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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江湖急救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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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吉依言伸出手腕,先是右手,再是左手。
孟神医眉头微皱,一边把脉,一面问道:“你是因练功不慎而岔气?告诉我,你觉得何处不舒服?”
刘吉可怜兮兮:“不舒服的地方可多了,从中庭、膻中、巨阙直下神关、气涨、石门,然后,绕过带脉,冲转命门,上至阳,通灵台。就连神庭,前顶和百会也在扑通直跳呐!”
这一说完,立刻吓坏了环立周遭的练武之士,就连鬼王亦为之动容。原因无他,刘吉这一路报出来的穴道名称,正是任督二脉的各大重穴,甚至连带脉,冲脉都有波及,那他岂非快废了?以练武者而言,这简直比丢了性命还叫人痛苦。
难怪刘吉快哭出来的表情。
怪的是,孟神医听完非但不惊奇,反而面露微笑:“这回情况如此严重?那可真是考验你、我的时刻。”
刘吉唉声叹气:“我是没什么关系啦!麻烦的是你,如果搞得不好,就会砸了你神医的招牌。”
孟神医笃定道:“这块招牌已经几十年了,没有那么容易砸掉,尤其,你若肯跟我好好配合,哪有不药到病除之理。”
鬼王岔言道:“这么说,阿吉的伤没问题喽!”
“没问题。”孟神医保证:“情况虽然严重,不过他底子好,加上有我亲自照料,安然可以痊愈。只是,时间可能快不了。”“大概得多久?”
孟神医望了刘吉一眼,再看看鬼王,沉吟道:“如果门主这边的事,能暂缓进行,让老夫专心照料阿吉的话,快则七天,慢则不超过半个月,一定能结束。”
刘吉突然呛咳起来,脸色刹时憋红。
鬼王略一思索。即道:“也罢,反正本王之事已告一段落,其余细节,暂缓亦无妨。就请孟先生先治疗他吧!”
孟神医颔首称是,并问:“老夫如果搬过来,就近照料病患,方便吧?”
“不行!”鬼王断然拒绝:“东宫居有的是侍候的人手,孟先生若有需要,每天来此诊治便是。”
孟神医似不爽快:“便随门主之意吧!现在请容老夫告退,我得去为病人抓药熬汤了。”
“先生情自便。”
说是自便,鬼王仍命阴阳两使者“护送”神医回去居住。
刘吉嘘声一叹:“好累,我想休息了!”
鬼王道:“正是。没事你就多歇着,一切以早日恢复为目标。”
侍候刘吉的仆役轻手轻脚掩好身上的被褥,并为他放下床畔的薄纱罗帐。
鬼王又看了刘吉一眼,似是无奈地微一摇头,转身便走。
“对不起……”刘吉语声惺松,显然将要入睡:“我耽误了你的大计。”
鬼王停身,沉默有顷,遂挥袖道声罢了,径自离去。
床上,刘吉的呼吸已见平缓轻细,侍仆们识趣地俏然告退,并顺手掩上房门。
刘吉一觉醒来,已是入夜时分。
孟神医独自坐在室内的圆桌旁,挑灯夜读。
刘吉发出声音的伸了个懒腰,侧首透过罗帐看着孟神医。
“只有你一人?”他不信鬼王会如此放心。
“太阴使者在房外等着。”
“我就说嘛!”
孟神医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打开置于桌上之保温药笼,倒出药汁,刹时,一股草药特有的药香,浮漾在空气中。
刘吉苦笑道:“吃药时间到了。”
孟神医端着药汁走向眠床,揭开罗帐,笑道:“不乖的小孩才要吃药。”
他将刘吉扶起倚着床头而坐,自己端着药汁坐在床榻,亲自喂刘吉喝药。
如此一来,他们一人几乎没有距离的贴面而坐。“老夫有八、九年没见着你了吧?”孟神医耳语笑问。
刘吉斜瞄一眼,亦低言细语:“自我去了少林之后,咱们就没有见过面。你不是诈死了吗?怎么又被逮来关在这里,害我爹到处打听,不知如何救人。”
孟神医苦笑:“没办法,对头厉害呐,你呢?是怎么混进来的?我听说阴阳门最近来个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少门主加入,打算统一江湖,君临天下,没想到竟是你。”
“那是演戏。”刘吉邪笑:“反正有人喜欢看,我就客串一场。不过千万不能泄底,否则咱们都会吃不完,也兜不走。”
孟神医会意点头。
好奇问:“鬼王要老夫熬炼的那一碗丧魂汤,就是给你喝的吗?”
“然也!”
“你真的喝下去了?”
“废话!否则鬼王怎么可能相信我。我连未来的老婆,都亲手杀给他看,他才满意。”
“真的?”孟神医大惊:“可是,你的神智并末迷失呀?”
“当然!如果不是我动了点手脚,这一次还真差点玩不开哩!先不提这些,鬼王的计划,以及要你整容的目的,你都了解了?”
“他虽未明言,但老夫在此待得久了,听着、看着,也差不了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手术结束了吗?”
“己完成了一半。”孟神医道:“鼻子以下比较容易手术的部分,已经完成。原本鬼王伤口愈合后,便要进行脸的上半部的整形。还好有人临时插上这一腿,延误了鬼王的计划,否则,老夫明天便得替她进行手术,最慢不出三天,就会完成。”
“这种大手术的伤口,有这么快愈合?”
“全是托那些她取自苗疆的仙泉之赐。按老夫的研究发现,仙泉不仅有驻颜的功效,喝多甚至会令人产生返童的迹象,用来治疗外伤,不但促进肌肤快速愈合,而且完全不留疤痕。真是名副其实的仙泉。”
刘吉低笑:“如此说来,我这重伤,装的可真是时候了。老实说,咱们恁久没见面了,我还真担心你已经忘了以前咱们联手唬我娘的那档子事。”
“老夫岂会忘记。”孟神医呵笑道:“那有小孩像你一样,做错事被罚禁足却弄了个假人在房里打坐,而自己溜出去玩也罢,竟还玩得忘了时间,等回到家怕事情穿帮,居然故意迸岔真气自伤腑脉来掩饰。最后,搞得连你爹都险些救不了你,只好十万火急地将你送到我的住处急救,如果被人家知道,武林急救站的老板竟得将儿子送到别人家去急救,真不知会是何种感想?还好,老夫尚且留有一手金针渡穴的秘招,总算没砸了自己神医的招牌。
不过,倒是便宜了你这小子,一点也不用费劲却打通自己全身的经脉。因为,老大在施展金针渡穴时,己顺便帮你打通了事。”
刘吉笑道:“可是,我也偷鸡不着蚀把米呀,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不能出力,更甭提出门去玩了。真是得不偿失。”
原来,刘吉告诉孟神医的那些受伤穴道名称,正是昔日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凄惨教训,无怪孟神医要笑。
因为他先前把脉时,就不觉得刘吉像是重伤,再一听完刘吉所诉,便想起往事,知道刘吉根本是装伤。
他再思及刘吉如今既改姓梅,又成了阴阳门少门主,自然是伪装身份混进来了,于是当场立刻抓住要领,以暗语和刘吉交换一下消息,知道刘吉打算救自己出去,便和刘吉一搭一唱,在鬼王面前演了出好戏,以便让自己和刘吉有近一步碰面的机会,好商讨逃脱之计。
此时,刘吉一碗大补汤,已喝了大半。
太阴使者突然推门而入,问道:“少门主醒了吗?属下似乎听见说话声!”
孟神医道:“醒了,老夫正在询问少门主的伤势,是以使者听到语声。”
刘吉冷冷一哼:“你知道东宫居的规矩吗?”
太阴使者一怔,尚未会意。
刘吉已手扯动床侧一条锦绳,寝室外刹时人声骚动,一队人马冲入室内。来人之一身形末停,已然高声道:“亲卫队队长刘冲率所属卫队报到,少门主有何吩咐?”
刘吉故意沙哑着嗓音,以示孱弱:“此人未经通报,且不曾在门外报名,即擅闯本少主寝室,你们这些亲卫队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若是我遭谋害了,你们难道不怕跟着陪葬?”
刘冲忐忑道:“启禀少门主,因为来人乃是太阴使者,因此属下不敢强拦!”
“住口!”刘吉威喝一声,装咳两声,才又接道:“此人蒙面,你可曾验明正身,确定他一定是太阴使者?如果是,为什么闷不吭声便冲了进来了他若非企图不轨,就是不将本少门主放在眼中,这种人你们不快点给我拿下,难道要我自己动手?”
对方是自己的上司,刘冲岂敢上前拿人。
但若不动手,少门主的“罚”可是和他的“赏”同样有名,只怕自己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正在犹豫之际。
太阴使者已然拱手道:“少门主,本座乃是奉门主之命,护送孟神医前来为少门主诊伤,顺便探问少门主病情,以回禀门主,免令门主担心。”
刘吉打断他的废话:“门主派来的,就可以不将少门主订定的规矩放在眼中了吗?你这就叫恃宠而骄,现在便不当我的话当回事,来日出征,你还会听我调度?”
太阳使者被“恃宠而骄”这顶大帽子扣得为之语塞。
忙道:“属下不敢。”
刘吉却铁了心要刘冲逮人。
刘冲硬起头皮,请太阴使者和他一起走。
这一走,可是送交地牢待审,太阴使者还不至于不懂转圜,只得再次躬身拱手,向刘吉承认自己的错误,请少门主念在不知者无罪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待太阴使者好话说尽,刘吉方始故作勉强地放他一马,令这太阴使者又得谢恩连连。
孟神医亲眼见识了刘吉张狂跋扈的德性,笑在心里。暗道这小子真会整人,梅也芳找他当少门主想斗刘千知,真是妄想。
只怕刘千知尚未斗刘吉,阴阳门就已经被刘吉搞垮了。
太阴使者可真有口难言。
他奉鬼王之命前来监视孟神医和刘吉的会面,却又不能令刘吉知道。他心想,如果有了状况。得先通报才能进去,岂不是和捉贼之人向欲捉之贼大叫我来也,意思相同,如此还捉哪门子的贼?他终于也见识到少门主嚣张的气焰,以及难以侍候的狂妄脾气。
接着,孟神医已诊视完毕,可以打道回府了,要不太阴使者的心情恐怕要更抑郁。
刘吉见孟神医亲自提起药箱准备离去,立刻骂刘冲:“你是死人呐?孟神医乃为本门贵客,如今特来为本少门主诊治,你竟敢劳动他自己提药箱,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你究竟懂不懂规矩?”
太阴使者听在耳里,刺在心里。
暗骂刘吉混蛋、王八蛋,本门怎么会有这种少门主?门主到底在干什么?找这种人来让门中人受气的吗?盂神医见刘冲真的接过药箱,忙道:“无妨无妨,我自己来!”
但刘冲唯少门主之命是从,说什么也不让孟神医动手,非得帮神医送至住处不可。
孟神医一笑,只得再交待刘吉几句,千万别太动怒,心要平,气要和,安安静静休养方可,这才在太阴使者和刘冲的伴陪下离去。
当然,刘吉故意骂刘冲是有计谋的。
除了要刺激这个新任的太阴使者外,他还希望刘冲真的能有机会,送孟神医直抵住处。如此,他或许能探出孟神医被软禁于何处。机会或者不大,但总得试它一试。
隔日——孟神医改由太阳使者陪伴到东宫居来出诊。
太阳使者似是学乖了。
他索性跟着孟神医一起入内,探视刘吉病情。
如此一来,刘吉倒没机会和孟神医私下交谈。
还好,刘吉尚不急着离开阴阳门,便随由太阳使者监视他与孟神医之会面。三天下来,太阳使者并不觉得孟神医会惹什么麻烦,或是泄露什么,于放松对两人的注意。
孟神医借口刘吉要适合量活动,亲自扶着刘吉到植满奇花异草的中庭花园里散步。
太阳使者便自寝室推开窗口,遥望花园中两人的身形,寥尽监视之职。花园里——孟神医为应付一干守卫之耳日,一边扶着刘吉“活动”,一面随口诊问刘吉的“病况”。
两人边走边聊,刻意避开花园四周的守卫,走向庭中无人打扰的林荫小径。
孟神医环顾四下无人,遂问道:“少门主,你打算再过多久才痊愈?”刘吉笑道:“再过两夭吧,我在装病之前,已送出消息,要后援部队备妥跑路工具,随时待命,照我估汁,他们这两天应该已经开始朝总坛附近潜近,再给他们两天准备时间,会比较充裕。”
“你还有后援部队?”孟神医哗笑:“你一直没有离开总坛,又是如何和他们取得连系?”
刘吉捉笑道:“你怎知我从没离开?”
孟神医讶道:“从你就任少门主之后。即未听说你曾下山呀?”
刘吉得意道:“要是让你们知道了,我就不用玩了。”
他们二人在一座假山上的小亭台坐下休息,此地因位置较高,正可了望花园四周,若有人接近立刻可知。
此外,也可让寝室内的太阳使者看清楚二人。以免惹得监视之人神经紧张,跑出来找人。
刘吉休闲四望,低声道:“再过两夭,你藉口我的伤势大有进展,再假装炼一些有益于复功的药物给我喝,但必须借助仙池的寒性催化药性,跟我一起到那秘洞去,咱们准备走人了。”
孟神医皱眉:“可惜根据老夫所知,那洞中无任何秘道或通路可以离开呀!”
刘吉狡黠一笑:“本来没有就自己造嘛!不然你以为有一阵子,我每天关在秘洞里干什么?除了打坐练大仙。”
他倒是想不透,凭刘吉赤手空拳,到底是用何方法去“造”一条秘道?他若是知道刘吉身上,有一柄挖墙像挖豆腐一佯的宝刃,就不会觉得奇怪。
前一阵子刘吉将自己关在秘洞中挖地道时,每挖一尺,就赞叹自己一次,他实在太佩服自己的先知灼见,能够想到骗那老狐狸去偷回寒月匕首。
这次,他只要想到这件事,他就得大笑三声以示庆贺。
当然,他也常想,来日若有机会,可得当面谢谢那只笨狐狸。
如果不是因为钱多财贪心有加,早已备妥假货换走匕首,他想如此顺利藏起匕首,只怕也很难。
毕竟,若是让鬼王发现匕首失踪,第一个会被搜查的肯定就是自己。因此,每每思及此处,刘吉必得再笑三声,笑那老狐狸被利用了犹自欢喜的呆样。
二人在小亭中稍坐片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孟神医复又搀扶刘吉缓步踱回寝居。
他们入内不久。
刘吉才刚坐下,就听见室外守卫大声宣禀:“门主驾到……”
寝居那扇雕花木门被人咿呀推开,鬼王依旧黑衫飘飘,头巾蒙面。浑身神秘地踏入屋内。
他见孟神医也在一旁,道声你在正好,随即颇为仔细的询问孟神医有关刘吉的伤势治疔的如何?刘吉先是心头一跳,以为鬼王开始怀疑自己。
但再继续听下去,觉得鬼王口气甚是温和,不像起疑,遂又偷瞄鬼王一眼,发现鬼士之眼神竟流露着对自己真心的关怀。
他心头微怔之余,不免对自己竟在欺骗鬼王稍感傀疚。
刘吉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为何宁愿耗费多年的时光,陪着那些被困的恶人一起坐监,也不忍以杀止恶,永绝后患。
因为,这世间真的是没有绝对的坏人呀!只因造化弄人,给了人种种不同的环境,人才有了善恶之念出现。
就像是鬼王,若非自幼的过遇,岂会养成如今这般偏激怨毒的性情。眼见鬼王不自觉地流露出母性关系,刘吉不禁暗想,如果鬼王是在一个普通,正常的环境下成长,像一般的女子一样理所当然的结婚、生子,她一定也会是个关爱子女的好母亲吧!
只是……真是造化弄人呀!
刘吉真的很遗憾,必须和鬼王对立,难道鬼王与刘家的恩恩怨怨,真的就不能解?刘吉心情黯淡地听着孟神医顺口提起,准备为自己炼一味有助复功的药物,但是怕药性太烈,刘吉难以完全消化,想借助仙池之功,不知门主允许否?鬼王闻及刘吉伤势渐愈,心情亦佳,自是慷概允许,并要孟神医越快越好。
孟神医拂髯佯装思索道:“老夫当得至后山寻几味草药及药引,才能合成此道和合归元汤,大概得过两天方能令少门主服用。”
鬼王直道没问题。
并令太阳使者随时候传,好陪孟神医上山采药。
孟神医笑道:“岂敢有劳使者候传?何不此刻说走就走?”
他乃想到自己即将离此,后山崖间有他无意中发现的几味稀有药草,若不趁机偕人去要,往后怕是失之交臂,岂非可惜。
“也好!”鬼王一笑:“所谓救人如救火,本王亦不耽误孟先生宝贵的时间,太阳使者你便陪孟先生去吧!并助其采药。”
太阳使者应是,鬼王这才回头,忽见刘吉有些无精打采,问他何故?刘吉推说刚才到花园走走,人已觉得有些疲累,是以没什么精神。
鬼王本来有意和刘吉闲聊一阵,闻此只得作罢。便吩咐刘吉快去休息,复又交代一干仆役好生侍候,方始和孟神医、太阳使者一起离去。
刘吉被人小心侍候着上床歇息,躺在床上的他却是思潮汹涌,难以安枕。
他有许多事必须计划,必须思考。
但他却不断想起鬼王那关怀的眼神。
他不禁在心头苦笑,猜想着,当鬼王得知自己带着孟神医逃走时,会是什么表情?鬼王若知道又被自己欺骗了,连陈年心事都挖出来衷心倾吐,不知有何感觉?是否会觉得像被人扒光了一样难堪?不管她有什么表情,有什么感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会被气疯了,然后恼羞成怒,接着大概就是誓杀刘家老少吧?刘吉任随脑中思绪起伏翻腾,来来去去,终也不知不觉地朦胧睡去。二日后。
是午。
刘吉在大队人马之前呼后拥中,仍由孟神医亲扶着朝秘洞前行而去。太阳使者肩背孟神医药箱,手提刚刚炼好的和合归元汤随侍而往。
行经厉绝生、钱多财等人所住的西阳殿附近,少门主浩荡的出巡仪队早已惊动了众恶,但他们根本受不了刘吉那不可一世的德性,不屑观之。
刘吉远远地便瞧见苗如花正在练功坪,挥拳舞掌的,练身手。他故意滋滋有声地抛了个飞吻给苗如花。
苗如花见状杏眼一瞪,索性甩头回房,砰地一声关门闭户,明白的表达了她对这位少门主的观感,惹得刘吉哈哈大笑,直叫够辣够辣。
刘吉甚且故意大声告诉孟神医,那个小辣椒是最有希望的未来少门主夫人人选。
神医无奈地不断摇头叹笑,至于他在笑什么,大概只有他种刘吉心里明白。
大队人马来到仙池秘道入口处,按照往例,众亲卫队单膝着地,跪送少门主,并预祝少门主恢复康泰,这才整队收班,返回东宫居候令。
刘吉、孟神医和太阳使者则一起进入秘道,经过曲折回转,来到秘洞口。
洞口前的守卫,早得鬼王交待,知道少门主与神医今日来此疗伤,必须小心护卫,若有动静,得听令行事,不得有误。
于是洞口二人毕恭毕敬躬送少门主等人人内,而后真的非常用心的守护洞外,不敢擅动。
洞中,仙池依然冷烟袅袅。
前些时日刘吉为求逼真,故意喷溅的血渍与打翻压碎的屏风,早已经收拾干净。
就连昔日鬼王击碎的石桌,也都换新,置于老位置上。
孟神医秉持医生专业精神,首先先向仙池,蹲着查验仙池之物是否异样,以确定一切无误。
随即,他要太阳使者放下药汤及药箱,径自可休息。
太阳使者因近日来与之相处,算是非常熟悉神医“无吝”,自然乐得轻松,放下东西,便自个找不位置坐下,不太注意刘吉和神医在做什么。
孟神医还真的自保温药笼中,倒出一碗乌漆如墨的药汁,要刘吉喝下。刘吉也真听话。将那碗药汁一仰而尽……“哇!这是什么汤?怎么又苦又辣?”刘吉不停呸声,恨不得将喝下去的药汁冉吐出来。
洞口守卫和太阳使者都被他这一尖叫吓着,急急冲来探望。
孟神医淡然一笑,道:“这是和合归元汤,疏通血脉、补气虚,服后腹烈如燃,浑身汗出如浆。”
果然,他才说完,刘吉额头已开始冒汗,眉头也皱,起来,他双手抚腹怔愕着孟神医。
孟神医朝其他三人摆摆手:“药性已开始发作。没事你们就出去,免得打扰少门主行功。”
守卫立即遵其所嘱,回洞口站岗。
太阳使者略一犹豫,走向距离仙池最远的一方石凳坐下,他还是不敢违逆鬼王交待,擅离秘洞。
孟神医瞄着刘吉,淡笑道:“脱了上衣下去泡泡吧!对你有百利无一害的,”
刘吉立时明白,孟神医确定给自己炼了碗超级大补汤,口味或许不佳,但功效可能不差。
于是,他立刻解去上衣,噗通一声跳入仙池中,盘膝坐定,运功吸收药效。
不过片刻。
刘吉已然进入物我两忘之境,脸上神光湛湛。
太阳使者见无异状,索性倚墙斜坐,环臂打起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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