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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无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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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祖却回首残忍一笑,答:“你不要再吵吵闹闹了!就让我告诉你……”

  “我已卖掉了——英雄!”

  什么?他……卖掉了英雄?

  秋娘登时如遭电殛!漫天风雨,已把虚弱的她打的更为虚弱,在耀祖手中的英雄,亦已被雨水打得浑身透,可是这男孩还是不哼一声!仿佛,也绝不向命运折腰!

  猛地,秋娘拼尽全力冲前,发狂一般把耀祖拦腰紧紧抱着,放声大哭:“不!耀……

  祖!你怎能卖掉英雄?你怎能卖掉儿子?你快把英雄还给我!你快把英雄还给我!”

  耀祖却是理直气撞的吆喝:“呸!英雄是我儿子!我是他的爹!我有权把他卖掉!

  我喜欢把他卖给谁就卖给谁!我已把他卖了三两银子!你这臭婆娘管不着!”

  三两银?这个背负秋娘毕生希望的孩子,只值三两银那么少?那么卑微低贱吗?

  真是厚颜无耻!他如今才说英雄是他儿子?那,又是谁忍受着十月怀胎的煎熬?又是谁那管家徒四壁,也要一针一线挣钱,坚决把孩子生下来?

  又是谁在多少个艰苦缝补的夜晚,为腹中的孩儿诉尽几许慈母心声?诉尽多少慈母对爱儿的期望?只望孩子长大后能够长进,好好做人?

  如今,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却来以“父亲”自居,还未给孩子半点父亲的轻抚,已经把孩子卖掉?卖了三两银?

  不!秋娘决不能失去儿子!若她的儿子被卖给人为奴为仆,他的一生,也会就此完了!她决不能令儿子将来抬不起头来做人!

  她豁尽毕生的气力,死命抱着耀祖的腰,誓死也不给他再移前半步!誓死不让他卖掉在大富眼中、甚至在其父亲眼中贱如地泥、在她心中却如珠如宝的儿子——英雄!

  耀祖没料到秋娘产后虚弱,却竟然仍能使出如此大的蛮力,把自己死抱不放,当下人也开始恼怒起来。他猝地使尽蛮力一甩,便把秋娘甩开,接着伸腿一蹬,登时“碰”

  的一声踢中秋娘的腹部,踢得她当场人仰马翻,鲜血狂喷,她的后脑,更撞向地上一块大石之上,霎时头破血流,可是她的人仍然没有昏厥过去,只是哀嚎哭叫:“不!耀……

  祖!别要卖掉英雄!求求你别要卖掉英雄!耀祖,求求你别要毁掉自己……的儿子!我们还没为英雄干过……什么,别要毁掉儿子啊,我们的儿子,需要我们把他……扶养……

  成人……”

  耀祖看见她为儿子如此顽强不倒,也觉心寒,乘她还没再站起来,已自慌惶回身就走,任凭秋娘在他身后发狂哭叫,他一直也没回头!

  惟是他一直冒着风雨向前走,一面仍看着怀中那个看似与他没有半点血缘的亲生儿子,忽地,他赫然朝孩子小脸之上,吐了一口浓稠的口涎!

  “哼!小子!你娘对你寄望甚高呢!可是,你真的会成为英雄吗?”

  “嘿!即使我是你的爹,我也瞧不起你这贱种!我如今把你卖了,看看你这一生,是否真的会成为英雄,还是一生——”

  “为奴为马?哈哈,你就给为父赚点买酒的钱吧!”

  冷血而浑无半点亲情的笑声虽然大,然而很快,却被天上的雷声盖过!

  仿佛,上天也在为这样一个贪财不义、天怒人怨的父亲而震怒!

  他将把儿子卖给谁?卖去哪?

  惟是,耀祖手中的孩子,一个本应唤作“英雄”、却又不知将再唤作“什么”的孩子,也在看着此刻把他抱在怀中、将要卖他的父亲,目光之中,却竟然没有半分怨恨,也没有半分小孩的童真……

  这孩子的眼睛之中,只流露着一丝怜惜的眼神。

  一丝怜惜他父亲因财而失去一切的眼神!

  失去毕生唯一一个儿子的眼神……

  血和泪,已经混和雨水洒了一脸一地。

  秋娘,终于蹒跚地、苦苦地于漫天凄风冷雨之中,站了起来。

  然而再次站起来的她,却没有从后穷追耀祖,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一步一步、木纳的向前行,也不知会步向何方?

  也许一切对她来说已不再重要了,她连最重要的儿子、期望最高的儿子亦已失去,这个世上,她还可再希冀一些什么?还可再留恋什么?

  只是,何以再次站起来的她,神情竟会如斯木纳?目光呆滞?

  啊?难道她……疯了?

  是的!经历失子的重大刺激,继而还被耀祖狠心一脚蹬飞,后脑撞在石上,眼前泪流披面、口角溢血、浑身湿透、头破血流的她,精神亦已再无法支持下去!

  她终于疯了!

  然而,秋娘纵然疯了,她还是一边前行,一边自淌血的嘴角,凄酸地自言自语:

  “我……儿,你……到底……在哪里啊?”

  “儿……啊!无论……你被卖到哪儿,无论……你在……天涯……海角,你也……

  千万别要……忘了娘亲……的心,永远会与你……一起,也……别要忘了,娘亲……在过去每……个晚上,对仍在腹中的……你……所说的……话……”

  “你,一定……要……成为……”

  “英……雄!”

  “你,别要……像你……亲生父亲一般……自暴……自弃,你,别要……给你生父……

  瞧不起,也别要……辜负娘亲……十月怀胎的……苦楚。”

  “你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当一个有用的……男人,你一定要成为……英雄……”

  “举世闻名的……”

  “英雄!”

  纵是疯疯癫癫,秋娘还是于疯癫之中、风雨之中,不断喃喃重复说着这番说话,说着一个对儿子极有信心、期望甚高的慈母之——最后叮咛!

  这夜之后,秋娘终于在雨中消失,于慕龙镇消失,从此不知所踪,再没有人见过她的芳踪……

  冷风凄雨,如骨肉分离时的呜咽,可怜的是,一个甫出世便没了娘,又被父亲狠心卖掉的孩子……

  到底今后谁愿对他叮咛?

  谁可叮咛?

  奈何,“不败”的只是他的——剑!

  “失败”的却是他的——一生!

  成也为剑。

  恨也为剑!

  英雄、英名、无名……

  凡尘碧落,天涯海尽,茫茫此生;“她”的一生,似是受两个男人所操控,身不由己。

  这两个男人,一直于无意间牵制着她一生的“起承转合、悲欢聚散”。

  只是,她与他俩之间,却并没有怨忿积恨,相反更互相体谅、敬重。

  “她”认识他俩的时候,还只得十岁。

  难忘的十岁。

  “她”认识他两的方法,也不是像寻常邂逅般遇见对方。

  她认识他们二人,始于一幅画。

  一幅已日渐褪色的画。

  她永不会忘记,当她的爹把藏在床下多年的一幅画找出来给她看的时候,只是第一眼,她便被这幅画牢牢的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她爹在十年前所绘的画。

  这个世上,任何人、物、情,大都敌不过岁月的无情历炼。

  更遑论区区一帧画?

  故而,这帧深藏了许多年的画已在“年老色衰”。

  奇怪的是,这帧画内所绘的所有诸色人等,也都随着岁月而变黄了,惟独当中有两个人,他俩的绘像仍是清晰可见,光芒历久不衰。

  也正是这两个人的绘像,迷住了“她”!

  那两个人,竟是两个小孩!

  刚好出世弥月的男孩!

  “小瑜!”

  “小瑜!”

  一连串的小孩叫声,都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的主人——小瑜,此刻正坐在她家屋前的阶上,看着手中那帧已残救旧发黄的画,幽幽出神。

  这个小瑜,还只得十岁。

  但见“她”尽管年幼,杏目唇红,两颊白里透着一抹粉色,小小年纪,却已给人一种“滴粉搓酥”的惊艳之感,不啻是个美人胚子。

  饶是如此,这个小小的美人胚子,看来并不怎样活泼,至少,不比此刻在她家门外空地上嬉戏着的同龄小孩们活泼,她只独自躲在一个角落里专心赏画。

  时快日落西山,小孩们已玩耍了老半天,小瑜亦把这帧画端详了老半天,终于,小孩堆中一个浑身大红大绿的女孩,忍不住上前向她唠叨:“唏!小瑜!天快黑了!你怎么老是拿着这破画着呆?这帧画虽然是老爹十年前画的,今日他才取出来给我们看,你也不用这么费神啊!”

  说话的女孩貌若一十有一,唤作“荻红”,其实是小瑜年长一岁的姊姊,也是唯一的姊姊。

  其余小孩也一同起哄道:“是呀!小瑜!你平素已不太喜欢玩耍了!今日更是静得出奇!这帧寻常不过的破画到底有什么好看呀?”

  年仅十岁的小瑜只是浅浅一笑,流露超越了她这年纪应有的温柔,她原是一个异常温婉的女孩,但见她轻摇着小辫儿道:“不!这帧画……一点也不寻常呢。”

  荻红失笑:“妹子!姊姊知道琴棋书画向来是你的心头好,尤其是那闷煞人的‘胡琴’与画,更令你爱不释手。但是啊!爹所绘的这帧也不是什么惊世之作,那用如斯着迷?我横看竖看,也瞧不出它有啥不寻常!”

  小瑜仍是张着小眸子凝视着这帧画,答:“姊姊,你有所不知了,你知不知道这帧画,是爹那个时画的?”

  荻红有点不耐烦的道:“唏!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这帧画,是爹在十年前赴舅父儿子弥月宴后所画的!画中情景,便是爹当晚所见的情景!那时候,你还没有出世,我还只得一岁,后来,娘亲生下你后也就去了。”

  是的!触目所见,小瑜手中的画,确是绘着一幕喜宴情景!

  只见画中宾客满堂,满门吉庆,一双中年夫妇拥着一个男婴,成为全场目光所在。

  小瑜道:“嗯。这就是了!今日我听爹说,他当年回来后忙着把所见的情景画下,是因为他在席中瞧见了一些令他难忘的人……”

  荻红不假思索的道:“啐!什么难忘的人呀?舅父是我们娘亲的大哥,姓慕名龙;虽然我们一家不算穷,可是比诸舅父的大屋,真是小巫见大巫呢!据说舅父曾是朝廷名将,他的屋子派头定必不小,爹敢情是为了那种派头而画下这画!”说时满目憧憬,似乎,荻红并不满足于自己如今所居的屋子。

  “不是的。”小瑜道:“爹说,他当年画下这幅画,是因为在席中瞧见舅父的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荻红问:“舅父不是仅得一个儿子吗?”

  小瑜道:“本来是的。但,就在舅父儿子诞生的那晚,舅父却在门外拾得一个弃婴,也是个男的!里着弃婴身儿的破布还包着一个破玉佩,刻着‘英雄’两个字,敢情这孩子的爹娘本想唤他作‘英雄’,却在穷得走头无路下,才会把儿子弃在街头;爹听舅父说,捡获那男婴时,他的脐带还没剪去,想必刚产下不久,与舅父的儿子于同夜所生;舅父为了替他的儿子积福,于是便把他纳为义子……”

  荻红道:“嘻!舅父倒是大方的很!那贱骨头真是几生修到,能被舅父这大将纳为义子。”

  说罢妒忌之情溢于言表,她虽老父健在,也巴不得那个慕龙舅父一并把她纳为义女。

  荻红口中的贱骨头,固然是那个被捡拾回来的男孩,小瑜连忙道:“姊姊,怎么能这样说人呢?那男孩被父母遗弃,身世实在可怜的很啊!”

  荻红歪着小嘴道:“唏!妹子你老是这样仁慈,大姊也不和你斗嘴下去!是了!说来说去,这也仅是一帧喜宴图,干么你老是看着它出神?”

  小瑜指着那画,应了一声:“是因为——他!”

  他?他是谁?

  荻红与一众小孩不期然朝那画定神一望,第一眼,他们在画中的满门宾客之中,骤然像是瞥到了一颗星!

  星光所在,在于她的舅父慕龙夫妇所抱的一个男婴!

  只见慕龙夫妇怀中的男婴虽仅弥月,却是眉如吊剑,满脸掩不住的神采,仿佛,他甫生下来便已注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荻红道:“哈!这有什么稀奇?这个是舅父的儿子嘛!听说唤作‘应雄’,我早已注意画中的他了!瞧他的长相,将来一定会虎父无犬子的!”

  小瑜道:“姊姊,应雄表哥确是与众不同!在这帧画中,他还只是弥月,但爹已把他画得如此神威,想来,当晚喜宴之时,他一定也是所有人的宠儿,但,你有没有注意这画的一个暗角?这个角落的人,才是我最感兴趣的!”

  言毕朝画中一个不大显眼的角落一指,荻红又与一众孩子顺眼一望,不禁尽皆“哦”

  了一声,目露鄙夷之色。

  “妹子!不是吧?这角落里冷冷清清,只得一个老妇抱着一个小男婴,啐!这男婴的样子怎地一点也不天真可爱?还蹙着眉头?有啥看头?”

  小瑜凝眸看着这角落里的男婴,小小年纪的她居然有点怜惜的道:“姊姊,这男孩……

  是应该蹙眉的,他,正是舅父捡回来的弃婴!”

  “什么?”荻红一愣,连忙定神在看个清楚,鄙夷之色更深:“哼!难怪难怪!满身寒酸气,难怪会被宾客撇在角落啦!”

  “姊姊,你不觉得这男孩很特别么?”

  “见鬼!他有啥特别?”

  “爹说,那晚,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两个孩子;爹擅绘丹青,所以向来最注意人的眼神。慕舅父的亲儿子一点也没令爹失望,爹认为这孩子双目甚至比大人们更有精光,将来一定是个人物;不过,爹说,最令他难忘的,还是这个被宾客们冷落一旁的舅父义子……”

  “嘿!连爹也这样说?这穷酸子难忘个屁!”

  “不!爹与这孩子的目光接触时,这孩子的目光竟然有千斤之重,压得爹也有点透不过气,爹说,他曾画人无数,从没有一双眼睛,会令他有这种气势,那种气势,像是……

  他在看着一个他也不配直视的——英雄!”

  “英雄?”荻红益发不屑。

  “是呀!爹还说,最奇的是,他这个大人也不敢直视那孩子的目光,当晚慕舅父的亲儿子,却一直看着那个义子,活像……与这个义子一见如故似的……”

  “后来,当这个义子也回望慕舅父的亲儿子时,天上遽地风云变色,爹说,就如同上天在预告着这两个孩子,将来一定会掀起一番风云……”

  小瑜话没说完,荻红已打断她的话,耻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妹子,大姊看你准是着了这帧画的魔哪!只是一个穷酸男婴而已,那会是什么英雄?更令慕舅父的亲儿子整晚看着他?还可令风云变色?这么神奇的事,连我们这些小孩也不信呢!敢情是爹信口开河骗你的!别天真了!”

  其他的小孩也附和道:“是呀!小瑜,别要再耽在这里发闷了!我们正在‘扮新娘’,你也来与我们一起玩吧!”

  众小孩虽是兴致勃勃,唯小瑜此时那有这种心情?她的心,早已飞到老远,心不在焉。

  画中的“应雄”,与及那个本应唤作“英雄”的弃婴,倘若无风无浪,经过十年的岁月,想必已经十岁有多了。

  这两个于弥月之时已令人异常瞩目的男孩,如今又是何生模样?

  应雄……

  英雄……

  小瑜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这两个名字。

  也一直在想着,他俩如今究竟已变成什么样子。

  与及拥有怎样的光芒。

  将会掀起怎样精彩的风云。

  这个小女孩的秘密愿望,并没在小瑜心里耽上多久;一年之后,她的心愿实现了,她终于有机会能一睹这两个闻名多时的男孩。

  可惜,这却是一个她最不希望得到的机会。

  只因为,她的爹爹突然身故,是染上风寒急病致死的,她与荻红顿成孤儿。

  所以,不得不投靠舅父——慕龙。

  那已是小瑜父亲身故后的一个月。

  慕龙终得悉小瑜老父死讯,总算他这个前度朝廷名将,还对昔往妹子所出的两个女儿存有半点甥舅之情,遣了两个家丁策马相接,要把小瑜姊妹接往慕府收养。

  由故居往慕府,路程可谓不短,小瑜姊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远行,一路之上,小瑜坐在局促的马车厢内,一直郁郁寡欢;这亦难怪,亡父刚死,复要离乡别井,又有谁会开心?

  然而小瑜的姊姊荻红,看来却是异常兴奋,但见她东张西望车厢外的情景,不时赞叹:“哇!这带沿路的景致真美!阿财阿旺,究竟还有多少路才到?”

  在马车厢前策着马的,正是慕龙差来接她姊妹俩的阿财阿旺,阿财答:“快了!表小姐!只需过了这山岗便到慕龙镇。”

  “哇?还有这么短的路程吗?难怪这带如此漂亮了!慕龙镇想必也名不虚传,一定是个大镇!妹子,你说是不是?”

  荻红说着一瞟小瑜,只见小瑜仍戚然不乐,不由皱眉道:“妹子!爹已死了整整一个月,你还是不要再愁眉苦脸吧!我们到舅父家里寄居,可不要令他感到难过啊!”

  这句倒是荻红最像人的一句话,小瑜骤听之下,亦深感有理,荻红又继续道:“更何况,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此行,会遇着两个你很想一见的人。”

  “妹子,你不是一直很想看看,到底慕舅父的亲儿子及义子是什么样子吗?这就是机会了!”

  不错!这确是一个机会!小瑜心想,但,因为父亲之死,她如今也没这个心情了。

  车厢前的阿旺乍闻荻红这样说,蓦然奇道:“咦?表小姐,原来你们很想看看慕老爷的两个儿子?那你们今日抵达慕府,便正是时候了。”

  正是时候?此言一出,荻红陡地“哦”了一声,小瑜也不由凝神的听。

  “是这样的!因为是有凑巧,若我们今日能准时回到慕府,便正是二少爷可以回府的时候。”

  “可以回府?”荻红好奇的问:“你们所说的二少爷,就是那个慕舅父收养的义子吧?为何他今日‘可以回府’?他平素不能回府的吗?”

  阿旺道:“原来你们还没听过二少爷的事?难怪难怪!难怪你们这样想见他了!若你们知道他的事,恐怕会对他……退避三舍!”

  这下子,可连迄今心不在焉的小瑜,亦感到少许纳罕,她问:“两位……阿哥,你们的……二少爷,究竟有什么事?”

  阿旺正想回答,阿财却插嘴道:“他?他呀……”

  “他是一颗——孤星!”

  “孤星?”小瑜讶异,一时也暂忘丧父之痛,她似乎特别关注那个被慕龙收养的义子。

  “嗯!自从慕老爷把他捡回来后,虽然对他并不如亲生儿子般疼爱,但因慕夫人坚持既已把他纳为义子,便一定要视他如己出,她认为人做事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应厚此薄彼,所以慕老爷也没太待薄他!不过拾他回来的时候,他有一块破玉佩刻着‘英雄’,想必是他不负责任的父母为他所取的名字;慕老爷的亲生儿子本早已名为‘应雄’,为免这义子抢了他亲生儿子的锋头,于是便把他‘英雄’二字中的‘雄’字,易为‘名’字,把他唤作‘英名’……”

  不负责任的父母?小瑜不以为然;既然已把儿子名为“英雄”,这孩子的双亲,当中一定有一个对这孩子寄予极高的期望,尤其是孩子的娘亲,如今骨肉分离,其中定有不为人所知的惨痛与苦衷。

  阿财又继续说下去:“也许是这孩子的命真的不好!本来慕夫人一直没有待薄他,更为这孩子雇了一个老乳娘,可是不出半个月,那乳娘赫然暴毙了,慕夫人无奈再为他雇了另一个老妇回来,想不到在此子和少爷的弥月宴后数天,那老妇也在睡梦中去世了,一时之间,整座慕府的婢仆也恐慌起来……”

  “哦?婢仆们为何恐慌?”

  “有说这孩子已迭连克死了两个乳娘,邪门的很,不知会不会连婢仆们也克死?更有些婢仆说,可能是这孩子的亲生父母也给他克死了,他才会被亲人弃在街头……”

  “不过,慕夫人仍是不信,她说,这孩子没了爹娘,已是十分孤苦伶仃,既然已没有人愿当这孩子的乳娘,慕夫人索性亲自为他哺乳!”

  听至这里,小瑜与荻红齐齐“啊”的低呼一声,没料倒她俩姊妹的这个舅娘居然如斯善心。

  “可是,慕夫人向来荏弱,她本就要哺育大少爷‘应雄’,如今又要哺育‘二少爷’,最后终于不支,大病了一场;老爷唯有另找一个乳娘哺育大少爷,至于二少爷,因无人再敢哺育他,只好以羊奶喂他。”

  “经过此事之后,老爷益发深信,这拾回来的义子定背负刑克之命,于是更开始疏远他,让他在婢仆手上转来转去;后来有一次,老爷找了一个相士回来替半岁大的二少爷看相,那相士骤见二少爷,赫然像见了地狱罗刹一般,吓得立即头也不回地跑了;老爷追出屋外问他究竟,那相士却一面颤抖,一面讷讷地说,他看相数十载,阅人千万,从没见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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