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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金凤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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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叫化道:“可以,叫化子立时下令金陵分舵中人,帮你追查凶徒,不过,希望杨大人能够告诉我们较为详细一点的内情,我们也好有所着手。”
  杨晋道:“血案发生昨夜三更之后,其他的别无可寻的线索。”
  灰衣叫化道:“好吧!我们尽力而为。”
  杨晋一抱拳,道:“在下告辞了。”
  灰衣叫化道:“杨大人好走,恕我不送。”
  杨晋道:“不敢有劳。”
  举步向外行去。
  走约十几步,灰衣叫化突然叫道:“杨大人请转。”
  杨晋转身而回,道:“舵主还有什么见教?”
  灰衣叫化道:“叫化子骆天峰。”
  杨晋道:“久仰了,骆兄。”
  骆天峰道:“骆某人向不和公门中人来往,敝帮也是一向独行其是,这次骆某答允杨兄,只算是受你私人之托,应天府无关。”
  杨晋道:“骆兄,在下感激不尽。”
  骆天峰道:“有消息,在下就派人送信给杨大人!”
  杨晋道:“但愿早得佳音。”
  重又转身而去。
  杨晋未回家,却转到了应天府中。
  五花刀玉胜早已到了府中。
  一见杨晋不待相问,立时迎了上去,道:“几家镖局子的总镖头,都在金陵,今夜中准时赴约。”
  杨晋道:“他们知晓了什么事吗?”
  五花刀道:“不知道,总捕头嘱咐过了,属下再不敢随便说出。”
  杨晋道:“那很好……”
  轻轻咳了一声,道:“张晃有消息吗?”
  王胜道:“有,适才他遣人回报,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他已经盯了上去。”
  杨晋道:“在哪里?”
  王胜抓抓头皮,道:“在哪里,我忘记问他了,不过,那传话人说过,盯准了他们的落脚之处,就立刻回来。”
  杨晋啊了一声转过话题,道:“你派一个精明的捕快,到四凤舵去,就说今晚上我要请客,要他们准备好酒好菜。”
  王胜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杨晋闭起双目,心中却暗作盘算,如若是丐帮中人真肯帮忙,这三五日内,金陵城中江湖人物的动态。定然会有消息传来。
  一阵步履之声,惊醒了闭目静思的杨晋。
  睁眼看去,只见来人一身天蓝长衫,正是府尹首座文案刘文长。
  杨晋笑一笑,道:“文长兄请坐。”
  刘文长在杨晋对面一张木椅坐了下来,道:“大人也觉着这是一件无头公案,三个月的限期,实在是紧了一点,但七王爷来头太大,本人实也无法担待下来……”
  杨晋接道:“刘爷这个我知道,我会尽力,今个我已经开始行动,布下罗网,希望在三五日内,能找出一点线索。”
  刘文长道:“那很好,正公对杨兄器重得很,话语之中,对杨兄十分推爱,因此,准备拼受王爷一顿斥责,准备替杨兄讨取一面金龙令牌……”
  杨晋怔了一怔,道:“这个如何使得……”
  刘文长道:“这是大人对杨兄支持。”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杨兄可否若万一无法破案,考虑一下兄弟李代桃僵之计。”
  杨晋道:“文长兄高才,限期之内,如若无法破案,自当向大人请罪,向文长兄领教。”
  刘文长站起身子,笑道:“咱们就这么说,杨兄还有什么需要,不便对大人明言,只管告诉兄弟,我代杨兄转告。”
  杨晋抱拳,道:“谢谢文长兄,现在兄弟刚刚着手,如有进展,再向文长兄请教。”
  刘文长道:“杨兄言重了,我不打扰啦。”
  迈着方步,离开捕房。
  刘师爷一番慰勉之言,却如千斤重锤,压在了杨晋心上。
  落日西沉,余晖幻起来了半天彩霞。
  杨晋也刚好调息醒来。
  漫步出门,只见五花刀王胜穿着一身劲装,手里提着长刀。
  杨晋皱皱眉头,道:“去加一件长衫,换一把短刀,这等架势,被人一瞧就觉情形不对。”
  王胜脸一热,立刻取过一件长衫穿上,放下长刀,换了两把手叉子,别在腰里。
  杨晋望望天色,道:“张晃还没有回来吗?”
  王胜道:“还没有。”
  杨晋道:“可有消息传来。”
  王胜摇摇头,道:“也没有。”
  杨晋哦了一声,举步向前行去。
  王胜紧随在杨晋身后。
  赶到秦淮河畔,早有四凤肪中的龟奴迎了上来。
  那龟奴穿着一件新长衫,迎上来哈着腰,道:“杨爷,请上船。”
  杨晋举步登舟,一面问道:“有客人来吗?”
  龟奴应道:“江南,金陵两家的总镖头,都已到了,长江镖局子,还没有人来。”
  杨晋行入舱中,只见舱中已点起了四盏宫灯,金陵,江南两家镖局的总镖头,果已在座。
  杨晋一抱拳,道:“坐,坐。”
  那穿着海青长衫的人,轻咳一声,道:“大人见召四凤舵,草民是不敢不来……”
  杨晋接道:“言重,言重,曹兄赏脸。”
  这时,舱门口处,突然响起了一个朗朗清音,道:“家舅父染恙未愈,难应大人召宴,特命晚辈岳秀来此,滥竿充数,还得大人鉴谅。” 

    
  
 第二回 艳冠群芳

 
 
  人如其名,果然是丰采秀俊。
  四个侍客的姑娘,八双眼睛盯在了岳秀身上。
  岳秀彬彬有礼和那般雅致,杨晋笑道:“岳世兄请坐,在下是杨晋,方兄几时染恙,在下竟然一无所知。”
  岳秀跨步入席,落了座,道:“家舅父染恙匝月,近日已然大好,只是身体还未康复,难应召宴,特命晚辈,代他来此。”
  杨晋哦了一声,回头吩咐龟奴,道:“船泊河心,即上酒菜。”
  那龟奴应了一声,立时传出话去。
  四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忙着收拾桌面,又铺上了一方布桌单。
  菜肴早好,眨眼时刻,上了八个盘子。
  酒是三十年以上状元红,一股香醇味,直扑鼻间。
  杨晋端起了酒,笑道:“岳世兄,识得这两位吗?”
  岳秀道:“晚辈来此,已得舅父指点一二,只是从未晤面,不敢妄称——”
  那穿着海青长衫的人,哈哈一笑道:“在下是江南镖局曹长青。”
  岳秀一抱拳,道:“久闻大名。”
  曹长青笑一笑,道:“方兄有这么一位气字轩昂的外甥,怎么从未对我们提过。”
  岳秀微微一笑,道:“晚辈很少到舅父家中走动。”
  另一个灰绸子裤褂的人,一拱手,道:“在下金陵镖局周大光。”
  岳秀又欠欠身,道:“老前辈。”
  周大光道:“不敢当,岳世兄。”
  岳秀目光转到杨晋的脸上,道:“家舅父本要抱病而来,但却被家舅母拦住,家舅父甚为抱咎,命晚辈代其受命。”
  杨晋道:“岳世兄,谈不上受命二字,这次杨某是请诸位帮忙。”
  语声一顿,接道:“喝酒,喝酒,咱们先喝个痛快再说。”
  曹长青笑道:“杨大人,你还是先谈谈正经事。话不听明白,在下是食难下咽,酒难沾唇。”
  杨晋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大光道:“咱们洗耳恭听。”
  杨晋目光一扫四位姑娘,道:“四位先请回避,我要和几位谈点公事。”
  四位少女,站起来,转入后面。
  直待四女去远,杨晋才低声说道:“曹兄,周兄,我出了大麻烦曹长青、周大光都听得大吃一惊,齐齐说道:“什么事?”
  杨晋叹口气,道:“七王爷宠妃被杀,兄弟奉命,要限期破案。”
  周大光、曹长青同是失声惊叫。但岳秀无惊色之感。
  周大光定定神,道:“杨大人,时限多长?”
  杨晋道:“三个月!”
  周大光道:“太急促了一些。”
  杨晋苦笑一下,道:“在七王爷的眼中,那已是很长的限度了。”
  曹长青道:“杨兄,只要能找出是哪一路的贼人,咱们自然要全力以赴……”
  杨晋摇摇头,打断了曹长青的话,说道:“曹兄,如是知晓了那人是谁,杨某人也不敢麻烦诸位。”
  曹长青道:“杨大人是要咱帮忙访查贼人的下落了?”
  杨晋道:“事非得已,还请诸位多多帮忙了。”
  周大光道:“长江镖局的方兄,眼皮子杂,识人多,可惜,他没能来。”
  岳秀微微一笑道:“江湖匪徒,一向不愿招惹官府中人,但那人竟胆敢夜入王府杀了王妃,晚辈见识浅薄,但亦可断言事非偶然,事前可能已有很精密的计划。”
  曹长青道:“岳世兄所言甚是,敢闯防守森严的王府,定然早有预谋,但不知王府中除了妃子被杀之外还遗失了什么?”
  杨晋道:“到目前为止,还未查明王府中,遗失什么?”
  语声一顿,接道:“我在验尸之时,发现王妃项颈之间,有一道白痕,似是常挂一件饰物,但被杀之后,饰物已然不见。”
  周大光道:“不可能啊!夜闯王府,杀死人命,只为了窃取一件饰物,除此以外,定还别有原故?”
  杨晋道:“有!告诉三位不妨,但希望三位能守此机密,不可泄漏于他人,王妃是被人先奸后杀。”
  周大光啊了一声,道:“胆大妄为,可恨,可恼。”
  杨晋道:“曹兄,周兄……”
  两人齐声接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只管请讲。”
  杨晋道:“两位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见识多,阅历广,兄弟吃的是公事饭,有很不便的地方,但两位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希望两位看在咱们十几年交情的份上,给我帮个忙,如若杨某人真要落到革职拿问下场,不但对诸位的面子不好看,只怕也不大方便了。”
  表面上听来,这番话十分婉转,但骨子里,却是十分强硬。
  周大光、曹长青,都是常年在道上闯荡的人物,还有什么不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我等尽力。”
  杨晋目光转到了岳秀的身上,道:“岳世兄,方兄染恙未来,事非得已,但杨某的话,希望世兄能代我转达。”
  岳秀道:“一句不遗,一字不漏,完全转达家舅父……”
  语声一顿,接道:“但在下也有一事,奉告杨大人。”
  杨晋嗯了一声,道:“什么事?”
  岳秀道:“那王妃颈间的饰物,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杨大人如能查出那是什么饰物,对寻贼一事,或有帮助。”
  杨晋略一沉吟,道:“高见,高见,杨某多谢指点,现在,咱们喝酒。”
  举手一招,一个龟奴,应手行入了舱中,略一欠身,道:“杨爷,你老又有什么吩咐?”
  杨晋笑一笑,道:“久闻四凤之名,艳冠秦淮河,可否请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那龟奴一欠身,道:“杨爷驾临四凤肪,使蓬荜生辉,四凤能得重视,更是她们的造化,她们已在后舱待命,小的这就去叫她们出来。”
  这龟奴,利口伶齿,倒也有一番讨人喜欢的说词。
  片刻后,弦管声动,四个美艳的少女,徐步入舱。
  龟奴替杨晋等一一引见。
  周大光、曹长青,虽都久走江湖的人物,但目赌四凤之艳,也不禁为之一怔。
  想不到风月场中,竟然有这等娇美人物。
  四凤美,岳秀更俊,当四凤步入舱中时,八只眼睛,都不禁在岳秀身边打转。
  但她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岳秀那股子俊味儿,叫人动心,但四凤仍然尽量掩遮住心中向往。
  莲步细碎,栅栅行近到酒席宴前,欠欠身,道:“见过四位大爷。”
  杨晋笑一笑,道:“你们就是四凤姑娘了。”
  四凤应声道:“路草墙花,风月女子,杨大人见笑了。”
  杨晋道:“名无幸至,四位果有殊色,快请入席。”
  四风欠欠身,分在四人身边坐下。
  杨大人的来头太大,四凤已早得了老鸨的通知,要她们曲意奉承。
  美女加上好酒,场面自然会热闹起来。
  周大光、曹长青,不觉间开怀畅饮。
  五花刀王胜,守在舱门口,监视四面的动静。岳秀很矜持,陪他的蓝衣四凤,虽是刻意奉侍,但也无法劝得他尽兴。
  这顿酒饭,直吃到二更时分,杨晋也有了五分酒意,才轻轻咳了一声,招过龟奴,道:“算帐。”
  龟奴欠欠身,道:“杨爷,老板吩咐了,你杨爷难得来一次,这顿酒饭他请了。”
  杨晋摇摇头,道:“贵肪主的盛情,我杨晋心领了,但酒钱,却不能不算……”
  掏出一锭小元宝,放在桌子上,接道:“说实话,伙计,钱够不够?”
  龟奴道:“多啦,多啦!你这不是叫小的为难吗?老板吩咐过了,小的如是办不到,岂不是砸了我的饭碗。”
  杨晋道:“既是如此,这锭银子,就算是赏给你们的吧!”
  龟奴道:“多谢杨爷。”
  杨晋站起身子,道:“我们该走了。”
  周大光、曹长青都有了七分以上的酒意,二凤、三凤在陪着两人,殷殷劝酒,极尽娇柔。
  四个凤姑娘确然娇美,那股甜腻的劲儿,更是撩人绮念。
  曹长青与周大光两人固然是酒助色心,有些难以自持,就是杨晋也有些怦然动心。
  只有岳秀,仍然保持着适当的冷静,未为所惑。也许因为他喝酒不多,保持清醒之故。
  曹长青口中应着道:“是啊!该走了。”
  人却始终没有站起来。
  绿衣大凤,盈盈起身,低声道:“杨爷四凤肪中有室留宿。”
  杨晋哈哈一笑道:“谢谢你了,凤姑娘,可惜我公事忙,过几天吧,公事闲一些,再来访晤,和你风姑娘再好好喝一盅。”
  绿衣大凤笑笑,道:“杨爷,希望你再来。……”
  周大光、曹长青虽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走,但眼看杨晋和岳秀都站了起来,他只好跟着站起了身子。
  杨晋快行一步,跨出舱门,五花刀王胜立时迎了上来,道:“总捕头,没有动静。”
  岳秀紧随出了舱门,一抱拳,道:“晚进告别,今日之事,晚进当转告家舅父,由其裁夺。”
  杨晋道:“多劳岳兄。”
  曹长青、周大光、刚出舱门,小舟已向前驰去。
  河心距岸边,也就不过七八丈的距离,片刻间,小舟已靠岸。
  岳秀笑一笑,道:“大人,四凤航中的四凤姑娘,享名很久了吧!”
  杨晋道:“在下也是初度来此,听说四风之名,好像两年多了吧!”
  岳秀举步而行,远离了小舟之后,才缓缓说道:“大人,觉着四凤如何?”
  杨晋道:“很妖艳,不愧是风尘的尤物。”
  岳秀道:“训练这四位凤姑娘时,老鸨儿,也确然花了不少心血、银子,听她们谈吐,似乎是都读了不少的诗书,今夜里,她们很含蓄,也都保留了很多。”
  一怔神,杨晋的酒意醒了一半,道:“岳世兄是说——”
  岳秀道:“我是说四凤不像风尘中人。”
  杨晋道:“哦!所以,她们才能红冠群芳。”
  杨晋望着岳秀远去的背影,在呆呆地出神。
  王胜低声说道:“总捕头,这小子是不是有些可疑。”
  杨晋道:“处处留心皆学问,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王胜道:“我去逮住他……”
  杨晋听得一怔,接道:“为什么?”
  王胜道:“总捕头不是说他不简单吗?免得夜长梦多,被他溜了。”
  杨晋挥挥手,接道:“王兄弟,不可胡来……”
  轻轻叹口气,接道:“你回衙门去,张晃一有消息就尽快通知我。”
  王胜一欠身,道:“我这就去,总捕头是否回家里?”
  杨晋点点头,道:“我回家去,丐帮的动作,一向快速,也许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王胜一抱拳,转身而去。
  借一抹昏黄的月光,杨晋带几分醉意,回到家中。
  杨夫人笑一笑,道:“刚才有人来找你,……”
  杨晋急急接道:“什么人?”
  杨玉燕道:“是个叫化子,好像是丐帮中人吧!”
  杨晋目光转到杨夫人的脸上,道:“那叫化子可留下了什么东西?”
  杨夫人道:“是燕儿和他谈的,他说你约好了,下人们拦不住他,先吵醒了玉燕……”
  不待杨夫人的话说完,杨晋目光已转到了杨玉燕的脸上,道:“燕儿,那叫化子怎么说?”
  杨玉燕道:“那叫化子说爹既然不在,他明天上午再来。”
  杨晋道:“他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杨玉燕摇摇头,道:“没有。”
  杨晋道:“好!你们休息去吧!”
  夜已经很深了,杨夫人早有倦意,伸个懒腰道:“你们父女谈谈吧!我去睡了。”
  站起身子,转入内宅。
  杨晋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挥挥手,正待令玉燕退下,那玉燕姑娘已抢先说道:
  “爹,你喝不少酒吧!我去给你拿壶茶去。”
  急急转身退去。
  快手快脚的杨姑娘,不过是片刻的工夫,就提了一把茶壶,捧着茶杯而来。
  替杨晋倒了一杯茶,以手捧上,笑道:“爹喝下去,解解酒意。”
  杨晋确有些渴,接过茶杯喝一口,道:“燕儿,先去睡吧!”
  杨玉燕微微一笑,道:“爹!查出点眉目没有?”
  杨晋道:“这是大案子,哪能这么快查出眉目,小孩子,不用替大人操心,快些去睡吧!”
  杨玉燕缓缓向前行了两步,笑道:“爹,女儿觉得这件案,有一处很重要的关键?”
  杨晋失声说道:“什么关键?”
  杨玉燕道:“这件案子,既然发生在王府中,应该在王府中找?”
  杨晋道:“王府中去找?”
  杨玉燕道:“是,如是那作案人,真的是计划精密,无迹可寻,唯一可能留上的线索,就是在王府之中!”
  杨晋忽然间发觉女儿确实大了,而且精明聪慧,见识独特,不觉怔了一怔,道:
  “孩子,亲王府中,都是金枝玉叶,为父如何能在王府中仔细查案。”
  杨玉燕笑一笑,道:“爹爹,我可以进入王府中为婢,暗中侦察。”
  杨晋摇摇头,道:“不行,燕儿,我这作父亲的怎么能让女儿屈身王府为婢,帮我查案?”
  杨玉燕道:“这也是作女儿的一番孝心啊!再说三月限期,转眼就满,如若届时破不了这件案子……”
  杨晋道:“再等几天,如若仍然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再想法子从王府着手。”
  杨玉燕道:“爹,不能拖延,再过几日,王府中留下的踪迹,也被人毁去,女儿岂不白做了人家的丫头。”
  杨晋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哈哈一笑,道:“不通不通,燕儿,王府中那夜里当值的一十八名府卫,全都被送入应天府,为父的无法到王府中查,但可以到府中监牢里间他们个明白。”
  杨玉燕默默思索了一阵,道:“爹爹,如若方便,女儿想跟着爹爹去问他们些情况……”
  杨晋接道:“不行,女孩子家,怎么能往牢里跑。”
  杨玉燕笑道:“如是女儿穿着男装,谁又晓得我是女儿之身。”
  杨晋道:“胡闹,胡闹,睡觉去吧!”
  杨玉燕嫣然一笑,转身而去。
  这时,天色已经到了四更左右,杨晋的酒意也醒了很多。
  细想那玉燕姑娘之言,杨晋忽然觉着她的话很有道理。
  如若金陵城中的眼线无法找出线索,王府中是唯一可以找出线索的地方了。
  但怎么去呢?又派什么人去,才能在王府中停留,暗作搜查。
  只有一个丫头身份的弱女子,才不会引起人的疑心。
  想了一阵,杨晋决定天明后,先见见丐帮中人,再去衙里问问收押的玉府护卫、当值。也许威迫之下,能够问出一些蛛丝马迹。
  想好了天亮的工作,杨晋心中定了不少。
  半宵易过。天色一亮,杨晋就爬了起来。刚刚洗过脸,门房已通报进来,一个叫化子求见。
  杨晋心中暗暗赞道:“丐帮不愧天下第一大帮,耳目灵敏,行动迅快,实是叫人敬服。”
  心中念转,口里连连说道:“快些请进来。”
  房门看主人对一个叫化子,似乎是极为敬重,心中大感奇怪,但也不敢多间,转身出厅。
  片刻之后,带来了一个年约三旬左右的灰衣叫化,身上打了三个蓝色的补丁。
  杨晋抢上两步,拱手说道:“有劳大驾……”
  灰衣叫化一欠身,道:“不敢当,大人言重了。”
  杨晋亲自奉上了一杯茶,缓缓说道:“兄台怎样称呼?”
  灰衣叫化子道:“兄弟金陵分舵彭亮。”
  杨晋道:“原来是彭兄。”
  彭亮道:“兄弟奉舵主之命,晋见杨大人,有事奉告。”
  杨晋道:“杨某人洗耳恭听。”
  彭亮道:“骆舵主经过了一番分析之后,觉着近日到金陵的武林人物有三个人较为重要,提请杨总捕头,参。”
  杨晋啊了一一声,道:“彭兄请说。”
  彭亮道:“湘西谭家寨,谭二公子谭云,五日前,到了金陵,昨天日落时分,离开了此地。”
  杨晋道:”谭二公子之名,在下也听到过,还有两位是一—”
  彭亮道:“江南浪子欧阳俊,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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