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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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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蒋震这就是在提醒她，她的信任、她的义无反顾，到头来终究会变作一场笑话的。她不是多心，她没有多心，她多么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可是蒋震的话为何会让她觉得如此难过？
站在他的角度？是啊是啊，她算什么啊？还真的是该站在他的角度考虑才是呢。他是一国之君，这南祺国上上下下的子民，包括她，全部都是他的。他的利益才是一切，所有的人都该牺牲小我，完成大他。
可是怎么办？她做不到，做不到就算明明知道他在利用她，还是要无怨无悔地付出。做不到就算明明心痛的无法呼吸，还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做不到，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可最最让她难过的是，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了，很想好好守护那样受了伤的他，很想每天给他浇水施肥细心呵护着那份小小的悸动，可是她不能啊，她连珍藏的资格都没有，她好怕哪一天会连根拔起，让她血肉模糊，痛到不能自已．一他讨厌别的碰触，之所以会发火，是因为吻了她吧？
云中秀笑了，可是笑容里却有着难掩的苦涩，“我会去看他，但不是现在。你想啊，他现在在气头上，我若是去了，不就是火上浇油吗？先让他自己安静一些吧，他的事情他心里有数，还需要别人操心吗？”
这个答案蒋震显然是不满意的，他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开口道：“夫人怎会是火上浇油呢？还是说……你和公子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吗？
似乎是发生过了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今天，不知不觉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摇了摇头，云中秀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家公子是个脾气古怪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如此说着，她又笑道：“好了，你不需要太担心了，你家公子的性子就是太淡了，若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难道不是你所希望见到的吗？”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屋内还没有燃气烛火，两人只能通过纸窗外的朦胧夜色，来探寻彼此的表情。蒋震似乎能感觉到，身边这妇人是真的再为公子着想。
是啊，公子什么也不缺，唯独缺了一些普通人该有的幸福。如今公子多年的夙愿以偿，该是让他幸福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蒋震释怀了，也不再追问究竟是为何，只是看了看窗外，又对云中秀淡淡地开口道：“夫人说的对，那蒋震便告辞了，在这宫中，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不方便对别人开口，那便叫人前去唤我。无论何时，蒋震都愿意效劳。”
黑暗中，他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一口洁白的牙齿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爽干净。生硬的轮廓此时也因为唇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柔和了很多，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人啊，活着真的很累。在这世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衷，以及那些难言的过去。
若不是蒋震亲自说出口，谁又能想到，他这样的人曾经做过娈童呢？
真是让人心疼。
叹了口气，云中秀伸手拍了拍蒋震的手臂，有些心酸地开口道：“你啊，也不要总是为了别人活，命运是自己的，能活着的一天就要努力让自己幸福艟＇算通往幸福的路上艰难坎坷很多，也要一直一直努力的让己幸福，好吗？”
被拍的人显然是惊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一时间心跳忽然有些加速一¨蒋震连忙后退一步，正色地开口道：“公子的幸福便是蒋震的幸福，夫人多虑了。如今天色已晚，我真的告辞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开。那匆忙的脚步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
对着他消失的地方怔了一会，云中秀苦笑着摇了摇头……待用过侍女们送过来的饭菜，她疲惫的早早便休息了。
几乎是躺下便睡着了，可也是从躺下的那一刻起，脑子里便被那少年的一举一动所占满。
她梦见儿时的他被最亲爱的兄弟姐妹所欺辱，她梦见他中了毒，只能像死了一般躺在榻上，可就算如此也是想着怎样才能讨那些所谓的亲人欢心。
小小的他，懂事到令人心瘪到骨子里的他。
他的娘亲，他那个让老皇帝一生都念念不忘的娘亲，她似乎也看到她了。是一个温暖如阳光一般的女子啊，有着令人心情愉悦的明朗笑容，有着天真可爱的个性，调皮中也带着一些稳重，是个聪明的女子，是个与她相处过后，便令人无法忘怀的女子。
她似乎看到老皇帝对她有多着迷，似乎也看到了他们恩爱过后，那女子内心是有多么的凄凉。
她只能守着自己孩子，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可是拿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地放过她。
她看见了，她看见她变成了一团火球，垂死挣扎的时候还想着要怎样保护她唯一的牵挂，那个已经被吓傻了的孩子。他呆呆地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哀嚎，呆呆地看着那一个美丽如阳光般的娘亲，眨眼间变成了一堆烧焦了的肉碳……他甚至连眼泪都忘记流，便被人抱走了。
从那以后，他的心空了，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再没有快乐。
别的孩子还在嬉笑玩闹，躲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却只能躲在一旁偷偷地看着，偷偷地想着他珍藏在记忆里的那张美丽笑脸。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泣……她看到了，她都看到了，可是她在一旁大喊大叫，却无论怎样也帮不上半分忙。
她看见他被一个疯癫的老头带走，她看见小小的他被虫子啃噬的体无完肤，痛到满地打滚，哭的声嘶力竭，却没有人来帮他减轻半分痛楚。他甚至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好心疼，她真的好心疼，可是怎么办呢？她无助地只能在原地默默看着，却根本无法上前帮他。
那样一个柔软的孩子，那个眼神纯净到没有任何杂质的孩子，他垂死挣扎地躺在地上，似乎看到了自己……是的！是的！他看到了她！他向她伸出那只枯瘦如柴的手，他的脸颊肆意躺着泪水，他倒在地上无声地对她说道‘救我……救我……求你救救我……求你¨一杀了我……”
他真的看到了她……真的¨一
可是怎么办啊，她救不了他，她拿不起来任何东西，她蹲在地上，甚至无法抚摸他的脸颊，无法为他拭去泪水。
只能一遍一遍对他说着，活下去，要活下去，你一定一定要笑着活下去。为了母亲，为了那个将死还在想着你的母亲′也必须必须要撑下孩子怔住了，他眨了眨毛茸茸的黑眼睛，似乎没有听懂，又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他被咬的满是血迹的唇角，扯出一抹笑容，倾国倾城，颠倒众他对她说，谢谢你¨．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云中秀有些呼吸困难，她好心疼，简直是太心疼了，她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心疼过，她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永远永远守护着他，真的……想永远¨一可是一眨眼，孩子又消失了，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一个模样青涩的少年。
有着阳光般的明朗笑颜，有着纯净到不染纤尘的黑眸，他的唇瓣还不是淡到毫无血色，而是嫩嫩的红，犹如海棠花瓣一般，永远牵着柔和散淡的弧度一
第二百九十二章设计出宫
云中秀看到了蒋震所说的每一幕，甚至他不曾提到的，她也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那少年不似在药王那里，哭着求人救他，而是无论何时何地，你能看到的永远只有笑容。他在对每一个人笑，除了那个令人作呕的武痴……她看到他忍辱偷生，日复一日的努力了整整三年，终于将武痴一击毙命。
他的血、他的泪、他的笑，他的一切都是那样让人疼惜……这一觉似乎很长很长，用一夜的时间看尽了一个人半生的苦楚。她只能默默看着，从最初的无法忍受，到后来她竟然会陪着那少年一起微笑，一起看淡世间繁华，一起体会着人间百味。
一个淡然的笑容，足矣。
醒来的时候，她出乎意料的平静，坐在榻上发了一会儿呆，便任由宫女们侍候梳洗了。
一直到司远登基，他都没有再来找过她。
那一天云中秀虽然一直呆在宫中，脑子里却一直回放着他那日登基时的种种画面。
那终日一成不变的白裳终于退下，他身着明晃晃的龙袍，意气风发地接受着万民的朝拜，高高在上的犹如一弯皎白的明月，是那么样的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今日也会吧？他一定会很忙很忙，他一定没有时间理会她究竟在做什么的。
紧握住手里那一小块象征着他身份的金色令牌，云中秀对着红木桌上的铜镜理了理鬓间的碎发，笑着对身后的两个这几日一直在陪伴着她的宫女，小声道：“想不想出宫看一看今日是何等的热闹？”
在南祺，新皇继位首先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游百街，接受万民的朝拜，然后游过某处后，再由宫人们撒铜钱，以示新皇对百姓的爱护这样大的盛世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才会发生一次，这些从小便在宫中长大的宫女们，何曾有幸见识过。
云中秀这么一说两个宫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满满的憧憬。不过也只是片刻，她们又垂下眼眸，故作淡定地开口道：“奴婢们哪有资格出宫啊，夫人您也好好在宫里呆着吧，殿下……陛下忙过了这段时间，一准儿会来看您的”
如今别说这尚华宫了就连整个皇宫都知道有云夫人这么一个妇人，在新皇的眼中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
有趋炎附势的，有曲意逢迎的，也有隔岸观火想跟着一起凑热闹的，可是却都被新皇下的指令所赶走了。
没人知道这妇人在新皇心里究竟算个什么，可是却没有人再敢肆意嘲弄侮辱那个曾经被当做通缉犯的妇人。因为有人就是在说了那妇人坏话时，被新皇撞个正着，直接拉到慎刑司拔了舌头……所以两个宫女对云中秀是极其恭敬的。
这些云中秀自然是听到过一些风声的不过她却并没有表现的恃宠而骄，反而是对人无比的亲切。似乎是在跟每个人刻意搞好关系一般。
听两个宫女的话，云中秀缓缓转过身一手举着手里的令牌，一边继续笑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吧？”
宫女凑近看了看，连忙跪在地上，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象征着新皇身份的令牌，见牌如见人，甚至有着对任何人先斩后奏的威力。宫女们自然是害怕的了。
不过云中秀可不是拿出来让她们害怕用的，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宫门的方向，幽幽地开口道：“圣上．没有交代过不许我出宫吧？”
宫女们愣着回想了一下，随后结结巴巴地回道：“确实没有可是……可是也没说过您可以出宫啊。如今宫外的形势还不稳定，您…一您又还是戴罪之身，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这话若是别人听来许是会觉得有些刺耳，许是会生气，可是云中秀听后却无所谓地笑了，“那有什么关系我有这个，就算真的有人抓我想抓我，也要看看我手中的东西答不答应。这宫，我是一定要出的，而且要大摇大摆地出去。你们是留在宫里等着我回来，还是一起去出去看看？听说今天撒铜钱，说不定还会捡到很多很多的铜板哦一她一脸笑意，还带着一种诱惑的口吻。
两个宫女互相看了看，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期翼。
也对，圣上只说让她们好生跟着夫人，尽心尽力地侍候她，从来没有说过要将她禁足或者怎样啊？再说，这妇人本就不属于宫中，她们只要跟紧了就好，没有什么关系的，对，一定没有什么关系的。她手中那个令牌足以让所有人退避三舍，所以她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对望了一眼，两个宫女齐声道：“奴婢愿意陪在夫人身边，生死相随。”
至于把生死都弄出来吗？
好笑地看着她们，云中秀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
在两个宫女的掩护下，她们很顺利地出了尚华宫。一出了尚华宫，认识云中秀的人便所剩无几了，所以她们大摇大摆地行了起来。
出宫门的时候，又有皇上钦此的令牌，所以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直到出了皇宫，云中秀都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梦里一般。
她迫切地想要去一个地方，却又碍于两个宫女在场，只能让马车一路慢行着，看似在寻找新皇车辇的身影，实际上一路却朝着沁心茶园的方向奔去。
眼蘑着茶园越来越近了，云中秀放下轿帘，开始第无数次地嚷着口渴。
两个宫女晃了晃空荡荡的水壶，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夫人，您都已经喝了一壶了，难道还渴吗？是不是生病了呀？要不然还是回去吧……”
一直到现在，两个宫女还是心虚的很。这是她们第一次出宫，还是用这种近乎偷偷摸摸的方式，所以自然紧张到手心冒汗，心里狂跳不此时见那妇人一直嚷着口渴更是害怕的不知所以。
云中秀手捧着灌了一肚子水涨到想吐的肚皮，不满地嚷嚷道：“回什么啊回！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要回你们回去吧！我是不想这么早回去。”说到这里，她故作不想看到她们，生气地掀起轿帘。不过只过了片刻，她便兴奋地轻呼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沁心茶园？”
沁心茶园啊？不就是眼前这妇人的杰作？两个宫女自然是知道的。
她们点了点头，其中的一个开口道：“奴婢知道，那是夫人一手创办的嘛，老早宫中便流传着您的惊人事迹了。每每奴婢们凑在一起，聊天的内容都是十分敬佩夫人您呢！”
敬佩个屁，这些宫女们究竟怎么说的她不知道，但她可是听着祺乐城百姓的骂声将茶园开起来的。而宫中的人虽然达不到辱骂那种程度，但也绝对和敬佩没有半分关系。
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们一眼，云中秀没有接过这话，而是掀开帘子，指着不远的那一处兴奋地开口道：“那个就是沁心茶园。难得出宫一趟，你们想不想见识一下？”
这一次，两个宫女没有交换眼神便直接回绝道：“奴婢不想！夫人您还是专心寻找圣上吧，若是延误了观看游行的时辰就不好了……”
笑话，她们出宫又不是游玩来的，只是想见一见新皇游行时恢弘的场面而已，哪里会对什么茶园感兴趣？况且，今日这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谁知道那茶园的人会不会都出去看热闹了。
不想，她们可不想。
两率宫女回绝的干脆利落，丝毫没有见到对面那妇人已经渐渐垮下来的脸。
她狠狠地甩上轿帘，胡搅蛮缠地说道：“那就不去！但是我很口渴！你们要给我去水！而且除了最新鲜的茶水，本夫人什么也不想喝！”
这分明就是死了心地想去茶园嘛。看她近乎耍赖撒泼的模样，两个宫女忍不住掩起嘴角笑了出来。不过也只是偷偷笑着，她们低着头，稳住声音道：“那我们在茶园门口停下吧，若是茶园开门了，奴婢去给您弄些新鲜的茶水来¨一您看行吗？”
“行啊，为什么不行，那你们就去吧，我在马车里等你们。茶园一定会开门的。”云中秀点了点头，没有一丝想要为难的意思。
马车在沁心茶园缓缓停了下来，果然如那妇人所说，茶园虽然一个客人也没有，可却是照常迎客的。
两个宫女进去要了一壶新鲜的茶水，可是回来给那妇人却被她从窗口直接扔了出去，直嚷着烫死她了。然后在没有水壶的情况下又继续要水喝。
两个宫女无奈，只能再次回到茶园碰了一碗凉茶给那妇人，结果依旧达不到她的满意，将那茶碗打翻在地，她直嚷着不够温度，哪里是什么茶，她最讨厌这凉茶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折腾了无数次，宫女们知道她是有意为难，最后也只能放行否则还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呢。再说她只是去看一眼家人，应该没什么事的。
将心比心，若是她们到了家门口，也一定会极其迫切地想要回去看一看。
在两个宫女的陪同下，云中秀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去了茶园。
和上次偷偷摸摸不同，这次她是大摇大摆行进去的。茶园里的伙计也不似上次来那般倦怠，而是十分热情的迎接。可是伙计们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便被一惊呼声所镇住，“小．小姐……小姐！是小姐吗？”
那声音浑厚有力，还不等来人上前，云中秀已经分辨出来了。她也是一脸的喜色，“六叔！你们果然回来了？真好，真好……”
随着六叔的声音，紧接着来旺、夏荷、夏兰也全都跑了出来。这是几人分别后第一次见面，自然都是无比开心的。围在一起寒暄了一会儿，云中秀将来旺单独留了下来。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看着他，表情有些严肃，“来旺，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与我说实话呢？”
这几日她什么也没干，几乎就在想一个月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首先就是想到了来旺。他反常的慌乱，还有数次徘徊在她的门外……这些她都知道，只不过那时心里装着别的事情，又觉得他只不过是太担心巧儿了，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可是现在静下心来回头一看，一定是她错过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果骇，她的话一问完，来旺便瞬间僵在原地。
他的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敢对上她的，颤着声音道：“小姐在说什么啊？奴才有些听不明白啊？”
“听不明白？”云中秀冷笑着来到他身前，虽然个头不及他高，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斜睨着他，冷声开口道：“来旺，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不想用对付别人的方法来对付你。更不想让六叔或者巧儿知道后伤心，今日我出宫只是想问一问你，究竟是什么？在离开南祺的那段日子，你对我隐瞒的，究竟是什么？莫非……你早就知道巧儿已经被救出来，所以才会那么强烈地阻拦我回南祺救巧儿，是吗？因为你早就知道她安全了！因为你早就知道我回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她！对不对？”
这语气哪里是怀疑，明明就是十分肯定了。
来旺一个哆嗦，随后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讨饶道：“小姐恕罪啊！小姐恕罪啊！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啊！奴才虽然知道了，可是却不想让巧儿跟着奴才一起出去受罪，所以便没有知会小姐！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跟着¨一受罪……
难道巧儿和来旺是一同被救出来的？
倒吸一口气，云中秀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确实觉得来旺知道巧儿已经被救出来，可那也是离开南祺后，她从来没想过他们是一同被救出来的！
不对，不对，说不通，既然他们一同被救出来，那来旺也可以留在宫中啊，根本没必要出去。
那么就是他们故意的了，故意让来旺哄着她出南祺……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尽量礻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云中秀故作平静道：“巧儿是和你一同被救出去的？”
跪在地上，来旺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继续解释什么，却被身前那妇人打断，“从现在开始我来问你来答，一句话也不要多说。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的语气沉沉的，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来旺的心已经抖成了一团，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随后缓缓对上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忍不住想低下头。可是那妇人冷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说抬起头来，难道你听不见吗？来旺，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信任，不要逼我真的把你当成下人一样对待。”
下人…一下人吗？
来旺知道小姐对他一直很好，虽然谈不上什么至亲至信，可是也像家人一般对待的。他还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以主仆之间来相处，会是个什么样子。
心里忌惮着，来旺只能强逼着自己抬起头面对她，可是眼神飘忽根本都不敢对上她的眼。
可以说云中秀是从小看着来旺长大的，虽然她只比他大了那么几岁而已但是他的脾气秉性，她又怎会不知道？
来旺这孩子不会说谎的，单是看此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威胁吧……这般想着云中秀的声音渐渐柔和了下来，“既然你和巧儿一同被救出来，为何不在宫中陪着她呢？”
提到这个，来旺便是一肚子火，他想也不想，连声回道：“奴才也想！但是他不让啊！”如此说着，他连忙堵住自己的嘴，又继续补充道：“不是不是！奴才觉得小姐更需要奴才，所以便出了皇宫陪在小姐身边了。”
终究是她认识的那个傻孩子，还没等怎么问呢，就自动上钩了。
沉默片刻，云中秀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弯下腰，与他的视线平视，轻笑着开口道：“他是谁啊？新皇子？当今的万岁爷？他为何不让？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想知道。”
这哪里想知道的语气，明明就是你必须要告诉我！
胆怯地看着她，来旺恨不得一口要下自的舌头，他结结巴巴地想要否认自己方才说的话。可是那妇人却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语气散漫地说道：“来旺你很喜欢巧儿吧？或者已经深深爱着了？今日你要是与我说实话，便是你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会念在你对巧儿的那份心上，原谅你，让你们继续在一起。可从今以后你若是对我还敢有半分隐瞒，我定不会再将巧儿交到你这种不忠不义的人手里！你听懂了吗？我不是来找你问话的，有些事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否则又怎会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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