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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钦差大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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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上面有血迹,这个人应该是有武功的,虽然房间内还原不出当时的情景,但是看桌椅翻倒情况,当时应该是进行过反击后被击杀。然后他在临死之前……”重涛模仿了一下躺倒的姿势,伸手在那个图案上比划了一下,“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写了这个字,但是外面的圈没画完便死了。”
  恒昱祺的手指也在那张床上勾画了几下,看着自己划出的印子道:“如果是我,用一分力便可在这种木头上留下痕迹。对方频临死亡,写下这个字应该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而且……”
  他站起身,似乎想到了另外一点。
  “如果他们身上都有屠字的烙痕,那么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字?也许这个人在第一时间可能就会知道自己会被毁尸灭迹,所以才坚持留下这个图案。”重涛补充道:“刚才我们路过前厅,前厅桌椅翻乱,地上散落不少残碎瓷器,还有不少兵器留下的痕迹。但是据我观察,很多人大厅里顶多会放一些花瓶之类作为装饰,那么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瓷器的碎片呢?”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想再去那个大厅看一下。”
  恒昱祺转头看向唐九,“你继续查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线索。”说完便搂住重涛的腰,在烧毁的窗口中直接跃出,几个起落便停在大厅后门。
  重涛叹气,他现在都觉得自己残废了,被人抱来抱去都不带打声招呼的,若不是飞檐走壁的感觉确实是好,他绝对不会同意以这个方式走来走去。
  前厅仍旧一片杂乱,而且这里也是被火烧的最厉害的地方,几乎看不到什么完整的物件儿。
  重涛蹲下身查看地板上那些焦黑的痕迹,甚至还用手指蹭了蹭放在鼻端仔细嗅闻。
  “如何?”恒昱祺抓过他的手指也嗅了嗅,但是只嗅到对方手上散发出的淡淡脂膏气息,这脂膏还是自己赠与的呢,开心。
  “朱家庄的人应该是在聚会宴请的时候遭到的屠戮,桌椅板凳翻倒还有被利器劈开的痕迹,地板上的瓷器应该都是茶盏就被菜碟之类,虽然时间隔了数月,那些食物要么被烧焦了,要么也应该被老鼠野猫之类的吞食,但是地板上残留的油渍哪怕被火烧净也会留下痕迹和油脂的气味。”
  重涛掏出手帕,擦掉手指上的痕迹,又想了想道:“刚才有图案的那间屋子里面住的应该是夫妻二人,因为我在绣片上看见鸳鸯的花样。若是男人都在前厅宴请,那么在房间内留下痕迹的很有可能是女人。”
  恒昱祺道:“朱家无论男女皆从武,说女人也说得过去,而且看那房间摆设和位置,应该是朱家当家的几个儿子里其中的一个。”
  “那绣片大红色,用大红色绣品做被面的,也应该是新婚不久的……有没有可能,他们那天就是在成亲?”重涛说完,又摇头把自己的推测推翻,喃喃道:“不,应该不是……若是成亲,一定会来很多宾客,除非这些宾客都是屠龙会相关,否则不会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屠杀……那么究竟是什么理由,会让他们大宴宾客呢?而且请来的人会直接在宴会上大打出手?云家?知府?”
  “这件事去探听一下就应该知道了,毕竟朱家大户,宴请宾客这件事不可能会瞒得住人。”恒昱祺看了看天色,又道:“好了,我们回去吧,这里阴气太重,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重涛拽了拽斗篷,点点头。
  虽然现在阳光灿烂,但是站在这偌大的宅子里面,还是能感受到一阵阵的阴风,似乎是那些阴魂形成的怨气,想要告诉别人他们死的有多么惨烈和冤屈。
  “虽然你们不应该因为一时利益加入屠龙会,但是几百口人命之案我会尽力查清,还你们一个大白真相。”重涛双手合十,低声细语。
  “你……还信这个?”恒昱祺一身龙气,自然感受不到周围阴冷程度,所以看着原本说着不信鬼神的重之澜这样形态,十分纳罕。
  “对亡者总要有敬意,查案的过程中,难免要从亡者口中得到真相。”重涛想到自己当年的老师说的那番话,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番话真的被阴魂听了去,原本环绕的阴风散去,阳光暖暖的落在院子里。
  
  第47章 一封来信
  
  两天后,恒昱祺他们来到了安城。
  安城就如同其他府城一样,高大的城墙,进门需要排查,城门外面有买茶水小吃的,供等待排查的那些旅人稍作休整。
  安城是整个淮南地区茶叶运输集中要道,这里商业十分繁华,不少商旅会来这边进行茶叶以及其他物品的购买交换。
  重涛来到安城之前沿途经过不少繁华城镇,但是几乎都未有停留过,如今看到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繁华大都市,不禁变成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左看右看目不暇给。
  恒昱祺看着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的重涛,觉得有些好笑,道:“这里繁华不如京城十分之一,你又不是没去过京城,怎么到对这里感兴趣了?”
  “每个城的繁华方式不一样啊。”重涛缩回头,觉得自己是有点儿激动过头了,“你与那薛映湖说好了?”
  “是,已经去了信,说我们想要叨扰他几天。薛公子表示十分愿意。”恒昱祺语气有些无奈,他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心想若不是那薛映湖与云家有那么一丝瓜葛,他宁愿去住客栈也不想去别人家留宿。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把原本就热闹的马路堵的严严实实。
  “怎么回事?”恒昱祺拿着扇子撩开门帘,对唐九道:“去看看。”
  唐九应了声,跳下马车,两三下就钻进去最前面了。过了一会儿,他拎了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这小姑娘应该是个乞丐,满脸乌黑,头发乱糟糟的。一身脏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她虽然被人嫌弃的丢在地上,仍旧不依不饶的叫嚣。
  “刘二狗,你敢抢姑奶奶的馒头,姑奶奶就敢咬死你!!”
  她一边儿吼着,一边儿拼命啃咬着被抓的脏污的馒头,吃的狼吞虎咽,噎的直翻白眼儿。
  “主子,你看……”唐九是实在不忍心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被一个大男人打的满地乱窜,才一时出手把人拎回来,可如今看这小姑娘的样子,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重涛也探出头去看,这小姑娘就坐在马车旁边儿,十分瘦小,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她估计是被揍惨了,巴掌大的小脸肿着,嘴边儿还带着血丝,但是这仍旧无法阻拦小姑娘散发出来的彪悍之气。
  他看着又心疼又好笑,不由问道:“嘿,小姑娘,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那小姑娘吃完馒头,回头看见重涛,明显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若不是脸上污垢太多,怕是能看出来脸红了。
  “禀公子,小女子叫丫宝。今日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愿意以身相报,给公子做牛做马……”
  以身相报……
  重涛黑线,回头看了看憋笑的恒昱祺,表情为难。
  原本看热闹的那群人如今又都围到马车这边,尤其是被咬了一口的那个叫刘二狗的乞丐,捂着还在流血的胳膊挤了过来,吭哧就跪下了,大声道:“各位公子啊,你们不要被这小娘皮蒙骗了,这小娘皮最会装可怜了。你看她把我咬的,你们看!”说完,他拿开自己的手,那胳膊上牙印十分深,看上去就知道用了不少力气,血丝从齿痕中溢了出来,流了一胳膊,看上去十分凄惨。
  恒昱祺啧了声,冲着唐九打了个手势。唐九立马从腰包里捏出一小块碎银子丢在那刘二狗身上,嫌弃道:“这个给你去看病,就算这姑娘做了什么,你一个大男人也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实在是丢脸。”
  刘二狗得了银子,哪里还觉得丢脸,咣咣磕了几个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跑了。
  “我们少爷身边还缺少一个婢女,若是你愿意,就跟我们来吧。”唐九说完,也不顾那姑娘的反应,就跳上马车。
  看热闹的见没有热闹可看了,就哗啦啦的散开,没一会儿道路就通畅了。马车在前面小跑,后面跟着吭哧吭哧窜的小姑娘,一直跑到薛映湖薛家门口,才停下来。
  那小姑娘扶着膝盖狂喘,道:“你们是薛家人?”
  唐八翻身下马去敲门,顺便回答,“我们只是来做客。”
  那小姑娘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瞅了瞅薛家门口的大狮子,再看看从车里下来的两位公子,然后抿了抿唇,垂下双眼。
  门刚敲响就被打开了,等待已久的薛家管家问道:“可是唐公子和重公子?哎呀,我家少爷自从接到信就开始等,如今等了一上午了。”
  薛管家接了他们进门,再看看跟在后面的小乞丐,眉头皱了皱,道:“这位是?”
  “我家少爷新收的婢女。”唐九道。
  “啊,既然是这样,我先找人给这位姑娘洗个澡收拾一番可好?”那薛管家也是个人精,从头到尾就没有露出嫌弃的脸色,一听是新收的婢女,立马就反应过来。
  “如此甚好,劳烦薛管家了。”重涛行了个礼。
  “不劳烦不劳烦。”薛管家叫了个小厮做了交代,那小厮便带着丫宝往旁边小径走去,片刻就消失在掩映的花木之中。
  虽然薛映湖说这是他在安城置办的宅子,并不常住,但是这三进的宅子却十分清幽安静,加上满眼早春绽放的各种花卉,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顺着青石板路走到一半,得到消息的薛映湖就跑了出来,大老远就听见他哈哈的笑声,“哎呀呀,盼了几天,就怕唐公子和之澜兄弟不赏脸,接到信的时候我还着实愣了一下呢。”话音刚落,薛映湖就从对面的游廊转角现了身。
  恒昱祺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道:“先前确实不想打扰薛公子休息,但是我这贤弟身体一直不好,若是住客栈也实在是辛苦,所以不得不来叨扰了。”
  “唐公子对之澜兄弟真是爱护,快请这边走。薛进,你去把我珍藏的黄芽拿出来,让这两位公子尝尝咱安城的好茶。”薛映湖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儿兴奋过度。
  他在恒昱祺身边带着路,嘴巴就没停下来过,原本一直愁苦的脸眉飞色舞起来。
  “怎么没看到薛尧公子?”恒昱祺听他嘚啵的脑袋疼,实在忍不住把对方的话打断了。
  薛映湖又露出习惯性的愁苦神色道:“阿尧喜欢清净,嫌我闹腾,不愿意跟我一起。他现在后院习武呢,唐公子想要见他?我找人带你过去可好?”
  “并不是!”恒昱祺道:“只是纳闷,问问而已。”
  薛映湖安排他们住在主屋旁边的院子里,管家薛进把茶奉上来,又添了一些蜜饯茶点,恭敬道:“请二位公子用茶。少爷,午饭现在是否可以去做了?”
  “去做去做,这几日估计唐公子和之澜兄弟也是奔波许久未曾好好用餐,今天就让他们尝尝我们薛家大厨的手艺。”说完又笑了起来道:“今天也是你们来的正好,有人在山里打了一条巨蟒,被我家厨子看上买了回来,蛇肉早早的就炖上了,一会儿便有鲜美的蛇羹可以品尝。”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薛映湖似乎是终于找到愿意跟他说话的了,嘴巴张开就闭不上,滔滔不绝如奔腾江水一般往外倾倒,从安城的文化历史到民俗小吃,细而又细的讲述了一遍。
  重涛听的津津有味,可是恒昱祺越看这俩人脸对脸说话的样子,就越不顺眼。
  凭什么我是唐公子,他就是之澜兄弟了?你这么区别对待真心合适?哼,一定是被澜澜的美貌给迷惑住了,浅薄的家伙,你要知道澜澜的内心比他的外貌更加吸引人!
  “那云姑娘如何了?”恒昱祺不得已又打断了话痨的口水。
  “那云姑娘……”薛映湖愁苦的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哎,云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怎么了?”重涛眼睛一亮,追问道。
  这个时候外面正好有小厮在门口问道:“少爷,午饭已经备好,现在您要在哪里用饭?”
  “去后院赏花厅。”薛映湖说完便起身带路,道:“我在后院专门盖了个赏花厅,如今春花以发,正是美妙的时候。厅内也不冷,四角放着炭炉,温度十分宜人。”
  这赏花厅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穿过一片花园就到了。说是厅,其实就是一个大亭子,四角通风,用纱帘隔着。因为今天温度不错,再加上四角炭炉,这亭子内春风微醺,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薛尧已经来了,指挥着小厮在椅子上放了棉垫子,又在亭子周围加了一圈薄纱屏风,看上去比薛映湖要细心许多。
  四人纷纷落座,薛映湖又开启了话匣子,道:“刚才你们问我什么来着?哦……是云姑娘吧?哎……那云姑娘到家第二天便被关了起来,我听说云姑娘并不是云家嫡女。你说怎么会这样啊?我都认识那云姑娘十多年了,所有人都认为云姑娘是云家大小姐,怎么就突然变了天儿了呢?”
  “居然有这样的事?”重涛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这传闻未免也太坏云姑娘清誉了,这让云姑娘以后要如何自处?”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我昨天还去了趟云府。其实云姑娘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口无遮拦罢了,人并不坏。而且我与她从小便认识,还被同一个师傅教授过武艺。即便云姑娘不是嫡女,我倒也是想要求娶的,可是那云家把我给拒了,说云姑娘此刻心神不宁,不适合谈这些事情……”薛映湖的表情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要么就是愁眉苦脸看上去特别哀怨,要么就是眉飞色舞无比喜庆,两个表情转换自如,简直令人看的欲罢不能。
  这一顿午饭吃的宾主尽欢,薛映湖又把他们送到住的地方,啰啰嗦嗦的叮嘱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重涛觉得,若是自己愿意,他能坐在这房间里从现在一直说道第二天都不带停的。
  等薛映湖走了,唐八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卷用破布包着的东西,沉声道:“大人,有人在我们的马车里放了这个。”
  恒昱祺的眉头蹭的就拧紧了,沉声道:“什么时候放的?放在哪里?”
  唐八显然是觉得自己失职,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放在车厢后面的一处缝隙里,应该是在路上堵着的时候塞进去的。刚才我收拾车里的东西修整车厢的时候才发现。”
  幸亏只是一卷书卷,若是其他的例如毒药之类的,怕是他万死难赎!
  破布打开,里面是一叠书信,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破烂的纸。这纸不知道是从哪里撕下来的门神年画,正面的门神表情狰狞,反面用炭枝写了封信。
  “若是小人没有猜错,两位阁下应该是年前在平阳县破了大案的唐大人和重大人吧?两位大人破案方式小人十分敬佩,前几日在破庙相遇,心中不胜欣喜。”
  “两位大人莫要害怕,小人就是在庙中与大人们讲述那方丈之事的乞丐。虽然安城与平阳县相隔甚远,但是小人仍旧知道了大人的事,于是在庙中进行试探,估计以大人聪慧,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不瞒大人,小人曾经就是那所破庙里的和尚,因为偷懒所以躲过一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与师兄弟们惨死却报仇无门,后来得知大人们在平阳县破了案子之后,小人便有一种预感,大人们一定会来安城。若是来,那么一定会路过破庙。于是小人已经在破庙等候两位大人多时了。”
  “两位大人,小人也曾得知师傅年轻时候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或许是死不足惜,但是师兄弟又有何辜,竟被如此干净杀绝!”
  “小人相信,只要大人看完那信中所述,便会为小人的师兄弟们报那冤屈之仇。”
  这封信写没头没尾,却在落款处画了个他们都熟悉的图案。
  一个黑乎乎的屠字,还有外面的圆圈。
  果然与屠龙会相关!!
  
  第48章 信中的线索
  
  重涛把那一叠信件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了一番,正准备仔细看时,门外响起薛管家的声音。
  “重公子,唐公子,你们带来的那位姑娘已经梳洗完毕,是否要将她带到这里来伺候着?”
  重涛扫了眼恒昱祺,心说这可是你自己弄来的婢女,别想着往我这边塞。
  恒昱祺笑道:“暂时不用,麻烦薛管家先将她安排休息,等明天一早再说吧。”
  “好的,打扰两位公子了。”薛管家得了信儿,便转身离开。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收婢女了?若是需要婢女,也不用收的这样仓促吧?”重涛对恒昱祺偶尔抽风似的做派仍旧十分纳闷,他是知道这位唐大人身边有不少能人的,例如在平阳县帮着秀姑宅斗的曾婆子他们。
  短短半年就让秀姑在邹家站稳了脚跟,而且秀姑也不是个憨的,邹家一直一绣品织造布料为主,她坐稳邹家之后立刻就推出了新款的织造面料,大受欢迎,把邹家岌岌可危的生意硬是扯了回来,甚至比之前甚至还要更好一些。
  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女人要是自立自强起来,真的要比男人强多了。
  恒昱祺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掌心上,打趣道:“澜澜我问你,若是你与那丫宝打起来的话,你觉得自己胜算有多少?”
  重涛大囧道:“我为什么要与一个小姑娘打架?”
  “若是有一天她抢了你的东西呢?那东西又不能丢,可是她非要抢,你只能去跟她厮打才能夺回来呢?”恒昱祺开始假设。
  重涛道:“若是她抢我东西,难道不应该你去抢回来吗?我只是个弱秀才而已!”
  恒昱祺哈哈哈大笑,笑的双眼发亮,促狭的看着重涛道:“原来澜澜愿意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啊?”
  重涛痛苦道:“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还有你问我跟丫宝打架的事是做什么?”
  “若我说……三个你都打不过一个丫宝,你会怎么想?”恒昱祺适可而止,转向严肃的话题。
  重涛更加痛苦了,“在你眼里,我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赢?”那丫宝瘦嶙嶙的,小胳膊芦柴棒一样,当时唐九把这小姑娘丢在地上的时候,他都怕把这小姑娘的腿摔断了。
  恒昱祺摇摇头道:“问题这个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丫宝这姑娘至少习过五年的武。”
  重涛吃惊的睁大眼睛看他,“这都能看出来?”
  恒昱祺忍不住捏了捏重涛的尖下巴,被对方嫌弃的一掌拍开后笑道:“自然能看出来,当时我只是觉得这小姑娘拦住我们是有目的的,所以说收她做婢女放在身边,随时可以看着。而且……刚才唐八把这些信件给我之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们这次来安城,似乎早就被人知道了。你看,无论是破庙偶遇,还是城内街道上被堵,以及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书信塞进车缝里,应该都是一人规划。”
  “你等等……”重涛抬手暂停道:“我顺一下,你的意思是送信之人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安城,一开始只是试探,试探之后发现我们可以托付……应该是这样吧?所以他找了人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让丫宝制造混乱拦住我们的车,趁着当时人多,而且我们的注意力都在丫宝身上的时候,把书信塞给我们。那么问题来了,丫宝在这件事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家澜澜就是聪明。”恒昱祺夸奖道:“我以为你会问送信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重涛叹气道:“他心中都写了,我若是再问,你又能知道什么呢?”他说道这里,猛然顿了一下,惊声道:“既然与这送信之人合作,难道丫宝是朱家庄的人?”
  “很有可能。”恒昱祺站起身,来回走了一圈,停在窗边,“朱家庄几百口人命案,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没有任何人上报朝廷,可见这里的知府只手遮天,是想要把这件事压下来。而丫宝应该就是朱家庄里不知谁的女儿,侥幸存活,自然要想办法复仇。”
  “那么,那群人焚烧尸体是为了隐藏还有活口存在这件事?不,不对,除了丫宝应该还有其他人活着才对。”重涛思索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我们现在去问丫宝,你说她会承认吗?”
  “这姑娘可是十分聪明,我觉得他未必会对我们放下戒心,若是去问,怕是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让她自己来承认反而比较好。”恒昱祺复而坐下道:“不如先看看信件里说的都是什么吧。”
  信件时间跨越度非常长,最早的一封信居然是在十五年前,信纸已经焦黄发脆,笔墨都有些模糊了,但是仍旧可以看出来保存十分细心。
  收信人被称之为子轩兄,恒昱祺用力思索了一下,却想不起来在当年屠龙会里有人叫子轩的。不过却可以确定,这位方丈俗家名叫子轩。
  信件很长,前面先用了一张纸的篇幅表达了自己对这个叫子轩的人的感谢,说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能活下来。后面则隐晦的提到某位大人,说这位大人野心蓬勃,但是并非好相与之人,但是这位大人与自己有恩,这次去投靠也是因为这位大人的邀请。
  后面又说既然子轩兄已经下定决心不理会红尘之事,专心向佛,那么他也就不便多次打扰了,若是以后功成名就,自会来与子轩兄同贺。
  最后落款,白若。
  第二封信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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