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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骑令-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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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和尚笑嘻嘻地搔了搔腰眼间的痒,咧嘴道:“孩子你看走眼啦,看仔细老衲这付模样象是从人家少林寺走出来的么?”
这句话无异说明了这老和尚不是少林寺的,而这少年也着实相信,即使当今少林掌门亲临,只怕也没有这等功力。
他在脑中一阵盘算,便作了一揖道:“敢问老前辈尊称?”
那老和尚拍了拍袖上的灰尘,似乎十分爱清洁的模样,笑道:“你师父可是姓艾?”
此言一出,那五个少林和尚都忍不住惊叫起来,他们一听这句话,便知这老和尚所指的是金戈艾长一,艾长一在首阳山一战,力挫不可一世的青蝠剑客,这事虽已过了八年,但是在武林中仍是绘声绘影地传述着。
岂料那少年却是极为轻藐地哼了一声道:“艾长一么!哼……总有一天我要找到他的……”
后面的一句他说得极轻,但是那老和尚却是一句一字地听清楚了,他不由心中又惊又疑。
那少年的脸色在突然了间急变冷酷,他厉声道:“不管你是不是少林寺的,既然伸手要管这桩闲事,你就会到底吧,哼……”
那老和尚却是毫不生气,转脸对那少林五僧道:“百虹方丈可好?”
少林五个和尚齐声道:“托前辈的福,方丈他老人家法体康健,老前辈……”
他们正要问这老和尚怎生称呼,但是老和尚己知他们之意,莲忙使个眼色,岔开道:“见着百虹大师可为老衲问好。”
那少年方才一拳打在这老和尚身上,老和尚却象没事人一般,心中不由又是惊骇又是怀疑,这时他见那和尚整个背艇正对着自己,不由大叫一声:“老和尚,你不动我可要动了!”
他一面发话,一面早巳奋力劈出一掌,表面看来他算不得暗箭伤人,其实用心十分歹毒。
五个少林和尚齐声叫道:“老前辈小心!”
他们知道这少年出手如风,知道喊叫提醒已经慢了一步,那知老和尚仍然笑哈哈地望着五人,右手却看都不看地虚空向后一抓——
那少年一掌飞快拍出,正要拍上那老和尚的背庭死穴,忽然一只手抓向自己的腕脉穴门,他吃了一惊,顿时一沉斗然向下翻出数寸——
那知那老和尚竟如背后长眼一般,那只手也是跟着一翻,五指所指,全是少年手背上五个麻穴,这一来那少年不禁骇得脸色大变,急速向后退了一步,任他一身奇门绝学,但也料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闭目抓穴功夫!
那老和尚却连头也不回地对少林五僧道:“咱们走吧!”
少林五僧正要开口,那老和尚连忙施眼色止住,一面大踏步就向前走,少林寺的五个和尚也只好跟着他走。
那少年一话不发地望着他们走远,那老和尚一言不发,出去半里路,这才忽然止步,飞快地说道:“这少年武功厉害之极,只不过经验不足,这才被我一举震住,你们快回去请示百虹方丈,老纳要先踩明他的底盘子。”
少林五僧齐声急道:“可是敝寺万佛令牌在在他身上啊——”
那老和尚怒道:“你们想死么?那少年潜力更比目下所示强过十倍,便是老衲也来见得能奈何得了他,你们还不快走,老衲要先弄清楚是什么人能教出如此高手!”
五僧道:“然则老前辈法号——”
那老和尚摆手道:“你们把这情形模样对百虹方丈一说,他就自然知道我是谁了。”
五僧中那身材高大的道:“只因此事太过重要,老前辈既然熟识方丈,想来必非外人,晚辈厚颜恳求可否就请前辈相助立下擒住此人,以免日后麻烦?”老和尚摇头道:“那少年真实武功得出人意料,老衲胜他或许不难,但应要生擒他就不易了,而且老衲又不能伤地,试想万佛令牌在他身上,如不得着他的人,只是打赢了他又有何用?”
少林和尚急道:“这等人便是伤了也不打紧。”
老和尚道:“老衲自从五年前方家坪一战已发誓封剑,不再伤人啦——你们快走吧!”
他话声方了,人却斗然飞走,瞬息不见踪影。
那五个少林和尚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由相顾骇然,每个人都在心中喃喃狂呼:“五年前,方家坪,方氏双凶……原来竟是他!”
原来五年前的一个冬夜里,称霸河洛的方氏双凶同时被人用同一方式剑诛了,这两人尸身一在方家坪的东端,一在方家坪的西端,东西相去整整五百里,从尸上看,那是一人所为的,那就是说下手除恶之人在一夜之间连宰两人,追杀往返五百里!
是谁人有如此惊人的能耐?
方家坪位于关中,于是众人都以为必是剑神胡笠所为,但是胡笠却公开声明不是他干的,这一来在武林中曾掀起极大的热潮,事过五年,仍然无人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今日这五个少林和尚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个不肯告诉姓名的老和尚!
且说那老和尚离开了少林五僧,立刻又跑了树梢上,从梢尖儿上跳跃着前进,疾比轻风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只见那俊美的少年仍然站在那儿,这时早上的太阳已经升起米了,红得象一只血轮,金光从树叶的孤隙中穿射进来,正照在那少年的脸上。
只听见他幽幽长叹了一声,望着那蓬勃的朝阳,喃喃地道:“一天,又是一天,唉,帅父啊,自从你去了之后,这些生命的日子对我还有什么意义?那美丽的花草,可爱的鸟啼,淙淙的流水,对于我来说,都象死一样枯寂乏味啊……”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在大树上的老和尚发现他的俊目中的滚着莹亮的泪珠。
那少年叹息了一番,忽然转身向林内奔去,树上的老和尚也轻轻地跳了下来,跟踪着追去。
那少年愈走愈快,他似对这林中小迳熟悉万分,东一转,西一弯,只见愈走光线愈是暗淡,可想见森林是愈来愈深了。
最后那少年似乎鼓足了全力疾奔,身形有如脱弦之箭,的确正如老和尚所言,方才他以一和少林五僧为敌时,所表现的武功固然高极,但是和此刻的轻功比起来,显然他方才是受了经验不足的影响,因为他此刻的轻功已到了凌空飘荡的地步了。
那老和尚仍然无声无息地跟踪着,他见那少年全力疾奔,不禁微急,双足一荡,身形突然加快,那一刹那间直叫人不敢相信,他的身子似乎斗然被狂风卷起,霎时之间,和前面的距离立刻缩短了一丈有余。
老和尚微微笑了一笑,心想:“哈,还行。”
于是,他又放慢了脚步。
他心里微微自得地想到:“若是连我都追不上他。那岂不天下武林要让他称霸了不要?哈哈。”
这时四周形势愈来愈荒僻古怪,似乎是块从无人至的原始地,那少年很快地钻进一个极其隐蔽的树洞中。
只见那少年缓缓地走着,眼前现出一个芳草凄凄的青冢来。
少年轻轻摸着冢前石碑,那神态充满着敬爱亲切,似乎就在抚摸着亲人的身子一般。
微微的光线照在石碑上,只见上面刻着一行字:“先师胡立之墓”
少年的身后忽然发出一声长叹,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唉,世事如梦,一代武林怪杰,巨星竟然殒落于斯!”
少年惊骇无比地反过身来,以他的功力,这人竟然走入三步之内不被发觉,这人的轻功真到了陆起神仙的境界了。
站在身后的,白髯飘飘,赫然正是那老和尚!
少年紧张地慢慢站直身来,那老和尚道:“青蝠剑客是你师父?”
少年傲然点首,忽然之间,一个灵感闪过他的脑海,他大叫一声道:“啊,我知道啦,你是灵台步虚姜慈航!”
铁骑令第十八章 君子协定
第十八章 君子协定
于是片刻之间,这一代武林怪杰的传人脸上现出了严肃的颜色,灵台步虚姜慈航是何等威名,他再狂妄到了这时也不由得心底升起一阵肃然之感。
姜慈航望了望那青草蔓生的大冢,他也看了这少年双目中射出的奇异光芒,他搓了搓手,企图缓和一下周遭冷僵的气氛,他探试着问道:“青蝠剑客是怎样死去的?”
那少年的面孔在一刹那间变成冷漠无情,他哼了一声道:“家师是病郁久缠,终至不治而去的。”
姜慈航双目一睁道:“武林人士,刀口喝血,能如令师得一善终,亦是造化了。”
那少年道:“家师之病并非无因而至。”
慈航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病殂之患岂能尤人?”
少年哈哈大笑一声,厉声道:“和尚你这话说得倒好,错计岳铁马三环毁了家师一身盖世神功,家师焉得郁闷成疾?”
姜慈航道:“小施主,世上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当年在首阳山上岳铁马失手丧在令师手上那又怎么说?”
那少年脱口叫道:“那只怪他学艺不精了。”
姜慈航一摸白髯,冷冷道:“好一个学艺不精,这就是给老衲的答覆!”
那少年楞了一得方始恨恨道:“和尚你伸手管闲事么?”
姜慈航不答,却反向道:“青年人你打算血洗武林么?”
那少年想了想道:“各人打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和尚管得了天下事么?”
姜慈航道:“青蝠施出一身武学委实是百代难寻,只是为了“嗔’字一念,终于毁了一生,青年人你少年英雄,假以十年必能成为一代大师,难道也要自陷令师覆车之辙?”
说也奇怪,这少年本来是何等高傲,但是此刻听了姜慈航这番话,竟然并未暴怒,他望了姜慈航一眼,冷然道:“和尚你苦口婆心只是自费唇舌。”
姜慈航心中暗暗盘算道:
这少年看来不过弱冠,却是一身上乘功夫精纯无比,目上他缺乏作战经验,犹且厉害如斯,等到他经验一多,那必然愈法不可收拾了……武林出此煞星,老衲不能袖手……
于是他沉声道:“施主欲雪师恨,这个老衲无权过问,但是有一句话者衲必须明言再三,施主若是滥杀无辜,必遭天谴!”
那少年脸色斗然一沉,“啪”的一掌拍出,正拍在墓旁一块大石上,只听到一声闷响,那一块石岩竟被他拍出深深一个掌印来,他厉声道:“和尚,你待怎地?”
姜慈航望着那石块上的掌印,心中也自骇然,他双眉一扬,突的一掌拂出,掌缘在石上一触而收,“哗啦啦”一声,石屑碎了一地,那石块上的掌印己然不见。
他的声音也变严厉:“你若滥杀无辜,虽然老衲封剑多年,却也不能坐视!”
那少年道:“逆我者死,在下从不省得什么叫做无辜。”
姜慈航心中暗自盘算:“岳铁马归隐后,程、胡踪迹不现武林,老衲封剑已久,这厮若是当真在武林中胡干起来,只伯武林后一辈人中,着实无人能敌……”
他一念及此,忽然一个雄壮英伟的影子飘过他的脑海,他灵机一动,心中巳有了一个计较,于是他暗自对自己说:“为了武林苍生,老衲一定要设法困住这小煞星,老天不会责怪老衲嫁祸于人罢……”
于是他冷笑了一声,不屑地道:“青蝠剑客死于郁疾,即使是因一身功力毁失而去,又于汪家老大何关?灵台钓叟何关?便要报仇也轮不到汪嘉木白立霜啊?……嗯,是了,岳家铁骑令是何等威风,那自然是碰不起的……”
那少年大喝一声道:“和尚你不须激将,铁骑令便怎的?我若不把岳家三环破个干干净净,便誓不为人!”
姜慈航冷冷道:“好志气,好抱负,但是,只伯……”
那少年早知他的用意,但仍忍不住大叫:“只怕什么?”
姜慈航双目一翻,故意顿一下才大声吼道:“呔,你这小子,有功夫的去找岳家的人,说什么滥杀无辜,替天行义,老衲劝你不必再在江湖上献丑啦!”
那少年气得双眼乱眨,口中却冷笑道:“和尚乱言,不足为道。”
姜慈航嗯了一声道:“岳家的大儿子,我老衲是见过的,那身功夫,真——嘿嘿,不必多说啦!”
少年心中一怒,不屑道:“岳家的儿子,有什么功夫,冲着他老子,我也不放在眼内。”
姜慈航猛可长眉轩飞,面色一寒,哼声道;
“岳铁马是什么人物,老衲也敬他三分,你这小子,竟口出不逊,你有什么功夫,有什么能耐,老衲拼着废却昔年封剑誓言,你再敢狂言半分,今日叫你血溅当地!”
灵台步虚姜慈肮,昔年以神风步虚身法,列名武林七奇,是何等人物,是何等威风,只见他声如宏钟,铿锵有若金石,那少年心中猛可一震,一时呐呐不知所措。
过了好半天,少年方愤然怒道:“不管如何,在下迟早必寻姓岳的算账!”
姜慈航冷笑道:“怎么叫做迟早?嘿嘿,若老衲我是你的话,便干脆邀姓岳好好拼一场,又管什么姓汪的事?什么姓白的事?嘿嘿……”
那少年明知他是相激,但是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我便立刻去寻姓岳的算账又打什么紧?老和尚,你也太小看青蝠剑客的弟子了!”
姜慈航不动声色,一字一字地道:“铁马岳家威名满天下,老衲敢打赌施主必难逞意!”
那少年白晰的脸孔上闪出一丝激动,他叫道:“半年之内,在下手执铁骑令旗来见和尚,和尚届时尚有何话可说?”
姜慈航长笑一声道:“施主敢与老衲打赌一次么?”
少年道:“如何赌法?”
姜慈航道:“半年之内你若能拿着铁骑令来见我和尚,我和尚就为你做任何十件事,若是到时施主你没能做到,那么老衲只要你依我一事——”
少年道:“什么?”
姜慈航道:“我要施主你放下屠刀,随老衲到深山中寻个地方依皈我佛。”
少年狂笑道:“和尚好慈悲心肠啊一—”
姜慈航正色肃然道:“这给一搏十的赌注,施主你可敢点一下头?”
那少年冷笑着道:“和尚,你这激将也激得太明显了吧,我可不是傻子——”
姜慈航心想:“就是因为你不是傻子老衲才如此激将呀。”
他微微哼了一声道:“不管什么傻子不傻子,老衲问你赌是不赌?”
那少年双眉一掀,昂然道:“赌了!”
姜慈航道:“且慢一—老纳还有一个条件——”
少年道:“什么?”
姜慈航道:“半年之内,未曾得到铁骑令之前,你不许开杀戒,否则便是施主你输了。”
少年怒极反笑道:“没听说打赌还有什么附带条件的,和尚我看你……你是糊涂了吧…”
姜慈航道:“可是老衲也答应施主一事为附带条件……”
少年不禁听得惊诧无比,他瞪大了眼望着姜慈航,姜慈航道:“老衲答应你绝不泄露施主之身份来历!”
少年一听此言,心中猛然一震,暗暗道:“我真糊涂得该死,这样重要的事竟然想不到,若是我的身份当真泄露了出去,那么我的计划一切都完了,第一个,剑神胡笠便会出来管我,干涉我的行动,那岂不太糟?”
想到这里,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但是忽然之间,他又倔强地想道:“便让胡笠知道,管便管吧,难道我怕你们?”
但是他立刻又想到师父每次提到武林七奇时的严肃神情,于是他又心寒了……
蓦地,他抖手一掌向姜慈航当胸推出,那掌势飘出无声无息,轻如羽鸿雪花,其实暗藏最上乘的内家小天星掌力,却见姜慈航伸手之间,大袍袖一伸一卷,单掌也自拍出,两只手掌相隔尚有三尺,那掌风已然相接,姜慈航稳立当地纹风不动,而那少年却觉得有一股奇异无比的劲道悄悄从自己掌风之中渗透进来,他连忙鼓足真气,又是一掌拍出。方始将那股力道化解。
他不由心中又惊又怕,想不到武林七奇果真不可测,那胡笠功力可想而知,心中再无犹疑,大声道:“好!每人一个附带条件,赌便赌!”
姜慈航道:“君子一言?”
少年道:“快马一鞭!”
姜慈航拍了一下掌道:“好——施主怎么称呼?”
少年道:“关彤!”
姜慈航站在那儿,他想:“实是老衲亲口在佛祖面前发誓封了剑……岳芷青啊,只好偏劳你了,实在当今武林舍你其准?”过了一会,猛可拔起身形哈哈笑了一声,身形如大雁般翩然而去。
天色渐渐暗了。
那少年依然坐在青蝠剑客的冢头上。
这地方极是隐蔽,只要姜慈航不说出去,没有人会找到这来,因此他很放心而发弛地坐在坟头上。
他在想,如何应付不可一世的武林七奇中人?如果这批老鬼仍然要伸手管闲事的话……
他具有一代武林怪杰青幅剑客的毕生武学,但是他发现上一辈的武林七奇的功力仍是无可抗衡的。
“现在剩下来,只有一条计较了……”
关彤这样对自己说着。
于是他默然望着那青草杂生的坟墓,石碑旁有二三支小野花,瘦弱的花茎象不胜支撑似地前后摆摇着。
黑,仅余的光线也没有了,剩下的是黑,无穷尽的黑,还有黑暗中的坟墓和少年……
黑暗中,他的思想象轻风一般地飘出了现实,飘到那遥远的年代,那遥远的地方,于是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童年,一个十岁拖着两条鼻涕的孤儿,整日与肮脏和丑恶为伍,他稚小的脑袋中,以为天地之间只有辱骂和欺侮……
“也不记得是那一天了,忽然他碰见了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病容的老人,那就是师父,师父见了他,瞪着眼从头到脚把我细细地摸了一遍,忽然一言不发,望着苍天口中喃喃自语,眼睛中流下滴眼泪,然后又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他说:“老天有眼,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的一身绝学有人传了。”
师父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学武,我那时虽不知道学武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从第一眼起就觉得师父是个好人,我非跟着他不可,后来,他就带着我到了深山中……
师父啊,保佑我吧……
他轻吁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石碑的前面。
“要想立刻在内力上能和七奇抗衡,我只有照着师父的遗方行事了。”
他轻声对自己说着:“这方子乃是天竺苦行和尚抗拒魔劫时苦修元神的秘法,也不知师父是从那里弄来的,而且从来只是传说,却不曾听说有那一个人练成功过的,也不知有效没有?”
但是现在除了这,又有什么办法?……姜慈航方才那一掌真凶啊!”
黑暗中一阵“嗦嗦”之声,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来,他在黑暗中竟然视物如书,把皮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他坐在碑头上,盘膝运功起来,那姿势似跪似坐,大异武林中打坐立法。
过了一会,他全身冒出一阵阵青雾,那雾由淡而浓,由浓复谈,最后他一跃而起,只听得他喃喃地说着:“照这单方,只差三味最重要的药物,而这三件药物的下落,我都已经查明啦……”
月光位移,眼前一亮—一
他摊开了羊皮纸,皮纸的反面他记了许多重要的线索,只见上面写着:“双龙百合……山西大同无风神刀黄海”
“九首玉芝……洛阳艾字老药店”
“金钱参……嵩山少林寺”
他喃喃道:“只要这三味稀世药物拿到手,只要这单方灵验,那时我就无敌天下了!”
于是他一字一字反覆地念着他采下手的目标:
山西大同……洛阳……嵩山少林寺!”
“大同……洛阳……嵩山……”
他低下头来,伸手抚摸着石碑上凹下去的字迹——-
“师父,保佑我……”
山西大同——
阴沉沉的天,官道上,行远道的人都不敢料定这天儿到底是变好还是变坏,是以泰半裹足不前,马路上只有少数的行人,穿梭行走。
将近申牌时分,大道上的行人更减少了许多,使得这一条原本热闹的道路,变得冷冷清清。
远方蓦然传来一声马嘶,蹄声得得,不消片刻便奔出一匹俊马,马上的骑士是一个年约廿多的少年,英挺挺的坐立马背上,清秀的眉目中,却隐隐流露出一股杰傲的气派。
马儿来得近了,只见那匹骏马呼声喘喘,口角沁出白沫,显然是劳乏过度,但马上骑士却视若无睹,不时猛力拍打马儿,只闻一声长嘶,马儿奋力疾驰一阵,猛地前腿一曲,骑士早料如此,身形一飘,超过马头,掠在地上
这时由于行人稀少,是以没有人注意到少年这一手,否则,没有人能相信他们的眼睛,常人竟能飞在空中。
少年身形一掠而下,同时,那马儿猛的一阵抖哆,噗地横翻在地上,昏绝过去,分明是疲乏而致。
少年头都不回,身形连顿,霎时便消失在官道尽头。
不消几个起落,已来到镇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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