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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骑令-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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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老人家飞跃出去,只见门上刻着一行字:‘武林盟主该换人啦’。”

  岳多谦顿了一顿道:“你祖父一转身,瞥见屋角人影一幌,他飞身扑去,那人长笑一声而去,屋瓦上又留着一行字:“明日午夜芦山筷子峰候教。’”

  祖父依时赶到芦山,早见那人在峰上踱方步,祖父问他姓名,他说胜得了他他才说。他要以性命和岳家的铁骑令旗相搏,祖父笑道:“我也不要你的性命,你输了只要把姓名告诉我就成啦。’结果两人便动了手,那知道这个不见经传的怪老儿竟然厉害得紧,以祖父之功力竟在千招之上输了一着一—”

  芷青等人虽然早知道这是必然之结果,但是仍然忍不住惊叫起来。

  岳多谦道:“试想你祖父之盛名,能胜千次,却不能败一次,到了这等地步竟让人打败,祖父的心情你们可想而知,他咬着牙把铁骑令递给了那怪老人,他要求道:“你说得对,武林盟主是应该换主儿,但是百年之内,必有姓岳的能把令旗夺回来。我要求你等我百年。”

  那老儿傲然道:“好,我就等你百年。“

  他们说百年,那自然是指两家子孙之斗的了。

  那怪老人临走忽然道:“姓岳的,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我的姓名也不妨。”

  但是祖父终究没有问他的姓名,因为,祖父打败了。

  芷青插口道:“那么,这光头老人必是那怪老头的后代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何爸爸竟兴出没有把握制胜的原因.

  岳多谦点头道:“纵使这光头老儿比他先人更强十倍,咱们既然探知了,能不舍命一拼么?”

  一方道:“爸爸岂会输给那老儿?”

  岳多谦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象是在说:“可是祖父当年就输给了怪老头!”

  一方懂得爸爸的意思,他大声道:“就是因为爷爷输给了怪老头,所以爸爸一定会胜!”

  岳多谦想起这些年来自己虽然隐居,其实练功之勤,更胜昔日,父亲当年功力只怕着实不及自己此时高深,一方的话也未始没有道理。

  一方再强调道:“爸爸一定胜。”

  卓方故意道:“那光头的掌力我也见着,虽然极高,我瞧最多和范叔叔差不多。”

  君青学着岳多谦那天豪壮的口吻道:“世上能胜过爸爸的人,还没有诞生。”

  司徒丹也红着脸道:“没有人能打败岳伯伯!”

  岳多谦轮流望了望几个孩子,他骤然朗声大笑起来,他挥了挥大袖,大声道:“咱们走!”

  芷青道:“去那里?”

  “嵩山!”

  嵩山,又到嵩山了。

  这路儿岳家兄弟是走熟了的,那蜿蜒盘旋的黄士山径,一旁巨大的岩石,一旁萧索的林木,然而这一次是声势最浩大的了。

  岳多谦侧首问了问:“芷青还有多远?”

  芷青指了指前方,低声道:“小在前面,顶多只有里许。“

  里许的路程飞快地就过了,前面出了那向内斜弯的草坪,芷青和一方同时指着道:“就从这下去,下面有一栋百屋。”

  岳多谦丝毫不犹疑,大踏步就往下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司徒丹,忽然快走两步,轻扯了扯君青的衣袖,君青低头问.“什么事?”

  司徒丹俏声道:“我……我有一点害怕。”

  君青道:“害怕什么?”

  司徒丹道:“这也说不上为什么——”

  君青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别孩子气啦,看爹爹已下去了。”

  前面地形陡斜,芷青照记忆,那该是一道狭窄的小路从两岸石壁间伸过去,那知走到临头,竟然是一块庞然巨石迎面挡住径中,两边都接住石壁,象是天然塞堵住的一般。

  芷青咦了一声,上前推了推巨石,那巨石动也不动,真象是天然阻塞的。他不禁怀疑地四面望了望,周围一景象依旧,确是上次所来之地.

  岳多谦忽然冷哼了一声,一方道:“爸,是怎么一口事?”

  芷青道:“爸,你是说这巨石是光头儿移过来的?”

  岳多谦指了指巨石的上方道:“你们自己瞧。”

  众人随着望去,只见巨石上深深留下两只掌印,那石缘圆润如常,象是天生凹下去的一股。

  芷青道:“看来这老儿搬移此石时着实费了极多功力。”

  众人都懂他的意思,内家高手讲究的是举重若轻,象这等留下如此深痕的情形.如非这巨石太过沉重,否则绝不会发生,是以芷青作此判断。

  岳多谦没有答话。他凝目望了望那巨石,忽然问君青道:“君儿,那天你从终南山后逃出来时,推开的大石比这石怎样?”

  君青道:“那可比这石小得多了。”

  岳多谦自言自语地道:“嘿嘿,凭这块石头就拦得住我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姓岳的了。”

  芷青等人都明白,最难的是这石头上下左右都卡在山石和石壁内,是以无法移开它,看来只有托它离地数寸,一直推到丈外宽阔地才能搬开,这等托它移走就不是一股猛力所能办得到的了。

  岳多谦缓缓吸了一口气,面色如常地向前走了两步。他伸手微微贴在石上,只见他全身衣袍猛然一阵飞扬,那巨石缓缓离地数寸!

  但是这时又不能再往上抬,因为上抬立刻就会碰着顶上的山石,岳多谦就弯着腰,一步,一步缓缓前行,只见石地上立刻陷下一个一个脚印。

  岳铁马全身功力遍布,但是双臂上却完全是一股纯和之力,是以他脚下虽把石地踏得步步下陷,那石上却没有留下丝毫手印。

  芷青知道爹爹的意思乃要在这一点胜过对方。只见岳多谦弓着身形一步一步极慢地前行,那庞然巨石竟托空跟着前移,一尺复一尺,终于走完了这丈余的狭道!

  一方君青欢呼一声道:“爹爹在石上一丝指纹都没有留下哩。”

  但是岳多谦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敢说移石挡我们的光头老人,功力绝不在我之下!”

  君青道:“为什么?”

  岳多谦指了指地上道:“人家在地上可没有留下脚印啊。”

  芷青叫道:“爸,你瞧,就是这石屋。”

  大家往下走去,果然看见那古怪石屋,只是屋内一片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岳多谦提气道:“老朽岳多谦冒昧造访,还请主人现身一见。”

  铁马岳老爷子何等功力,提气之下,声音直可裂石,但是屋内丝毫不见回音,君青忽然叫道:“爹,这屋里没有人,那光头老儿已经走啦。”

  岳多谦奇道:“你怎么知道?”

  君青道:“方才那巨石上的掌印不是在外么?若是光头老儿封此石而自己在内,那掌印怎么会在外?若是人在外面封的,他又怎能进来?”

  岳多谦点了点头,暗赞君青聪明,他回头问道:“芷青,你发现铁骑令是在什么地方?”

  芷青带着众人走入石屋内,到了那间古怪房间中,芷青轻踏墙边那块地板,立刻反身跃回,但闻哗啦啦一声暴响,地上出现一个大洞来,

  芷青从洞边小心绕过,把墙上那两块活动的石砖撬开,果见那小洞中空空如也,铁骑令旗无影无踪。

  一方在他身后忽叫道:“大哥,看你左边角上——”

  芷青伸手一掏,掏出一卷纸来,上面写着“岳老英雄谦公亲鉴”,芷青反身递给爹爹。

  岳多谦皱着眉摊开纸卷,只见上面写着:‘公阅此卷时,则径前之石屏必移去矣,铁马岳多谦之盛名,诚非浪得也……”

  岳多谦忍不住重重哼了一下,继续看下去:“……老夫既知岳公前来,本当恭候一下上代之约诺,借前日忽接自谓青蝠者之战檄,老夫以届时亦将前在,故先行一步,首阳山麓共赴青幅之约,然后一战可也。”

  下面没有签名。

  一方道:“好狂的口气。”

  芷青道:“他既接青蝠之挑战,必是七奇中的人了——“

  岳多谦冷哼了一声道:“哼,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君青身边的司徒丹一时还没有明白,她悄声问君青,“原来是谁?”

  她本是悄声发话,那里知道这刻屋中静得出奇,她的活反倒显得十分清晰。司徒丹一急,不禁脸上红晕。

  君青答道:“金戈长一!”

  试想武林七奇中雷公封神霹雳三人岳多谦在长安会过了面,秦允姜慈航二人芷青等人见过,剩下的两人一个是铁马岳多谦,还有一个不是金戈长一是谁?

  岳多谦大步走出石屋,他想着那信中狂傲的字句,想到自己一去重威武林,那曾被人这般轻蔑过,不禁停下身来,反身看了看那怪异的石屋——一

  映入眼帘的是门相上“上天下天唯我独尊”八个大字,岳铁马咽下去的一口气再也按捺不住,他大袖一挥,反手一掌劈山,那楣上石碑竟如刀切豆腐一般应声而崩落,只剩下“上天下天唯我独”七个大字。

  芷青等人在心底里大叫一声“好”!

  岳多谦更不回头,大踏步往外便走,大家都跟着他走出了狭谷,君青问道:“爹,咱们这什么地方去?”

  岳多谦仰首望了望天,高处山峰似乎和青天都衔接在一起,那巅峰儿上积雪渐融,树木帽儿上面已有了嫩绿的颜色。他沉声道:“到首阳山去。”

  芷青道:“我们要不要先去看一着妈,免她着急。”

  岳多谦道:“正是,你们四兄弟带着司徒姑娘到朱婶婶家去,我——我一个人先去——”

  一方道:“距首阳之会时间尚早,爹为什么也不先去看看妈妈?”

  岳多谦沉重道:“首阳之会,胜负难料,我要利用这段时间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好,到时候我才安心一战!”

  一方明白爸爸话中的语气,那是多少含有一点交待后事的意味,芷青也明白,他心中感到惨然,也感到愧然,因为他一点也不能为老父分担一些忧患……

  卓方忽然道:“咱们见过了妈,再赶到首阳山去看爹爹大显神威。”

  岳多谦强捺烦恼,笑道:“好,好,你们这就起程吧!”

  芷青望了望老父,一方卓方望了望芷青,于是芷青低声道:“爹爹,再见。”

  岳多谦催道:“好,你们走罢,咱们首阳山上见。”

  芷青带着弟弟们和司徒丹走了,岳多谦遥望着这一行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蜿蜒山径弯处,他摸着长须叹了声,喃喃自语:“芦老哥,范老弟,纵使危难再深千倍,姓岳的也绝不会在你们的怨仇没有了结之前倒下去的!”

  雪白的双眉皱得更紧了。

  “君弟,走快些走呵。”

  是一方的叫声,他停下步来,回头喊着。

  君青悄声对司徒丹道:“咱们又落后了,快些去啊。”

  他们的脸上微带着些微红晕,当他们触及一方那带着神秘微笑的眼光时,司徒丹的双烦更红了。

  芷青和卓方在前面默默地走着。

  芷青忽然问道:“喂,卓方,我要问你一件事——一”

  卓方道:“什么事呀?”

  芷青认真地道:“你说我的功力比他们来怎样?……”

  卓方道:“当今武林之中少年一辈之中只怕难以找出胜过大哥的。”

  芷青嚅嚅道:“不,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他们’是指……是指武林七奇……”

  卓方吃了一惊,冰雪聪明的他想到芷青的语气,立刻明白大哥问这话的意义,于是他巧妙地答道:“武林七奇么?“我敢说他们在大哥你这般年纪时未见得就能强得过你——”

  芷青紧接着道:“可是—一现在呢?”

  卓方有一点不忍伤大哥的心,他漫声道:“现在么,七奇的功力——一大哥你自己知道—一”

  芷青长叹一声道:“唉,是啊,我自己也知道,现下和青蝠秦允金戈之流相比可还差得远啊……”

  卓方道:“可是大哥你该知道,世上还找不出第二个象你这等的少年高手哩。”

  芷青道:“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在爹爹敌人面前,我连插手的余地也没有啊。”

  卓方知道大哥一直在为不能替老父聊尽子道而难过,他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呐于口舌的他想了半天,一直找不着妥当的字眼,于是他咬了咬牙,只说了一句。“咱们快走一些!”

  后面传来一方催促君青和司徒丹的喊声。

  蜿蜒的山径在沉默中从他们的脚下飞过,径旁潺潺山泉声都变得清晰可闻,那伯是山巅上的融雪汇成的吧。

  卓方打破了沉默,他先斜眼向后望了一眼,看见一方还远落在后面,于是他道:“大哥,如果……如果……你——你爱上了一个女孩子,你会怎样?……哈哈……”

  他加上一声干笑,表示这句话是开玩笑似的。

  芷青是个实心眼,他笑道:“哈,我不会爱上什么女孩子的,人家也不会爱我,咦,你问这干么?”

  卓方干笑一声,掩饰道:“大哥你别说得那么肯定,你瞧君弟还不是……”

  芷青对于一方卓方在少林寺和白姑娘的一段完全不知,是以他想不透卓方的用意。他只豪爽的笑道:“我不会的,不会的——”

  卓方忽然认真地道:“大哥,我确相信你能瞧都不瞧那些女孩子一眼,但是,有一天你会遇着一个女孩子,那似乎注定着你非去爱她不可,那时就由不得你了……”

  芷育道:“笑话,那会有这样的事……”

  卓方正色道:“会的,会的,有些事是由不得人的,当它来的时候,它就发生了,没有任何象迹,也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它,大哥,你相信有些事是由天意安排的么?”

  芷青道:“三弟,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呢了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对我而言,那还没有到时候哩……”

  卓方偏头望了望大哥,那英挺的额准中泛漾着一种伟伟男子的气概,偶然两只早出的蝴蝶从芷青的头顶上舞翔而过,卓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灵感,他十分正经地道:“谁知道?也许时候就要到了。”

  午后,他们翻过了山岭,又看到了上次走过的大道朱婶婶的家快到了。

  一种莫名的兴奋冲进着几个少年的心,也许,那是因为快要见着妈妈了吧。

  下面丛林尖儿上一片稚嫩的青绿,他们惊讶了,每隔一天,大地似乎更苏了几分,树叶儿也似乎更绿了一些……春天悄悄地从严寒的厚幕中闪了出来。

  君青深深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他忍不住唱道:“细雨轻风,乳燕斜佻,池面冰解,浮光飞耀,黄莺儿枝头报晓,唱一声,春到了。”

  芷青忽然叫道:“留神,大家看那边—一”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是山下远处几条人影在追逐厮杀,一闪而没入坡后。

  一方惊呼道:“那后面的一个,竟是百步凌云秦允哩。”

  卓方道:“一点也不错,是秦允!”

  芷青道:“咱们快追过去,姓秦的追杀前面之人,难道还会有好事么?”

  君青跃跃欲试地道:“正是,咱们快追。”

  一方看了看君青,想起数月之前在终南山上君青还是那付书呆子的模样,不禁笑道:“对,咱们快追上去,君弟大大施展一番,让我们见识见识松陵老人定阳真经上的绝世神功。”

  君青脸红道:“二哥你可别取笑我——”

  卓方猛叫道:“咱们快追,迟了可要来不及!”

  他话声方了,人已如流星赶月一般全力飞腾下山,一方一扯君青,也自腾身而起。

  司徒丹连忙施展轻功,那知这一下三兄弟是施展了全力飞奔,那速度当真是乘奔逾风,她只飞纵一步,便自落后了大半丈,她芳心一急,不禁一咬下唇——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捉住了她的小手,一个雄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司徒姑娘,让我扶你一程。”

  她偏起头一看,原来是芷青,那英俊威猛的面孔令她丝毫想不到“羞涩”两字上去,她直觉地以为是被自己的大哥握住了手,于是她嫣然点了点头。

  芷青微笑了一下,他握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但是他也只当是握着自己的小妹子,毫不局促地喝了一声:“咱们快追!“

  一方和卓方跑了个首尾相衔,他回首看了看,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君青竟然轻松地跟在他后面!

  他忍不住惊叫道:“呀,君弟,你好俊的轻功呀!”

  君弟原本内力深厚无比,这一下糊涂跟着一方起步就跑,慌忙中自然而然所施的全是定阳真经上的身法,等到一方这一喊,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轻功本来颇差,心中一急,猛然奋力一纵,只走他“哎呀”叫了一声,竟然险些扭伤了脚踝——

  “呼”一声,芷青带着司徒丹平稳异常地飞过君青头上,赶上了一方,他大叫道:“君弟,你快全身放轻松,提住真气跟着我跑,你的轻功俊极啦!”

  君青几乎跌了一交,正在垂头丧气,听得芷青的话,想起自己方才确是跑得又轻又快,不由大叫道:“大哥,你说的……真的吗?”

  芷青叫道:“真的,君弟你轻功俊极了,快照着我的话跟我跑一——”

  他说完反身飞纵,司徒丹只觉被他带着自己身体宛如轻了一半,两边树木山石飞快地往后倒退,她忍不住悄声道:“大哥——呵,我能叫你大哥吗?您的功夫真好……”

  芷青哈哈一笑,就如被三个弟弟叫声“大哥”一样的感觉,他忽然觉得如果妈妈生一个这样的妹妹倒也不坏,哈,不管怎样,他还是老大,大哥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

  他耳后风起,他知道君青跟了上来,于是他一面夸张地做作换气提身的动作,一面慢慢地加快速度。

  君青自幼精练岳家内功,因他专一此道,不必费心兼学许多招式身法,是以功功深厚,只怕犹在一方卓方之上,定阳真经中的各种身法也都谙熟于胸,只是经上没有系统地把轻功提纵之诀写明,是以他自以为轻功极差,这时依着大哥之话把全身肌肉放松,继而发现芷青故意做给他看的诀要动作,他天资聪明无比,又加根基深厚,一试即成,霎时身形轻灵自如,有如行云流水。

  芷青回头一笑,君青也是一笑,两人露出雪白的牙齿,芷青的速度猛然之间又加快些许。

  君青一点即通,再无疑虑,身形也不知不觉之间愈来愈快,紧紧地跟着大哥。

  一方和卓方回头望了一眼,双双叫道:“君弟,真有你的!”

  五人飞快地奔腾,霎时巳到了山下,他们绕过那山坡,不觉一呆,一齐停下身来。

  原来那追杀着的一伙全不见踪影,前面却出现两条岔路,也不知应该往那一条路连下去。

  芷青飞快地作了决定,他道:“你们三人护着司徒姑娘往左追下去,若是追不着就一直到朱婶婶家去,不必管我。”

  敢情左面一路正是通朱家之路,是以一路追去,就算是追个空也不必绕回。

  一方道:“若是姓秦的他们是在右边去了,大哥你一人去只怕势单力孤——”

  一方的意思是希望大哥命他同往。

  芷青想了想暗道:“一方智机百出,若是跟了我一路,则左路似乎力量不足——”于是他决定道:“好吧,君弟跟着我——记着,你们追不着,不必管我,我们追不着自会赶回——一走!”

  说罢一扯君青,大步向左边小径奔去,一方卓方对望一眼,一方道:“卓方,你扶着司徒姑娘一把吧。”

  卓方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他扶着司徒丹一只胳膊,飞身而前。

  半个时辰以前,卓方曾对芷青正经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时候就要到了……”

  是的,有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老天早就安排好了结果,任你再聪明,任你醒悟得再早,但是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先,它的结果就注定了,还能比这更早么?

  芷青走向了右边的一条路,于是……一切就注定了!

  他和君青默默地飞奔着,君青有些紧张,他不时摸一摸背上的那柄破剑。

  山路盘迥,两人疾比流星地跑着,蓦然——

  芷青叫道:“止步!”

  刷一声,两人停下身来,只见那边古松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姑娘……

  “啊,白姑娘!”

  芷青不禁惊奇叫出,原来这竟是在少林开府时所认识的那云台钓徒之女,白冰。

  君青奇道:“她是白姑娘,你认得她?”

  芷青点了点,赶快趋前几步,伸手一把脉门,不由轻嘘一口气,敢情这白姑娘脉膊正常,看来只是受惊过度,昏晕过去罢了。

  芷青运功在白姑娘“背宫穴”上一拍,白姑娘呻吟一声,悠悠醒来。

  她才睁开眼,嘴中含混地叫着:“爹,等我一下,爹,等我一下……“

  芷青听得一怔,白姑娘定眼一看,认出是芷青,她和芷青虽然只在少林开府时认识,但是在这等情形下宛如见了至亲之人,当下眼圈一红,眼泪几乎夺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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