团只管趴窝,任事不理的内息终于动了起来。

内息化作一道道暖流,顺着丹田往上流转,孟帅按照隐老的吩咐,引着内息往上行,冲上头顶,凝聚七窍,刚刚提升过的五感登时又发生了变化。别的尚且不说,只看视力,竟连那黑袍人的每一根眉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心思一动,孟帅道:“老师,我已经能周转体内内力,是不是已经……”

水老道:“嗯,既然能调动内息,就是已经跨过内家的‘吐纳’、‘坐忘’两个层次,进入第三个‘接引’的层次了。这也是水到渠成,三年时光,若不是一直没有引导,你早该到这一步。等回去我传你完整口诀,自然一步登上第四个层次‘搬运’。”

孟帅点点头,这么轻松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厚积薄发么。

因为耳目聪明,他甚至听到了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是白袍客与黑袍客的交谈。

“百里晓。你果然来了。”风中传来的声音生硬冰冷,如凛冽的北风。

那是白袍客的声音。

那百里晓自然就是黑衣人了,他长得富态,口气也温和,道:“铁兄顺流而下,一往无前,小弟本不爱当这挡车的螳螂,无奈铁兄一意如此,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那白袍客的身影忽的一长,孟帅看着,大概是猛地站了起来,就听他喝道:“百里晓,你这个骗子,还我兄弟命来。”

百里晓却是稳坐不动,道:“铁兄这么怎么话说?令弟身遭不测,我也很遗憾,只是要把这个与我联系起来,怕是欲加之罪了吧?“

那白袍客暴喝道:“他本来好好地,若不是听信了你的鬼话,去截杀那姓荣的老儿,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现在他乱箭穿心,死的尸首也不见,这都是你造的孽。”

百里晓双目望天,道:“怨天尤人啊……“

那白袍客喝道:“什么?“

百里晓冷笑一声,道:“我忘了,你是个老粗,听不懂这样的文词。那我说的浅显一点,别他妈拉不出屎怨茅坑。“

那白袍客勃然大怒,喝道:“你说什么?“

百里晓冷笑道:“说的就是你弟弟铁无涯。他仗着武功不错,就有了非分之想,竟敢掺和到‘天下第一事’里面去。那消息人人可买,但买了消息,知道了这里面的水浑,知难而退的十个里面倒有九个。剩下一个就是你弟弟这样的贪心鬼。我卖他消息时,就曾警告过他,这是官面上的事,江湖人不要掺和,你弟弟贪心不足,非要强求,落得这样的下场怪得了谁?”

他打量了一眼白袍客,道:“你们兄弟的性情倒也不同。你弟弟不识好歹,你倒知道。看你也不敢去找正主,反而知道我这人孤单一人,上无亲朋,下无子弟,乃是个孤家寡人。你觉得我好惹,因此来找我的晦气,好得很。你弟弟要是有你的脑子,现在还在家里搂着婆娘享受呢。”

那白袍客大怒欲狂,就要扑上去,但突然止住了身形,道:“你说我胆小怕事?放你娘的屁,我只不过是不知道找谁。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死在我手里,第二个是把荣昌的下落说出来。”

百里晓抹了抹小胡子,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那白袍客道:“什么?”

百里晓道:“绕了这么半天,你不是就想知道荣昌下落么?到底是一派掌门,算盘打得啪啪响。旁人要知道这等机密消息,最少也是黄金千两,你却只凭着一张口,就叫我说出来,可怜你死去的弟弟给你当了筹码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弟弟明知道这次行事危险,你这做哥哥的就在本地,他都不肯找你帮忙。看来你们兄弟的情谊,也是十分平常啊。”

那白袍客数不清被他气倒过几次,喝道:“你是一定不肯说了?”

百里晓突然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肯说,就是你现在拿出黄金千两,黄金万两放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卖了。这个消息封存了。”

那白袍客道:“百里晓无所不知,万事通无所不卖,你要砸自己的招牌?”

百里晓道:“那倒未必。你要是给我百两黄金,我可以卖一个相关的消息给你,保管你不吃亏,物有所值。只要十分之一,这个是今天才有的优惠,你爱要不要。”

孟帅在远处看见,只见那个白袍客犹豫一阵,终于从脚下包袱里掏出金灿灿的大元宝递给百里晓,心中暗道:这百里晓说得一点不错,你分明就是报仇是假,买消息是真,不然干嘛带这多么钱?

那金灿灿的元宝看来实在好看,孟帅又看了一眼,暗道:水老说了,今天我们是来抢劫的,你们这些金子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百里晓收下元宝,道:“好了,消息就说与你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封存了这个消息么?”

那白袍客道:“为什么?”

百里晓道:“因为有人给我打了招呼,说敢再对这件事动一点口舌,就要我好看。百里晓虽然爱财,更爱性命。不值得为身外之物害了自己,因此不卖了。”说完就住了口,良久不再出声。

那白袍客焦躁道:“然后呢?”

百里晓道:“没了。”

那白袍客道:“没了?物有所值呢?”

百里晓道:“这还不物有所值?江湖人传言,百里晓要钱不要命。其实是我光棍一条,游荡江湖,无所顾忌。能让我都不敢开口的人,你说势力有多大?你要掺和进去,不仅仅自己的性命,八仙剑派上下几千弟子都要给人连根拔起。听我的劝阻,荣昌这件事,不仅仅干系到那笔横财,更干系到皇位更替,那是庙堂的事。江湖人再大,除了那些神龙宗师,都是些螳螂,挡不住人家的战车。我一言救了你满门性命,只要区区百两黄金,那还不是物有所值,便宜之至?”

那白袍客再也忍耐不住,抄起拐杖,就要往前砸去,手举到半空,突然停下。然而这一个动作做出来,对方立刻有了反应,从空中扑过来,迎面一拳击出!

那白袍客一瞬间停滞了,拐杖有一刹那收不回来,但紧接着已经抽回拐杖,舞成了一道风。

那是真正的风。

以往孟帅看过舞枪棒的,也有舞的生风的,但那不过是兵刃带起来的微风,而那白袍客的铁拐,是真正的形成了一道风一样的轨迹。

龙卷风!

在孟帅眼前,仿佛有一道龙卷风来回翻滚,几乎笼罩了整个河面。河水被风暴吹得汹涌翻滚,连孟帅脚下的小船都感觉到了波荡。

而那百里晓,虽然先发起进攻,但在风暴当中却只像一个小船,虽然一直在追寻风暴的中心,也就是那白袍客,但在暴风中被吹得七扭八歪。

至少孟帅看来,他一直是在挣扎。

种种挣扎,只是期望暂时自保,至于反败为胜,目前看来机会不大。

两人缠斗,水老突然道:“感觉如何?“

孟帅迟疑了一下,突然道:“那个百里晓骂得很痛快。”

不是他关注无聊的事情,而是百里晓骂的那句“拉不出屎怨茅坑”让他想起了纠缠不休的熊硕。

水老道:“比武之前,若能以言语刺激对方情绪,让对方失控,对于自己自然大为有利。那姓百里的很会呛人。”

孟帅道:“这就是所谓的嘴炮无敌吧。”

水老道:“那姓铁的也是老江湖,被刺激的失神之后,立刻控制了下来,但已经有些晚了。他一动,就有破绽,被那百里什么趁虚而入,占了先机。”

孟帅吃了一惊,仔细看那场中情形,但见暴风飞舞,阵阵波浪往上下游蔓延,怎么看也是那白袍客占了上风。

水老虽没看他,也大略知道他想什么,道:“若是谁声势大,谁就占上风,大家也不必学武,只学他那华而不实的棍子就好了。”

孟帅问道:“那棍子华而不实吗?”

水老道:“该用劲力的地方没用上,不该用的地方瞎用。那铁拐是奇门兵刃,却没有展现出独门的招数,实在是糟蹋了。况且你看那暴风波及的范围就知道,这是一门远程的武功,被人欺近身去,就已经失去了优势,不过是仗着动作大唬人罢了。”

孟帅点点头,又问道:“那另外一个呢,百里晓的武功怎么样?”

水老道:“不怎么样,和那白衣服小子一路货色。”

孟帅心知水老眼光极高,他说不怎么样,绝非真不怎么样,至少孟帅本人是没有鄙视这些人的资格的。不说别的,就让他全力轮动大铁枪,能激起一道浪花么?那白袍客可是搅动了整个河流!

水老道:“不过这黑胖小子有点意思。他的身法至少包括了五门不同的武功,而且是五个不同门派的传承。掌法更是至少变换了七个门派,看他衔接的也算巧妙,虽然依旧是拼凑,但已经熟极而流了。”

孟帅道:“厉害,十多门武功……十多个门派?难道这些武功是不同门派所传?您都认得?”

水老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功夫我怎么认得?但每个门派的发力点都不同,出手风格更是各异,他还兼修佛道二门的武功,那都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说他会十多个门派的武功,那还是少说。不过他武功高低,这个记忆力是不错了。”他盯着那百里晓,似乎饶有趣味。

孟帅心道:刚才听他们讲话,这百里晓似乎是个情报贩子,说不定是百晓生一类人物,或者是姑苏慕容那种兼学百家的路数。

眼见场中战斗越发激烈,水老突然道:“行了,不必再看下去了,动手抢吧。”脚下一顿,小船如离弦的箭一般顺流而下。

十三章囚牢

翻滚的波涛中,一叶轻舟如离弦的箭一般飞流而下。

原本在河水中间争斗的二人同时一怔,紧接着便专心回到自己的打斗中去。

生死决斗,哪容得分心?

况且刚刚他们也看见了,船上不过是一老一小,想必是路过的人吧。

然而,这一次他们想错了。

小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的插到了两艘小船之间,截住了百里晓回去的道路。

激烈的战斗瞬间停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百里晓已经回不去自己的小舟,倒翻一个筋斗,落在白袍客的船头,喝道:“什么人,找死么?”

白袍客更是已经举起了铁拐,喝道:“去死——”一拐打出。

哪知这一拐半空中拐了一个弯,又砸向百里晓。

百里晓呼啸一声,仰面折腰,躲过了这一击,喝道:“早防着你这一招——”一脚倒钩,踢在白袍客手中铁拐上。。

只听忽的一声,半截铁拐往外飞出,白袍客手中银光一闪,噗地一声,一段白刃刺入百里晓腹部。

血光四溅。

那百里晓惨叫着倒了下去。

兔起鹘落的几下,战局已经尘埃落定。孟帅吃了一惊,仔细看时,就见白袍客捏着一把二尺长的断剑,剑柄就是刚才那根拐杖的下半段,想来是杖中藏剑,正好用来偷袭。

真好辣的手段,但也是真的好快的反应!

若按水老所说,他本处于劣势,而刚刚水老的出现,也自然在他意料之外,但他瞬间就能利用这个意外反败为胜,若无相当的经验和机变,哪能是这个结果?

对于这个局面,水老只是瞥了一眼,道:“别闹。”

然后,就见他并指一划,刺拉一声,四道水墙凭空升起,如笼子一般,将白袍客的小船围绕在其中。

孟帅瞠目结舌,他甚至没感觉到一丝力量的波动,就见大河停下奔腾的脚步,逆流而上,如一匹白练一般席卷上来,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牢笼。

轰轰轰……

大河的水声依旧,江河仍然在流淌,但那座凭水而起的水晶牢笼也依旧矗立着,水壁上依稀可见琳琳的波纹。

就像……法术一样!

孟帅感觉到呼吸一紧——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

他如此吃惊,那白袍客的惊恐只在他之上,看着四面的水墙,哑声道:“奇功……您是……是一位宗师前辈么?”

孟帅心中一动,记下了奇功和宗师两个词。

水老不予置答,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白袍客全无刚才半分嚣张,神色恭敬甚至谦卑,道:“晚辈铁拐仙铁无敌。”

孟帅心中暗笑——这家伙做派还有几分高人模样,哪知名字如此中二。

水老哦了一声,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百里晓,道:“他是谁?”

铁无敌道:“那是……一个江湖败类,‘万事通’百里晓,武林中有名的大骗子。”

孟帅心道:他若真是尽人皆知的大骗子,你弟弟找他去买情报,岂不是大傻子?你刚才也买了情报,你也是大傻子?撒谎也不会撒。

水老道:“万事通……他既然叫这个名字,想必是博闻强识,见多识广那类人物了。”

铁无敌道:“他倒是什么都懂一点,不过样样稀松……实在是稀松平常,不值一提。”他深知这水老这等人物是何等了得,平时别说见面,就是听说都难得听说。今日一见,既是危机,又何尝不是一场大机遇?

眼见那宗师虽不说慈眉善目,但也没什么敌意,至少比自己在晚辈面前的架子还小些,铁无敌大着胆子道:“前辈……晚辈虽然无用,但也是八仙剑派一派掌门,前辈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是了,最近有一场大富贵,晚辈愿意献给前辈。有一个叫荣昌的老儿,携带了一笔……”

水老淡淡一笑,突然一伸手,二指一搓,做出了一个捏的动作。

铁无敌的身子登时僵在空中,脸上的肌肉也僵硬了,半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他被定住,水老道:“小二,先把黄金拿过来,你去搜他。”

孟帅咳嗽了一下,倒也不抵触,跳上小船,先从百里晓的船上把黄金百两拿过来,然后回到铁无敌的船上,把那铁无敌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那铁无敌大概真是为了买情报,居然真的带了千两黄金,除了兑给百里晓的百两现金,还有另外百两黄金和八百两的金票,另有一个随身的荷包之内,带了些散碎银子,大概有十两上下。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一枚扳指,两个药瓶。

这可是大丰收,一次就达到了任务标准,孟帅也美的不行。

收拾过黄金,孟帅看着药瓶,道:“莫非是灵丹妙药?“

水老道:“这些俗人有什么灵丹妙药?多半是白药和解毒药。”

孟帅拔开盖子一闻,还真是白药,另外一个瓶子打开,却是一股甜香扑鼻。

水老一闻之下,夹手夺过,扔进河水之中,道:“下作的毒药,咱们用不着。”用手摩挲了一下玉佩,道:“玉质不错,堪堪能做最低等的印媒。出去也能卖千把两银子。不错,只他一个人,就先解决了咱们房子的问题。”

孟帅道:“印媒是什么?”

水老道:“那是封印师用的东西,你现在用不上的。将来能不能用上……那也只能随缘。”

当下随手把玉佩递给孟帅,不再提起刚刚那件事,只道:“他那拐杖里的断剑不错,你拿过来。”

孟帅捡起连着短剑的拐杖叫过去,水老随手一折,把短剑连着一小截拐杖撅了下来,剩下的随手扔进水里,接着虚踢一脚,将铁无敌踢下水去。那铁无敌保持着僵直的姿势,如一根浮木一样在河水里滚了几滚,漂向下游,也不知死活。

孟帅看着水老把银票收起,有看了一眼滚滚的河水,很想道:“其实你向他要钱,他也会给你的。说不定还会给更多。”但略一犹豫,还是没说出口,这等强弱分明的形势,主动权全在水老手中,他愿意要那铁无敌奉承,或者对他说得什么大富贵感兴趣,自然会给他机会,若是没兴趣,铁无敌说什么都是聒噪,一脚踢下去就安静了。

这就是碾压吧。

水老伸手提起那百里晓,试了一试,道,“这个还有气。带上他走。咱们这就去沙陀口吧,该做的事情,就要早点做。”随手在他身上捏了几捏,立刻止了血,将铁无敌身上的刀伤药给他敷上,抓住就走。

孟帅心道:我去,刚刚那铁无敌太冤了,费尽心思讨好,被一脚踢下河,这位趴那一动不动,竟捞了个保外就医的待遇。莫非是水老师看这个人比较顺眼?

两人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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