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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骑士的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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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吧。一切失败都只能算在某人的账上,而此人此时此刻很可能正在嘴角流涎,谦卑而低声下气地向主子汇报呢。
  实际上,舍里夫当然是并不谦卑也不低声下气的一个人。这个阿拉伯人对于一个代理指挥官的职位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兴趣。他所想要的是鲁茨娅,这就是他那昏乱不堪的头脑里的全部思想,而他的姐姐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阿雷斯颇有讽刺意味地想,说不定哪一天他真的能劝诱成功把她搞到手呢。当年任凭罗伯特?冯?莫茨同自己做出了一个孩子的人,现在也许已经处于神不守舍的状态之中了,反正这几天鲁茨娅已不能被视为精神正常的人。
  “我们有客人来了。”他听见阿拉伯人在办公室里面说。
  “我邀请了什么人吗?”鲁茨娅显然是惊恐不安地问道。
  “这我们还不知道。”
  当阿雷斯听见舍里夫讲出此类无耻的谎言,立即咬住自己的舌头,以免笑出声来。阿拉伯人在监控室里起码看见了成功地拍摄下来的入侵者的近镜头。
  “但是后门却在片刻之间开关了两次。”舍里夫又说了一句,他竭力避免声音太小,同时又使人听得出他的谦恭之音。
  “不。”鲁茨娅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他们不敢。对不对?”
  最后这个字眼儿听起来像是请求。


新密码(3)


  阿雷斯悄悄地讽刺道,当然不是请求。我的亲姐姐哟,他与他的爹爹走在一起,只不过是要把自己的考试成绩告诉他。你的儿子哪会为了他的父亲而做原本准备为你做的事情呢。大卫的一半血统是圣克莱尔。这可能就是他具有几近于狂妄自大的勇气之缘由,也是他天生就具有毋庸置疑的善于耍刀弄剑的灵巧之缘由。但他也有一半属于冯?莫茨的后人———这使他头脑愚钝而易受他人摆布。
  阿雷斯轻蔑地摇摇头,悠然自得地顺着走廊迈步走下去。他将杀死冯?莫茨,把宝剑和她的儿子给她送回去,因为这是惟一的治病良药。但是只要舍里夫没有要求他这样做,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但愿这样一来,他还可以给自己留点儿时间。为了这次令人难堪的意外事件而耗用的每一分钱,都将向鲁茨娅证明,要是与他阿雷斯商量一下,情况显然会好得多。
  大卫不能肯定,他究竟应该把他们从一个死角跳到下一个死角的之字形前进法称为不知羞耻,还是称作简单得令人生疑更为恰当———反正他们按照这种之字形路线前进没有碰到任何意外。不管是那个笨拙的高个子霍根,还是其他滞留在大楼里面某处的无数警卫人员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跳出来阻拦他们,更没有饥饿不堪的罗特魏尔警犬跟在他们身后汪汪狂吠。
  在庄园的地下,有许多灯光雪亮的走廊与错综复杂的厅室相衔接,当他们通过其中一条后走廊快要到达那间宽敞的穹顶大厅之时,大卫停住脚步短暂地听了一会儿,同时将自己的食指搁在嘴巴上。他原以为自己能听见咳嗽的声音、喘息的声音、咕嘟咕嘟的响声,或者听见某种响声从敞开的房门里面传出来,这就可以证实他没有说出来的担心———担心他的舅舅和其他所有的隐修会骑士早就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躲在虚掩着的狭窄旁门后面,不耐烦地等着他们进来了。但是四处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响。当大卫最后犹犹豫豫地将门推开时,他们亲眼所见的,不外乎就是一个为了保护圣人遗物只设置了微弱灯光照明的大房间———房间里面有两条细链子,将一个玻璃匣子悬吊在天花板上,玻璃匣子里面收藏着有可能改写历史的麻布片。
  监控室的人一定是在睡大觉,要不就是罢工了,否则无法解释,为何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扰便顺利地到达了里面。尽管小心翼翼千方百计躲过摄像头的电眼,可是有几次却是无法躲避的———在这种情况下,大卫很清楚,他们必须赶快跨过摄像头的视野。不过,要是在通风口的格栅后面和天花板拼板之间的狭缝后,也装设了隐蔽的肉眼难以发现的许多摄像头,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在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固执地小声提醒他,这是陷阱———虽然这个声音竭力以其特殊而强烈的方式压倒信心十足的欢呼声,但在亲眼目睹裹尸布时,他却不顾心里所产生的种种理智的疑虑而被这欢呼声陶醉了,因而便丧失了明辨真伪的能力。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似乎他的心脏本来就已经这样疯狂地跳动了很久了。大卫右手使劲握着剑柄,以致他湿润而苍白的皮肤所包住的手指骨节明显地突出。这不仅仅是太容易了,而且也静得出奇。诚然可以肯定,这个穹顶的多功能场所,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地下聚会大厅,这下面太静了,静得使人毛骨悚然。看起来,当通风井由于神经紧张而似乎屏住了呼吸之时,连老鼠都逃之夭夭了。惟一悄悄溜进来而没有被人发现的,正是他们。这肯定就是此处静得如此阴森恐怖的缘由。
  施特拉察觉了大卫的紧张不安。大卫也感觉到了她不知所措的疑问目光,但他却不去正眼看她,只是无奈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跟着父亲朝前走———他的父亲蹑手蹑脚地从他的身旁走过,犹犹豫豫地走了几步,便走进了这个大厅。
  “拉萨克拉桑东*。”圣殿骑士大师无比敬畏地喃喃说道。他慢慢后退,直到能够看见这整块古老麻布片的位置。然后他在自己胸前划十字,同时跪下。
  大卫也再次定睛观看着这件源自古代的与种种传说交织在一起的遗物。在这块有微弱灯光从后面照亮的麻布上,基督的轮廓反射出某种给人留下不寻常的深刻印像,同时也是无比崇高的光芒。此时又有一阵独特的,并非很不舒服,但却令人不安的恐惧之感震撼他的后背。他的手臂上、腿上以及脖颈上的寒毛纷纷倒竖起来。仿佛在这块裹尸布上还留有救世主的一部份神秘灵光似的,这是他两千年前生存于世的一个明证,是一个比任何传言都更有分量的证据。
  当人们把这块布盖在耶稣基督的遗体上时,他肯定是一丝不挂的。他身上的深色斑点证明,当他被残酷地钉到十字架上之前,被严酷的折磨过,不过这幅图像也证明,不管是令人发指的折磨还是侮辱,都没有能够磨灭他的尊严。这个满脸大胡子,长发及肩的男子,直至他为了全人类而献出生命之时,都保持着谦虚、亲切、和蔼,同时没有任何狂妄自大之气的自尊精神,并且使他的这类思想品德至今仍留驻在人们心里。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人们都不可能比面对这块布时,觉得自己离耶稣更近。


新密码(4)


  在好几秒钟时间里,大卫只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圣人的遗物。而后他才得以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他们所面临的形势与他的计划。被人暗中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大卫想起自己的右手还拿着剑。他随身带着剑,并不是为了使越来越紧张的手有事可做,而是为了在遇到敌人的时候用它来进行自卫,但直到此时此刻他仍然不知道,敌方的战士究竟躲在何处。不过,这钢剑还可以为他发挥另外一个作用。
  大卫没有预先警告便拔剑出鞘,只坚决地劈了一下,便将玻璃匣子砍烂了。他听见,当他的钢剑随着很难听的嗖的一声而从空中疾速划过时,圣殿骑士大师被这毁坏圣人遗物的大不敬行为吓得猛然大喊一声———犹如一个人受到窒息而发出的喊声,可是他父亲的这一声惊呼,却化作了一阵很远都能听见的令人觉得很不愉快的格格之声。当那些十分微小却很危险的闪闪发亮的玻璃碎片还没有撒落到石头地面上时,震耳欲聋的警笛鸣叫之声便响了起来。
  大卫吓得一惊,不由发出气喘吁吁的叫声。尽管他一直都在料想,他们定会被发现。他们能够顺利闯进这里,已经是个奇迹。倘若他们能够同样轻而易举地跑出去,他很可能会在快要跑到送货车跟前的时候,主动带着抢到手的东西又返回去,询问鲁茨娅,她是否安然无恙,或者最后审判日是否已经快要来临了———到了那一天,他所做的一切,反正都等于是白费劲。
  “你怎么回事?快跑哇!”当他斜眼看见自己的父亲依然跪在冰凉的地上,根本没有离开原地的打算,便回过头去对他喊道。但是即使大卫已经喊过他了,圣殿骑士的眼睛却眨都没有眨一下,说明他根本不打算听从儿子的话。
  大卫急忙转身,与冯?莫茨四目相对,当他看清圣殿骑士大师脸上的表情时,眼睛不由得停止了转动。他的父亲竟然是笑容满面!
  其实冯?莫茨咧嘴而笑所笑出来的,并非是幸福的笑容,而是一种极度悲哀的笑容。他那炯炯有神的蓝眼睛所发射出来的刚强而坚决的目光,使人明白了,他们此时所面临的,是某种悲惨的,某种……不可更改的局面。
  冯?莫茨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脱下他身上的那件长及脚背的大衣,在大衣下面,是他的那古色古香的皮甲胄,他的右手则以毫不动摇的坚决性握住他那把豪华宝剑,见此情景,万分惊骇地凝视着父亲的大卫,立即明白了这张面孔上的表情有何含意:他根本没有同施特拉和他一起逃跑的打算。他从来没有这种打算。他的父亲陪伴他们走了这一程,是为他们而战———既是为了施特拉,为了他,而且也是为了这件———他多年来为之而活着的———独一无二的东西:圣杯。他与他们一起来,就是要为他们并为上帝赋予他的使命而献身。不过这样的献身却是毫无意义的!
  大卫觉得自己的双手和膝盖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一个圣殿骑士不能够也不可以这样!他已经由于母亲得了妄想症而暂时失去了她。他需要父亲,非要不可!他每天惦记着这个男人,惦记了十八年之久,哪怕他当时只知道一点点有助于寻找这个男人的线索,他也会日日夜夜不停地去寻找他;这个男人,是除了施特拉之外他还拥有的一切,而且是惟一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的人!
  “去找昆廷,”冯?莫茨一边轻轻地说一边点点头表示鼓励,“他与他的兄弟们在一起。”
  大卫不解其意。“昆廷……”他不知所措地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一边满腹狐疑地盯着父亲,“你……他……什么?”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的心里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喊叫着。这能有什么意义!不是可以逃跑吗,大家一起跑,可以跑掉,一定能跑掉,不管有多少武装人员和狼犬追也能跑掉!昆廷怎么啦?他与他的兄弟们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全都在他的父亲看样子也要奔去的那个地方吗?难道他们全都死啦?!
  “是的,”他的父亲平静地回答道,“他还活着。”不过转瞬之间,他的目光和声音中所包含的温良厚道和镇定沉着都消失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既不是要求,更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现在开步走,混蛋!”他追加的这句话要多粗鲁有多粗鲁。
  大厅正门上方有一排铁栅栏几乎是毫无响声地开始动作了———这栅栏是埋在差不多有半公尺厚的墙壁里面的,先前他们的眼睛根本看不见。从某处传来了噔噔噔噔的脚步声。
  施特拉不知所措的目光在大卫和两个出口之间来回扫视。“我们必须跑出去!”她哭腔哭调的喊着。
  大卫在长得不得了的最后一秒钟里犹豫不决地用绝望的目光央求圣殿骑士大师。父亲不能要求大卫,让他一个人留在里面,大卫也不能够让施特拉一个人跑出去!


新密码(5)


  他猛一转身离开了父亲———为了这样一个转身动作,他所需要付出的克制力比他这辈子所付出的总和还要多———从碎玻璃堆中把裹尸布扯了出来,将它扔给施特拉。而施特拉也只用了一个动作,既把裹尸布接住,又顺势把它塞进背包,随即原地转身,而后便一点不差地依照他俩商量的那样开始行动:跑。大卫想要她往他们进来时所走的后门方向跑,但是刚好在这一瞬间,沉重的战斗皮靴噔噔噔地跑过来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了。尽管这个地下穹顶大厅的音响效果很差,但是他的判断却是正确的,于是他一把抓住施特拉的手腕,使劲把她往回拉,以致施特拉吓得大叫起来,而且由于他突然用力一拉,使她不由得趔趄了几步,于是她狂野地用另一只手在空中乱划了一阵,不过很可能是他这镇定而沉着的反应救了她的命。
  若是他没有把她往回拉,很可能她会直接撞到阿雷斯的已经从剑鞘里抽出来的剑上。这把大约一百一十公分长的钢剑,镀金的剑柄倒是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华丽装饰,但是剑刃却十分锋利,要将一根头发丝劈成两半也非难事。
  阿雷斯那庞大的身躯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他笑容满面地把双手握着的钢剑指向正前方。
  施特拉看见大卫的舅舅和其他隐修会骑士———他们随即从佩剑大师的两侧挤了进来———吓得连连倒退。她的脸上呈现出坚决的神态,同时用自己的纤细的手紧紧抓住她将裹尸布塞在里面的黑色背包的背带。
  这不期而至的惊吓,来得快也去得快。她那漂亮的下巴倔强地翘起,她用力一甩便将背包背到了背上,随即就地转了个身,紧接着便朝正门跑,此时那栅栏门已下降了一半。大卫也向后退,只是略微慢些,并且举起剑随时准备战斗,以防敌人抓住机会从背后攻击自己,与此同时,他目不转睛地盯住阿雷斯和其他人。
  他注意到,自己的父亲此时以决心留下的神态,平静地又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而后将自己的剑举高一些,果断地跨出一小步,向敌人进逼。他的目光坚定不移地直射那巨人的眼睛。
  阿雷斯一边呼出尖厉刺耳的战斗呐喊,一边向圣殿骑士大师扑了过来,他的呐喊更像是嗜血成性的野兽的愉快吼声,而不像人类的呼声。
  冯?莫茨抵挡着巨人的首次进攻,同时蹒跚着后退了一步,还用左手推了大卫一下,推得他迅速向施特拉跑了两三步———此时施特拉已经跑到栅栏旁边了。她不知所措地在那里原地蹦跳着,正拿不定主意,是自己一个人钻过此刻已经只剩下差不多一公尺宽的缝隙使自己得以逃脱呢,还是再等大卫几秒钟———在这几秒钟时间里,栅栏正无情地落下。正当圣殿骑士抵挡着佩剑大师的第二次进攻,蒂洛斯、西蒙和帕甘同时朝他逼近了几步,她往前跳了一下,抓到了大卫的左手,随即拉着他朝出口跑去。
  对此他没有反抗,但他也不能让父亲留在里面永远跑不出来。他万分惊恐地观看着这战斗的场面———这场激战想必会成为一场巨人之战。
  “快走呀!”冯?莫茨气喘吁吁地喊道,与此同时,他多次从不同的角度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佩剑大师又砍又劈。“快滚!”
  从左上方击退进攻———这一招忽然在大卫的脑子里闪现。他本来有差不多两天时间可以向父亲透露巨人一般高大的舅舅的弱点,但却错过了。这样错过时机的后果,很可能会使圣殿骑士大师不得不付出生命的代价。
  帕甘怯懦地从侧面向冯?莫茨进攻,但后者却以一个流畅的自卫还击动作将他杀死了。冯?莫茨短暂的分心,送给阿雷斯一个机会,使其得以朝他右肩砍了一下,剖开了肌肉直接触及其骨头或者更深一些,冯?莫茨痛得不禁大叫了一声。圣殿骑士立刻换了一只手拿剑。
  大卫惊骇不已地看见,父亲现在是用一只左手同时与三个男人交战,因为西蒙和蒂洛斯此刻也向他凶猛进攻。他的父亲顶不住了———他得助他一臂之力!
  又听见了一声撕肝裂肺般的痛苦喊叫在大厅里震响。这喊声直接从大卫的身后响起。是施特拉的喊声!
  他猛一转身便看见了舍里夫———此人恐怕是从栅栏下面钻进来的,要不然就一定是弥漫在这个地下大厅里的细微的尘土相互结合而变出来的。反正他拽住姑娘背包的一根背带,把她往回拉,而且就在这同一秒里,他抽出一把如刮胡刀般锋利的匕首,想割断她的脖子。
  大卫没有长时间考虑自己该怎么办。不等他脑子里的总控制室作出相应的决定,发出相应的指令,他的肌肉便开始鼓劲了。在这一瞬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他就已经向那屠夫冲过去了,继而单单凭着他冲过去的这股蛮勇之力,便将阿拉伯人撞倒在地上。可是阿拉伯人却在他冲过去的时候及时抓住了他的衣领,因而大卫便同他一起倒下了。施特拉也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因为从背后袭击她的这个家伙要么是把背包带使劲拉了一下,要么就是根本不打算放掉背包带。不过这样倒是可以推知,尽管舍里夫这个家伙生性怯懦,如此阴险而残忍,但是至少从解剖学来看,他还是一个人,而且同他的大多数同类一样,仅仅长着两只手,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他起码少了一只手。所以当施特拉手脚相抱连同脑袋一起缩成一团,像个线团似的一蹦,便紧贴着掉在地上的匕首钻过栅栏下方的狭缝溜到外面时,阿拉伯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法把自己的匕首再拾起来。


新密码(6)


  大卫在扭斗之中也丢掉了自己的武器。他疯了一般对着阿拉伯人打了好几拳,可是他的拳头所捶打的,仿佛是坚硬的橡胶制品。舍里夫没有叫唤一声,而是钻到栅栏外面之后立即站了起来。于是像把大卫拽倒在地上一样,他猛然站起时,又把大卫拉了起来。舍里夫放掉了手里抓着的背包带,以致施特拉匍匐在地上倒退着离开他们溜了一段距离,随后她也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屠夫把腾出来的手握成拳头,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向大卫的脸上猛砸一拳。大卫本能地把头一偏,阿拉伯人的手背在大卫的太阳穴上擦了一下。大卫注意到,他这一击很不在行。他的对手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当舍里夫第二次出拳之时,他的眼睛并不是直接盯着大卫,他盯住的只是:施特拉和背包。
  大卫无比愤怒地大吼一声,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随即伸出双手抓住这个黑皮肤屠夫的脑袋,使出全部力气把这个家伙的脑袋朝铁栅栏———栅栏已经差不多落到地面,几乎不可能让人四肢着地从其下方爬过———后面的走廊墙壁上撞。犹如在一部很差劲的影片中那样,很可能是由于大卫的进攻十分猛烈,方式又极其独特,致使舍里夫猝不及防,于是舍里夫便斜着眼睛长叹一声倒在地上,同时他脑后的颅骨咚的一下子很响地撞在灰泥抹面的墙壁上。但这不是好莱坞影片,而是残酷的现实,是比影片中的撞击更凶狠更残忍的撞击!
  大卫趁对手没有抓住还击的机会,又使出全身力气把阿拉伯人的脑袋朝墙上猛撞,而后又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屠夫的脑袋瓜一次又一次被撞在坚硬的墙壁上,鲜血汹涌而出,顺着脖颈往下流。大卫沉醉在这样打打停停的动作之中,把舍里夫打得个稀巴烂,却一次也没有遭到他的反抗。有你就没有我!———大卫内心里逃生的本能这么大喊着。要是他放过这个阿拉伯人,这家伙将首先把他干掉,接着就会消灭施特拉,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岂能任由阿拉伯人加害她———绝对不行!
  直到看见舍里夫真的翻了白眼并且肌肉松弛无力了,大卫才放过了他。屠夫崩溃了,他瘫在地上死了,或者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而他的一只松弛无力的手臂却顶住了下落的栅栏门,使之停止在离石板地面还有几手掌高的位置上。大卫无须做试验就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把这门抬起来了。他透过战斗厮杀的乱糟糟响声,听见阿拉伯人的胳膊在栅栏门停住之前就被轧断了。他们被关在了外面。
  冯?莫茨像一只受伤的老虎,抵抗着阿雷斯、西蒙和蒂洛斯的进攻,不过大卫注意到,他挥剑砍劈的力度早已不如战斗开始之时那么大了。他会顶不住的———而大卫再也无法助他一臂之力。
  “住手!”鲁茨娅的声音盖过了武器碰撞的叮当之声,也盖过了激战中的人们所发出的愤怒与痛苦的喊叫之声。
  大卫一转眼便看见自己的母亲正站在后门口。阿雷斯、西蒙和蒂洛斯都很听话地放开了他们合力围攻的对手,转身面向隐修会的女首领,同时却并没有把目光完全从圣殿骑士大师身上移开。冯?莫茨的动作还没有结束便停住了,他大汗淋漓,呼呼地喘着粗气,而且同样看着鲁茨娅那边。
  她显然认为不值得看冯?莫茨一眼,而是在她确信战斗已经平息下来之后,才从冯?莫茨、她的弟弟和另外两名骑士的身旁走过,快步走到大卫的面前。她走过来,在靠近栅栏门的位置站住,对大卫呈现出她无数笑脸中的一张笑脸。大卫在她的栗色眼睛里看出了惊吓之意,也看出了她看见他安然无恙之后所流露的轻松心情———还看出了她满怀信心。
  “我的信任、我的希望、我的爱,”她小声说道,同时移动过来尽可能近地靠拢他,中间只隔着栅栏门的钢筋铁骨,“我把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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