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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学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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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阴符经》!”,图门、公羊、其歌和为霜惊讶地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宋织飘到碑阵的最顶端,点点头,“是《黄帝阴符经》。”

22。玄学士的(黄帝阴符经)

我们费了这么大劲,结果就是篇《黄帝阴符经》?这破玩意我十岁就会背了。”其歌第一个抱怨起来,“早知道是这个,我给你们写一篇,保准跟它一模一样。”

“是不是咱们哪里错了?”为霜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没有哪里不对啊?”

“难道说这《阴符经》跟玄学士有什么关系?”邹迁这是第一次知道有《黄帝阴符经》这东西,看了两遍愣是不知道里面写的是啥意思,“这篇文章写的到底是什么。”

“这《黄帝阴符经》又称《阴符经》,旧题为黄帝撰写。绝大部分学者都认为是后人伪托,有人说是战国时的苏秦,有人说是北魏的寇谦之,也有人说是唐朝的李荃;成书年代也莫衷一是,暂时都无法取得比较统一的意见。”宋织很有耐心地给小迁解释着,一边寻思到底这《阴符经》跟逆文碑、玄学士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这条路应该是对的。”公羊一边回忆着金文中的字一边跟着碑上的颜体字进行对照,“你们看这里、这里和这里。”左手指着其中的天、人、圣三个字,右手在空中比划着刚刚的金文,“我记得的确出现过,地方也离得很近,破解得绝对没错。”

“那是哪里错了!”其歌实在忍不住了,“不是说这个碑不是一个人所刻,一个人所立么?总不会这么多人都看中这篇《阴符经》了吧?”

“可以这么说,都看中了这个《黄帝阴符经》。”图门一点都不着急,看看碑,又看看宋织,“为什么有人说这《黄帝阴符经》是李荃所做?”

“不太知道,不过李荃本身就是古阴阳学堂的人,修道家仙术,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的。”宋织说着说着好像发现其中一些蹊跷。“如果是李荃得到这个碑会怎么样?”

“也许会研究到底里面有什么学问,如果研究不出来就留给后代研究,这样一代一代穿下去。”为霜逐渐理出了点头绪,“这样会不会有人就误以为是他写的《阴符经》呢?”

“会的,李荃应该是在唐肃宗或代宗时期。”其歌掐指计算起来。

“唐肃宗和唐代宗是什么时候?”邹迁连唐朝的起止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中的什么宗了。

“安史之乱左右,三儿,你的《史学历法》过了没啊?”其歌倒是有点不耐烦起来。

“还没开《历法》课呢。”邹迁也是满肚子不满,这不是欺负后进生嘛,“肃宗代宗又怎么样?”

“那就应该比韩愈早,根据《石鼓歌》推断,应该是李荃的后人把碑阵转形保存起来的,可是当时《阴符经》已经不是什么秘不可宣的绝学了,这么做有必要么?”其歌还是感觉不对劲,这脉络里还差一点。

“《黄帝阴符经》在上古如果是口传下来的呢?”图门一语中的,形势向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连成串一撞一地解开了。

“你们的意思是,可这个碑的时候《阴符经》还是绝学,以口传的形式留下来,所以才有很多人去刻这个一个碑,也许他们是都是一个派系的。”邹迁好像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说得八九不离十。

宋织笑了笑,双手理了理旗袍,抹直了腰间的侧线,“准确地说不是一个派系,而是一种人――玄学士,虽然苏秦是纵横家,而且也不能确定他纯技是不是属于玄学士,但可以肯定他见过这个碑阵,而且他见到的时候碑阵应该是已经刻好了的,沐说过这个碑阵的金文是从春秋时期开始的,而苏秦是战国时代的人,所以说他作《黄帝阴符经》也是谬传。”

“后面都推出来了,可前面呢?”其歌直扎主题,“到底是谁传下来的?为什么非要刻出来?是谁开始刻的?刻这个逆文碑阵的作用又是什么?”一连四个问题,让大家又陷入了沉思,整个线索网还缺少一个可以提起的头儿。

“这《阴符经》里讲的是什么方面的内容?”邹迁略有所思地问。

“就是一些春秋时期的哲学思想,里面道家和兵家的多一些。”其歌粗略地搪塞着他。

“没理由啊。”小迁一点点分析开来,“既然是春秋时期,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

“对啊!”为霜一手拍拍碑阵一手挥着食指,“论道家,《道德经》应该比它早,论兵家,《孙子兵法》就算不比它早,也至少处于同一时期,口口相传很容易产生错误,而刻这东西也太大费周章了吧,估计文章还是在《阴符经》里面。”

“《阴符经》与玄学士。”图门小声嘀咕着,“咒、符、诀、蛊,跟其他学士不同的就是只有咱们可以改变物质的状态和属性。”

其他几人觉得他说得的确不错,似乎真的感觉到了《黄帝阴符经》对他们自身真的诱发着奇妙的变化,但到底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技艺不够,或许是在推理中真的落了某个环节,或许真的仅此一《阴符经》而已……

“既然已经有些眉目了,我认为咱们先都别急。”宋织窜到了碑前,正面对着其他人,“咱们还得从长计议,现在只剩下一个任务,找出这《阴符经》与玄学士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非常简单。”她说得超级轻松,可心里却一直敲鼓,知道大家已经陷入了思考的死角,这个瓶颈不是一下子就能突破的,如果再这么想下去没准真的会走到岔路上去。“还是回去休息休息,估计大家都累了。”

“我不累。”其歌又是第一个表态,他正处于兴奋点上谁都挡不了。

“我也不累的。”邹迁附和着,心里只有《阴符经》哪里还想得到累。

“我……”还没等为霜开口,宋织就直接下达命令,“全都给我休息去,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碑阵中消失不见了,里面还传出连绵的声音,仿佛她已经从在碑阵里走了好远好远,“明天还要上课的,后天再来研究!”话音刚落,整个碑阵碑紫色的光芒全部裹了起来,紫色越来越厚重,直到最后看不清一个字。

“唉,算了,后天就后天吧。”其歌撇撇嘴,作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喂,沐少爷,你为啥进道家啊?”

“列子。”还没等沐回答,图门的两个字率先冲了出来,抬眼皮瞅了瞅公羊,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御风而行。”

23。道家下马威遭遇沐的瞒天计

公羊沐踏进道家的门就引来一阵唏嘘,这也难怪,在阴阳学堂里道家为第一大家,有四多三高二难一怪之说,四多是人多,课多,世家多,高手多;三高是门槛高,分数高,技艺高;二难是出名难,考试难;一怪是千奇百怪。迎面一阵唏嘘就知道这是不小的下马威,据说新来的学生都要经历这种纯心理上的打击,只有那些不为外物所动的人才能最后留下,被“淘汰”只能重选别家。

沐在从门口到讲台的一小工夫分析了自己的形势,论身世,他虽说是世家但毕竟他的家传蛊不是正统的,如果苛刻点也得归到歪门邪道上;论成绩,沐的道家科目只算平平,唯一拿得出手的《太平经注疏》在这儿也算不上一等一;论技艺,更是比不上,他除了纯技外会用的技艺实在是少得可怜;论名声,他公羊沐最出名的好像只有这张帅脸,而道家这种男多女少到严重比例失调的地方,歧视绝对多于注视。

“公羊同学,介绍一下你什么比较拿手。”道家的《静虚派正论》讲师慎破一是有名的代传老师,他是静虚派慎到的后人,不知道是不是祖上遗传,这个慎破一长得有种自然的道风仙骨,人未中年留了一把仙须,时不时还做捻髯思考状,颇有一股“假”道学的味儿,“说说,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我拿手的是……”公羊顿了一下,心想自己最拿手的应该算是小聪明,可这个真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于是很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篮球和文言。”

台下没有掌声,没有笑声,准确的说什么声音都没有,连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找不到,大约过了三分多钟,“文言?你能有多好?”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但里面清晰地充满了不屑。“文言文挑个简单的背一篇试试。”

公羊沐转头瞅了瞅慎破一,也是一副没变化的脸,没表情也没示意,只是嘴唇上下碰了碰,“还有别的么?”

“没了。”公羊沐心想这里也许更适合图门清。

“背一篇再下去!”台下的声音突然膨胀起来,跟着还有人符合,“不是文言文好么,来一篇试试。”

“那你们点吧。”公羊感觉出这种尖锐的挑衅,心里不是特别有底,毕竟在座都是初级生,在文言文方面至少能打个平手。

“简单的,《逍遥游》好了。”

“得了吧,《逍遥游》怎么能看出文言文好?又鲲又鹏的都背了几百遍,没意思。”

“《鬼谷子》吧,够深够技术!”

“算了吧,让纵横家背《鬼谷子》吧,什么‘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这么简单唬弄小孩子还差不多。”

“《增广贤文》吧,人要有修养就得背古训。”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抑扬顿挫地说。

“你又不是养儿子,修养什么修养,我觉得还是背《老子》算了,反正也没真的要考他文言文有多好。”

公羊沐一听,好家伙,全都是又长又晦涩的,本来以为他们最多出一些章章节节,竟然上来就说要背全文,而且不是《鬼谷子》就是《道德经》,这真要背下来就算不脱水而死也要元气大伤,瞬间,他脑际闪过一个绝妙好计。

公羊张开双手翻了两下,“先证实一下我没有用纯技。”一句话说出去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沐从讲台上拿起六支粉笔就在黑板上开始写起来,黑板是上下四块自由拉式的,书写容量是固定黑板的四倍,沐大约用了将近三刻钟,把靠近下面的两块黑板写得满满的,中途又加了几支粉笔,字迹大小规整划一,笔触苍劲有力,全文没有一处涂抹修改,写完之后感觉好像连打了两场球赛似的,有点体力透支,但还是硬挺着无所谓的样子,甩了甩手,把剩下半根粉笔又插回了盒子里。

台下依旧没有声音,但一个个都或多或少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后是交头接耳的悉?声。

“这个是什么文章?”

“不知道,没见过。”

“奇怪,不是蒙人的吧。”

“不像是假的,不然怎么会写得这么流畅。”

“事先准备好的呗。”

“不可能,他也不知道咱们要考他文言文啊。”

“这个真的是文言文么?”

“算了,就让他过去好了,别到最后弄得咱们自己丢脸。”

“陷阱,绝对是陷阱。”

“本仙家就不信那个邪。”一个男生猛地站了起来,年纪跟他相仿,个子不高,体格却很壮实,底气十足,指着黑板叫嚣着,“你写的这个是什么啊?鬼画符啊?”

慎破一看着黑板,微笑得捻着胡须,不住点头,“不错,不错。”

“慎老仙,什么不错,到底是什么?”那男生见慎老师这种态度,就知道形势注定要倒向公羊那边,顿时有点火起来。

“云安,你不要着急嘛。”破一朝公羊点点头,“把它译完吧。”

云安?难道他就是韩复,韩云安,公羊心里倒是有些犯嘀咕,闻名不如见面,顶顶有名的韩复竟然真的如此嚣张,他刚入礼学堂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姓韩的,据说他是韩湘的后人,纯技是仙术,仗着世家显赫到处炫耀,常以仙家自居,沐早就想会一会他了,只是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

公羊拉下空白的另两块黑板,抄起粉笔就开始写,这次略快,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两块黑板写满正好结束,沐放下粉笔,转身朝着台下张开双手又翻了两翻,吹了吹手上的粉笔末。顿时,台下沸腾起来,有的跺脚,有的鼓掌,有的吹口哨,有的拍桌子。

“不错,好样的。”

“真他妈的绝了!”

“小子,真有你的。”

慎破一示意他到下面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然后敲了敲黑板,“大家看清楚了,上面的那两板是金文的《黄帝阴符经》,而且是春秋战国交替时期演化后的金文,很不错,我仔细看了,完全没错字。下面的是大家熟悉的繁体《阴符经》,文章虽小,学问却很大啊!”

24。他物归原主

一早上起床邹迁就不想睁开眼睛,传盒化为灰烬的那个影像在他脑子里不停地转啊转,刚刚坐起来就“唉,唉,唉!”的叹气,洗漱的时候“唉”,穿衣服的时候“唉”,走路的时候“唉”,连吃饭的时候也抽空“唉”一声,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向小迈交代,当初的承诺一个都没守住,不仅落到五个玄学士加一个候补玄学士手中,最后还被撕了票,无法想象当邹迈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脸会扭曲到何种程度,算了,想也没有用,看看今天的课吧,小迁掏出课表,上面赫然出现――领玄学士服,下面标着“恭102”,终于,他也是玄学士了,这个时刻等了好久,领校服的事情一下子就吹散了刚才所有的“唉”乌云,邹迁顿时喜上眉梢,也不管课不课的,立刻冲向恭楼。

小迁领了校服回到寝室就试了起来,穿好,系上墨绿色的搭扣,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双手掐腰,抬着下巴,侧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还蛮有那么点样子,“不错,不错,恐塔内卡。”一股小风习习迎面吹来,吹得校服飘飘飒飒地。

“嘿,有校服了,还挺像样的呢?”其歌刚到门口就看到小迁自我陶醉的样子,“要不要给你咔嚓一张。”

“你,你今天不上课?”丢脸,真丢脸,不幸中的大幸是公羊和图门没跟来。

其歌拎着个大包,直冲冲走进来,“三儿,给你送礼来了。”把包往桌子上一扔,“红包拿来!”

邹迁抻着头看了看包,上前就要开。

“别,先猜猜,里面是什么。”其歌右手一下子压住了包,抬了抬脚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嘿嘿,猜到了就免你的红包,前提,不准用纯技。”

“谁给我的,你么?”

“不是我,是图门清。”图门清三个字一出口,其歌就有点后悔,这就等于把一半的答案告诉他了。

小迁看看了包,目测了下尺寸,又有高度又有厚度,不会是书,看起来不大,也不该是竹简石刻什么的。“难道是……”迁挑了挑眉毛,脸上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胸有成竹地敲了敲包。

“说啊,知道答案就说出来!”

“传盒。”邹迁有点吃不准,但是从外观看真的像极了,敲上去也有类似传盒的质感,心里激动得很。

“靠,真让你猜中了,就不该告诉你是图门清给的。”其歌摇着头有点失望的样子。

邹迁打开包一看,真的是传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怎么弄到的?”

“嘿嘿,他昨天晚上出去了一整夜,今天早上回来就让我把这个给你。”其歌朝小迁神秘地挤了挤眼睛,“据我推断,又是他赌赢的。”

“怎么赌?跟谁赌啊?”上次是《咒文行》,这次是传盒,邹迁开始有点佩服起图门清的赌术了。

“跟谁赌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应该是从一个抽雪茄的人手里套来的,而且那个人不仅用古龙香水,穿的外套还是高档皮草。”其歌点了点传盒,“哪个败家公子哥儿的吧。”

“雪茄,香水,皮草,你是怎么知道的?”

“图门回来时候身上带的,一些雪茄和古龙香水的混杂味,还有一些不错毛粘在他的衣服上,看他的脸好像还打了一架,应该是打赢了,不然不可能那么完整地回来。”

“他可真有心。”邹迁拿出传盒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生怕飞走似的,“我该去谢谢他。”

“不用了。”其歌摆摆手,“他说了不用你谢,给邹迈交差就ok,其实他真挺够哥们意思,就是脾气差了点。”

“那好吧,我这就把他还给小迈。”邹迁拎起包就往外走,“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在这儿等我?”

“嗯。”其歌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你应该先把校服脱下来,穿这个出去招摇实在太难看了。”

“忘了,忘了。”小迁放下包,迅速脱掉衣服,速度快得简直可以媲美公羊沐,拎起传盒包拽着其歌就往外走,“跟我一起去。”

邹迁和李其歌刚踏进邹迈的办公室就看见小迈躺在沙发上睡大头觉,校服随意的盖在身上,搭扣是明黄色的。

“察学士,这个搭扣看上去比我的那个好看。”邹迁上去摸了摸小迈校服上的搭扣,很亮,有种皇族光芒的色彩。

“哥,干什么呢?”邹迈一睁眼面对面邹迁的那张近距离脸,连上面的痘痘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偷窥我睡觉?”

“没有,我可没特殊爱好。”邹迁手里还攥着那个搭扣,“这个,咱俩换一下吧,我觉得你这个比我那个好看。”

“什么啊?这儿没个换。”邹迈真不知道他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你来做什么,来还传盒的?”小迈并没有指望他还传盒,只是随口提提醒醒,传盒已经在他手里有五个多月了,生死未卜着实让人有点担心。

“你已经会未卜先知了?”其歌在门口听得仔细,“我们真的是来还传盒的。”

“哦?”邹迈看了看小迁,又瞅了瞅其歌,“你们用好了?”

“嘿嘿,用好了,还给你。”其歌指了指小迁手里的包,“那儿!”

邹迁把传盒掏出来递给邹迈,小迈马上坐了起来,伸手接过传盒看了看,“这个不是我那个,你从哪里弄来的?”

“不会吧,就是你那个啊。”小迁施展公羊教他的睁眼说瞎话功夫,“就是这个,你连自己的传盒都不认识了?仔细看看,难道还有人掉包了不成。”伸头吹了一口,下面一缕烟雾冒出来,渐渐飘散开来,“是吧,保准不是假的。”

“我没说它是假的,可它不是我那个。”邹迈又仔细端详了端详,手指顺着木纹摸了又摸,“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到的,可这个真的不是我的,这传盒应该是巫家荀因健的。”

“不会,怎么会,就是你的,荀因健是谁?”

“别蒙我了,每个传盒都有各自的特征,这个尤其特殊。”邹迈指着其中一个角,“看不太清楚,但用手摸,这里有一个‘荀’字,这是家传的传盒,而且字是用纯技刻上去的。”

25。诸学士祸起与九天玄女

“反正都是传盒,你就凑合收下吧。”其歌心想既然已经让邹迈识破了,就搪塞搪塞算了,“我对那个荀因健比较好奇,什么货色?”

“看来你们是真的要把这烫手的传盒塞给我啊!”小迈自知进退维谷,眼前这个传盒的出现,不仅说明他自己那个早就遭遇不测,八成已经灰飞烟灭,还预示着他必定也要卷进这传盒的纷争中,这个带着“荀”字的传盒,因为是家传传盒,定不会是光明正大得到的,最关键的是……“来头不小的,他是荀氏唯一个进入巫家的传人,荀氏以前本都是不离道、儒、法、墨四大家,荀因健铁一个逆子,四代单传,娇生惯养得很,从小离经叛道,现在弄得跟个小地痞似的,从他手里弄道传盒,不会是你俩小子吧?”小迈不是瞧不起他俩,可论实力怎么都看不出来能斗得过那姓荀的。

“他纯技是什么?”邹迁倒是有点担心起图门清来。

“仙术,大家大派的直系传人多数纯技是仙术。”

“诸学士,又是一‘猪’!”其歌很不忿,觉得纯技虽然是与生俱来的,但也绝对有歧视,那些大派的直系传人就是仙术、道法、炼丹和式神这些诸学士的纯技,不仅用起来帅,连说出去都面子十足,他们这些“后娘”生的纯技就差太多了,到底图门的蛊是怎么斗过荀因健的仙术真值得研究研究,“小迈,你说蛊能都得过仙术么?

“你个小伢子,别以为你现在比老子大就可以没大没小的,怎么说也要叫我邹老师!”小迈刚刚一看到变大的其歌,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八年历练只印证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单纯按纯技比较,蛊绝不是仙术的对手,仙术好歹是纯技中的老大,这第一也不是白给的,蛊?这不会是公羊弄来的吧?”

“放心,不是他。”邹迁说着就要往外闪,言多必失少说为妙,“这传盒反正已经到你手了,就先留着,以后出问题找我好了。”虽然知道一旦出事情自己也顶不下来,可现在总不能打退堂鼓,说让图门退回给姓荀的铁定被图门、公羊他们劈死,已经踩到这摊“狗屎”谁也不保准以后能招惹来啥玩意儿。“我们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先走了。”

“好吧,这个传盒先放在我这里保管吧。”小迈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说着就把传盒放到书柜顶上,用一张深褐色绒台布盖好,不特意去看根本注意不到顶上放着东西。

小迁和其歌离开邹迈的办公室彻底松了口气,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也杠起了另个不小的家伙。两人一起回到404想探探图门的口风。上了四楼与公羊撞了个照面,沐正在搬家,没有搬到404,而是进了对门的403。

“嘿,你怎么进403啊?”其歌犯嘀咕,不是明明说他跟他们一起嘛,现在成了邻居。

公羊边搬边推,“过来帮忙啊!小三,平移咒,快点。”

邹迁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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