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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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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将人和马斩首的人,更早已踪影杏然!

  “啊……!”

  “是谁有此功力,在无声无息间杀人杀马?”

  在秦霜向原来的孔慈骤见如此惨厉情景,亦不由无限震惊高呼!

  然而,孔慈未免震惊得太早了!

  因为,真正值得她和秦霜震惊的事,还陆续有来!

  就在一轮腥风血雨扑面过后,秦霜及孔慈终于发现,那八匹坐骑虽被齐颈斩首,但它们实在死得大快了,快到它们的马啼还示能感到马头已被砍下来……

  因此,八匹坐骑,三十二条马腿,仍在接着马车急速前冲,更正在横跨那道石造的“心桥”!

  而在心桥彼端,赫然正有……

  一道熊熊火墙在等待他们!

  天……!

  原来在心桥彼岸,不知何时,竟又被人堆满无数正在熊熊焚烧的巨树,交叠至数丈之高,俨如一道烈焰冲天的火墙!

  而秦霜、孔慈及步惊云三人所乘的马车,此刻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向心桥彼岸的火墙狂冲过去,俨如灯蛾扑火,自毁焚身!

  眼见危机一触即发,孔慈不由“啊”的一声高呼起来,秦霜亦是挥汗如雨!

  因为以其身伴,此刻若自行跳车还可及进脱身,便若抉着孔慈一起跳车,多添一人负累,身形便会稍慢?恐怕……

  但秦霜当然下会拋下孔慈!他,是男人!

  一个顶无立地的男人!

  就在此间不容发间,秦霜复地拦身在孔慈之前,似要待马车冲进火墙之时,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孔慈挡着迎面涌至的熊熊烈火!

  是的!只要秦霜以身为孔慈暂挡烈火,再在他未被烈火焚毙前,豁尽最后一分力将她推出火海,那未,孔慈便有一丝牛机!

  可是,届时秦霜自己亦势将火海难逃,极可能会被烈焰焚身至死……

  然而,一切已不容秦霜再考虑!他自己也有点意料不到,在此生死存亡关头,会以孔慈的性命为先,到底因何缘故?

  也许,除了因为一股男儿替保弱女的本能热血外,还因为在其心中,已不知不觉对孔慈……

  只是,即使秦霜已准备为孔慈孤注一掷,即使眼前的烈焰火海已难逃,秦霜却还是忘了一个人,一个他绝没想过会有能力扭转目前危机的人!

  就在这电光人石一刻,这个人终于……

  出手了!

  这个人正是──

  步!惊!云!

  赫听一声“轰”然巨响!所如九天之雷狂轰而下……

  步惊云竟以快如无影的身法掠出车厢,更闪电超越狂冲向前的马车,伸掌一挥,赫然已将那道石造的心桥一断为二,当场断了马车狂冲向彼岸火墙之路!

  可是这样一来,马车四轮之下再无凭借,“匡”的一声便向桥底河流急堕而下!

  同一时间,步惊云又沉沉吐出一字:

  “跳!”

  秦霜随即会意,当下挟着孔慈腾身而起,冲破车顶而出,一个翻身,但已安然掠回岸上!

  但令他和孔慈意外的是,步惊云赫然已如一尊从来移动的石像一样,在岸上等待他们!

  秦霜不由咋舌,盖因适才步惊云的断桥一击,秦霜心想自己的“天霜拳”亦能同样办到,问题只是,他根本就役有足够时间,亦来不及出手断桥!

  甚至若未得步惊云及时断桥阻遏马车冲势,他亦来不及破车逃生!

  但,一切在秦霜眼里来不及拯救的危机,竟悉数被步惊云那快如无形的身法一一解决!

  真是快得可怕!

  究竟是什么令他的云师弟身法快似雷霆?又是什么令其可“以心代目”?秦霜愈想下去,愈发觉眼前的云师弟,已经非他所能想象……

  而就在他思忖之间,惊魂甫定的孔慈,已连忙向步惊云趋近,一面还道:

  “云……少爷!你适才……有否受……”

  她本想问步惊云有否受伤,可是话未说完,步惊云已沉沉运劲将她震出十尺之外,冷冷的道:

  “我,早说过……”

  “任何人,也不得接近我!”

  “更──何况你?”

  其实,孔慈早知步惊云不喜欢自己接近他,适才只是一时情急才会忘形,如今但听死神又再旧事重提,方才惊觉自己原来已逾越本份,唯有无限失望、无限卑微地站到一旁。

  椎是,失望的人又岂止孔慈一个?还有一个秦霜……

  秦霜看着孔慈惊魂甫定后,第一个去慰问的人竟是步惊云,心中亦不期然泛起无限失望。

  适才在紧张关头,他还企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挡着熊熊烈火,谁知如今脱险之后,孔慈的心中,还只得一个步惊云……

  秦霜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很傻很傻!

  然而,他心里亦没有怪弄孔慈,更没有怪步惊云,缘于他也很明白,孔慈已跟随步惊云多年,二人间有些微妙牵连及感觉,实是第三者难以明白。

  但,纵然孔慈忽略了秦霜适才以身为其挡火的一番苦心,若再给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

  再干的!

  秦霜真的愈来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那样傻!

  只是,眼前亦非思忖这些问题的适当时候,秦霜摹然对步惊云道:

  “云……师弟,真……想不到,会有人在中途……向我们下手,你认为,这一切会是谁所为?”

  步惊云不语,似在沉恩。

  孔慈却蓦然道:

  “会不会是……那个无道狂天所为?”

  秦霜道:

  “应该不会。那个无道狂天既约云师弟于破日峰决战,当然希望云师弟能够如期血战,为何要布下这些险阻来阻我们的路?”

  孔慈闻言亦深表认同,道:

  “既然适才的险阻并非无道狂天所为,那……,究竟又是谁在暗中阻路?”

  这次,未待秦霜响应,一直沉沉不语的步惊云却突然道:

  “毋用再猜!”

  “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我的路!”

  步惊云说着,霍地挥掌朝眼前那道火焰一扫!

  但听“蓬”的一声,那道火墙竟连树带火,被其重劲扫过一旁!

  接着,他的人亦已徐步向前,冷然而去。

  如是这样,虽然没有了那辆八骑马车之助,秦霜与孔慈仍紧随在步惊云身后,一直向前进发!

  而于惊云适才那句“无论是谁都无法阻其去路的话,也始终未有再接受任何挑战,因为沿路所见,已再无其它险阻挡其去路!

  可是,这并非表示他的路可通行无碍!

  缘于,无人阻路,并不等如无人……

  断路!

  就在三人向前再走了半里之后,终于发现,他们眼前的去路,赫然已被断了!

  变为一条断了的“水路”!

  触目所见,眼前是一条水势滔滔的汹涌河流,按他们的原定行程,本来只要让那俩八骑马车赶至这里,便可以船渡河,待安然渡何之后,再继续在陆路前赴破日峰。

  可是如今,这条河上却出现了一幕奇景,令死神亦不禁眉头一皱,秦霜及孔慈更呆在当场!

  却原来,此刻在河面之上,竟有数十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而这数十团熊熊烈火,正是船家用以供人渡河的————…船只!

  势难料到,平素往来这条河流的船只,竟被人以一把火烧个清光,那岂非表示,步惊云、孔慈及秦霜已无船渡河?他们,已被“断路”?

  “好心狠手辣的家伙!”秦霜见状不由从牙缝恨恨吐出一句话:

  “先以火墙阻挡我们,无法得逞下,使改以烧船彻底断绝我们去路!可是这把火一放一烧,却烧毁这数十船家多少条人命?仅为断我们的路便下此毒手,这个两番在我们背后下手的人,简直已至不择手段的地步,真不知有何目的?”

  步惊云看着河上数十条快要被烧为灰烬的船,蓦然沉沉的道:

  “此人目的……”

  “可能,是要阻止我战那个无道狂天。”

  “亦可能,是想诱我们改走──”“另一条他想我们走的路!”

  步惊云此言一出,秦霜及孔慈立被一言惊醒,秦霜更相当佩服步惊云在前无去路之下,仍能如斯冷静分析,不期然道:

  “对……了,我怎么……从没想过,这人两番阻挠我们由此路前进,极可能是想逼我们改走一条他要我们走的路……”

  未待秦霜说毕,步惊云已突然转身,掉头就走。

  秦霜下禁问道:

  “云师弟,你……要去哪?”

  步惊云冷面之上崭露一丝迷离之色,级缓答道:

  “我早说过————…”“任何人也无法阻止我战无道狂天!”

  “既有人想引我走别路,”“我就好好成全……”

  “他!”

  不错!死神向来不惧生死!不俱鬼神!不惧天地!不惧雄霸!

  又岂俱一个在暗里施放暗箭的人?

  既然此人如此处心积虑要他改走第二条路,他就仅管看看此人在故弄什么玄虚?

  可是,眼前三人唯一可以选择的路,使是掉头往回路走,再改走另一条山路。

  但这样一来,便需多费数天方能抵达破日峰,幸而,还未超逾无道狂天约定的十日期限!

  眼见步惊云已向回路走,秦霜与孔慈也唯有亦步亦趋。

  孔慈更一面走,一面从怀中取出一纸地图。

  这纸地图,是秦霜于出发前交给孔慈,以防他们在半途失散,她仍可借地图指引,回去天下。

  但见孔慈一边看着这纸地图,一面低声对秦霜道。

  “霜少爷,按目前我们向回路走的行程,若我们真的要准时抵达破日峰,便须先到一个地方,再在哪儿购马赶路,否则再有延误,恐怕云少爷便赶不及与那个无道狂天决战,而凤少爷亦势必……”

  是的!本来以步惊云及秦霜的身法,即使不用快骑亦可准时到达,可惜二人却与一个仅懂花拳绣腿、轻功不甚了得的孔慈同行,除了购马供她代步,己别无他法!

  秦霜不期然问孔慈:

  “那,我们该在哪儿驻脚购马?”

  孔慈道:

  “依地图标,方圆百里之内,只得一个地方会有人烟,亦是唯一一个可让我们驻足购马的地方,这个地方叫……”

  “苦!”

  “门!”

  人间千愁万苦,人人避之躲之,竟还有个地方名为“苦门”?好一个奇怪的名字!

  然而,仅管这个名字听来奇怪,秦霜乍闻之个地名,却连一点奇怪之色也没有,相反,面上却在崭露一丝迷惆惊诧之色,更冲口而出低呼:

  “什么?”

  “原来……我们距苦门已……不远?”

  “不……!我们绝不能到……苦门!”

  骤闻秦霜听见苦门这个地名时有如此强烈反应,一直走在前方的步惊云虽未有回过头来,但亦有少许顿足,似在等秦霜说下去。

  而孔慈更是无限诧异地看着秦霜,纳罕问:

  “霜……少爷,你好象知道苦门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曾到过那里?”

  “我们……为何不能到……苦门?”

  乍闻孔慈如此追问,秦霜方才从迷惘中惊觉过来,似亦知自己一时失言,忙道:

  “不……,没……什么,我……其实……从未到过苦门……”

  “我……只是感到……苦门这名字听来有点吓人,所以才说……可能不到哪里吧了!”

  是吗?真的吗?这真的是秦霜真正的原因,那他适才为何会如此惊诧、迷惘?

  抑或,他心中有一个关乎苦门的故事?

  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惟是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步惊云此时却突然道。

  “但一一一”“苦门已是我们必经之路!”

  “无论如何骇人,亦──”“非到不可!”

  秦霜闻言,似乎并无异议,事实上,他亦十分明白一经步惊云决定的事,任何人亦很难再有异议!

  只是,他的目光之中,此刻地泛漾着一抹灰舞……

  仿佛,他也无法看透,若真的有人在背后逼他们改走苦门的路,那这个人到底有何目的?

  缘于苦门绝不是一个他们该到的地方,尤其对于秦霜来说,更是不该。

  只因苦门其实是……

  正当步惊云、孔慈及秦霜掉头朝苦门的方向回走之时,在距他们百丈之外的一个山丘上,竟有一个人在暗中窥视。

  那是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说这个男人面目模糊,全因为在其面上,根本很难分出五官!

  他的头脸,赫然长满无数淌着血脓的毒疮,一时间毒肿难分,令他的五官险些便要挤在一起,更不论可让人看清他的脸!

  然而好端端的一个人,缘何会满脸毒疮?

  全因为──天遣!

  缘于他看透天机,却又无法扭转天机,最后唯有向世人尽泄天机,希望人们能各自造化,逃出天机!

  可惜天机泄露得多,他自己却触怒了天,惹来满脸脓疮血毒的天谴……

  更令其遗憾的是,直至目前为止,所有他曾想帮助的人,都未有一个能如其所愿,逃出天意播弄!

  当中,更包括一个外表冰冷无情、五内本有排山倒海苦衷待诉、却又倔强不屈的铁铸男人!

  还有一条为情、为义、为救苍生,以致红颤白发的可怜倩影!

  这双在他眼中本应同偕到老的壁人,最后仍逃不出命运作弄,有爱难圆……

  有缘无份……

  有劫难逃!

  不错!这个满脸毒疮的男人,正是当年于药山那场水灾之前,在一座破庙内为少年时的步惊云、聂风及断浪卜命的神秘庙祝!

  他,也是一个自身难保的泥造菩萨!

  一个极可能见过“无哭”、最后更因“天哭”而改变毕生命运的菩萨!

  而此刻的他,一面在山丘上看着步惊云、孔慈及秦霜朝苦门的方向而去;更已一面沉声叹道:

  “真……想不到,他们……真的被诱在……苦门。”

  “可是,步惊云啊步惊云,你,为何要一意孤行前往苦门,更与秦霜孔慈同去?你可知道,今次苦门之行,你将会发现一些什么?”

  你,将会发现一个最残酷的秘密!因为……”

  “因为”二字之后,他并没有再说下去,皆于一条人影,已霍地如神人般飘然落在他的身后,这条人影更嘿嘿地道:

  “但,步惊云今次苦门之行,亦是你一手造成!若非你对天哭之秘守口如瓶,本座亦不会诱他们三人前赴苦门!”

  啊,瞧真一点,这条突然落下的人影,赫然正是那条约战步惊云的血红人影──无道狂天!

  他与那个泥造的菩萨,竟然是认识的?

  是的!二人是认识的!缘于无道狂天落在他身后之时,他竟未有回头看其一眼,似对无道狂天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突然、害怕,甚至还对无道狂天道:

  “不过,即使你用尽千方百计,不惜以逼步惊云前赴破日峰决战为名,却以诱他们三个踏进苦门为‘实’,你的目的,始终也不会如此轻易达到的!因为……”

  “天哭,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人间,也不应留在这个世上!

  它被世人见了三次,已经大多……?”

  什么?

  原来个无道狂天以聂风为协,逼步惊云前赴破日峰决战,也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原来只为诱步惊云等人到“苦门”?

  那适才步惊云三人被两番阻略断路,亦是这个无道狂天所为?

  到底天哭是些什么?会令无道狂天如此费尽心思,亦要将之弄到手?

  还有,若步惊云等人到达苦门便真的可助其得到天哭?”

  但听无道狂天又再发出一声野心无限的笑声,道:

  “呵呵,无论你如何认为天哭并不属于这个人间,更已被世人见了三次之多,但,本座已誓要成为看见天哭的————…‘第四人’!”

  “你该知道,本座为了天哭已密谋多时,直至今时今日,已绝没可能轻言放弃!”

  那个泥造菩萨闻育,不由又叹道:

  “可惜,你看见天哭之后又如何?你可知道,你的命运将像我一样,因天哭而有重大逆转?而这个逆转,更不知将会是好是坏,毕竟天意难测,更何况是……

  “天哭”逞着受莫能助的叹息声,这个泥造菩萨终于双足一点,便已飘然而去。

  而那个无道狂天亦未有阻其离开,只是突然翘首看天,道:

  “天!你以为那个老家伙绝口不谈关于天哭之秘,本座就绝不可能得到天哭?”

  “天!你错了!”

  “就让本座告诉你,由本座诞生于这个世间那刻开始,便从无一件本座无法办成的事!更从没一件本座想得到而最终无法得到的东西!”

  “天,本座会叫你知道,即使步惊云与我的关系非比寻常又如何?为了得到天哭,他,亦只是本座一只棋子而已!一切人和物,在本座眼中都不重要!只有本座的存在才最重要!

  因为……”

  “我,才是比真正的‘天’更为优胜的————…”“天!”

  “哈哈哈哈……?”

  势难料到,一个人的“心”可以疯狂至如此可怕,不但自尊为“天”,更不时向真正的“天”呼喝,视苍天为无物……

  然而,一个“强”至如此无法想象“狂”至如此无法想象的人,却为何自称与步惊云的关系非比寻常?难道,他也是神族的人?

  若他非源出神族,那,他到底又会是谁?

  死神向来六亲无靠,亲疏死绝,与步惊云关系非比寻常的人,实在不多!

  算起来,也只得已故父母,与及一个不是父亲的父亲“霍步天”……

  一个他不复记得、却又视他如已出的假娘亲“神母”……

  还有一个再会遥遥无期、永生永世都在思念他的最爱“雪缘”……

  苦门,原来并非真的“地如其名”。

  苦门,固然并非一度门。

  而居于苦门的人亦并不苦。

  事实上,当步惊云三人甫抵苦门之后,孔慈不禁目定口呆!

  因为,苦门这个地方,竟与她想象中的苦门截然不同!

  苦门不但不苦,还很──

  甜!

  孔慈做梦也没想过,也许连死神也没想过,苦门原来是个四处皆甜的地方!

  缘于这个苦门,其实是一个繁荣小镇。在这个方圆不及十里的小镇上,不但在路上街上满植果树,果香四滥,甚至在镇上的市集,也放着摆卖水果的摊子,不少络绎经过的镇民皆手拿桃李,放口大吃,一时之间,还以为这里似乎猴子聚居的乐土!

  三人一直走在苦门的市集上,步惊云虽未有为眼前“排山倒海”似的“果山桃海”

  而动容,孔慈却已看得睁着眼!

  至于秦霜,却在抵达苦门后一直不语,仿佛哭门令他记起了一些事,心事重重!

  孔慈终于忍不住低声道:

  “真……想不到,苦门……竟是一个这样的地方,这里的人看来……一点也不苦,且还在为果实丰收而开心!”

  “但,既然苦门不苦,又为何会叫苦门?再者,那个暗中断绝我们去路的人,逼我们到苦门这个看似寻常不过的地方,到底有何目的?”

  不错!走在孔慈秦霜身后的步惊云虽未有搭话,心中也在思量着同一疑问!

  只是,步惊云所想的问题显然较孔慈为多!他同时在想,适才秦霜为何乍听苦门这个名字,竟会冲口而出,叫他们不要前来?

  虽然秦霜最后总算能自圆其说,但死神认为,秦霜定必早已知道苦门这个地方,甚至更到过此地,他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想向他及孔慈言明吧了。

  果然,不出死神所料,秦霜曾到过苦门这个地方!

  就在他们穿过市集,正要找个吃的地方休息之际,市集内某个角落,却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啊……?”

  “佑……喜?”

  “是……你?”

  高呼声带着无穷喜悦,更幻过市集黑压压的人群,直冲向……

  孔慈万料不到,这声本是冲向一个唤作“佑喜”的人高呼,如今所冲向的位置,竟是──

  冲着她的“霜少爷”而来!

  同一时间,一人排众而上,一把反抱着秦霜,欢欣大叫:

  “真的是……你!真……想不到,佑喜!真的是你!”

  “你……真的没有……”

  “死!”

  死?

  佑喜?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事出突然,孔慈与步惊云亦无法分辨是什么回事,只知道,眼前这个一把抱着秦霜的人,竟然是一个……

  …

    
 




 
 

 09 006 



第 六 章 忏 情
 
  从没有人想过,当今武林的第一大帮帮主雄霸,所收的第一入室大弟子“秦霜”,竟会在苦门这个弹丸之地,被一个人唤作“佑喜”!

  佑喜佑喜,一个如此福气、如此土包的名字,竟然是秦霜?

  而唤其作佑喜的人,更竟然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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