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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旧版)-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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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伸手扶起,笑道:“杨世兄别来无恙,神功进境若斯,可喜可贺。”杨过站起身来,只见一灯身后地下横卧着一人,脸色腊黄,双目紧闭,似乎是具死尸,不禁呆了一呆,凝目一看,却是慈恩。
杨过惊道:“慈恩大师怎么了?”一灯叹道:“他为人掌力所伤,老衲虽已竭尽全力,却也回天乏术。”杨过俯身按了按他的脉搏,只觉跳动既缓且弱,相隔良久,方始轻轻一动,若非他内功深厚,早已死去多时。杨过道:“慈恩大师这等武功,不知如何竟会遭人毒手?”一灯道:“我和他在湖南隐居,近日来风声频传,说道蒙古大军久攻襄阳不下,意欲绕道南攻大理,这才回军迂回,还拔襄阳。慈恩见老衲心念故国,于是出去打探消息,途中和一人相遇,二人激斗三日三夜,慈恩终于伤在他的手下。”杨过顿足道:“咳,原来金轮法王这老贼又来到中原!”
郭襄奇道:“大哥哥,你怎知道是金轮法王,一灯大师又没说是他?”杨过道:“大师说他连斗三日三夜,那么慈恩大师自不是中了旁人的奸计暗算。当今之世,能用掌力伤得了慈恩大师的,屈指算来不过三数人而已,而这数人之中,又只金轮法王一人,才是奸恶之辈。”郭襄道:“大哥哥,你我这奸徒算帐去啊,也好替这位大和尚报了这一掌之仇。”慈恩横卧地下,双目紧闭,气息奄奄,这时突然睁开眼来,望着郭襄摇了摇头。郭襄道:“怎么?你不要报仇么?啊,你是说那金轮法王很厉害,生怕我大哥哥不是他的敌手。”
一灯道:“小姑娘错了。我这徒儿生平造孽甚多,这十余年中力求补过,业已消去大半,但有一件事使他耿耿于怀,临死之际不得瞑目。这决不是盼望有人代他报仇,将仇人打死,而是但愿能获得一人饶恕,使他安心而逝。”郭襄道:“他是来求这烂泥塘中的老太婆么?这个人心肠硬得很,你如果得罪了她,她是决不肯轻易饶人的。”一灯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咱们已在此求恳了七日七夜,她连相见一面也都不愿。”杨过心中一凛,突然想起那老妇人所说孩儿受伤、别人不肯医治那一番话,说道:“那是为了她的孩儿受伤不治之事了。”一灯上身微微颤动,点了点头,道:“原来你都已知道了。”杨过道:“弟子不知。只是曾听泥潭中那位前辈提起过两句。”于是将自己为追九尾灵狐而与那老妇相遇的经过简略说了。一灯轻轻的道:“她叫瑛姑,从前是我的妻子,她……她的性子向来是十分刚强的。唉,再拖下去,慈恩可要支时不住了。”郭襄心头立时生出许多疑团,但一时也不敢多问。
杨过慨然道:“人孰无过,既知自悔,前事便当一笔勾销,这位瑛姑,胸襟也未免太放不开了。”他见慈恩去死不远,不由得大起侠义之心,说道:“大师,弟子放肆,要硬她出来,当面说个明白。”一灯沉吟半晌,心想:“慈恩和自己此来是为求瑛姑宽恕,自是万万不能用强。但苦苦哀求多日,她始终不肯见面,瞧来再求下去也是枉然,杨过若有别法,试一试也好,便是无效,也不过不见面而已。”于是说道:“世兄能劝她出来,那是再好不过,只是千万不可伤了和气,反增他们的罪孽。”
杨过点头答应,取出一块手帕,撕成四片,将两片塞在慈恩耳中,另两片递给郭襄,做个手势。郭襄会意,塞在耳内。杨过气凝丹田,沉吟片刻,对一灯道:“弟子班门弄斧,要教大师见笑了。”一灯合什道:“世侄妙悟神功,世所罕见,老衲正要领教。”杨过又谦了几句,左手抚腰,仰首纵声长啸。
这啸声初时清亮明澈,远远传送出去,渐渐的越啸越响,有如雷声隐隐,突然间忽喇喇、轰隆隆一声急响,正如半空中猛起个焦雷霹雳,郭襄耳中虽是塞了布片,仍是给这响声震得心魂不定,花容失色。
九六:返老还童
那忽喇喇、轰隆隆的霹雳般的声音,竟是一阵响似一阵,便如海潮狂涌之际,一个大浪头跟着一个大浪头扑来。郭襄好似人在旷野,一个个焦雷在她身畔追打,心头说不出的惶恐惊惧,只盼杨过的啸声赶快止歇,但焦雷阵阵,响个不停,突然间雷声中夹着风声,郭襄唤道:“大哥哥,你别叫了,我受不住了啦!”但她虽出力叫喊,那喊声全被杨过的呼啸掩没,连自己也听不到半点,只觉得魂飞魄散,似乎全身骨骼都要被啸声震松。便在此时,一灯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掌。郭襄定了定神,觉得有一股暖气从一灯的手掌中传了过来,知是一灯以内力助已镇定,于是闭目垂首,暗暗用功,耳边啸声虽然仍如千军万马般奔腾汹涌,却已不如适才那般令人心惊肉跳。
杨过纵声长啸,过了一顿饭时分,非但没丝毫衰竭之象,反而气势愈来愈壮,一灯听得也不禁暗自佩服,虽觉他啸声过于霸道,用的不是纯阳正气,但自己当日盛年之时,却也无这等充沛的内力,此时年老力衰,更是有所不及。要知杨过随着神雕在海潮狂涛之中练功,内力之刚猛强韧,实非当世任何高手所能及。
再过半柱香时分,迎面一个黑影,从黑龙潭中冉冉而来。杨过衣袖一拂,啸声登止。
郭襄嘘了一口长气,脸上血色兀自未复,只听得那人影尖声说道:“段皇爷,你这么强凶霸道,定要逼我出来相见,到底为了何事?”一灯道:“是这位杨世兄作啸相邀。”说话之际,那人影已奔到身前,正是瑛姑。她听了一灯之言,脸上惊疑不定,心想:“世间除了段皇爷之外,居然尚有人有这等功夫。眼前此人虽然面目难辨,但头发乌黑,最多也不过三十余岁年纪,内功竟练到这等田地,实是可敬可畏。”适才杨过的啸声震得她心魂不定,自知若不出潭相见,对方内力一催,她势非失却神智、大受内伤不可,虽然不愿,但受了对方挟制,不得不出,只是脸色仍是十分勉强。
她定了定神,向杨过冷然道:“灵狐便给你,老婆子算是服了你,快快给我走吧。”
说着抓住灵狐头颈,便要向杨过掷来。杨过道:“且慢,灵狐乃是小事,一灯大师有事相求,且听他一言。”瑛姑冷冷的望着一灯,道:“便听皇爷下旨吧!”一灯喟然道:“前尘如梦,昔日的称谓,还提它作甚?瑛姑,你可认得他么?”说着向横卧在地的慈恩一指。这时的慈恩非但已改作僧装,而且面目比之三十余年前华山绝顶上相会之时亦已不大相同,瑛姑瞧了他一眼,道:“我怎认得这和尚?”一灯道:“当日用重手法伤你孩儿的是谁?”瑛姑全身一震,脸色袖白转红,立时又从红转白,颤声道:“裘千仞那恶贼,他便是尸骨灰,我也认得他出。”
一灯叹道:“事隔数十年,你还是如此怨毒难忘,这人正是裘千仞!你连他相貌也不认得了,可是还牢牢记着旧恨。”瑛姑缩身上去,十指如钩,作势便要往慈恩胸口插落,细细瞧他的脸色,果然依稀有几分裘千仞的模样,但凝目瞪视一阵,又似不像,只见他双颊深陷,躺在地下一动不动,人已死去了大半,于是厉声道:“这人当真是裘千仞?他来见我作甚?”一灯道:“他确是裘千仞。他自知罪孽甚深,已皈依我佛,投在我门下出家为僧,法名慈恩。”瑛姑“哼”了一声道:“作下罪孽,出家便可化解,怪不得一下和尚道士这般众多。”一灯道:“罪孽终是罪孽,岂是出家便解?慈恩身受重伤,命在旦夕之间,念着昔年伤你孩儿,深自不安,死不瞑目,因此强忍一口气不死,千里跋涉,来到此处,求你宽恕他的罪过。”
瑛姑双目瞪视慈恩,良久良久,竟是一瞬也不瞬,脸上神色之间,充满着憎恨怨怒,便似毕生的痛苦不幸,都要在这顷刻间发泄出来。郭襄见他脸色如此可怖,不禁暗自生惧,只见她双手提起,运劲便欲下击。郭襄虽然害怕,但她天生一股侠义之心,喝道:“且慢!她已伤成这个样子,你再打他,是何道理。”瑛姑冷然说道:“他杀我儿子,我苦候了数十年,今日才得亲自取他性命,为时已经太迟,你还问我是何道理!”郭襄道:“他既已知道悔悟,旧事何必斤斤计较?”瑛姑仰天大笑,说道:“小娃儿,你说得好轻描淡写,倘若他杀的是你身子,你便如何?”郭襄道:“我……我……我那里来的儿子?”瑛姑“哼”了一声,道:“倘若他杀的是你丈夫,是你情人,是你这个大哥哥呢?”郭襄脸上一红,道:“你胡说八道,我那里来的丈夫情人?”
瑛姑恼怒愈增,那愿更与她东扯西缠,凝目望着慈恩,双掌便要拍落,突见慈恩叹了一口气,嘴角边浮过一丝笑意,低声道:“多谢瑛姑成全。”
瑛姑一楞,手掌便不拍落,喝道:“什么成全?”一转念,已明白了他的心意,原来他自知必死,却盼自己加上一掌,以便死自己的手下,一掌还一掌,以了冤孽。她冷笑数声,说道:“那有这样的便宜事。我不来杀你,可是我也不饶你!”这三句话说得阴气恻恻,令人背上感到一阵寒意。
杨过知道一灯生性慈和,决不会跟他强硬,郭襄则是小孩儿家,说出话来瑛姑也不会重视,自己再不干预,此事终无了局,于是冷然道:“瑛姑前辈,你们相互间的恩恩怨怨,我亦不大了然,只是前辈说话行事未免太绝,杨过不才,此事却要管上一管。”瑛姑愕然回顾,她和杨过对过三掌,又听过他的啸声,知道此人武功之高,自己实难望其项背,想不到在这当口,此人竟会出来恃强相逼,前思后想,不由悲从中来,往地下一坐,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兽不但杨过和郭襄莫名其妙,连一灯也是大出意料外,只听她哭道:“你们要和我相见,软求不成,便出之硬逼。可是那人不肯见我,你们便不理会了。”郭襄忙道:“老前辈,是谁不肯见你啊?咱们也帮你这个忙。”瑛姑道:“你们只能来欺侮我女流之辈,遇到真正厉害的人物,你们岂敢轻易惹他?”郭襄道:“我这小丫头自是无用,但眼前有一灯大师和我大哥哥在此,却又怕谁来?”瑛姑微一沉吟,霍地站起,说道:“你们只要去找了他来见我,跟我好好说一会子话,那么要灵狐也好,要我跟裘千仞和解也好,我全依得。”郭襄转向杨过道:“大哥哥,你说这交易能做么?”郭襄见脸上似乎隐隐浮过一层红晕,心中大奇:“这么老了,居然还会害羞?”
一灯见杨过和郭襄一齐望着自己,当下缓缓说道:“他说的是老顽童周伯通周师兄。”杨过喜道:“是老顽童么?他和我也很说得来,我去找他来见你便是。”瑛姑道:“我的名字叫作瑛姑,你须得先跟他说明白了,是来见我。否则他一见到我便走,那可再也找他不着。若他肯来,一切唯君所命。”
杨过见一灯缓缓摇头,心知周伯通和瑛姑必有重大过节,因而无论如何不肯见面,但想周伯通童心甚盛,说不定能用个什么古怪计策,将他骗来,于是说道:“那老顽童在什么地方?我尽力设法邀他前来便是。”瑛姑道:“此去向北二百余里,有个山谷,叫作百花谷,他便隐居其间,养蜂为乐。”
杨过听到“养蜂为乐”四字,立时想起小龙女,想起周伯通当年自小龙女处习得指引玉蜂之法,不由得眼眶一红,说道:“好!晚辈这便去见他,请各位在此稍候。”说着向瑛姑问明了百花谷的所在,转身便行。郭襄跟随在后。杨过俯首低声道:“那位一灯大师武学深湛,人又慈和,你留在此处,向他讨教一些功夫,只要他稍加指点,你便终身受用不尽。”郭襄道:“不,我要跟你去见那个老顽童。”杨过皱眉道:“这是十分难逢的良机,你怎地白白错过了?”郭襄道:“找到老顽童后,你要走了,我也得回家去,还是让我和你同去吧!”这几句话中,大有相处之时无几,多得一刻便好一刻之意。杨过见她对自己颇为依恋,心想:“我若真有这么一个小妹妹为伴,浪荡江湖,却也减少几分寂寞。”于是微微一笑,道:“你一晚没睡,难道不倦吗?”郭襄道:“倦是有此倦的,不过我要同你去。”杨过道:“好吧!”拉着她手掌,展开轻功,向前飞行。
郭襄给他这么一拉,身子登时轻了大半,步履间毫不费力,笑道:“若是你不拉着,我也能够跑得这么快,那才好呢。”杨过道:“你的轻功根底已很不错,再练下去,终有一天会这样。”突然仰起头来,一声忽哨。郭襄吓了一跳,伸左手按住耳朵,杨过却不再啸,只见那神雕从右侧树丛中大踏步出来。杨过道:“雕兄,咱们北去有事,你也去吧。”神雕昂首啼鸣数声,也不知牠懂是懂,便与杨过、郭襄并肩而行。
行出里许,神雕越奔越快,郭襄虽有杨过提携,仍是渐渐追赶不上。神雕不耐烦了,双膝一弯,矮了身子。杨过笑道:“雕兄愿意负你一阵,你谢谢牠吧!”郭襄不敢对神雕无礼,先向牠裣衽施礼,这才坐到牠的背上。那神雕跨开大步,郭襄但觉风生耳际,两旁树木不住的倒退,虽然未如她家中双雕飞行之速,却是胜过快马。杨过大袖飘飘,足不点地般随在神雕之旁,间或和郭襄指点江山,议论风物,说几句笑话。郭襄大乐,但觉生平际遇之奇,从未有胜过今日的,只盼神雕行得慢些,那百花谷愈是迟到愈好。
日未过午,一人一雕已奔出二百余里,杨过依着瑛姑所指的路径,转过两个山坳,突然间眼前一亮,竟是青青翠谷,点缀着或红或紫、或黄或白的鲜花。两人一路行来,遍地不是积雪,便是泥泞,到了此处,竟是换了一个世界。郭襄拍手大喜,从神雕背上跳了起来,叫道:“老顽童好识享福,竟选了如此奇妙的所在。大哥哥,你说怎么此处会这生好法?”杨过道:“此处山谷向南,高山阻住了北风,想来地下又有硫磺、煤炭等类矿藏,地气特暖,因之阳春早临,百花先放。”两人说着话,慢慢走进山谷,又转了几个弯,迎面两边山壁夹峙,三株大松树冲天而起,挡在山壁之间,成为两道天然的门户。耳听得嗡嗡之声不绝,无数玉蜂在松树间穿进穿出。
杨过知道周伯通便在其内,朗声说道:“老顽童,小兄弟杨过,携同小友来找你玩儿啦!”他其实与周伯通辈份相差三辈,叫他祖师爷也还不够,只是知道周伯通年纪虽老,却是滑稽贪玩,愈是跟他不分尊卑,他越喜欢。果然叫声甫歇,松树中钻出一个人来,杨过一见,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十余年前他与周伯通初见之时,周伯通已是须眉如银,那知此时面貌丝毫无改,而头发、胡子、眉毛反而半黑半白,竟然比前显得更年轻了。只听他哈哈大笑,说道:“杨兄弟,怎地到今日才来找我?啊哈,你戴这鬼脸儿吓谁啊?”说着伸手便来抓杨过脸上的人皮面具。
周伯通这一抓是向左方抓去,杨过右肩略缩,脑袋反而向左稍偏,周伯通登时一抓落空。他五指箕张,停在杨过颈侧,微微一怔,不禁仰天大笑,说道:“杨兄弟,好功夫,好功夫!只怕已经胜过老顽童当年年轻之时。”原来两人这么一抓一让,各已显示了极深湛的武功。按说周伯通这么一抓,手指的劲力笼罩了百许方圆之内,杨过别说偏得拆解。
但杨过右肩略缩,后着便是要以铁袖功袭向周伯通前胸,老顽童凝神待架,左侧的劲力登弱,杨过将头轻轻一侧,对方硬抓的刚劲尽数卸去。
郭襄丝毫不知其中道理,只是听周伯通称赞杨过,心中得意,说道:“周老爷子,你现下的功夫强,还是年轻时强?”周伯信道:“我年轻时白头发,现下黑头发,自然是今胜于昔。”郭襄道:“现下你都胜不过我大哥哥,从前自然更加不及他了。”周伯通并不生气,呵呵笑道:“小姑娘胡说八道!”突然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背脊和后腰,高举半空打了三个圈子,轻轻向上一拋,又接住了轻轻放在地下。
那神雕与郭襄同来,知她是杨过之伴,突见周伯通将她戏弄,心中生气,刷的一下,一翅向周伯通扫去。周伯通但觉一股疾风扑到,心想:“我倒试试你这只扁毛畜生有多大能耐!”双掌运力,还击出去。那神雕乃是天生神物,一只巨翅展开来足足有一丈来长,虽虎豹巨象,亦无其威,只听得蓬的一响,双力相交。周伯通凝立不动,雕翅的扫力从他身旁掠了过去。神雕待要追击,杨过喝道:“雕兄请勿无礼!眼前这位乃是前辈高人!”
神雕收翅昂立,神色极是倨傲,周伯通笑道:“好畜生!力气倒真是不小,怪不得摆这么大架子。”杨过道:“这位雕兄不知已大几百岁,牠年纪可比你老得多呢!喂,老顽童,你怎返老还童,雪白的头发反而变黑了?”周伯通笑道:“这头发胡子,不由人作主,从前它高兴由黑变白,只得由它变,现下又由白变黑,我也拿它没有法子。”郭襄道:“将来你越变越小,人人见了你拍拍你头,叫你一声小弟弟,那才教好玩呢。”
周伯通一听,不由得当真有些耽忧,呆呆出神,不再言语。其实世间岂真有返老还童之事,只因他生性朴实,一生无忧无虑,内功又深,兼之在山中采食首乌、伏苓、玉蜂蜜浆等大补之物,须发竟至转色。即是不谙内功之人,老齿落后重生,节骨愈老愈健之事,亦所在多有,周伯通虽非道士,但深得道家冲虚养生的要旨,因此年近百龄,仍是精神矍铄,这一大半可说是天性使然,旁人要学不来的。
杨过见他听了郭襄一言,蓦地里担了无谓的心事,不禁暗自好笑,说道:“周兄,只要你去见了一人,我保你不会越变越小。”周伯信道:“去见谁啊?”杨过道:“我说出此人的名字来,你可不许拂袖便走。”周伯通只是直性子,人却不傻,否则如何能练到如此的深湛的武功?他听了杨过这两句话,隐隐已猜到他的来意,说道:“世间我有两人不见。一是段皇爷,一是他的贵妃瑛姑。除这二人之外,谁都见得。”杨过心想:“看来只有使个激将之计。”于是说道:“原来你曾输在他们手里,武功不及,因此见了她们害怕。”周伯通摇头道:“不是,不是!老顽童行事卑鄙下流,对不起他二人,因此无颜和他们相见。”
杨过一呆,万想不到周伯通不肯和瑛姑见面,竟是为此,他转念极快,说道:“难道二人大祸临头,命在旦夕,你也不肯伸手相救么?”
周伯通一楞,他心中对一灯和瑛姑负疚极深,两人若有难,他便舍了自己性命相救,也决无半分踌躇,但一瞥眼见郭襄脸上笑吟吟的绝无丝毫耽忧的神色,大笑道:“你想骗我吗?段皇爷的功夫出神入化,怎么会有大祸临头?倘若真有厉害的对头,他打不过,我也打不过。”杨过道:“老实跟你说了吧!瑛姑思念你得紧,无论如何要请你去跟她一会。”周伯通倏然变色,双手乱摇,厉声道:“杨兄弟,你再提一句,便请立即出我百花谷去,休怪老顽童翻来不认人。”
杨过经了这十多年的历练,狂性稍敛,豪气不减,大袖一挥,说道:“周老兄,你想逐我出这百花谷,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周伯通笑道:“嘿嘿,难道你想跟我动手不成?”杨过道:“正要领教!若我输了,立时便出百花谷去,永世不再上门,若你输了,可得随我去见瑛姑。”周伯信道:“不对不对!第一,我怎么会输给你这小娃娃?第二,便算是我输了,我也决不去见刘贵妃。”杨过怒道:“不见便是不见,有什么好说的。快快动手吧。”杨过心想软骗不成,只有用强,若是当真动手比武,可也实无胜算,说不得,只有走到那里是那里了。
周伯通生性好武,虽在百花谷中隐居,每日仍是练功不掇,但以他这样的功力,普天下那里去找对手去?这时见杨过愿意比武,自是心痒难搔,跃跃欲试,心想若再多言,只怕他忽而又不愿动手了,岂不是错过良机?当下左掌一提,喝道:“看拳!”右手一拳打了出来,使的是七十二招“空明拳法”。
杨过左掌提起,还了一掌,猛地觉得对方的拳力若有若无,自己的掌力使实了固然不对,使虚了也是极其危险,不禁暗暗吃惊,知道今日所遇,实是生平第一劲敌,当下展开十余年来狂涛怒潮中所苦练的掌法,威猛无俦的还击出去。但听得呼呼呼连劈三掌,掌力激荡,身周花树上的花瓣纷纷下墬,红黄紫白,便如下了一阵花雨,好看煞人,再劈三掌时,四下里喀喇、喀喇之声不绝,竟是枝干断折。杨过初时尚担心周伯通年老力衰,抵受不住自己这一股越催越猛的掌力,因此出掌时均留了一发即收的后招,但六招一过,立知对方内力拳法,处处均在自己之上,只要稍一不慎,登时便会毁在老头儿的拳下,这才全力施为,再不留半分余力。周伯通打得高兴,大叫:“好功夫,好掌法!这一架打得可真有趣。”
两人拳力和掌力所及的圈子渐渐扩大,郭襄一步步的向后退开,那神雕却左翅护胸,右翅微展,站在当地给杨过掠阵。牠显已知道杨过今日所遇的敌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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