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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枭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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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事先岂能不把‘鹤涎灵芝’的辨识方法弄清楚?”
  窒了窒麻三道:“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望了望麻三,燕铁衣道:“我还忘了请教阁下,阁下可也是贾先生的护院之一?”
  麻三捻捻胡子,又笑了:“惭愧得很,我在‘十全山庄’担任贾先生的贴身近卫,实在
是小材大用,呵呵,被贾先生高看了,高看了。”
  燕铁衣语含讽刺的道:“不必客气,你阁下十分称职,至少和贾先生真个‘近’到‘贴
身’,只不过,我认为以后你若能挑个其它部位‘贴身’,更比从贾先生裤裆下钻出来体面
得多。”
  黑脸泛红,麻三几乎咬碎了满口黄牙,表面上却强笑道:“大当家说笑了,说笑
了……”
  燕铁衣一本正经的道:“我是真话,并非说笑;任凭贾先生家财亿万,富可敌国,但他
胯下之异味,亦必不比一干常人来得容易消受,你老兄厕身其中,不觉得多少有点儿委屈
么?”
  这一来,麻三可再也挂不住了,他僵在那里,脸上表情极其丑怪凶邪,但他却发作不
得,羞恼窘怒之情,溢于形外!
  轿子里,贾致祥生怕把场面弄砸了,搞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局,他赶紧大声叫
道:“燕铁衣,你想耍赖不成?”
  燕铁衣一笑道:“怎么说法?”
  贾致祥怒道:“你要的东西业已给了你,可是,我的人呢?”
  燕铁衣道:“放心,奶的人也包管毫发无损的‘完璧归赵’。”
  贾致祥气势汹汹的道:“人在那里?”
  把手上玉盒妥善放好,燕铁衣一拍手:“跟我来。”
  贾致祥有些不安的道:“你可不能搞鬼……”
  燕铁衣冷冷的道:“笑话,我岂和你们一样?”
  贾致祥一拍轿前横几,火爆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燕锇衣道:“就让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吧,说明了,大家不好看!”
  哼了哼,白泰山接口道:“燕朋友,你口气有点不对,莫非东西到手,就另有打算?”
  燕铁衣语气转为缓和的道:“前辈宽怀,燕铁衣决非言而无信之辈,今所盼者只要各位
不图‘另有打算’,燕铁衣已是烧了高香!”
  白泰山脸色微现阴沉,但却没有回答。
  贾致祥又吼叫起来:“喂,燕铁衣,奶到底是交人不交?先在这裹穷磨茹,又让我们如
何相信你是‘言而有信’?”
  燕铁衣皱眉道:“记得我已说过——跟我来。”
  贾致祥恨恨的道:“好,我们便跟他去!”
  软轿迅速抬起——抬轿的人居然就是‘虎帐四霸’曹家兄弟,看他们那种‘驾轻就熟’
的俐落身段,显然干这‘兼差’已不是短时间的事了。
  ‘天罡’包魁‘地煞’管恩昌,‘斑怪’索标和‘邪丑’孙佑四人便分开左右前后环护
软轿四周,‘白衫青锋’白泰山与‘老娃子’麻三两个,领队似的率先于前,也是他们二人
距离燕铁衣最近。
  燕铁衣引着这一行人绕过‘大龙石’,直往石后那片林子走去,只是数十步的远近,他
便在林边停了下来。
  前随的白泰山冷然开口:“怎么了?”
  燕铁衣朝林内一指:“杨小怡就在里面。”
  白泰山朝林子里张望了一阵,因为光线太暗,林木过密,一时并无所见,他迫近几步,
强硬的道:“我没有看见七夫人——”燕铁衣道:“从我站立的这个方向进去,大概走十
一、二步,就可以发现一株树干分叉生长的半枯老槐,杨小怡便在那树干叉生的中间凹窝
里——”后面,买致祥怪叫:“怎么没听到小怡的声音?燕铁衣,你把她如何摆布了?”
  白泰山的态度也逐渐变得狠厉起来:“燕朋友,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七夫人若在
其中,为何声息全无?你可是对她施用了什么阴毒手法?”
  燕铁衣冷冷一笑,道:“白前辈,你也是武功精湛的好手,莫非尚不知道武家千技杂陈
之内有一门艺业,叫做‘点穴?’而穴道的頝别里,有几处称为‘黑甜’的穴道?”
  白泰山急道:“奶是说——?”
  燕铁衣道:“不错,我是说我点了杨小怡的‘黑甜穴’。”
  贾致祥又在那边叫:“燕铁衣,你这天杀的,你竟点了小怡的穴道,你……”
  叹了口气,燕铁衣道:“制人‘黑甜穴’,只是要那人睡上一觉而已,并无大碍,你犯
不上如此紧张,如果奶不明了其中奥秘,何妨问问奶雇用的这些会家?”
  贾致祥急吼:“泰山,他说得可对?”
  白泰山深沉的道:“如果他确是只点了七夫人‘黑甜穴’,便无什要紧。”
  重重一哼,贾致祥愤然道:“燕铁衣,设若你曾经仍害过小怡,我便会叫你拿命来顶!”
  燕铁衣平静的道:“不要恐吓我,贾先生。”
  清楚传来贾致祥挫牙的声音,他恶狠狠的道:“说,是谁告诉你小怡是我宠爱的妻妾?
又是谁向你泄漏她的住处,以及点明你用她可以来胁迫我?”
  燕铁衣道:“我不能说。”
  贾致祥大吼:“为什么不能说?”
  笑笑,燕铁衣道:“‘朝廷有法,江湖有道’,如此而已。”
  贾致祥在咆哮:“我终究会查出来的,终究会……”
  燕铁衣道:“那就是你的事了,贾先生。”
  突然又怪叫起来,贾致祥跺脚:“你们怎么啦?还不快快进林子里去救出七夫人……”
  白泰山刚待启步,忽又回身:“太爷,可要燕铁衣一同入内?”
  贾致祥怒冲冲的道:“这还月间?当然要他陪你们一起入林去找!”
  燕铁衣冷淡的道:“不,我不奉陪了。”
  贾致祥厉声道:“燕铁衣,你有责任陪同我的人入林寻及找小怡,直到把她交到我手中
为止!”
  燕铁衣道:“只要你们照我方才所说的话去找,便一定可以找到她,这并非难事,更无
须我亲身临场指点。”
  咻咻喘息蓍,贾致祥道:“你……你其中恐有说谋……燕铁衣,你不肯陪同我的人入林
寻找小怡,便是心虚……便是情怯。”
  燕铁衣一笑道:“我保证杨小怡平安无事,毫发不损,现在正做‘黄粱高卧’,而且,
你们很容易就会找到她,入林直走十几步,那株枝干分叉的老槐树中间。”
  贾致祥叫道:“你陪他们进林子里去。”
  燕铁衣微喟着,道:“把话说穿了吧,贾先生,我不想在你们得回杨小怡之后,再给你
一个可以放手围攻我的机会,你们至今不敢向我正面下手,可能是顾虑非我之敌,也可能为
了杨小怡在我掌握之中,投鼠忌器之故,但不论为了那一桩,人质的威胁没有了,便足堪造
成你们无所惮忌的心理,对我形成不利的情势;我不含糊你们,脚不愿做这无益之斗,因
此,我不奉陪了,请你们自己略劳点神,举步之间,便可寻及欲寻之人。”
  贾致祥怪吼:“你不准走,不准……”
  燕铁衣一拱手,道:“多谢厚赐,买先生,我们后会有期了!”
  贾致祥似乎要从轿中冲出来:“截住他,你们给我截住他!”
  身形倏闪,白泰山沉喝:“站住!”
  比白泰山的动作更快,燕铁衣的影子微晃,已如幽灵般消失在黑沉沉的密林中了。
  白泰山正在迟疑,要不要追进林子里,贾致祥已从轿内跳了出来,蹦得像个疯子:“一
群饭桶,还不马上入林救人,你们一个个都是些木头啊……”
  XXX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从昨夜拿到那株‘鹤涎灵芝’到现在,只是几个时辰的空间,
燕铁衣已马不停蹄的奔驰了近二百里路。
  他急着赶回去,固然是为了尽早救治老友的恶疾,另外,他也希望摆脱可能随后跟来的
麻烦。
  贾致祥是决不会甘休的,这一点,燕铁衣非常明白,他并不在乎拚杀狠斗,但是,他却
不愿在将芝草送回去以前发生缠战,他深恐有失,而只要把东西送达目的地方,他倒颇有兴
趣与‘十全山庄’那干人物比划比划。
  日头很热,他冒蓍火热的日头在钻赶。
  直到他很累了很渴了,他发现路旁有一家简陋的酒铺,这家土墙茅顶的酒铺,简陋得甚
至连块酒招也不备,只摆蓍几张竹桌竹椅,靠墙角几只粗瓷酒坛子,光景零落冷清得很。
  一路上来,燕铁衣已经过了好些家饭馆酒店,大都比这一片荒铺子光鲜体面得多,当然
吃食的口味类别也必较高明丰盛,但不知怎的,燕铁衣在经过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饥渴,
眼下,见到这么片不像样的路边酒店,他却出奇的疲乏起来,强烈的盼望能在这里歇歇马打
打尖,小憩一会。
  他犹豫蓍,坐骑泼剌剌的奔过了店外,他不禁咽了口苦涩的唾液,手搭凉蓬仰头望了望
火烤似的阳光,终于咬咬牙,掉转马头又驰了回来。
  酒店的老板,是个生蓍一双匏牙的斑顶胖子,马蹄声早已惊动了他,他正在失望的瞪蓍
那飞扬的尘沙发楞,不想过路的财神却又转回头啦!
  下马进店,燕铁衣还小心的挑了一副靠褢的座头,他往土墙上一倚,长长嘘了口气,一
剎那间,感到无比的舒泰松快。
  胖老板展露着那对大匏牙,殷勤的走了上来躬着腰笑:“呃,小爷,日头真毒啊,大热
天下赶路,可当心中了暑哪。”
  燕铁衣享受蓍这一份原可随时享受的阴凉,他将一双腿搁在另一只竹椅上,安适又懒散
的道:“所以,我不就不赶啦?”
  胖老板忙陪笑道:“这才是,这才是,年纪轻轻你哪,可别仗蓍身子扎实不知爱惜,出
门在外,万一有个三病两痛,可不是闹蓍玩的。”
  燕铁衣抹蓍汗,笑道:“敢情……”
  在搭肩的搌布上揩了几把,胖老板这才进入了正题:“我说,小爷,得吃点喝点什么
吧?”
  燕铁衣道:“你店里都有些什么卖呀?”
  胖老板忙道:“吃的呢,有熟鸡蛋,卤豆干,五香花生,腌菜梗,外加白面馍,喝的有
自酿老黄酒,带劲点的是‘烧刀子’,小爷,你要那一样啊?”
  舐舐干燥起皮的嘴唇,燕铁衣不大感兴趣的道:“来碟卤豆干,五香花生吧,酒,打一
斤老黄酒够了……”
  胖老板赶紧道:“顺带几个馍?”
  燕铁衣无所谓的道:“就顺带几个馍——”顿了顿,他又道:“还有,外头我那匹马,
烦你好生替我加料喂饱,别忘了先弄桶水也叫牠解解干渴。”
  胖老板笑道:“错不了,小爷。”
  酒菜来得快,燕铁衣独酌独饮,慢慢的喝着,上桌的东西十分粗糙,味道更不见强,他
于其说在享受饮食,远不如说是在借此空暇恢复疲劳,至少,这还是个阴凉地方,而且,有
个坐处。
  他在吃喝中边琢磨——这里距离‘十全山庄’已有三百里开外,大概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了,对方若要追,早追上来啦,相隔这么远,要想缀住他就大不容易喽……。
  正想蓍忽然,有马蹄声传入他的耳中,他悚然一怔,倾耳聆听,不觉又哑然失笑——他
似乎稍嫌紧张了一点。
  不错,那是马蹄声,但却是从对面他要去的方向而来,不是从后头路上来的,而且,蹄
音清脆悠闲,丝毫不显急迫。
  铁骑追人,不会是这样的安闲自得法,好象在踏青郊游。
  于是,他放心的又干了一杯。



          




柳残阳《枭霸》
第四十九章 荒寒店 佳人冶艳

  (Page553…556 缺)
  妖媚的笑了,白衣少女道:“秋天里,很少看得到燕子的。”
  燕铁衣道:“现在不是秋天。”
  白衣少女道:“所以,我们才碰上了;天下很大,两个素昧平生的人遇在一个共同陌生
的中途站上,可是一桩绿分,而且我姓秋,你又姓燕,木来是有点犯忌的……”
  燕铁衣觉得对方的话有些牵强,但他并不认真去体会,淡淡的道:“秋姑娘,想是道上
同源吧?”
  白衣少女挪揄的笑了:“当然,否则你以为我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出身呢?名门闺秀,大
家千金?”
  燕铁衣客气的道:“其实,姑娘风仪亦并不稍逊。”
  白衣少女快活的道:“真的?”
  燕铁衣本想说——‘只是举止略显轻佻’,可是他晓得这是够煞风景的话,顿了顿,他
道:“真的。”
  白衣少女笑道:“你这人的确不错。”
  这时,胖掌柜端来了酒食,一丝一样摆在白衣少女的桌上之后,又十分知趣的退开了。
  目光扫过桌面的酒食,白衣少女叹了口气:“天,这也是人吃的?”
  燕铁衣怔了怔平静的道:“是人吃的,我已吃了不少,很多人也吃过。”
  白衣少女歉然一笑,道:“别多心,我无意影射你,我只是脱口而出。”
  燕铁衣道:“没关系。”
  替自己斟满一杯酒,白衣少女举起杯来:“燕朋友,为我们的相逢干一杯!”
  燕铁衣如言干了,白衣少女抹去唇角的酒渍,笑道:“相逄何必曾相识,啊?”
  燕铁衣道:“对,相逢何必曾相识。”
  白衣少女又道:“同是江湖飘零人。”
  燕铁衣赞了一句:“说得好。”
  又斟满酒,白衣少女道:“再来一杯。”
  燕铁衣有些迟疑的道:“你不怕喝醉了?”
  白衣少女笑吃吃的道:“醉里日月长,可不是?”
  微窘的一笑,燕铁衣道:“留点量吧。”
  白衣少女道:“说真的,我醉不了,别说一斤酒,三斤五斤也一样喝得下!”
  燕铁衣道:“好酒量。”
  白衣少女道:“不算什么,来,燕朋友,干了。”
  望着白衣少女微扬蓍的,白嫩圆润的粉头,燕铁衣无可奈何只有再陪蓍喝完一杯。
  白衣少女露出洁白细密,却并不十分整齐的牙齿笑笑,道:“燕朋友,一个人在到达微
醉的境界时,除了心情畅快,说话较直之外,是不是胆子也较寻常大了?”
  燕铁衣道:“是这样。”
  白衣少女放下酒杯,怪异的笑道:“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燕铁衣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事不大对劲,他慢慢的道:“喝酒的人大多如此。”
  白衣少女凝视着燕铁衣,酒后的眸瞳,益加炽烈如火:“我叫秋云——燕铁衣。”
  僵窒了一下,燕铁衣轻轻的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了?”
  白衣少女——秋云静静的道:“不但知道你,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燕铁衣不解的道:“我们有过梁子?”
  摇摇头,秋云道:“从无轇轕。”
  燕铁衣道:“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你冲着我来?”
  秋云抚媚的笑道:“受人之托。”
  敲敲桌面,燕铁衣沉吟着问:“谁?”
  秋云歪着头道:“想想看,很容易,你最近得罪过谁呀?最近。”
  叹息一声,燕铁衣道:“贾致祥。”
  笑了。秋云道:“不错,就是这位财神爷。”
  端详着对方那张妖艳的面庞,燕铁衣道:“你与他,是素识么?”
  秋云道:“昨天以前尚未见过。”
  燕铁衣诧异的道:“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你替他出力呢?”
  秋云格格的笑道:“还有什么原因比之于金钱更使人乐意效命?”
  燕铁衣感喟的道:“这倒也是个理由——贾致祥给了你多少?”
  秋云坦率的道:“五千两黄金,另加我双手所能抓取的珍玉珠宝……”
  ‘啧’了一声,燕铁衣道:“真是惊人的大手笔——贾致祥确然富有,只是,恐怕他的
钱要白花了。”
  秋云道:“白花了吗?不见得吧。”
  燕铁衣正色道:“秋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与出身,我对你却是十分陌生,我认为,凭
你一己之力,对我很难形成什么危害。”
  秋云眨眨眼,道:“别太肯定,燕铁衣,来者便不善。”
  燕铁衣一洒道:“贾致祥左右能人尽多,他们却无奈我何,秋云,你自认强过那些人
么?比他们更高明?”
  轻蔑的‘嗤’了一声,秋云道:“你是指贾致祥身边那些保镳呀?不错,他们有的确然
颇具功力,但除了白泰山、麻三、管恩昌,包魁,索标,孙佑几个人我看着尚有点火候之
外,其余的,不过只是凑数罢了!”
  燕铁衣微微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倒很狂!”
  秋云悠然道:“狂字背后,得有点什么真玩意撑着才行,要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
了。”
  燕铁衣道:“既如此说;秋云,你打笕怎么对付我呢?”
  秋云干脆的道:“夺回那株‘鹤涎灵芝’,并押你去见贾致祥!”
  燕铁衣有趣的道:“然后呢?”
  秋云道:“然后就是贾致祥的事了。”
  摸着下巴,燕铁衣道:“你很有自信,秋云,我看得出,你是真想同我较量较量。”
  秋云又露出她那口不太整齐,却更容易使人想入非非的牙齿:“不止要‘较量’而已,
燕铁衣,我还有其它目的!”
  燕铁衣道:“怕你难达目的。”
  秋云笑道:“可要打赌?”
  双手扶在桌上,燕铁衣低沉的道:“秋云——我怀疑你有没有打听一下关于我的种种?”
  秋云如数家珍般道:“你叫燕铁衣,是北六省的绿林盟主,‘青龙社’的大魁首,有
‘枭霸’之称,在普天之下的黑道上,你是数一数二的权势人物,尤其是,你乃剑中之英,
对于剑术的浸淫,你已经到达化境;长剑‘太阿’短剑‘照日’交相映辉,千变万化,神鬼
莫测,是为万人之敌!”
  拱拱手,燕铁衣道:“过誉了。”
  秋云道:“那里,这全是实情。”
  燕铁衣道:“如果你知道这全是实情,还敢照样来找挑衅,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是疯狂
呢,抑或愚蠢了。”
  秋云道:“都不是。”
  燕铁衣道:“那么,你凭借的是什么?”
  秋云一本正经的道:“我的武功造诣。”
  忍不住想笑,燕铁衣道:“你的武功造诣?秋云,你这个年纪——就算从出娘胎就开始
练功,恐怕也不见得强上了天。有如灰沙里的蚱蜢,还能蹦跳多高?”
  吃吃一笑,秋云道:“武艺之术,千奇百怪,武家之道,错综复杂,其中因禀赋,遇
合,天分体能,以及门派的内涵与传授方式,种种原因,造成了各人修为上的深浅差异,燕
铁衣,莫非你不明白这些道理?”
  燕铁衣道:“我非常明白,但先天的体能与师承,仍须倚靠后天的苦练才能精益求精,
秋云,你是这样有耐心及肯下功夫的女人么?”
  秋云傲然道:“对你而言,很不幸,因为我是。”
  燕铁衣并不太过顾虑的道:“别人都称呼你什么?”
  秋云笑道:“小白蛇。”
  燕铁衣点头道:“很恰当,非常非常恰当。”
  秋云又道:“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蛇,尤其不喜欢白色的小蛇!”
  燕铁衣承认:“不错,我是不喜欢蛇,更不喜欢白色的蛇……”
  秋云表情变幻不定的道:“多年以前,在‘北冈山’,你曾差点送命在一条‘白娘娘’
的蛇毒齿下,是不是?”
  燕铁衣苦笑道:“你倒知道得很清楚。”
  秋云缓缓的道:“当然,我要来对付你,就必须先了解你……燕铁衣,在白色的蛇之
前,你的运气总是不佳,所以,这次我来,信心十足!”
  不知怎的,燕铁衣内心裹竟起了一阵不安的感应,他有点怔忡,难道说,当真如此么?
他遇不得白色的蛇,或白蛇似的人?
  秋云诡异的笑了:“燕铁衣,你的必胜意志有些摇动了,呣?”
  在杯中注满了酒,燕铁衣浅啜一日,道:“不要想得太脱离现实,我曾吃过一次小白蛇
的亏,但我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人有了一次疏忽是无心,再犯第二次,便是愚蠢,秋云,
我并不愚蠢。”
  秋云笑得又甜又艳又佻挞:“为了我,你就再犯一次吧。”
  豁然笑了,燕铁衣道:“怕我无法从命——纵然在某些地方上,你是值得的!”
  秋云道:“你真要叫我见识一下你的剑术?”
  燕铁衣道:“假若你想见识的话。”
  秋云的双眼裹浮起一种火热的光晕、明亮、鲜艳、熊熊跳动,带着挑逗的意味:“我很
希望尝试一下,燕铁衣。”
  燕铁衣道:“我的剑很快,很锋利,你知道?”
  秋云兴奋的道:“我知道。”
  迷惘的看着她,燕铁衣道:“你好象很高兴?”
  秋云渴切的道:“是的,我很高兴,燕铁衣,当你明白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遇见比我更
快的对手,没有碰上真正的劲敌时,你就会了解我现在为什么如此高兴了;我奇怪,以前那
些躺在我眼皮下的人,为什么老是动作那么缓气,等待他们惊恐的收回错误的招式,这样比
划,实在提不起劲头来……如今好了,我终于遇见了你,遇见了一个值得一拚的对手,燕铁
衣,我想你不会和那些人一样稀松吧?”
  燕铁衣啼笑皆非的道:“秋云,但愿你的本事有你说得那般高明才好!”
  秋云嫣然一笑:“我们彼此都会过瘾的,燕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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