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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骑士的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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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上帝也想对这座城堡道一声谢,因为它无数年来万无一失地掩盖着他的秘密,不让所有那些没有承担保护秘密之责的人看见,首先是不让他们染指其间。
  罗伯特从城堡的防卫墙上观看着落日的壮观景象,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忧郁的、哀伤的、自我怀疑的、羞愧的以及无计可施的情绪混成一团,简直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与圣殿骑士们的居所周围的这一片本来就令人惊叹的———被落日余晖的轻柔、祥和、格外生机勃勃的光彩笼罩着的———湖光山色恰成鲜明的对照。他又一次没有把事情办好。他又一次没有完成把大卫杀死的任务。他扪心自问,把姑娘的性命置于比完成任务更高的地位,是否是正确的态度———这任务可是上帝给他指定的使命之一。他又在心里自问,会不会是上帝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因为他不得不坦率地承认,自我心灵中作为父亲的那一部分,并不希望降生一个大卫,以便他可以夺去他———也就是下一个圣殿骑士大师,同时又是一个隐修会骑士———的生命,而是为了使自己可以分享他的生命。一个尽可能长的幸福的生命;或许与他违反规定带进城堡中来的那位姑娘一同享用……


圣殿骑士大师(5)


  冯?莫茨看见,大卫在认出他而大惊失色之前的那一瞬间里,两只眼睛发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他可以由此推想,鲁茨娅对她儿子说了有关他本人和圣殿骑士的什么坏话。很可能是一些骇人听闻的骗人的鬼话;不过也许只是把实情告诉给他听了。一个孩子,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要把自己杀死———即使是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不幸———并且父亲正好出现在眼前之时,他除了感到害怕、厌恶与仇恨之外,难道还会产生别的感觉?这孩子的感觉是对的。可是罗伯特同样……这一切犹如一团乱麻,复杂得不得了!要是当年自己没有遇见鲁茨娅就好了。她是我的劣迹……
  “姑娘醒了。”
  当罗伯特听见茨德里克的声音从离自己只有几步远处传来时,他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就从城垛上掉下去了———刚才他为了向远方眺望,爬到了防卫墙的垛子上。他没有听见朋友上来的脚步声。
  “她真是福大命大。箭头朝左面偏了一点点儿,不然就射穿她的心脏啦。”满头银发身材瘦长的骑士只顾自己说下去,似乎并没有察觉圣殿骑士大师被吓了一大跳。
  冯?莫茨恢复了身体平衡,从墙上爬下来站在防御通道上,一边默默点头,一边仍旧望着墙外万点光斑闪烁跳跃的湖面。罗伯特仅仅从朋友的声音就能听得出来谴责之意,根本用不着拿眼睛去看,朋友有权谴责自己。连他本人都觉得自己很差劲。
  “我们得把她送回去。”很不舒服的一阵沉默之后,茨德里克说道。此时罗伯特才瞥了他一眼,但是又果断地把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投向远处。
  “不,”他以决定的口吻说道,“隐修会还会设法杀死她的。”他们企图将罪责转嫁到我们头上———他心里愤恨地想。似乎有必要这么干似的!反正大卫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伤害这位姑娘。
  “这个城堡没有任何外人进来过,”茨德里克以要求的口气说道,“我们本来就不该把她带进来,我们不能总是违规呀!”
  “让她待在这里。”冯?莫茨固执地说道。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帮助自己的儿子了。如果说他曾经有过一个机会赢得大卫的心的话,那鲁茨娅早就把这个机会给夺走了。他起码得留意关照这姑娘。因为大卫是爱她的。
  罗伯特听见,他身后的茨德里克把下一句已经冒到舌尖上的谴责吞进了肚子里,没有吐出来。
  “你是圣殿骑士大师,”白发朋友最后还是十分不满地说道,“我将至死跟随着你。因为这是我的义务。而不是由于我认为你的行为是正确的。”他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罗伯特,迈步走下去。
  圣殿骑士大师长叹一声,忧愁地目送茨德里克的背影远去。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这就是理由,就是茨德里克所希望的理由,或许也是他自己所需要的理由。因为我理解你。不过这也未免要求太多了。罗伯特连自己也不怎么理解自己了。他自己也说不准,为何自己会来到塔楼里的这个小房间———大卫的女朋友就安置在里面。难道他以为,他明白了这个姑娘的身份,就是与大卫认识了?
  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今天罗伯特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可做。茨德里克和他商量好了,上个星期他们已经熬过了几天吃喝凑合的寒碜日子,这几天要养精蓄锐休整一下,到下星期三清晨才再次动身到德文纳去守候,况且他们两个也深信,大卫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先要在鲁茨娅的豪宅里待着,再也不会随意外出的。
  帕琶尔?门纳歇待在姑娘的身边,他用一张亚麻布餐巾绕在她的脖子上,在她的后颈处打了个三角形的结,用这个结垫在她受伤的肩膀下面。冯?莫茨走进这个小房间时,他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冯?莫茨心里想,很可能他也和其他所有的圣殿骑士一样,对自己十分恼怒。可是他不这样做又该怎么办呢?
  这位圣殿骑士一狠心把这些念头统统抛诸脑后。他知道自己所有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只不过他不能接受罢了。诚然,一个圣殿骑士的义务要高于其个人的利益,但是他却拥有一颗应该受到谴责的良心———这良心却不可能轻而易举地通过几条戒律而致泯灭,绝不可能由于发誓遵循这样的戒律便应该泯灭!
  “你感觉如何?”罗伯特和善地对姑娘点点头,同时竭力不让她察觉一直折磨着自己的忧虑。
  姑娘似乎并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也不开口答话,而是以一种既像狐疑又似挑战的神态注视着他。这种神态使得她本来就很漂亮的面容显得更加秀美而且更有吸引力了。最后她问道:“您是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罗伯特?冯?莫茨。把你的名字也告诉我好吗?”圣殿骑士大师平静地回答道。
  “我……施特拉……哦,真见鬼,我怎么会在这儿?是谁向我射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伯特心里不由得赞许地断定,即使她相当激动,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这是个聪明而朴实的姑娘。
  “施特拉,”冯?莫茨和颜悦色地重复一遍,“一个漂亮的名字。你感觉怎么样,施特拉?”
  施特拉从皮沙发上一跃而起。她生气地瞪了罗伯特一眼,却因为这一眼正好看见了他腰带上挂着的那把豪华宝剑,于是便意识到应该保持镇静,所以她立刻竭力扮出一副有礼貌的笑容。“您知道,我真的很感激您救了我,一切,可是……可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得告诉我,大卫怎么啦。求您啦。”她镇定地说道———她越往下说,罗伯特越觉得她的声音好听。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他只能这样回答她。即使他可以向她透露圣殿骑士的秘密———而这是绝对不行的———他也找不到恰当的言辞。若是言辞不当,他将被迫把她囚禁在这个城堡之中度过余生———这是他绝对不愿意想像的事。
  施特拉和蔼可亲的神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害怕的表情。“那我要回家。”她决然地说,同时惊恐地看着他的宝剑。
  “我很抱歉。”冯?莫茨微微地摇摇头,同情地注视着她,“我可不能放你出去。”
  “那就是说,我是一个人质,对不对?”施特拉万分恐惧地大张着眼睛。罗伯特甚至可以听见她脑袋里的那部思维机器越来越快地运转起来了。


圣殿骑士大师(6)


  “这只是为了你好。”他叹息道。然后他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你肯定是很喜欢大卫的,”最后他断然说道,“我很高兴,我的儿子找到了你这样一个人。”
  大卫在接下来的一整天、半个夜晚以及随后的一个上午,都专注地练习舅舅教他的剑术,直到筋疲力尽,直到他出手的每一个似乎并不很重要的动作都练得很熟练了。其实凡是涉及到你死我活的动作,没有哪一个是不重要的。一旦他与罗伯特?冯?莫茨面对面搏斗,举起手中的剑刺向这个圣殿骑士大师,向他讨还血债之时,没有哪一个动作是不重要的。
  鲁茨娅大多数时间一直站在儿子的旁边,观看他令人惊叹的长足进步,眉眼间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自豪与满意的神态。在这些沉重的日子里,她习惯于亲自为他端菜送饭,进餐时讲述她的一些往昔的经历和她所经受的痛苦———尽管起初是犹犹豫豫地。然后当大卫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越来越渴望了解这个他早就准备杀死的男人的最新最详细的情况时,她就越来越热心地讲述她自己,但主要还是郇山隐修会勇敢无畏的成员们的事情,讲述他们始终耿耿于怀的任务,就是从那些冷酷无情的暴徒手中把圣人遗物抢救出来,以便指引他们找到圣杯的途径。但那些可恨的暴徒却声称,他们是以主的名义行事,就连几百年前他们残酷折磨无辜的妇女并且把她们置于柴堆上烧死也是盗用了上帝的名义。大卫明白了,罗伯特?冯?莫茨隐藏在暗处,从其潜伏之处阴险地不作任何预告就向无辜而又没有自卫能力的被害者发起攻击。他是一个宗教激进分子,为了他所曲解的信仰而不惮从死人堆上踏过。他的影响力广泛得吓人。而且他有圣杯。
  当罗伯特?冯?莫茨把他的施特拉抢走之时,大卫心里所想的只有报仇,复仇思想促使他发誓,要将圣殿骑士大师的脑壳切开,把他那病态的大脑挖出来。但是其间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想的更多了。他明白了,自己所办的事情,是有益于世界的,甚至还是拯救世界的事业。当他进入德文纳庄园之时,还是一个幼稚的少年。可是当他失去女朋友的时候,他就变成了一部渴望复仇而又难以琢磨的战斗机器。此时此刻,才过了寥寥数日,他便成为了一名隐修会骑士。他为此而感到自豪。
  “什么事,阿雷斯?”当他的舅舅走进这间———大卫利用午休时间进行进一步强化练习的———击剑练习厅时,他以挑战的目光看了一眼舅舅,也朝他用于训练的两把剑中的一把看了一眼。“我们再开始?”大卫挑衅一般挥舞着钢刀,对自己完全符合专业水平的动作颇为自满。
  佩剑大师灵巧地接过武器,居高临下地露出倨傲的笑容———这更激起了大卫的好胜心和好斗性。大卫心里明白,这笑容很快就会从他的脸上消失。他从舅舅身上学到了很多,但是他也观察到了阿雷斯以为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一些东西。即使是最优秀的斗士也有弱点。左侧抵挡———大卫的记忆提醒了他。这就是阿雷斯的软肋!
  “你听听他的腔调吧!”阿雷斯扭头向后扬了扬两条秀美无疵的眉毛中的一条,看了一眼紧跟在他后头走进练剑厅的姐姐。“他还真是斗起了瘾玩不够了,这小家伙!”
  要时刻牢记:一个人的个子大小很重要———大卫回忆起他快要和施特拉会面之前,阿雷斯在停车场上让他从保时捷车里出去时的那一刻,阿雷斯脸上流露出挖苦似的神态对他说的话。当然,那句话的含意并非如此,但是也可以解释为,大卫不具有足以对付自己的舅舅和两个可恶的圣殿骑士的高大身材。不过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敢于同时与所有的圣殿骑士和全部隐修会骑士以及他们所雇佣的杀手进行较量。更不用说与阿雷斯一个人较量了。就算这个佩剑大师与歌利亚*不相上下,那我大卫不是有一位前程辉煌的同名先辈在暗中保护我嘛。他将会证明给阿雷斯看,他是完完全全对得起母亲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的。左上方抵挡……
  鲁茨娅在门边的一只凳子上就座,以笑容给他鼓励。可是他却仿佛并不需要母亲用眼神传来鼓励,只听他大吼一声,举起武器便向舅舅冲了过去,犹如狂怒的公牛冲向红布。阿雷斯最初两次逼他应战时,他就像毫无思想准备的兔子遇到了从潜伏处突然钻出来的长蛇一般。而此刻,他俩却互相调换了角色。只是阿雷斯还不知道罢了。
  佩剑大师像玩儿似的轻松抵挡着大卫开头的一两个回合的进攻,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在随后的几次砍劈进攻中,大卫让舅舅相信,他所面对的是一个自大狂的头脑简单的新手。可是大卫却在自己显得忙于应付的假象的掩饰之下,以极大的注意力跟踪着对手的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一举一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佩剑大师的眼睛。即使佩剑大师的表情和虚招会对他起迷惑作用,可他的眼睛却不可能迷惑他。
  阿雷斯脚踏着斗剑场地板追击他,狂暴地横劈竖砍了无数刀,把他握剑的手都震痛了。可是大卫对疼痛却置之不理,因为疼痛与他的决心和好胜心完全相反,终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前几天所获得的决心和好胜心,已在胸间扎了根———只要在那里除了容纳对罗伯特?冯?莫茨的仇恨之外还有余隙就行。最后,他故意造成使对手不得不从左上方抵挡的阵势。当他所盼望的那一劈落下来时,他故意显得像是要从右面回击。他希望阿雷斯算计到这一点。果然,佩剑大师以快如闪电的反应,把武器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因为他十分肯定地预料,大卫的进攻必然会冲着他的似乎是不设防的右侧而来,但是此刻大卫的剑却出乎意料地对准巨人的肌肉发达的前臂砍了下来。
  恰好在这一瞬间,练剑厅的门突然开了,舍里夫匆匆走进来。大卫在最后一秒钟里及时停住了没有砍到底。阿雷斯也是动作只做了一半就停止了,此刻他投向大卫的目光,既流露出惊讶又包含着受到伤害的羞辱,他这神色等于明确承认,要不是这个万分可恶的屠夫在最不恰当的时刻里闯进来,大卫在这一个回合的格斗中肯定会成为胜利者。
  他很快就会成为最出色的了———母亲的喃喃之语在大卫的脑袋里嗡嗡地回响。他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起。只要再多一秒钟,他肯定能把佩剑大师打败。对此他确信不疑。他是最出色的。


圣殿骑士大师(7)


  从阿雷斯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大卫这回几乎取得胜利是多么恼怒。他的眼神表明,他必将报这一剑之仇,这倒使大卫的心里平添了一重满足之喜。可是现在并不是家族内部争夺地位的恰当时刻,因为舍里夫所带来的消息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像练剑厅里一个回合的胜负之类的事情,确实就只能是一种感情冲动罢了。
  “我们已经追踪到了那个邮箱企业与一家律师事务所联系的踪迹。我们的人来了。”阿拉伯人刚走进练剑厅便激动地报告。“我们找到了圣殿骑士的城堡。”
  大卫发现,在舍里夫通报之后,德文纳庄园立即闹了个天翻地覆。不过他觉得,尽管众人都忙忙碌碌,却是忙而不乱。在这座结构复杂的庞大建筑物的走廊和房间里,隐修会骑士和雇佣兵们或单个或几个一群地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而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大楼前面的庭院里,汽车马达轰鸣,车轮吱吱尖叫的声音此伏彼起。最后当他摆弄这套他的母亲让一名雇佣兵给他送来的野战服时,他甚至于听见了先是一架随即还有第二架直升飞机的旋翼旋转的响声。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命令他换好衣服后立即前往鲁茨娅办公室顶上的平台是什么意思。显然德文纳大楼上就有一个专用的直升飞机起降平台———不然就是干脆挑选一个适合的楼顶当作临时起降平台来用。
  大卫找到了钻进野战连体套装的方法,把最后一条拉链拉上,慌慌张张地把攀登皮带胡乱系上。他连连破口大骂,一直骂到最后把每个环扣每个弹簧钩都各就其位才住口———起码他希望是各就其位了。可是刚过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把身体捆得太紧,紧得皮肉都痛了。当他最后把高筒皮靴系好以后,又把飞刀和全自动手枪———这两样同样属于他的武器装备———都插进套子,再拿起先前摆在床上的剑,紧接着真是以名符其实的百米冲刺速度跑出了房间。他想尽可能快地出发去找那个把他所钟爱的和他所珍视的全部夺走的男人算账!
  尽管如此匆忙,他还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在系上攀登皮带和系好前后都衬有钢板的高筒野战皮靴的鞋带方面,其他男人都经过了比他多得多的训练。他攀登通向楼顶天窗的梯子时,就已经听见了舅舅讥讽腔调的声音:“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那阳光还在何处逗留?”大卫心里很清楚,阿雷斯所说的“阳光”指的是谁。
  什么阳光不阳光———全副武装的他一边费力地从盖板全开的天窗孔爬出去,一边在心里鄙视地寻思。如果要用某种自然现象来作比较的话,那不如用月食或者陨石落地更好———这是阿雷斯知道的。他那骄傲自大的表演,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大卫给他造成的使他觉得丢脸的失败而采取的一种方式罢了。
  两架直升飞机停在德文纳的平坦楼顶上,旋翼旋转着,等候人们登机:这种时髦的军用直升飞机,大卫迄今为止仅仅在电视新闻节目和战斗故事片中看见过。
  跃跃欲试地等着起飞的身穿黑色服装、武装到牙齿的男人分成两个组,一共有二十来人。一个小组清一色由雇佣兵组成,他们忙着检查激光制导的冲锋枪,把较小型的轻武器塞进皮套,或者把枪弹装进口袋或子弹带。站在阿雷斯周围的另外一组成员有骑士蒂洛斯、帕甘、卡马尔以及并不引人注目然而却特别灵巧的西蒙。除了左撇子帕甘把武器挂在右侧,他们都是把刀剑插在背上伸手就可以抽出来的地方———大卫也是这样,为此他还在心里暗暗地夸自己,竟然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皮带吊带之中,注意到了这个设计在背上的插刀剑的皮套子。
  大卫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支小型部队,因为他们在特别短的时间里便集合完毕,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第二眼才看见自己的母亲。在直升飞机的旋翼快速旋转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她正在这一片忙忙碌碌的场面的边缘,与那个阿拉伯人说话。当大卫朝鲁茨娅走过去时,她的脸上呈现出自豪的笑容。她的目光表示出由衷赞叹:你真是个男子汉。你是个战士。你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儿子。
  大卫也为自己而感到骄傲。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了不起,以至于顷刻之间竟然差点儿忘记了自己的忧愁和对圣殿骑士的仇恨。当他走到她面前,停住脚步时,怀着钢铁般的坚强信念,以斩钉截铁的声音发誓:“我把他的脑袋给你提回来,母亲。”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虽然他希望看见她由于感动而嘴唇哆嗦,或者泪水盈眶,但是鲁茨娅却仅仅把头轻轻地摇了几下,这使他颇为失望。
  “把他的宝剑给我送来,大卫。”她说这句话时的目光咄咄逼人,大卫仿佛觉得,她的目光通过自己的眼睛钻进了他的灵魂。“我不想让所有人都白白送死。要是我们找到了主的陵墓,那他们的死至少是有意义的。”
  大卫紧抿着嘴唇,以免牙齿把舌头咬断。鲁茨娅有权说这样的话———此话犹如从天使的嘴巴里吐出来的———她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回响了好久。他本想说一些特别具有英雄豪迈之气的话,可是此时所涉及的,却并不是什么荣誉、复仇欲望或者报仇之类的,而是更为宽泛的东西。是为了圣杯———而这圣杯,将来能够决定人类的命运。
  他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拥抱鲁茨娅。他不能使她失望。就算是纯粹作为他的个人的小小战利品,把圣殿骑士大师的脑袋挂在自己的武装带上晃荡,那冯?莫茨的宝剑大概也就在他的手中了。
  “我很高兴你找到了我。”大卫真心诚意地说。
  最后,笑容满面的鲁茨娅又满怀希望而骄傲地看了大卫一眼。随后大卫便转身离开她,爬上直升飞机,去与等得很不耐烦的舅舅和其余的骑士会合。


野兽般残忍的圣殿骑士大师(1)


  拂晓时分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大卫没有在极短的时间里便失去方向感的惟一原因是,他刚到这里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迄今为止他一直没有去努力设法搞清楚,最近竟然成了他的家的德文纳庄园———事先谁能料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呢———这座偏僻之地的豪宅,究竟属于哪座城市。他的脑子里塞满了种种更重要的问题,满得快要爆炸了。例如其中一个很明确的问题就是,如何杀死一个人。
  过去他绝对不可能相信,他大卫,一个在一名修士的卵翼之下,成长为具有上进心的、为人谦虚而又严于克己、还待人和善的学生,竟然有朝一日会给自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直到不足两个星期之前,他的生活中依旧是被单词变格、寓言和细胞核成分之类的东西充满着。更不必说,他很快就能学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不相信这些问题难以回答。相反:他甚至感到一种由于期待完成自己的使命而不免觉得有些害羞的喜悦心情。以前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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