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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公孙小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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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个女仆,公孙秋月以夫人相称,尊敬之心可想而知。尤其以公孙世家众子孙立
碑,更有一层意义存在。
    “娘……”
    公孙小刀跪在墓前,终于昏过去了。
    公孙秋月扶起他,并没有叫醒他,直到夕阳西下,一片金光,从公孙府墓后透向墓
碑,他才醒过来,
    焚香立柱,纸线轻烧,他膜拜不起。
    “娘,连您的墓碑都不是孩儿所立……”
    他伸出食指,运功在正中“故春来夫人之墓”红字左下方再刻上“不孝儿小刀叩
泣。”
    天已黑。公孙秋月问:“小刀儿,跟我回去如何?”
    “老爷,谢谢您,我想守墓……”
    “也好……若陪完你娘就回来,不要再流浪了,住近点,也好照顾你娘……”
    “多谢老爷!”小刀深深向他施礼致谢。
    “欢迎你来!晚上天冷,要多加衣服。”
    公孙秋月蹒跚地走了。
    小刀却有说不完又说不出的话,要告诉他母亲。
    “娘,您怎么留下刀儿……”
    夜风在吹,泣声已停,小刀儿抱着墓碑睡着了。
    十天的守墓后,小刀儿已回到公孙府。公孙秋月让他当副管家,他不安,他只希望
安静地过日子,就做个花匠,终日陷着花草树木,也使他平静了不少。
    他的回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只不过是多了个花匠而已。
    公孙府仍平静如昔。
    公孙秋月似乎有意传授他武功,特地吩咐他每天早晨都要到那座练功庭院浇水。然
而小刀仍然专心一意提水浇花,对于武学根本就没兴趣,几天来连正眼都没看过秋月寒
在练功。
    公孙秋月见不说话是不行了。
    “小刀,你练过武功?”
    “没有,只是学过正统武功。”这十余年来,他从捕捉奇兽中悟了不少方法,也练
了一身无法想象的身手,只是他并不懂——武,就是力。功,就是功夫。并不是定要功
力舞剑才算是武功。
    以他狩杀雪神貂那一箭,说出去,也许人家根本就不信——因为他们没见过。
    他一直认为象老爷使的剑法才叫武功。
    公孙秋月已有七尺余,小刀比他还高出半个头。
    “你身躯很好,想不想学点功夫?”
    公孙小刀犹豫没有回答。
    “学一点,能强身,也能防身,如何?”
    “老爷……”公孙小刀想说他并没有仇人,不需要武功刀枪的。
    公孙秋月慈祥笑道:“学学也好,公孙家族本来就在江湖武林之中,种种恩怨难保
永远没有劫难,我不希望你们有所损伤,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他又说:“你们虽非护院武师,但你最好还是找机会学上一拳半腿的。”
    盛情难却,公孙小刀终于点头:“那小的就学学。”
    “好!这才像年轻人。”公孙秋月拍拍他的肩头:“我先教你如何运气!”
    他所传的正是公孙世家从不外传的秘诀六绝神功。然而他只是说:“教他运气。”
按规矩只能传嫡亲弟子,他是违法相授的。
    他不厌其烦地解说身上穴道之功能及作用,再教他运气心法。至于拳脚架势,他倒
不怎么注意。
    公孙小刀对此门功夫觉得好奇,学的十分认真,也很有效果。
    经过几天调息,现在他终于明白,以前丹田一股真气可以很自然冲向手脚四肢,使
自己出手快速,但却无法冲向背部和腰腹,原来这都是脉胳真气行走不正确的原因。
    现在他很容易就可将真气运行到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无形中,功力似乎又加强了许
多。
    这天他仍旧到花园去浇水,但来的不是公孙秋月,而是他的女儿湘雨和儿子小溪。
    他们也想练功比武。
    公孙湘雨一身翠衫,娇美身段均匀柔美,提着长剑快步奔向此地,娇笑道:“弟弟,
今天爹不在,我们也来此处过过瘾!”
    随风掠起的秀发,配上一副清纯脸蛋,公孙小刀似乎可以从她脸上,捕捉当年比他
小三岁的大小姐,不禁多看她几眼,尤其那对甜美的眼睁,仍是如此迷人。
    面对满腮胡子的小刀,湘雨并没有看出他就是当年陪她玩耍的小刀哥哥。
    “弟弟,快来呀!”
    院道又奔出一位十余岁的青年劲装的少年,眉字之间除了精明外,还显得有点稚气
未脱。
    两人对公孙小刀并未有什么特殊反映,已各自练起剑法。
    小刀看主人练多了,现在瞅瞅他们,气势自是差多了。
    他不再看,仍然去浇水。
    庭院左方已出现一位白袍年轻人,他身后有位剑童捧剑立于一旁。
    “哟!二堂弟,今天打扮得挺有派头,还找了个捧剑的!”公孙湘雨瞧瞧她二堂弟
飞雾眉头那对倒立眉毛,一副多傲神情,心里就不舒服。
    他有点不屑地笑道,“公孙世家有你这样的弟子,实在是没什么光彩的,这一式飞
花逐月,我十五岁时就比你们练得好,看来你们是枉费功夫了。”
    “怎么?想要较量是不是?”湘雨横剑,不客气地说。
    “也好!我正愁找不到练剑的!”
    话未说完,他巳抽剑,腾身,罩向湘雨。说打就打。
    双方开始接触,公孙飞雾不傀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只几个回合就逼迫得对方手忙
脚乱。
    湘雨似乎也打出火来,硬是抢攻,干脆不守了。
    公孙飞雾冷笑不已:“给我玩真的?好!我就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话还未落,剑走偏锋,存心削落湘雨衣服,只一闪身,湘雨已哀叫,长剑落地,双
手抚胸。
    “少爷!不可以……”
    公孙小刀以为公孙飞雾还要出手,情急之下他已叫出声来,想拉住他。
    岂知公孙飞雾虽任性高傲,也不敢太乱来,削掉湘雨的左边衣襟之后,举剑指空,
停在那儿,突听小刀叫声,转向小刀,剑尖顶住他胸口,戏谑道:“什么时候公孙世家
的下人会教训起主人来了。”
    小刀知道自己太鲁莽而冒犯了人家,不再说话,低头站立。
    公孙飞雾剑尖一洮,小刀胸前的衣服已被削成碎片,露出结实的肌肉。
    “给我记牢,你没资格管少爷我的事!”
    小溪看不惯,叫道,“二堂哥,你太过份了!怎可以如此对人?”
    公孙飞雾瞄向他,冷笑不已:“要想教训人,就得练好武功再说!象这样光叫有何
用?哈哈……”
    狂笑中,他已离去。
    湘雨衣服已破,不敢多停留,急忙奔向厢房,小溪瞧着小刀,歉意道:“你是小刀
儿吧?别在意,我送一套衣服还你。”
    “不用了,小少爷。”小刀淡然含笑回答。
    小溪也没有再说话,再看他一眼,已追向湘雨。
    小刀看看自己空落的胸口,对于此事,他似乎十分习惯,并没有多大反应,脸无表
情地注视地上长剑,走上前,将它拿起。
    蓦然长剑一提,人随剑走,不可思义的射向公孙秋月每天练剑那株芙蓉,凌空一个
打转,一支青钢剑己无声无息地刺穿墙上至少有两尺厚的花岗石。
    他用的正是公孙飞雾伤他那招飞花逐月。
    他轻轻拔出剑,竟然剑身一点刮痕也没有,好似刺中的是块豆腐一般,进退自如。
    这不是宝剑,能如此轻易穿硬石,又不着痕迹、声音,只有一个字快,快得飞也似
的。
    十几年来,他练的也全是这个字——快。
    功夫的高下、深浅,也可以说大部分取决于这么个快字。
    捡起地上碎衣片,他准备送还长剑。
    轻风吹过,芙蓉花蕊已慢慢掉落,只有一蕊——第三蕊。
    公孙秋月今天没练功,因为他必须去一趟庐山海孤岭。
    此地正是一星期后,武林两大世家比武的场地。
    十五年来,他第一次提前来此观察地形,只想多了解场地,多一份致胜准备。
    此次他乃单独行动,不能泄露行踪,否则对公孙世家名声有所损辱。
    其实场地也不过是杂草多了些,一切依旧,能注意的也只有天候、风向、冷暖和云
雾而已。
    一往一返,已花掉两天时间,离较技只剩下五天时间了。
    这五天,公孙世家上下乱哄哄的,有的兴奋,有的抱怨,有的感叹,有的烦闷,有
的满不在乎。
    大致来说,年长的较年少者感触较多,尤其公孙秋月,他似乎没有多大把握,心情
沉重得很,却又不得不安抚众人,时而装出不在乎的笑容。
    这些事对小刀来说一点用意也没有,公孙府虽豪华,但下人住的地方仍很简陋,倚
在偏僻角落,一丛长高、落叶、又长新技的竹丛,青黄交错,十分零乱。旁边一口方古
井显得湿漉漉的,屋角下摆满锄头、畚箕、竹编、淹渍大水缸。
    一切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要用要洗的,可以说全出在这间房舍。
    虽乱了些,但他们打扫得干干净净。
    小刀窝在这间不算透光的小屋里,只要夕阳爬过墙上那扇田字窗,屋里就暗下来了。
    他坐在自己找到的古旧得好象是供小神位的桌子前,桌子对面墙上钉个小木板,上
面放着一炉香,两支红烛,供在墙上的是他刻制的母亲灵位。
    桌上置有几本书,一副笔砚,有一盏烛灯,虽然黑漆漆,他仍没点燃灯火,望着母
亲灵位发呆。
    他在想隔壁廖大叔,一生在公孙府当仆,一家人过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生了两
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打算继承父亲之业,常常殷勤劳苦。本来,母亲也可能和他如
此过的,为什么要搬走?如今自己生活安定了,总是少了些什么……
    他在想以前母子相依为命那段凄苫日子,在想老夭为什么总是折磨苦命人,给了母
亲疾病缠身?
    他在想母亲时时说的那句话:“要是你父亲还在,你又何必跟着娘受苦呢?”
    他在想自己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父亲生着何种模样。
    他想的事情很多,全是回亿,没有憧憬。
    “老爷……您怎么来了。”
    小刀突然惊觉有人逼近,一抬头,公孙秋月已立于门扉。
    “老爷,这地方……”小刀觉得此地又小又黑,实在不适合老爷光临。
    “没关系!”公孙秋月含笑道:“几天忙碌,倒忘了你,今天较清闲,我就自己来
了。”
    小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呆立于屋中。公孙秋月点燃线香,恭敬拜着神位,插上香
后,才又道:“功夫练得如何?”
    “老爷您坐!”小刀拉出自己方才坐的竹椅推给他,“还可以。”
    公孙秋月含笑道:“有进步就好,你也坐!”
    他要小刀坐在床沿。
    “你知道后天和慕容世家较技的事吗?”
    公孙秋月问。
    “知道。”“你想不想去?”“老爷……我武功不好……”“去看看如何?”
    “老爷,我是下人……”
    这句话说得十分吃力,也划开两人的界线。公孙秋月若无故带个下人去,必定会引
起非议,也许会使小刀难堪。
    “其实你我又有何差别呢?”公孙秋月有感而发,不再邀他同去,他问,“你对于
较技一事,有何感触?”
    “我没有……我不懂这些。”
    公孙秋月感到一丝歉意,老是问人家江湖事。转了话题:“我是想来告诉你,有较
技就有胜负,不管胜负如何,还是希望你能继续练下去。”
    “好。”小刀回答很爽快。
    “另外就是,我暂时离开几天,一些功夫无法教你,这是我手抄的招式,你先拿去
学,回来以后我再指点你。”
    他拿出一本小册子交予小刀。
    小刀翻开,都是剑招,正是公孙世家绝学“惊月斩”。
    “老爷,这些刀剑……”
    他看到刀剑招式,就有那种血淋淋的感觉。
    公孙秋月慈祥笑道:“你拿去吧!这是惊月斩的秘诀,虽只是剑式,但也能化为掌
法,不用剑也可以练,不过你要记着,一定不能丢掉或让人发现,背下来烧掉更好,知
道吗?”
    小刀拒绝不了,只好收下。
    “时间不多,我们明天就出发,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回来。”
    “希望老爷旗开得胜。”
    公孙秋月拍拍他的肩头,己含笑离去。'
    小刀走出门外,已有几名下人围上来,东问西问——大老爷来找下人,可说是破开
荒的第一道。
    小刀的回答是说老爷看他年轻力壮,是否要和武师一同去庐山。
    众人觉得,他不去实在可惜。
    庐山已聚满各路江湖英雄好汉。
    三年一度的武林两大世家较技,在武林来说是件大事,比少林解阵、华山论剑并不
逊色。
    海孤岭位于庐山南麓,三面断崖,一面峭壁,四处云雾弥漫,绵绵如海,因而得名。
    海孤岭上的杂草已除,分两边相对置有五张大师倚,中间左方靠蛸壁处,则有三位
高人坐于斯,分别是少林掌门无心大师,武当掌门木阳子,另一白发老者则是辈份极尊
的华山长老无怨老人。
    公孙秋月坐于左边太师椅,与他平坐的是他的弟弟,左脸划有一道两寸长刀疤的公
孙断,依次为飞雾。湘雨和小溪。大公子飞云因武功尽失而没来。
    右边慕容世家来了四位,慕容天、他儿子慕容白,以及夫人情柔,女儿慕容雪。
    慕容天显得精神特别好,从三十一岁开始,他就负下交技责任,现在已有十八个年
头,正值壮年期,功夫自是更精纯。
    四周观众十分沉静,能上得了海孤岭,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有头脸的人,人们自然十
分珍重。
    晌午已至。
    无心大师含笑而立:“三年——慕容、公孙较技盛会已近,此乃武林中最无杀伐而
撼动人心的切磋,老衲在此宣布比武开始。”
    四周阵掌声。
    公孙秋月起身抱拳拱手:“慕容老弟,幸会、幸会!三年以来想必神功大增,小哥
我当全力以赴。“
    慕容天也起身抱拳,笑道:“岂敢,谁不知渭北秋月寒声如贯天地,小弟我只能讨
教,何敢言切磋呢?”
    “客气了!”公孙秋月也不再客气,道:“老弟,咱是否仍以三场为胜负?”
    “就随老哥。”慕容天道:“剑术、掌法以及内力。”
    “那以掌法开始如何?”
    “好的!请!”
    话声一落,慕容天长啸震天,天马行空,从容不迫,潇洒地掠向中央。
    秋月寒也不落后,一个燕子抄水,端的如天神下凡,看得观众惊叹不已。
    两人见面,二话不说,慕容绝学玄夭掌幻化排天倒海气势,袭向秋月寒上三路要穴。
    秋月冷静应战,拍出三掌,化解左边攻势,再二腾身,掠向空中避开五掌,反手一
扫,似乎有点像少林摔碑手,奇快无比地劈向慕容天背后空门。
    “好招!”
    幕容天大喝,回马金枪似地一个飞踢,点上秋月左腰,借此扭正身形,双掌封出,
硬是击向秋月左掌,来个掌对掌。
    然而秋月并不想硬拆,吸口真气,借着慕容掌力飘向左前方,双脚着地,舞动右手,
忽然腾飞再起,回旋数圈,带起一阵强风,如山洪爆发般击向纂容。
    慕容天有备而来,扎稳马步,双掌封出,等待这一致命一击。
    双方再战,秋风似扫落叶一般绕慕容天打转,掌影幢幢,啪啪之声犹如鞭炮。
    缠战数招,双方额头都有了汗珠,攻势仍未停顿。从打法看来,可以猜出秋月在使
巧劲,以避免耗损功力过多。
    慕容天在实打,想以快捷的攻势取姓。
    突又双方大喝,慕容天出掌冲向秋月,攻七掌,逼得秋月腾空而上。
    幕容天急起直追,云天绝尽展无遗,摧拓拉朽般冲向秋月下盘。
    此招他势在必得。
    秋月身居空中,变化较为不易,改守为攻,尽是封招。
    如此一来,则如皮球般不停地被慕容天击向空中。
    慕容天见状心生一计,急忙撤招,让秋月下坠于地,再一个欺身,泰山压顶般罩了
下来,威力无可匹敌。
    秋月下坠,众人尖叫,眼看就要伤在慕容掌下,不得已来个大旋身错开双掌。左掌
在下,右掌硬接着慕容双掌。
    猛然巨响,慕容天倒射而退,连翻七个跟头,点向峭壁方飘落于地面,喘息不已。
    秋月则在地上不停打滚,直到快抵达坐椅,方才站起。
    衣衫已沾上黄泥,有点狼狈。
    湘雨见状急叫:“爹!”
    本想去看看秋月伤得如何,却被公孙断阻止。
    照表面看来,似乎是秋月输了这场比赛。
    双方走近,互相哄手,英雄相惜般苦笑不已。
    许久,慕容天才淡然道:“我输了!”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
    明明是幕容天将秋月逼向地上,怎么会输呢?
    秋月苦笑:“侥幸!”
    此时无心大师方起身说:“第一场掌法,秋月独胜。”
    欢呼声起。
    尤其是公孙世家那边众人,都大呼秋月寒不愧秋月寒。
    其实刚才那场打斗,内行人一看就知道秋月在最后一招让了半只手。
    慕容天虽反冲而上,居高临下,占尽优势,但当他全力扑击时,已没考虑防守,小
腹空门已露。
    如果秋月寒月以双掌逼退也行,但只用单掌,左手击向地面,虽可增加反击劲道,
但总比双掌来得弱。
    既然较弱也能抵挡住幕容天一掌,那么左手再击向幕容天,可就轻松多了。
    秋月仅在逼免伤亡。
    所以这才算赢了这场比赛。
    慕容天并不想休息,他想以年青力壮来占点便宜,立时道:“第二场剑法还请公孙
哥指点。”
    公孙秋月含笑点头:“小心了。”
    双方又展开剑势,气势比掌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容天已从过招中感觉出秋月的剑法并不稳,顿时心中大定。
    十招一过突然慕容天大喝,名传武林的慕容七剑己展开,一阵又一阵剑影,如鱼群
般蜂涌地罩向秋月,犹如翻江倒海,气势磅礴!
    秋月的惊月斩更不在话下,火山爆发似的,冲过一丛又一丛,一点也不逊色。突然
双方倒射七、八丈远,一个旋身后又倒射空中。
    宛如一道银虹挂在空中。
    再次触及,连续三次。
    宛如爬高塔,急往上冲。
    最后一次触及完成!
    双方已错开,倒飞回地面。
    秋月脸色有点白。
    他知道过场比赛已经输了。
    无心大师和木阳子及无怨老人已起身,走向秋月和慕容。
    很容易找出两人胸口紫宫穴上一道细痕。
    不久无心大师才宣布:“第二场,剑术幕容独胜!”
    众人欢呼。
    年轻气盛的公孙飞雾已站起来:“我家的剑法不可能失手的!”此语一出,千百道
眼光已齐往他射来。
    秋月点头道:“不错,飞雾,伯父输了。”
    飞雾叫道:“那一定是您认穴错误,或是出手过慢,才如此。”
    公孙断虬髯甩动,活象个张飞,叫道,“飞雾不得无礼!你大伯武功岂是你能批评
的?”
    飞雾不甘心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秋月哑然一笑,转向慕容天,“你的剑法实在锐利无比。”
    慕容天一笑:“运气罢了。”
    这一场胜负在于,双方交错击剑,然后各自找机会剌向对方穴道。
    秋月稍偏了一些而输了。
    第三场内力已展开。
    双手四掌抵合,输赢在于陷下脚印多深而分胜负。
    几分钟不到,两人开始流汗,众人的心也随着两人的比斗而挂于胸口,有的更加捏
紧双掌,浸出的汗水比在场上比赛的人还要多。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双手开始抖动,双腿微震,地面已开始下陷。
    秋月腿部通红,开始呼吸急促。
    幕容天也差不到哪里,脖子粗如大腿。
    两刻钟已过,两人衣衫都已湿透,脚印已陷下三寸。
    秋月咬紧牙根,有点急躁。
    慕容天闭眼咬牙,但仍然算得上是平静。
    可能拖得过久,对于秋月很不利。
    到了此刻,所有在场的人都已屏气凝神,暗暗为自己所期望得胜的角色加油。坐在
椅子上的人也都站起来。
    现在双方已都吼出沉声,拼斗已达到最高峰。
    秋月尽量不便自己的表情过于紧张,以免影响了公孙世家的名气和众人情绪。
    但慕容天却没这样顾忌,因为他比秋月少说也得差二十多岁。内力不足,就算败了
也不怎么丢人,所以他可以全心拼斗。
    如此一来,好象慕容天已有所不支,他双手抖得很厉害。
    突然,秋月身躯往后一倾,脚印也陷深不少。
    众人惊讶地叫出声音。
    蓦地,又有狂笑声传来
    “哈……”
    笑声末落,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位蓬头乱发,破衣破裤,形同乞丐,状如疯子的糟老
头,疯癫般走向两人:“你这种功夫有什么资格代表公孙世家?哈哈……”
    突然出掌,击向秋月和慕容天,两人交功正吃紧,谁也没法脱身。
    登时,秋月被打个正着,当场倒地吐血。
    “爹……”
    湘雨惊叫已冲上去,想救秋月。
    其后又冲上不少人。
    众人一阵骚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事情实在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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