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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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宿舍的其他三人，包括我，便也关切的朝他望了过去。
　　周越泽却是一脸轻松，仿佛并没有把这点小伤放心上，他只是对我道：“沈毅，你家小柳女神的梦破了，她明天回去，你懂的吧？”朝我扬了扬眉毛。
　　我问：“你做了什么？”
　　他得意的一笑，却因为牵动了嘴角而疼的“嘶儿、嘶儿”的，他说：“也没什么，就找傅博涵的前女友谈了谈。”
　　傅博涵的前女友？我被他说的一愣，心想：难道是让人家前女友跟柳絮说傅博涵的真实为人？还是让人家前女友直接插足，去破坏二人的感情？
　　我呆呆的看着他，正欲张口继续问，一旁的陶谦哼哼冷笑着开口了，他说：“越泽，你还真有空！你怎么对沈毅那么好啊？连妞都帮他泡！哎呀，你该不会喜欢沈毅吧？”
　　“死去！”周越泽白了他一眼。宿舍里的人，都笑了。
　　唯有周越泽家的阿姨没笑，她还盯着她家少爷的伤呢，取出消□□水，拿棉签蘸啊蘸的。
　　我虽然暂时不知道那其中的具体细节，但我猜到周越泽的伤是由何而来的了，不过我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句：“是傅博涵打的你吗？”
　　周越泽说：“没事儿，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说完起身，又冲我们道：“行了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暑假我们线上见啊。有空我们一起去旅行。”
　　大家笑着说好，然后相互道别。
　　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我呆呆的坐在周越泽的位置上发呆，似乎有一点点的心酸冒上来，我忽然有深深的挫败感。陶谦的那几声冷笑言犹在耳，抛开那句玩笑的，是不是喜欢我的话，我忽然觉得，在这件事上，我变得好低、好低。
　　一直以来我所受的都是正面的教育，诸如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之类，现在看来，在男女问题上，却不一定是行得通的。我记得中学的时候，班上会有这样的男孩子。学习成绩很差，但长相上过得去，或许在某一样技能上比较突出，诸如：游泳、踢球之类，表面上有点像傅博涵的类型。
　　但他们比傅博涵有趣。他们开朗健谈、爱玩爱闹。在女孩子面前，也尽情耍宝。有时候看上谁，他们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的一亲芳泽！而这一切，在彼时，都是让我看不惯的。我一直以为爱上一个人，是要用自身的魅力去慢慢的征服她，而不是像他们那样，算计、演戏、在背后搞小动作。
　　然而来到N大后经历的一切，却总是源源不断的在刷新我的三观！我爱上柳絮，甚至不惜为她自残，都讨不到她一点欢心！反观周越泽，轻轻松松搞定我们学校的校花傅美同学，还不一定真心喜欢她！
　　帮我追柳絮也是一样。不惜用撬，都要把人分开，达到属于自己的目的！诚然，他是为了帮我；也不错，傅博涵的为人确实不值得柳絮喜欢。但这种方式，这种我从前极度看不上的动作，却那么轻易的，起到了作用！
　　当我以为我跟柳絮再无可能的时候，周越泽的帮忙，却让我重新获得了机会，并且是趁虚而入！
　　难怪时下那句话那么盛行：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成功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我幽幽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却还是选择给柳絮发了条消息——是的，我也不过是个软弱的人而已，在面对诱惑我已久的女神的时候，压抑我良久的欲望，终于让我成了过去那个看不起的自己！而说服我的，恰恰是那句空泛而万能的——爱！
　　我跟柳絮说，明天跟她一起回去。她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走？”
　　我一愣，真是服了自己的智商，只要沾到柳絮，就自动清零的毫不犹豫！我只能乖乖说：“是周越泽告诉我的。”
　　然后想都不用想，她接下去一定又问：周越泽认识我吗？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静静等待她的回复。没想到。她只说了一句：“明天一起走。”
　　我看着消息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为自己！但有些事，我们必须得承认，各人有各人的性子，咱不可能一下子做改变！自认为正直了二十年的我，面对心爱的女人，是不容易很快学会花言巧语的！尽管对着沈秀，我撒了无数的谎，我依旧固执的认为，那都是因为为柳絮着迷的缘故，说的通俗点即是：被爱冲昏了头脑！
　　而爱，没有错！
　　我秉持着这种观点一个人在宿舍度过了一夜。次日清晨很早就去了柳絮宿舍楼下。女生的东西真多，又不是不回来上课了，度个假还得提两个大箱子。但我还是很识相的替她接了过去，而她，也很自然的享受我对她的服务。她问我：“你的东西呢？”
　　我脑袋往后努了努，我说：“我就一个书包。”
　　她哦了一声随我去车站，等待的时候，两个人沉默不语。她始终戴着墨镜，不知道是为什么缘故？难道因为跟傅博涵分手了，所以她把眼睛哭肿了？两个人才开始没多久，不能有那么深的感情吧？
　　不过也说不定，我对她，不就是飞蛾扑火吗？

　　二十一、女神的邀请

　　上了动车坐定，柳絮才仿佛有心情似的，开始跟我闲聊。我以为她会接着昨天的话题，没想到一开口，却是一份邀请。她说：“怎么样沈毅？暑假有什么打算？要是没计划，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主动，我自然是既兴奋又欣慰的。我瞬间忘了之前两个人发生的那点不愉快，转而像只哈巴狗似的，殷勤的贴上去。我说：“好啊！你打算去哪儿玩？”
　　心里已抑制不住激动的开始胡思乱想了，心说：对对对，就按这样的剧情发展下去，什么趁虚而入、钻空子！我统统都不在乎了！只要我的小柳女神能够主动的想起我，这就是好兆头！
　　巴巴的望着她。
　　她还戴着墨镜，尽管动车在阳光下行走，但车厢里的阴凉和舒爽，根本让人感觉不到光线的扎眼。她坚持戴着，倒是让人感觉有些生疏，莫名倨傲与冷酷的同时，又神秘兮兮的。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将头扭向窗外。我不知道她是否满眼的憧憬，她的声音只是淡淡的。她说：“去青岛吧。炎炎夏日，没有比青岛更适合去的地方了。踏着海浪、吃着海鲜，喝着啤酒、听听小曲儿，多惬意啊，对不对？”
　　转过头来，冲我微微的一笑。那笑容虽转瞬即逝，于我，却是一记强心针！平淡的回乡之路陡然被添上几抹动人的色彩，因着她美好的向往，我亦心潮澎湃！要说活这么久，我还没那样的潇洒过呢，身为从一个贫困家庭里走出来的穷学生，前20年，除了埋头苦读、一心考大学之外，我别无他想，可算是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可那不代表着我没有期待，尤其在见到周越泽之后，他的那份高高在上，即使我们同住在一间宿舍，都无法企及的仰望！他虽不爱读书，平时连上课也凭兴趣去，可他的英语水平却是一流的！不像我，四级的书即使背的滚瓜烂熟，说出来，仍是一口的乡音！我曾问过他，怎么念得那么好听？周越泽说，他姑姑是美籍华人，他幼儿期是在国外度过的。
　　所以很多东西，他都是先我们一步知晓，包括思想，也比我们开放很多。我将这总结为视野的缘故，试想一个固步自封的人，又怎么跟时尚的弄潮儿比呢？
　　所以，我是有追求的。我也想走南闯北，见识风土人情。尽管我跟沈秀说，要多读书。但其实内心也了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至于跟女神一起去旅行？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美事！今天能真真切切的受邀，岂能不亢奋啊？！尽管她只是简单描绘了一下，那场景却在我脑海里，勾勒出一副如诗如梦的画！
　　我怔怔的望着前方，仿佛那里波光粼粼，正是被阳光照耀的灿然一片的海面。有海鸥低低的掠过，我的心情，一如那清新舒爽的海风。我应该是穿着白色衬衫，配着浅色的沙滩裤，脚底下，是绵软的细沙。每踩一步，都是触动心弦的感受。一如揽谁入怀的小小悸动与颤抖，耳边银铃般的笑声，恰恰，是源头所在！
　　噢，海滩。不该只有细沙与贝壳的单调，最心驰神往的，应当是穿着比基尼的女神啊！
　　她那样的身材，不晓得会是怎样的效果呢？只小小的担心她嫩白的皮肤，跟牛奶似的，不会倾倒出来吧？
　　我有点面红耳赤，因为想到牛奶之类的，倾倒这个词似乎常见用在某个部位上……
　　这样想的时候，不经意的去偷瞄，耳根子烫烫的，全然不顾那份猥～琐！我可是自视正人君子的人啊！柳絮，瞧你把我变的！
　　心，却止不住甜甜的。在那儿一遍一遍的想：就我们两个人，就我们两个人嗳……像个傻瓜一样！
　　我确实是傻瓜！陷在YY里不可自拔，又不是什么真实的事，就已把自己乐成那样！我若一早知道，我跟柳絮之间，一直是我想得太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柳絮转了过来，她望了我一眼，问：“你怎么了沈毅？怎么不说话？不想去青岛吗？你的脸红红的，不舒服吗？”
　　我才想起来，我还没郑重的接受她的邀请，被她一说我脸红，更为自己的那点想法不好意思起来。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别过头，暂时不去看她的道：“没、没有。想去。”
　　她轻轻一笑，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定好时间以后再联系。顺便叫上周越泽吧，我该好好谢谢他。”
　　脑海里配合着海风优美的旋律戛然而止，本来一副和谐的画面，却因为一张帅气面庞的加入，而陡然变了风格。我听到有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心底里冒上来，他尖着嗓子，好像卡通人物般的叫嚣：“纳尼？！”
　　竟还是日语！
　　脸上的潮红一如海水般褪去，那梦境中，太阳，落山了。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不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周越泽！周越泽！周越泽！为什么总是周越泽？！
　　不。我劝自己：他确实在我跟柳絮间做了事，我该谢谢他的，我欠他的太多了。
　　便问：“你要谢他什么？”
　　柳絮放下了撑住脑袋的手，整个人，往椅背上靠去。她说：“如果不是傅博涵前女友甩过来的几张凭证，我或许，真的会陷进去也说不定。傅博涵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心咯噔一下：他们没有开始？他们没有开始？！
　　“什么凭证？”
　　柳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医药收费的票据。原来，她为傅博涵打过胎。”
　　我凌然一惊，只觉背上寒飕飕的。我想起我跟沈秀在一起时，也不常做措施……
　　柳絮咬了咬嘴唇，尽管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从仅露出的面色上看，是沉沉的没错。
　　她说：“沈毅，你知道吗？我总是爱上渣男。”
　　她的这句话让我没来由的伤心，仿佛我也连带着失去了什么，我情不自禁的脱口道：“我不会是渣男。”
　　说完真想咬舌自尽！心说：沈毅啊沈毅，你能再蠢点吗？你表什么衷心、献什么殷勤啊？这个时候，应该是安慰更确切一些吧？
　　挺尴尬的看着她。没想到她摘下墨镜——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眼睛，就那么静静的与我对视。直望进我的骨头、我的心。
　　她说：“我知道的沈毅，但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情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而且，我也没有爱上你。”
　　蓦地就掉下了两行泪，那美目瞬间，楚楚可怜到令人心碎！
　　我真的很不会安慰人，听她这么说，只一味站在自己的立场，依旧表决心：“不要紧的柳絮，我等你，多久都等。”
　　她终于轻轻的抽泣起来，就在坐满了人的车厢！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梨花带雨的，让我怎么办啊？！我傻愣愣的杵在那儿，连递张纸巾都想不起来！
　　倒是她，比我更懂得要什么。满面泪痕的望着我，问我：“你能抱抱我吗，沈毅？”
　　说完竟主动投进我的怀抱，在我怀里哭的大起大落。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心跳加速、微微颤抖的想：她又回到我的怀抱了，她又回来了！
　　将她深深的拥住，深沉，而真切！
　　她身上不知道抹了什么，好闻极了。比起上一次，夏天的拥抱，仿佛更贴人心。她这日穿了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无袖的设计，以及薄薄的布料，让我止不住的心猿意马。我想我又中了这个女人的毒，同一个“陷阱”，我心甘情愿的跳了两次……

　　二十二、她的过去

　　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她抬起了头，妆被泪水冲刷的纵横交错，就跟刚走过清洁车的路面似的。但这份窘迫与楚楚可怜看在我眼里，倒像是淋了雨的小花猫一样可爱。我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擦她脸上未干的泪水，动作尽量温柔。
　　我不太会哄人，但见她这幅模样，总也不能就这样干对着。便脱口问了句：“你饿不饿？”
　　这话其实挺傻，但我当时的想法是：她情绪起伏了那么久，一定消耗了不少卡路里。
　　幸好柳絮没有嫌弃我的低情商，她只是垂着眼皮，淡淡的摇了摇头。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然后才轻声道：“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
　　我笑了：“没事！我的衣服不值钱，都地摊货！”
　　说完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嘴快，心想：之前我对她都大手大脚的，还送她那么贵的项链，显得很不把钱当一回事似的。要让她知道我的真实环境……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我呢？毕竟现在不看重物质的女孩很少……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女孩儿们有追求，也没什么不正常。就跟我们男人也会喜欢名牌一样，本质上，只不过是因为不同性别向往不同罢了。
　　但我毕竟什么都没有！不同于跟沈秀在学历上的差别，柳絮与我，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既然在这方面势均力敌，想要追她，我势必要从别的地方寻找优越感。可对于只会读书的我来说，我确实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可值得在女神面前展示的。身材吗？咱们班男生，十个里有八个是瘦子。身高？宿舍里除了我，都是180以上的大长腿！我都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怎么长的？！或者我怎么就那么幸运，直接掉在尖子堆里了呢？！
　　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周越泽送我的那件限量版T恤，那件彼时让我承受了不小思想负担的衣服，没穿过一次的被扔在角落。
　　或许，有时候，我们的确是不应该忽视包装的力量……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穿了3年之久的汗衫，在这一秒，没来由的让我唾弃！
　　我暗自苦恼于自己不精于打扮的落后，旁边柳絮却善解人意到令我感动。她说：“不管怎么样，下车前脱下来给我，我帮你拿回去洗洗。”
　　我一愣，紧接着又开始懊恼：为什么包里就不再拿一件干净衣裳呢？！女神帮我洗衣服嗳！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脸上假装潇洒的一笑，道：“不用了，跟我那么客气干啥？！”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柳絮听我这么说，便也没再坚持。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她扭头想她的心事，我绞尽脑汁想我们间的话题。说真的，确实挺想问她的过去的。她的那句“沈毅，你知道吗？我总是爱上渣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一刻，就已悬心。但我必须承认一点，那就是：倘若换成她深究我的过去，那我一定也是不乐意的！
　　她是我沉迷的女人，我既不想骗她，也不想跟她说实话！我太害怕她知道我有未婚妻的事实，我怕她因为这个而疏远我，毕竟在我的老家，有对象的男女，会跟别人，划得清清楚楚！我虽在努力的改变自己向周越泽的开放思想靠拢，到底，还是需要时间。
　　我一个手撑着脑袋，另一个手，烦躁的在大腿上画圈圈。车厢里时有人来人往，一向自恃做事专注力极高的我，今天，却意外频频被打扰。
　　我看到一个牵着小孩子的女人，脸上，那么明显的母性。小孩子坐不住的拉着她往东往西，她便不厌其烦的跟着她转来转去。尽管嘴里也唠叨着：“宝宝啊，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宝宝你看，爸爸手里拿什么呢？我们去爸爸那儿吧？”“哎呀，妈妈好累啊，咱们坐下来歇一歇好不好？”
　　孩子脚步不停，她就耐着性子，不厌其烦的依旧陪着她。
　　而那孩子……我看向她面庞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那笑容是自己爬上脸颊的，就那么由衷的欢喜！我脱口问柳絮：“你喜欢孩子吗？”
　　说完再次懊恼——瞧，对着她，我的智商和情商，就是这样的不受控制！她才说了她跟傅博涵之所以分手的原因，她才因为傅博涵前女友甩过来的几张医药收费凭证而哭泣，我就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我真是……哎！我恶狠狠的又掐了自己一把，这一回，痛的差点掉眼泪！
　　柳絮确实因为我的这句话而又陷入沮丧，她顺着我的目光向那对母女看过去，小孩儿天真无邪的面庞，仿佛清晨沐浴着阳光的小苹果，恍如心有感应，尽管坐在周围的大人们都向她投去了热烈的目光，偏偏，她只转过头来与柳絮对视。然后伸出一根小手指，咿咿呀呀指着柳絮的方向说着什么，脸上挂着笑，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真的在安慰柳絮。
　　柳絮不自禁的也微微一笑，如昙花一现，之后，仍依旧落寞到令人心碎。她看着那孩子，幽幽的道：“你大概想象不到，其实我10岁，就想当妈妈了。我是单亲家庭出生，我从小跟着爸爸，记忆里我妈是个很美的女人，她喜欢穿长裙、高跟鞋，身上总是香香的。可能因为这样，我爸总对她不放心，经常对我妈管头管脚的，还把她约束在家里，让她当黄脸婆。久而久之我妈不满足于现状，两个人，就渐渐产生了分歧。
　　我妈想去念书，我爸就说她做白日梦，一把年纪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念什么书啊？！我妈想去学跳舞，我爸就说那种勾三搭四的行当，就是三教九流、下三滥！总之我妈做什么、我爸就反对什么，她没有一件事称心！没有一天快乐！于是有一天，有个比我爸年轻帅气的叔叔，把我妈从家里带走了……”
　　柳絮的嗓音软软的，尽管说的和风细雨，但那雨，带着清明时节的凉意，听得我整个人，都颤抖的发寒。
　　我沉默着看着她，心里酸酸的，我没想到她竟有个不幸的童年，她父母的离异，一定给年幼的她，很多伤害！
　　可她说：“我一点都不怪我妈，我觉得任何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一段婚姻，给她带去的是不快，那我宁愿她不要固守，那么自苦。尽管我也希望她能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看我成长，但我更希望她快乐！我恨的反而是我爸，我讨厌他不挽留我妈，任由她远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他！
　　所以当我10岁那年学会烧饭、炒鸡蛋以后，我觉得，我已经成长为一个女人了，我可以养活自己、养活孩子了！”
　　顿了顿，忽然仿佛自嘲似的一笑，问我：“你说我傻不傻？”
　　我摇了摇头，心说：柳絮啊柳絮，如果10岁那年我们相遇，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彼时的我或许还没有在这方面开窍，但看到你这样瘦弱的女孩子拿着大铲子炒鸡蛋，我一定是毫不犹豫的上前帮助你的吧？助人为乐这件事，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她看了我一眼，又将头转了过去，望着前方，道：“你说我不傻，其实我傻透了！我14岁那年遇见人生中第一个，在我眼里大放异彩的男孩子。我想跟他结婚、想给他生孩子，所以我给了他，就在14岁……”
　　对面的轨道，呼啸着驰过相反方向的列车，在那么快速的擦肩而过后，目的地为老家的动车，继续一路明、一路暗的向前……

　　二十三、理想与现实（一）

　　我承认我想起一些事，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趁着父母去大姐家的间隙，把沈秀领回了家。就在我那张被妈妈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床上，我把第一次给了沈秀。我羞涩紧张的与她交缠在一起，动作生涩笨拙。
　　达到顶峰后我才想起，第一次，很有可能会把床单弄脏。可当我打开薄被的刹那，我却有一刻的失望。我看着睡得憨甜的沈秀，略略的不舒服……
　　是的，在我跟沈秀的订婚仪式没有定下来前，我确实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我想跟沈秀分手，然后找一个处女。老家的女孩子大都保守，我想找并不困难。但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想法最终流于村长大人的淫～威，以及他开出的对我具有吸引力的条件。
　　时至今日我依然有处女情节，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从小地方出来的男人，都多多少少带有这方面的癖性。但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像我这样，追求脸蛋、思想、有气质的女人的男人，能遇到那样的女人都不容易，更别谈还要求人家是处女了！
　　所以一向有“洁癖”的我，在面对柳絮14岁时的失～身，倒显得分外宽容。仿佛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样，我非但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更心疼起她。我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想了，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