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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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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野间固然可以施展轻功飞驰,但究竟绕了不少冤枉路。
  等到看见名震中原雄伟高大的潼关时,已经落日衔山了。
  铁面韦陀金天铎在豫陕边区极有侠名,金家寨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金家寨在潼关南,华山山脚下,依山而建,寨内有十几户人家,余天平赶到距金家寨还有二三里之时,远远便见寨内火光烛天,人声鼎沸。
  余天平心胆俱裂,暗忖道:“一步来迟,这不是终生之恨吗?”
  他顾不得惊世骇俗,脚下加功,身形宛如流星划空般飞纵过去。
  眨眼间,已经赶到。四处—望,心下稍安。
  只见寨屋处有五个人分作两起厮杀。
  一起是汪剑志夺自假管夫人那柄长剑,与田玉芳称他侯爷那个瘦小黑衣蒙面汉子杀作一团。
  一起是石英抵住两个黑衣蒙面汉子, 一柄长剑挡住一对判官笔与一把锯齿刀。
  三个黑衣蒙面汉子功力均高,看样子石英与汪剑志似乎在竭力撑持。
  还有一个黑衣蒙面汉子一手持剑一手持着火把在杀人放火。
  地下躺着三个村汉,血流遍体,面目模糊,死状惨不忍睹。
  持剑黑衣蒙面汉于又劈翻另一个中年汉子,正用火把烧一间屋子的大门。
  余天平杀机横胸,暴喝道:“贼子,看剑!”
  他“剑”字一落,登时疾扑而至,—招“长虹贯日”直刺对方后背。
  持剑黑衣蒙面汉子正在得意,忽然听到背后喝叱,倏的回身,来人长剑已经刺到。
  急忙斜掠两步,长剑向来人兵刃削去。
  余天平招式不变,身形一转,猿臂疾伸,抓住对方持剑手腕,右手长剑直刺过去。
  持剑黑衣蒙面汉子一声惨嚎过处,余天平的长剑已从他的前胸穿到后背。
  余天平踢倒持剑黑衣蒙面汉子,抽出长剑,血也不擦.大声道:“石二哥!分—个给我。”他足下一顿,身形凌空拔起。
  人随声到,一招“满天星斗”,长剑舞成剑幕,向那双手执判官双笔的黑衣蒙面汉子,接头罩去。
  那手执判官笔黑衣蒙面汉子疾地回身,右手笔迎向长剑,左手笔点向余天平胸前大穴。
  余天平身在半空,变招“班门弄斧”,长剑划出一道银弧向对方双笔硬削过去。
  “当”“当”两响,两枝判官笔已被震飞。
  手执判官双笔黑衣蒙面汉子只觉双手虎口崩裂,不由心中一寒,疾地斜掠丈外。
  余天平双足甫落,又疾扑过去,喝道:“贼子!你还想走吗?”
  喝声中.凝聚八成真力的左掌猛劈而出。
  这手执判官双笔黑衣蒙面汉子迫不得已挥掌一接。
  双掌相接,“砰”地一声大震。
  余天平俊面飞红,手执判官双笔黑衣蒙面汉子被震飞丈外,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血顺着蒙面布流向胸前,眼见已到阎王殿报到了。
  汪剑志见余天平三招二式就料理了两个贼人,精神大震道:“好兄弟!”
  石英叫道:“兄弟,这个也让你,愚兄进去看看金大侠。”
  余天平杀得性起道:“遵命。”
  他闪身一飘,截住手执锯齿刀那人。
  手执锯齿刀那黑衣蒙面汉子见余天平这等神威,心胆皆寒,脱口道:“侯爷!”
  瘦小黑衣蒙面汉子厉声道:“你知道临阵脱逃是什么刑罚吗?”
  余天平见拿锯齿刀黑衣蒙面汉子怯惧之状,哂然道:“既是贪生畏死,就不该为虎作伥,今天饶你一条性命,若不悔改,下次让余某遇上,休怪我斩尽杀绝……”
  他长剑一挑,挑开持锯齿刀那黑衣蒙面汉子那块黑布,露出一张浓眉暴目,黑黑胖胖的脸孔。
  汪剑志叫道:“是你?……”
  黑胖脸孔翻身向寨外逃去。
  瘦小黑衣蒙面汉子趁汪剑志说话分神之际,手中飞鞭鞭头对汪剑志头顶罩了下来。
  汪剑志疾地滑步,右闪三尺。
  瘦小黑衣蒙面汉子,陡地回身向后一扬。
  只听“啪”地一响,冒起一团浓烟。顿时弥漫了四方。
  一会,远远的地方又传来一声惨嚎。
  二人绕过浓烟之处,四下一望,已经不见瘦小黑衣蒙面汉子的踪迹。
  他赶出寨外一看,那黑胖脸孔汉子倒在地下,头顶被打得像只烂柿子。
  汪剑志指着那人尸体道:“他们四个贼人来时,金大侠刚巧在寨外闲步,一言不合,与他们动起手。”
  余天平插口道:“汪大哥认得他?”
  汪剑志道:“他是点苍派掌门人美髯公欧阳午的师弟,名叫严化,外号黑煞手,与愚兄有一面之缘。”
  余天平惊奇道:“点苍也是名门正派,怎么有人参加贼人一党?”
  汪剑志忿然道:“各门正派又怎样?越是名门正派,不肖的门人越多。”
  罗浮门僻处岭南,派小人少,汪剑志这话自是有点气愤意味,但也是实情。
  余天平改口道:“金大侠怎样了?”
  汪剑志道:“他不合妄用真力,接了严化一掌,受了内伤,幸愚兄与石二哥领人赶到,寨上人冒死将他抢救回寨,我们快去看看。”
  忽然——
  又有几条身影飞奔向金家寨来。
  汪剑志喝道:“什么人。”
  暗影中有人叫道:“是三弟吗?”
  汪剑志大声道:“正是小弟,你是大哥?”
  话声未毕,已有五个人奔到面前,满面风尘,似乎是赶了不少路。
  余天平忖道:“是罗浮七剑中的另外五位?”
  原来,余天平只认识罗浮七剑中的老二石英与老三汪剑志,至于老大“灌园叟”黄济,老四李弓,老五徐一鸣,老六“王擎天”,老七“南海龙王”孟萍波,虽然彼此神交已久,却未谋面。
  汪剑志道:“大哥怎么赶到此地来了。”
  一个年约五旬,身穿儒衫,貌相清逸,黑胡飘拂胸前的文士道:“愚兄看见信号赶去,找到余天平公子的留书……”面向余天平道:“阁下是余贤弟吧?愚兄黄济,脚程太慢,是否来迟了?”
  余天平躬身行礼道:“小弟余天平,见过大哥,为我一人之事,劳累罗浮各位兄长,山遥水远,千里奔波,心下实在难安。”又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灌园叟”黄济还礼道:“贤弟说哪里话来,仗义扶危是我辈份内之事,何况老三又与贤弟义结金兰,再客套便是小看我罗浮兄弟了……”扬手招李弓等五人上前道:“愚兄替你们引见一下。”
  余天平一面行礼,一面打量各人。
  只见老四李弓一身劲装,身材瘦小,双眼炯炯,面黑如铁。
  老五徐一鸣也是穿着劲装,狮鼻阔口,体格壮伟。
  老六王擎天庄稼打扮,身体高大。
  老七南海龙王孟萍波,面皮白净,约有二十三四岁。
  余天平忖道:“他外号南海龙王,想必是水中功夫了得。”
  汪剑志候各人寒喧已毕,引大家进寨。
  此时寨中火烧之处已经救熄,尸首也抬过一边。
  余天平直到此时,方有暇打量金家寨情形,但见金家寨占地虽不广阔,屋宇仅只数十幢,但井然有序,甚足整洁。
  看样子,寨内仅只金氏一族聚居,并无外人。
  到了最后—幢,穿过院落便是一连三间的房屋,中间是广大的客厅,右面是金天铎的卧房,左边一间绣帘低垂,显然是女眷居处。
  汪剑志领路迳进了金天铎的卧房。
  房内已经上了灯,只见铁面韦陀斜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石英坐在床前椅子上。
  金天铎见了众人,挣扎着要坐起来,石英按住他,大家一起落座,并替众人引见过了。
  金天铎道:“诸位义薄云天,千里应援,金家寨存殆均感。”
  灌园叟黄济道:“我兄弟一步来迟,以至贵寨惨遭劫难,仁兄也……”
  金天铎朗声笑道:“兄弟癣疥之役,算不了什么。”他虽强身撑持,但内行人由笑声中一听便知他真气枯竭,内伤甚重。
  余天平将女华陀百草夫人指点他刺血为朱小秋疗伤,及朱小秋就是他恩师遗孤之事,向众人说了一遍,又道:“金大侠内力枯竭较朱小秋之散去功力,就病情而言,前者更易为力,在下……”
  金天铎知道余天平是要刺血为他疗伤,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摇手道:“九龙堡再生之德,已经无以为报,请公子不要再增添金天铎的罪孽。”
  罗浮七侠都没有作声,因为放血虽然不多,但功力多少要受点影响,如果劝金天铎接受放血,无异于慷他人之慨,假使劝余天平不要放血,又显然违背侠义道的精神。
  余天平朗声道:“当今武林魔长道消,金大伙是我辈中人,在下此举就小处看,是为了金大侠一人,就大局而言,却是为正派人士增长一份力量,金大侠何须固执?”
  罗浮七侠中之老大“灌园叟”黄济已逾中年,见多识广,听余天平侃侃言来,不由而然地起了崇敬之心,暗想,他虽年轻,但气度、胸襟、武功已是一派武林宗师风范。
  金天铎道:“不是金天铎不知好歹,实是不能再领厚恩,如再提此事,就自绝于公子之前。”话声落处,—阵风似的,抢进一个人来。
  余天平只觉眼前一亮,膝前跪着一个长发披肩,秀丽绝伦,穿着紫衫,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余天平大窘,连忙站了起来,避到一旁,不知是扶那紫衣少女起来的好,还是不扶的好?
  金天铎点头道:“眉儿!正该向余公子叩谢。”
  紫衣少女道:“小女子金少眉,叩谢公子。”
  “救金天铎出险也是江湖上常有的事,他父女一谢再谢,这样拘谨,哪里还像武林中人?”余天平忖道,心下转念,口中却说道:“在下怎敢当姑娘如此大礼。”
  金少眉拜罢,站了起来道:“我这一拜不是为了公子救家父脱险……”
  “眉儿!不要胡说八道!”金天铎着急道。
  “拜的是公子有刺血救家父之心。”金少眉接着道。
  金天铎大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少眉道:“前者济弱扶危,是侠,一般侠土都可以做得到,后者舍己救人,是义举,非真仁人,真义士办不到。”
  众人想不到金少眉竟把“侠”“义”二字分开,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金天铎连声笑骂道:“放肆!放肆……”又对众人拱手道:“内子过世得早,在下疏于管教!见笑!见笑!”
  金少眉道:“至于刺血之事,家父生性固执,言出必行,请公子屈从。”
  金天铎道:“今日金家寨群英齐集,堪称盛会,眉儿!还不快去整酒治筵,款待佳宾,一直在这里唠叨个没完。”
  余天平满腹经纶,平日口舌便捷,今日遇到金少眉,却相形见绌。
  不多时金少眉进来邀客入座。
  但见客厅内灯烛辉煌,厅中放了三桌筵席,那筵席虽非山珍海味,却也整治得非常丰盛。
  金天铎因伤不能入席,嘱金少眉相陪。
  那时,男女之防固严,但江湖儿女不同凡俗,自然略脱得多:
  酒筵前,又谈起金天铎的伤势。
  黄济道:“去找女华陀如何?”
  余天平摇头道:“一来她性情孤僻,二来情场失意,三来花木被毁,恐怕……”
  汪剑志道:“第一第二,你我皆无能为力,至于第三么,包在我们大哥身上。”
  余天平道:“黄大哥有办法吗?”
  黄济笑笑没作声。
  汪剑志道:“你忘了我大哥外号灌园叟吗?”
  原来黄济性情恬淡,一生除练武外,只爱栽花种草,所以博得“灌园叟”的外号。
  汪剑志又道:“除非花草已经烧成了灰,我大哥便无法可想,不然总能弄得它活。”
  黄济笑道:“三弟不要取笑,为了要女华陀替金大侠治病,愚兄当尽力而为。”
  金少眉自然赞成此举,并进去与金天铎说了。
  余天平又将过去经过告诉众人,并说道:“普达的疯病正愁无法可想,不妨同去试试。”
  众人议定,休憩一晚,明晨上路。
  散席后,众人去看那贼人的真面目。
  金家寨上的人将三具黑衣人尸体放置在寨外野地,候令埋葬。
  黑煞手严化的尸体与另两具尸体一字排开。余天平伸手去揭另两具尸体的蒙面黑布。
  “动不得!”汪剑志叫道,一把抓住余天平手臂,又道:“听说黄山派掌门人齐子玉就这样着了他们的道。”
  当下把黄山派掌门人齐子玉手触蒙面黑布,中了剧毒,只好自断—臂的前因后果说了—遍,并料定那名叫贾羽侠的白衣少年就是朱小秋。
  其实,汪剑志听来的事,朱小秋却是亲自经历,只因余天平与她匆匆一晤,立即分手,无暇谈及。听到董小钗曾用酒杯以回旋手法百步打穴,余天平不由一惊,悔恨仓促中未向朱小秋询问。
  汪剑志捡起一根树枝挑开两具尸身的蒙面黑布。
  众人仔细打量了一阵,全不认识,不过,怪的是其中竟有一个僧人。
  回到金天铎房中,余天平又问及九龙堡堡主管亥的下落,及九龙堡中究竟困住哪些武林人物,金天铎也不知道。
  又谈起假管夫人、田玉芳、黑衣侯爷,及两个藏边喇嘛的事,各人皆不甚了了。
  一时大家感慨中原各门派良莠不齐,来日劫难不知要惨烈到什么程度。
  一直谈到三更时分,金少眉因各人明日一早便要启程,预备好歇宿之处后,来催众人就寝。
  余天平才想起回春谷在金家寨西南,而幽篁小筑却在金家寨西北,自己必须先回幽篁小筑看朱小秋伤势是否痊愈,并因董小钗曾用回旋手法百步打穴,须查明她是不是恩师遗书上所提到的绝世高人,所以不能与众人同行,当下将心意委婉说出。

  黄济道:“那么我们兵分二路。”
  余天平明白黄济是一番好意,怕他人单势孤,感激地说道:“金大侠与普达两人行动不便,车行又缓,保护人手越多越好,小弟虽是单身,但可战可走,反而方便。”
  众人知道余天平能耐,同时他所说也是实话,所以并不坚持,决定任余天平独自去幽篁小筑。
  临睡前余天平悄悄问过汪剑志藏匿鱼肠金镖之处。
  余天平又告诉汪剑志,如果女华陀百草夫人情绪转好,可趁机提出请她配制克制迷香与千日醉的药物。
  汪剑志恨恨道:“那日愚兄饮下掺有千日醉的茶后进了‘天’字号客房,便沉沉睡去,—直到那贼妇将我弄醒制住,才知道着了道儿,她劝我说出令师万言遗书及鱼肠金镖的下落,愚兄硬软不吃,只说不知,才激怒了她,竟逼我饮下淫羊露……”

  牙齿咬得“格支”“格支”的响,点点头道:“除了淫羊露有了治法以外,那迷香及千日醉也十分霸道,愚兄将尽力相求女华陀配制克制之药。”
  余天平叹道:“恩师所遗万言遗书及鱼肠金镖成了天下武林争逐的目标,但是……”话一顿,似在想些什么。
  汪剑志道:“但是什么?”
  余天平道:“但是他们所争的又不尽相同。”
  汪剑志道:“你说说看。”
  余天平道:“红楼所要的只是恩师的遗书。”
  汪剑志道:“九派四堡呢?”
  余天平道:“除了想将小弟置之死地外,也要遗书。”
  汪剑志道:“田玉芳呢?”
  余天平道:“她只要鱼肠金镖。”
  汪剑志道:“九龙堡那贱妇却是两者都要。”
  余天平道:“是的,这是什么原因?”
  汪剑志道:“谁知道?”
  这是江湖上的大阴谋,二人皆想不出原因,只好暂时不谈,约定余天平看过朱小秋后赶到回春谷会晤。
  次日黎明众人皆齐集寨前。罗浮七侠七人七马,金氏父女与普达、玛莎、陈端同乘一辆有篷的大车。
  金少眉牵了一匹白马,将缰绳交给余天平。
  余天平道:“在下过潼关折向西北,尽是祟山峻岭,乘马反而不便。”
  金少眉道:“去看朱姑娘,便急成这个样子,公子轻功虽俊,也不能不顾自身的劳累呀。”
  余天平怕再推,会引来她更多的话,只好说道:“多谢姑娘。”
  他解下长剑,背在背后,接过丝绦,翻身上马。
  金少眉道:“回程山多,骑马确实不便,而公子又不愿走官道,我倒想起一条捷径来了。”
  余天平道:“愿闻其详。”
  金少眉道:“官道之北有一条小道,较山路平坦得多,而且可以省掉几十里路程……”
  金天铎自车中伸出头来道:“你要余公子走‘九曲羊肠’过去吗?”
  金少眉道:“是的,那条路近多了。”
  金天铎道:“不行。”
  金少眉、余天平道:“为什么?”
  金天铎道:“‘九曲羊肠’长有三十里,宽只丈许,两边峭壁高达千丈,形势险峻。”
  金少眉朱唇微撇道:“险又怎么样?”
  金天铎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
  余天平含笑道:“纵然有人在此设下伏兵,在下一剑单骑,亦无所惧。”
  金天铎道:“还是慎重些好。”
  金少眉笑道:“爹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走路都怕了,生像女儿要害余公子似的。”这话引得众人一齐笑了。
  金大铎年逾五旬,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溺爱惯了,她性情不免有些骄纵,当下金天铎只好陪着大家笑笑。
  一声珍重,策马分道扬镳。
  金少眉坐在车内,从窗口向外凝视。她见余天平—分手便策马狂驰,心里不由有些酸溜溜地,半晌,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金天铎老于世故,女儿的心思有什么不懂得的,只是不便说破。
  陈端在前座赶车,玛莎扶着普达,都没有作声,只有蹄声得得,车声辚辚。
  余天平一路疾驰,不到正午时分,已经赶了将近百里路途。
  抬头一看,一座巍峨高耸的大山横亘在前途。
  山上尽是奇峰怪石,古木参天。
  脚下这条小道,婉蜒曲折地通到山脚,山脚处树大叶茂.远远看不出有进口之处。
  他暗忖:“‘九曲羊肠’的进口处恐怕要跑到面前才看得到呢!”
  勒丝缰,白马向前驰去。
  果然奔至山脚才看见“九曲羊肠”进口。但见两边峭壁耸立入云,中间一条阴湿崎岖的小道,宽只丈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正在打量,跨下白马蓦地仰头一声。
  “唏聿聿”地长嘶。
  长嘶未完,树林中忽然传来另一匹马的嘶声。余天平忖道:“一路行来,还没有碰见一个人,路上有个伴总是好的。”口中大声道:“林内哪位在?”
  树林内枝叶一阵“希聿花拉”乱响,钻出—个身形纠小的紫衣少女来。
  余天平脱口叫道:“金姑娘!”
  原来这紫衣少女正是铁面韦陀金天铎的独生爱女金少眉。
  金少眉牵着缰,背后跟着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
  余天平忖道:“—路上我未曾驻足,她怎会赶到我的前头,莫非是个面貌相同的人?”口中说道:“你……”
  金少眉似乎知道余天平的心思,笑道:“一来我世居此间,地形熟悉,走的全是捷径,二来这匹黑马神骏异常,所以超到你前面来了。”
  余天平剑眉微皱道:“姑娘追来,那边有了事吗?”
  金少眉道:“那边倒没有事,是怕公子有事。”
  余天平道:“我有什么事?”
  金少眉说:“‘九曲羊肠’虽然有埋伏也难不到公子,可是敌人将进出口—堵,再用火攻,公子武功再高只怕……”
  余天平道:“姑娘来劝我改道?”
  金少眉道:“正是。”
  余天平朗声道:“余天平仗三尺剑,不知畏惧为何物,姑娘美意,在下心领,请回吧!”
  金少眉道:“我不回去了。”
  余天平道:“令尊……”
  金少眉道:“我爹爹叫我来的。”
  余天平道:“令尊行动不便……”
  金少眉道:“我爹爹有汪剑志汪三叔照应,这匹黑马原先是他骑的。”
  余天平忖道:“我与金大侠所走方向正是—南一北,如今已过半日,金少眉坐骑脚程再快,也赶不上了,同时任她一个少女单身行走,如有意外,将来如何向金天铎交代?”沉吟半晌道:“姑娘,我们走官道吧。”
  金少眉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不怕吗?”
  余天平道:“我倒不怕,只是担心你。”
  金少眉道:“担心我什么?”
  余天平道:“与你同行,万—有个三长两短……”
  金少眉道:“我自幼跟随爹爹学了几手寨家把式,杀敌不足,自保想必有余,不用你担心。”
  金少眉的话有些气愤意味,余天平自然明白,但他想—天赶到幽篁小筑,如果真从官道走,势必赶不到,只好说道:“好吧!姑娘小心了。”
  金少眉翻身上马,余天平在前,金少眉在后,走进“九曲羊肠”东口。
  这条狭谷真个不负“九曲羊肠”之名,曲曲弯弯,岂止九曲,谷道宽处虽有两丈,狭处则仅五六尺,真比羊肠粗不了多少。
  所幸马行尚无困难,不过若是西端来了马匹,则非在谷中宽处相错不可。
  走了有半个时辰,计算行程,约莫已经到了“九曲羊肠”中途。
  余天平道:“出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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