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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大煞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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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此快捷,几乎不分先后,在人们的感觉上,便像是他同时将这三十八掌融合为一掌展出一样,威力之猛宏,有如山岳俱崩,江河突缺,浩大无极之劲势弥卷全厅!
大叫着,白维明急速闪躲,而方欲扑来的寒漠双鹫亦咬牙切齿的慌忙跃开,厅中的火把,也同时熄灭了一半以上!
隐在壁顶的项真哑然一笑,心中却漾起了无限感慨,不错,他是以掌法而出名的,但他的掌法却着重在“快”与“毒”上,其狠辣固然无匹,可是,若论起气势之豪壮与威力之渲赫,却显然以荆忍的“金雪手”为上,虽然各有千秋,但荆忍掌力上的修为至此,却已足令项真敬佩。
现在,项真看得出来荆忍可以用一已之力独扛大厅中的敌人,当然不敢说他一定可以取胜,但至少是不会落败的,如今对方正将注意力集中在荆忍身上,自己不趁此刻潜出探视一番,再拖下去就麻烦啦!
又犹豫了一会,下面,托月左刃白维明、寒漠双鹫、鬼谷客巴崇恕等四人已围着荆忍迸死恶斗起来,受了内创的章桓立在一侧掠阵,四周的赤衣大汉亦已缩小了圈子,随时都可以一拥而上……
长长的吸了了口气,项真轻巧得有如一头狸猫般自壁顶往下出溜,溜到了窗口,他小心的挑开窗闩,略一偏身,已悄然无声息的潜了出去。
夜星寒森冷冽的,有如一个硕大透明的琉璃罩子盖着,而琉璃罩子面又堆满了冰块,那股子寒意,虽是透骨穿肌,却清新而鲜美呢。
往四周寻找着十臂君子的踪影,而一条人影却已随后面掠了过来,那种快法,就直似一头夜鹰!
项真双目微合,左掌高胸竖起,这时,他已看清来人赫然竟是一身刺目的红衣,而且,手提两刃斧!
唇角轻蔑的的一撇,来人隔着自己附攀的窗槛尚有寻丈,项真已毫无声息的抖掌飞斩。
掌影宛如一串流星,快得不能用肉眼辨明,那么凌厉的溜泻而去,因为去势太急以至空气中也响起了连串的“嗤”“嗤”之声!
来人似是未曾料到,吃惊之下左手倏挥,右手往下猝按,身子一个旋转已蓦然升起,那份巧快,那份机灵,一看便知道是个高手名家!
项真双目一冷,方待再接再厉,那人已慌忙低促的招呼:“项真住手,我是西门!”
项真正自一怔,那红衣人已飞掠到他的身旁,嗯,可不是,这不是西门朝午老兄是谁?
哑然一笑,项真压着声音道:“在下正在找你,当家的怎的就这一会你已换了打扮?”
抹了一把汗,西门朝午吁了口气,摇头道:“你还乐呢,方才我就一直混在大厅那些乌龟孙中间,老荆进去一吃人家发觉我就退了回来,先扯下面中按着个赤衫队的小子敲倒后换了他的衣裳又跑了进去,我先还担心老荆吃亏,后来一看,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有那么两把刷子,是而我就开始暗里在大厅中寻找起你来,刚刚你出来的时候已被我看见,我想你一定有什么决定,于是便匆匆忙忙溜了过来,却不想险些挨了你天杀的几掌……”
项真连忙抱歉,道:“谁叫你换了他们的衣服又不先打声招呼?在下还以为形迹败露了呢……当家的,荆兄在厅里吃不了亏,咱们趁着他们注意力移转的时候赶快往四处探上一探,再等就没有机会了。”
西门朝午颔首道:“好,我们这就走!”
项真先朝四周打量了一下,低声道:“如果万一给他们发觉,当家的你便顶上一阵,千万不要缠战,搁下几个便立刻退走,在下腾出手来好去查探抱虎庄里有无无双派失陷的年轻的人。”
西门朝午点点头道:“当然,就此说定了。”
于是两人凌空腾起,直飞大厅上面,在厅顶略一踮脚,又宛如流星曳空般扑向后面那排连绵的楼台亭阁而去。
大煞手第三十五章 豪勇吞山 气凌云
第三十五章 豪勇吞山 气凌云
抱虎庄里的屋宇建造得密集而紧凑,但那栉比相连的房屋却排列得极为整齐有致,部份是用纯桧木漆着丹朱金粉所造的小巧楼阁,部份是以大麻石或青石砌叠的巨堂,屋子与屋子的间隙中植着高大的常青树木,或点缀着已经残调的方形花圃,条条洁净的小路四通八达,庄里十分宽宏,宛如一个自成范畴的小镇。
项真与西门朝午隐在一株合抱之粗的古松后面,他们眼看着无数红衣大汉自不同的方向涌集向前面的大厅,个个行动快速,沉静老练,显然在平时受过了极好的调教磨练……
西门朝午抹抹脸,低声道:“赤衫队的小子们仅是只围着老荆,并未惊动全庄,显见他们以为混进来的仅有老荆一人而已,项兄,这正是个好机会!”
项真轻轻的道:“不错,但这抱虎庄相当辽阔,又不知道他们的发号施令之处在哪里……况且,当家的,在下一直推断无双派在碑石山一战中尚有被掳之人!”
略一沉吟,西门朝午道:“诳他们一记吧,要不只有来硬的了,时间不多,速战速决为上!”
点点头,项真道:“好,当家的,在下于你之侧掩护行动。”
西门朝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一直往左面的小道闯进,他刚走出不及十步,一排龙柏之后己传来一个低沉的语声:“站住!”
西门朝午毫不惊慌,扯开嗓子就骂:“是杨进么?你他妈大概又灌了两杯马尿,连老子也吆喝起来啦?”
龙柏树后面沉静了一会,原来的声音又严厉的响起:“不要开玩笑,你是哪个属下的?”
西门朝午“呸”了一声,暴辣辣地道:“滚你个蛋,连老子的口音你也听不出来了?活脱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官腔倒是打得十足……”
龙柏树后面闪出来一条高大的身影,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西门朝午,语声更为生硬冷厉:“抱虎庄抱虎。”
西门朝午心里怒骂一声,料不到对方却是不上套,他微微向前走了两步,故意愤怒地道:“你他妈以为老子答不出暗语来?老子就是不答,看你能将老子如何?”
那高大的人影冷冷一笑,低叱道:“拿下他!”
四条人影霍地自暗处窜了出来,如狼似虎的扑向了西门朝午,西门朝午将心一横,并不抵挡,他把手中的两刃斧往地下用力一掼,“呛啷”一声火花四溅中,西门朝午双手一叉腰,吼道:“谁敢动,你们他妈一个一个都想造反了?
狗娘养的,内外不分还要动粗动到老子头上来?”
四名赤衫大汉被西门朝午一吼一叫之下俱不由窒了一窒,冲来的势子也随即缓了下来,他们有些摸不清头脑的彼此愣愣地互瞪着,不知道该动手还是不动手好,西门朝午又口沫横飞的叫道:“老子刚从六顺河那边赶了回来,累得像个龟孙一样,连口水都没有喝,正想赶到大头领那里去润润嗓子,走不了两步却碰着你们这些混头东西,妈的,老子也不到大头领那里去了,看你们能把老子困到什么地方!”
眼前的四名大汉进退维谷,束手束脚的怔在那里,而后面,那高大的身影已大步走了过来。
西门朝午仍旧叉着腰,气咻咻的道:“你来正好,妈的,我姓西门的今天倒要看看你这晕头晕脑的东西欲待将老子如何!”
那高大的红衣汉子年约四旬,面膛宽大,油黑泛亮,面孔的神色却是冷森木纳得紧,他缓缓站住,阴沉沉的打量着西门朝午好一会,生硬地道:“你是大头领属下?”
西门朝午狠狠地道:“要不,岂是你属下的?”
那黑大汉面色一沉,严厉地道:“兄弟,你嘴巴最好放客气点,你在大头领领手下当差并唬不住我,如若你答不出今夜的暗语,对不起,我姓方的就要先得罪了。”
西门朝午冷冷一笑,道:“好,我姓西门的便豁出这副臭皮囊随你去,不过,耽搁了事情,在大头面前却得麻烦你老兄扛下了。”
黑大汉略略犹豫了一下,看得出他是强忍住气,忿忿地道:“留下你的姓名。”
嗤了一声,西门朝午道:“西门朝午。”
黑大汉怔了怔,显然,这名子在他的记忆来说,是有着印像的,但他一下子却记不起来,想了一想,他一挥手道:“走吧,咱们记下来。”
西门朝午大刺刺地道:“自然,看看谁含唬谁!”
说着,他大步往前行走,刚走了两步,黑大汉忽然暴烈的吆喝着:“站住!”
心头微微一跳,西门朝午回身道:“干什么?”
黑大汉冷峻地道:“前面是黑手党与我们共同囚人的地方,你往那里走可是另有什么企图,嗯?”
差一点大笑了出来,西门朝午心中忖道:“傻鸟呀傻鸟,老子千辛万苦,为的就是要找这个地方,你小子自认聪明,却是他妈的寿头一个……”
心里打着转子,西门朝午口中却冷冷地道:“用不着你老兄叮嘱,我也知道那是咱们与黑手党囚人的地方,如果去不得的话,我姓西门的也不会去碰那个钉子!”
黑大汉气得双目怒睁,鼻翅急促的自动着,他用力一跺聊,厉烈的道:“算你嘴硬,咱们走着瞧吧!”
西门朝午冷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往前面晃去,他走了一段路,两侧的龙柏树已忽然中断,接着的,是一片参天的古松,松木深处,可以隐隐看见一角黑黝黝的高大石墙,脚下的小路,也逐渐宽阔起来。
没有迟疑,他转了个方向行到路边,刚想钻进一旁的龙柏林子里,暗影处,又蓦地响起一声暴叱:“谁?”
西门朝午怒叫道:“抱虎庄抱虎,快回答!”
黑暗里五条人影跳了出来,为首的那个连忙低促的道:“如意府如意,却是自家兄弟……”
哼了哼,西门朝午冷冷地道:“有岔事么?”
五个人迅速移近,头一个红衣汉子低声道:“没有,兄弟你辛苦了,这晚还来查哨!”
西门朝午吐了口气,道:“吃人家的饭干人家的事,有什么法子?里头囚的那些混帐没有动静吧?可得小心点。”
那汉子嘻嘻一笑,道:“没错儿,一道千斤石闸。一道五寸厚的生铁门,再加上三道铁栅栏,就是他奶奶一群大象都关得住,何况是几个毛人?”
西门朝午淡淡地道:“我也这样估量着,那几个毛人这些日子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些日子,风声好紧,怕是怕无双派的人马摸了进来。”
红衣汉子眨眨眼,放低了声音道:“兄弟,听说前面发现了奸细?”
西门朝午往左右一瞧,压低了嗓子,故作神秘的道:“可不是,那小子一身功夫才真叫厉害,咱们多少硬把子围攻人家一个都围不住,七河会的三爷章老头还吃了大亏,我听说那小子一出手便放倒咱们五六个,啧,提起来都心惊肉跳……”
五个红衣大汉也全发了一会愣,那带头的汉子哑着声音道:“这样说来,对方只怕不容易相与哩……人家来了一个,咱们就弄了个鸡飞狗跳,如果多来几个,还不知搞成什么场面……”
眉梢子一扬,西门朝午却叹了口气:“说得是哪……囚人的地方还好,有厚壁石墙,有机关埋伏,尚可躲上一躲,咱们在外面用肉去挡人家的刀子,可就难说了……”
那红衣汉子“唉”了一声,愁眉苦脸的道:“那些机关埋伏的设置咱们都只是听说,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能不能挡住人家还真不敢说……”
西门朝午心里有些失望,他平淡地道:“里面关的是些什么人你们可知道?”
红衣汉子摇摇头,道:“这是机要的事,除了几个头儿,任谁也不会晓得,兄弟,如今谈这些干鸟?倒是到了那一天怎么对付着保命才是正经……”
笑了笑,西门朝午懒懒地道:“是啊,拿这几两银子为他们拼命也犯不上……哥儿们,你们辛苦吧,我这就朝里去了。”
红衣汉子拱拱手,道:“你这偏劳了,兄弟。”
西门朝午悠悠闲闲的又朝松林那边走去,来到了林子的边缘,上面黑沉沉的枝权上已传来项真轻细的招呼:“当家的……”
西门朝午嘘了一声,项真已有如二两棉花般飘然而落,他带着两眼的笑意,低低地道:“你还真有兴头,和他们瞎扯一通……”
西门朝午吁了口气,道:“林子里面的石屋便是囚人之处,有一道千斤闸,一道铁门,三道铁栅栏,有机关埋伏,防守森严,但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却不知道……”
项真摆摆手,道:“在下听见了,现在第一个就是如何潜进去的问题,在下想,在下与你一样,也剥下他们一套衣服来换上,咱们半软半硬的朝里面闯,如果发觉硬闯不进之时,便以最快的手法将阻挡之人干倒,不让他们有丝毫喘息之机会,一口气杀到最里面去甚至叫他们报信传警也来不及!”
西门朝午一拍大腿,低声喝彩道:“好,又狠又辣,又利落又干脆,果然不愧是黄龙项真出的点子,咱们就这么干了!”
项真淡淡一笑,道:“别捧,当家的你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项真肩上拍了一记,西门朝午刚要转身,项真已拉着他的手往松林深处行去,边低沉地道:“那边有一处暗桩,两个人。”
他们故意将身形暴露,衣衫擦过枝权发出悉嗦的声音来,果然,没有走出多远,一缕寒芒闪了闪,两条人影晃了出来:“什么人?站住!”
项真淡淡一笑,猝然飞跃,只见他凌空一个急转,对方两个人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俱已重重的翻跌于地!
三把两把将其中一个的红色衣衫剥了下来,项真去掉蒙面黄中之后草草穿到身上,双手一拍,轻轻松松地道:“走吧,一切顺利。”
十臂君子西门朝午一伸拇指,由衷的赞道:“好快!”
项真笑一笑,道:“贻笑方家了……”
于是,他们转过身,迅速向松林深处的那幢巨大屋寺行去,在避过了七处暗桩之后,两人终于来到这幢像四方形的巨屋之前。
巨屋四周只有八个窗口,每个窗口,却只有尺许宽窄,嵌着儿臂粗细的铁栏杆,铁栏杆与铁栏杆之间的间隙只能容许伸出一个拳头,正面是一扇厚重还堪镶有银色锥菱的黄色大门,而大门正紧闭着,小窗厚门,配着深褐色的石墙,更觉牢不可破,且带着一股子沉沉郁闷气息……
两只火把斜斜插在嵌入石墙的铁筒里,油脂在火光的噼啪声中不住的向下流淌,十名赤衫大汉分左右挺立不动,周遭没有一丁点声音,除了夜风吹拂着林梢的呼啸外,简直沉静得令人有些窒息了。
项真侧首朝西门朝午一笑,二人稳重的自一株树干后踱了出来,步履坚定而有力的往石屋的大门前走近。
十名红衣大汉目光齐齐投注在他们两人身上,隔着大门尚有寻丈之遥,十人中的两个已并肩走出,同时将右手举起。
“请二位兄弟暂停。”
项真一拱手,笑道:“夜寒风凄,各位辛苦了。”
两名红衣大汉面无表情的勾勾嘴角,其中一个道:“二位深宵至此,可有要务?”
项真镇定的道:“正是,大头领令我二人前来巡视监房,看看是否有未当妥善之处,方才前面已混入对头奸细……”
两名红衣大汉互望了一眼,原先讲话的那个又道:“既是大头领有令,兄弟等自当放行,不过,二位可曾持有大头领的抱虎铜牌?欲要进入监房必须显示此牌。”
心里暗骂一声,项真却从容不迫的道:“大头领是口头上交待,因而兄弟二人未曾前往取拿铜牌,但大头领的口谕,兄弟想亦同样有效吧!”
那红衣大汉寒着脸摇摇头,冷冷地道:“兄弟,我们奉令是见牌放人,没有抱虎铜牌,就是我的爹我也不能放行,这不是玩笑之事,万一出了漏子,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项真古怪的笑笑,道:“果是如此么?”
红衣大汉硬板板地道:“自然,没有通融余地。”
一摆手,西门朝午向前迈了一大步,笑吟吟地道:“没有‘抱虎铜牌’兄弟你连你老爹也不能放行?”
红衣大汉觉出对方口气不善,他退了半步,戒备的道:“就是这话,你……”
他这个“你”字尚未说完,西门朝午已狂笑道:“那好,就当咱哥俩是你爷爷吧!”
红衣大汉勃然变色,他正待发作,前面的项真已猝然回旋,左掌一弹倏挥,其快如电,那名红衣大汉连让出一步都来不及,“砰”的一声已被震翻出五步之外!
在左掌飞出的同时,项真的右手亦猛然将另一名赤衣汉子劈得鲜血狂喷,而在此刻,西门朝午早在身形凌空暴旋中一掌砸倒四人,剩下的四名红衣大汉惊叫出声,两个反扑西门朝午,一人急攻项真,另一个却飞快的奔向大门之前,慌慌张张的伸手去扯拉一根黑色吊环。
雪亮的两刃斧砍向项真天灵,斧芒映闪得那名使斧的赤衫队汉子越发形容狰狞可怖,项真却连眼皮都不撩,身形微晃弓身,而在扑出的同时,他的两脚已绞在这名汉子的颈项上,飞身、闪挪、反击,完全是一个动作,那名红衣大汉哀号着被绞翻的一刻,项真已来到了另一个刚刚将手指触到黑色吊环的红衣大汉身后!
蓦地侧滚斜射,项真的右掌有如魔鬼的咀咒,那么狠毒而丝毫不留余地倏斩倏扬,一颗斗大的头颅那么利落的骨碌碌滚在地下,尚不待热血标起,这具庞大的无头尸体已被项真一脚踢出老远!
那边——
两名扑向西门朝午的赤衫队大汉亦早横尸在地,每个人都是相同的死因:“咽喉上贯穿了一个拳大的血洞!
从他们开始动手发难到战斗结束,只是眨几次眼睛的时间,这短短的时间里,十具尸体已经寂静的躺在地下,那寂静的模样,宛如他们原先便是躺在地下。
西门朝午似笑非笑的搓搓手,道:“顺利的很,嗯?”
项真点点头道:“咱们闯进去!”
于是,西门朝午转身,开始重重的擂门:“快开门,快,有大头领的紧急口谕传示!”
深宵夜静,擂门的声音特别显得刺耳惊心,没有擂上几下,那扇沉厚的木门已绥绥启开。
自半启的门缝中,那尖瘦的面孔便露了出来,不耐烦的叫:“什么鸟事么?深更半夜的大惊小怪的!”
项真右手并指如戟,闪电般戳在那人的“喉头穴”上,那张瘦削的面孔方才抽搐了一下,项真已利落而爽快的将他拖了出来,随手搐向后面。
西门朝午偏身挤了进去,目光瞥处,看见的是一间丈许方圆石室,石室中,燃着六盏气死风灯,四名红衣大汉有两个仰躺在竹榻上,另两个却对面的坐在一张木桌之前掷骰子,看他们那种聚精会神的模样,像是连身子性命都也全赌上去了。
赶忙挤身而入,西门朝午一扬手道:“哈,你们倒是轻松愉快,哪像我们一天搞到晚,连他妈口大气都不能透,真烦也烦死了。”
两个正在做对台赌的仁兄连头也不抬一下,其中一个懒洋洋地道:“又是查监?他妈我们这座黑地狱比皇帝的大内监牢还来得紧张严重,一天查他妈好几次,还不就是关着几个毛人么?又不是东海龙王或西岳山神锁在里头。”
嘻嘻一笑,西门朝午道:“说得是呀,如果真的有什么漏子出来,就是恁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也笃定守不住呢?”
说话的那个觉得不大是味,他抬起目光瞧向西门朝午,一看之下,却不由微微一怔,随即站了起来:“噫?你是谁?
怎的没有见过……”
西门朝午扬目一瞧,已看见这间密不通风的石墙上有一扇石闸门的痕迹,他冷冷一笑,道:“怎的会见过?老子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另一个红衣大汉霍地站起,怒冲冲地道:“喂,你是哪一个头领的属下?怎么说这般跋扈?他妈查监也是这种混帐法儿?”
西门朝午嘻嘻一笑,道:“自然,现在你第一个就得送终!”
那红衣汉子闻言之下,又惊又急的叫:“你,你说什么?”
西门朝午双手微圈,轻收轻吐,一股丝丝的无形劲力已将对方“呼”的扯前三步,又“呼”的弹飞起来,重重撞向石墙之上!
另一个红衣大汉一下子愕住了,他大张着嘴巴,呐呐的叫:“你……奸细……奸细……”
“刷”的一掌向左,右掌即“咔嚓”一声劈到这名红衣大汉的胸前,骨骼的碎裂声清晰传来,躺在竹榻上的两个红衣汉子方才睡眼模糊的爬起,西门朝午已捷如豹般扑闪了上去,身形暴旋,双掌在旋转中翻飞,那两个赤衫队的仁兄已惨号着连摔连弹的被劈飞起来,侧滚着双双尸横地下!
轻轻掩上了木门,项真笑着道:“当家的,你却是洒脱得紧。”
西门朝午摸摸下颔,道:“班门弄斧,贻笑方家了。”
项真眨眨眼,来到那方隐于石墙里的闸门之前,他向周遭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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