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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恩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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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哼道:“不上路的东西,我先收拾你。”
他突然拿出一个鹿皮长筒手套,戴在右手上,金管事看得一震,蹬足倒退了好几步。
他变色道:“五毒返魂沙——”
红头嘿嘿地道:“不错。”
伸手悬在腰下的皮袋,抓了一把五毒返魂沙,握在掌心里直朝金管事逼来。
金管事骇然直退,道:“五毒返魂沙,沙毒人绝,红头,你是五毒门的……”
红头嗯声道:“你知道我的身分了,该杀——”
但见他的大手一扬,一蓬黑雾样的毒沙弥空而起,颗颗沙粒无情至极的罩向金管事全身。
金管事叫道:“红头,五毒门的东西天理不容……”
话音一落,人似飘浮在空中的幽灵,一下子钻了入桌子下面,嘶嘶一阵轻响,那一蓬毒沙全落在桌面上。
紫檀木的桌面上,嵌满颗颗碧蓝的沙子,璀璨夺目,散放着一种令人寒惧的流光,一见便知是极毒之物。
红头跟进一步道:“你躲在桌子匠下,就能逃过了么?”
他方将毒沙抓出来,金管事已将那张护身的桌子摔了过来,这一招顿为意外,红头竟被桌子打得一个跄踉,而那张桌子登时碎裂而毁。
猛地一个抢身,金管事已先冲了过来,迎空劈了一掌,只听轰地一声,红头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红头吼道:“你也尝尝这个——”
满天都是沙雾,此沙最毒,稍沾即死,金管事不敢大意,顺手撕了一块窗帘,在空中挥舞不已,侥幸之极的没伤在对方的手中。
但他的身子已落在墙角里,红头狞厉的一笑,手里已扣了一把毒沙,冷漠无情的笑了一笑道:“你还能跑到那里去?”
金管事寒悸的道:“红头,你别逼人太甚……”
眼前的形势十分明显,他纵有通天之能也无法再躲过对方这把毒沙,在这种情况下,金管事心中的焦虑之色,利时从睑上表露出来。
红头冷冷地道:“有你没有我,有我没有你。”
缓缓抬起手来,并不立刻挥洒那一把毒沙,此刻没有人知道红头心中打什么主意,但金管事可惨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和对方的功夫在伯仲之间,动起手来不分轩轾,尚可放手一搏,但是红头手里握的是绝命毒沙,稍沾即死的绝毒之物,金管事纵有一死之心,也不禁凉了半截,利时,金管事的额头上汗珠直落,惊骇不已。
金管事颤声道:“红头,咱们有话好说——”
红头嘿嘿地一哼,道:“呸,别来这一套……”
他正要洒出那一把绝命毒沙,石仁中冷冶地道:“朋友,把你的手放下来……”
红头心中一震,道:“姓石的,少管闲事……”
石仁中道:“五毒返魂沙——天下绝毒,不知为害江湖毒伤多少条人命,在下今天要将你的毒沙毁掉……”
红头冷哼一声,道:“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他猛地一回身,手臂方动,毒沙尚未及出手,石仁中已如电光石火样的跃身直上,用剑鞘重重拍了红头的右腕一下。
红头啊声道:“你……”
底下的话未能说出来,手上那一大把毒沙已往自己头上洒了下来,只见那一颗颗毒沙一沾在他的头巾上,立刻发出烧焦之色,且恶味难闻。
红头大叫一声,急忙将罩在头上的红巾扯了下来,露出他本来的面目,饶是他扯落得快,睑上还是有几颗毒沙沾在上面。
金管事惊道:“五毒门的杜邪……”
杜邪——长得虬髯浓眉,大厚嘴唇,一双眼珠子突出眼眶子之外,那副凶恶的面孔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提起杜邪,江湖上九门三派无不痛恶疾首,此人心邪绝毒,与其名字一样的令人嫌恶,他不仅利用其五毒门的绝技毒伤江湖高手,在女色方面,几乎夜夜春宵,夜夜奸淫良家妇女,为白道恶绝、黑道嗤鼻的罪恶之首——
传说此人已被一江湖异人除去,谁想到他竟藏身在快意堂里,若非毒沙误伤自己,只怕无人知道他活在世上……
杜邪狂笑一声,道:“金管事,你也别想活……”
自从他自己伤在自己的毒沙上后,人似疯狂一样,不住仰天大笑,随着那高亢的笑声,睑色由白变青,一阵白沫从他嘴里涌出来,吐了满地……
他狰狞地朝金管事扑去,十指箕张,快速至极的攻了过去,金管事不敢与其硬接,劈了一掌迅快的溜向一边。
金管事道:“五毒返魂沙的毒发作了……”
果然,杜邪的脸已变成紫黑色,一双眼珠子突出眶外,惊恐厉怖,此刻的杜邪,全身充满了剧毒,沾上任何生物都难幸免,金管事深知厉害,故躲得远远的。
石仁中叹道:“他是作恶多端,死在自己手里——”
杜邪颤声叫道:“姓石的,我饶不了你……”
跄踉跄踉的跑了几步,人已支撑不住,他忽然从怀拿出一个青竹圆筒,启开筒盖,一道绿光电射般的飞了出来,停留在杜邪的眼前。
金管事大惊道:“青灵子……”
石仁中一震道:“什么青灵子……”
金管事颤声道:“天下有七毒——毒黄蜂,鹤顶红,还有这青灵子……”
石仁中道:“你只说了三毒……”
金管事道:“这三样是七毒三绝。”
“武林中人一听见这三样毒物,无不巨变,尤其青灵子属阴,毒烈十分,一滴即可穿肠,十滴即化骨……”
话语间,青灵子绕着杜邪全身直转,杜邪痛苦十分,踞在地上直打哆嗦,满睑希冀之色,似乎一切希望全寄托这条绝毒的青灵子身上。
石仁中诧异的道:“他要干什么?”
金管事茫然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良久,杜邪似乎是忍耐不住身体内五毒穿心的痛苦,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下一大块肉来,一滴滴红中带黑的血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利时凝固成一个大血球。
青灵子仰头在空中嗅了嗅,彷佛闻见血液的腥味,突然一摇尾巴,朝杜邪用口咬伤血肉模糊的伤处射了过去,张开小咀,毒牙深深嵌在那肉里。
杜邪痛叫道:“呵呵——”
金管事一震道:“他在解毒……”
石仁中一楞,说道:“青灵子能够解毒——”
金管事道:“杜邪中了自己研制的五毒返魂沙,连他自己都没有解药,眼下能够救他生命的,只有利用青灵子,以毒玫毒……”
石仁中叹气道:“杜邪当初不该练这种害人的功夫……”
金管事嗯声道:“可惜——”
石仁中一怔道:“可惜什么?”
金管事道:“杜邪纵能利用青灵子解去了身上的五毒,他那一身武功却全要报废了,唉,当初他要是知道有今天,只怕不会淬炼这样绝毒的武功……”
石仁中微一点头道:“自作孽,不可活……”
杜邪尖叫道:“姓石的,五毒门饶不了你。”
石仁中叉道:“在下随时候教……”
金管事撞了撞石仁中道:“走吧。”
石仁中一怔道:“去那里?”
金管事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石仁中道:“有劳金管事指示……”
金管事道:“乘今天那些当家的全不在……”
杜邪怒声叫道:“金管事,你不要命了……”
金管事大笑道:“我早不要命了,这鬼地方谁愿意再待下去……”
杜邪狞笑道:“快意堂的高手遍及天下,你只怕逃不出去……”
金管事道:“那要看我的命长不长了,如果我的命长,快意堂就是想找到我,也不会那么容易……”
他朝石仁中一施眼色道:“咱们去吧。”
说着当先向左侧跃去。
石仁中随金管事直进,耳里尚缭绕杜邪的吼叫,杜邪不甘心地从地上站起来,呵呵大叫……
他东倒西歪的靠在石壁,大声叫嚷道:“姓金的,百密也有一疏,你忘了一着呀……?”
挥手把墙上的一个凸出的按钮击下,只听卜卜之声不绝于耳,头顶上,一个小铁门一开,数十只鸽子涌了出来,往外直飞而去……
杜邪大笑道:“本堂的传命鸽一放,所有十里内的高手全都要在二个时辰内赶回来,只要姓金的和姓石的不走,他们插翅也难飞出去……”
笑声悲凉,有如狼嗥,震得大厅嗡嗡之响当那震耳的笑声歇下后,他像是病人膏盲的老人,一丝力气也没有,缓缓靠着墙壁倒下来,静静躺在地上。
而那条毒性剧烈的青灵子,在他手臂上始终不肯松口,把那毒血一口口的吸饮着,它的肚子渐渐鼓起来,身子也不似先前那么灵活,眼看它就支持不住了当杜邪的怪声寂沈以后,金管事终于在一道石门前停下身来,他回身朝跟来的石仁中一指,道:“姓石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石仁中摇头道:“不知道。”
金管事:“藏秘洞……”
石仁中一呆道:“藏秘洞……”
金管事凝重的道:“不瞒你说,快意堂自创始至今,所接办的案子每一件都是极隐密的事体,堂主为了怕秘密外泄,把有关重要的事项全记载在一本簿子上,这本簿子正是你我所想得到的东西……”
石仁中嗯声道:“金朋友,有件事我们也要谈谈——”
金管事嘿嘿地道:“直说无妨——”
石仁中沈声说道:“你为了什么要帮助我……”
金管事微怔道:“帮助你?那你就错了。”
石仁中道:“怎么错了?”
金管事不徐不疾,目光凌厉的盯着石仁中缓缓道:“咱们这是互相利用——”
石仁中一睑茫然的说道:“在下难以了解——”
金管事“嘿嘿”地道:“道理太简单了,老汉冒着生命危险设法混进快意堂里做一名管事,并不是在贪图快意堂丰厚的给予,主要是想解开这藏秘洞的秘密……”
石仁中道:“不会这么单纯吧……”
金管事嘿嘿地道:“你果然十分的精明,当然不会这么单纯,但那是我心中的隐密,老汉不想公诸外人……”
石仁中道:“在下也不想知道,不过……”
金管事冶冷地道:“放心好了,你我双方基于同一个目的,两者合作是属必然的,老汉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石仁中正色道:“不,在下与人合作,必须先弄清楚对方……”
金管事道:“成,你只管叫我金管事就行了,咱俩现在是集双方之力,与快意堂决一胜负……”
石仁中道:“假如在下不与阁下合作呢……”
金管事面色一变,道:“姓石的,别他妈的拿跷,老实对你说,你我已上了贼船,进去也是死,出去也是死,现在,你想撒手不管已经不行了……”
石仁中冷冶地一哼,道:“在下不受威胁……”
金管事凝神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石仁中淡淡地道:“鸟群……”
金管事面色陡现惊恐之色,道:“不好,我一时疏忽……”
石仁中道:“怎么啦?”
金管事道:“我真糊涂了,刚才应该杀了杜邪……”
石仁中道:“他中毒已深,功力已失,杀与不杀,俱形同废人……”
金管事道:“话是不错,可是杜邪是个恩怨必报的人,他武功虽失,智慧犹在,刚才触动传命鸽,十里之内,快意堂的人俱会在二个时辰内赶来,那时,你我纵有三头六臂,也难应付这么多高手……”
石仁中点头道:“不错。”
金管事凝重的道:“目前,咱俩已不能迟疑了,必须速打开藏秘洞……”
石仁中咬牙道:“藏秘洞里有无高手把守……”
金管事道:“堂主派一名番憎……”
石仁中一震道:“番僧?”
金管事道:“老汉也是偶而听人说起,传说此僧一身武功怪异,尤擅角力,与人对敌,全不按规行事……”
石仁中道:“在下倒要见识见识。”
金管事道:“你且退后,老汉要敲门了……”
石仁中道:“你知道暗号——”
金管事道:“老汉隐姓埋名多年,暗中查访这里每一处地方,虽不能把每个地方都摸透,倒也八九不离十。”
他在那壁上运起手掌,重重的敲了三掌,这三掌掌力均匀,只听“咚咚咚”三声过后,缓缓露出一个洞来。
金管事望着那露出的洞口一楞,道:“洞里怎么还有一扇门……”
果然,这扇门是用铁皮打就的,坚固异常,无环无钩,金管事和石仁中虽然走进洞里,却不知该如何开启,而身后那道大石门又缓缓闭起来了。
石仁中望着这扇铁门道:“金管事,这扇门怎么开法?”
金管事焦急的道:“糟了,我暗中只顾留意外面那扇大石门的开启方法,不知里面还有一扇门,这扇门要怎么个开法,就要大伤脑筋了……”
他在这扇铁门前伫立甚久,始终不知何闻这扇门,他无意中向上一望,只见一个铜制的虎头高高挂在门顶上,那张开的虎咀,挺直的鼻梁,丰厚的舌头,獠牙厚唇,虽得栩栩如生,好像活的一样。
金管事嘿嘿一笑道:“窍门总算找到了。”
他身形朝上微微一纵,伸手在那虎头的鼻子上敲了一下,随着那扇铁门格格直响,缓缓开启。
洞里水声淙淙,凉风侵体,潮湿中却是清凉一片,一座宽大的石室呈现在两人眼前。
只听一声大叫道:“是谁?”
一名顶门光秃,油光闪亮的僧人跃了出来,这名僧人穿着大红袈裟,僧袍上绘着梵文,双目瞪得像个铜铃一样,凶光毕露,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金管事呵呵笑道:“老汉姓金……”
那僧人道:“哦,原来是金管事。”
金管事道:“想必堂主曾经跟圣僧说过……”
僧人呵呵地道:“是提过,咦,你身后那个人是谁?”
他汉语虽说得十分生硬,却句句入耳,字字清楚,他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石仁中不住打量。(逍遥谷扫描齐名OCR)
第二十六章 洞天奇谋
石仁中一笑道:“在下姓石——”
番僧道:“哦,你怎么进来的?”
石仁中道:“圣僧也许不认识在下,堂主恐怕也未曾提过,但是……”
金管事忙说道:“圣僧,此人是堂主交待的,要老汉带他来查看一件重要公案……”
番僧诧异的道:“有这种事?”
石仁中道:“尚未请教圣僧大号?”
番僧道:“本僧叫巴札……”
石仁中哦声道:“原来是巴札神僧,在下久仰大名……”
巴札闻言似乎十分高兴,道:“嗯,在西域本僧大名几乎是无人不晓——”
石仁中点头道:“不错,不错,真是如雷贯耳……”
巴札得意的道:“真想不到呀,本僧大名居然连中原人氏都如雷贯耳,可见本僧在西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金管事急忙道:“圣僧说的不错。”
巴札突然道:“二位可知本僧为何在这藏秘洞……”
金管事微怔道:“护守此洞,保护洞中之秘——”
巴礼大笑道:“不错,你倒挺聪明的……”
金管事嘿嘿地道:“堂主曾跟老汉说起……”
巴札道:“但他忘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金管事呆了一呆道:“什么事?”
巴札道:“他没告诉你……”
金管事急忙道:“堂主交待老汉的事太过繁琐,老汉一时不知圣僧说的是那一件,所以尚请圣僧提示一二……”
他是个老奸巨滑的老江湖了,一听巴札话中有话,脑中意念流闪,顿时模棱两可的在询探着——
巴札大声道:“不该忘,不该忘。”
金管事道:“怎么个不该忘——”
巴札道:“堂主交待过,此洞除了他,没有人能进来——”
说着哈哈狂笑数声,人已冲了过来。
他双臂伸张,作扑击状,饶是金管事聪明绝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不知该怎么应付。
石仁中道:“且慢——”
巴札怒道:“怎么?你还有话说?”
石仁中道:“圣僧,堂主是这样说过,不过他也说过另一句话。”
巴札一楞道:“什么话?”
石仁中道:“如果快意堂处在变故中,别人可替他入洞……”
巴札道:“胡说。”
石仁中道:“你怎么知道胡说?”
巴札说道:“因为堂主没有这样交待过……”
石仁中道:“那只怪你孤陋寡闻。”
底下的话尚未说完,他人已朝巴札急扑而去。
右掌斜撩,顺势斜蹬一腿,攻向巴札的小腹,这一招又快又疾,动作疾逾电闪,猝然之间,的确是令人防不胜防。
巴札似乎绝未料到石仁中敢在老虎头上捉虱子,右胸虽然斜偏,还是挨了一下,不过底下蹬的那一腿倒是闪过了。
他呵呵叫道:“好小子,你敢跟本僧动手。”
这个番僧的确是有与众不同的功夫,挨了石仁中一掌后,安然无恙,仅不过是晃了一晃,反朝石仁中的身上抓来。
他动作快速,招式绝不类中上各派形态,石仁中从未看过这般招式,有意要看看对方到底耍什么把戏,任对方双掌抓住自己。
“砰——”地一声,巴札的功夫在小巧中又透怪异,一个矮身,竟将石仁中抛过肩头,摔在地上,跌得他人仰马翻。
巴札仰首一阵大笑,说道:“再试一招。”
当他的手方搭上对方的肩头时,石仁中猛地一掌拍出,重重地拍在巴札掌背上,巴札大叫一声,疾然而退。
石仁中冷冷地一哼,道:“你懂得跌跤术……”
古之跌跤术即指蒙古的摔皎术,巴札来自西域,不仅懂得摔跤,尤擅相马之术,故能将石仁中摔了个大马爬。
巴札捂着手背,说道:“本僧的绝活多着呢——”
石仁中道:“咱们试试别的——”
巴札道:“好。”
但他突然又道:“喂,你们两个,是来这里偷窥秘密的么……”
金管事笑道:“我们这位石老弟嗜武成性,对各门派新颖武功更是好奇不已,他见圣僧非本地人氏,故有意试探,看看贵宝地的功夫与中原各派有何不同之处……”
巴札嗯声道:“不成,他太没礼貌。”
金管事唉声道:“我们中原有句非常古老的话……”
巴札道:“听说你们古人传下来的话,都是金科玉律,至理名言,你说说,那是一句什么样的话——”
金管事道:“宰相肚里能撑船……”
巴札哦声道:“你是指一只船能从宰相肚子里开过去……”
金管事道:“这是形容一个人的度量,应该宽阔无量……”
巴札道:“你是要我原谅他……”
金管事道:“不错。”
巴札道:“咱们是仇人了,你们两个人都别想活着出去。”
金管事“嘿嘿”地道:“巴札圣僧,我们是奉堂主之命来取……”
巴札冷冶地道:“别唬本僧,此地是快意堂重要密地之一,除了堂主以外,任何人都不准来这里,你俩居然敢冒堂主之名,跑来送死,嘿嘿,待本僧先将你们拿下再说……”
金管事道:“巴札,别胡说,本人是这里的管事……”
巴札道:“你更不可靠,堂主早说过了。”
他虽然来自蛮荒之地,却是经验老到,一抢身,反手朝金管事抓来,他是抱着擒下一个是一个的原则,想先把金管事擒下,再对付石仁中。
金管事一移身,闪身避过,巴札的手掌刹时落空。
金管事叫道:“姓石的,这个野杂种不是什么奸东西,咱们也不用客气了,干脆,我们先收拾了他再说……”
陡然,一个尖细而阴冶的话声道:“怎么?姓金的,想二打一呀——”
随着话声从侧旁闪出一个妖媚冶艳的中年美妇,这美妇的一双眼睛真令人销魂,且仅用一条丝毡罩在身上,那一双洁白纤细的大腿毫无遮掩的尽露在外面。
金管事一呆道:“是你……”
那美艳妇人杏眼一瞪,道:“你认识我……”
金管事道:“江湖上只怕不认识你的人不多……”
那艳妇咯咯直笑道:“我真有那么大的名气呀。”
金管事嗯了一声道:“不小了,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周破鞋是有名的风骚人物,只要是个男人,老的小的,有求必舍,绝不拒绝……”
周破鞋笑道:“唉,你那知道,我这是普渡众生呀……”
金管事暗骂一声道:“你真无耻,这种事不仅不知道害羞,居然还敢说是普渡众生,因果循环,你定会遭到报应。”
巴札怒道:“你凭什么骂我的女人?”
金管事叱道:“人家出家人是酒、色、财、气四大皆空,你这老小子倒好,不但不知检点,居然把女人搅到这里来。”
巴札望着周破鞋道:“宝贝,他说你是个骚货……”
周破鞋笑道:“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个骚货……”
巴札笑道:“好,你愈骚,本僧愈高兴……”
金管事叱道:“一对狗男女,简直真是无耻之极……”
巴札道:“喂,金管事,你这话就差了,我们这是出于天性,怎么能说是无耻呢……”
周破鞋笑道:“什么叫无耻啊?”
巴札笑道:“大概是说你最近掉了一颗牙齿……”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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