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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玉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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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西面一座幽暗谷中,傅来一片交手喝叱之声。
云贞一摆毒龙角,就待向西面谷中查看究竟。
荀际却侧耳一听,惊诧说:“奇怪洗耳崖顶,却声息俱无,我俩可不先上崖顶一看,难道两派又换了约会地点不成?”云贞含笑嗯应一声。
她立即脚点岩石,腾身跃上削壁。
荀际也天蛸剑呛的一声,拔出鞘外,剑上青虹一闪,寒气侵肌,剑气合一,剑尖一点岩石,凌空飘飘直起。
这洗耳崖侧面削壁,距谷底高达百丈,而且苔藓滑湿,无可着足,但他俩却毫不费事,转眼已跃升上去。
云贞喘了口气,掠掠鬓发,迎着初出的旭阳,娇面更加鲜丽可爱,她回眸一笑说:“荀哥哥,我的身法怎样?”
荀际忙夸赞道:“可以说举世无二,谁也赶不上妹妹!”
云贞投入她的荀哥哥怀中,笑说:“别胡说了,你以为我心高气傲,太以自负,其实我很虚心,我看你拔升上来,轻飘飘的毫不费力比我还高明呢!”
荀际突然喝道:“云妹,快,舞动毒龙角,崖顶臭味更浓了!”
他半搂着云贞,向前纵去,只见崖上一片松柏林中,宛如丝絮编纤弥漫下一天雾气,树木都雾腾腾的看不大清晰。
荀际奇怪这种怪雾,微带黄色,怎不被山风卷散?
云贞小性子一发,玉掌乍吐,她使出禅门三十三天神掌中的一式:“大梵天音”空隆一声,真力猛扫而出。
一蓬旋飚,扫了过去,克察克察一叠爆响,迎面当面前一列松柏,已被拦腰卷折,纷纷倒地,黄雾也卷退丈余。
但那怪雾,像永远缠绕着树木,并未全部消散。
林中情形,却已大致看得清楚,只见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光头小和尚,和年青蓝袍的道士。
他们都双目紧阖,身子萎缩成一团,只微微颤动着。
细看其中并无昆仑派的松友在内,也没有年纪较老的僧侣道士。料都是两派小一辈的弟子,他俩移步近前。
荀际又施展青罡玄功,扫了一掌!
这次又把黄雾逼退数丈,他俩方始走近那些躺着的僧道,云贞随手一推其中一个小和尚,那和尚却如同一团锦絮一般,一松手又缩成一团。云贞细看一下,叫道:“这不是那个禅惠小秃头么?奇怪奇怪,怎么都成了软东西了!”
荀际叹息说:“只怕这正是诸葛天工、神毒叟等使出的恶毒药物中毒之害,希望三派掌门不曾受害就好,云妹,若有夏侯前辈在此,就不难配几味药,救愈他们了!”
云贞却抿嘴一笑说:“这有何难处?我携有枯寂公公赐给我的解毒圣药,再加上一点毒龙角效力必大,不妨一试!不过我们还是先去那边看看为要。”
正说时,一道谪大身影一晃,自背面峰头飘落而下。
此人一副狰狞无比的面孔,腰间却束着黄澄澄的金带,显然是六合派中一流高手,云贞已毒龙角一挺,准备大展身手,那人却呵呵大笑说:“荀少侠,欧阳姑娘,听不出老朽口音么?”
荀际拱手说:“原来是天目一奇前辈,昨夜路旁林中通讯示警,没想不是来迟一步!只不知两派掌门……?”
天目拙叟未卸面具,也抱拳还礼,说:“熊耳山人诸葛天工,发动埋伏早了一刻,连老夫也来不及赶回施救,天幸广谛法师,灵寿真人功力醇厚,竟能逃出七宝神雾,发现了神毒叟,追入那面谷中缠斗去了!”他用手向西面领下一指。
投降叟又叹息一声,道:“七宝毒雾,毒性最烈,系七种异药粉末粘合在水银微星上面,所以撒下以后,永不飘散,小侠务请从速设法……”
荀际指着地上躺的僧道,急声问道:“前辈可有此种解药?”
天目一奇摇摇头,叹道:“我也不能在此久留,诚恐他们生疑,此雾吸入人体,一时三刻以后,既终身骨软如绵,武功化为乌有,真是可怕之至。”
他又急急道:“松友,灵寿三位掌门,刻下正与群魔混战,凭真实功夫,诸葛天工未必能占上风,只怕他们另有恶毒手,小侠如能施救,就请快快动手,否则请速前往西面谷中,助三位大派掌门一臂之力为要!老夫先走一步!”
说完,拙叟立即一拱手,翻身而近。
云贞皱皱眉说:“讨厌,等我们把这些家伙救治完毕,只怕赶不上歼除群魔了!”
荀际叹道:“但是这一二十位正派弟子,如不急救,岂非极大的遗憾!”遂催促云贞取出药来,又削下一片毒龙角,捣为粉末。
幸喜峰脚就有一道山泉,遂与受毒的和尚道士,各服下一撮药粉,和毒龙角末,又待了半盏茶时。
禅惠和尚身体渐渐伸直,周身沁出一层黑色汗液。
十来个和尚、道士,都呼吸正常,脸色渐渐红润。
荀际估料已无大碍,便偕了云贞飞身纵上领去。
他俩沿着山径疾奔一阵,下至一座谷中。却再也听不见厮交手之声。他俩路径不熟,反而走入南箕领背面谷中。
谷中一条隘径,可通山外。
他俩回顾日影,细辨方位,方知走错了路。
荀际正待另寻路径,穿越南箕领,却听得一阵脚步杂沓,衰草嚓嚓作响,似有一群武林好手疾驰而来。
荀际忙拉拉云贞衣角,拉她一同藏身路石后。
转眼间,自南面丛林中涌出一簇人来。
为首的两闰,未带面具,各各腰束金带,一位正是熊耳山人诸葛天工,另一位丑恶无伦的老叟,却一身鲜血淋漓。
后面随着四位腰束红带,头戴面具的人,有两位呻吟着脚步踉跄,似已身受重伤,那位丑恶老叟叹息道:“好一场恶战,惜乎功亏一篑,只废了两派小一辈弟子,让广谛灵寿,松友三个老鬼,逃脱七宝神雾,真是画虎不成,反而折了你我堂下几个护法!天狱法阵又毁在姓荀小子手里,这次也算我们失利了!”
诸葛天工却阴恻恻怪笑说:“神毒堂主,这次还不算失利,少林小四金刚,武当小一辈八风道士,全部就歼,少林武当两派,从此谅也无能为力了!刚才你那一蓬透骨神针,也宰了两派几个一等好手,总算扯了个平,可以向空亡大哥交代了!”
那丑恶老叟,正是十二魔中最擅长毒虫的神毒叟,他咬牙切齿道:“姓潘的老鬼,一剑之仇,老夫终须血债血偿,叫他死在我神毒叟手下!我们从速面谒空亡派主,请他先设法对付姓荀的小子,那小子居然还没被烧死!”
云贞已忍耐不住,娇躯一晃,纵了出去,毒龙角一拢,娇声叱道:“六合派下的一干妖孽,快些过来受死!”
荀际也飘飘走出,诸葛天工和神毒叟都大吃一惊!
诸葛天工,老奸巨滑,他含笑抱拳说:“原来是四圣后裔荀小侠,这位姑娘却不认识,冲着小侠面上,老夫可以恕过她狂言犯上之罪!敝派空良祖师,已有专函面呈小侠,约定明春前往王屋山侯教,今日在此相遇,小侠如还有什么吩咐,老夫可以代为转达派主!”
他手下人手不多,又自忖难以取胜,所以想交代几句场面话,含混过去,以免当场取辱。云贞却不理这一套,怒叱道:“贼老头,你少说废话,阴山枯寂门下玲珑仙子,正要把尔等一千魔煞,一齐铲除,你报出万儿,待我来收拾你这老贼。”
诸葛天工被云贞骂得老脸洞红,真有些下不了台。
后面一位腰束红带的汉子,暴跳如雷,舞动一柄三尖两刃枪,已跳上前来,怒喝道:“丫头,不得无礼,待本护法来会会你!”说着,二郎枪一顺,一招“梨花带雨”,分心直刺,云贞把毒龙角旋起,克嚓一声爆响。
毒龙角粉金裂石,此人的三尖两刃枪被龙角碰中只剩下半截枪杆,前面半截立被砸为粉碎,这汉子只觉一股巨大力道撞来。
他慌忙俯身暴退,倒纵一丈有奇。
云贞却笑喝道:“魔崽子,你想逃走可不走不了!”
她左手一扬,震出一起三十三天神掌“贝叶飘风”,这种奇妙掌法,一蓬劲风呼隆隆自那汉子头盘旋而过。
那汉子吓得身子往下一蹲,懒驴打滚式,竟欲贴地飞逃,却不知贝叶飘风这一招的妙用,真力自上螺旋盘旋而下,罩住了下面太余方圆地面,他如何躲避得开,一声惨呼,已被震死地上,四肢颤动了一阵,悄然死去。
云贞这一手绝妙掌法,吓得群魔目瞪口呆!
只有诸葛天工见多识广,还算识货,惊极叫道:“这是禅宗最上神功三十三天大乘掌,这位姑娘,你果是阴山枯寂老人弟子么?佛门以慈悲为怀,姑娘素不相识,何故竟对敝派弟兄下此毒手?”
云贞怒叱道:“你认得三十三天神掌就好,六合派全是些牛鬼蛇神,岂能轻易放过尔等?”
诸葛天工,勉强忍了一口气,他见云贞娇蛮透顶不讲一点江湖规矩,只有又向荀际抱拳说:“请问荀小侠,是否就在此把过去梁子作一了断?”
荀际微微点头说:“不错,诸葛天工,尔等毒害各正派人士,罪恶满天,荀某继承隐者遗志,不能不为武林主持正义,除恶扬善,代天行诛!”
他伸手一拦云贞,又向诸葛天工喝道:“诸葛天工,你一身奇学,却投靠空亡老魔助他为虐,殊为可惜!神毒叟以往作恶多,罪浮于死,难以轻饶!其余的三位,一律听我良言规戒,改恶向善,退出六合派外,可以饶其一死!”
诸葛天工,仍然不肯服伏,冷笑道:“荀小侠,依你之见,又如何对付老夫?”
荀际眼射神光,厉声喝道:“荀某不为已甚,废了你一身武功,免尔一死!”
诸葛天工,譬如因兽犹斗,岂肯延颈受戮,反而仰天狞笑如雷,道:“姓荀的,你未免太猖狂了!老夫在武林数十年,连你那老鬼师傅,也不能这样瞧不起人,诸葛天工倒要领教一下姓荀的你那高明的青罡掌!”
后面那三个腰束红带的汉子,其中有两个已受重伤,本都是些黑道枭雄,震于云贞这小姑娘刚才一掌就震死了太湖水路好手——小白龙周信,不由人人自危,心生离叛之念,只是当着工兵两位堂主,不敢表明心愿。
这三人都面露踌躇之色,迟疑着不肯动手。
荀际朗声答道:“诸葛堂主,既然不听良言相劝,荀某也就不再勉强了,荀某就凭手中这一口剑来会会你,用不着仗青罡掌取胜。”
诸葛天工一听,心下暗喜,暗说:“你小子只是青罡掌玄功可怕,若想凭剑招服我,那岂非梦想?”
不料,云贞娇叱一声,挺身而前,说:“荀哥哥,你已斗过无数高手,这两个瘟家伙让我来收拾吧!”
荀际微笑说:“我已和诸葛天工划下道儿,怎能反悔,云妹且在一旁替我掠阵!”
云贞却小嘴一嘟,极为不乐,她正想大显身手,发扬枯寂门下的英名呢!
这时,那位身被剑伤的神毒叟,见云贞刚才一手三十三天神掌,神妙莫测,两人无一不是可怕的劲敌不由毒念生心。
他暗想:“若不把这一只少年辣手干掉,就是熊耳山人也难免血溅当场!”他眼珠一转,突然双袖齐飞——他把结生心血炼制的九种喂毒暗器,双手各以漫天花雨手法,尽情打出,希图一逞,他喝道:“小子们接着!”
嗡嗡,丝丝,呼呼,霍霍,卷起了漫天五彩缤纷的物件!
神毒叟放出了“七枚蛇头软梭”,三枝三凌黄蜂刺,九朵子母金花,还有毒蒺藜,响尾镖,五毒砂之类。
一时漫天匝地,如同一片彩雾,向荀际二人周身罩下。
云贞正待发掌震扫,却听侧面林中苍老声音喝道:“从速躲避,千万不可用掌力劈扫!”
荀际昂然不动,迎风含笑而立,一把把云贞拉在身旁,低声说:“那边有正派朋友示警,云妹不可莽撞行事!”
云贞却有些发急,各种各样的暗器,已快到了面前,荀际还是视若无赌。熊耳山人也大为骇异,暗说:“你小还不逃避,难道不怕这些奇毒无比的东西?只要沾上衣角,你也活不过十二时辰!”
神毒叟初见云贞举掌欲发,不胜欣喜,他这些暗器,有些里面还暗藏毒液,真力一震之下,立即毒汁飞洒,更难于躲避。
没想却有人从旁喝破秘密,云贞方没有上当。
但荀际凝立如山,却见他莫测高深,心说:“难道你会什么邪法?你不要逞强,待会周身溃烂不成个烂蜂巢才怪!”
荀际善机玄机,五气朝元,自周身涌出云贞只觉一片柔弱的力道自她身边散布过去,一转眼间,已罩下了一层气网。
恰似微风摇拂,荀际施展天遁剑诀妙用,气网浑然一一气,徐徐绕着头顶周身旋绕不停,漫天彩雾一直飞落他俩周身二尺左近,方始自行向左边纷纷滑落,又是一阵沙沙,嗤嗤颤响,所有的恶毒暗器,竟无声无息,扫数旋落在一旁地上。
荀际这种神秘莫测的功力,诸葛天工不由吓得目瞪口呆,而神毒叟却怒吼道:“小子!你凭仗妖法,绝不是真功夫!”
但云贞已忍耐不住,眼前彩雾一散,她身形一闪,已如脱弦之箭,毒龙角化为漫天青影,向神毒叟当顶罩下。
神毒叟知道这小姑娘本领绝高,慌忙闪身滑步向右边纵去。
云贞却精灵异常,人在空中飘旋未降,早已把涅磐神功运足,毒龙角一招“三光法轮”似实而虚,早料他一定向侧面闪避,左手随着拍出了三十三天神掌绝活“佛光音照”,神毒叟立脚未稳,一蓬劲力卷上背心大穴!
克察连连,夹着一声惨嚎,神毒叟被劈得骨节粉碎,脏腑崩裂,扑地而死!诸葛天工只觉眼前倩影一晃,神毒叟已着了道儿,来都来不及出手抢救!他不由心中一寒。暗说:“这小丫头功力真是不可小觑!”
神毒叟乃武林十二魔中有数好手,只一招就被云贞劈死掌下,吓得后面那三个红带束腰汉子,一齐丢眼色。
他们武功又较神毒叟差了许多,惟恐云贞赶尽杀绝.慌忙一排儿扑地跪倒,双手高拱,说:“在下等愿诚心改恶向善,从此隐姓埋名退出江湖,望玲珑仙子女侠饶恕一命!”
云贞本待挥角,乘兴把这三个六合派爪牙除去。却不料三个汉子,忽然伏地求饶,不由嗤嗤笑了,喝道:“没出息的家伙,谁要你们给我跪着,去你们的吧!只要心口如一,不再为恶,我荀哥哥已答应过不杀你们了!”
三个黑道枭雄,叩首称谢,慌忙相率扭身狂奔而去。
云贞含笑唤道:“荀哥哥,六合派下都是些脓包,我俩一路北上,直捣黄龙,把空亡老魔宰了,还怕他手下的喽罗不改邪归正!”
诸葛天工见状,气得须髯戟张,正待暗中出手偷袭这位玲珑仙子,荀际却已手抱天蛸剑,缓步走来。
诸葛天工这一阵已暗运独门河图绿玉邪功,双掌泛成了惨绿色,面上也碧光进射,眼珠都变为绿睛,他只有和荀际一拼!诸葛天工当年三败于太上隐者手下,怀恨数十年。这时已是生死关头,无论如何只剩下全力一拼的一条路!诸葛天工惟恐荀际发出青罡掌来,遂不在交代场面话。
他双袖飞扬,左捣荀际七坎大穴,右手却以“阴风绕体”恶毒手法,划出一道弧影,疾捣荀际下盘“箕门”、“伏兔”、“血海”诸穴。
他一双手掌上,卷起两股澄绿色,刺骨寒风,诸葛天工数十年邪功火候极为老辣,掌上力道,何上千钧。
荀际却诚心试试他这独门河图绿玉功的妙用,只以真气化成的气网,绕身旋转,诸葛天工双掌堪堪着身,忽然一股柔和之力,裹着他的双掌,向外一滑,连身子也跄踉了两步,几乎立不稳脚步。
诸葛天工,怪眼圆睁,暗说:“怪事!武林中从没听说过这一种邪门功夫,当年会过隐者、儒圣,均无此种本领!”
他微一怔神,身形虎地翻回,又双掌齐下,上拍下掠,疾取荀际周身要穴。但是荀际始终衣袂翩翩凝立不移半寸。
诸葛天工二次又扑滑一边,不由怒喝道:“小子,你为什么不还招?莫非是瞧不起老夫?”
荀际微笑说:“诸葛堂主,我已试出你这独门邪功,威力有限,现在我要发招了,三招以内要废掉你一身武功!既已有言在先,绝不伤你性命!”诸葛天工,那里肯拱手听人宰割,也不相信荀际的话。
他以为:“你剑招任是如何精妙,想废掉我绿玉邪功,却也非容易的事,小子你未免吹得太过火了!”
云贞在一旁笑道:“荀哥哥,一剑宰了这老鬼完事,何必尽跟他厮缠!”
云贞也在暗暗盘算,荀际还另有许多神奇功夫,没听他说过,今天对付神毒叟的漫天暗器,方才露出。
这小姑娘自负枯寂老人所传绝学,自信可以和她的荀哥哥较量一下长短,现在却又莫测他的高深,茫然若失了。
荀际话音方落,身形悠悠拔起两丈,手中天晃剑青芒暴长,呼隆隆一叠山摇地动的响,化为漫天虹影,疾射而下。
荀际这一招“系电旋空”,一招演化八式,自空中身剑合一,盘旋制绕,简直使对方不知该向何方闪避才好。
诸葛天工一见头顶漫天长虹,宛如神龙天矫,翩飞腾拿,数丈之外也被虹影一起裹住,他不由慌了手脚。
诸葛天工,双手高举,各划出无数弧形,身形微蹲,拼了周身功力,震出一蓬巨大的力道,希望把闪灼空中的青虹逼退,不料他呼隆方自劈出一掌,空中青虹却一闪而隐,接着风雷爆啸,自耳根隆隆飞掠而过。
他双手还未收回,只觉刺骨寒风,在他周身掠了一匝,他忽觉体内一阵压缩,“天残”、“地钥”和命门三大残穴,已各被一缕劲力点中,体内暗穴玄关,和奇经主脉,突然一紧,真气立即堵塞不通。
荀际已衣袂飘飘,神剑还鞘,站立一旁微笑说:“诸葛天工,你一身武功已废,你也无力为恶了!从此安分守己,以终天年,不可再做坏事,良言尽此望勿再玩忽。荀某代天行诛,扫荡群魔,诚非得己,荀某失陪了!”他说完,拉了云贞的手,正待寻路翻山回汝州。
路旁闪出一位束腰金带的老叟,向他拱手称赞道:“少侠剑法,空前绝后,封人要穴废去武功,还不伤人人体,真是妙不可言!殊令老夫心悦诚服!”
荀际听出是拙叟口音,遂谦逊说:“在下这套剑法,仅粗窥门径。何敢当前辈过奖!”
拙叟又呵呵大笑道:“以小侠和欧阳女侠的身手,可谓武林空前无偶,群魔已歼除过半,指日澄清武林,老夫谨先道贺了。”
这时,诸葛天工身上玄关被封,慌忙运行真气,不料真气已无形涣散,勉强提聚一口气,却无法通过奇经各脉。
反而逼得血脉雍塞,遍体汗出,脏腑一阵奇痛。
他废然仰天长叹了一声,知道他一身武功算是完全报废了,他已变成手无缚以鸡之力的凡人,不由伤心透顶。
诸葛天工双目涔涔落泪,急火攻心昏倒在地。
荀际一念仁慈,饶了诸葛天工性命,岂知反替武林留下一条祸根,后来诸葛天工把神毒叟身上的秘笈百毒诀,也收为己有,仍然传下一派百毒门的弟子。此事后话,在此不提。
当下荀际等,仍寻原路返回汝州,拙叟欣然告别仍去探听六合派的动静,他已深得空亡叟信任,充任六堂总巡坛之职。
松友也于当日回至客店,大家各述昨晚交手情形。
松友被排风道士领往洗耳崖,他晚了一步,崖顶已发生了变故,神毒叟和熊耳山人,乘少林武当两派人到齐之后,突然掩背至后峰腰,以万花筒撒出七宝毒雾,但少林武当两派掌门,毕竟功力深邃,居然纵出毒雾之外。
松友也被谷中六合派爪牙发现,发生激斗。
灵寿真人,广谛禅师跳下谷中,追赶诸葛天工等,遂在西面饮牛谷,发生一场恶斗,松友等力战终宵。
还有武当少林两派许多同门,未在洗耳崖上的,也都赶来混战,双方各有死伤,诸葛天工神毒叟终于不支遁走。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遇上了荀际云贞,落个死伤残废。无一幸免,荀际不肯自炫,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我和云妹,解救了崖上两派弟子,就碰上神毒叟诸葛天工,云妹把神毒叟收掇了,我只把诸葛天工武功废去,饶了一命,多亏拙叟前辈,处处帮忙指点,这一干恶魔战了一夜,筋疲力尽,所以我俩才容易得手。”
松友然须笑道:“小侠何必谦词,群魔授首,小侠应居首功,玲珑仙子也是武林正派中人。”谈了一阵,各自安歇,次日又纵辔北行。
穿过龙门山,松梅二友,欣然作别,返回了昆仑朝阳谷。
关于叶天赐身死的事,荀际再三嘱咐云贞,暂时瞒住未曾说明,以免红红伤心哭闹,他们除了荀际,都是些半大孩子,说笑玩闹着离开洛阳,沿路查访逍遥客等行踪,一直向东越过郑州,毫无音信。
连凌姥姥、东海一奇、孤道婆三人,也没遇上。
他们在郑州一带,虽碰见许多腰束黄带的老叟,却都一望见他们就急急避去,没再见上六合派中一二流好手。
腊鼓频催,年关将届,荀际不得不暂回家中安慰双亲,况且已找回来他的云妹妹,也可稍杜夫人的想念。
于是荀际等又向东按辔徐行,沿路打听了多日。
游玩了开封府的名胜,这一带丐帮南支的弟兄也很少露面,只碰见乔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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