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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侠骨残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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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冰叫道:“快点!我看满天星星都上升了,那是北斗七星,咱是往南还是往北?”
黑衣少年白了他一眼道:“你急个什么劲?你要急你一个人去好啦。”
钱冰大为不解,但他豁达,也不细究原因。只是不住催促,那黑衣少年忽道:“我换件衣衫去。你就在此等我。”
钱冰道:“你的衣衫干净,何必要换,再说夜里湖上雾水重,换了新的岂不是又弄坏了,你……”
但见那少年已走得无影无踪,只有住口了,说到换衣,钱冰看看自己身上衣衫,破了又补,补了又破,他缀补又差,实在有点不雅,伸手入怀,忽然摸到一纸,展开借月光看来,上面写道:“好孩子,去买新衣服。白发婆婆。”
钱冰看着看着,眼睛微微发酸,他一向不注意自己一切,随遇而安,那银发婆婆和自己萍水相逢,竟注意到自己衣衫陈旧、就凭这句话,钱冰也觉得热泪盈眶了,思恩怀德。
夜风一吹,钱冰脑筋冷静了些,忽然白影一闪,一个消生生少女已落在船头。
钱冰恍然,暗骂自己糊涂见忘,这黑衣少年上次在西湖,被神拳简青点破是女扮男妆,羞怒而去,自己怎会转眼便给忘了。那少女见钱冰直眼瞧她,不禁害羞起来。
钱冰道:“姑娘清丽绝俗,白衫白裙最是贴切。”
那白衣少女道:“不用你称赞,我偏爱穿黑衣。”
但心中毕竟喜欢,脸上红喷地真如奇花初孕,明艳不可方物,钱冰一生所见女子中,数美自然以巧妹第一了,但目前这个少女,却也并不多让。
白衣少女举起浆来一拨,小舟似箭一般破浪而行,不一会离岸渐远,她直身站在船头,将浆交给钱冰,仰首凝望天上星座,良久道:“咱们该向北行。”一
钱冰不善划船,他用力拨了几下,那船竟在水中打起转来,白衣少女顿足道:“你在干吗?转陀螺么?再转几周,你非要倒下不可。”
钱冰讪讪地道:“我练习一下便可得要领了。”
白衣少女一言不发,接过浆轻轻拨了几拨,那船走得又直又快,但她又是划船又要对月影星辰方位,不禁手忙脚乱,走了一会,那船又行得偏了些。
白衣少女恨恨地道:“早知如此,不要你来了,你身子又重,船又偏了航道。”
钱冰笑道:“多一个人可壮壮胆,夜半湖上,一个人泛舟而行,只怕有点害怕吧!”
他这话正说中白衣少女之心事,她虽是倔强好胜,骄傲胡闹,但胆子并不太大,当下默然,校准了方向,才划了几下,又见钱冰跃跃欲试,便道:“你划一下便一下,慢点倒不要紧,不要带了旋劲,拖泥带水。”
钱冰陪笑道:“省得!省得!”
便又接过浆来,忽然月光下远远划来一舟,逆风行驶,却是破浪如刀,快得令人不敢相信。
白衣少女道:“等等前面的船,可能是太湖来的。”
钱冰闻言,只片刻工夫船已驰近,却见上面坐着一人,是个矮胖青年,正是钱冰上次碰着和英俊少年杨群一路的人。白衣少女问道:“请问阁下是否从太湖来?”
那青年哈哈笑道:“这周围百里都是太湖,姑娘这话问得有趣!”
白衣少女道:“姑娘可没功夫跟你玩笑,姑娘是太湖陆公子朋友,看你水上功夫不凡,一定是在太湖上混生活,那陆公子你总该知道吧!”
那矮青年见白衣少女生得美艳,实是生平罕见,不由多看了几眼,那小女不高兴了道:“你听见没有!”
那青年沉吟一会道:“在下也是陆公子好友,正要请公子赴敝处一行。”
白衣少女喜道:“那正好,你便替咱们带路吧!”
那胖青年冷冷地道:“替姑娘带路是没有话说,但这臭小子要大爷带路,倒是有点不配。”
他上次早就怀疑钱冰,故意激怒钱冰,那白衣少女好生为难,人家钱冰好意陪自己而来,怎好打发他走,她想了一下,忽然发起怒来,指着胖青年骂道:“你自己才是臭小子,没有你带路还不是一样找得到,稀罕么?”
那青年笑嘻嘻地并不动怒,钱冰低声道:“姑娘将我送到岸边,还是让他带路比较有把握。”
偏偏白衣少女脾气倔强,别人要协她,她可是大大不买帐,示意钱冰摇浆而去,那青年冷然道:“要见陆公子么?他就屈就在船中。”
那青年伸手掀开一块帆布,钱冰和白衣少女双双瞧去,只见舟中横卧一人,脸如金纸,却正是太湖慕云山庄陆公子。
白衣少女神色大震,再也不能持静,失声叫道:“小贼,你把陆公子怎样了?”
那青年淡然道:“你放心,决死不了。”
钱冰悄声道:“这人厉害之极,先到岸边,你缠住他,我背陆公子逃走。”
白衣少女凑近钱冰道:“我并不怕他,但陆公子操于他之手,到是不可鲁莽。”
钱冰只觉她柔声说话,声音极是好听,正沉思间,白衣少女抢过浆来,用力划向岸边。
那矮胖青年长笑一声,眼着也划向岸边,不一会两舟拢岸青年提起陆公子,轻轻一纵,跃上岸来。
钱冰白衣少女也上了岸,白衣少女注意陆公子,只见他身上并无伤痕,知是被点穴道,心下略安,双眉一扬指着敌人道:“姑娘求你一事!”
矮胖青年道:“姑娘有话请讲!”
白衣少女道:“快把陆公子放了。”
矮胖青年道:“在下本当遵命,但在下千里迢迢来到江南,便为寻找水性真正好的人,这陆公子水下功夫端是一绝。”
白衣少女道:“那你是不放他了,小贼看掌!”
她飞快一掌,矮胖青年轻轻将陆公子放下,还了半掌,心中想起一事,一转身只见站在一旁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少年钱冰,目光灼灼身形刚起,要去抢救陆公子,当下那未发的半掌呼的击向钱冰。
钱冰身子在空中一腾避过,白衣少女一咬牙,呼的又是一掌,矮胖青年身子不动,轻轻一推,白衣少女再也立不住脚,倒退三步,一跤坐在地下。
钱冰大惊,他曾见目前这白衣少女大展神威,想不到不敌对方一掌,当下连忙上前察看,只见白衣少女嘴唇微动,一个清晰的声音直传到耳中道:“这人太强,快去找银发婆婆来!”
钱冰一怔,白衣少女满脸怒容,他不暇思索,身子一起,便如一只大鸟般飞越而去。
矮胖青年冷冷地道:“等下再走。”
提着陆公子也往前追索才追了两步,便觉前面钱冰一步比自己至少大了半丈有余,便是手中不提一人,也是望尘莫及,当下心中一寒颓然住足,缓缓走到白衣少女跟前。那矮胖青年心中忖道:“那少年深不可测,他为什么不交手而退,那银发婆婆又是什么人?便是这少女功力也极深厚,适才我用了六成力气,才将她震退,不知是何路数了。”一”
他心中沉吟,那白衣少女道:“喂,告诉你一件事,陆公子水性极好,但并非天下第一。”
她想拖延时间待援,那矮胖青年如何看将不出,便道:“这陆公子是你什么人,你要如此护他。”
白衣少女一怔答不出话来,口中叫道:“你不信,我便表演给你瞧瞧!”
她一运气,双目内视,跌坐地上,过了半盏茶工夫,只见她额间发须无风自动,飘得极是规律。
那矮胖青年一震道:“姑娘水性实在高强,在下井底之蛙,今日才开眼界。”
白衣少女坐起道:“你要找水性好的人干么?”
那矮胖青年道:“这个姑娘不用知道,姑娘愿随在下一行?”
白衣少女一刻之间心中连转了许多念头,目下之计只有先跟这人去才能解得陆公子之危,但这人武功高强,如果心怀不测,自己是万万无法自保的了。
她想了想道:“让姑娘想想看!”
矮胖青年道:“在下已耽误太久,姑娘自便。”
白衣少女想起那日西湖旁酒楼上,那双关切的目光来,为了那目光,她几乎想向雁荡三剑弃手认输,她性子本就极易激动,想到这里,只觉热血上沸,什么事都顾不得了,当下便道:“姑娘跟你去,你先替陆公子解了穴道。”
矮胖青年道:“一言既出,便无反悔,姑娘还是三思的好!”
白衣少女最受不得逼,当下心中愤怒得几乎呕血了,叫道:“什么了不得,便是刀山枪林,姑娘也不怕,你如果得罪了姑娘,那可就叫你惨了。”
矮胖青年笑道:“如此甚好!”便上前拍了拍陆公子道:“一盏茶时间自然醒转。”
白衣少女看着地上萎顿的陆公子,眼泪直涌,她性子执拗,决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硬生生又吞下去,但心下凄楚,“心中不住地道:“上次他奋不顾身护我,我为他受难也算不得什么,但……但他连知道都不知道!”
想到委曲之处,忍不住轻叹起来,那矮胖青年不住催促,白衣少女一咬牙,大步跟他而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钱冰一个人匆匆赶来,他找遍大街小巷客店找不到银发婆婆,只见湖边一片空荡那白衣少女,陆公子,和那少年都不见了,只有湖风袭袭,遍体生凉,他站了一会,心中也渐渐凉了起来。
在这时候,少林寺中的白铁军,已经把银岭神仙彻底激怒了。
银岭神仙拽着白铁军喝道:“姓白的小子,你从实招出来,钱百锋是你什么人?”
侠骨残肢第十五章 天剑之后
第十五章 天剑之后
白铁军哈哈一笑道:“钱百锋么?白某不认识。”
银岭神仙微微一摆衣袖,那杨群如一缕轻烟一般退到了寺门,看样子他们是不问出个明白不放白铁军走了。
一元大师冷冷地插言道:“老施主,老衲有一言要提醒你——”
银岭神仙道:“什么?”一元大师一字一字地道:“此地乃是少林寺中!”
银岭神仙呵呵狂笑起来,他指着少林寺的弥勒大佛大声道:“少林寺又怎样?老夫一生之中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自命为武林正宗的秃驴杂毛们,你们看看,这个弥勒秃驴一脸淫笑……”
他话尚未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道:“罪过罪过,老施主不可口不择言——”
银岭神仙似是突然失去理智,他闻言一声不响,忽地反身就是一掌,只听得轰然一声,银岭神仙竟是没有把身后之人击退,他侧目一看,正是少林寺的主持方丈。
少林方丈合什道:“老施主与这位白施主有事不要以小寺为解决之地!”
银岭神仙冷笑一声,心中暗暗惊震这少林一代掌门果真名不虚传,但他仍是理也不理地继续对白铁军道:“姓白的,你是说出你师承来历还是要想立毙于老夫掌下?”
白铁军微微一笑道:“我看老前辈还是你先动手的好。”
他这句话一出,少林群僧又是一阵骚动,银岭神仙数十年前威震武林,功力之高深不可测,白铁军这句话等于说绝了今日非战不可,他们一面心惊,一面又暗自有些兴奋,要想看银岭神仙到底厉害到什么境界。
银岭神仙听了白铁军这句话,便一言不语了,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白铁军,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最后,他忽然仰首大笑起来。
白铁军直等他笑完了才冷冷地道:“笑什么?”
银岭神仙道:“好,好。”
白铁军见他说到第二个“好”字时,陡然之间面色又剧然酡红起来,他不敢再答一言,也连忙把全身功力聚集到双掌之上。
银岭神仙却接着笑道:“初生之犊不畏猛虎,傲气直冲牛斗,老夫少年之时也就是这个调调儿。”
他“儿”字尚未说完,忽然之间一掌发了出来,整个少林寺中骤然发出呜的一声怪响,少林群僧一个个都惊骇失色。
白铁军横跨一步,一掌由横里迎了上去,发掌之神速,拿位之准确,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银岭神仙陡然变掌,电光石火之间已换了七掌。
白铁军连挡七掌,后退了半步,抓住最后一个机会,反攻了十掌,一掌强似一掌,几乎天下各家的拳式都在其中却又都不相同,到了第十掌上,一招“孔雀南飞”,巧妙之至地把银岭神仙逼退了半步!
这一招“孔雀南飞”原是少林寺中七十二路罗汉举中的起首之式,少林寺数百和尚个个识得,却没有一人知道这一式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白铁军掌势才出,少林寺中已传出轰然叫好之声。
少林方丈缓缓走到一元大师身边,低声道:“阿弥陀佛,武林中又将有不世高手了,这姓白的少年不得了,不得了。”
一元大师道:“掌门师兄,说怎么今日不能让银岭神仙毁了他。”
少林方丈道:“师弟你且细观,依老衲看来,银岭神仙虽是一身神功,但今日若要取胜,希望甚是渺茫……”
这时,白铁军满面紧张双掌翻飞,每掌挥出皆足以摧石毁山,然而他却是信手连挥,轻若无物,一掌重似一掌。
堪堪到了第三十招上,银岭神仙双掌一沉,忽地发出丝丝白烟来,少林方丈的脸色骤然一变。
又过了五招,银岭神仙的双掌中发出古怪的热力出来,掌风所过,挟着一股炽人热风,仿佛他双掌之中挟着一轮火球一般。
少林群僧到了此时,齐高声惊呼起来。
“火焰掌!”
“火焰掌!”
白铁军在这一刹那之间斗然变得冷静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走!”
他双掌齐发,千斤之力始出,他身形已骤然而收,如一只疾劲的箭矢一般倒窜向寺门,那收掌换势之快,足今天下任何高手骇然失色。
然而站在门口的杨群这时对着疾飞而来的白铁军轻悄悄地发出一掌。
杨群的掌力强如巨斧,白铁军只觉背上如压泰山,他已知是杨群出掌,只见他一个翻身,对准杨群一拳击去!
由铁军这一举无异千斤之杵,“啪”的一声,杨群被他打出了寺门,他的身形也被震得高飞起来,这时,银岭神仙双掌一推,一股热风直扑而至!
银岭神仙厉喝道:“倒下!”
白铁军虽在一心一意不敢一攫这传闻中怪异无比的“火焰掌”力,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得碰它一碰了!
只见他身躯在空中跨行两步,身形缓缓下降,双掌却是一路打将下来,直到落地为止,他才意识到他和“火焰掌”已经碰了十几掌了!
银岭神仙停了下手,惊骇地望着白铁军,白铁军脸如酒醉地站在一丈之外,双目中射出又紧张又机警的光芒。
忽然,一个低沉之极的声音一字一字地道:“老施主若不反对,老衲请你立刻离寺!”
银岭神仙侧目望了望,只见少林方丈双目如炬地凝视着自己。
站在门口的杨群这时忽然道:“大叔,咱们要药目的已达,先回去解了青天的毒要紧。”
银岭神仙回首一看,只见本来挤聚一起的少林群僧不知何时已经如星罗棋布般各就各位,少林寺的大罗汉阵已布绪。
他心中忽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倒不全为了少林寺的罗汉阵,而是他自觉对于那个离他一丈开外的少年敌手几乎已经无能为力了,他用一个奇怪的目光注视着白铁军,足足有半盏茶之久,然后冷冷地道:“姓白的,老夫还会来找你的。”
这口气,已经不再是倚老卖老,像是对一个平辈的对手说话了,他对杨群打了一个招呼,大步走了出去,直走到寺门口时,头也不回地道了一声:“少林寺?半年后老夫要血洗此寺!”.
说完便一跃而出,少林和尚紧跟而出,已不见这两人的影子。
白铁军却在这时悄悄盘膝坐了下来,银岭神仙对他怀着万分戒意地离去,其实他已真力耗尽,不堪一击了。
站在弥勒佛像下的少林方丈忽然挥了挥手,所有的少林和尚一言不发静悄悄地退出了大殿,只剩下方丈和一元大师两人。
白铁军静静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大殿中突然寂静下来,只有一元大师压低着声音道:“此人十年内必成天下第一人!”
方丈低声道:“他对火焰神掌太过畏怯了,紧张二字乃是消耗真力之第一利器。”
“他若真与钱百锋有什么关系,那……”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白铁军忽然呼的一声跳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呼出,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快慰的微笑,喃喃地道:“还好,没事。”
抬起头来,这才发觉自己仍在少林寺中,他望着少林方丈,恍然之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一元大师这时走上前来,合十道:“白施主无妨了么?”
白铁军连忙回了一礼道:“白某无状,私潜入寺,又复打斗扰乱清修……”
少林方丈挥手止住他说下去,微微笑道:“白施主不必自责,倒是贫僧有几事请教!”
白铁军道:“不敢,大师有话请问。”
方丈和尚道:“方才那银岭神仙见施主一掌击毁那口古钟,曾大声喝问施主可与‘钱百锋’是什么关系,想是他看出白施主掌力之中有什么特点与钱百锋有相同之处,贫僧孤陋寡闻,敢问那是什么掌力?”
他这一番话问得果是厉害,虽然不曾明言,但是隐隐之中等于已经说定白铁军与那钱百锋是有关系,问的只是那一掌叫什么掌,白铁军如何听不出其中之意,他哈哈一笑道:“方才自某不是答覆他自某不认识什么钱百锋么?”
少林方丈和一元大师对望一眼,继续道:“白施主此上少林究是为何贵干?”
白铁军道:“不敢相瞒大师,白某此行只是为了一个传闻。”
一元大师道:“什么传闻?”
白铁军凝目望着少林方丈道:“闻说少林寺中有一方罗汉石,不知此事可真?”
少林方丈一闻此言,脸色骤然变了一下,他与一元大师对望了一眼,然后道:“白施主此言何意?可否再说明白一些?”
白铁军不断地观察那少林方丈的脸色,他闻言淡淡一笑道:“若是传闻属真,白某想借那罗汉石看一看!”
少林方丈道:“此石和白施主何关?”
白铁军道:“于公于私,均极重大。”
方丈啊了一声:“敢问白施主这讯息是由何得知?”
白铁军吸了一口气道:“白某受一人临终所托,五年以来梦寐难忘,近日稍获头绪,万望大师指示——”
方丈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双目微瞌,好一会缓缓睁开双目道:“如果老地猜想不错,白施主,你是和丐帮有关了!”
丐帮两字一出,一旁的一元大师吃了一惊,白铁军面上一阵激动道:“大师所言不差,白某斗胆相问,方才那银岭神仙薛大皇所指‘故人之言’,又提出杨陆杨老帮主之名……”
少林方丈一闻杨陆之名,面上又是一阵剧变,冷然道:“施主到底尚有多少事情相问!”
白铁军怔了一怔,半晌才道:“杨老帮主那年在星星峡一去不返,这是中原人人知晓的,倘若大师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在下还须打听什么罗汉石?”
方丈面色森然,却也不便再言,好一会才道:“老衲明告施主,那传闻是不错的。”
白铁军面上一紧,抢着道:“既是如此,可否——”
方丈冷然打断道。
“此事既如白施主所说,与丐帮关连极其重大,就应该由丐帮的首脑人物,嗯,杨帮主之后是丐帮汤奇汤二侠,他自会出面的……”
一元大师在一旁插口道:“方丈师兄,听说近一年来丐帮又有重振的迹象,武林之中又传出一位新的帮主,虽行动神秘,但威名已传——”
方丈啊了一声:“丐帮有后这是必然之事,只不知这新帮主——”
他陡然双目一张,目光如电,注视着白铁军,恍然道:“白施主……丐帮新任帮主……”
白铁军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师猜对了,在下便是丐帮继承之人!”
一元大师只觉心中震惊不已,方丈大师单手抚髯,不住颔首:“难怪如此,难怪如此……”
白铁军满面企望地望着少林方丈长叹一声道:“既是杨老帮主后人,这罗汉石之事,师弟,你说给他听听吧。”
一元大师摇了摇头道:“这罗汉石在少林寺中一向不甚受人注视,由于当年敝门之中有一个不屑的弟子曾作了一件极为惊人之事,那弟子本是一个平平凡凡的行脚僧人,为人甚是深沉,他常年在江湖行走,每年年终回寺一趟。
“四年以前,到了年终他迟迟未归,当时寺院中监院僧人;倒也不十分重视,直到年暮除夕,他才匆匆赶回,面上神色甚为古怪,众弟子见了奇怪相问,他却默不作声第二日清晨他一言不发,匆匆又出寺而去,这便引起监院僧人的注意。
“他这次出走还随身带了一个大包袱,当时他面色据说是木然,凄怆兼而有之,监院僧人便派了两个弟子跟随他去,一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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