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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矛盾天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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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进东光楼,阮月仙支开所有人,她已斥向李平:“你抖个什么劲,武家的脸全让你丢光了!”李平笑道:“我哪知道金武堂如此之大,而且四处充满卫兵。”“那又如何?你别忘了你身份,现在除了副堂主和老护法就算你最大,你可以不甩任何人,有何好怕?” 
  “我再试试……”“不能试,立即要认定自己身份!”“我……我知道了。”李平勉强打起精神,为今之计也只有孤注一掷。稍作休息后,阮月仙已有指示:“现在先得去拜见你爹,因为他受伤在身,你不去反而让人家起疑。”“又要出门!”李平想到就怕。“有什么好怕,一切有我在!”阮月仙催着他,李平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 
  两人当下并肩而行,前往金武堂。一路上难免有卫兵拱手为礼,却都如阮月仙所言,辈分低根本不敢吭声,哪还容得产生怀疑心念。就快近金武堂,除了守卫,竟然多了一条大狼狗。这狗本是武向天找来看守父亲以弥补守卫可能疏忽之处,谁知它见着阮月仙——当然是假的李平,竟然狂吠不已。 
  吓得李平惊心动魄,不知如何是好。“你怎么没跟我说有狗?”李平急掠叫。阮月仙亦是稍变脸色:“我也是第一次碰上……”敢情她前几次都没见过大狼狗。倩急中,她立即做出反应:“别紧张,咱们走在一起,人家一定以为狼狗是对我叫,你快跟它打招呼!” 
  李平当下装笑脸:“狗儿怎么了,别叫,待会儿给你好吃东西!”守卫已拜礼,有意把狼狗拉开。里头已走出一青衣女子,正是武灵雪。为了父亲安全,武家兄妹一有空儿自会前来照顾,她似乎不喜欢来路不明的阮月仙,白瞄一眼,冷道:“要见我爹也不必搂得那么亲密,简直不是我以前的哥哥!”李平做贼心虚,额头在冒冷汗了,瞧及武灵雪锐利的眼神,又讲出这一番话,难道认出自己了?阮月仙则是一如常态,只是轻轻松掉抱得过紧的双手,她仍谦恭有礼:“大小姐,我们是来向堂主请安的。”“有我哥哥在,轮不到你开口。”武灵雪再瞄一眼,懒得再开口,转头即往里边走去。 
  纵使武灵雪是在讽刺两人,但她的离去正使两人松去插在身上的沉重利剑。两人暗嘘口气,还是避开狼犬,步入里头。李平暗暗决定,驯服这只狼犬是当务之急。华丽装饰已使李平感到眩目,不禁幻想著有朝一日当这里主人该多好,简直不虚此生。 
  武向王就坐在八仙桌旁,他手中抓着毛笔似在写在但像在画图,宣纸上出现一些似字似山似水图样,和三岁小孩信手涂鸦杰作差不多。但他那份专注倒使旁守候的武灵雪感慨不已。好端端生龙活虎的父亲怎会突然落得如此情景。“爹,孩儿来看您了……”李平低声叫着,他总觉得自己声音僵硬而走样。武向王还是没反应。阮月仙手肘一撞,李平声音又起,从低声叫到高声,几乎是用吼的:“爹,孩儿来看您了。”武向王一愣,四下张望:“爹,谁是爹?找不到。” 
  李平急道:“您是爹,我是您儿子向天,来给您请安的。”“向天?你是向天?”武向王盯住李平,猛摇头:“你是向天?怎么看起来不像?”傻人也有精明时候,如此专注服神,瞧得李平一颗心快炸开,甚至觉得身份暴露,不知如何装下去,阮月仙亦是暗暗叫惊,但是再观察武向王只是楞楞地叫着而已,心知又过了一关,娇然一笑道:“老爹,他是您儿子向天啊,您累了吧,我帮您捏捏肩头。”说着她已想靠往武向王献殷勤。只要搏得老头子好感和信任,她将更有利。可惜武灵雪对她有仇似的,一手将人挡掉:“不必了,武家的事,武家会处理。”“大小姐如此见外,我跟向天迟早都是夫妻。”“嫁了再说。”武灵雪冷冷道:“未嫁过门之前,我没有必要承认任何人。” 
  对于突如其来又背景不清的人,武灵雪对她是戒心重重,尤其是这女子外表乖巧,私下却精明已极,更非什么好对付之角色。阮月仙见她如此也不敢翻脸,轻轻一叹:“以后大小姐就会了解我的为人了!”无奈中已暗示李平寒喧之后匆匆离去。“哥哥怎会变得如此没骨气?”武灵雪更不能谅解自己哥哥,可惜她仍未感觉出这已不是她真正哥哥。 
  李平和阮月仙回到东光楼,两人总算嘘喘大气,又逃过要命,当然,阮月仙仍有牢骚:“这贱女人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哪天非整整她不可,还有你! 
  “她转瞪李平:“搞什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不必我说穿,你准会叫人看穿!”李平抖抖肩胸似也想振作:“给我时间,刚回来是有点怕,我会更努力!”“最好是马上适应,免得错误百出。”“当然,有你的慰劳是最好的了!”李平一副色相又扑往阮月仙,连日紧张,他实在需要疏解。而阮月仙那娇媚表情自是最好刺激。阮月仙似来者不拒,硬被他缠上,嘴巴老叫着不要不要,却亲得比什么都猛。 
  眼看干柴烈火就要燃起,突然有颗石头抛丢过进来,吓得两人欲念全失,惊急反应即是有刺客。李平情急中想及要有豪迈风范,登时叫谁,破窗而出。 
  眼见一位抱有小东西之女子立于庭院,他冷喝:“大胆刺客敢闯本堂禁地!”舞着双手却攻不下去,毕竟他只是会比划的三脚猫。 
  来人正是武灵玉,她手捧上次被阮月仙猎来的小银狐兴冲冲想见这位还算可亲的哥哥,没想到李平却一时未认出而将她当刺客。她被哥哥举止给吓住,楞在那里,唯独平常安静乖巧的银狐,却弓起身来嘶嘶怪叫,像要攻击什么。阮月仙也赶出门,但见来人已松了口气。轻笑中带责备道:“什么话,自己妹妹都不认得,她是武灵玉啊!”由于知道武灵玉是聋子,她说话并不禁忌。李平闻言但觉自己失态,赶忙收起招式,干笑道:“是妹妹啊!怎么不早说,害我以为来了刺客呢!” 
  武灵玉还是冷眼瞪着哥哥,双手抓紧跳扑某人的银狐。阮月仙又自指责着:“你怎么忘了她又聋又哑,根本就听不到也说不出,你叫她喊什么?”“呃… 
  …真是!哥简直迷糊透了!”李平困窘拍拍自己脑袋:“你找我有事?丢石头倒是个好办法……”忽而想及聋子听不懂,他倒不知要如何跟妹妹来沟通。心念一闪,用比划的。武灵玉却仍盯着哥哥不放,她瞒唇已扣紧,似乎显得不安,突然猛转身快步逃去。 
  李平喂喂想叫却唤不回,不禁泄气,然而想起武灵玉眼神,他感到不安了:“这丫头会认出我?”阮月仙道:“连武灵雪都认不出,她怎能?别疑神疑鬼! 
  ““可是,人家说瞎眼精,哑巴灵。她又聋又哑,想必眼睛特别厉害!”“那又如何?隔了七八丈,她看得清楚?就算看清,她如何跟人说,说了会有人相信?”阮月仙又冷道:“别老是把你自己当作假的,假的即使当久了也会变真的,老是一副老鼠胆!”“变假成真……”李平喃喃念着,想及此,也想鼓励自己。“我们唯一对手应该是杀死武向天的真正凶手。”阮月仙已点出问题症结所在。李乎也受教般地点头,他得更加小心才是。随后两人又自回厅,也没兴趣再翻云覆雨了。 
  阮月仙发现仍有许多漏洞要补救,尤其方才如何跟武灵玉沟通即是一个大问题。她得仔细教导李平才是,免得出差错。 
  武灵玉呢?她似乎当真发觉哥哥不对劲,在奔回玉竹轩之后,坐不了半刻钟已忍不住翻上墙头,瞒着众人不知溜向何方。她找毛盾去了。“什么?你哥哥是假的?”正在茅山施布神殿的毛盾,被突如其来的武灵玉早是吓了一跳,又见她风尘仆仆,还来不及休息就急于在地上写了那么几个大字,早吓得毛盾大眼瞪小眼:“你哥哥是假的?”武灵玉猛点头表示的确是假的。 
  “你怎知你哥变成假的?”毛盾打趣问道。武灵玉写:“有人冒充。” 
  “有人冒充?”毛盾怔诧:“那真的哥哥呢?”“失踪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在何处失踪?”“哥哥是到天狐山狩猎,回来就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 
  “他答应要找银狐回来给我配对,结果没有,”武灵玉一脸认真:“他还忘了我是谁,而且不知道如何跟我说话!”“也许他受了某种刺激呢……”毛盾想及武向王,自是对此状况持别敏感。 
  “不!他绝对是假的!”武灵玉硬是咬定,急得快哭出来了。毛盾一时不忍:“好好好,我相信你,你来找我,我能帮什么帮?”“把他的假面具拆穿。” 
  武灵玉焦切道:“他一定有阴谋。”“若真的如此倒真有的阴谋了……”毛盾稍一沉默:“若真如此,你哥哥倒是凶多吉少,我是该去探个究竟。”瞧瞧神像,似乎又要封庙觉得可惜,再瞧往外边,那段君来父女不知何时才会光临?这似乎都比不上救人急,当下他乃决定跟武灵玉走一趟金武堂,至于神殿就到山下找个人前来看守照顾吧。他收拾一些随身东西,不敢稍作停留,己跟着武灵玉返往金武堂。 
  “午安,少堂主。”毛盾回到金武堂,找个时间已摸向东光楼,忽见李平在庭院练功,他已笑嘻嘻迎了过去。李平有了武灵玉那次的失误,再也不敢胡乱看错人,闻言之下亦作惊讶和熟悉状:“怎会是你?请坐请坐。”李平很快收敛招式,免得出差错,而且熟悉地迎过来。 
  毛盾斜眼直瞄:“少堂主还认得我?”“当然认得,都相识那么久,怎会不认得?”“那……我是谁?”毛盾存心想考考他。李平一时紧张,他责怪阮月仙还漏了人没说清楚,此时多么希望她突然出现,可是瞧穿门帘却不可得。猛打哈哈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不知你是谁?”“那可说不定,分开那么久了……说不定连名字都忘了,你说啊,只要你说出我的名字就算通过。”“真的要我猜?” 
  “我的名字还要用猜?”李平顿觉得失态,窘困在心,却得装出冷静:“猜你一猜有何不可,你叫张三!”“少耍我了,难道你叫李四!”“毛少侠何必开此玩笑!要猜的才是我啊。”不知何时,阮月仙已出现门口,笑盈盈地走过来,她蛾眉淡扫,倒有几分清纯,莲步中满是笑意:“我猜对了吗?毛少侠?” 
  毛盾瞧了她一眼,果真是披了兔皮的狐狸精,眼看诡计已被拆穿,他也不动声色,轻笑道:“美人啊,你大概就是金武堂未来的嫂子喽。”“那还得看向天娶不娶我啊,”阮月仙笑道:“你大老远赶来是不是准备喝我们喜酒?还是另有要事?”李平终于找到搭话机会:“对啊,毛少侠突然赶来,总有事情吧,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事尽管说。”“路过不能过来瞧瞧?”“可以,当然可以!”李平故作潇洒状:“凭我们交情,有何不可以,我还想请你呢!”“不必啦,来此的确有事。”毛盾道:“记得我们上次去狞猎吗?我带的是小弓,你带的是霸王弓,事隔多年,我想力气也差不多够了,能否借那张弓让我拉拉看?” 
  “张弓?”李平一楞,他好像没见着。阮月仙亦是稍变脸容,她是见过那弓,但上次在天狐山时,武向天把弓弦拉得过火而弦尾蹦出裂痕,他乃找人换弦去,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该死!她淡笑道:“实在可惜,那弓前几天刚绷,继弦,拿去装修了,少侠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借到它。”“有这种事?”毛盾稍疑。李平登时接口:“过几天给你送去如何?真的坏了,现在实在没办法拿出来。” 
  “好吧!我就再等几天,让你为难,实在不好意思,先告退了,免得坏了你小两口的好事。”毛盾拱手,神秘地转身即走。“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真要命!”阮月仙甚是自责:“那把弓必须找回来。”“现在?”“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行,毛盾一定会看破我的。”李平怔仲不安:“我若出门一定会被跟踪。”“可恶!”阮月仙狠狠骂了一句:“看样子……得派人去取。”“派谁?他靠得住?”“可恶的毛盾?”阮月仙并末回答他的话,只顾着骂人:“老娘非收拾你不可!”李平哭丧着脸道:“还是赶快把他解决了,否则对咱们十分不利。” 
  “别胡思乱想,只要咱们沉得住气,他奈何不了你!”阮月仙忽有奇想:“咱们早日结婚吧,到时候他们更动了不你!”“结婚?”李平岂是呆子,若突然想跟她结婚,将来她找个机会把自己杀了再灭尸,如此来个死无对证,她即可名正言顺归于武家门下,他简直死的不明不白。“这种情况下哪有心情,等摆平毛盾再说如何?”阮月仙露出迷人笑意:“就依你啦,到时候你可别把我甩啦。” 
  “怎么会呢!”李平总是禁不了阮月仙的挑逗,光天化日之下仍把她抱得紧紧猛亲个过瘾。“战争才开始,从现在开始,一切将是火辣辣!”阮月仙又为挑起这战火而高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要回头已是不可能。李平倒有个想法,若真有一天当上真正少堂主,他会想办法除掉这位狐狸精。 
  当毛盾回到玉竹轩时,武灵玉已紧张兮兮围过来问消息。“他的确有问题。”毛盾道:“你说的不错,他可能是假的。”武灵玉急说道:“咱们快拆穿他。”“不成,无凭无据,他岂会伏首承认!”“那怎么办?”武灵玉焦切万分:“我真正的哥在哪里?”“这才是我所担心的……”毛盾道:“我们得先找出你哥哥行踪,说不定被他们囚住,或者……”“如果我哥哥遭毒手,那该如何是好? 
  “武灵玉眼眶已红。毛盾立即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往坏处想,咱们先探清情况再作定夺,不然行事并不妥。” 
  武灵玉强忍悲伤:“接下来要怎么办?”毛盾想想:“你可知道你哥哥的生辰八字?”他想用法术找人。武灵玉却摇头:“只有我爹知道。”“他?不是失去了记忆吗”毛盾无奈摊摊手,看来这招行不通了,他问:“阮月仙呢?她是如何认识你哥哥,何方来路?”武灵玉猛摇头,根本一无所知。“这女子倒是神通广大,她到底有何阴谋?”毛盾百思不解,看样子,非得暗中摸摸他们底子不可。两人再说有关问题,已近傍晚,毛盾始又离去。 
  东光楼里头。李平和阮月仙仍自表现恩爱地共同用餐。一张八仙桌摆满了山珍海味。在酒色熏心之下,李平不禁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昧,早已经把白天惊心事忘了个一干二净。阮月仙一旁敬酒嬉笑,使得李平心花怒放,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享尽人间艳福呢。李平喝得七分醉意,目光色眯眯地又往阮月仙身上瞄,野兽般喘息已从鼻孔中传出。 
  “你想干什么?”阮月仙的声音总是让人难以抗拒。“我要……你明明知道嘛……”“不行,还太早。”“办这种事也要看时辰?”“你怎么这么色啊!” 
  阮月仙眼看李平又要扑过来将自己按倒地面,即已上下其手想捏碎自己,抓得哈哈扭笑,忍不住也就反身抱住李平,似乎又要开始打得火热。“好一对狗男女!” 
  突然有人喝出这么一句话,吓得两人不敢动,想证明这声音到底是真是假。猝有一道冷光射来,一把飞刀疾钉在两人居中之椅脚,还绑了布条。 
  李平登时喝吼:“谁?”就想起身抓人。阮月仙立即将他按住:“别乱动,先看看字条再说。”她伸手扯下飞刀,跟一般飞刀并无两样,随后才解开字条,里边写了几行字:“狗男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诡计,假冒的武向天拿命来!” 
  李平瞧得两眼发直:“他知道我身份了?”“冷静冷静!”“我!我能冷静就好,那刀随时可以夺我的命!”“可惜他没有,”阮月仙冷坐而起:“那表示他也不敢确定你是假冒的。”“会是谁?毛盾!”“有可能!”阮月仙冷笑:“也有可能是那位真正杀死武向天的凶手,哼!终于熬不住了。”“你是说凶手也住在金武堂?” 
  “不错。”“这简直要命,我随时会被杀的啊!”“我们搬家!”“搬家?”李平怔诧:“离开这鬼地方?”阮月仙含笑点头:“这不正好解决了你的问题?我想过了,还是跟他们保持距离的好,否则你迟早会出差错。”“可是,我是少堂主啊,这么一搬,岂非不打自招?”“这个我自有盘算,”阮月仙解释道:“我在武家似乎不怎么受欢迎,你可以以安顿我为理由,在太原附近买个房子给我,其实你则跟我住进去,如此一来,别人只会说你迷住,却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份。”“不行啊!帮中多多少少都有事情要找我,像早上不就为了江西分舵是否保盐货之事要我批,毕竟我还是个少堂主。”“你白天可以办事啊!”阮月仙道:“在白天,他们必定不敢动手,只要他们敢,你照样可以喝令陆不绝和黑不亮帮你抗敌,晚上则回到我那里去,我会派人手严加戒备,哪像你以前在东光楼耍的浪荡规矩,有谁爱来就来,搞到现在连守卫都不能多派几个。”李平想想也只有如此了,遂点头:“好吧,搬走也好,免得夜夜睡不着。”两人开始商定要如何搬家,以及如何找借口说服该说服的。 
  而在暗处另一角落,毛盾本是躲在桂花丛中想探查阮月仙行踪,谁知半路杀出那名杀手。他瞧见了,那人颇高,该是男人,功夫亦是一流,猛即闪失,想追都无从追起。“会是谁呢?他到底投出了什么镖,逼得这婆娘想搬家?两人口中所说的凶手又是怎么回事?”由于花丛隔着厅房有十余丈远,两人说话声时大时小,毛盾并未听完整,只好凭着自己判断去揣测。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如果那投镖者是杀害武向天的凶手。那他目的即在揭穿假的武向天。然而他又为何要杀真的武向天?为何又对假的武向天不敢大意?越是复杂,毛盾查起来越是来劲,他得好好耍这场戏,看看谁的智商高,看看谁在耍谁? 
  第二天,李平果然找借口在东街买了一栋独宅院。此处有若钟楼,四面全是林树庭园,唯有居中塔高三楼,更有水池围绕,除了前后门搭建两座拱桥可通行外,想进此钟楼,还得掠过七丈宽水池不可。虽然七丈宽对于一般高手并不难,但它好处在于空旷易见,只要派出哨兵,任何人物靠近皆可看得一清二楚,实在是最佳防守住处。其实此处早在三百年前已甚为有名,乃是王公贵族为皇上出巡所特意设置的塔楼,有心人士还取名为天龙阁,意义乃是指皇上为天龙下凡,足可衬托此楼之不俗。不过历经三百年已是稍嫌老旧,方自沦为民间所有。尽管如此想拥有它,照样得像金武堂那样财大势大的组织才有办法。李平和阮月仙一住进来,似乎一下子变得如脱弓之鸟,再无任何威胁而自由自在。两人对此处甚是满意,一住就是三天不回家。至于守卫,阮月仙也是亲自挑选,她不希望这些人得知天龙阁里头的任何一切,故而全派在四周及围墙处,这样一来,两人更高枕无忧了。 
  今天一大早,已有人前来通知要开会,少堂主务必参加。“开会?”李平第一个反应:“好端端的开什么会?一定是阴谋!”阮月仙道:“别管他们,你只要扮演自己角色即可。我想是有关处理武家业务琐事.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去?”“我能去吗?我现在还是外人。”阮月仙冷道:“我至多只能陪你回金武堂而已,叫你早早安排婚期你就是没胆。”李平干咳几声:“等事情平静再说吧,事不宜迟,我得走了!”“你不要我陪?”李平想及她老是想逼自己结婚,无非想早日定名分杀了自己,如此事情再拖下去,迟早更形危险,自己该试着独立,若真的罩不住,干脆把事情全盘托出,顶多只落个假扮替身罪名该不足死吧,总比整日被她捏着脖子随时有被杀的状况来得好。他干笑道:“我总得尝试适应情况,否则永远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倒是想通啦!”阮月仙眯眼一笑:“好吧,你就自个儿去应付,千万记住,任何状况别泄露身份,别忘了千万财产,还有我这美桥娘啦!”她又缠上了李平,拖出了浑身媚力亲亲抚抚,弄得李平心神荡漾,他实在有点抛不开这骚婆娘!时间不多,容不得他再缠绵,打扮打扮,他也就赶回金武堂开会去了。 
  方进入金武堂,一位身穿劲装美女已迎了过来。她年约二十上下.绝不会比武灵雪大,却和武灵雪一样露出一副英挺气息,鹅蛋脸笑得甜美,一点也不做作。她见着李平,已是拱手为礼:“属下苏州副分舵主拜见少堂主。”李平一楞,怎会有如此美女拜礼,一时间也忘了应对。“你是……”“属下于玲,本在苏州任职,最近被大小姐调回总堂辅佐少堂主处理业务。”于玲笑得甚是亲切,她似乎对武向天的长相甚是顺眼,只可惜她不知是假冒者。 
  李平心下稍惊,这分明是武灵雷有意将她介绍自己,看看自己是否会喜欢她而放弃那阮月仙,得小心应付为是。他打哈哈:“既然是大小姐派你来的,就跟在我身边吧,不过你可要记住,晚上我还得陪我的妻子。”一句话已把意思点得明白。于玲却无啥反应,仍是笑脸迎人:“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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